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落了一地。 这画面太?诡异了。破碎的木头散落成一块一块,外在却?还是人族的躯体,像是满地的碎尸块,然而没有一滴血。那蛇妖后知后觉地垂眼看,他面前?的地上?便躺着一块脑袋,寻舟那只单拎出来便毫无?暖意,显得极为漠然的右眼便嵌在上?面,缓缓眨了眨。 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更远处的下半张脸,那张形状优美的嘴似乎听到了什么,竟柔和地笑起来,用一种极为轻快的语气不知对谁道:“……原来在等我么?马上?就来。” 自左手的小指为中心,所?有破碎的躯体缓缓爬行?着往那边拼凑,就这样?,他重新站了起来。但是,右上?的脸还是空荡荡的,他转头找了找,随后对蛇妖假笑道:“把我的右眼递给我,多谢。” 蛇妖向来不明白何?为“邪性”,他只是按照自己的天性而活,这不过是人类的妄言。然而,此刻他终于清楚地感受到了,究竟什么才是属于妖的邪性。眼前?这个?“人”,绝不是人类。 第109章 一日游 收稿千字文五百灵石不要师徒 #109 徐行入了鬼市, 化作黑白猫蹲在那头半天,都?无聊到开始扯自己胡子了,寻舟还没来。 神通鉴道:“你不是说他爱跟就?跟, 不跟就?不跟,自己看着办?” 徐行道:“那到底是打算如何,肯定要提前说一声啊。做事怎能这样?” 真正的勇士, 向来无惧回旋镖。徐行从来没发觉她每句话都?能在骂自己。 她的尾巴拍来拍去, 激起甚多尘埃,正要等到没耐心,打算转身便走时,尾巴被什?么冰凉凉的尖尖勾了一下, 她转头一看, 是蛇尾。寻舟上身仍是原样,正笑眯眯看着她。 “怎么不变整只?”徐行有限的人生中,遇到的蛇都?不是什?么好货,“还是说有别?的用意?” 待进入时,她便明白了。来来往往的妖族多半都?是人形以?便交谈行走,但身上多半保留着一些兽态特征,有的是耳朵, 有的是手臂, 看来都?是它们觉得最自傲的部位。 徐行沉吟了一会儿,变回人身, 然而上面顶了个炯炯有神的猫头。看着真是十分?欠揍。寻舟睨了她一眼,便依葫芦画瓢换了一个鱼头。 “……”徐行和对?方那硕大又呆滞的鱼眼睛对?视了片刻,无情道,“换掉。” - 妖的地盘,和人自然有所不同?了。形形色色的群妖异常吵闹, 有只大耳朵犬妖在唱歌,不知为何唱的像驴叫。街边东西?的工艺都?较为粗糙,人头装饰物多得有些离奇,徐行拿起一个木偶,上面竟然嵌着一个紧闭着眼的人脸,两束黑长发被绑成马尾缀在一边,看着真是令人胆寒。摊主见她拿起来,还殷勤介绍道:“这个是货真价实的真发!不信你摸摸,刺手得很,绝对?的人毛。” 徐行不太想摸。她抬眼一看,街头上还有各色悬挂着的空幡,镶嵌着布满铁锈的挂钩——硬要说的话,有点像挂猪肉用的铁架,然则还要大上许多,现在上面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那是原本拆解了卖人用的,无灵根但完整的才算得上价,有灵根的银钱翻十倍,卖最好的是手骨和腿骨,一般用来炼器,头盖骨么,研磨成粉入药。”有人在她背后悠悠道,“不过?,那都?是许多年?前的老黄历了。你现在问一些小妖这是什?么,多半会回答你是装饰品。妖族的装饰品,就?是比较狂野一些嘛。” 听这话,真像个路见同?胞露出不太智慧的眼神后拔刀相?助的好妖一只。但她随后便道:“徐行,找我要问何事呢?” 徐行转眼,看到一张和此妖真实年?纪应该毫不相?干的脸。 对?于妖的人形样貌究竟取决于什?么,众说纷纭,就?连妖族自己也不清楚。但心随意动,有人曾称,妖化人可以?依照人的样貌稍作参考改进,但绝不能“无中生有”——若是从出生到长大都?未见过?一次人类,那岂非就?会像深海鱼一样随便长长了。所以?,妖决定的人形,要么很符合自己的审美?,要么便是照着印象深刻之人来捏,是以?徐行一直怀疑,阎笑寒是不是才…… “你还要玩多少次这个烂梗。”