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一定要养好自己的身体,等你好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他言辞恳切地说。 “做什么都可以?”沈曼看向他,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笑,“那我让你去死,你愿意吗?” “曼曼。”韩以庭痛苦地皱了皱眉,“我只想好好补偿你。” “呵呵。”沈曼冷笑,眼里尽是对他的不屑和嫌恶,“韩以庭,你真是虚伪得让人恶心。” 韩以庭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砸中,疼痛由心脏向身体各处四散开去,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腿间的疼痛让他头皮发麻,面前的人也让他感到陌生又恐惧,同时还有深深的愧疚和心疼。 他看着自己被血浸湿的半截裤管,抹了抹有些湿润的眼角。 “我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你在家等我回来。” 说完,他就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沈曼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直至听到楼下传来的关门声,她才放松了自己紧绷的那根弦。 她望着自己手上的醒目的血迹,视野渐渐模糊。 一行热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痛。 真的好痛。 明明那么恨他,却还是下不了手。 沈曼,你真没用....... 芙蓉糕的香味顺着吹过的清风飘进了沈曼鼻间。 她抬手一把将它们全部扫到了地上。 芙蓉糕砸向地面的那一刻变得四分五裂,和地上滴落的鲜血混在了一起。 第26章 傍晚。 沈曼正坐在客厅里靠着沙发小憩,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警醒地睁开眼,撑起身子向大门望去。 苏闵池满身狼狈地闯了进来。 沈曼心中一惊,立马站起身往后退,警惕地注视着他,冷声质问:“你来干什么?” 苏闵池脸上的伤还没好,身上的衣服也沾上了不少污渍,像是从哪个地方刚逃出来的。 他一步步靠近沈曼,眼神落寞:“晓蔓,跟我走,好吗?” “我不是你的晓蔓,你滚出去!” 沈曼一见到他,脑子里就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他那些日子对自己做的事。 她觉得胃里一阵翻腾,直犯恶心。同时脊背发凉,开始往外冒冷汗。 “你是不是觉得我为你放弃的没有韩以庭的多?”苏闵池像是被沈曼的反应伤了心,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双目发红地说,“我也能为了你放弃一切!我也可以什么都不要被家里赶出来!只要你跟我在一起!” “你说什么?”沈曼退到了餐桌旁,手伸进了桌下的抽屉,快速地摸索着什么。 苏闵池眸光黯淡,继续说:“他为了找到你,不惜放弃自己在韩氏所有的股份和财产继承权来跟我父亲做交易。” “要不是语曼没有拿到他勾结外人打压公司的直接证据,他连聚时都保不住!” 苏闵池的眼中满是对韩以庭的恨意。 沈曼才没心思仔细听他唠叨什么。 她趁苏闵池说话的时间已经摸到了抽屉里放着的水果刀,将它紧紧攥在手里。 “那天要不是我爸拦着我,我根本不会让他把你带走的!”苏闵池不甘地握紧了拳头。 “晓蔓,跟我走吧,我们去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安静地生活,好不好?” 他的眼神有些癫狂,加快步伐向沈曼走了过去。 沈曼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在他的手快要触碰到自己的时候,她抽出手中的刀狠狠刺入苏闵池的腹部。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身上的白衬衫。 苏闵池不可置信地望着沈曼,又低头瞧了瞧刺入身体的水果刀,双目猩红:“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沈曼恨恨地瞪着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你做的那些事,足够我捅你千次百次!” 苏闵池吃痛地闷哼一声,双腿发软,像是失去支撑一般跪了下来,刀子也随之抽离。 “唔——”他痛得额角青筋凸起,一只手捂住腹部汩汩流血的伤口,另一只手支撑自己没有倒下。 沈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中的刀还在往下滴着鲜血。 面前的人苦苦支撑,她的眼神始终平静又冰冷。 “曼曼——”韩以庭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他不顾腿上被撕扯得生疼的伤口,慌忙向家里跑去。 一进门,他就见到苏闵池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半边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 而沈曼则握着一把带血的刀站在苏闵池面前,目光森寒。 韩以庭的心感到一种急速下坠的失重感,仿佛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曼……” “别过来。”他刚要走过去,沈曼就冷声打断了他,“叫人来把他弄走,别脏了我的眼。” 说完,沈曼扔下手中的刀子,转过身去。 临走前,她侧过脸丢给韩以庭一个警告的眼神:“别在我面前装深情,我只会觉得恶心。” 