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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对二人下手,亦或者是,此?时此?地?有她更?感兴趣的人—— 她纵身而?上,一掌袭向?徐行面门。这一掌没落在实地?,下一掌却轻飘飘拍上了徐行肩头,一阵骨骼断裂声?中,徐行紧紧攥着阴阳笔的五指竟是丝毫未松,取而?代之的,是凌厉一剑,在她腰侧划出一道血肉翻卷的伤口。 冰冷的海浪翻卷不休,百兽阵将破要破,厮杀声?震天,血、火、海纠缠狂燃,徐行的眼底一片朦胧的血红,阵阵t?窒息,牙关快要被这滔天的疼痛咬碎。 二人终于彻底交手,徐行头痛欲裂,郎无心腹间穿透的伤口还在流血,以伤换伤,以血换血,仅仅数招过后,两人身上皆血迹斑斑,铁锈味快将这小小的方?寸之地?浸透了。 “你知道,我为何一定要让你拿到阴阳笔。”郎无心道,“这是你的选择,也是我的选择。对你而?言,阴谋没用,唯有阳谋。峨眉拿到了会转身离开,白玉拿到了会用此?追杀火龙令,只有你,会企图在不伤不死任何人的前提下用一人之力镇压妖人……仁慈。你真是仁慈到可笑,你莫非以为真的以为自己还是从?前,可以用一条命换多少?条人命么?” 徐行一剑过去,含着齿间鲜血,低笑道:“你这也太……原形毕露了吧??” 郎无心忽的用陈述的语气平静道:“你看不起我。” 徐行:“……” 郎无心认真道:“自一开始便是这样。我真的,非常,不明白一件事。你究竟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徐行道:“你难道有做过什么让人看得起的事么?” 郎无心道:“你还没后悔么。” “后悔了。后悔死了。”徐行说到一半,将血咽了咽,懒道,“后悔一开始就没把你大卸八块丢进河里,也免得你现在还在这对我滔滔不绝。装好人装久了,累死了吧?你到底还想要杀多少?人,坐到多高?的位置才满意?要不要我给你引荐一下穹苍的小玄啊?等我气死他了你就上位,行了吧?” 郎无心不语,只是呵呵地?笑了起来。分?明是一张极为端雅雍容的面孔,此?时笑起来却极为森然。 下一瞬,扑哧一声?,空间诡异波动?,徐行的小臂没入她腹部?的伤口,穿出的指甲长且尖利,流光溢彩的鳞片自她的小臂一路浮现向?上,慢慢停在了她的脖颈间。 显然,这是一只鲛人的手。 郎无心看了看这只非人的手,竟全无意外之情,眼底一片讽然。她的唇角勾着,笑得更?兴奋了,像是一个马上要打开神?秘礼盒的稚童,全身心地?期待着接下来自己会看到的画面。她是如此?兴奋,兴奋到不计代价,都有些疯狂了—— 徐行在她的掌间,看见了一对镶嵌着红宝石的玄铁双匕。 ……是寒冰! 徐行神?色剧变,脱口而?出道:“还给我!” 她心神?一瞬动?摇,竟是连刺的她鲜血直流的阴阳笔都险些失手丢掉。郎无心退开半步,她即刻跟上,沉道:“还、给、我。” 郎无心站在混乱之中,仍在微笑。好像徐行这样的反应,让她不能再满意了。下一刻,她叹息一声?,和和气气地?惋惜道:“可怜呐,真可怜。也不知是这么好的神?兵跟了一个资质不够的主人可怜,还是日日看着将自己踏在脚下的师妹送的兵器,自己却永远都驾驭不了的主人更?可怜?” 徐行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她早就力竭了,早就应该站不住了,可她还是坚持到了现在。但这一句话,竟让她看着像是有些摇摇欲坠了。 郎无心柔柔地?怜悯道:“就算是这样,你还是不肯放手。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以为自己很伟大,足够勇敢。是吗?” 她一边说,一边朝徐行走来。玄真子最后一招,百兽阵破,众人争先恐后地?四散离去,妖人循着活气咆哮追逐,徐行自血色中醒来,用尽全身的气力,引动?真元,与?还在负隅顽抗的阴阳笔强行共振—— 金光闪烁,徐行已经察觉不到自己哪里在流血了。她感到一种极度的寒冷,自脊背开始,她甚至开始禁不住的打哆嗦,耳边有其他人高?