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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到美人,倒是看到一大堆老菜皮,真是眼?累心累。不过,为了防止亭画将她薅成六长老,她跳下床道:“下次不就知?道了。” “下次知?道?你每次都说下次知?道。”亭画道,“我在的时候你还知?道收敛着点?……喂,又不穿鞋!” 徐行肚皮贴地溜得飞快,就这样把那一堆长老执事们?晾在背后,亭画喊了声,出口才发现自?己?实在像老妈子,于是冷静地将师妹床边歪七扭八的鞋捡起来,呼一声闪电般地丢过去,正中红心!徐行应声倒地。 “不是吧!”黄时雨方?才一直沉思不语,现在才惊醒似的,道,“她才刚醒呢,要?不要?这么凶啊!” “我没?用力。”亭画走过去,道:“你是要?走去哪里?师尊说了,这段时间你不能下山。” 不是“不必”,是“不能”。徐行自?草地中抬头,想也不想道:“不行。” 亭画:“你说不行没?用。” “我有?正当理由。”徐行正儿八经道,“死狐狸趁人之危,缺乏美德,实在会带坏小孩。下不下山另说,我得先砍了它们?。” “我已经砍了。”亭画接招迅速,一副早知?道徐行德性的模样,也镇定?道,“第二天就死了。” 徐行静静注视着她。 她一撅屁股亭画就知?道要?放什么屁,顿时无言道,“你以为我是你?除了你谁会把它们?脑袋带到穹苍里大开展览?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我作证。师兄一起去的。”黄时雨举手道,“千真万确。” “……” 徐行翻了个身,干脆就在草地上躺下了。亭画和黄时雨在旁等了一会儿,见她一言不发,终于忍不住道:“什么意思?” 徐行讶然道:“你们?还没?走?” 亭画:“…………” 她过来一是为查看徐行身体?有?无异样,二是得知?事情来龙去脉,自?然猜得出徐行在山谷中究竟是怎么出来的。同辈之中,只有?她知?道徐行的“秘密”,是以总有?种莫名的责任心,要?督促徐行少用那招、抑或是根本不要?用,于是徐行每次与她同行,几乎都是全手全脚出去,全手全脚回来,结果她不过是一个疏忽,徐行又将自?己?弄成这样。 平心而论,亭画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说什么。说责怪又不必,说安慰又实在出不了口,再看到徐行这一副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无所谓模样,只觉气不打一处来,头都快痛死了。 “师尊说了,你醒了不必去找她,好好休息一阵。”亭画起身,看向遥遥远方?,一道郁青色身影带着水气缓缓靠近。她没好气道,“和你的好徒弟一起!” - 徐行自?醒来后,当真过了好一阵无所事事的日子。 掌门似乎是打定主意要让她好好休息,于是山下发生了什么事她浑然不知?,成日只看着仙鹤飞来飞去,人走了又回来,吃了玩,玩了又吃,无聊得快要?发霉,只能问寻舟,现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她其实也不大想开口去问。不是她不想知?道,而是自?上一遭后,她再看寻舟,就总觉得有?点?撇不去的别扭。 寻舟倒是乖觉,并未再提一字,行事也一同往常,但徐行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与从前不大一样,究竟是哪不一样……也说不出来。 他与她不同,伤还没?好,便马不停蹄地下山去出任务了。据说,这次是他主动接的。然后又带着一身伤回来,伤没?好又下去了。 莫非真的这么想升职?徐行逮住他,对他凝重道:“你何时变得这么上进了?” 寻舟温驯地朝她微笑,在徐行下一句话出口时,他未卜先知?般道:“就算师尊跟着我下山了,也会很?快被抓回来的。” 寻舟道:“师尊被发通缉令了。” 徐行道:“谁通缉我?” 寻舟道:“掌门。” 