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最高的门人才能戴这种张扬的颜色,然而,她独来独往,很多时候都是掌门私下亲自给她派的任务,大家?都不知道她究竟干了些什么,对此一直颇有微词。 当然,不是质疑掌门区别对待、包庇自己弟子。只是觉得,徐行德不配位罢了,若是在外面扶了阿嬷过马路一百次也算完成?得很好,那其他人的努力?算什么? 众目睽睽中?,掌门看?向徐行,忽的笑了笑,缓声道:“小行,你,拦住那支蛇军。” 众人心思一滞,齐刷刷地呆了。 目瞪口呆。 ……不,不是。认真?的吗?还是在开玩笑?!不,掌门不会在这个时候开玩笑……但这个任务,一看?就是在乱发啊! 什么“拦住蛇军”,说的好听,那种亡命之?徒,是好声好气跟它们说“不要过去”就能解决的吗?说是“拦”,实则“杀”,还定然要将为首那蛇妖杀了,剩下的妖才有可能会散。 徐行再?怎样天才,她也不过十九岁。这种以命搏杀的任务,向来都是需要长老?执事这等职位的人前去解决,怎么可能让她去?说难听点,这不是让她去找死吗??这可是你最小的徒弟啊! 死寂之?中?,掌门对徐行探寻道:“十五日,足够吗?” 徐行这才抬起眼来。她方才不知在想什么,心情不算很好的模样,闻言,轻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颈骨,随后,也扯开唇角,笑了笑。 “不用那么久。”徐行把剑重背回身后,懒道,“明天,我就把那蛇头?带来给师尊泡酒。” 第78章 旧时风3 有点难缠,路上耽搁了点时间…… #78 没时?间再说什么?了, 一声令下,众人皆回到住处取回兵器和所需药品,准备乘着?“玉龙”前往狐狩之地。 这对?穹苍门徒来说, 是家常便饭。如?今局势,四处危土,怎可能?一路顺遂平安, 每一人走上登仙阶时?, 都有了自己或许会牺牲在战场之上的觉悟——但,可能?会牺牲,和去送死,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徐行却?什么?都没带。似乎金疮药、归元丹这类伤药补丹也懒得回去拿一趟, 她只将野火抽出, 手拂过剑锋,没察觉到明显的缺口,便一把剑,一个人,径直准备跳下山去。 玉龙承载的人数最多,身体庞大无比,自是以稳妥为?主, 行进不算太快, 她的仙鹤t?是掌门特别捉来给她的,不出意外, 徐行应当是第一个抵达的人。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站住!” 徐行顿了顿,不解转头。叫住她的,竟是亭画。 亭画已?穿回了平日的兜帽,将浅白色的眉眼全然遮在了阴影之下。她不喜阳光, 也不喜出门,兜帽遮住头脸,黑压压一片,看上去当真是阴郁得很。她似是不知要如?何开口,少顷,才十分?生硬道:“我?不知为?何师尊给你这个任务。” 虽然不知她本意如?何,但听起?来真像是“你不配”。怎么?,要她证明自己吗,徐行挑眉道:“那你该去问师尊。” “……”亭画蹙眉道,“师尊或许会判断失误,你会不明白自己的能?力么??” 试图精确地衡量每人的修为?境界和战力水平,这自然是不可能?做到的。哪怕是穹苍的水镜,也只能?粗略地将修者的境界分?为?五个阶段:入门、金丹、无惜、不悟、神人。大部分?修者都处于入门到金丹的阶段,小辈名列前茅者大概在金丹到无惜之间,“不悟”境便是可任一宗掌门的修为?了,登仙者方?为?神人。 简而?言之,即便徐行天赋异禀到变态的程度,她的境界也才堪堪到“无惜”罢了。她前路坦荡,无人可挡,不错。极有可能?会接任掌门,不错。但再怎么?样,那也是“以后”的事! 现在倒摆出大师姐的架势来了。徐行还以为?她和自己一样全然不在乎师门情谊呢。她对?那盘旋不下的仙鹤点了点下巴,示意它再等等,而?后,站定,对?亭画道:“所以,你是想让我?回去对?师尊说,换个人选吗?” 亭画漠然道:“你若想去送死,也随你。” “好。”