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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和“天亮前离开”。 徐行想?到什么,突然?转头对将道:“你到角落躲好,等我一下。” 将:“你要?做什么?” 徐行一向是很有求证精神的,说做就做。将眼睁睁看着她走到一人面前,说了?句什么,然?后,那人的身形陡然?拔高三尺,七窍流血,咆哮着“你死了?!!”便追。徐行早有防备,也拔腿就跑,险些?把脚板子抡出火星,小将就这?样看着她如流星般消失在自己的视野:“?!!” 干吗突然?发神经?? 半柱香后,徐行跳河游了?一圈回来了?,头上还沾了?点水草,心有余悸道:“看来卜白秋说的没错。我只不过问一句‘你看我像死了?没’,他就突然?暴起狂追。吓死人了?!” 将莫名?其?妙道:“你有必要?试吗??不做这?个又不是什么难事??况且要?是被追上了?怎么办?” 徐行坦然?道:“所以我选的是个腿脚不灵便的啊。” 而且,其?实真的已经被追上了?。她跳河才将人甩开的,因为她发觉自己游的速度比在地上跑还快不少?。 将:“……”她的功德…… 两人一路往西?方前进,眼熟的人是一个都没见到,却发现了?一件奇异之事?。 那就是,城镇外围的景物,无?论怎样凑近细看,都像是被蒙了?一层薄雾。但?,越往某个方位走,四周造景就越发细腻清晰,就连屋檐上石刻的镇兽都能看出形状了?。 再走了?半柱香,两人眼前赫然?出现一栋精巧至极、华丽至极的戏楼。戏楼本体不算多么宽阔庞大,然?而,八面玲珑,穷工极巧,连纵横的梁柱上都镌刻了?精妙的花纹,坐席全是红木制成,和周边的房屋格格不入,仿佛是从什么天外之境中径直搬过来的。 此刻,戏尚未开场,内中已经传来阵阵喧哗之声了?,可谓热闹得非同一般。 徐行道:“进?” 将道:“走!” 二人本来还想?自屋顶或是后门哪里找个地方偷溜进去,然?而,人离着门还有老远,就有小厮殷勤地迎上来了?:“哎呦,二位可终于来了?!里边请里边请!早就给您二位留好位置了?!” 这?是,给她们安排了?身份? 将一怔的时间,徐行已经大摇大摆进去了?。一边进去,一边还面不改色地道:“今天坐哪儿?” “今天难得有傲竹姑娘,大家口传口的,来了?可不少?人呐。”那小厮赔笑道,“但?雅座肯定还是为您留着的。不过,得跟人拼一拼座——那可是王富商!也当交个朋友,您说是不是?” 雅座在二楼单独辟开的小平台上,精巧秀美,陈设颇多,中间虚虚用屏风隔着。徐行上楼时,往下一看,果然?下边密密麻麻全是人,吵得人脑袋嗡嗡,挤得人双眼发直,连自带凳子都没地方可放了?。戏台上还是空的。 听闻动静,同桌那二人撩起眼皮来,不咸不淡地瞧了?一眼,上下扫视,啧了?啧嘴,才放下去。 徐行自认为不是多么刻薄的人。但?若是硬要?她评价一下此二人的长相,那应该是颇有大官遗风,上辈子应该是个宰相,肚子里撑了?条船,这?辈子还没驶出去。 看戏之人,就算拼座,也都是各讲各的。这?两人的嗓门还挺大,甚至把脚踏在小凳上,一边吃酒一边旁若无?人地聊起来了?。 一人道:“你那生意做得如何?了??听说最近很是红火哇!” 另一人连忙道:“什么红火,别?人吃肉老弟我跟着喝点汤而已,哪有‘那位’厉害?” 两人说到此处,便心照不宣地对了?对眼神,哈哈大笑,旋即提酒碰杯,张口饮尽。 从二人口中能隐约听出,他两人都是有灵根,但?只有些?许的人——跟凡人比,身强体健不少?,但?若要?动真格的修炼,这?辈子也修不出什么名?头。 灵根这?种东西?,和财富差不多。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无?法?强求。但?两人似乎因为无?缘修仙一事?对灵境颇有愤慨,话中带刺,时不时叫着“仙爷”以作讽刺,又是指天骂地好一通,才道: “昆仑那群死牛鼻子,天天喊着积德福报,结果底下的灵石矿还不是一座座的开?还在那装模作样要?求什么‘有灵根的方能入矿’。