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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她”急促的心跳。 “她”动?了,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 余光闪过一只五短鼠爪, 脏得可以,还不知蹭摔到了哪,掌心皮开肉绽的,正紧紧攥着一枚破旧的铜钱。 “不干不净的死老鼠!”有人?泄愤似的在她头顶上狂跺脚,震得头顶耳朵都嗡嗡作响,“被我逮到看不把你剥了皮?!” 徐行了然了。她现在正通过六道的眼睛来看东西,这竟是六道的回?忆! 但, 这也?太奇怪了。降魔杵上附有强烈记忆这点她自然明白, 当初了难被寻回?时,她正是通过降魔杵得知了一些?他短暂的境遇……只是, 读到的记忆不该是降魔杵的“主?人?”吗?为何会是六道?难道是因为了悟没了“溯洄”,所以根本读不到他的记忆? “寻舟?”徐行在心中?叫了几声,未有回?音,连剑灵都像是沉睡了般没了踪影。她心头一动?,想来四人?所在是个鸟不拉屎的平原, 一时半刻也?不会有天塌下来的危险,便也?不急着挣脱出去了,静观其变吧。 六道彼时还是只妙手功夫不太到家的小灰族,偷个破铜板就紧张得心如擂鼓,冷汗直流。听到头顶上脚步声离开,便忙不迭地拔腿开溜。 徐行心道,这可糟了。偷东西也?是有讲究的,要?么偷了就跑,别?被人?发现,要?么被人?发现了就先别?跑,现在人?家正是找不准你具体方位的时候,这么贸贸然出去岂非自投罗网?他肯定假作离开,在外面等着你呢! 果不其然,六道刚从墙缝里探出头,便被一只粗手拽过拎起,狠狠地掼到了墙上。这一下可是实打?实的传到了徐行身上,内脏一阵碎裂的绞痛,痛到连血都堵在喉间呕不出来,肯定骨折了很多地方,她滚落到地上,还没喘一口气,又被抓着尾巴摔摔打?打?,霎时口角里都是血沫,用尽最?后力气变了人?形出来,不住求饶道:“错了……错了!还你,别?打?了!” 被她偷走铜板的男人?像是干粗活的,本就心情不顺,一手将铜板揣回?兜里,一手继续毒打?。和平年间,就算真是小偷被抓了现行,也?不该将人?往死里那样打?,这摆明了是在泄愤。只是路过之人?形形色色,看热闹的有,暗暗摇头的有,就是没人?上前阻止。 因为六道是只妖。 六道被打?得意识昏沉,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不求饶了。徐行感到一股莫名的怒火愤懑自心底燃起来,又被她生生压下去,往返几次,油然而生的竟是委屈。她咬着牙,趴在地上像一条死狗,一声不吭,正在此时,街旁传来清凌凌一声:“住手吧。” 透过被血染红的眼角,六道看到了一个人?——一身风尘仆仆的布袍,一顶被风吹得缺了口的竹笠,分明身上一寸肌肤都未露出来,却依稀能见身形清隽,略显消瘦。 毒打?她的男子?是个“见风怂”,见他似乎身法不凡,手下的动?作不由停了三分,嘴上由自骂骂咧咧:“关?你什?么事?!你没看见么,这死耗子?是个惯偷!” 观空道:“就算有错,她也?物归原主?了。放她走吧,再打?下去,命都没了。” 那人?见他伸手似欲来拦,往后退了半步,临走之前,又改了主?意,忽的一脚踹在六道身上:“下次别?叫我看见你!” 他心虚了,这一脚倒踹得不重。六道闷不吭声地蜷在地上,爬起来抹了抹鼻血,也?不看那人?,转身要?走。身后又传来一声遥遥的:“小妖,日后还是行正道吧。” 六道没理他,将地上漏掉的那个铜板拾起来,吹吹灰,也?不管自己?是如何的鼻青脸肿,就欢天喜地买糖葫芦去了。糖壳不甜,山楂还酸,她嚼了两口不舍得吐,却更不爽快了,正好路遇一个小佛寺,她转过头,面色不善地一口唾沫呸在门槛上。 “假好心!” 看来,这便是从前的六道和了悟了。虽未曾看见面孔,但观身形,了悟和观空别?