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山边那座小篷,整个村子记三百六十三人,除了一个重病在床起?不了身的老人,其余人全都?走了。”黄琳遥遥地指着熟悉的房屋,“黄族的天赋就是如此?,只要看过一眼,就能记住。与其说是记住,不如说是忘不掉,我还是觉得,这根本算不上一件好事。” “毕竟一个是主动的,一个是被动的,所以不一样。”徐行笑道。 “就是说啊!”黄琳满腹牢骚道,“谁想一直记得三坨新鲜人屎混在一起?是什么样?” 徐行拒绝去思考究竟在什么情况下会出现这一景象。这实在太过超前了。 黄族的记忆天赋说得天独厚也对,但更似一柄时灵时不灵的双刃剑。自睁开眼睛以来,任何双眼看见?的画面都?会毫无遗漏地在脑中存留,但毕竟能力是有上限的,黄族一到一定年龄,便会因超出承载的记忆而日夜头痛不已?。有的黄族会选择将自己的双眼蒙住、双耳堵住来延缓这一折磨,那忽如其来的片段失忆也正是自我防护的一种方式,黄族身处令其焦虑不安的环境时,这丢失记忆的景况便会愈发频繁,想记的不一定记得住,不想记的倒记得清清楚楚,这就是绝大?部分黄族一生?的烦恼所在。 “那几只人妖在村子里晃荡很久了,本来来了十多只,如今死的只剩下三只。”黄琳道,“你再仔细看一看,便知道我为何不杀它们了。” 徐行凝目远望,这才发现了这三只怪物的共同处——它们身上黄族的特t?征占多数。 “我才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手?软。”黄琳站直了,“反正它们来时,这附近已?经无人了,我就懒得管它们了。所以,你发现了吗,明明同样是怪物,其它几只死的就是比这几只要快?分明按照妖族特征来说,寿命最长的应该是白族吧。” 徐行喃喃道:“是啊……为什么呢?” “我猜想,是因为这些怪物全部都?失去记忆了。”黄琳更牢骚了,“这不是很奇怪吗?这果?真证实了一件事,只有脑子空荡荡的黄族才能活得长!既然如此?,又为何要给我们这样的天赋?” 她独自一只在这里疯狂种树,熟悉的人全都?头也不回地走了,腹中不知攒了多少牢骚,此?刻叽里呱啦更是收不住了。 “非是怪物,亦能活得很久。”徐行微微低头,忽的问道,“也有这种情况的吧?” 黄琳一下住了嘴,用?一种惊疑不定的目光看着她,半晌,才小声道:“有是有。但你说的那种,是族内的‘邪道’,少之又少,若你真的碰见?了,还是尽快离他远一点的为好。” 徐行挑眉道:“何来此?言?” “据说是用?了什么秘法,把无关紧要的记忆强行清除出去。”黄琳悻悻道,“那秘法虽有用?,但每用?一次,都?会让真正能记住的东西少一些,到最后整只妖很有可能只记得从?前短短几年的记忆、甚至几个月、甚至就几天!那多可怕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吗?” 她见?徐行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又加重了语气道:“别不信!不管邪道想记住的记忆是好的还是坏的,结果?都?是一样!若是坏的记忆,那他想必是要复仇了,一个满眼仇恨的偏执狂有多可怕,你不会不明白。若是好的记忆,那更可怕了。抱着从?前那点虚幻的美?好不肯放手?,每一日醒来都?要重新接受一遍物是人非的残酷事实,每一天,是每一天!不发疯也在路上了。” “……” 寂静一瞬,徐行未作应答,只是垂眼,幅度很小地点了几下头。她面上仍无任何异色,一抬眼,复又笑了起?来:“好了,说了这么多,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来交换吧。” 黄琳忽的紧绷起?来,她左右看了看,再凑近了点,悄悄吐出一个字:“信。” 徐行眼神一凛。 “我刚才听见?了,你是自穹苍叛出来的吧?这些人也都?是。也就是说,你们总有绕过穹苍去调查的门路吧?”