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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怜:“你……你怎么?敢……” 黑蒙蒙的视野中,封玉手中的刀锋正?在嘀嗒淌血,她垂眼,将刀面在自己的衣摆上一抹,但身上也?全是血污,所?以,刀也?是如何?都擦不干净的。她有?些遗憾似的轻摇了摇头,随后t?,抬眼,仍是那温润君子、端方无双的笑意,缓声道:“是你说的……弑你如弑亲父。这个?命令,稍微有?点费事,但,我可是事必躬亲的军师啊。” 巨蟒圆瞪着双眼,在地上艰涩地挣起半步,伸出獠牙,精光暴射,似是回光返照,要临死一扑。封玉立在原地,不闪不避,微笑着看?着它僵在半空,轰然倒地。 彻底断气了。 封玉静静看?了他一会儿,似在欣赏这一幕,而后,重又扶起那具沉重的躯体,往内殿之外奔去。迎面一只蛇妖闻到气味,匆匆赶来,惊魂道:“军师!发生何?事了?!……老大这是……啊!!!” “快找药来!”封玉眉目紧锁道,“被六大门暗算,他重伤了,好?不容易才逃到此处……快!” 那蛇妖哽住了,看?着那巨蟒身上数不清看?不清的无数伤口,少?顷,才沉沉道:“军师……老大已经……” 军师是没有?灵根的凡人,一路将常青护送过来,关心则乱,她根本察觉不到,常青已经死了。 “其他蛇呢?”那蛇妖忽的想到什?么?,问道,“蛇王殿中那些,没跟着老大一起出去吗?怎会被暗算成这样?!” “一同去了。本以为是万无一失。”封玉低垂着眼,道,“灵境凭一句话发了共诛禁令,围攻之下……所?有?,都死了。” 蛇妖喃喃道:“怎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怒火中烧之下,便是六神无主。整个?穹苍北部不隐世的蛇族,几乎十有?六个?在常青手下,互相都有?矛盾,谁都不服谁。还有?那些藏在地下和人族的交易人脉,要链接起来,太难!要在灵境之下保全这些,更难!常青刚愎自用,大权在握,向来不假于别人之手,现在突然死了,要谁来接手?! 等等,只有?…… 其实,很多事务,都是封玉在一手操持的。她只不过不是蛇族而已。 那蛇妖黄瞳盯了封玉一阵,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倏忽道:“东西,老大给你了吗?” 封玉点头,她蜷了蜷手指,黯然道:“是我的错。” 蛇妖急道:“现在何?必说这种丧气话?老大又不是你杀的!反正?从前这蛇窟也?是听你的话,之后也?听你的话便是了,度过难关为先!!” 正?在此时,又是一声轰隆炸响,整个?蛇窟的石壁往下抖落了不少?碎石,寂静中,有?机警的蛇妖遥遥喝道:“来者?何?人?!” 一道疏懒的声音响起来:“讨债的。我数三声,里面的不出来,我就打了——三!” 话音未落,蛇窟又是一阵地动山摇,整个?蛇窟霎时鬼吼乱叫起来,封玉肩重重撞在石壁上,痛哼一声,随即,那张端清面孔竟罕见地闪过了一丝趣味之意。 第75章 菟丝子6 求你,快想起来吧。 #75 此处山峡陡峭逼仄, 四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绿叶成?阴,枝叶掩着其下暗处水流, 虽说进出口都是同一条道,但地?形易守难攻,若是里面的人?打定主意不出来, 想要攻下来还真要花费将近十?倍的兵力和数不清的功夫。 能站的地?方实在不多, 徐行干脆坐在了山崖上,荡着腿看那悄无?声息的窟口,神通鉴担忧道:“虽说你现在的剑招似乎有进步……但毕竟是濒死的大妖,一会儿还是躲远些吧, 让他上让他上!” 神通鉴浸淫许久, 近墨者?黑,学了一身非常徐行的“死道友不死贫道”风范。徐行答道:“这倒是不必担心了。我想不是濒死,是已经死了。” 神通鉴:“啊?” 徐行盯着那儿,蓦然有些对?自己?无?言似的笑了笑,道:“如果从里面走?出来的是封玉,就说明常青死了。反之亦然——你猜,走?出来的会是哪位?” 