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上前来,粗暴拉扯着小蛮的头发与胳膊,如一块破抹布般将他拉扯出去。 夜卿皇心跳如擂鼓,他额头触地,不敢求饶。 萧衍倒没当众处置他,而是吩咐沈从衣等人离开。 夜卿皇和两个侍从跪在地上,贺兰佑站在萧衍身侧服侍,也是心中忐忑。 萧衍靠在椅子扶手上伸手拉了贺兰佑的衣袖,微微一笑:“你猜错了呢,贺兰叔叔。” 作品 王府后院每天都在争宠(总I攻,bdsm) - 20 惩责(掌嘴侍卫,罚跪) 贺兰佑成熟英俊的异族面孔上掠过一丝隐忍,他自十三岁投奔定王爷,受诸多打磨,早已不是昔日部落的贵族少爷,他心中难受,弯膝在萧衍椅边跪下,垂首驯服请罪:“是,请小主子责罚。” 夜卿皇心下诧异,这又和贺兰佑有什么关系? “不过是戏言,贺兰叔叔还当真了。”萧衍俊美面容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意,他抬靴踢了贺兰佑,“起来吧。” 贺兰佑忐忑的跪着,又突然被饶恕,他心中涌上一股异样感。 喜怒无常的君主,容易调教出诚惶诚恐的奴才。 贺兰佑谢恩起身,与定雪并排而立,侍奉在萧衍身侧。 萧衍的目光落在夜卿皇脊背上,他单手撑着下颌静静俯视跪伏在地的正君,眸光陡地一沉:“按后院规矩,该如何处罚你?” 夜卿皇呼吸一滞,后院刑罚严苛,想想便不寒而栗,他不敢让萧衍久等,自忖此关难过,心下思量,咬咬唇道:“卿皇……卿皇自请杖刑。” 夜卿皇开口便是重刑,定雪在心中摇头,正君文人身骨,根本受不住杖刑。 贺兰佑微微蹙眉,他本自身难保,犹豫片刻,还是开口:“正……” 侍卫林穹膝行而出,伏跪叩首,沉声道:“世子爷,属下愿代公子加倍受责。” 夜卿皇心下有不好预感。 萧衍瞧着他,嗤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 南苑中,世子降罚,向来没有说情的规矩,林穹并非不知。 定雪走上前去,扯住林穹墨发,林穹脖颈被后扯,狠戾的巴掌扇在他脸上。 “啪——” 林穹的头偏向一侧,他压抑着本能的反抗,仰面任由定雪左右开弓掌他的嘴。 清脆的掌掴声回荡在大厅里,噼噼啪啪,偶尔混杂着林穹隐忍的闷哼。 夜卿皇依旧伏跪在地,心中埋怨林穹的忠愚。林穹从小在云城侯府长大,是有名的剑客,以快剑着称,忠心耿耿,他故意出言求情,并非高估自己,而是遵守当初的诺言“若属下完好,定不允大公子受伤”。 林穹跪直身子仰头挨打,面上驯服恭顺,袖中五指却攥得死紧,他约莫挨了二十多个耳光,眼眶微红,双颊深红高肿,嘴角渗出血来。 定雪罚完松开林穹,后退一步,等待主人吩咐。 萧衍却不再看林穹,目光挪到夜卿皇身上,开口道:“你过来。” “是。”夜卿皇直起脊背,垂首敛目,膝行几步到萧衍跟前,他低垂着头,睫毛却颤抖得厉害。 萧衍伸手毫不怜惜钳制住他下颌,用力之大几乎在他白皙皮肤上留下淤青,夜卿皇被迫抬首与萧衍对视,樱色的薄唇颤抖了几下,强忍恐惧温声请罪:“卿皇御下不严,请爷责罚。” “妒忌挑拨,无事生非。”萧衍一字一顿道,手中力道缓缓加重,夜卿皇呼吸急促不少,他仔细瞧着夜卿皇的脸,这位来自云城的“第一美人”容色极盛,仿佛天地华光汇聚一处,眉彩间有凌云之气,举止大雅,即便放在南明京城,也少有男子可匹敌。萧衍脾性莽撞有随手掌掴人的习惯,却也极少打夜卿皇的脸。 “爷教训的是,卿皇知错。”夜卿皇努力抑制喘息,他很熟悉自己夫君的脾气,雷霆雨露皆君恩,强辩反而是忤逆犯上,自讨苦吃。 “沈从衣的事就算结了。”萧衍抬手拍拍夜卿皇的脸颊,看不出情绪,忽转了话题,“你昨儿说羽少生愿促成永泰与康泰钱庄联号,羽少生不好打交道,号称‘金鬼手’,最擅长一把金算盘把人绕进去,你可知晓?” 夜卿皇闻言有些诧异,他来京城还不久,打理王府后院,结交官宦贵族已是焦头烂额,并未涉足商场,他回想前几日好友杜若清所言“手段灵活老道,人品周正”,心中衡量一二,回话:“前几日爷让卿皇物色银钱方面的挡手,卿皇有一知己,名儒杜若清杜老,羽少生正是杜老门下的得意弟子,杜老牵线搭桥,羽少生才登门拜访。” 羽少生纵然心思玲珑,手段了得,若说败坏老师的清誉,谅他也不敢。 萧衍扫了贺兰佑一眼,稍作思忖,很快下了决断:“既如此,下帖去请杜老,羽少生明日茶楼一聚,让伏辰和他们谈。” 夜卿皇心下稍稍安定,好在他没有错上加错。 “是。”