喊的声?音,她分?辨不出那究竟是在说什么,眼前,耳边,都只有那缓缓走近的身影。 “同为弃子,你做了与?我截然不同的选择,所以,你看不起我。”郎无心道,“徐行,你的傲气真是怎样都不曾改过。” 徐行:“别?说了。” 郎无心道:“你和几百年前的穹苍掌门徐行是什么关系?前二十年峥嵘岁月,多么风光,为穹苍倾尽一切,末了还是落得一个出宗决裂,人人喊打的结局,百年过后,甚至无人记得你的名字。前掌门失踪,黄时雨叛变,有家不能回?,徒弟不能认,亭画为你而?死,世上再无日月同辉,你才从?此?在袖中藏一把匕首,以作哀思……就这样再也不去想,当真可以吗?” 徐行:“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她不想听了。也不想再待在这里,但她不能走!有一只手抚上了她的侧脸,冰凉刺骨,微微发痒,好像一只毒蜘蛛在上面轻轻爬过,郎无心轻轻道:“你怎么敢忘?你凭什么还笑得出来?坚持本心?无非是挨的打还不够多,还不够痛!既然你想不起来……我就帮你想起来!” 徐行脑中的弦遽然断裂,眼前一切都化作虚无,她自半空之中断翅之鸟一般坠落而?下,其下奔逃众人看到身影,霎时分?海一般往两边躲去。海面如同暴怒,巨浪翻滚,似在疯狂地?阻拦什么,然而?顷刻间,一道白影破水而?出,双眼漠然睁开之时,天地?变色。 寂静间,有人怔道:“九重尊……为什么会在……这里?!” 徐行意识已坠入深渊,风声?骤停,模糊间,她感到脊背被几只不同的手急急托了起来。这几只手,有的莽撞,有的温柔,有的冰凉,有的忍让,她像一叶小舟,在水面上轻轻悠悠的晃荡。 其中一只手,也是同样冰凉,带着淋漓的水汽。徐行喜欢这个熟悉的气息,这令她觉得自己的心可以暂时找到地?方?安放,朦胧间,她听到寻舟很轻地?拿犬齿咬着她的耳朵,说:“师尊,你说过你会没事的……” 不知怎的,徐行身坠梦中,霎时打了个巨大的寒颤。 第167章 掌门大人 徐行:天杀的,谁把我小甜鱼…… #167 眼前是毫无光亮的黑暗。 熄灭不了?的火, 落进?眼里滞涩的尘沙,铺天盖地的灰暗凝成实体,将她?压得动弹不得, 喘不了?气、呼吸不了?,就?连指尖也动不了?半分,徐行恍然间以为自己?身上压了?一座高山。 半梦半醒间, 她?总觉得自己?好?似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可混沌侵袭,实在难以醒来,有人声在她?耳边隐隐约约道: “……九十日了?……为何还是……” “火焚五内……能保住性命……苍天眷顾……” 或许认为她?耳朵暂且是拿来喘气用的,两人交谈声皆未压低, 就?在榻边, 吵人得很。讲了?会儿,另一人足音渐远,已离开了?,剩下一人呆呆站在她?床边,少顷,很重很长地叹了?一口气。 徐行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叹气。尤其是在她?面前叹气。是可忍孰不可忍—— 天光乍亮,她?伴着殿外聒噪的鸟鸣声, 终于?费劲地睁开了?眼。 并没有神清气爽, 也没有容光焕发,徐行发觉自己?躺在榻上, 浑身都被伤药绷带裹得密不透风,浑身像是被十个铁童子轮番殴打过,已超出了?隐隐作痛的范畴,是显显作痛了?。她?脖颈僵直,连微微转动也无法, 现下能动的只有眼和嘴,一张口,嗓音也是沙哑的:“喂……” 眼前风声一动,亭画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看来昆仑那些药对她?颇有奇效,亦或是徐行实在躺的太久了?,总之,再见亭画,她?眼睫和发丝上的霜白已然尽数褪去?,变为漆黑,只是这鸦羽似的青丝依稀垂在眼前,令她?看上去?气质愈发阴沉了?。 看着如此阴沉,还有眼圈下厚重青黑的功劳。想想也是,战后徐行往山谷里一躺就?好?,亭画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所有的善后事?宜自然都要?她?来处理?,铁人来了?