徐行:“?” 她被这震撼的消息怔了一瞬,旋即,便听到寻舟薄唇中吐出了更重要?的一个消息:“狐族要?反了。” 妖族要?反,这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或者?说,灵境六大门一直在为了这件尚未发生的事做准备,现在只是顺其自?然而已。但是,比较意外的是,率先反的竟然是狐族。 不愧是出了名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种族,所有?人都认为狐族是最安分平和的那一族,穹苍甚至默认狐族自?占北地的行径了,如今第一个掀起战火的却是它们?! 于是,徐行也并不着急了。毕竟真要?开战,哪里都缺人,掌门肯定?不会把她真晾在碧涛峰当大白菜。果不其然,几日后,她便收到了来自?掌门殿的消息。 掌门告知?:今岁访学将在昆仑山上召开,穹苍需要?有?代表人前去,经她慎重考虑后,拟定?由亭画、徐行二人一同前往,共赴盛事。 徐行:这不对吧! 先不说外面都战火连天了,还开什么访学。就算真的情况还未严峻到哪种地步,也不该让她和亭画去啊。一般都是择两个掌门或是长老前去,亭画暂且不说了,她可是有?前科的。到时候看到昆仑哪个老道士不顺眼?,说不定?又是一顿好打,那是很?不好收场啊。 但掌门一副寄予厚望的模样,亭画又早便开始准备了,这样让徐行真的很?不好开口拒绝。她收拾包袱时,心道自?己?只要?时刻谨记尊老爱幼就是了,余光瞥见寻舟站在角落里,竟然没?有?开口挽留,也没?有?说自?己?要?跟去,只道:“师尊何?时回来?” 从去开始到回来,一共五日。 徐行也是头一次到昆仑,刚到便被这草班台子般的大宗行事惊到了。偌大一个宗门,竟然连人数都点?不清楚、安排不齐全,一会儿坐席少了,一会儿不小心把丹炉当菜盘上了,满头白发的道士们?颤颤巍巍走来走去,闹哄哄滚成一团,看起来仿佛一锅熬过头的老粥。 亭画只是看着,就难受到快呼吸不畅,很?想将众人拎起来重新排布一遍。徐行随性惯了,倒是觉得还好,只有?一点?她觉得不太?恰当——就算不是小侍,是老侍,也不该选耳背成这样的吧?叫一万遍了还在那边“啊?”,简直要?跟死侍一样了啊! 昆仑的访学场地是在雪山之巅,无论四季,都是一片冰晶浩荡,雪染天地,鹅毛乱飘,看着是很?美不错,但徐行一看就知?道,幸好有?火绒垫,否则绝对会将屁股从两瓣冻成一瓣。 她正这么想着,便出问题了。 昆仑那边的人只收到消息,说穹苍掌门弟子要?来——也不是他们?有?偏见,因为几乎在天下所有?人眼?中,你若是只说“穹苍掌门弟子”,那就只会代指一个人,那就是徐行,不会有?第二个人。 黄时雨从不在意这个,因为他没?想过要?做掌门,天天往稀奇古怪的地方?钻,掌门也从未表露出这个意思。只是,这样的事每每出现,都让亭画十?分尴尬。 徐行看着那火绒垫,又看了看身旁沉默不语的亭画,很?聪明道:“不如我们?一人坐一半吧。这样冻的比较均匀。” “……”亭画冷哼道,“让他们?重新安排,谁要?跟你挤一起?” 不挤就不挤。趁着无事,两人干脆下了雪山,在入口处转了转,看看昆仑有?没?有?什么特色造物,也算开阔一番眼?界。 结果徐行一过拐角,看到了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老头,霎时眼?界大开。 真的只有?在昆仑才能看到被揍得这么惨的老头了! 这老道士支着个小摊,旁边两个小道童忙得爬上爬下,又帮他揉肩、又帮他捶腿的,又机灵地拿出药油抹来抹去,徐行大感兴趣,过去一看,果然这小摊也很?昆仑特色——算命的。 算命的能被人打得这么惨,这说明至少还是有?些?准确在的。就算不准确,也有?几分骨气在的,老头估计是有?话直说,不说吉祥话,但在场这么多人,谁会希望自?己?来参加个访学就被人咒“你明天房子就塌!”。 亭画皱眉道:“再怎么说,也不该……” 徐行指了指前面,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气呼呼走了。