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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舌头舔一舔。 在犬科动物的意识里,自己的唾液对治愈伤口有用。 少年挪开了手,然后起身回了屋。 金边串串们没再继续跟着他进屋,而是转身往仓库的方向走了。 从小时候他们被少年从垃圾桶里捡出来并喂养后,他们就一直生活在仓库周围,并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其实也说不上是喂养,只是少年从垃圾桶里把他们捡出来后,会时不时放些狗粮和水在仓库外边,它们看见了就去吃掉,隔了几天后,同样的位置会再次出现新的一碗狗粮,然后再被吃掉。 一人三狗就这样维持着经年的默契。 三只金边串串也逐渐长成了除少年以外,谁都喝不住的凶猛性格。 屋内。 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男人已经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儿。 房间里还有点淡淡的血腥味没散去,少年索性敞开了门,任穿堂风呼啦啦吹着。 斜阳透过打开门的门投射进来,给屋内陈旧老套的家具渡上一层光,空气中,细小的尘埃慢慢飘浮着。 其实他已经很少回二号胡同口这边了,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仓库,也就是这次突然回来一趟,才发现男人居然又把家里给翻了个底朝天。 前几年的时候这样的事时有发生,后来男人打不过他了,也就没敢再偷了。 没成想今天又发生了。 “老子知道你挣了不少的钱,说,都藏哪里了?!” “藏那么多钱,留着准备做和你妈当年一样的事情是吧?” “你他妈再怎么生气、打老子,身上也流的是老子的血,这辈子也就是和你老子我一样烂在城中村的命!” 几个小时前,这些都是在屋里真实响起过的声音。 要说难过,大概也是没有的,长年累月下来早就习惯了,他也早就没有把那人当作是自己的父亲。 只不过,在有人跟在他身后,怯生生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点难过”以后,突然起了点莫名的情绪罢了。 像是死水不起的湖面忽然被人用指尖轻轻拨动了一下。 …… “你别难过呀,鼻涕都流出来了。” “我妈妈说过吃甜甜的糖会让人心情变好,这是她买给我的,送给你吃吧。” 模糊不清的光线中,一只胖乎乎的小手伸过来,手心里放着一颗进口薄荷糖。 …… 其实那进口薄荷糖说不上有多好吃,但好像自那以后,他就喜欢上了薄荷的味道。 手机黑屏上倒映出少年面无表情的脸。 他微垂眸,看着自己左耳上戴着的那颗黑色耳钉。 少年神色漠然地摁亮手机屏幕,打开了手机。 手机里联系人很少,消息通知也是寥寥无几,唯一的讯息是条短信,一天前发来的,医院催缴费的短信。 他紧跟着起身,从冰箱最底下的夹层里拿出了个纸袋。 纸袋藏得很隐蔽,所以没有被男人翻出来。 对着短信上催缴费的数额,少年数了数纸袋里的钱,还差得远。 半晌。 他点开了联系列表里一个黑色头像的好友,编辑了条消息发过去。 他问,飞哥,最近比赛还有名额没。 没过几秒,黑色头像的人回了信息: 冷冰冰的两个字,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懒得打。 隔着手机似乎都能看到那边黑色头像的人气得笑了下: 少年眉头轻轻皱了皱。 那边人也记起来他一向不喜欢被别人打听的习惯,换了话题: - 今天穿着的鞋子在城中村沾上了点灰,温槿被司机接回家后第一时间就给换掉了。 她把前几天洗好又烘干了的小白鞋拿出来穿上。 甫一换好鞋子,别墅一楼的大门又忽然被打开,本应在外地演出的温隽凡和覃珠走了回来。 温槿心头一跳。 覃珠倒是先看见了在二楼的她,面色如常问:“今天在玛丽特老师那儿练得怎么样?” 温槿呼出一口气冷静下来,扬起笑脸:“又有很多新的收获,妈妈。” 她同样下楼来到了客厅。 覃珠看似漫不经心:“学了些什么?” 幸好早有准备。 温槿将事先和玛丽特对好的话语说出,回答得滴水不漏。 覃珠温和笑了笑。 若是在外人看来,这还当真只是母慈女孝的温馨一幕。 只不过温槿早已熟悉,父母这看似关切、温柔的外表下深深的控制欲。