不必猜了。晦暗之间, 一道重紫色缓缓出现——也只有衣摆, 其上全?是血污染透的暗紫色,她的脖颈上、甚至侧脸上也溅到了不少?, 封玉慢慢理了理衣领,用手仔细将脸上的黑血拭干净,而后,如同当时站在蛇王殿前那般,双手握在身前, 抬着头?,对?徐行轻轻一笑。 她身后,全?是密密麻麻的蛇群,金黄瞳孔在黯淡光线中泛着诡异光泽,如一圈正在蜷曲蠕动的树根,有一条体型最为庞大的盘在她肩头?上,正是常青此前派去护卫她的那只蛇妖。 那蛇嘶嘶吐信,似是早已在窟内做下了什么决议,蛇尾一拍,带起一道巨浪,将封玉护送着拔升而起,轻巧地?落到了山崖之上,徐行面前。 徐行道:“常青呢?” 封玉道:“伤重不治。” 两?人?对?视,各自心知肚明,也知木已成?舟,拆穿无?用。现在这种情况,目前来看,或许对?穹苍有利?又?或许会成?长为更大的隐患? “常青既死,底下势力定也要清算,可很多小妖不过浑浑噩噩被胁迫着跟随他,没干过什么坏事。”封玉垂眼,自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小木匣,“我知道,穹苍贵为第一仙门,一向以和为贵,不屑干斩草除根之事。” “所以,这是我的诚意。”她笑道。 徐行接过木匣,里面躺着半卷蜷缩的白色丝线。身上绝情丝的共鸣在告诉她,这便是余下那三分之一的残躯。只不过两?者?分离太久,一时之间无?法全?然合二为一,正在缓慢且谨慎地?接触着彼此。 徐行满意地?点了点头?,封玉唇间的笑意深了几分,下一瞬,徐行向前一步,伸手一挑她的衣领,将人?倏地?拎了过来。 两?人?的身量相仿,近得快要声息相闻,封玉也未想到她如此不讲武德,被贴着脸猛盯,面上笑容都僵了一瞬。 原本抱臂在后看着的余刃也僵了。 事发突然,封玉身后那蛇妖立马要上来护卫,她并未反抗,只是摆了摆手,轻道:“没事。只是和徐道友聊聊天罢了。” 徐行笑眯眯道:“哦?你要和我聊什么?” “何必这么大火气?”封玉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道,“你达到了目的,我也是。双赢,不好么?” 徐行道:“双赢?你的意思?是你赢两?次?” 封玉讶然道:“何出此言呢?” “我去蛇王殿找你那回?,你虽说谎话连篇,但好歹还是有些真话的,有问必答,却唯独回?避了我一个问题。”徐行道,“常青为何追我来少?林?一个蠢蛋,可能做蠢事,不代表会做不合理的事。我想,大概是封姑娘又?在两?头?骗吧?” 对?徐行说,那三分之一圣物早已被常青调换,然而,对?常青说,那三分之一圣物已被徐行调换,再将真货藏起来。两?人?都认为自己?手上的圣物是假的。对?常青而言,徐行就像是唾手可得的肥肉,他穷追不舍才是合理的! 神通鉴默默道:“这不就是你对?穹苍做的事……” “是么?”徐行面不改色道:“那这是不对?的。” 神通鉴为之绝倒。 为何突然走?神了?封玉食指拂开她攥着衣领的手,道:“现在你手上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圣物。我何必留它在身边?” “因为你开始要的就不是圣物。”谜底藏在谜面上,封玉早便说过她之目的了,“‘如今要做什么,都得要个垫脚石’……不是常青逼迫你当军师,是你选择了他,当你的第一个垫脚石。” 虽然这样?说很残酷,但封玉一无?修为,二无?背景,纵使聪明绝顶,遇上郑长宁这般缺德冒烟的货,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被过河拆桥。并且,她也没有足够能撬动任何人?脉的资源,如此一来,常青便是最适合的一步明棋。她成为了“过河拆桥”的那个人?,刚愎自用不肯分权的大当家离奇暴毙,还有谁接手会比临危受命、平日里把事务操持得井井有条的二把手更合适呢? 那圣物,不过是一个饵,恐怕在红月拍卖场她看到绝情丝之时,便已经构想出了全?局。 然而,这也不过是她的第一层目的罢了。 封玉笑吟吟道:“怎么了?‘就算那一百人?