老头互殴,那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她还是想问,您老都这个年纪了,还来算命是要?做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 徐行对亭画侧头道:“算一算?” 亭画冷淡道:“我t?不信这些?。” 来都来了,两人还是认真地摇了签筒、看了手相、烧了符纸,最后,分别领了一张朱砂写的判词回去。这次老道士学聪明了,要?她们?过半个时辰再打开,以免自?己?的脑袋再次被打开。 昆仑重新安排了位置,徐行和亭画并肩而坐在山巅最高、最中心的坐席,放眼?皆是一片白芒——这是穹苍的位置。雪沁人间中,两个小黑点?已然斗得锵锵作响,有?人不住叫喊,四野激动万分,热火朝天得仿佛连雪都要?融化。 二人坐在其上,面上神情竟出乎意料的一致平淡,心中古井无波。 这曾经是重中之重的事,还让二人闹了好一阵矛盾的大事,如今已是寻常了。 无数明里暗里的视线没?有?投往场内,而是隐晦地向上观视。倾慕、敬仰、憧憬、忌恨,如漩涡风暴,席卷着寒冷的空气和漫天飞雪,不住围绕在徐行身上。 徐行视若无睹,微微侧头,取出方?才朱红色的判词,指尖一挑,将其打开。 这判词应当是取自?不少古书典籍,她垂眼?,看到自?己?手上那张引的竟是“质本洁来还洁去”,霎时轻轻一扬眉头,心道,若真是她想的那个意思,那这老道士还真有?几分本事。 她看完自?己?的,便理所当然地去看亭画的,也没?问亭画是不是愿意,怎料她还没?看见亭画的判词,就看到了亭画很?绿的一张脸。 亭画抽到的那张,竟是“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就连徐行这般饱读诗书水平只到《我和师尊那些?年》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这不是说人会早死么!这老道士无怪乎给人打,谁叫你把这种判词也放进去的! 徐行一把火点?了判词,理直气壮道:“这个不准。” 亭画:“……你的呢?” 徐行大方?道:“你看。” 亭画很?快就恢复了面色,淡淡道:“比我的要?好。不过,这代表什么意味?” 徐行道:“管他?说了不准。你别多想,行么?” 她指尖一动,又要?将自?己?的点?了,怎料亭画竟压住了她的手,道:“收着吧。毕竟是昆仑之物,点?了可惜。” “昆仑之物有?什么好可惜不可惜的?”徐行莫名道,“你若是觉得可惜,我带个老的给你回去,也是一样啊。” 亭画炸毛道:“谁要?老头?你听不懂好赖话是不是!!” 最终徐行还是没?将判词烧掉,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放着就忘了。她说忘,是真的会立马忘掉的。只是亭画似乎对这插曲十?足在意,回程之时脸色还是沉郁,似乎想到了什么事。 正如阴沉的天气一般,二人方?抵达穹苍,便听闻了掌门病倒的消息。以及,掌门闭门不见所有?人,时隔几月,独独召了徐行入殿。 寻舟在外等候,徐行在迈入大殿之前,停下了脚步。她将自?己?腰间的野火解下,丢给了他。 她已经懂得入殿之前要?解剑了。 殿内满是令人发晕的药味,徐行抬眼?,看见掌门还是如从前的千百次那般,站在剑阵之后。她是真的病了,身躯越发瘦削,恍惚间,徐行看着她,竟像看着一只被名为穹苍的蛛网捆缚住的飞鸟——她有?多久没?有?出过山门了? “小行。”掌门温声道,“身体?还好么?” 徐行颔首道:“没?出什么问题。” 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两人一问一答,极为生疏,已无半点?温情。片刻后,掌门方?道:“辛苦你了。”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徐行道,“当年我不慎引动地火,是师尊拼着重伤拦下,鸿蒙山脉内一千七百余性命,为你所救。如今我不过还回去罢了。” 