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温槿从住家阿姨的手中接过两杯热茶,放在了两人的桌子前。 “台风天气,表演推迟到下个月了。”覃珠喝了一口热茶。 这次覃珠与温隽凡去的是一座临海城市,这几个月台风过境是常有的事。 温槿乖乖点头:“原来是这样。” “温槿。”覃珠放下茶杯,突然正色,喊了声她的名字。 温槿下意识坐好,脸上扬起熟悉的淑女笑容弧度:“妈妈,有什么事吗?” 话语间,她的心跳陡然加快起来。 覃珠喊她,不是日常生活中的“小槿”,也不是有时称呼的“女儿”,而是她完完整整的大名。 一般只有父母在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之前,才会这样。 她甚至把跟玛丽特老师请假、和江巧玲一起回城中村、遇见少年、找回包、回到家后销毁证据一系列过程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害怕自己是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在母亲沉静的目光下,女孩指尖都有些不为人知地轻颤起来。 “飞机上的时候,我和你爸爸跟你在雅文的班主任聊了一下。”覃珠和温隽凡对视一眼,缓缓开口,“文化课成绩上来说,你的成绩一直保持在重本线以上,甚至还超出许多,在这方面,爸爸妈妈也从没为你担心过。” 听覃珠说完,温槿微微舒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和城中村有关的事情。 她乖乖嗯了声。 “也就是说,你继续保持着这样的水平的话,拿到高中毕业证不是问题。” 听到此处,温槿很轻地眨了下眼。 突然有种排山倒海的预感扑面而来,她仿佛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父母要说的事情。 只听得温隽凡说:“如今你高二也开始两周了,近年末,明年的现在,就已经在着手准备报考柯蒂斯的报名材料了。” 每天雷打不动的高强度钢琴练习、小三门四大件的学习、参与国内国际上的钢琴比赛、高价请来曾在柯蒂斯任教的玛丽特来为她教学…… 在她几岁的时候,温隽凡和覃珠就给她定下了报考柯蒂斯音乐学院的目标,并一直让她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着。 而她也一直遵循着他们的安排生活。 “要报考柯蒂斯,现在你的推荐信、获奖证书、英语这些都没有什么问题,还需要努力提高的就是钢琴技巧和稳固个人风格。”覃珠总结,“所以这最后一年时间里,爸爸妈妈对你的要求就是全身心投入到音乐练习上,文化课成绩可以暂且放置一旁。” “我们已经向你班主任和学校说了,从今以后,你每周只用上三天的学,其它时间就在家里和钢琴老师那里练习。” 温槿骤然抬头。 她语气有点颤抖:“如果我只上三天学,那高中课本知识有些我会跟不上……” 又是这样。 不容拒绝地安排好她所有的事,决定好她的未来。 一如十多年前,她甚至连走路都走不稳,就被父母的大手抱上高高的琴凳,52个白键与36个黑键如同列阵的士兵一般向她宣战。 “爷爷唱戏曲儿,爸爸妈妈拉小提琴,小槿就学弹钢琴好不好?” “咱们小槿以后一定能成为一名顶尖的钢琴演奏家!” 号角声起,钢琴音响。 至此以后炮火纷飞,无数个被约束在琴凳上不得自由的日夜,她以手为矛为盾,一战,就是十数年。 覃珠温和笑了笑:“我们已经和你班主任沟通过了,以你现在的知识储备量,拿到高中毕业证不是问题,国内的文化课成绩,柯蒂斯在录取时不会做太大的参考。” “……” 温槿嘴张了张,像是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垂下了头。 麻意从指尖开始,慢慢传递至心脏。 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又一点一点变得困难起来。 她想。 她怎么可能只把文化课的分数稳定在重本线上下。 这些年来她课上拼命学习文化,为的就是努力提高自己的分数线,超重本线超得越远越好,就连现在的分数也远远不够。 温槿垂眸,看了看自己平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甲圆润,骨节修长。 她不想只仅仅用这只手来弹钢琴。 