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徒儿??” “说明师尊也有他狂野的一面。”徐行面不改色造完谣,道,“好了好了,有事相求。” 庄乐山深呼吸完,才道:“你说吧。” 徐行开口便?道:“帮我把六大门驻穹苍的监察使都找来一下,十日后会合即可。” “……” 庄乐山静静道:“你什么时候继任掌门了?” 徐行讶异道:“怎么这样说话,师尊应该还没那么快。” 这么快什么……不行,再想下去又要! 庄乐山咬紧牙关,奋笔疾书,又写?了个。 徐行偷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直接问,反正冒犯了似乎也不会怎样:“我一直很好奇,这个本子究竟是拿来记什么的?” “这是‘功德簿’。”庄乐山傲然道,“虽然无论找谁算命都说我这辈子绝无财运,但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坚信只要好事做得够多?、功德积攒得越多?,便?可以上达天听?,让我的财运回?到身边。” 徐行道:“这是假的。我从来不攒功德,也没见我财运很少啊。” 庄乐山道:“你那钱都怎么来的??我都不想说你……罢了,监察使是吧?你又想做什么大事了?我不保证能全部找到。不过,峨眉的监察使我这几日才在鬼市见过,叫什么度无量的。” 徐行刚觉得此名颇为耳熟,便?见庄乐山眉峰一蹙,拿起腰间穹苍令牌,随后,面色跟吃了苍蝇似的极为难看。他似是接到了什么命令,正在天人交战中?,最后还是长叹一声,拿起了毛笔。 不会是接到玄素的通缉令了吧? 徐行一条腿放在外面,正神不知鬼不觉地准备跑路,就看庄乐山郑重?其事地在自己的小?簿子上写?下了。 “……”什么事能让功德负三千,徐行静静道,“你是要去让师尊变得快一点吗?” “够了!你别再拖累我了!”庄乐山闭目,再睁眼时,眼底一抹精光闪过,又迅速沉寂下来,“接到命令,我先去杀个人。” 徐行:“谁?” 庄乐山:“穹苍监察使之?一。” 第72章 菟丝子3 兰乌观 #72 每个门派管理的辖区, 都会有其他五门的监察使驻守,不过人不算多,毕竟不能越俎代庖, 据说是?起到一个相互监督的作用。 徐行并没有问庄乐山要去?杀谁。他话中对玄素极为亲昵,也因玄素对自己?颇多忍让,想来两人关?系深厚, 能接到这种无可违抗的直属命令, 十有八九是?玄素亲发的。 看来徐青仙一行人已顺利回到宗门了。不得不说,玄素看似弱不禁风,温柔敦厚,做起事来却是?雷霆手段。既然敌暗我明, 不如直接一步试探逼对方露出马脚——杀了那位当初下山时?暗杀自己?、又疑似和郑长宁勾结隐瞒信息的监察使, 谁会出手阻挠,替补上来的又会是?谁呢? 庄乐山道:“你就不问我去?杀谁?” 徐行摆摆手,让他一路顺风:“我已经知道了。祝你能多问出点东西?来吧。” 神通鉴:“不是??你就知道了?那我还不知道呢??你就不能照顾一下我吗???”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当真是?用完就丢。庄乐山每每和她说几句话便一股心头火起,又想起什么,皱眉道:“你说要汇合六门监察使,总得告诉我何?时?, 何?地?” 徐行深沉道:“待到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之时?。” 庄乐山道:“说人话。” 徐行爽朗道:“我也还不确定。哈哈。” “……”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余刃回来时?, 那碍眼书生终于滚的没影,他面不改色迎上徐行视线,关?切道:“这么快就走了?” 徐行道:“搞得好像你很关?心他一般?” 余刃笑笑,看向那人离开?方向,垂眼时?, 额发微微遮住眉眼,眼底那一点冷意还未来得及收回去?。 “神通鉴”道:“你真的误会了。徐行她当真不是?喜欢白面书生这个类型,不过碰巧救了而已。那人写的酸诗情书她不都没看么?” 余刃漫不经心道:“她是?