徐行挥挥手,认真道,“我?去死一死。再见。” “?”有病吗?亭画莫名其妙道,“站住!” 这么?大动?静,其余门人又怎能?不注意到。玉龙装填灵石还需要时?间,众人虽整装待发,心中忐忑,却?免不了人的天性,见缝插针往这边觑。 亭画这个宗门大师姐虽说个性沉闷,阴郁寡言,但一向是诸位长老执事口中“别人家的徒弟”,赞不绝口。在徐行出现之前,她才是六宗之中公认的天才,然而?,随着?这位天怒人怨的小师妹横空出世,这个名头也随着?她一起?,变得黯淡无光。 第一总是被记住的。第二?总是被忽略的。更何况,徐行说的没错,众人是看不惯她性子,但,如?此特立独行、孤雁不群的人,不管好坏,想忘记她真的很难。在“光”的照耀下,“影”只会越发寂寂无闻。 只是,亭画一向对?此都淡然处之的模样,似乎从不在意。现在难道终于看不下去了吗?也是,方?才掌门那般发放任务,潜在意思不正是徐行高她一层么?,这口气如?何忍得下? “究竟有什么?事。”徐行倒是很乖,乖只乖在别人跟她说话会应声上,自己的决定是绝不会改的。她面?不改色地说,“师姐,你再拖下去,说不定等那蛇搬来了同僚,我?的头就要被它拿去泡酒了。” “别拿自己开这种玩笑……”亭画停了一停,忽的,藏在袖中的左手掌一反,一柄短匕出鞘,散发着?无比寒凉的气息。那是她的兵器,匕首,名为?“寒冰”。她垂眼道,“既然如?此,那便切磋吧。”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难道是谁切磋赢了,谁才有资格去拦那蛇妖吗? 但,实话实说。不管是亭画,还是徐行,对?上那蛇妖,都没有胜算的啊。说到底,不还是掌门一开始便错了吗?难道是徐行在外还有别的帮手?不管了,打起?来打起?来!早便该打一场了! 然而?,徐行道:“我?拒绝。” “无论是谁,你次次都拒绝切磋。”亭画道,“怎么?,看不起?么?。” “拒绝只能说明我不想。”徐行难得彬彬有礼道,“至于为?什么?不想?这不需要解释。” 她耐心告罄,转身离开,正在此时?,耳畔忽的袭来一道风声,紧随其后的才是众人的哗然声——她瞳孔微缩,伸出二?指,准而?又准地架住了那试探而?来的匕首一击。 等回山后,她定要带一百只尖嘴鸡,全塞进亭画的屋子里。徐行如?此想着?,感到自己的脾气已然压抑不住,反手便是一剑格出,“铛”一声,剑匕相接,发出金石交碰清脆声,转眼之间,十招已?过。 一来一回,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然而?,也就这十招,众人便都明白为什么徐行不轻易和人切磋了。 当初访学之时?,她用的是树枝,恐怕根本不是什么?“剑没铸好”这种理由,而?是掌门不让她用剑。否则,很有可能?会出事的! 她的一招一式,全是搏杀之招,用树枝打在人身上最多会疼,换成剑,不能?动?弹已?是轻的,倒霉一点的,都要血溅当场了!真是凶猛戾气至极,分?毫不让,令人不由心惊肉跳,怀疑她入门之前究竟是做什么?的。 亭画竟然还真都撑住了,只是隐隐落于下风。 “你们做什么??”黄时?雨听闻动?静,在后急急赶来,看到这对?师姐妹一言不合就打得乒乒乓乓,无语至极,“我?好像不记得出发前还有表演赛环节??” “二?师兄!”有好事者在旁煽风点火道,“要不要先去告知掌门啊!” 这衰样,也不想想,掌门那修为?,动?静这么?大,她早发现了好么??没出面?就是不想出面?,别给她老人家添堵了。黄时?雨悲伤地挠了一头乱发,没想过自己这么?不靠谱的人竟然也有当和事佬的一天,“喝”一声自身后掏出那竹棍,往战局中一拦:“不要叫我?二?师兄。还有,都住手!” 比斗被搅,招式打乱,亭画吃了一惊,下意识将匕首收回,寒冰如?蛇一般缓缓滑进她的袖中。 但是,她收了,徐行却?没能?收住,一剑冲来,在她手背上劈出深深一条伤口,霎时?,血流如?注。 亭画微不可闻地“嘶”了声,用左手将伤口捂住。只是,那伤口太深了,鲜血涓涓自指缝中淌出来,染红了她的袖口。