神通鉴崩溃道,“每次都?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想到阎笑寒!!” 扯远了。妖的基准为人,而人的相?貌,一直是一t?件颇为奇妙的事。五官差之毫厘,给人的观感?便谬以?千里了。例如,有人长了张一看便是老实巴交会吃亏的脸,再怎样耍狠卖凶都?吓不着人,有人则天生一张黑沉沉面孔,尽管努力微笑却还是会吓哭十里八乡的小孩。人还有“人不可貌相?”一说,但妖族似乎都?挺直白,蛇族的常青,长得就?是一副残暴无度戾气十足的面孔,灰族的苍晴则是眼睛骨碌碌转时刻想着逃跑的机灵模样。 然而,面前这只妖——很矛盾。说她年?轻吧,这是一张已?成熟的青年?面孔。说她妖性?吧,眼白清澈,眉眼从容,隐隐还有种僧人般的纯净气度。说她正直吧,这纯净气质又像浮在表面,尚未“腌入味儿”,偶尔会没藏住,浮光掠影地露出个委实不太正派的神情来,眼珠子一转,感?觉世界上就?会有十个人要遭殃了。 徐行用直觉猜了猜,侧头道:“六道?” 新上任瓜分?完遗产的灰族领袖六道笑道:“你猜的很准么!” “恕我直言,我还以?为见到你要费些功夫呢。”徐行假笑道,“但,我身边还有一个人?” “啊哈哈,对?不住!”六道笑哈哈道,“我们一般只和做主的人打招呼。不过?,看来你和这位余刃的感?情当?真很好。” 她一张口便叫破二人名字,甚至得知此行目的。徐行开口一提,便是试探她情报掌握到了什?么程度——只要没有脱口而出这是“寻舟”,那一切都?是小事。她与寻舟对?视一眼,各自心中有数,怎料,耳边竟传来一道幽幽传音。 寻舟:“师尊,她以为我是你的男宠。” 徐行:“……这个词真的好老派。况且,谁会养这种一句话不对就好似九天玄雷爆炸的男宠啊,嫌自己命长。” 寻舟问:“我像么?” 坏了,这小徒弟已?经学到她的精髓了,那就?是即便当?面说他坏话,他也可以?想听不见就?听不见。徐行道:“挺像的。你看阎笑寒跟我同?吃同?住几?个月,从没有人说他是我的男宠啊。” 神通鉴:“都?说了不要只在这个时候想到他了!!” 六道丝毫没有族长架子,呲溜就?窜到了徐行身边,贴的还挺紧。肌肤很热,真是非一般的自来熟。可惜,徐行只允许自己主动贴别?人,不喜欢别?人来贴自己,于是伸手一挡,手掌盖在她脸上,镇定道:“既然如此,开门见山吧。” 若是知道徐行来便是为了找人,那么,想让她找不着自己,以?六道的本事,有百十种方法不在话下。现在主动来寻,徐行猜测,多半是她也有求于自己。只不过?,一个没有筹码的人,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脚,暂时没有吊人胃口的资格,徐行先开口了:“‘掷愿亭’背后的势力,你可有头绪?或者,那个白玉门操偶师的踪迹,能找到么?” 六道哈哈道:“这个,有点麻烦啊。” “有点麻烦,但对?族长来说不在话下吧?”徐行微笑道,“若是不好说的话,那便只告诉我后者即可。” 她都?做好要有所纠缠的准备了,怎料,六道竟然爽快地应了:“好。” 徐行哦了声,悠悠道:“这么痛快?想来族长用来交换的条件恐怕是很强人所难了吧?亦或是非我不可?” “很强人所难,也很非你不可,不过?,更多的是,我很欣赏你,想趁机卖个人情。”六道笑说,“我也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徐行就?如此坦然地接受了这般没有来由的欣赏,甚至懒得多问一句。因为,灰族当?真是做奸商的料,跟它们交换条件,是绝对?会吃亏的,只分?吃大亏还是吃小亏罢了。 六道要她找的人在少林。如此,徐行就?不觉得奇怪了,少林内部再怎样水深火热,好歹也是六大宗之一,灰族纵使神通广大,这小爪子也是伸不进去的。非她不可是因为,除了特殊时节,少林其实很少会让陌生外客入内,但徐行强闯都?闯了两三次了,这点小事对?她而言并不重?要,毕竟门开在那里就?是为了让人进的,她管方丈让不让?