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林穹本来就没准备真砍下去,见状卸力收了刀刃,着黄衫的竹海姑娘抬袖掩唇而笑,心想:姑爷还是这么冲动可爱的性子,一激就跑出来。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夜卿皇面上是明显的欣喜,他还没说话,萧衍抱住沈从衣,一指旁边的死马,焦急道:“你们要的宝物在那里!何必徒伤性命!” 夜卿皇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与萧衍双目对视,萧衍瞪大了眼。 走马灯的画面在脑海中一幕幕掠过,他怔怔望着眼前惊艳的美人,屏住呼吸,方才凶神恶煞的黑衣侍卫们默默收起刀刃,收起戾气,露出敬畏而欣喜的表情。 刀刃对着主人,他们无一人敢。 沈从衣痛苦的闭上了眼。 萧衍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灰扑扑的草木,茫然扫了一圈,似乎有什么在他脑海里挣扎着想要跳出来,他何其聪慧,犹豫片刻,开口道:“你们方才所说的……从衣绑架的世子爷……是……我?” 他袖中手指攥紧,微微颤抖,从衣绑架了他?怎么可能? 夜卿皇在密信中看到世子失忆,也不敢吓到他,他气质清雅绝尘,嗓音温润柔和,如清泉熨帖人心:“是。”他扫了一眼跪地欲辩的沈从衣,语调寒冷一分,“此人,原是王府中您的宠侍,一年前因嫉妒心存怨怼,恶意打伤了您,被逐出王府;您半月前忽然失踪,王府一直在暗中寻找您,不料您竟在此处,还失忆了——”他陡然肃容,嗓音严厉起来,“沈从衣,你意欲何为?” 萧衍脑中认知完全崩塌,一时难以辨认真假,他不由自主远离沈从衣两步。 “夜卿皇!你血口喷人!”沈从衣捂着右胸血淋淋的伤口站起来,他想去拉萧衍的衣袖,伸出的手指沾满热血,森然可怕。 萧衍下意识后退一步,一清秀的白衣少年上前一步拦在了萧衍身前,隔开了萧衍与沈从衣。 少年回首,面若脂玉,墨发明眸,他对萧衍露出一个灿烂笑容,又马上严肃起来,垂眸道:“属下定雪,主人,属下终于找到您了。” 萧衍透过定雪望向沈从衣。 沈从衣面色苍白,眸光破碎,眼眶里的血好像泪一样。 他浑身冰冷,或是失血过多,或是他又一次感觉到萧衍离他如此遥远。 他耳边似乎响起自己的话:“确是人间至宝,光华璀璨,世所罕见,凡见此之人,无不甘心情愿,九死不悔。” 得知令人生,失之令人死。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便是让人生生死死,生不如死。 “衍,我……咳咳……我从未想伤害你……”沈从衣气血上涌,猛烈咳嗽起来,他喉头一甜,呕出一口血来;他满心满眼的绝望,依旧固执对着萧衍伸着血淋淋颤巍巍的手,沉重血珠砸在地上,他咽下喉间腥热的血,哽咽道,“你相信我……” 夜卿皇听沈从衣直呼萧衍之名,秀眉微蹙,温声道:“爷,我们回王府吧,等治好了您的失忆症,再处置沈从衣不迟。” 萧衍侧目凝视夜卿皇,他发觉小蛮的确和夜卿皇的侧颜有五分像,他又细看眼前光彩照人谦恭润雅的美人,突然愤怒而失望盯着沈从衣,大声质问:“你一直在骗我!他——他才是我的正君,对不对?” 他想起沈从衣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此时全化作无耻谎言,沈从衣在戏弄和欺骗自己! 萧衍觉得非常非常失望,内心一阵阵的痛,他在方才双方交战之时竟然起了与沈从衣同生共死的念头,他竟然起了和一个绑架自己的骗子同生共死的念头! 面对萧衍的指摘与敌视的眼神,沈从衣此时脆弱的心脏难以承受,他咬着唇点了点头,还想辩解些什么,他骤然望见萧衍厌恶的眼神,如此熟悉,就如萧衍初次让他离开王府。 又一次被抛弃。 沈从衣内心宛若被利刃劈成两半,血淋淋的剧痛侵袭全身,他一时产生默哀大于心死之感,狠狠咳出一口血,体力不支,终于昏迷,身子坠落下去。 萧衍本能跨步上前抱住了沈从衣,他内心焦躁不安,扭头对夜卿皇道:“我要救他!” 夜卿皇不可置信望着眼前场景,他恍惚间觉得萧衍似乎不太真实,晃神一瞬,垂头应是,吩咐竹海过去料理。 竹海姑娘是神医亲传的弟子,虽为女子,自幼习武,内力浑厚,她从萧衍怀里接过沈从衣而不费吹灰之力。 她葱白的手指不着痕迹探过萧衍脉搏,樱桃小嘴一撇,忍住笑意,再瞧一眼主子,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翦水秋瞳安抚,暗示世子的失忆症无大碍。 