黄时?雨见状,空出一手捂了上去,另一手利落地洒上药粉,皱着?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亭画跟他不是很熟的样子,冷冷将自己手抽了回来,道:“我?自己来就好。多谢。” “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黄时?雨真是莫名,“好了。你俩就继续打好了。等五大门的质子都来穹苍了,你俩就给它们天天表演人族土特产,内战。” 气氛十足僵硬,只有黄时?雨这个碎嘴子的声音。 寂静过后,人群之中,终于有一人打破了沉默,对?她心平气和道:“徐行。掌门给谁派任务,其他人是无法?左右、甚至无法?插嘴的。大师姐她只是希望你再斟酌一下,要不要主动?放弃这个太危险的任务,仅此而?已?。你,不至于这样吧?” 众人的视线都隐隐不满地落在徐行身上。徐行停在遥遥半空,似与?所有人对?峙,剑还握在手上,剑尖一点不属于她的血迹滑落下来,滴进地里。她的眼底和这血迹一般带着?隐隐暗红,凶性似乎尚未褪去。 少顷,她像是扯了扯唇角,只低低道:“……我?早就说过了。” 一声鹤唳,徐行只丢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便俯身一跳,落于仙鹤背上,狂风卷过,她的背影便彻底消失在众人眼前。 “……” 一路向北。 徐行从未来过狐狩之地,准确来说,她没去过很多地方?。她的记忆开始是在鸿蒙山脉,穹苍掌门不得轻易出山门,但每年都会来封印着?天妖的鸿蒙山脉“测天时?”。 捡到她时?,她已?是成人,却?浑身都是血,还追着?一只野狼手贱,然后屁股被咬的嗷嗷大叫。被咬了还要手贱,拿了根树枝追回去狂砍乱劈,掌门就在那时?,讶异地发现她一行一止竟有着?剑招形影,遂救下她,问她为?何独自在此,又是谁教的剑法?——徐行的回答是在掌门臂中扭成了一条沼跃鱼,奋力在她面?上蹬出了个黑脚印。 以那时?的金丹修为?暴打不悟境,这便是徐行的实力。 遥遥的,她看到了北地那仿佛滔天一般的火焰,正呼吸般不断起?伏。紧接着?,地面?上出现了一行一行小蚂蚁似的迁徙人群,正仓皇无比地奔走着?,可在上方?看来,速度还是非常缓慢。更遥远一些的右侧,则出现了十几道不寻常的身影。 那十几道身影散发着?黑气,似是坐着?什么?灵器t?,速度极快,再不阻拦,恐怕不过一柱香,便要迎面?撞上灾民了。 徐行并起?二?指,悄无声息地叩了叩仙鹤的颈部,那鹤心领神会,默然往下猛地直落—— 尚未抵达地面?的瞬间,一道锐利水刃袭面?而?来,徐行分?明可以躲开,不知怎的,却?没有躲避,只由着?那水刃劈过脸颊,造成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狂涌而?下,霎时?便淌到了徐行唇边。她无甚所谓地舔了舔,咸涩的味道,和着?剧痛一起?,完成了一次短促的惩罚。 然而?,她的伤口处轻轻浮起?了白色的细密尘埃。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到,可,令人震惊的是,那道伤口竟然在以一种缓慢却?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是立马便恢复到全无痕迹,只是一个呼吸间,血便不流了,再一转眼,上面?便结成了深红色的一层薄薄血痂。 倏地,又是一道水刃冲天而?来,那素未谋面?却?警惕异常的蛇妖冷哼一声,道:“什么?人?” 徐行翻身而?下,心念转动?,剑已?出鞘。她面?无表情地缓缓道:“要你命的人。” - “怎么?样了?”圆脸女修急道,“紫兽庄,还是进不去吗?” 她便是方?才在穹苍山门前对?徐行说话的人。过了这些时?候,救援任务都差不多快到尾声了。 “能?上玉龙的都已?经上去了。已?经全部往外山送了。”同门迟疑道,“紫兽庄……还是进不去。试过很多次了。不过,城主跟我?