黄琳全然没察觉,还在碎碎念叨,“其实……也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是很久之前了,虎丘之战……是第二战,不是第一次战争,那时候,穹苍一个信使自黄族带走了一封信。我只想知道,究竟是黄族的哪个叛徒送出了那封信,族内找了几百年,却毫无头绪,只能从?穹苍下手?了。要是能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就更好了,不过那应该不太可能了……” 黄琳年纪尚小,幼时失怙,此?事是母亲临终前提及,不由心?下惦记,然而连“虎丘崖”三字都?只记得两个,可见?个中内情是全然不知了。在她眼中,能隐瞒这件事的只有天下第一仙门,而能绕过仙门耳目的自然只有叛徒了,问上一问,也不妨事。 又是那封信……究竟是谁?莫非是黄黎?不,她没有一定要杀亭画的理由。事到如今,要想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的确不可能了,唯二看过它的人只有发信者和?亭画。但无论如何,它就像是令亭画身亡的导火索,甚至是直接的原因…… 莫非,师兄的执念便是想找到这个人? 不知为何,这念头生?起?时,徐行心?口似是被一个小锤重重击打一下,“咯噔”一声后,莫名往下无际般坠落。未等她厘清这一预感,怜星的声音就在后方响起?:“龙武传来消息,五日之内,要以林朗逸交换秋杀。” 徐行并?未回头,道:“地点?” 怜星将手?上的纸页粉碎,沉声道:“他说,由我来定。” - 穹苍,议事殿。 “那时,换月掌教拉来一道棺椁,执事以为是什么白玉门无法处置的疑难杂症者,自然会拉到第五峰接收。”蔺君道,“我大?徒儿初步诊治后,只觉此?人浑身完好无损,体内也并?无病变,暂时找不出昏迷不醒的理由,次日再去,便听峰下门生?说当晚此?人猝亡,为防疫病,尸首已?即刻火化?。这桩桩件件,都?有记录,随时可以查看。” 她难得说这一长气的话,更难得强硬道:“我不知道那是白玉门的‘填石’,更不明白是谁将她藏进了万年库,掌门师兄,你如今是在怀疑我么?” 气氛一时滞然,玄素面色丝毫未变,反倒是一旁的天欲笔将扇子簌簌摇出了花,打圆场道:“啊哈哈,都?是同门,都?是同门,总要有些信任吧?大?掌门,五掌门性情如何,你不是不清楚,医者仁心?,怎可能拒收流民?还有蔺君你也是,话风转到万年库,莫非还想说这事是秋杀干的不成?怎可能,她十年前还在往炉里加汞水炸天花板呢,没有那个脑子啊!” “若是没脑子就做不了这事,”一旁的雪里冷眼道,“那你岂非也逃脱嫌疑了?” 天欲笔扇子一停,莫名道:“师姐,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说秋杀,又没提到我自己?” 雪里:“……” “我不是掠阵者。”开门见?山吧,雪里最厌烦这无意义的猜测,她冷冷道,“此?前两次决议,我皆认为应该反对。若掌门怀疑我,可以直接杀我。杀对的话,阵法回归你掌控,杀错的话,也只是死了一个掌门而已?。对穹苍而言,死个掌门岂非常事?” “喂……为什么突然又说到杀不杀了啊?如今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天欲笔茫然道,“现在要紧的是填石是狂花的事昭告天下,掀起?轩然大?波,恐怕一百个人里有一百零一个都?想着要穹苍快点以身作则将狂花找出来丢进山里。你座下那叛宗小分队与她交往过甚,还带她逃离过数次,再不出手?干预,真要成众矢之的了,我写?多少小报也挽不回她们声誉了!还有那惊鸿一瞥的究竟是余刃还是九重尊本尊,至今没有……” 蔺君道:“正是如此?,才更是要说这种事的时候啊。” 都?什么跟什么,天欲笔荒唐道:“大?掌门,你说句话啊?难不成你也怀疑秋杀?若真是这样,她成日跑下山做什么,这次还会与郎无心?一同前往无极宗涉险?” 玄素终于开口了,温声道:“若她正是要借此?离宗呢。” “……” 这一句话,竟让众人都?