无二致,且看观空打?扮的如此遮头盖面,风尘仆仆,连衣摆上都沾着已?经干涸数日的泥土尘垢,他应当正在少林大乱后带着圣物下山逃亡的途中?,这一趟过后,名门正派观空有去无归,尸骨至今不知殓在何处,而真正的契石却落在了市井小贼六道手上,这可当真是够让人?费解的。 徐行跟着六道这小街溜子?走马观花半晌,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厮口口声声说?黄时雨虚报年纪,自己?却也?没好到哪去,她上次口称自己?今年不到二百岁,然而听路人?闲谈和街边小报,怎么着时间也?要?更往前拉一些?——据徐行猜测,大概是三百年前,也?就是虎丘崖一役的五百年后,街上妖族的数量明显多了不少,也?能正常进出客栈茶铺了,却又没如今这么习以为常,至少她待在六道身体里走了一圈,都快被四面八方弃嫌厌憎的目光给射穿了。 鼠妖爱小偷小摸跟狐t?妖爱捉弄人?一般是个刻板印象,不是每一只老鼠都爱偷油,她被人?如此嫌弃,多半还是因为穿得破破烂烂、走路歪歪扭扭,就算是人?族少年,也?肯定是个人见人烦的小流氓。然而,谁也?不知道,六道其实觉得自己?是一个人?类。 六道幼时被一个老妇捡到,称她为“师傅”。师傅自称是从当年斩妖一线退下来的,寿数所剩无几了,脾气还是那般油盐不进,像粪坑里沤了十年的石头。她捡了六道,全按着培养人?类徒儿一般严厉,从不提起她的灰族身份——就像一个严肃的园丁死死盯着小树,见它一有“横生枝节”的样式就往死里头削,奈何六道似乎天生就有偷奸耍滑贪吃懒做的血脉,半点也?不认这栽培之情,师徒二人?动?辄鸡飞狗跳,大打?一场,相见两相厌,直到最?后师傅咽气时也?没说?上几句好话。 “我是管不了你了。”师傅咽气前对?她说?,“只望你日后做事时,先想一回?我。” 六道嗤之以鼻道:“你生前都管不了我,死后还想管我?” 师傅没说?话,半晌,鼻端微微出了一口气,微弱无比,像是叫了一声“娘”。然后就没气了。六道站在榻边瞪着她,死寂中?,忽然开口问道:“你当初捡我回来,不是为了我好,只是想防着我,不让我去害人,是还不是?” 当然不会有回?答。她嘴唇翕动?,到底还是没能叫出那个字——师傅不让她叫娘,只准叫师傅,哪怕干的也不行。她将人推进准备好的棺材里,埋进地下,临走前,不忘将师傅身上剩的那串铜板顺走:“我才不会想你!” 没了管制,六道更是无法无天,风餐露宿,当真成了一个流浪儿。饿了就睡,钱不够就偷,凭她的小聪明和皮糙肉厚,还真没出过什?么事,今日阴沟里翻船,被人?一通好打?,她可是记仇得很,吃完了糖葫芦便往铁匠铺走,要?去拿武器。 徐行心道,真是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六道和她的境遇竟然惊人?的一致,她也?曾怀疑过很多次前掌门将她救回?不是为她好,只是不让她去害人?,不过,她的怀疑是对?的,六道的就很难说?了。 而且六道自己?心中?也?清楚。不然何以一直留着那串铜板不花? 簌簌间,六道进了铁匠铺,顺脚的仿佛这地方是她开的。正午时分,除了饭馆的生意都不好,铺子?里没人?,她一进去,便瞧见陈铁匠在教他的小孙女儿,小孙女人?跟蒜苗一般高,就拿着小剑在那戳戳戳:“杀!杀杀!” 剑柄刻着一团小小的火苗。不用说?也?知道,名字肯定又是野火了。这人?手一把,什?么刀啊叉啊斧的都要?叫这个名,快烂大街了! 小孙女不爱说?话,平日里总是自言自语,陈铁匠找到机会便会多逗她说?几句。现在指着自己?道:“我。” 小孙女道:“我!” 陈铁匠说?:“你。” 小孙女:“你!” “爱。”陈铁匠笑道,“爱——” 小孙女懵懵道:“唉——” “这么小,懂什?么爱不爱的?”六道在旁看了一会儿,踱上来道:“喂,老头,借我一把剑。” 铁匠见是她,脸色一变,道:“去去去。你就懂吗?