她想…… “小槿。”母亲温和的声线乍然响起,“爸爸妈妈刚才说的,你有认真听吗?” 温槿抬起了头。 她望进母亲一如既往的眼神里。 期许、鼓励,又偏执。 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一旦她违背他们的期许,会发生什么。 “你一直是爸爸妈妈的骄傲,也是我们温家作为音乐世家传承的希望,我们一直在期待着你成为顶尖钢琴演奏家的那一天。” 温槿重重呼吸了几下。 仿佛无数只小虫子在身上啃食的麻意和痒意慢慢褪去。 像是过了很久。 她终于听见了自己平静且麻木的声音。 “我知道了,爸爸妈妈。” 他的名字 七月流火,国庆放假回来后,天气骤然转凉,近来学校里感冒流鼻涕的人多了不少。 温槿昨晚上练琴练到快十二点,直到覃珠终于满意让她快洗漱睡觉后,她又动作小声爬起来,穿着单薄睡衣开小台灯做完了一个章节的化学和物理练习册。 最终闭上眼睡觉时,已经两点多了。 早上起床的时候她就咳嗽了几声,只是当时还没怎么在意,来学校上了几节课以后,嗓子疼得越来越厉害,头也越来越昏沉。 英语老师宣布下课后,温槿干脆两眼一阖,趴桌子上睡了过去。 中学的时候,哪怕下课只睡十分钟都能连续做上好几个梦。 温槿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竟然开始模模糊糊做起了梦。 梦里世界光怪陆离,边界是模糊不清的,视线中间,几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围成了一圈,各自手上还持着木棍,有一个人的木棍头上还带着几颗冒尖的铁钉。 里面其中一个人转过身来,看见了她,然后指着她脖子,张嘴像是兴奋说了什么话。 几个男人朝她走过来,紧跟着她脖子上骤然一痛,像是什么被扯……江巧玲扯住了她深咖色校服外套的后领,摸了摸她后颈,惊呼:“温槿!” 梦里散开的思绪慢慢回笼。 温槿唔了声,这才发现自己嗓子干得厉害,眼睛也涩涩的。 好像真的生病了。 江巧玲再碰了碰她额头:“你身上好烫,是不是发烧啦?!”说完,她噔噔噔跑去找班主任去了。 前排的女生给她的杯子里倒上了热水,推给她:“温槿,你快多喝点热水,前几天我感冒我妈一直叫我多喝水。” 温槿哑着声音道了声谢谢。 班主任走高一年级部上课去了,江巧玲没找到人,只找到下一节课的任课教师请了个假,把温槿带去了校医室。 体温计上明晃晃的39.1度。 老校医凝眉盯着这体温数字:“哟,这么高!同学,这得通知你家长去医院看看啊。” 温槿嗓子已经干痛得不太能说话了,还是江巧玲拿她手机打的电话。 “覃阿姨,我是江巧玲。” “温槿她发烧了,三十九度多呢,校医让我们去医院……” 南厦市文协近来在开会研讨,会议还有一个小时,覃珠和温隽凡都暂时脱不开身,江巧玲一听覃珠还要再打电话给温家的住家阿姨,干脆开口:“覃阿姨,我陪着温槿去医院就好了,你们开完会再过来。” 雅文中学就建在市中心,周围各类设施一应俱全,打了个起步价的出租车就到了最近的医院。 车上温槿捧着杯子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热乎乎的水,又这么走来走去,昏昏沉沉的脑子已经清醒了大半。 挂号的时候,她甚至还能和江巧玲聊上几句天。 如今十月下旬临近年末,要说目前最有盼头的事,大抵也就是元旦节时雅文中学的晚会表演了。 上次元旦晚会上,温槿上□□奏一首《The First Noel》钢琴曲惊艳全场,那几天她收到的情书和零食多到课桌柜子都塞不下。 “8号,温槿。” 叫号器叫名字了。 体温倒是降了一点点,三十八点五度。 医生再拿着小手电筒让温槿张开嘴看了看:“扁桃体发炎,昨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不是着凉了?” 温槿想估计是自己穿着睡衣写练习题的时候感冒的,她点点头。 “体温有点高了。”医生看了眼她身上的校服,“还在上课?那就挂个水,退烧能快点,我再给你开点消炎的药。” 护士来扎针的时候,温槿让江巧玲把自己眼睛捂住,她不敢看。 碘伏涂在手背上,带来点冰冰凉凉的触感。 温槿突然小声问道:“护士姐姐……挂水的话,会影响我弹钢琴吗?” 江巧玲同护士都是一愣。 “什么时候你还在想弹钢琴的事?”江巧玲看着她惊讶,“温槿,你烧糊涂啦?” 护士倒还是耐心回答她的话:“没什么大影响的,最多也就是挂水完后手背会有一点点淤青。” 