掌门道:“那并不是你的错。” 徐行道:“若不是我的错,那我做错了什么?” “……” 又是寂静。半晌,掌门笑了笑,仿若无事道:“将恩还完,你要?去何?处呢?” 徐行道:“到时的事,到时再想。” 掌门道:“你的小徒弟呢?” 这下,却轮到徐行沉默了。她是当真不知?该怎样对寻舟了。起初是希望他能可自?立,此后路途坦荡,只是,不知?中途出了什么差错,越走越偏了。不过,这段时间倒是有?了些?独立的苗头…… 她心思浮动,忽闻掌门轻声道:“我快死了。” 徐行面上神情未动,指尖轻轻一蜷。 “没?有?那样快,但至多,再五年吧。”掌门笑道,“或许六年?” 徐行不知?该说什么。她道:“……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 “你长大了。”掌门缓缓起身,竟下了云阶,朝她一步一步走过来,按住了她的手腕,随即,指尖微动,殿内地面上浮现出了一道血色金色相织、复杂至极的阵法,“你已经猜到了吧?” “穹苍的护山大阵,灵境的最后一道防线,是用掌门的心血来维持的。心血枯竭,药石无救,真如你所说的,或早或晚,但再晚,也晚不了多久。” 以掌门的修为来说,她现在的寿数真的只是“正当壮年”而已。 徐行喉间微哽,她的确早就猜到了:“所以——” “所以,会由你师姐来继承这个大阵。”掌门用她一如往常的嗓音,柔和道,“她是我最满意的继任者?,最适合当掌门的人,你也看出来了。” 徐行抬眼?看着面前的人,在这时分,她竟产生了些?许不合时宜的困惑。 所有?至高无上掌权的人,都必然要?像这样一视同仁的残忍吗?哪怕对自?己?也是同样?在她们?的眼?中,“感情”当真是毫无必要?的吗?因为穹苍,因为天下? “我带你回来,教导你,不是为了让你还恩。”掌门道,“答应师尊最后一个要?求。” 徐行微微张了张唇,听见她一字一句地说:“让我传位给你吧。” 第97章 掌门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97 掌门殿外, 漫天花雨,弦歌阵阵,耀目的日?光落在重?楼飞阁之上, 金色纹路熠熠生辉。 长达一百八十八阶的登仙阶旁,已站满了各峰之首和出类拔萃的门人?,各自身着威仪, 侃然正色, 肃然静候着那人?到来。 五峰之巅,早已悬上了表意职权的徽征,藏书、锻造、占星、司药,唯有面前至高的主殿上悬着穹苍的金色云纹。云纹最高, 其余徽征依照次序逐渐降低, 如几道金粉制成的帷幕,静默地俯瞰着其下蚂蚁般的黑压压人?群。 近处是红黑色的执事门服,远处是蓝白?色的弟子门服,像一道长长的异色绸缎,自第一峰流水般铺往山下,直到山门。 所有人?都在。 擂鼓声声阵阵,音律丝丝缕缕, 逢此盛事, 本该是持重?中带着喜意,此刻却因乐者?的心境添上几分迟缓、几分怀疑。不?过, 众人?并无心乐曲,目光如电,望向那道路的彼端,巍峨的山门—— 通衢大道之上,一匹周身赤红的汗血宝马仰头嘶叫, 卷着狂风,朝着掌门殿飞也似地踏蹄奔来! 这红马,众人?皆太熟悉了。平日?里看到它,便知道是谁到了。只不?过,小红马平日?无鞍无辔头,更无缰绳,赤条条自由自在得很,时不?时犯懒便径直停下吃草,它主人?也并不?管它,遂任谁都觉得这是一匹劣马。都说好马配好鞍,今日?它裹了盛装,终于能让人?一眼看出其神异来了! 鞍为白?玉所制,看不?见一丝瑕疵,由能工巧匠赶工数月,在其上雕刻下了龙凤戏云之象,鎏金錾花,更显华贵异常。足下白?云滚滚,步履生烟,脚力极快,只需一眨眼,便像是要飞到了面前来。 然而,这一匹世所罕见的好马,却丝毫不?能使众人?的视线停驻。 因为它背上之人?,一身金红,才真是如烈阳耀日?,万分夺目! 金红披身,一袭云纹,这是穹苍掌门最庄重?的服饰,左右肩饰有如炎阳,意为“负苍生”。那人?一抬头,却是一张毫无风霜的青年面孔,只有额间?一道火痕鲜艳如血,似在燃烧。 祸乱后的第一百一十一年,穹苍第三十六任掌门力竭病重?,力排众议,将大掌门之位传给?自己的关门弟子,徐行。 她今年二十一岁。