况且如今她还有救驾大功,频繁出入再正常不过?了。 强人所难这一点则是因为,六道说要找人,但她并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也不知道那人的长相?,只知道他肩头有一颗小小的红痣,意“守约”。 “……”徐行难得很诚实道,“族长,实话实说。你若是让我去穹苍找,我二话不说便去一个个扒衣服了。但是少林?你也知道,那里面都?是和尚。我是要用什?么办法才能看见和尚脱衣服?偷看他们洗澡吗?” 寻舟的眉毛微不可见地向上一抬。 六道欣然道:“那便是你需要考虑的了。不过?,他应当?是‘守心僧’。” “行。我答应。”徐行思索片刻,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缺德至极的法子,总之也很爽快地应了。但她很快用菜摊上问买一斤小青瓜能不能白饶个柿子的口吻理所应当?道,“这样我太亏。再答我一个问题。” 六道:“你说。” “那所谓白玉门的操偶师,现今堕入红尘,这算是‘入魔’了么?”这问题在徐行心头盘旋已?久,甚至恢复了记忆却仍是不得解,“不如说,这天下究竟有没有‘魔’?” 妖魔鬼怪,三者已?现,只缺一者,这是写在《苍生误我》里最开端的内容,若这世界真和游戏有所渊源,那这便是“基础设定”。众所周知,基础设定是不可更改、绝对?正确的东西?,它说有,就?一定有,没发现,是因为还没出现。徐行不知怎的,一直对?这个字眼十分?在意。 六道却径直道:“天下无魔。至少,灰族从未见过?这玩意儿。灰族都?没见过?,别?人更不可能见过?……至于你说的白玉门入魔?那不过?是说着好听么,还显得厉害一些、复杂一些,其实只不过?是成功把自己逼疯了,或者终于想开了,知道无情道就?是个笑话,于是叛出师门独行其道罢了。总不能简单地说从‘好人’变成‘坏人’了吧?谁能定义好坏?” 徐行心道,无情道是个笑话?等徐青仙跟族长待一会儿你便知道厉害了。但徐青仙讨人嫌的力度比她更甚百倍,不至必要之时,徐行不想动用这个核武器。听六道口气嗤之以?鼻,她摊手道:“看来族长对?白玉门很有意见啊。” “说不上有意见。”六道笑道,“你是人,我是妖。你的体会自然比我深厚。甚么无情,人生下来便是有情的,只要有人,就?会有情。若真对?自己的道心如此坚定,那我的建议是最好关在山上永远不要下来。毕竟人不染红尘,红尘自染人,瞿不染贵为大师兄,不也照样动摇了?我说他不如赶紧散尽修为重?新来过?吧,免得到时来不及了。” 其实她说的有理。徐行时常担忧瞿兄再这样受气下去,某天误以?为自己金丹大成,取出来一看发现是结节。 条件交换完毕,一人一妖都?没有什?么异议,十分?愉快地便敲定了这初次的交易,甚至还极为友善地互相?交换了灵信。徐行垂眼一看,对?面的昵称是“甲甲甲狐妖专卖”,不由沉默一瞬,委婉道:“也不是什?么都?可以?发卖的。” 六道又“啊哈哈!”地笑起来,一边说着“开玩笑开玩笑的”,手下利落地将昵称改成了“收稿千字文五百灵石不要师徒”。 徐行道:“千字文五百灵石真假的?我可以?写啊!” 寻舟:“凭什?么。” “……” 一人一鼠这般愉快地在鬼市里玩了一阵,六道还尽了地主之谊,给二人身上多糊了几?层妖气,还买了最近的席次请徐行看表演——男宠隔壁自己坐一桌。徐行凑近了听那犬妖唱歌,终于明白了以?前有人骂别?人唱歌难听就?说“唱得像狗叫”是什?么意思了。然而,她视线踌躇不去,却是另有用意,少顷,笑眯眯开口道:“族长和鬼市之主可有交情呢?” “你说他?有,但不深,一般般熟悉。”六道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便是在评估她和黄时雨是什?么关系了,又似乎在怀疑自己的情报网,为何都?快把徐行底裤扒掉了,竟然还漏了这一层关系。但她今日心情尚好,便不打机锋反复试探了,只道,“他神出鬼没的,谁都?