有灵根的去做什么不好,要?天天在地下钻?” “给的钱多么,不符合要?求的也符合要?求了?。反正有一点灵根和完全没有差不了?多少?,测也测不出来。在底下死了?还能拿不少?赔偿,稳赚的了?。” “灵场失控这?个理由一年超过五次就不正常了?!现在他们也精了?,查的严了?!” “心思活泛起来,想?找个别?的理由还不容易?” “……” 这?两人,竟然?是靠吞灵石矿死人的钱来发家的? 但?,徐行讶异的还有别?的。她对神通鉴道:“我没记错的话,灵石矿本来就禁止凡人进入吧?” 不是歧视,只是事?实。灵石深埋地下,挖出来不难,但?矿内全是浓度过高的斑驳灵气,没灵根的人将这?些?东西?吸进去,就是慢性自杀。况且,说到这?个,徐行还依稀记得,穹苍似乎很长一段时间都把“开采灵石矿”当做周常任务,尽管大家都不愿意去,每次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灰头土脸地下矿轮值。管的非常严,根本不可能将凡人放进去。 “你的t?记忆出错了?吧?原著里没有这?一段。”神通鉴也迷糊道,“我查过了?,《苍生误我》里根本没有提及过‘灵石是怎么来的’这?个问题。” 就像一块糕点摆在桌上,只要?负责吃就行。它是怎么来的,不需要?在意。 徐行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她的记忆出错了?……? 现在看来,开采灵石矿已经变成由红尘间某个势力完成,再将灵石统一运输上灵境的任务了?。一块灵石可以换不少?金银,收入不菲,所以尽管需求是有灵根的人干,还是不少?凡人前赴后继地进了?矿洞。毕竟是慢性自杀,又不是马上自杀。 这?个人,不断制造矿难以此来瞒骗六大门发出的人命赔偿,罪行已至如此,还只是“大哥吃肉我喝汤”而已。那长宁府府主究竟做到了?什么地步? 看来,幻境给她安排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好人,多半是一丘之貉罢了?,否则这?两人也不会这?么光明正大地拿出来作谈资。 两人高谈阔论半天,觉得没趣,话题一转,终于谈起这?戏楼来。 “也不知这?什么傲竹究竟长得如何?天仙之态,连那位都忍不住要?出手了??” “这?位啊,可是出了?名?的傲气,不给人面子。只是,不怕得罪人,就不知道敢不敢得罪不是人的了??” 就在此时,锣鼓两声,在一片闹场喝彩中,好戏开场了?。 平心而论,徐行并不怎么会欣赏戏曲,她的欣赏多半在美人身上。台上这?人,红衣黑发,轻鬓新妆,眼波流转,自有清丽绝艳之态。 但?最为让人惊奇的是,她一开口,宛如一线轻轻弦,兀的就把人心尖吊起。徐行竟然?感觉,自己的脉搏在顺着她的韵律勾动,险些?看得入了?神。 ……台上这?位,不是普通的旦角。换句话说,她不是凡人! 曲罢了?,人还久久不散。徐行坐定,指尖一下一下轻敲桌面,终于等到那人身影自远处而来。 每个戏楼有每个戏楼的规矩,此前听小厮说,雅座上的人要?么是大富大贵之辈,要?么是天天来支持的老客。这?戏班子向来有个规矩,就是戏完之后,会让角儿们上来问一问,哪里好,哪里不好?有没有可以改进的地方? 那人卸掉厚重妆面,眼角却依旧是向上斜飞的,后背、后脑、脚跟一条直线,腰背真如竹一般直,似乎总是微微扬着下巴,从不低头。但?别?人和她说什么,她也认真听,认真答,全没有别?人口中那种骄横恣肆的样子。 终于,她到了?徐行面前两步。 同座那两人相视一笑,一人的手便有些?蠢蠢欲动,“要?我说,看仙长,去灵境做甚?真天仙,还得在红尘!” 将已经在握拳了?,徐行尚未来得及张口,便感到自己面颊一湿。 太快了?。只是非常细微的湿意,仅仅巧之又巧地沾在她唇角上一点。徐行眨了?眨眼,难得有点愣地用舌尖舔了?舔,后知后觉地咂巴出来一点清酒味。 她仰头,只见傲竹的头仍是一点都没有低,便是维持着这?个姿势,冷且倨傲,不发一言,径直将酒壶中的酒从上而下泼洒了?两人一脸。 那两人手都没来得及伸出去,就被泼了?