不是他杀的,也要是他杀的’……你难道一开始不是这么想的么?” 听起来真脏。不过,徐行想了想,赞同道:“我不否认。” 纵观全?局,受伤的只有常青,穹苍这方,铲除了一个逍遥法外杀人?无?数的大妖,夺回?了圣物;封玉这方,接手了常青的势力,同时,长宁府悬案告破,从此,真正的凶手不会有人?再提及,逃过死罪。 这才是她最深层的目的。 常青辩驳时说的话不是假的,蛇毒三年以上已然在体内消散,死无?对?证,根本无?人?可以检测出来那些人?中的蛇毒和他的蛇毒是不是同一种t?,常青和郑长宁有旧,他就算真知道那些人?死因,又?有什么可怪?“蛇毒消散”这一点可是封玉告知徐行的。 徐行丝毫不怀疑,即便她有证据找出那一只隐藏在背后的蛇族,封玉也会编出一套“遭受妖族胁迫”的说辞。滴水不漏,环环相扣,此人?的脑子真是挺好使,不过—— 徐行道:“说真的,你的演技不怎么样?。” 封玉眨了眨眼。 “你不知道吗?”徐行斟酌着用词,该如何形容自己?的直觉,用指尖遥遥在空中对?着她的脸画了个圈,“你真的,不像是,很在意自己?亲爹的样?子。” 封玉:“……” 这句话不知戳到了她哪儿的穴道,她竟忍不住掩唇轻笑起来,头?上的紫玉冠微微颤动,几缕发丝乱了,黏连在唇边。也便是这时,她才能看出一些传说中那菟丝子家族的偏执影子。封玉就这样?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欣然道:“你这算是在夸我么?” 徐行忽的道:“被你骗了。” 封玉道:“吃亏是福?” 徐行认真道:“但我真的,很讨厌被人?利用的感觉。” 封玉目光微微一凝。 她感到了有种凌厉的杀气,自眼前一点一点满溢过来……似乎徐行当真在认真思?索要不要在这里一剑送她,这个人?在某些时刻,是不会考虑后果、不会考虑前路的。 然而,徐行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不知为何,她自己?说出口的那句话,竟然不断在耳边轰响回?荡。 利用……欺骗……一望无?际没有终点的前路,戛然而止的时间,桂花落时少?年游,一生只此一次的风景,无?法遏制的爱憎嗔痴,未说出口的话,爱而生怨怨而生恨,所有一切都终结在一场挣脱不得的大火中。 不,没有终结。她到底从何而来,经历过什么?她究竟是徐行,还是其他人??她欠过谁,谁又?欠过她? 压抑许久、从未忍受过的剧痛霎时爆发,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雷声一般绵延的轰隆声中,徐行眼前已经出现了两?个重影。她已经看不清封玉的神情了。 “……我也回?赠你一个小礼物吧。”徐行哑声道,“郎家遗址的确已经让你破坏得差不多了,常人?就算机缘巧合找到那里,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我当初迟迟找不到位置,有一个神秘人?将我引去了那里……你不如猜一猜,是谁对?郎家的事如此熟悉,又?同时是你的敌人??” 封玉眉眼微不可见地?一压。 “还有,我的直觉也不只用来看面相。”畸形的世家自那一代彻底终结,再无?痕迹,留下来的只有墓碑,和一个名字,徐行微不可闻道,“你说是吗,郎无?心?” 封玉:“……” 少?顷,她漠然道:“我不喜欢这个名字。” 木匣中的绝情丝正在进行最后的融合,丝线的两?端终于?较量出了高下,一者?将另一者?吞噬进去。正逢此时,白光一闪,竟是隐晦的爆破声自足下传来。 有人?在炸山! 山峡本就逼仄,现在更是不断开裂,飞沙走?石之间,不断有巨大的树木土块倒塌滚落,尘雾迷了人?眼。封玉踩在那蛇的后背上,仿佛那一瞬的漠然只是错觉般,对?她微笑着道:“后会有期。” 徐行已经坚持不住保持站立了。 轰然响声、树木倒塌声、石块滚动声,神通鉴惊慌失措的叫声、蛇群撤离时隐蔽的嘶声,一切都被掩在一个模糊且冰冷的系统提示音下——对?,那才是真正的“系统”,不是神通鉴。 