贺兰佑领命,心底有些失落,小主子很明显在分割他手上的权力,从最重要的钱庄开始。 “那你也算是将功折罪。”萧衍松开夜卿皇站起身,抚了抚衣袖,睨一眼跪地不敢起身的美人,漫不经心命令,“你回堇棠院跪一个时辰,好好反省反省。” 夜卿皇忽然被赦免,来不及深思,立刻谢恩:“是,多谢爷宽仁。” 侍卫林穹和侍女竹海姑娘心中自然欣喜万分。 “让伏辰去书房。”萧衍一边吩咐,一边抬靴迈步出门,他对促成银庄联号颇感兴趣,心中所思甚多,需要细细讨论;他做事风格便是快准狠,明日约谈羽少生,今日便该将钱庄联号的全部细节敲定。他走到门口,忽然回过身来,对夜卿皇道,“你明日也去,坐在那不必开口,让伏辰和他们谈。” 夜卿皇应是,他隐约觉得诸事怪异,可又找不出头绪,如今萧衍愿意让他参与南苑事务,这便是更深的一层信任。他本该高兴,却因今日世子不同寻常的安排多了几分沉思。 萧衍走了出去,贺兰佑与定雪随侍跟出。 “主人,还好您未沾染银梦粉,属下昨晚吓得没敢睡觉。”定雪松了口气。 萧衍瞥了他一眼,边走边问:“你知道狗熊是怎么死的麽?” “狗熊?”定雪蹙眉,仔细思考一阵,胸有成竹道,“属下认为,狗熊是因为熊掌乃人间美味……” 贺兰佑忍俊不禁,他假装咳嗽两声掩盖过去。 萧衍心情不错,嘴角微微上扬,他微眯眼望向贺兰佑:“贺兰叔叔知道吗?” 贺兰佑看着小主子无辜而邪气的俊美模样,和小时候在封地时一般可爱,他抿唇道:“我知道,小主子要继续查下去吗?” 他指的是西蜀大夫施光。 “他不重要,不必查了。”萧衍满不在乎道,“明日,去砸了他的招牌吧。” 贺兰佑:“……” 南苑厅堂。 夜卿皇看了看林穹红肿的脸颊,轻叹口气道:“以后别这样了。” 林穹露出阳刚灿烂的笑容,牵扯到脸上伤口,顿时痛得龇牙咧嘴,他捂着脸道:“正该如此。” 夜卿皇见他不以为意,又正色道:“下不为例。”林穹还没回话,夜卿皇神色疲惫,缓声道: “世子爷罚人手段……梁璞因为射伤沈从衣被罚了一百杖刑,如今还起不了身,你该警醒点。” “是,属下谨记。”林穹点点脑袋。 “哎,你看那猫奴……姑爷下令将他杖毙时眼都没眨一下呢,据说姑爷在慕云阁时还颇喜欢他。”竹海说道。 如今事情结束,身在局外,事情脉络慢慢清晰了,只是有几处依旧想不通,夜卿皇缓缓踱步回堇棠院。 主仆三人刚刚出了南苑,正好遇见雎星野被众人簇拥而来。 雎星野出身商贾大家,注重排场,他一身华贵的肃鹤霜裘,点缀昂贵孔雀翎羽,奢华明艳,他身后跟着七八个俊美高大的侍从,个个衣饰体面,器宇轩昂。 夜卿皇与他打了个照面,雎星野仆婢环绕,相比之下,倒显得雎星野更像是后院之主。 “哟,正君安好。”雎星野极敷衍的一拂衣袖将请安蒙混过关,玉雪玲珑的俊俏小脸上是幸灾乐祸的讽刺笑容,“听说您诬陷沈从衣失败啦?太可惜了!衍哥打您了麽?瞧着您还能走路,伤得应该不重吧?” 夜卿皇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眸光落在他华贵的霜裘上,上头是金线双面刺绣的白鹤与金鳞的山水图,针功极其出色,栩栩如生,熠熠光辉,缀满珍珠宝石,贵气逼人。 “这身衣裳可贵了,您没见过吧?”雎星野上前两步,优雅而做作的炫耀他新得的衣衫。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鱼潜在渊,或在于渚。”夜卿皇望着着雎星夜的华裳,颔首道,“意境甚妙。” 雎星野皱着鼻子睨了一眼夜卿皇,嫌弃道:“正君若是要赞美我,请讲人话。” “嗯?”夜卿皇怔了一下。 雎星野见状娇俏冷哼一声:“难道你方才在骂我?” “……” 夜卿皇问道,“雎二公子不知道那句诗?” 雎星野蹙眉:“什么诗?” 夜卿皇心思一转立刻明白,他心下觉得好笑,指着雎星野衣上纹饰道,“雎二公子裘衣上的图样,是用的《诗经》小雅中的鹤鸣一章,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鱼潜在渊,或在于渚。意思是……” 雎星野不学无术,最讨厌诗书史籍,他懒得听夜卿皇说教,不耐烦打断:“我管他什么意思,好看便罢了,衍哥传召我呢,我先走了。” 夜卿皇脑中忽地闪过什么,他怔住了。 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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