看不懂,不是?懒得看。” “神通鉴”像是?积攒了极多不满,现在终于狗仗人势,有人撑腰,幽幽碎碎念道:“多少年的老黄历了现在还在翻,那个书生转世的转世的转世都能去?打酱油了,你还惦记着?徐行对他多笑了几下。我说为什么第一个化身非要用‘书’的身份呢……” 话到一半,直接被掐没音了。不难想象是?采取了怎样的暴力手段。 “忙活半天,累得要死,又给人骂,又倒贴钱,又扣功德,真是?做大?侠不如摊煎饼。”徐行三下五除二把酒酿花生解决完,擦擦手,又擦擦嘴,道,“回客栈吧。” 她又丝毫不顾及形象地随地摊成一饼,好像腰上没长骨头似的。余刃的手正好对着?她毛刺刺的头顶,他似乎下意识想伸手去?抚,却又忽的察觉冒犯似的,将指尖蜷了进去?。 余刃道:“养精蓄锐?” 徐行道:“等?东风。” - 子时?,兰乌观。 此观虽小,五脏俱全,坐落在闹市区,周围不少商贩生意不顺时?都会来这里请一尊关?公像回去?,据说很灵,况且观主心地善良,只为结缘,开?光请像向来都不收一分钱。 这清净之地植满银杏,现在时?刻,本该早便闭观歇息,紧闭的大?门室内,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常兄,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兰乌观主压低嗓音,将深夜中的不速之客迎进观内,道,“长宁府的事是?怎么摆平的?在下还以为这段时?间你要好好避避风头,怎又跑到少林去?了?” “长宁府那些破玩意干我何?事?郑长宁死都死了,也不知道把手脚收拾干净点,废物东西?。”常青坐上主位,不耐地掀起眼皮,金瞳冷冷观视他,“跟你更无大?碍,你着?急什么?当真胆小如鼠。” 兰乌观主面色一变,又很快将怒气压了下去?。 此观虽看上去?是?个道观,信众还不少,实则那些开?光神像都被植入了“蛇眼”,以作窥探之用。商家?面向之人流动繁多,他能通过这些来筛选出无父无母、身无背景、也无多少能力之人,简而言之,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人,送至蛇王殿。 这些人羊入虎口,会有什么结局,他明了,却不关?心。他只将人送去?,做什么用途也未曾问过——能安稳这么久,他深知一个道理,便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 封玉缀在常青身后?,站定在他右手边,眉目微敛,静如止水。 兰乌观主道:“那,此次过来,是?有什么吩咐?” 常青道:“再调来一批人,上次的用完了。” “……”兰乌观主心中暗骂,这种多事之秋,还给自己?找事?!就在中午,穹苍监察使莫名其妙暴毙了一个t?,第一仙门已经在动作了,这臭蛇全然没半点危机的嗅觉么?! 但他自然不能说“不”。他只道:“最近货不是?很多,应当没那么快。”但他实在怕惹火烧身,沉吟半晌,仍是?委婉问道:“常兄,可否一问,你那日去少林究竟是为何?” 常青道:“圣物。” “……我明白是?为圣物,但,徐行早已将圣物带回穹苍,你找上她没有用啊。”观主小心翼翼道,“况且,常兄,我不明白的是?,圣物对你究竟有何?特?殊作用……?” 郑长宁拼了命去?拿绝情丝,是?为换命,再不换便会死。毕竟圣物是?人族所制,假使圣物在一个人族手上能加强七分作用,到妖族手上便只剩三分。如此不肯放手,究竟要做什么? 常青蛇瞳阴冷看他,似是?察觉出了他的退缩之意,忽的笑了一声。 “我要圣物,不过是?为了达成先祖未竟之霸业。” 他话音落下之时?,兰乌观主的冷汗也已落下来了。 苍天。他不该问的。他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些啊! 若那个预言为真,五个圣物全部落在妖族手上,当年的天妖被放出来,这天下可能真要换一个种族当主人了。现今灵气不比从前,人才凋零,大?能死的死伤的伤,已多久没有出过一个能挑大?梁的绝顶高手了?对,穹苍是?有一个,前不久才刚炸成烟花了! 而且,唇亡齿寒。他再怎么没人性?,也是?