一时哑口无言了。猜忌,最要命的猜忌,被如此?坦白地摆在台面之上,削减了些尖锐,却又多了些令人胆寒的不堪。 静默后,蔺君推动着武侯车,直到玄素近前,玄素一如既往,用?柔和?的神色看着她。 “我明白你为何怀疑我。”蔺君道,“我身体虚弱,又鲜少出行,自接任掌门后,便没有踏出过山门,对,和?你一样。” 她吃力地自武侯车上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然而,那两双腿好似根本不听使唤,仍是毫无反应地低垂着,“但我不出山门,是因为不良于行。只要一天研究不出治好它的办法,我就难以踏出这里……” 无人搀扶,她试着用?足尖接触地面,下一瞬便往地面上栽倒,玄素不及思索,长臂一伸,牢牢将她扣住。 就在此?时,蔺君双唇微动,以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微小声音,道:“抵达此?处前,二掌门桌上未及收下的纸页,笔迹和?从?前不一样。” 第231章 争夺战一 在这瞬间,一师一徒都抬起脸…… #231 字迹…… 玄素面上神情丝毫未变, 扣着蔺君脊背的指节一紧,将人安稳放回武侯车上。 他?明白蔺君为何要这般传达情报,正因宗门里不知何人是?眼线, 所?以只有?在此时说出风险较小,不论二四掌门究竟谁才是?掠阵者,在这里, 他?们?没听到, 才真的算是?“没听到”。然而,字迹这么大的疏漏,当真会如此轻易便?被蔺君发觉?这是?她一人之言,即便?他?事后要去查证, 也?定然一无所?获。她不一定真正怀疑二掌门, 却有?可能怀疑自己,这话究竟是?真,还是?刺探他?破绽的鱼饵? 他?抬眼,目光在诸人面上一一扫过,半晌,只余一声轻叹。 相伴数年,相知更是?不知几?年, 早已情同亲人, 自情感上,他?发自内心不认为这是?各位同门所?为, 自事实上,也?并无找到任何可以一槌定音的破绽,可若连他?都不想t?怀疑任何人,还有?谁来做这件事? 方才,他?的确说谎了。 并非是?秋杀想要寻隙下?山, 而是?他?想让秋杀离开宗门,是?他?透露情报给徐青仙,是?他?让秋杀脱离穹苍的保护,那所?谓的三百门生和圣物都是?局中可以牺牲的赌注——因为,他?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但郎无心绝对知道。 一旦和郎无心一同踏入宗门的不是?一字图,而是?秋杀,下?一瞬,他?便?会将这二人杀死。 ……而就如他?发自内心地不想去怀疑任何人一般,此刻他?也?发自内心地希望,和郎无心一同回来的人会是?秋杀。一切就在这里结束,以最小的牺牲作?结,这是?取舍过后,最好的结局。 玄素仰头?望天,穹顶之下?,无数剑锋倒转的剑阵尚在耀耀发着光辉。恐怕每一个初次踏入殿中的人,都与他?那时一般,被这杀气凛然却又锋锐瑰丽的剑阵所?震撼,微张着嘴,直到双目酸痛才肯眨眼。 掌门的剑,穹苍的野望,未尽的意?志,人族的兴衰,全都凝结在这随着岁月静止的剑阵中。待他?死后,他?不会留下?名字,只有?他?的剑会静静地没入这庞大的阵法中,和祖祖辈辈一同,数十年如一日地凝望着殿内接任使命之人。 可是?,穹苍的野望究竟是?什么?杀光所?有?妖族?不可能。还是?……彻底杀了镇压千年的天妖?可为何所?有?举动都在和它背道而驰,如今延续的,究竟是?穹苍的意?志,还是?历代掌门的意?志,若只有?叛宗者方能真正贯彻穹苍的意?志,那这屹立不倒的第一仙门,究竟已荒唐到了什么地步? 雪里冷冷道:“掌门,下?令吧。” 玄素收回目光,语气仍是?毫不动摇:“我既下?令前去争夺圣物,与无极宗之间已然不复和平,传令下?去,让诸位门生在外小心戒备,再遣人前往昆仑试探新任掌教潇湘子立场。以及,令占星台长老前往九重峰查探,若有?什么阵法残余或是?遗迹,立刻毁去。” 诸人皆肃然道:“是?!” - “换人地点已经?定下?,在三里之外的山谷间,我会领门生前去疏散附近的人。”