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发泄过后,两人都身心舒畅,萧衍懒洋洋搂着夜卿皇,夜卿皇也无力言语,胸口依旧剧烈起伏,身体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之中,久久不能平复。 丛林之中,万籁俱寂,夜明珠光泽莹润,宛若月色皎洁。 “你这次带来的人,瞧着都眼生。”萧衍闲闲问道,“手持弓弩射伤从衣的那人,是谁?” 夜卿皇敏感的觉察到萧衍对沈从衣的称呼,内心咯噔一下,佯作嗓子不太舒服,清咳两下,思绪已转了好几下,镇定回道:“是我从云城带来的旧部,名唤梁璞,从前是江湖上排的上名的刺客,擅弓箭,后来他在云城犯了律法,我费了些功夫招至麾下。”他在萧衍面前答话大多言简意赅,此刻已算是多言了。 萧衍如何听不出,他眸色一沉,并未接话。 夜卿皇见萧衍脸色不佳,只得请罪:“是卿皇驭下不严,刀剑无眼,梁璞的箭失了准头。” 果然,即便沈从衣犯下大错,萧衍的人,也轮不到别人处置。 萧衍讽刺着重复了后半句:“的确是失了准头,那就罚他刑杖二百吧。” 夜卿皇心下大骇,王府酷刑哪个不是将人折磨得死去活来,刑杖虽然是侍卫常受的刑罚,但二百之数足以折了梁璞性命。他身侧两大高手,林穹自幼长在侯府,梁璞自纳入麾下便忠心护卫,情义深厚;且他嫁入京城王府为正君,可带入府的人本十分有限,定王府内鱼龙混杂,明争暗斗,可信可用之人寥寥无几。自己虽是正君,却也常常受制,若是再失梁璞…… 念及此处,夜卿皇冷汗淋漓,心思百转看着萧衍冷淡目光欲言又止,终究是缄默。当初为了给林穹求情祸及己身,几乎数月未曾得见萧衍,如今可不能再莽撞了。 萧衍毫无察觉,只继续道:“别打死了,我看他武功不错,正好北军缺个屯骑校尉,荐他去吧。” 夜卿皇内心大骇到大喜,重石陡然落地,他强压情绪,莞尔一笑:“是,爷赏罚分明,卿皇代梁璞谢过爷的提拔。”王府之内,萧衍将楚铮等人随意调配,然夜卿皇带来的云城之人却从来不用,如此倒是开了先例。 “南苑的人呢?为何只有定雪来了?”萧衍问道。 王府南苑为萧衍的院落,也是整个定王府世子麾下势力集中之所,南苑人才济济,唯萧衍马首是瞻,对其他人也不过是表面肤浅的恭敬。 夜卿皇按之前筹划好的,笑道:“爷失了音信,南苑众人也是心急如焚,各自极力寻找,都在外头,卿皇一时也无法调配,爷别气恼。” 夜卿皇尽力把话说的好听些。 萧衍明白过来,冷笑一声:“你的确调遣不了他们,那群欠收拾的东西。” 夜卿皇终于松了口气,他自得到好友密信,得知萧衍在慕云阁,已是决心借此立功。 定王府势力结构过于复杂,他入王府整整一年,也不过被当花瓶玩意儿,萧衍甚至从未真正信任过他,他从云城带来的人,多半还是守院护卫,并无实权,南苑许多人,甚至对他这个正君也不甚看得上。 他急需一个契机,打破萧衍对他的固有成见,让萧衍看到他更多的价值。 同时警告一把南苑那群眼高于顶的奴才。 “从衣那有个猫奴,和你长得挺像。”萧衍随手捏了捏夜卿皇的脸颊,调戏,“赏给你,替爷好好养着。” 这话轻佻浅薄,甚至有点恶意的折辱。 “是。”夜卿皇颔首,面色如常。 夜深了,二人闲聊几句,相拥而眠。 翌日,萧衍一大早醒来,神清气爽,由着夜卿皇服侍洗漱,撩帘跳下马车。 外头的侍卫们见他陡然出来,十分怔愕,还是林穹最先反应过来,屈膝跪地行礼,其他侍卫们才纷纷跪地,参见世子。 “主人。”定雪早守在马车旁,一夜未眠,见到神采奕奕的萧衍,他眸中一亮,跟在身侧。 萧衍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对众侍卫说了句:“免礼。”说罢径直走向沈从衣养伤的马车。 众侍卫这才一脸茫然的起身,梁璞拿胳膊捅了捅林穹,抱怨:“你刚刚搞什么?世子爷规矩这么大麽?” 梁璞一向在外侍奉,入府一年,从未正式见过萧衍;林穹是夜卿皇的贴身侍卫,是堇棠院的侍卫首领,见萧衍的时候不少。 林穹摇摇脑袋,低声与好友咬耳朵。 沈从衣养伤的马车在最后头,三五个黑衣侍卫看守,青冥抱臂靠在车厢上小憩,他骤然见到萧衍过来,心知不妙,下意识用身体挡在马车门口,哀求道:“萧少爷,主子不是刻意欺瞒您的,而且他受了重伤,您——” “滚开。”萧衍懒得废话,直接打断了他。 定雪几步上前,一把拽住青冥衣领将他重重甩在一侧,伸手扯开车帘,随后他屈膝跪下俯身,脊背平稳,垂眸恭敬道:“主人请。” 