年仅二十一岁便位任掌门,莫说前无古人?,恐怕也是后无来者?了! 鼓弦声愈发厚重?急促,声声入耳,徐行孤身策马,在山道之上疾迅奔驰。她行过之处,热浪滚滚扑面而来,两边修为较弱的门人?只得一瞬便汗透夹衣,额角湿润,却连伸手擦都不?敢,目光不?由跟随着她一路上行,直至山腰。 山腰之处,佩剑野火正静静插在地上。 徐行下马,拔剑,并没有将剑入鞘,而是用手一拭,将剑t?锋上沾染的土尘抹去?。随后,反手将剑扼住,抬头。 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山巅,一如往常般平静柔和,只不?过,这一次,掌门的手中也握着剑。 徐行看着那道身影,如师如母,似恩似仇,经年已过,只余漠然。她从?未见过掌门失态的模样,她总是仰视着掌门殿前的背影,这个人?似乎永远都是平静的、柔和的,如一汪断绝不?了的潭水,触手却是没有一丝温热的寒凉。 四野寂静,鼓弦声绝,唯有风声。 下一瞬,火焰滔天,徐行的剑招毫无保留地朝掌门倾泻而出,尘嚣起伏,惊天动地,第一招,第二招……第十招! 传位令一出,惊动了穹苍上下,甚至整个灵境都为之沸腾不?已。 不?是不?能传位,只是掌门此前虽很少出手,不?明实力,但也未曾缠绵病榻——就算真的有,这在九界也并不?能代表什么。有的宗门以病养兵,专修此类功法?,看上去?病了,结果?打起来比谁都猛。掌门分明还在壮年,何以做此决定?? 即便掌门说自己已然寿元不?足,众人?也还有一事不?解。 您要传给?谁不?好,为什么是徐行? 早在三年前,徐行就已是“小辈公认第一人?”了,更何论现在,已经差不?多?可以将“小辈”这两个字去?掉了。她的实力众所皆知,根本无可指摘,谁也不?会多?说一句,但是,这是选掌门,不?是选将领,少年气盛绝不?是优点,她太年轻了,至少也要再?让她循序渐进、磨炼个十几年的再?说吧? 然而,正是因为这个消息,众人?终于发现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 没有人?了。 已经找不?到了! 遍寻穹苍,甚至整个灵境,除了在任的众掌门之外,已经找不?出来第二个众望所归,不?容置疑,一出场就十拿九稳、令人心安的人?物?了! 祸乱之时,不?分老少,有实力就必然要上阵血战,陨落的修者实在太多太多。以至于现在的灵境已然不是“青黄不接”四个字能形容的了,直接可以称作“断代”了。 老一辈在飞速衰弱,新的一辈才刚刚开始成长,太慢了。即便揠苗助长也没有用。与此同时,存续着力量的外部妖族还在蠢蠢欲动,随时就要开战。穹苍掌门的退位是一记重?击,从?重?建灵境的缥缈喜悦中清醒过来,众人?才骇然发现,自己究竟是处在一个怎样跌宕的黑暗时代中,一步踏错,就是九死无生。 徐行不?合适,难道其他人?就合适吗? 只在这时,他们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亭画。亭画虽修为不?如徐行高强,但一直管辖统筹诸事,除了早些年被徐行搅乱的那次访学之外,从?未出过一次错。按理来说,众人?都以为她会继任掌门,但掌门却只让她顶替了四掌门之位,掌后务计策。 所有人?都对徐行抱有着极大的希冀和期望。只有一人?例外。 心思浮动,万分焦躁之间?,上面的打斗已然愈演愈烈,难解难分。半空之中,轰隆阵阵,水火不?容共处,狂风过处,卷起草木沙石,众人?被裹挟在刀光剑影之中,竟然一时之间?睁不?开眼。 能与掌门斗得不?相上下,徐行的确有这般能耐! 第一仙门也是自山野间?的小门小派开始的。祖师名不?详,只知是个剑修,创出了流传至今的穹苍剑谱,最终死于自己徒弟的剑下。最开始,掌门令是和着头颅的血一同传递的——谁有本事杀了现任掌门,谁就是下一任掌门。 这规矩随着穹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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