韩以庭站在原地,刚包扎好的伤口似乎又在往外渗血。 但他的心更痛,痛到连灵魂都在颤栗。 沈曼遭受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其实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他才是沈曼痛苦的根源! 第27章 第二天中午,韩以庭敲响了沈曼的卧室门。 沈曼打开门,看见他的那一刻愣了一下。 他今天穿着一套灰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搭配了一条酒红色的领结。 手上还抱了一束火红的玫瑰花。 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 他的这个装扮看起来有些眼熟。 沈曼心想。 她微微蹙眉,冷淡地问:“有什么事吗?” “曼曼,我带你去滨江公园逛逛吧。”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 沈曼眼底一黯。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沈曼的心仿佛被一根针轻轻扎了一下。 她咬了咬唇,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韩以庭,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原谅你的,你趁早死心吧!” 她紧接着就要关上门。 韩以庭一只手抵住门,有些乞求地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出去走走吧。” 沈曼的脸上扬起几分怒意,她睁大眼睛瞪着韩以庭,大声喊道:“只要你在我身边我都不会有好日子!我只要一看到你就难受!你满意了吗?” 她的眼里泛着泪花,眼眸渐渐泛红。 “对不起。”韩以庭流下了一滴泪,愧疚地低下了头。 “我不想再见到你。”沈曼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子,“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她背靠在门板上,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隐隐有些钝痛。 她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被系统彻底抹杀,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 想到这里,沈曼渐渐露出一个苦笑。 这样也好,也算是解脱了…… 沈曼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雪白而规则的空间。 她是在做梦吗? 梦到自己回到了系统空间? 正当她疑惑着,系统机械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我完成了? 沈曼难以置信地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她抽了口气。 不是梦! “我……我是怎么完成任务的?”她不明所以地问。 她既不确定韩以庭是否放弃了夺权,也不确定韩以庭真的放弃了和苏语曼的婚约。 她的心里渐渐涌上一股不安。 系统沉默了半分钟。 “什么?”沈曼一惊,直直地僵在原地。 他自杀了? 他刚刚还想让自己陪他出门去公园,怎么会自杀呢? 沈曼的心脏渐渐开始狂跳,体内的不安在不受控制地乱窜。 她稳住了自己的情绪,继续问道:“他是怎么自杀的?” 系统再次沉默了几秒。 然后,沈曼面前出现了一块屏幕,画面里的韩以庭正穿戴整齐地躺在床上,身下洒满了红玫瑰的花瓣,嘴角还带着微笑。 沈曼的眼睛蓦地睁大了,盯着韩以庭手上的那枚戒指出神。 过往的回忆在沈曼的脑海里疯狂涌动。 一块记忆碎片突然被放大,里面的内容在她脑海里重现。 他身上穿的,是他们之前定制的结婚礼服。 他脖子上系的那个领结,是她亲手为他挑选的。 而他手上的那枚戒指,也是他一开始为他们结婚而设计的。 沈曼的呼吸一下子就乱了。 心脏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今天……是什么日子?”她颤声问。 第28章 脑子里“轰——”的一声,所有的记忆碎片轰然炸开。 今天是他们订婚的纪念日。 沈曼蹲下身,手紧紧捂住胸口的位置,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痛感直冲头顶。 “曼曼,5月20号是我们相恋的纪念日,那我们订婚就定在5月21号好不好?” “为什么?” “我想让你一直记得:我、爱、你。” 韩以庭的声音回荡在脑海中。 沈曼攥紧了自己胸口的衣料,被咬住的下嘴唇隐隐往外渗血。 她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仿佛正被四面八方的人生拉硬扯,连骨骼都疼得作响。 韩以庭,你是个混蛋! 待沈曼冷静过后,系统再次出声。 “什么奖励?”沈曼抹掉了自己眼角的泪水。 沈曼注视着屏幕中的韩以庭,坚定地说:“我要忘了他。” 沈曼闭了眼不再看他,点了点头:“确定。”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回到我的世界后,我不想再有这个时空的所有记忆。我要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系统的声音消失了。 沈曼睁开眼时,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 她顿时生出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穿上鞋走出卧室,厨房里传来一股饭菜的飘香。 