上次让你办事,你折腾半天没办好,还落一身伤,现在好意思找我拿剑?” 六道说?:“借我一把又如何?我用完就还回?来。” 铁匠道:“谁信你?再说?了,给你剑又如何,你用得了吗?” 这还真是说?到点子?上了。师傅教六道是按着人?族教的,来来回?回?就是些?调息入定心法,至多就是剑招了。可妖族强于躯体,对?剑艺刀艺此类更像缺失一窍,再精美的刀剑到了手上也?只是伤人?凶器,和菜刀没什?么区别?,暴殄天物。六道才不管他愿不愿意,信手就将小孙女手上的剑夺来,舞了一套剑招,蛮横道:“睁大眼睛看看,不就是把剑,我怎么用不了了?” “这是穹苍剑法?只得其形,未得其意,根本两模两样。”铁匠摇头奚落道,“放弃吧。你没有天赋。若是徐行本尊来看,说?不定都看不出来这是她的招。再说?,你今年也?十九了吧?别?人?十九剑意顶峰,二十一位至掌门,天赋冠绝古今,你拿什?么跟人?比?不要?自取其辱。” 这说?的简直太不客气了,句句捅心。徐行这个本尊看着,根本就没这么糟啊!何至于说?的这么夸张? 徐行尚在揣测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感到一股熟悉的无名火自心底燃起来。暴怒染红了六道的眼眶,眼前的人?一瞬模糊成一团扭曲的线条,嘴巴张张合合,似在讥笑,她手握凶器,僵立原地,恨不得下一瞬便要?照胸将人?狠狠捅个对?穿! 再度醒过来时,铁匠已?经走回?小孙女身边了,一老一少正翻着什?么书,她缓缓低头,自己?满掌心皆是冷汗,那柄做来玩的小剑已?经被她生生捏得变形了。 难怪那位师傅要?死死管她不放了。这的确是个一点就爆的埋藏祸患! 然而,六道似乎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脾气。她将小剑抛接几下,冷哼道:“她是她,我是我,我不过学她的剑招,和她有什?么干系,为何要?和她比?就算要?和她比,那又如何了?世上天才这么多,鸠家传人?十三岁锻造出圣物,圣物出世那天也?没见你这老死的一抹脖子?不活了。就算徐行现在从坟里爬出来站到我面前,也?不见得要?让我别?学,辱没她剑招——你又不是她,拿别?人?的厉害给自己?脸上贴什?么金?” 说?得好!掌声鼓励! 一人?一妖针尖对?麦芒半天,把彼此都气得跟老牛似的连喘粗气。最?后,陈铁匠眼不见心不烦似的丢过来一把未开刃的薄剑,道:“拿了赶紧滚!” 六道目的达到,却也?不滚,在那自顾自地研究起新剑来。隔着一道墙角,那边铁匠和孙女儿的交谈断断续续传来,听得还挺清晰。 “剑……好?人?,好?” “这么……不能一概而论的。野火的下落,至今众说?纷纭,有人?说?它跟着主?人?一同‘折剑’了,也?有人?说?它还在穹苍,只是被谁藏起了。更何况,其实玄门中?人?对?这把奇剑的评说?与它主?人?一般,聚讼纷纭,两极分化。它沾染了太重的血气,造了太多的杀孽,哪怕有剑灵,恐怕也?被妖族沾染了心智,和城外那些?无智妖人?没有区别?了。等等……那一任掌门真是姓‘徐’么?爷爷记不大清了,还是依稀记得姓‘郝’还是‘周’来的??又说?她啊,生得青面獠牙,是一个极其魁梧的女子?,少时顶撞长辈是家常便饭,还当众打?过长老!要?我说?三岁看老,对?长辈如此态度,果不其然,之后不就出事了?啧啧啧……扯远了,这说?明什?么道理?我们?宁可平凡一些?,也?犯不着去趟什?么腥风血雨,人?啊,还是得活在当下,脚踏实地走正道……” 人?上了年纪就容易絮絮叨叨,小孙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又开始对?地上的蚂蚁感兴趣了,六道在门边将剑入鞘,心道,真是废话一箩筐,最?烦那种动?不动?就让你走正道的人?。 活在当下,可是当下多难?要?走正道,敢问路在何方? 六道往地上丢了半颗小金珠,信步往郊外走去。 