找不到人,接管鬼市,不要珍宝法器,也不要药材名花,似乎只为了打探一件事。那件事才是难查,至今都?快一千年?了,也不知道究竟在查什?么。你若有兴趣,到时有他踪迹了告知你便是。” 离去之时,t?徐行忽的听六道叫自己名字。 “我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六道没再笑了,远远的抬眼时,才看得出眼皮上一道冷淡的折痕,有点疲惫,但更多的是藏在热情下的无谓和疏离,“这件事解决的办法,便是离开东境,等个半年?一年?的再回来——那时候什?么事都?迎刃而解了。除非你想和我一样,在乱子里捞点油水。” …… 出鬼市时,天边已?露鱼肚白。 徐行维持了将近两个时辰的妖形,还要控制住自己的气息不泄露,只感?到自己全身骨头都?像是被打折了重?新再装上一遍。 熹微晨光下,寻舟一步迈的稍大了些,正巧踏住了一团干涸的血。 徐行正疼着呢,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只拉长寿面似的将自己浑身上下抻了一遍,昏昏道:“我需要休息。” 寻舟歪头道:“师尊,背你?” 徐行道:“……为师似乎还没老无力到那种程度吧!” 她是懒得走了,随便找了个干净点的地便坐下,叫了法器过?来,反正这个时间还在外边晃的多半不是什?么好人,看到也无所谓。 两人并肩而坐,徐行抬眼,忽的道:“听懂她的意思了么?” 寻舟轻声道:“自然。” “清官难断家务事”……都?是人精了,徐行还能听不出来,这句话的意思是,那“掷愿亭”能在少林眼皮底下如燎原火般一下猖狂起来、又如何按也按不下去的原因之一,便是背后的势力至少有一方,正是少林的破戒僧! 第110章 对坐 自苦是苦,自伤是伤,强求己身,…… #110 东曦既上, 霞光熹微,然而,仙鹤还没有到。两人?没有说话, 都在想着什么?,片刻后,徐行打了?个哈欠。 寻舟道:“师尊可以靠着我先睡一睡。” “不要?。你身上硌死人?了?。”徐行无情道, “更何况, 我看是你想睡吧?” 寻舟笑而不语。 窸窸窣窣几声,徐行还是靠了?。只不过,她的靠不是将脑袋搁在对方的肩上,这样梗着脖子并不舒服。她干脆转了?身, 将整个背都压在寻舟身侧, 抬目看天上的云。 她背对着寻舟,自然没感受到他流连在自己侧脸的目光,只听他缓缓道:“纵然找到了?黄时雨,师尊又?想问些什么?呢?” 其实徐行也并没有想好要?问什么?。问好么??一千年了?,已经一千年了?,沧海桑田,人?心易变, 她难道要?问, 虎丘崖一役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又?在鬼市中?执着追查着什么??当结局已经摆在脸上,再去追根究底只是庸人?自扰罢了?。 然则, 徐行内心深处却?明白,她真正想出口的话。 ……掌门册中?,那一位神机妙术,举无遗策的“四掌门”当真是亭画吗?如果不是她,那她在哪儿?虎丘崖一役的功劳算在亭画头上并不过分, 徐行从不在意荣光究竟照在彼此之间谁的身上,但,若是那“大掌门”才?是她,她二十六岁便死了?,那自己又?在哪儿? 徐行想得到答案,又?不想得到她不想得到的答案。越想越茫然,越想越慌乱。但是,沉溺在记忆中?,只会阻碍前行的脚步,于?是她不再想了?。她很轻地吞咽了?一下,像是将什么?苦果吞了?进,喉间一疼。她轻快道:“没什么?。打个招呼总要?的,毕竟那个时候的熟人?,除了?你就只有他了?啊。” 寻舟叹了?一声。 清风徐过,徐行很快闭上眼,但没能睡着。 - 回到驿站,各自小憩片刻,一行人?便又?马不停蹄地奔走起来。 徐行之前尚因?偷偷在心底嘲笑瞿不染金丹可能是结节而感到有些心虚,但她很快便发现此人?不愧是白玉门首徒,在如此逆境之下依旧能如此自洽,如此百折不挠——徐青仙不肯将钱袋还给?他,他便不去少?林了?,就这般帮徐行查起掷愿亭的事情来,回回都是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十分肃然、十分认真。 