怜星落于地面,正色道,“去交换的人选,你们?如何说?” 徐行还在研究这附近的赤土和边缘的赤土有?何不同,头?也?不回地应:“小将和阎笑寒同去,徐青仙在外接应。” 此处是?赤土蔓延最远的地方,若是?一字图在此起效,好歹也?能顶住一些时日,杯水车薪总比没有?好。虽然地点由怜星来定,但人选也?是?一番纠结,对面的龙、林二人,一是?怜星挚友,二是?她儿子,关心则乱,乱则出错,可只叫几?个武力不济的门生去换,又太?过冒险,郎辞和郎无心没死,还有?尚未显露形迹的宗楚仁,以及那每到关键时刻就会冒出来的大蛇…… 徐行不知自己昏迷这些日子,大师姐的修为又进展到何种地步了,但看瞿不染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恐怕她再昏个几?月都要剑术通神了吧。 身后一阵风声扑来,一人下?颌抵在她肩头?上蹭了蹭,低声道:“师尊。” “回来了?这么快?”徐行指腹摸摸他?冰凉的脸颊,道,“鼠呢?” 寻舟自她眼前伸手,右手成拳,掌心扣着一颗灰扑扑的鼠球。这小灰鼠和六道近乎生得一模一样,但细看又差别?很大——这个胆量实在太?小,已经?被吓得双耳缩紧,头?顶尖尖,两?个黑眼珠都凸得快跳出眼眶了,一见到徐行即刻“吱吱”叫起来,似在讨饶,徐行垂眼看它,很是?冷酷无情地拿指头?戳了一下?:“你不会忘记自己能说人话了吧?” “饶命啊!徐行大人饶命!”鼠球口吐人言,“我至多是?找写?手卖了几?万份你和九重尊的轶事小报,还出了话本和连动木扇,还开了十场赌局,但是?真真半句都没有诋毁你的!那连载写小黄文的我知道是?哪个同行,真是?太?过分?了,半点没有?商人的操守!你一句话,我立马把她名字交给你!放过我吧大人!” 徐行:“……” 她眼前立刻浮出一张小脸。那时常青还没死,都打上少林门口乱作?一团了,此鼠还在惦记着要把玉佩拿给大师开光搞批发,卖人假狐草还洋洋得意,果真无商不奸,名字是?叫……苍晴? 要说“认识”,那时化身为余刃的九重尊确实和她打过不少照面,看来寻舟是?就近抓取,碰到个眼熟的灰族就给拎回来了,苍晴做贼心虚,当然是?以为要找她算账,才一照面便?吓得什么都招了。 “挣这么多,也?不分我一点?”徐行凶霸霸道,“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把你的钱全给我,现在!” 苍晴悲泣道:“那你还是?要我的命吧……” 她实在悔之莫及。原本写?那些东西去卖,也?不过是?顺应风口消遣,想挣点零花而已,自己内心是?决然不信的。纵横碑上那惊鸿一面,在场之人都说最后露面那人“形似”九重尊,那也?只是?形似而已,毕竟除了穹苍门生,谁当真见过本人长什么样?徐行可是?叛宗凶徒,九重尊一生为穹苍鞠躬尽瘁,起死回生就固然不可能了,更怎可能为了此人弃宗不顾?她倒觉得那就是?失踪许久的余刃,此前替身之说纷纷扬扬,有?点血性的人都受不了被那样传,他?都照样超爱了,那为了顺应徐行的喜好将自己面容改上一改岂非更加合理? 众人也?都是?这么觉得的,敢这么消遣也?是?因为九重尊已死,总不能活过来找他?们?算账,但直到前不久被此人抓住,苍晴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余刃是?九重尊下?山时的化身,是?他?一直追着徐行屁股跑,她写?得天花乱坠狗血虐恋也?没人管不是?因为正主死了,是?因为正主也?爱看! 自苍晴明白了这一荒唐的事实后,她看徐行就像看一个混沌的产物,一个无法直视的邪神。她是?不知身份的红鸾星,是?点燃老房子的那根稻草,是?完美无缺、无懈可击、十全十……等?等?,好像串词了,这是?在哪听见的?忘了,完了,鼠到临头?脑子里乱哄哄的,苍晴看着徐行嘻嘻笑着朝自己伸手,绝望地闭上眼睛—— 眼前一黑,一个软硬相间的东西盖在了她脑袋上,上头?传来一阵令人莫名心安的墨香。 “来得正好。虽然不是?出自你本意?。”