徐行听完这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后世评价,心中?唏嘘,什?么峥嵘战绩,什?么救人?族于水火之中?,这都是半真半假,可以换着面说?的,连名字都是可以记混的,然而只有殴打?老人?是定会流芳百世的。她两辈子?可能真和老人?过不去了。 六道之后遇到她,神情并无异样也?说?的过去,一是像叫野火的剑满大街都是一样,叫徐行郝行周行什?么行的人?多如繁星,二是,如今还有人?提起她,无论是非功过,这很难得,但三百年后,连她自己?都忘记了自己?,何论其他。 徐行这不合时宜的感叹没来得及停留一瞬,便被面前城郊这些?活动?的怪物打?散了。 城郊处已?然空无一人?,有几只面露茫然的妖正在来回?游荡。看着都像是人?身为主?,身上兽形的部位却极为畸形,有的体型极大,有的却极小,为首那只皮肤呈现一种死灰般的青色,身上还有滑腻腻的蛇鳞——这种模样,不正是和徐行当年发现的那些?没有神志的暴动?妖族一样么?都这么光天化日地游荡t?在城郊附近,离人?聚居处只隔一条小河,六大宗干什?么吃的,竟然没人?来处理?! 很快,徐行便发觉了不同之处。这些?所谓的“妖人?”不仅比她在世时弱小很多,而且神智也?是一时“清醒”一时模糊的。这里的清醒,不是指它们?能沟通,只是不会一直不知疲倦地袭击过路之人?。观它们?清醒时的样子?,像是在找寻一个所在,极其渴望过去,却没有办法,只能茫然地不断游荡,不分昼夜。 而且,来处理这些?东西的也?不是徐行料想中?的玄门弟子?,而是——妖。 来的几个妖族还穿着大宗门服,看着颇有些?狗拿耗子?的滑稽,不过看样子?数量极少,像是那种“证明自己?并不歧视妖族”所以才被收纳门下的吉祥物门生,和徐行在位时的妖族质子?一样处境尴尬。六道看着自己?同类勤勤恳恳地帮宗门做事,一副恨不得卖妖求荣的模样,又是一口唾沫:“恶心!”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不断分化挑动?矛盾,这是打?压控制一个群体最?有效的方法。就算一开始有人?有异议,后面也?只会逐渐习惯,并且,若是这些?怪物伤了人?,人?的怨愤只会落在没有“恪尽职守”的妖族身上,可谓一举两得。以及,她总有一种模糊的直觉,那就是这些?妖人?,乃至了悟五人?,都是某一方在不断调整的“实验品”……“它”在不断调整,跨越数百年,将这些?实验品投放至九界之中?。除了科幻片之外,世上没那么多闲出屁的科研狂人?,所以“它”定然有一个最?终的目的。不过,徐行心道,这六道上辈子?羊驼投胎的吧,怎么四处喷口水? 六道本是被人?拎着揍,心头甚是不爽,想在这些?怪物手上泻一泻火气,没料到冤家路窄,又在小树林中?看见了那道布袍身影。 观空也?不知是来逃难的还是来普度众生的,逃到一半,看见有几个野孩子?来这里拿火烧竹竿,被发狂的妖人?追得吱哇乱叫,于心不忍,于是便前来相帮。几个孩子?劫后余生,吓得屁滚尿流,有一个腿软到走不动?道,他无奈,只能将其抱在肩头,那小童手一攥,他掩面的白巾落下,露出一张面庞,虽眼底青黑,疲惫异常,依旧不损温润俊美之颜色。 六道的眼睛一下便亮了。 小动?物的直觉是很灵的。她一眼就看出来,就算看不出有没有剃头,但这人?定然是个和尚! 以及,这是个近日里风波不断的通缉犯,犯下大案正在潜逃,他伤了不少人?,夺走了少林的镇宗之宝! 不知为何,徐行竟从她心中?感受到了喜意,整个人?霎时憋闷一扫,心情大好起来。想也?知道,六道本就不喜欢别?人?对?她说?什?么“走正道”此类的话,她听够多了。如今还发现他是个犯下血案的凶手,比她的小偷小摸要?过分个千百倍,也?好意思好人?样的高高在上对?她说?教!如此冠冕堂皇,如此两级反转,六道不对?此时的观空添点乱下点绊子?简直是对?不起自己?! 