一脸,现在满头湿漉漉,酒水顺着淌进衣服里,已经愣了?。 徐行坐的有些?近了?,不幸成为了?被波及的被害者。 “……” 寂静间,她有些?感叹似的张了?张口,随后,余光注意到了?什么东西?。 傲竹握着酒壶的右手,修长白皙,小拇指的指甲稍稍留长了?些?,被修剪出一个略微尖锐的形状。上面用水彩绘了?一朵小小的花。 第48章 傲骨失流6 真假府主 #48 那花不过小小一朵, 染在指甲盖上,根本分不出是什么品种。不过,徐行也的确识不得什么花, 人比花娇,每次花会她?都只顾着看人,分不清什么芍药、海棠、梨花还是杏花, 顶多知道哪朵红哪朵白也就罢了。 那两?人话没说一句, 酒便泼了满脸,竟然生生愣住了好?一会儿。他们好?似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拂过面子,回过神来,便要勃然大怒地掀桌道:“给你脸了?!!” 徐行手腕往下轻轻一靠, 将木桌压得密不透风。那胖子掀了个空, 手停在半空,又尴尬又发怒,却没找徐行麻烦,只是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掴傲竹姑娘的耳光。 掌风疾劲,傲竹扣住他手腕,往地上一甩。一开口, 也声如其名, 无半点谄媚之色,讥讽道:“要看戏, 才来戏楼。想?闹笑话,大街上去!” 好?呛!别座的人听到这动静,都忍不住探头探脑起来。这两?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没遇到几?个不惧他权势富贵之人,就算偶尔见到了, 动手之前也要好?生掂量掂量。现?在压也压不过,打也打不过,气得发抖,目光狰狞,怒道:“来人啊!” 二人的侍从没来,戏班子的班主就来了。见这场面,也不算惊慌失措,只面露苦涩,一面把傲竹请回去,一面连连说什么“老身给你们赔不是”云云。 “谁要你赔不是?老家伙碍什么事,滚!”胖子一脚把班主踹了个跟头,尚未叫嚣着“你给我站住!”,就见傲竹竟去而复返,冷冷盯着他二人。 她?一双眼凛若寒星,令人不敢逼视。 班主哀声道:“别说啦!都少说一句吧!” 胖子见他不住哀求,心中略平,口中却仍是道:“我花大价钱来看戏,不过夸她?几?句,她?泼我一脸酒。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我今天非要她?跪下来给我道歉不可!” “别说了!真的别说了!”班主连声道,“再说下去就不是被泼酒了!要挨巴掌了!” 胖子:“?” 他也不是蠢到无可救药,目光往一楼众座上一扫。在场诸人见有人闹事,非但不惊叫着奔逃,也不见上来阻拦,反倒各自都好?好?待在自己的小凳子上,嗑瓜子的嗑瓜子,喝茶的喝茶,全然司空见惯一般。更有甚者,见他怒发冲冠的狼狈样?子,还嘻笑着摇头,一副“你看傻子又来了”的模样?。 有人躲在暗处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叫道:“打呀!快扇他耳光!左右各一下!” 胖子:“……” 看这情形,傲竹姑娘怕是脾气炸到了一种地步,将打心怀不轨的人巴掌这件事充作返场表演了。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打出美味打出鲜,一招吃遍天。 寻常人家若是没有后台,哪来这么大脾气?两?人又惊又疑地对视起来,想?到坊间流传的某种传言,竟是一时半会僵持在了原地。 “我说,差不多了吧?”徐行起身道,“走了。” 她?是对小将说话,小将狠瞪他们二人一眼,跟在身后走了。这两?人分明?不认识她?,却极为?厚颜无耻地装作几?人是一同来的,也忙不迭跟在后面离开了。果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将本以为?徐行要出去狠狠教训这两?狗子,怎料徐行一出门便拍拍她?手背,两?人一齐飞身到了屋檐上躲着。徐行飞到半路,脚一滑,失去平衡,差点又摔地上,被将险险捞回来,她?