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到了最后的最后,徐行只感到一双冰冷的手,将她自塌陷中轻轻抱起,而后,清风徐来,一切尘嚣之声都霎时远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体似乎被泡进了水中,她不觉得冰冷,只觉得无?边的眷恋和温暖将她包围住了。 谁的发丝落在她锁骨上,痒痒的,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贴在她额上,半晌,徐行听到了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句话——仿佛浸透了无?边无?际的痛苦茫然。 “师尊。”有人?对?她轻轻说,“求你,快想起你的小鱼吧。” 第76章 旧时风 输给我,你完全无需自卑啊?…… #76 徐行醒来?时?, 正躺在一条小溪里。 有水不断自上游冲刷着她的领口,湿漉漉又沉重的感觉真是烦人得很,但阳光实在是好, 不要钱似的洒下一大把,浮在水面上,像抓不住的金箔。 徐行就这么盯着太阳发呆, 直到侧腰冷不丁被树枝戳了一下, 不疼,她也懒得动,但那?树枝并不罢休,捅咕了她好多下, 还试图将?她往岸边扒拉。徐行“啧”了声, 伸手抓住那?树枝,转头?道:“做什?么啊?” 岸边一老一小,手上拿着树干,还有一个网兜,像是犹豫了好久才来?捞人,见她竟然动了,白日见鬼似的抱成团大叫起来?:“啊啊啊啊!!是活的!是活的?!” “当然是活的了。”徐行自水中站起, 举起食指, 卡在旮旯角石缝里的野火剑铮鸣两?下,倏地飞起, 落回她背上,她晃掉耳孔中进的水,道,“在小溪里躺着晒太阳,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没见过吗?” 那?老人心?有余悸道:“哪有人脸也埋在水里睡的!你要吓死谁?” 小童注意却很快被转移了, 盯着她的剑看,眼放亮光,憧憬道:“原来?还可以这样,边泡水、边晒太阳、边睡觉?听起来?好舒服啊!” “……”徐行轻笑一声,走向岸上,路过时?,在那?小童额上弹了个脑瓜崩,强调道,“可不能学我啊。” 真是丝毫没留手,小童给她弹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险些倒仰过去,这辈子都忘不了这句话了,回过神来?时?,那?挺拔背影已经扬长而?去,再低头?,自己掌心?不知何时?出现了满满一兜糖豆。 “……” 此处为穹苍外山,不少人往北迁徙,被穹苍派人安置在此处。虽说挣不到什?么大钱,但好歹这里危险的妖族都被清理了大半,能住下、不必日夜担惊受怕,这已是当代千金难换的了。 即便如此,还是有漏网之鱼源源不断进入外山,试图混进穹苍。杀了一批,还有一批,无法接受自己战败结局的妖族并不少,现今局势离“平稳”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徐行吹了声口哨,遥遥远空,一只脖颈修长的仙鹤应和着落地,收起翅膀,温驯地俯首。 她往前走一步,身上的衣物便燃起白烟,霎时?被蒸干成了原有的模样——白蓝相?间的穹苍门服,绣着精致的暗纹,淡极雅极,清俊万分,自己择的绶带、剑穗、发冠却都是鲜红张扬的。 瞧她毫不避让地皱眉直视太阳的模样,眼角眉梢全?是傲然,俊美至极,额间一道焰痕,如火灼烧。真是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什?么属性的修者,就差把“火”给写在脸上了! 徐行跳上仙鹤的背,道:“回穹苍。” 穹苍的山门正有两?人看守,那?仙鹤物似主人形,横冲直撞,没有丝毫停顿,就这般猛冲进去,惊得左边昏昏欲睡的门人头?毛倒竖,举着拳头?对上空怒道:“不是说了!!进门前要停下来?报备吗?!!” 右边门人苦笑道:“算了。老早就看到她了,她连自己师尊都看心?情报备,还停下来?跟你报备?