也得憔悴万分。徐行心道,能再见你是很开心,但?好?歹人醒了?,你就?不能笑一笑吗? 亭画死死盯着她?。 寂静中,徐行煞风景地开口道:“知道你向来谨慎,但?也没必要?把我绑成这样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要?还能说话,就?说明差不多好?了?。” 亭画道:“差不多?” 徐行道:“不。是完全?好?了?。快把我解开,这药黏糊糊的难受死了?。” 亭画似是不太相信,伸出二指,在她?面前一晃,道:“这是什么?” 徐行道:“二。手指。兔子耳朵。我说了?我很清醒的。” 亭画添了?一指,又道:“这是什么?” 徐行老神在在道:“三。唉,能不能来点难的?” 亭画伸出五指,道:“这又是t?什么。” 徐行已经要?不耐烦了?:“五。” “错了?。”亭画冷酷道,“这是要?给你的巴掌。” 说来就?来,她?一巴掌毫不客气地按在徐行胸口上,徐行霎时?嗷道:“疼疼疼疼疼!!!” “……” 亭画起身,凉凉睨了?她?一眼。她?并没有要?和徐行闲话家常谈谈心执手相看泪眼的意思,只拂袖而去?,冷淡道:“躺着吧。我先去?叫其他长老过来。” “其他人?”徐行艰难地抬头,抗议道,“我这才刚醒,有什么好?叫其他人过来的?别叫,不见,我要?睡了?。” “你刚才不还说已经完全?清醒了?吗?”亭画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俯视着她?,“是有件事?非要?你决定不可。” 虎丘崖一战过后,那些守在山谷外的穹苍门人乘胜追击,将妖族尚有气候的残部都捣毁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妖族逃的逃,躲的躲,要?么就?很快递上了?投名状,灵境的范围也在不断扩大。只是战后清算,也有较让人举棋不定的事?情—— 黄时?雨所在的黄族赌赢了?,近乎保留了?所有的实力。这是提供情报的大功臣,按情按理?,穹苍都定然不能动它,但?此时?黄族在妖族中独树一帜,极为扎眼,到底要?如何褒奖赋职,这就?较为耐人寻味了?。 亭画所说之事?,便是关于?黄时?雨。此前徐行与她?升了?掌门,黄时?雨也跟着分了?个长老当当,现在该不该让他升为掌门,又该掌管第几峰,这件事?迟迟拖着未定,如今徐行好?不容易醒来,自然要?先问一问她?再做定夺。 徐行听完满头雾水,只觉莫名。她?懒懒道:“你们决定不就?好?了??多余问我。为这事?难不成还要?特地开个玄谈会?” 听闻此言,亭画眉头微动,似乎很想说些什么,顾忌她?伤情,到底还是没说,只几分隐忍地冷声道:“掌门大人,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是做什么工作的了??” “……” 没经过她?首肯,这种事?怎可以私自决议,这不是要反了么?这段日子她?昏睡不醒,穹苍上下的事应该都是亭画在做,徐行没话说了?,只得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不过,实话实说,就?算她?醒着,亭画也多半不会被分担多少,毕竟她?最烦这些弯来绕去的杂事了。 亭画见她?让步,不再多言,准备离开。走到门前时?,徐行又叫住了她:“还有一事。” 亭画回首。 “寻舟人呢?”徐行道,“怪了。这么久还没看见他,不应该啊。他没死吧?” 徐行其实一醒来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按下不发。以寻舟的粘牙程度,只要?没死定然会第一时?间来到,这么久来还不见鱼影,莫非是出什么事?了?? 亭画面上闪过一丝异样神情。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便如没入水中,泯无波澜。她?淡淡道:“去?找东西了?。我已派人通知,他应该不久就?会回来了?。” “找东西?”徐行道,“去?哪找,找什么?” “虎丘崖。”亭画简短道,“先是找你,找到了?