个人族。是?有多天真的人才会认为,到了那时?,妖族会让提前投诚的人族好过? 观主忽的看向了常青身旁的封玉。封玉抬眼,对他轻轻一笑。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常青忽的道,“叫个人进来。” 很快,一个街边酒鬼便被堵了嘴丢在地上,双眼迷瞪,还在念念有词什么。常青对兰乌观主道,“你知道,什么叫做‘半妖’?” 观主摇头。妖和人不能有后?代,这是?常识,哪里凭空来的半妖? “我曾见过穹苍一门人,分明是?人族,血液里却含有妖力,同时?也能使用妖族的天赋。”常青说着?,掌心一握,地上人的脖子便倒飞进他手中,他破开?那人喉管,将自己?的血送了一些进去?。血毒交融,那应该是?一种堪比酷刑的疼痛,那人霎时?酒醒,发出不似人类的含糊惨叫声,剧烈挣扎起来! 然而,百般都是?无用。观主胆战心惊地看着?那人的动静逐渐平静、声息逐渐消失,却没有死。他的一双眼睛变得呆滞,浑身僵立起来,忽的自内而外散发出了一种微弱的水腥气。 ……这是?,人蛇啊!! 常青松了手,将这个无意识的人蛇踹到一边,皱眉道:“试了很多次,凡人用了我的血,便会变成这样。究竟是?哪里不对?难道是?没有灵根?” 观主:“……” 原来这么多人蛇,是?他构建人脉的桥梁,也是?研究失败的产物。这句话,既是?橄榄枝,也是?威胁。若自己?按照指令办事,那么即便妖族霸世那天,自己?也会被转化为半妖,苟且偷生。若是?自己?违抗指令……下一个有灵根的试验品,可能便是?自己?了。 左右为难。 天人交战,寂静半晌,兰乌观主哑声道:“……在下明白了。不过,常兄何?时?需要,这一批又要送到何?处呢?” “你和封玉说吧。”常青懒得考虑这些,转身离去?,“她会安排。” 室内只余二人的呼吸声,那只人蛇像僵尸一样立在原地,兰乌观主甚至不敢去?看他。余光中,封玉重紫色的衣摆行到面前,她轻轻道:“观主,你可还好?” 观主苦笑道:“这又是?你的建议么?” “非也。”封玉轻声道,“他一意孤行,无可转圜,我也只能尽力保下他的命。其余的,走一步看一步吧,胜算不高。” 封玉语气不急不缓,从容至极,反倒让观主心头安定了些。他道,“又要一批人,此时?不是?让自己?变成靶子给人打么?若是?让穹苍抓到把柄,直接下了禁令,神仙难救了!” “这次这批人,另有他用。”封玉笑道,“既然已经被穹苍盯上,逃避何?用?不如先落一子,方占优势。要擒徐行,不能全是?蛇族动手,需要一些修者掩人耳目。” 观主万分不解道:“我早便问过,圣物早已到了穹苍,抓了徐行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要将她当人质跟掌门换么?” 封玉笑而不语。 观主不可置信道:“……不可能。徐行是?玄素徒儿,又不是?他亲奶奶??玄素就算再是?个滥好人软包子,也绝不可能换的!” “既要搅动天下,又岂能只局限于一方?”封玉道,“重点不在换或不换。若是?换,自然最好。若是?不换,岂非坐实了某些传闻?我猜,此时?穹苍掌门定然也在烦恼这一点吧。若是?不换,这等?消息传到了红尘……那可怎么办呢?” “就算真的拿到了,你们?又该怎么脱身?”观主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怖然道,“就算穹苍不能当面杀你们?,只要人足够多,追上去?扣下也非不可能啊?绝情丝是?白玉门之物,只要打一个‘物归原主’的旗号不就可以了?” “不必担心,我们?自有脱身之法。”封玉不经意道,“对了,观主你上次提过,观里不少人对你有些质疑,你担心露了风声,但他们?人多势众,又不好轻易下手铲除,是?么?” 观主道:“是?……那又如何??” 封玉道:“给我们?送一批人,又不留痕迹,还能为你撇清嫌疑的方法,你想听么?” 一石三鸟?观主喉结一动,听她道:“你派出那些质疑之人,便说协助穹苍,追捕逃离的大?妖常青。” 观主道:“……这倒说的过去?。只是?,然后?呢?” 封玉微微一笑,淡如恬波:“然后?,他们?全都会有去?无回。” 