以至于?徐行难得良心发现,将他叫到一边,递出五块灵石,正色道:“瞿道友,这是坐法器的钱。” 神通鉴:“你敢不敢多给?一点。人?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徐行自己也很穷呢! 然而,瞿不染并不走。有两个原因?,一是,徐行本就要?去少?林找人?,到时他跟着一并前去也是一样,二是,他正在暗暗与徐青仙较劲。 这实在很难看出来,但有心人?就会发现其中?异样。不过,徐行觉得他这全?然是在自找死路。大师姐的讨人?嫌浑然天成,这是一种可贵的天赋,后天是怎么?学也很难学的,果不其然,接下来十五天里有十天瞿不染被气得抓剑便走,借机在外搜寻情报,再风尘仆仆地带回来。 可惜,带回来的全?是坏消息。 这势力背后有破戒僧撑腰互相打掩护,像只没了?尾巴的猫似的难逮的要?命,那位嫌疑操偶师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半点找不着踪迹。局势越演越烈,十五日之间,又?死了?两个人?。 徐行略微调查了?一下两位倒霉死者的生平,发现这两人?当真缺德到无药可救,全?然是个少?时打娘壮时打妻老时拄着拐也要?作威作福的主儿,而且,都是家中?有些背景的,有一个还是十里八乡的商绅之家,才?能供的米虫风光了?半辈子,这下死时倒也风光了?,脑袋险些炸到衙门屋顶上。 这可当真是大快人?心! 或许是怕了?,试图让人?记不起自己,从前那些不可一世的人?终于?少?见出门了?,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几天下来,大街上的空气仿佛都清新了?好几番。街边茶馆酒桌上皆是对此事的议论?,又?是拍手叫好、又?是扬眉吐气,甚至机灵点的人?都已经开起赌盘了?——猜一猜下一个会死的是谁?加码加码! 然而,转折处很快便来了?。第三个死者,竟然是个虔诚的佛信徒! 这一下才?是彻底引起了?轩然大波,争议太大,民众炸了?锅,更是吵翻了?天。要?知道此人?一向虔诚,逢年过节必然会去少?林供灯,天气一转冷更是常常施粥做善事,还供了?不少?孤儿上私塾,就这般坚持了?十数年。任谁来看,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能人?善士。怎么?可能会是那种其罪当死的大恶人?呢?? 况且,前两日他才在街边对醉醺醺的破戒僧大为斥责,言语激烈,颇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感。一个信徒,看着披着僧袍肆意妄为的人,怒火可想而知,怎料那僧人?喝醉了?酒,被指着鼻子骂玷污宗门心中?不爽,一个王八拳便过来了,两人?厮打一场,此事闹得极大。 徐行听完,便道:“故意的。” “是。”小将沉沉道,“选这个人?,绝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一者,试探众人?底线,究竟对这个势力信任到了多少?,有没有到盲从的程度——到了?这种程度,背后的势力便可以现身了。二者,很简单,排除异己。 “想来过几日,便会出现死者的传闻了。”罪名很多,可供利用?的更多,此时他究竟有没有做错已不重要了。但徐行更倾向于?此人?是真的背后做了?不少?有悖人?伦的腌臜事,以这一环扣一环的缜密程度,背后的推手不会在这种关头给自己造成无谓的风险,也就是说,若非要?按“好坏”二极来论?,至少?在目前,“它”竟然还算是个好人。 瞿不染皱眉道:“玩弄民意,焉如鱼游沸鼎,燕巢飞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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