不由?抱怨道:“你的体术也未免太差劲了!再怎么样?也不能向来都不练吧?” 徐行也觉得些许丢人,但她?永远不会表现?出来,只是面色如常地装聋道:“我们静观其变。” 将嫌弃道:“躲起来做甚?这两?人忒恶心了!” “安了。背后下黑手总比光明?正大好?用,况且,闹出来太大动静,还要怎么跟踪人?”徐行道,“他们这种人,气不顺了肯定要发出来的,不发在这个人身上,就要发在那个人身上。” “不一定吧?”将莫名道,“我们可是给了他们好?大一个台阶下。不感谢就算了,还要迁怒我们吗?” 况且,将总觉得徐行的话好?像有哪里说反了,但一时没注意?到。 果不其然,两?人出来,就要找徐行和将的踪迹,遍寻不到,狠狠踢了两?脚柱子,抖落下来不少灰尘,还随地吐了两?口唾沫,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贱人!” 车轮骨碌骨碌转起来。 徐行跟着两?人马车,找到了一个小破地方。那两人像是奉命来调查什么,倒也没为?难里头的人,只是看了看便走了。将正着急呢,就听见马车里传来震天动地两?声惨嚎,轰隆轰隆作响。原是徐行趁他们下车,把坐垫拆了换成陷阱,精准在屁缝位置放了两根磨成针的铁杵,又细心地将坐垫放回去。这下真是两?处开花,欢声阵阵了。 “……”将脸绿道:“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卑鄙了啊!!而且你t?为?什么这么熟练??” “有什么?”徐行仙风道骨道,“你戳他哪里都是戳,拿刀砍和拿针刺有什么区别?都是薄弱之处,不要有分别心了。” 她?信手一弹,又在两?人车胎前飞去两?颗小石子,剧烈颠簸一下。顿时车内又传出杀猪一般的叫声。 “……” 原来,这地方?是傲竹姑娘曾经的居所。说是居所?,却也不对,因为?这貌似是整个小村镇叫花子的“流动住处”,只有一个没牙老太是真住在这儿,每天煮几把米去分了流浪孩子们吃。 而傲竹此人,也是传奇。和两?人料想?的不同,她?连爹娘都没有,遑论后台?唱戏本来也不算什么体面的行当,也是戏班主见她?生得太好?,才破例将人收进去的。但谁也没想?到,她?一个谁都能欺负的孤儿,竟然有着那样?臭的脾气,那样?硬的脊梁。 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她?,那只能是: 永不妥协! 她?自十六岁开始上台,平均一月殴打心怀不轨的客人五次。每次都会被赶出戏班子,或是被雪藏在后台不让上场以作惩戒,但依旧我行我素,名声在外,应打尽打,果真是当打之年?。到后来,甚至还搏了个“当代第?一武生”的笑谈美名。 若是傲竹姑娘有写日记的习惯,大抵会是这种画风: 总而言之,她?就是这般人物?。习惯也得习惯,不习惯也得习惯。后来还有人专门千里迢迢过来给她?扇巴掌,她?反倒就是不抽。班主也曾气急,将她?赶出去,她?不以为?意?,反正满汉全席是吃,吃糠咽菜也是吃。她?几?乎没有什么要花钱的地方?。 不过,徐行早些时候就觉得,傲竹应当是有灵根的。但像做题,只看得懂题干,却没有公式可用,要自己一步步推出来,难度就大了。修炼也是如此,空有灵根,没有功法典籍,便不知如何运用,只能利用本能——而傲竹的灵气,是很特?殊的。 她?无师自通地将灵力融进了戏曲里,能和周遭的灵气勾动共鸣。 傲竹或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但她?向来不惧别人排挤她?,因为?不管别人如何诽她?谤她?,她?只要一开口,所?有人都会安静地听,或落泪或咬牙,到精彩时,甚至随着起舞,按耐不住。 “这种人,岂非太适合修仙了一点?”将和徐行躲在河岸边缩头缩脑,道,“红尘间这么多烦恼事,何必留在这里?” 徐行微微一笑,知她?不解,只随口道:“或是红尘滚滚,总迷人眼蒙了心吧。” 不久,傲竹果真来了。但她?来了,却未走进,只是将破布裹着的银子随意?