三日后?,兰乌观。 徐行,只擒不杀。你准备好了吗? 第73章 菟丝子4 一句话,如何? #73 “三日后, 兰乌观。”徐行对?庄乐山道,“请那些?监察使来一趟吧。” 又是小?茶馆,庄乐山思索片刻才将这?小?观从记忆中寻出, 指尖蘸水在木桌上画了个地图,将兰乌观位置标出:“这?可是闹市区。你究竟叫监察使过去要干什么??” “白问。自然是杀妖了。”徐行瞥他一眼,道, “不然叫他们过去摆一桌打麻将?” “……”庄乐山忍道, “我的意思是,你有绝对?把握吗?常青我前些?日子调查过,他从前不在这?里,是从东部一路流窜过来的。名下没有通缉令, 曾在昆仑南部杀过十人, 又至少林东部杀过八人——这?十八人还是已板上钉钉记入庭内的,都以‘仇杀’来结案。你也知?道,仇杀只能由对?方的亲属好友报仇,或者了难大?师这?样的人前去义助。但?,只一个人,怎对?抗得了一个势力??” 好家伙。真够小?心的,名下的通缉令比她还少一张! 徐行放松的方式是去摆摊卖煎饼, 这?种机械式不必带脑子的活动让她能一心二用, 顺带思考一番她的先?祖们究竟在这?祸乱大?战结束后的一千年里作了多少死。 对?于某些?“不符合常理”的举措,是要用两种角度来看待的。 譬如说, 正常人听到“只有被抓到杀了一百个人”才会下发共诛禁令,第一反应大?抵都是执令者脑袋有病。杀人偿命,难不成一百个凡人的命才抵得过妖一条?这?不是本末倒置么?? 但?从掌门的角度来看,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其一,当初天妖不是被杀了, 只是被封了,除了自甘守在北地的狐族之外,其余四门没有一个是真心被打服的。就连北地也岌岌可危,谈紫在时?还能勉强镇住,下一个族长若是不甘心呢?为了分化妖族,让它们别再肆意生事,灵境方定然让渡出了很多权力?,给与优待。其中一条隐性的,便是这?实在苛刻的禁令条件——只要别太嚣张,灵境是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红尘人太多了。凡人命如蝼蚁,牺牲几百几千个换得平稳,对?掌权者来说,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其二,虽然目前依旧不知?觉醒灵根的条件,但?早先?便有人发现,在愈发战争动乱的国家,生出灵根的国民显著比其他国家的多。让妖待在红尘,便如同在羊群中放进一只狼,“释放天敌”。担惊受怕和?死亡威胁中,生出灵根的修者,最终依旧会争先?恐后上仙山,流入灵境。 实话难听,不过,在徐行看来,这?举措不过是饮鸩止渴。t?而且用的时?机也太晚了,简直像是在激化矛盾。再说的难听点,灵境想割离红尘,红尘之人都是傻子不会反抗的?三万精兵靠人都能堆死一个大?能了,再者现在如此地形,不用十天就能将灵境团团围住,这?下当真不用修仙也能升天了! 庄乐山见?她一言不合便神游天外,道:“你那小?跟班呢?” “我说我头疼,他去买药了。”徐行真诚道,“这?是借口,不过是为你好。怕他咬你,真的。” 庄乐山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得罪过人了。“……而且,还有个问题。为何?我总是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臭味?” 徐行“哦”了声,道:“我正要跟你说这?个。” 她背后忽的冒出一个脑袋来。只是好惊喜,无论怎么?看也只有一个脑袋,其他的没有了。 庄乐山“唰”地站起,惊道:“你……你随身带个人做什么??!!” “别担心。”徐行善解人意地将脑袋塞回背后,“他已经死透了。” 庄乐山捂鼻:“死了更可怕好吗?!!唔啊,好臭!!” 不错,徐行自那海底带上来的,便是一具人蛇的尸体。只是,当初破幻境时?,她和?小?将的手法都过于粗暴,她已经挑最完整的了,可尸体还是有些?奇怪,怎样也缝补不好,这?让她相?当烦恼。 徐行道:“你能不能找到‘入殓师’?手艺巧一点的,最好精通画艺。