徐行紧迫道,“可能要劳烦你当一当‘钥匙’了,但放心,无论谁来了,你死不了!” 一字图的纸面无风震颤起来,自两?人接触的地方,开始缓缓生出一棵半虚幻的大树,扎根在赤红的土壤上。近乎只是?一瞬,苍晴就感到自己浑身的妖元抽空,不由战栗起来,徐行与寻舟对视一眼,将掌心覆在她脊背上——余光里,徐青仙三人朝她点点头?,腾起轻功,往拟定的地点奔去。 能救出林朗逸,只是?第一步,更要紧的是?,秋杀也?绝不能交出去——至少在那时不能。要不动声色地将秋杀带到此处,时间,还来得及! …… 光线昏黑,山谷前。 小将和阎笑寒将秋杀夹在中间,三人腕间都系着那道金环,秋杀眼前蒙着一块黑布,嘴里倒是?没有?受限。眼前那幽深的山穴实在太?静了,静得仿佛只能听到身边两?人的呼吸声,秋杀干巴巴道:“……你们?来真的啊?” “掌门,不要动。”小将凝肃道,“虽然很想告知你,一会儿跟着我们?回去,但想来你不会配合,所?以也?只能把你眼睛蒙起来了。” 秋杀的确帮过她们?,但那是?因为当时她们?还是?穹苍中人,既是?一派之长,当然以宗门利益为先,这是?不用想便?能得知的事实。玄素和她在做决定的那时,就已经?想到了那三百个门生定然会损失惨重,在以立场为先的那一刻,她们?就已经?是?敌人了。 阎笑寒低声道:“走吧。” 小将:“嗯。” 两?人全神戒备,一点一点推着秋杀走入洞穴之中。这段路没有?埋伏,这是?事先确认过百遍的,不会有?差错。往内前行约一百尺,便?会进入到一条狭窄至极的鱼肠小道中,除了前后无法来人,两?方便?会在此处交换人质,而一接到林朗逸,两?人便?会用金环将秋杀拉回,引穹苍众前去约定好的地点…… 今日分?明十分?酷热,一走进洞穴中,透骨的凉意?却令人脊背发寒。愈往前走,就愈安静,t?小将双耳只听到三人交错的脚步声,和头?顶处水滴落地的嘀嗒声,再往前行了十几?步,她缓缓皱起了眉。 ……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 秋杀沉声道:“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把我带哪来了,这是?死人堆?” 无人应答,因为小将已经?在前方看见了一具穹苍门生的尸首,那人双目圆瞪,兵器滑落在手旁,似是?被暗器一击致命,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便?丢了性命。 不远处,又是?一具死尸。和前面一模一样的死状,偷袭,一击致命,脖颈间的血迹还在领口处微微扩散,是?前不久才发生的事。 再往前走,又是?一具,一具,又一具,相同的死状,相同的门服,有?人手中还捏着传讯玉牌,口鼻却早已断绝气息。 羊肠小道的终点,似乎遥遥悬挂着什么,在看清的那一瞬,两?人瞳孔遽缩。 ……那是?一个人的人头?。龙长老,龙武的人头?。二人都熟知他?刚正不阿之名,曾经?在穹苍还不止有?一面之缘,他?素日一丝不苟的严肃面孔此时已满是?血污,神色却平和至极,脖颈间的切口整齐,破洞处还在往下?滴滴答答地淌血,头?颅下?已聚成了一个小小血洼。 在他?“身”后五步,林朗逸手脚被绑缚,眼睛被蒙住,口角也?被塞紧,唯独双耳能听,他?听到脚步声,正尽全力摇头?、自喉咙里发出“呜呜”声响,一直试图向前爬行,却分?不清方向,一头?撞到了山壁之上。 头?颅都被切下?来了。全都死了,连负责交接人质的长老也?死了?阎笑寒惶然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都是?被偷袭的。”小将怔怔道,“长老……难道是?被下?毒了?谁能做到,峨眉?峨眉的人趁他?们?不备闯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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