萧衍踩在他的后背上,进入车厢。 冬日清晨凉风瑟瑟,帘子一开,刺骨冷意激得沈从衣睁开了眼,猛地咳嗽几声。 随后,他看到萧衍,惊得睁大了眼。 萧衍一袭华贵的玄金窄袖锦缎长袍,衣襟银线勾勒的暗绣莲花栩栩如生,衣袖间隐约萦绕幽微沁人心脾的名贵香料,一双簇新的纹麂皮靴,上嵌金石,小少年明艳端方,英俊眉眼间藏着睥睨天下的傲然自负,威圧感迎面而来。 沈从衣内心战栗不已,他这几日身负重伤,心中殚精竭虑,伤一日重似一日,总揣摩着再见萧衍时的尴尬难堪愧疚;如今,再次见到,他陡然平静了,侧过眸去,不看萧衍。 可是,苍白而紧抿的唇,和微微颤抖的修长手指,透露出他的忐忑。 “怎么,中了一箭,你也失忆了?”萧衍撩袍坐在沈从衣身侧,伸手钳住他下颌强迫他转过头来。 沈从衣面容冷峻高傲,如冰山覆雪,唇上是仅剩的艳色,如今,那一抹艳色也消失,倒是显得虚弱可怜。 萧衍再欺身,二人额头几乎相抵,彼此能听到呼吸。 “我……没有失忆。”沈从衣维持着受钳制的姿势,垂眸不看萧衍,喉间苦涩。 慕云阁之事,萧衍想来还算有趣;他旧日便偏宠沈从衣,久别重逢,伊人不改,使他想起了往日情分,对沈从衣燃起新的兴趣。 “安心养伤,等回府了,爷再跟你算账。”萧衍不轻不重拍了拍沈从衣的脸颊,拍得右颊微红,给病容增添一抹颜色,他再揉一把沈从衣雪缎似的长发,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沈从衣如释重负,他想过许多后果,没想到因祸得福! 他向来冷漠如雪的眸掠过欣喜,感激盯着萧衍,所有激荡情绪被抚平,心下安定,他点了点脑袋,安静缩回暖和的被褥里。 萧衍下了马车,见青冥仍旧神色担忧的寸步不离守在旁边。 “下次,不要拦在我面前。”萧衍想起这位在慕云阁给自己弄了不少好吃的,好心提醒一句。 青冥垂眸:“是。” 春寒料峭,雪积山道,行路迟迟,途中无趣。 萧衍性子莽撞,耐心不足,马车颠簸得他骨头都快散了。今日难得天气晴朗,冬日的太阳隔着云层照在身上虽不温暖,却让人身心愉悦。萧衍兴致勃勃,要与正君赛马一场。 二人所御骏马通体雪白,毛色发亮,远看便知是千金难得的良驹宝马。萧衍利落翻身上马,身旁夜卿皇却面有难色,迟疑道:“君子六艺皆有涉猎,然卿皇愚钝,驭马之术平平,怕是不能让爷尽兴。况……今日积雪皑皑,恐有不虞。”云城气候宜人,未有如此大雪,夜卿皇性子向来谨慎。 “无妨,你先上马,我教你便是。”雪地里美人冰肌玉骨,雪色与美色相得益彰,萧衍便格外有耐性。 夜卿皇原本想举荐擅马术的护卫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游思之间踩了马镫,翻身上马。 作品 王府后院每天都在争宠(总I攻,bdsm) - 11回府(马I震,求饶,草哭正君,迁怒) 内容 萧衍一开始还顾及夜卿皇的马术,只缓缓行进,然眼前石道宽阔笔直,他心生畅意,一拽缰绳腿夹马腹,骏马应声而动,疾驰而出。 夜卿皇不好扫兴,只得一挥手中湘竹雪丝马鞭,纵马追上去。 古道开阔,两旁青柏林立,银枝琼叶,萧衍想到此行收获,扬鞭纵马,愈行愈快。夜卿皇在马背起伏,他瞧见地面薄冰积雪,心下忐忑,只能硬着头皮加速去追萧衍。 忽然,积雪掩盖处马失前蹄,骏马一个趔趄几欲摔倒,夜卿皇一声惊呼,双手狠拽缰绳企图停马,宝马受惊挣扎起来,巨大的力量将夜卿皇几乎甩出去,险象环生,眼见就要摔落在地! 耳侧风声凛冽,夜卿皇腰间被鞭子卷了顺势一扯,天旋地转,他再次睁眼,已被拉到了另一匹雪白宝马之上。 一番折腾,夜卿皇发髻散乱,喘息着道谢:“卿皇不擅马术,多谢爷援手。” 萧衍搂美人在怀,略有嫌弃:“你这马术,是该练练了。”忽又话锋一转,露出笑意,“这几年也鲜有美人撞怀,你倒是知情识趣。”言语间手已从夜卿皇衣服下摆探入,冰凉的手抚上他敏感腰侧,夜卿皇身子一惊,僵直着上半身说不出话来。 “常言道,好马与主人心意相通,我与无寂便到达这种默契,你想看吗?”萧衍将手里的缰绳交给夜卿皇,自己则抽落他腰间玉带。 夜卿皇右手紧紧握住缰绳,左手犹豫着覆上萧衍的手哀求:“爷,别……在外头,给卿皇留些脸面吧。” 光天化日,白日宣淫,他如玉面容因羞愤而染上红晕,煞是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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