后,发现耳瑱不见了?,又开始找耳瑱。不知找到了?没。” 万具尸骨堆叠成灰,自其下翻找出徐行这么大一个人都极为不易,更何况小?小?一个红玉耳瑱?能找到才怪了?。徐行道:“有什么好?找的?再买一个不就?是了?,要?一模一样的都可以。你怎么也不拦拦?” “那东西是你送给他的吧?”亭画定定看着她?,意有所指道,“你莫非觉得他会听我的话?” 徐行:“……” “整理?好?你的仪容。”亭画将门甩上,“只给你半柱香的时?间。” 门关上了?。徐行一个鲤鱼打挺自榻上坐起,用牙咬掉手上缠得紧紧的绷带,吃了?一嘴苦膏药味。缺口里露出的肌肤白的有些异常,被阳光一晒便泛起红来,她?用手指轻轻一杵,痛感紧跟着猛然蹿起,痛得人眉头一弹,看来这新生的皮肤过薄了?,近乎起不到什么抵御作用。 火龙令为她?带来的起死回生并不是毫无限制的。徐行抬起左手,果不其然,小?指还是缺了?一截,没能长全?回来,她?强行运使了?过多不属于?她?的能力,也不知究竟要?养多久才能够恢复常态。 野火静静躺在墙角,徐行在心中唤道:“神通鉴。” 跟着沉眠已久的剑灵自混沌中初醒,模模糊糊道:“我……” “‘你’?”前不久它还只会犯贱往六长老脸上吐火球呢,现在竟然会说人话了?。徐行稀奇笑道,“你什么?” 神通鉴虽然言语上较为拟人了?,但?智力似乎还只是初具雏形。只在那嘀嘀咕咕半天什么“我”、“不想”、“讨厌”几个词,便归于?沉寂了?。 真?没意思,没徒弟好?玩。徐行将那些限制行动的绷带一一解开,屋内无镜,她?拿野火银亮的剑身自我观视,剑身倒映出的面孔苍白得像一只鬼,唇瓣也毫无血色,只有额间火痕依旧熠熠生辉。 她?一时?不知自己?在想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有想,一切没有结束,但?她?也浑然不知自己?该从何处开始。索性人还没来,放空一会儿也无妨,只是徐行等了?半晌,门还是将开未开,她?总觉时?间不对,看了?眼炉间的香,发觉什么,笑了?。 什么半柱香一柱香的,早都不知燃了?几柱香了?,亭画还是没有带人进?来。想让她?多休息一会儿便直说,总那么冷言冷语的何必? 木门“叩叩”二声,有个穹苍门人在外低声通报道:“掌门,有人来访,要?见吗?” 通报之人嗓音压的极低,生怕惊扰了?她?,话中又敬又惧,甚至不敢多说几字,担忧惹了?她?不快。徐行心道,应当是那群老橘皮来了?,等会儿免不了?唇枪舌战,真?是烦人得很,她?对着阳光眯了?眯眼,方道:“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半开,那守门人年青的面孔一闪而过,竟又带着和亭画方才如出一辙的异样神情,徐行眉间一蹙,刚欲开口,门外一道熟悉身影便微微一低头,迈了?进?来。 说熟悉,却只有八分熟悉。徐行抬眼看着寻舟,怔了?怔,心中第一个念头竟是天崩地裂般的: 怎么又大了?!! 若说从前寻舟面上还能看出些微冷澈纯然的少年气息,纵使只是极少数的偶尔,但?总归还是有的。现今,他已经完完全?全?是个成熟的青年了?。从前令人侧目的眩目美丽多了?几分挥之不去?的森然,垂眼之时?,眉骨在眼下扫出一整片极其冷郁的阴影,浅淡如琉璃的眼珠看不清情绪,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那一对黑幽幽的瞳孔往上陡然一动,牢牢锁住了?她?的面孔。 虽说这个想法不太能说,但?其实打心底里,只论外貌,徐行还是喜欢寻舟初至穹苍时?的九珠模样。不大不小?,不高不矮,跟在身后当小?尾巴不突兀,逃命时?扛起就?能走,方便不说,还很害羞,稍微逗一逗就?脸红到脖子根。他自鲛人族受洗回来后,徐行就?已经颇感压力了?,现在身量又高了?小?半尺,门都快框不住他了?,难怪进?来都要?先低个头再进?!这有必要?吗?! “……”寻舟走近了?,望着她?,缓缓道,“师尊,你醒了?。” 倒霉孩子走过来两步把阳光全?挡没了?。徐行道:“当然醒了?。不然还在做梦吗?你……” 她?