六道心念一转,目光便落到了观空时时余光去瞥的心口处。徐行也?看出来了,这些?少林的有一个是一个不会藏东西,这在她们?这种人?眼中?,和此地无银三百两没有区别?。 观空将那几个纠缠不休想拉着他手一起玩耍的孩子?劝走,又将竹笠往下压了压,准备往暗处走,怎料一转头,眼前风声一动?,一手神出鬼没地自他眼前晃走,他瞳孔微缩,霎时往后一避,但还是晚了一步—— 六道手里捏着那块小小的契石,朝他嘻嘻而笑。 “……” 观空当然认出她了,但或许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恩将仇报”之辈,一时竟怔住,少顷,他沉声道:“姑娘,请还给我。” “没你的把柄在手上,就是小妖。现在有求于我了,就是‘姑娘’。你们?秃驴可真有礼貌。”六道下巴指了指这幽暗的小树林,道,“大师,你不是说?要?走正道?那自己?怎么净往这歪门邪路里钻啊?只许秃驴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观空前进一步,道:“别?再乱了!” 六道往后一退,明知故问道:“你要?杀我?就跟杀你那些?同门一样?” 其实外人?只知是观空打?伤同门潜逃,并无杀死人?,六道一张嘴肯定胡乱往严重里说?,但观空却蓦的神色一瞬空白,像是忆起了什?么地狱般的景象。 但越是这般,他越是平静下来了。不再跟六道对?话,而是沉默地伸手来夺。 不得不说?,观空这么做是正确的,因为以六道这没人?教过的野路子?王八拳法,怎可能抢得过他?来偷他东西时,也?不过是仗着自己?有潜行的天赋,以及趁人?不备而已?。 六道见势不妙,灵光一闪,竟立即将那小石头往嘴里一吞,骨碌咽了下去。 观空愣住了。 “怎样?你还来拿啊?”六道哈哈几声,眼神阴沉下来,“你不是让我走正道吗!好啊,我现在就把你这个丧家之犬带到官府里去,带到少林里去伏法。这样是不是够正道啊?!” 自己?说?着说?着还急了。这脾气真是一触即发,差得离奇,虽比寻舟欠缺些?厚积薄发、阴冷疯狂,但比小将更多些?阴晴不定、毫不讲理,结合了二人?之长,谁碰上她真真是有难了。 观空:“……” 他沉默地注视着面前之人?。 徐行心道,瞎猫撞上死耗子?了。要?换了她,把对?方刚吞下去的东西掏出来并不难,直接一拳捣到腹部,保准对?方能顺带多给你吐出来一顿晚饭。不是刚吞下去的就要?麻烦些?了,可能要?动?刀,还得对?齐之后缝起来……但,显而易见,观空绝对?不可能会这么做。 六道心头大爽,溜溜达达往前走了几步,回?头一看,观空并不跟上。她还以为是人?把自己?想得太好,善解人?意地侧头提醒说?:“你不要?以为我不会真拿走。第二天你就能看见这个出现在黑市上。” 观空闭着眼,行了个佛礼。 六道再往前一走,便发现自己?走不动?了——她的手上不知何时被扣上了一个形似金箍的灵气环,扯一扯,是柔软的,并不勒人?,然而另一端就扣在观空的手腕上,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十步,再多一分便寸步难行了。 六道炸毛道:“你想干嘛?松手!!” 她反手便掏剑狂砍,然而这东西看似柔软,却坚不可摧,无论如何都砍不断。观空也?跟这金箍一般,纹丝不动?道:“在下也?不想如此。只能劳烦姑娘与我走一趟了。” …… 若是要?徐行给惺惺相惜的六道同志送四个字的话,她应该会说?:“自讨苦吃”。 六道用尽无数办法,根本挣脱不了这金箍,而她行在大街上,刚想张口大叫,抑或偷偷暗示,观空那后脑勺便跟生了眼睛一样,淡淡看她一眼,她便被自动?禁言了。莫说?做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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