们说,不用管。” 女修皱眉道:“不用管?什么?叫做不用管?” 同门说出来都嫌尴尬,挠头道:“他的意思是,紫兽庄本来就是个用来预知危机的‘哨站’,现在已?经完成使命了……呃,说难听点,那里都是本就该死的人。现在救不救,对?他来说也不是很有所谓……这样。” 女修:“……” 她似乎很想说些什么?,话到喉头又罢了。大局为?重,先顾能?顾得上的人,那同门催促道:“赶紧先回去吧!” “你先回去吧。”女修犹豫一瞬,道,“我?再……试试看。” 急事要紧,同门先走了。那女修却?没往紫兽庄方?向走,而?是蹲下,自手中缓缓释出了一只土做的小青蛙。 这是她自创的法?术,可以追寻到某种特定的气息。她现在尝试着?去找徐行,是总觉得,自己那样说话,是否有点重了……总之,她想去看一看,若是有难,虽说自己修为?不至于能?帮上忙,但赶紧求援总是可以的。 小青蛙对?着?天空大叫三声,而?后,没入了地中。女修赶紧跟着?它,一路往东行去。但,土青蛙这次还离目的地很远,便紧张地坐在原地不肯动?弹,眼珠一鼓一鼓,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就在前方?。 女修本还不解,直到一阵风来,她隐约嗅到了其中的血腥味。 她心中忽的漏了一拍,像是被什么?揪起?来一般,有种不妙的感知,连忙掩了气息,远远躲在大石后,往血腥味来源看去—— 看到那般景象后,她没有惊呼出声,心内只是一片骤然的空白。足足几个呼吸后,她才后知后觉捂住了自己的嘴,手指不住颤抖。 这里肯定发生过激烈的打斗。四处都是刀剑留下的深深刻痕,和喷溅而?出的黑血,十多具巨蟒的尸体面?目狰狞地躺在原地,獠牙断了,而?原地还站着?的,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徐行! 那姓常的食人大妖勉强还保持着?人形,身上已?是千疮百孔,血流如?注,但好歹,还是活着?的。他吞了个什么?东西,胸口剧烈起?伏,忽的破口大骂道:“疯子……” 而?她熟悉的身影,正屈膝坐在巨石之前,垂着?头,唇间的血一点一滴静谧地滴在地面?上,好像没有尽头。那身蓝白色的门服已?被鲜血染红,破烂不堪,胸口一个巨大的创口,已?经不再起?伏了。 死了。 死了…… 死了?!徐行……死了吗?! 知道会牺牲,和同门当真这样死在自己面?前,是天壤之别。女修只觉胸口狂跳,眼底酸涩,悲愤不已?,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悄无声息地退出战场,而?后,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往穹苍赶回。 必须马上告知掌门……至少,要去收尸。 明明说过了……明明知道很危险,她不明白。彻底不明白?! 穹苍的山门还是如?往常一般繁华,此时?更是人来人往,忙碌无比。女修一路横冲直撞,冲入掌门殿,一张口,却?险些发不出声音。 掌门将书放下,温声道:“怎么?了,慢慢说,不着?急。” 女修哽道:“徐,徐行她——” 正逢此时?,身后又是一声熟悉的鹤唳。随后,身侧一道风来,带着?血腥味,一个布袋包着?的东西“噗通”一声,被丢在地上,还滚了几滚。 掌门笑了笑,道:“回来了?” “回来了。有点难缠,路上耽搁了点时?间。”徐行这才想起?掌门殿不许佩剑,又将剑往地上随手一丢,紧接着?,才发现殿内还有另一个人似的,朝她睨来一眼。 女修呆呆盯着?她。 “瞪我?干嘛?”徐行冷哼一声,颇为?记仇道,“怎么?了。你也要跟我?切磋?” 第79章 旧时风4 只要睡一觉,一切都好了。…… #79 那布包本就系得很松, 在地?上?滚动两下,里边包着的东西便显露出来大半。 方才那大妖狰狞的嘴脸还历历在目,现?在已变成了被切下来的一段头?颅, 满面血污地?静静躺在地?上?。这才是真的,死到不?能?再死了。 “小行。”掌门无奈道,“说过很多次了, 告诉我完成了便罢, 不?