温槿抿抿唇说知道了。 药液顺着针管慢慢进入到她血管内。 今天医院的人不算多,江巧玲在一边拿着化学题册写作业,时不时有不懂的还凑过来问她,温槿基本上扫一眼就能知道大概思路。 “怎么我问你的你都会?这可是去年的全国化学竞赛的题。”江巧玲手指着自己刚刚问的一道题,她再想了想,补充道,“而且这个知识点是上周五教的,你当时在家里练钢琴吧?” 从去城中村偷偷找回身份证那天到现在,温槿已经正式开始了每周只在学校上三天课的生活。 这件事也在学校师生里传了个遍,现在谁都知道高二的那位温家钢琴公主每周只上三天学,为的就是争分夺秒练习钢琴,从而考进被称作全球招生录取率最低的柯蒂斯音乐学院。 所以温槿解答出这些题的时候,江巧玲才会那么惊讶。 温槿抿了抿唇:“我自己有在自学。” “那怪不得。”江巧玲喃喃。 从温槿每周只上三天学以来,高二年级进行过两次月考,大家都以为因为少上两天课的缘故,温槿的成绩年级排名会往下掉,没想到温槿还是稳稳排在了年级前十里。 倍感压力的江巧玲闷闷道:“你学这些干嘛,反正你考柯蒂斯也用不上。” 温槿垂下眼,忽然很轻很轻地说了句。 “……我不想考。” “什么?”江巧玲没听清。 只是还没等到温槿第二次开口,缴费台那边突然传来争执声。 “怎么可能差这么多钱?” “都给老子滚,你们医院就是来骗钱的吧!去,把你们院长给老子叫过来!” 一道莫名有点熟悉的男声,像是在哪里听过,只不过温槿一下子没想起来。 她同江巧玲一起往出声方向那边瞧。 挂水区这边与缴费台之间用几台绿植隔开了,看不太真切,只能看见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站在缴费台前面,旁边还站着个佝偻的老奶奶。 男人一只手还打着绷带吊在脖子上,另一只手正抬手指着缴费台里的工作人员破口大骂。 挂水这边有几个护士,同样往那边看了一眼:“那男的怎么又来了?” 江巧玲一听有八卦眼睛都亮了,忙扯住一个护士的护士服衣角:“护士姐姐……那边是怎么了呀?” “那老奶奶是咱们医院住院部的病人,得靠药一直吊着,男人是她儿子,偶尔才来一次,每次来要么和医生吵架要么和保安吵架,有次还调戏咱们新来的小护士,总不肯交医药费。”护士小声解释道,看样子是恨不得把男人赶出医院大门。 “啊?”江巧玲疑惑,“那他们一直欠着医药费吗?” 温槿一边听着,一边觉得争执大闹的男人背影越看越眼熟。 “倒也不是。” 护士摇头,“每次他们总能在医院给的最后期限内把钱交齐,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江巧玲好奇追问。 “只不过每次来交钱的,都是那个老奶奶的孙子。” 也就是护士说完的瞬间,争吵的男人转过了身来,温槿看清楚了他的模样—— 几周前她才见过的一张脸。 只不过那时,这张脸还趴在地上,满脸横肉,狼狈又狰狞。 “靳先生,我们医院都是用的合法合规的药物给您母亲用,发票账单我们这里都有……” 缴费台里的工作人员走了出来,好言好语地劝说道。 靳超毅直接不耐烦的上手推了一把工作人员:“滚你妈的,这些发票还不都是你们医院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的,要这么多的钱不如去银行抢!不治了!” 说完,他竟是不顾老人蹒跚的腿脚,强行要拉着老人往医院外面走! 医院的保安终于赶到,要上前拦住他,又怕伤到一边的老人。 江巧玲也就是这时才发现刚刚还坐在自己旁边挂水的温槿不见了。 就连输液瓶都跟着不见了。 她再往争执着的缴费台那边看,赫然在其间发现了一道深咖色的身影。 只见温槿一只手挂着水,一只手举着自己的输液瓶,在靳超毅惊疑的目光中站在了他面前。 她说:“奶奶的医药费,我给。” 靳超毅看着她,眼睛慢慢眯起来,形成一道狭窄的缝隙。 显然是把温槿认了出来。 他是常年混迹赌场牌桌这种三教九流地方的人,那些地方也不乏前来寻求刺激的有钱人。有兄弟教过他,说看准一些人身上的牌子,能瞧出来这人的家世如何,是以他也就慢慢学会了认一些大牌的LOGO。 上次在二号胡同口那里没看清,这次他倒是看得一清二楚了。 不说其它,单就是女孩校服上那个呈雄鹰双翼展开状的校徽,就是南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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