丢在墙根之下,简直不起眼到像随手丢了块石子,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里边那个没牙老太直到黄昏时才从里头出来,翻开一看,非但不见欣喜之色,反倒愁苦起来,嘟囔着什么“这孩子……太辛苦……”,左顾右盼一阵,还是没看到傲竹身影,神色越发黯然。 几?个小叫花子踏着黄昏过来,皆是满身肮脏,头发剪的乱七八糟,手上还捡了几?个零碎物?件。为?首那小女孩怯怯地站的很远,道:“这里……真的能吃饭?” 老太道:“进来吧!都进来!” “……” 傲竹似乎这回真要往自己家里去了。正巧,路边正是徐行方?才夺命奔逃的弯弯小河,徐行觉得很是亲切,于是带着小将潜入水中,慢吞吞跟着。 小将本来还觉得不用自己游泳,泡在水里心情还不错,直到她?发现?自己一张嘴就是一串小泡,根本说不了话:“……” 徐行将一颗鲛珠塞进她?嘴里,她?霎时耳目一清,感觉身体都轻盈了不少。 将:“但是,你刚才从哪把它拿出来的?” 徐行爽朗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啦!” “又不是你吃?!!”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将道:“我们一直跟着她?,是有什么用?虽然我感觉她?的确有些不对。难道,她?是这个幻境的‘人蛇’吗?要杀了她?才能出去?” 说完,她?也觉得不对。“人蛇”都是隐于人群的,绝无那么高调,又打人又唱戏的。不过,这位傲竹姑娘的确是太过“真实”了一点,让人总觉得有异常。 况且,要是徐行怀疑她?是人蛇,估计早就已经弹跳着飞过去掐人家脖子了。哪有这个耐心跟踪半天。 徐行道:“如果你想?让一个人觉得幻境就是现?实,你会怎么做?” 将道:“那当然是把幻境变得跟现?实一模一样?了!” 那就对了。 这位“傲竹”活动的范围并不广,几?乎就是戏楼、破屋、自家三处间走动。整个村镇间大雾笼罩,模糊不清,唯独这三处每一处的细节都精致无比、清晰无比,宛如真物?,想?来想?去,唯一的目的,便是让她?觉得这里就是现?实。 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这般看来,这连环幻境阵法,镇的多半就是她?一人。不过,不是徐行看不起人,只是傲竹姑娘天赋虽高,但毕竟还没有入门,真需要用这般厉法来镇压吗? 将想?到关?窍,又道:“那人蛇又要哪里去找?” 现?在不过是第?二层幻境而已,路上行人虽然仍是不太主动与她?们搭话,但已经算是和同类无异了。在之前可以堂而皇之地将众人聚集起来开故事大会,现?在动静不能太大以免被追杀不说,走了这半路,连根鸟毛都没见到!人都到哪里去了?? 两?人正一高一矮探头,宛如什么水中蘑菇,正在此时,远处竟传来一阵马车碾过泥土的唰唰响动,车上也不知载了什么东西,听起来就沉重得很。 将道:“难道是刚才那两?人来找麻烦了?!!” 徐行:“比起麻烦,他们现?在应该在找金疮药。” 将:“……”她?不该笑的。 将正要凝目观视,究竟是谁,就感到后脑勺一沉,自己和徐行便被压到了水里,随后,后衣领一紧,两?人顿时像拖两?条海带一般被拖走了。 水中,她?悚然一转头,便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脸。 徐青仙正双手拖着她?和徐行,手臂下夹着一个生无可恋的阎笑寒。瞿不染正接替她?,护着卜白秋,再其后,小曹正拖着翻白眼的林朗逸,几?人神色都极为?肃然,像是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上岸。 是了!如果来的是什么重要人物?,那待在水下、距离又远,根本听不见什么声音。必然要上岸才行! 终于,徐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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