用每次都带点什?么回来。难不?成,师尊还会怀疑你说假话?么?” “那倒不?是。”徐行不?以为然地?挠了挠脖颈,“做了不?好?好?炫耀,等于没有做。” 掌门笑道:“真拿它?去?泡酒, 我还有多少命好?活?” 徐行一顿, 却侧头?道:“……别拿自己开这种玩笑。” 那女修还在怔怔盯着她。好?似看到了一个中元节出来游荡的祖先般微妙的悚然。徐行没有死,好?端端回来了,这自然是好?事,但,她分明看到了,当时徐行坐在地?上?,已经没有活人的气息了。 即便是修者, 胸口被对穿似的开那么大一个口子, 血肉模糊,伤及心脏, 即便侥幸存活,也定然是奄奄一息了。绝不?可能?像徐行这样?……没事人一样?!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或者,是此人修习了什?么假死之术?女修恍惚中,竟下意识上?前一步,将手放在了徐行胸前, 想确认那里有没有伤口——她察觉时,徐行正自上?而下盯着她的手,而后,竟没有生气,只是有点困惑地?挑高了半边眉毛。 女修不?知怎的,闹了个大红脸,连连退后:“对、对不?住!” “……”掌门咳了咳,柔声道,“好?了。岑白,你方才急忙进来,是要说什?么?” 是想叫掌门给你的小徒弟收尸。但现?在,徐行活蹦乱跳的,女修心乱如麻间,只讷讷道:“紫兽庄……” 或许是因紫兽庄离火山爆发的源头?太近,那儿汹涌的岩浆中火属太盛,莫说修者无法进入了,就连狐族身处其中都会惨死,足可见?其威力。其实,众人心中都明白,直面爆发的人应当全都死了。但是,紫兽庄周围还有些零碎地?区中有人幸存,只是被岩浆拦路,无法逃出,再不?进去?救人,恐怕没被烧死也要被饿死了。 对谈间,不?少门人疲惫地?结束任务归来,那血淋淋的蛇头?便摆在一边,所有人看到皆是愕然。 不?会吧……竟然真的就这般回来了?毫发无伤? “城主?说不?必管……”女修忐忑道,“可是,谁也不?知道岩浆什?么时候退,里面又有多少人。掌门,是不?是有其他办法呢?” 其实她内心也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大局为重?,哪怕里面拦着几百个凡人,但要宗门里一个能?独当一面的长老执事拼着重?伤甚至死亡的风险将他们救出,无论?怎样?计算,都是“不?值当”的。因为这条命能?换的远远不?止几百个人。 众人皆闭口不?言。 风声一动,亭画和黄时雨也进了殿。路上?只有零星几个不?长眼的小妖来犯,二人很轻松便处理了,有惊无险。亭画右手虎口上?贴着伤药膏,血还在不?断渗出,她瞥了眼地?上?的蛇头?,一皱眉,面色更苍白了些。 寂静中,徐行微微垂了垂眼。众人瞩目之中,阶上?的掌门仍是那副八风不?t?动的温和模样?,她斟酌片刻,而后,含笑看向了徐行。 “小行。”掌门轻轻道,“紫兽庄那边,你去?救人。量力而行,明白吗?” 完全没料到会听到这般答复。女修愕然万分地?转头?看向掌门。那人的笑仍是那般柔和坚定,宛如不?竭春风,可她却莫名从这笑中,看出了几丝残忍的冷酷。 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睁大了眼睛。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什?么“量力而行”……这要如何量力而行?难道是努力不?死就可以不?死的??难道徐行同为火属,有什?么秘法?但,其他长老也不?是没有火属性的,轮得到她上?? 现?在,再也没有人质疑掌门平日里究竟给徐行派了什?么任务、又为什?么不?公开了。平心而论?,如果?自己每次都是接到这种任务,那已经全然脱离“穿小鞋”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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