别管了别管了,小师妹一向如此……” 五峰的修建已然接近完满,只是第二峰的藏书?阁早就建好了不错,里边的书?却还没来?得及收集几本,毕竟此前一百年战火纷飞,书?籍此类是最?容易损毁的。掌门都差把《打死徒弟蹲几年》给放进去凑数了,也才堪堪填了四分之一。 徐行一路目不斜视,径直进了掌门殿。 掌门殿的长阶之上,坐着一位女子。达到这等修为,已然看不出她的年龄,只见她唇颊苍白,不损颜色,微微呵气时?的模样,如一幅山水画卷。 “回来?了?”掌门温声道,“处理完了?” 徐行道:“是。稍微有些难缠,耽误了点时?间。” 她讲话语气可真是够没大没小的,但掌门似是早已习惯了,也不问她究竟是如何难缠、又是出了什?么事,只轻轻一点头?,而?后?,道:“狐族族长送过来?几只小赤狐,说是聪明伶俐,只是还不会说人话,放在穹苍养一养。” “送人质过来?了?”不对,是狐质。徐行不太诧异,毕竟每次宗门一有动作?,狐族都是第一个响应的,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试图合作?还是包藏祸心?,总比全?然忽视要好。重要的是其?他四门,“其?他妖怎么说?” 掌门笑了笑,摇了摇头?t?。 “不送过来?没事。”徐行利落将?剑取下来?,丢到地上,发出“当啷”一声——她才刚想起来?“掌门殿内不许佩剑”这个规矩,“抢过来?也是一样。” “你真是每次都这样。”掌门叹了口气,言归正传,“其?他四门暂无动静,不过,反倒是鲛人族一反常态,似是说,过阵子会送一位‘质子’前来?。” 徐行挑起了眉:“鲛人?” 那?可真是奇了! 在祸乱大战时?,鲛人族鲜见参与,更少足迹,至多只有人妖两?族在水域上打得天翻地覆日月无光时?冒出来?吐着泡泡大骂:“有病是不是?在别人家门口打什?么打!滚!!”这样。说它们?是人吧,又只占个“半人”,说它们?是妖吧,它们似乎不是从境外破空而?来?,而?是原本就在深海之下,说不准历史比人族还长。 鲛人族一向和人族相?安无事,除了经常会有往海里丢垃圾的渔民被当成垃圾丢回岸上的传闻外,这个族群神秘到连徐行都对它们?有所好奇了。 “向五大门要质子,意为牵制,确立威信。”徐行不解道,“鲛人送质子来?做什?么?又没向它们?要。更何况,应当不是很方便吧?” 她上晚课睡觉的间隙听过一耳朵,据说鲛人在岸上行走是有不少缺点的,譬如畏惧强光、厌恶荤腥、平衡不好、身体?笨重等等,以及,鲛人族群繁衍的方式也十分别具一格——那?或许不能称为“繁衍”了,算是一种奇异的神迹。 鲛人族群的数量永恒地固定在一个数字上,若有一只鲛人死亡,本源珠贝上便会有一只鲛人新生。 既无繁衍需求,栖息所在还十分庞大,闲着没事送一只过来?,穹苍很好玩吗? 掌门轻飘飘道:“似是内部出了些矛盾,有一方正在排除异己。” 徐行:“……” 看吧。她就说“人”不能沾。沾一半也不行,整个东海有没有一千条小鱼都不知道,还搞起内斗来?了? 罢了罢了,反正穹苍赤狐养也是养,鲛人养也是养。徐行见师尊像是说完了,便点点头?,将?剑捡起,准备回去休息,就听闻座上一声:“慢着。” “……”徐行霎时?移开了视线。 “慢着”和叫她全?名一样,接下来?肯定没好话要听了! “公事说完了,说一说私事吧。”掌门心?平气和道,“小行,过去的一个月中,‘信轨’中多了一百三十六条谏言,其?中有一百零一条是关于你的。对这件事,你有什?么头?绪吗?” “哇。这么多。”徐行干巴巴道,“应当是在表扬我屡创佳绩吧?” 掌门假笑道:“恰恰相?反。” 徐行:“哦……” “真是让师尊翻得很头?疼呢,但还是一封一封都看完了。”掌门温声道,“一百零一封中,有四十八封来?自各峰的长老执事,多半都在控诉你不懂礼节、不懂规矩,不打招呼便罢,打招呼了竟还当面叫错别人名字……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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