我要求不高,将他两端对?齐、颗粒清晰、看上去完好无损就好。” 一件一件事都丢给他干。庄乐山烦不胜烦道:“画艺真那么?精巧还去当入殓师做甚?我都说了上次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徐行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加油!好吗?”的眼神,随后吹着口哨轻松愉快地离开了。 庄乐山:“……” 这?种轻描淡写就给人丢一堆活的气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当过十年掌门呢,竟这?么?熟练?! “……” 这?个季节,银杏树尚未变黄,徐行路过大?门紧闭的兰乌观,瞥了眼越过高墙的光秃枝桠。 一株银杏的枝叶忽的动了,一阵诡异的嘶哑声响中,余刃自树干中缓步而出,侧头道:“又不等我?” “你反正都会自己跟上来。”徐行无谓道。 徐行支走他的理由是头疼,让他去买点药。这不算是借口,因为她的太阳穴的确一直在隐隐作痛。这应当不是伤,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塞着,涨得很,却又始终找不到一个宣泄的通道。 常青如此嚣张,敢孤身前往少林,还能在了难追杀下全身而退,他定有什么?脱身之法,即便到时?众人围攻,真不一定能令他伏诛。然而,只有未曾暴露的才是底牌,封玉已将他最后会出现的地点告知自己了。 余刃缓缓道:“你二人谈的很投缘么??你给了她什么?允诺?” 徐行食指在剑柄上一触而过,她道:“我说的是,不会让常青走出这?个城。” 但?,究竟有什么?遗漏的地方?里应外合,她最终要的便是那三分之一圣物和?常青的命。有什么?事情总像一根鱼刺,如鲠在喉。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什么?都束手束脚,不如什么?都别做。徐行抬眼,对?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盯着自己的余刃道:“有件事,需要你做。” 余刃近了些?,低道:“说呀。” “峨眉的监察使,和?我有点小?打小?闹的矛盾。”徐行此前在狐族禁地时?不慎将人的脖子戳出来一个洞,看度无量的心胸也不算特别广阔一人,她此举有备无患,免得到时?多生事端,“到时?,他若是有什么?想反对?的意思……” “打死换我。”余刃微笑道,“明白。” 徐行也微笑道:“也不用突然就把人打死。打昏就行了。” - 三日后,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每至“交易”时?间,这?座小?观内外皆是空无一人,观主会将所?有人先?行遣走,包括他自己,也绝然不会露面。 封玉在前,先?从怀中取出了一把短刀,将自己的指尖割破,血珠滴答落在门后隐秘阵法上,毫无共鸣反应。 这?代表着,此时?观内除开她与常青,没有活人——剩下的都是死人了。 封玉垂眼,长发仍是一丝不苟地束起,露出一截软弱白皙的后颈:“主上,今时?不同往日,小?心为上。” 常青不耐地一挥手,让她边儿去。 他向?来如此,目中无人,对?再重用的手下也是想杀便杀。封玉能在他身边活这?么?久,可见?在他心中,即便是狗,也是护主的好狗。这?个军师有时?说的话他不爱听,便不听,反正事后封玉都能想尽办法让他全盘脱身——若是他不那么?暴虐妄为,那板上钉钉的十八人之死都不会和?他挂上钩。 “这?次都是有灵根的?”常青迈入观内,道,“算他有本事,能弄来这?么?多修者。不过,这?也说明他此前对?我有保留了?这?人还是不能用,迟早杀了。” 封玉轻声道:“忠言逆耳。但?主上,单靠威胁,并不能指望一个人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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