夜卿皇终于放下心来,劝着萧衍上了马车,众人带着重伤的沈从衣,打道回府。 作品 王府后院每天都在争宠(总I攻,bdsm) - 09 归途(亵玩正君,口侍,绳衣,捆绑) 内容 定雪纵马缓缓跟在一侧,恭声道:“主人,您有事尽可吩咐属下。” 萧衍上了马车之后就倚靠在榻上,神色郁郁,夜卿皇矮身伸手欲为他取下披风,萧衍身子一僵,夜卿皇恍若不觉,只悄然放慢手上动作,为他解下披风,随即取出一张青玉锦衾盖在他膝上,嗓音清润,“天气冷,爷您仔细身子。” 萧衍一言不发,由着夜卿皇服侍。他方才从沈从衣编造的谎言中醒过来,原以为的良人竟然欺他骗他,昔日情景历历在目,触目惊心,黯然伤神。 夜卿皇见萧衍如此,心中喟叹,心底对沈从衣愈发不满。他寻见萧衍,终日奔波焦急之心如久旱甘霖,是极畅快喜悦的,可又怕惊扰眼前少年,不敢显露于色,只侍奉得愈发细心。 渴了就奉茶,饿了备着点心,想动动身子也能顺着心思挪一挪靠枕。 路途遥远,枯坐无聊,夜卿皇坐在一侧给萧衍念书,读的是江湖有名的话本子,他低音袅袅,又带着云城特有的婉转韵味,将故事娓娓道来。 萧衍提起精神听了半晌,他受过伤精力不济,情绪又剧烈波动过,在马车摇晃中很快睡去。 夜幕四合,明月高悬。 夜卿皇命人就地露宿,他下了车从容有序安排各项事宜,末了肃容吩咐:“出门在外,要小心行事,世子爷的安危不容有失。” 梁璞应是,便带众人退下,今夜他要亲自守夜。夜卿皇怕扰了萧衍睡眠,连客栈都不进,直接就地整装休息。 竹海走近,向夜卿皇行了一礼,少女笑颜明媚,礼数也算不得规矩:“公子,姑爷的药奴婢大致已经配齐了,为了确诊,还需仔细问脉才是。您看现下……” 萧衍这会尚在梦中,问诊却也方便。 夜卿皇看了看马车的方向,摇头:“不可。” 竹海有些失望,但转念又想起另一人,笑道:“不止是要给姑爷切脉,还需对姑爷近来的饮食细节了解一番,只是不知那沈从衣肯不肯说。” 夜卿皇稍作思忖,道:“沈从衣已是强弩之末,能戴罪立功,他定是肯的。”他说罢给了侍卫林穹一个眼神,林穹领命,带着竹海走向后头囚禁沈从衣的马车。 萧衍醒时已是第二日,他迷迷糊糊睁开眼。 夜卿皇在车厢边靠了半夜,听到动静便倒水递给他,茶水是温好的,汤色澄碧,沁得极好。 萧衍接过茶杯,不由自主多看了夜卿皇几眼。他心底不得不承认,此人实在是罕见的大美人,容貌已是明艳逼人,偏又气质脱俗,坚金质玉。他端着茶不饮,继续打量眼前美人,将夜卿皇敛目低眉,恭顺贴己的态度也看了个分明。 萧衍起身,夜卿皇亲自服侍他洗漱更衣,呈上的衣物用物无不精美奢华,比慕云阁好了百十倍。萧衍这才注意到夜卿皇已经换了衣服,挑眉问,“你晚上不休息的么?” 夜卿皇微微一笑,春风化暖:“已经休息过了,这次出门带的人手不足,是卿皇安排不周。” 萧衍凝视他几乎完美无瑕的侧颜,出神道:“你是我的正君?我好像记得一点你,说说吧。”眼前之人,容颜绝色,气度不凡,在外强势利落,马车中又温存备至,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 他转念想起猫奴小蛮,初见小蛮,便觉得熟悉,是因为小蛮有几分像夜卿皇吧。 “是,卿皇出身云城侯府,一年前奉旨成婚,成为您的正君。”? “奉旨成婚?你不愿意?”萧衍细细品味这四个字,这美人不会是自己抢回来的吧? 夜卿皇一怔,小心回话:“非也,是卿皇仰慕夫君……”他饱读圣贤书,当初云城婚事实在羞于启唇,这会儿青天白日如何说得?他双颊浮上一抹红痕,眼神躲闪。 萧衍见此,心生怜意,好心放过他:“罢了。” 夜卿皇正了正神色,这才请示道:“您此次受伤导致记忆受损,伤的虽不重,还是应及早医治,若一再延误拖过了好时机,只怕日后会有后遗症。”一想到沈从衣为了私心,如此胆大妄为的胡闹,夜卿皇只恨当时神弓“龙舌”没立刻要了他性命。 提及沈从衣,萧衍蹙起眉,沉默半晌才问:“他怎么样了?” 夜卿皇把“死不了”三个字生生咽回去,换了一副说辞:“竹海师承名医,梁璞又小心看顾,想必不日便将痊愈。” 萧衍内心松了口气,他对夜卿皇微笑:“那便尽早医治吧。” 其后经竹海一番诊断,萧衍原是坠崖时撞到了后脑,脑部淤血堆积,因此需以高手内力化开脑中血块,同时配以食补和药剂便可。 夜卿皇身侧两大高手,林穹自幼长在云城侯府;梁璞少时成名在云城犯了律法,后因卿皇惜才几番奔波招至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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