话音未落,便嗅到一股极其难以忽略的铁锈气息。 血腥味。 浓郁的、渗入肌理?的血腥味,自眼前人的全?身缓缓逸散出来。这气味,像是在血池里泡了?半月,重到有些呛鼻的地步了?。可眼前的寻舟一头霜发仍是毫无杂色,身上的长袍也是洁净万分,这血味儿究竟是从哪来的? 疑问未解,余光中,徐行瞥见了?他耳垂上那枚微微晃动的红玉耳瑱。原本?莹润的玉石表面已然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划痕,边角还碎了?一块,尘土和血侵入其中,让整块饰品都显得混浊污脏不堪,极为暗淡,再没有往日的半分色彩了?。 徐行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而她?不说话,寻舟也并没有要?开口逼问什么的意思,只是如往常一般乖顺地等她?张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见他如此,徐行心中稍安,往后坐了?坐,抬手指指他的耳边,道:“找到了??” 寻舟俯身下来,让她?好?看清楚:“找到了?。” “既然都找到了?,就?算了?。”徐行心道,t?我就?说说,又没要?摸你,脑袋这样不由分说凑来干吗?但?盛情难却,她?还是伸手捏了?捏寻舟嵌着红玉的薄凉耳垂,随口道,“这东西有的是,别说耳坠了?,给你全?身戴起来都行。再找我开口要?一个的事?,我现在闲了?,待下次有空——” 寻舟道:“师尊怎不继续说了?。” “……”徐行打哈哈道,“我是想起来,还是别‘下次’了?吧。我说要?给你买别的都有三四次了?,总这样食言,说不定哪天出门被雷劈了?。” 寻舟忽的道:“是六次。” 离得近,他身上那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愈发重了?,混着原有的奇特香味,竟让人有些莫名的晕眩。他看着徐行,很缓慢又苍白地裂开嘴笑了?一笑,轻声道:“你说过六次要?带我下山,四次要?教我新招,两次永远不会丢下我一人,最后一次,你说一定会多和我说一说话……但?在你醒来之前,你一共只对我说了?一百六十二个字。” 第168章 新官上任 只想三把火把老菜帮子点着了…… #168 他的目光也掩在黑黢黢的阴影之下, 令人?分辨不?出究竟是何神情。 这话是在抱怨,亦或是在撒娇?徐行摸不?准究竟如何,只道这就是徒儿长?大的坏处了。同样的话, 从前和现在说起来天?差地别。小狗用嘴筒子拱人?,至多涂上一些黏糊糊的口水,若是那种巨型大犬拱人?, 一个不?慎就会把人?拱进河里了,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真是唏嘘,她这般想着,用手?轻拍了两下寻舟的发顶。 寻舟一滞, 微微抬头。 “好了好了。”徐行还没把这些话真正放在心上, 笑嘻嘻道,“难为?你记这么清楚。我说过?多少次,补回来给你就是,别在那掰着手?指算什么几个字几句话了,你几岁了啊?” 她兀自在那嬉皮笑脸,寻舟不?发一言,竟是向前一扑, 紧紧抱住了她的腰。 这一扑可不?得了, 徐行差点给他拱到床头去,她仰躺着, 别说看不?见阳光,现下连屋顶都看不?见了,满眼皆是四?散的白发,鼻端充斥着血气和霜气。寻舟沉默地将手?臂越收越紧,全身都缠了上来, 冰冷的面?颊贴着她的颈窝,不?动了。 徐行忍住将人?自屋顶打飞出去的本能,先礼后兵道:“喂。怎么还得寸进尺的啊?” 寻舟一动不?动。 徐行:“我都说了会补的会补的。你着急个什么劲。” 寻舟道:“师尊说话不?算话……” 忆起之前的事,的确出尔反尔不?止数次,徐行很?少理亏,但此时?不?得不?亏了。只是这徒弟越活越回去了,真不?是好兆头。徐行被抱得死紧,皱 眉忍耐中,往下垂眼一看,寻舟紧紧贴着她颈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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