沈母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妈。”她叫了一声。 沈母转过身,一把就将沈曼往洗手间里推,催促道:“你个臭丫头终于醒了,还不快点洗漱了吃完早餐去上班!这么大人了还贪睡!” 沈曼火急火燎地赶到公司,结果楼下的电梯已经满员了。 她赶紧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整理自己手上的文件。 “啊!”沈曼一个不小心就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她顾不上酸疼的鼻子,下意识地蹲下身捡起散落的文件。 “你没事吧?”对面的人也蹲了下来,帮她收拾一地的资料。 沈曼连连挥手:“没事没事。” 当她站起身看向面前的人时,她一下子愣住了。 面前的男人长着高挺的鼻梁,投下的阴影衬得那双眼睛深邃得让人失重。 他薄唇轻抿,目光温柔如水:“不好意思,沈小姐。” 沈曼歪了一下头,疑惑道:“我们认识吗?” 男人轻笑了一声:“以后会认识的。” 他向沈曼伸出手,另一只手因为激动和紧张而藏到了身后。 他强忍住忐忑的心情,笑着说:“你好,我叫韩以庭。” 正文 1 出嫁 进了春,北京城意外的潮湿。 林海棠凝视着窗外瓢泼的雨水感慨万分,想她不听父亲的话,独自一人行走江湖离家数载,如今为了父亲的生死,还是要乖乖的回来。 父亲在朝中得罪了人,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她学的那点功夫根本派不上用场,幸而还有一张脸能看,入了当朝大珰的眼,才能为父亲求得一线生机。 三千青丝梳得齐整,做了个繁复的发髻,玉簪横斜,脂粉微施,黛眉细描。林海棠张开嘴,含了红纸,淡粉的唇显出鲜红。 婢子眉间尽是愁绪:“小姐的样貌总是不差的,只可惜要嫁给一个宦官……” “噤声。”林海棠瞥了她一眼,起身将喜袍梳理的整齐。“这话也是你能说的?我父亲尚在牢中,若是叫外人听见了,惹怒了他,怕是……” 林海棠话语未完,婢子知晓她的意思,忙扇了自己两个嘴巴,低下头不敢多言。 林海棠将红盖头盖到了自己的头上,径自出了门。早有人在海棠轩门口等着,见林海棠出来了,撑着伞便迎了上来。 张总管笑说:“督公已等久了,姑娘快来吧。” 林海棠点点头,由着张总管将自己扶上了轿。 太监也是能成亲的,只是身份特殊,不能大肆宣扬,林海棠被人抬着从侧门进了府,摇摇晃晃的在西北角一个小院子里落下了。府内萦绕着一股素淡的香味,林海棠不敢多言,心想宋砚或许有自己的讲究。 张总管把人放下之后便出了屋,林海棠却是内心忐忑。她虽人在江湖,倒也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太监没了那活儿,为了点自尊心,学那正常男人娶妻纳妾,却因为不能人道,自身有缺憾,便在床上使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折磨她们,来满足自己的变态欲望。 林海棠对这等事情也没有太往心里去,只是今日轮到她了,多少便有些怕。 她想的出神,一下子没注意门口响动,等到视线里倏尔出现一双大红的靴子,心跳骤然加速。 那人伸出三根修长的手指,将阻隔视线的红盖头给掀起来了。 窗户紧闭着,只有红烛燃烧发出的光亮。林海棠自幽暗中抬起头来,不由的呼吸一滞,映着烛火,先是看到那一身白色的袍子,然后是他那张刚中带柔,俊美非常的脸。 宋砚静立在一边,林海棠回过神来,暗想这人容貌竟长的这般精致,也难怪街头巷尾会传些这人是帝王娈宠的言语,她正要向宋砚行礼,却被对方温声打断:“罢了,喝交杯酒吧。” 宋砚径自走到了桌边斟了酒,林海棠看他没有过来的意思,羞赧的提步跟上了。 二人交换酒杯,宛如鸳鸯交颈,林海棠脸上发红,一半是酒烧的慌,另一半则是那床第之事了。出乎她意料的,宋砚转身出了屋,轻飘飘的留下一句—— “你早些休息罢。” 却很好听。 林海棠心尖一颤,许久才平复下来。 正文 2 夜访 是夜。 夜空无云,月光似水银倾斜而下,照进窗柩。晚间风凉,林海棠和衣躺着,怎么也睡不着。 守夜的小童打了更,当当两下,是二更天了。她等了宋砚许久,未见对方似话本里写的那般半夜摸进来偷自己的便宜,于是松了一口气,将衣衫挂在床边,沾了枕头就睡着。 海棠树横斜了一地的影子,月亮有些斜了,林海棠已然沉沉睡去,那厢书房静坐了一夜的宋砚却忽然睁开眼睛,目光平静清冷,来到了林海棠房内。 宋砚一直知道,她若是睡熟了,天打雷劈都不能将她叫醒。 宋砚披了一身的月辉,半夜进入女子的房间,却丝毫不见窘迫。他盯着床边的女人,眸子黑沉,叫人看不清楚里头的情绪。 林海棠似有所感,翻身却将自己胸口部位露在了人前。 卯时刚过,林海棠便醒来了。她坐起身子,看着周边精巧的摆设,恍然间想到,自己这是嫁人了。侍女伺候着林海棠洗漱完毕,从侍女捧来的衣服里挑了最简单的一身鹅黄的小衫,随手取了根素淡的玉簪插在头上,便被众人拥着来了偏厅用膳。 宋砚端坐主位,视线与她相交片刻便转过头去,似乎不想看到她。林海棠犹豫片刻,还是向他施了一个礼,在他对面坐下了。 嫁给太监的生活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可怕。他二人虽四目相对,倒也相敬如宾。宋砚用过饭后就匆匆的出去了,没看她一眼也没多吩咐的,倒是林海棠自觉不自在了。 按照母亲的说法,当时是宋砚亲自到府上下了帖子,说是要娶她的,母亲只以为这是太监思春了,至于为何为什么要找上她,却是不怎么明了。如今她也嫁过来了,却没看见宋砚眼里有半分的迷乱,待她好像府里的客人一般。 侍女月蝶忧心道:“督公就这般走了,真是半点也不将夫人放在心上呢。” 林海棠正欲回房歇息去,听了她这话也就是笑笑,“你呀你呀,我都不心急,你又为我置什么气呢。” 然而已经出门去的宋砚却忽然折身回来了,怀里还抱着画具,话里竟然带了一点得意的味道,“我欲作画,夫人来了,便配合我一下吧。” 林海棠颇为奇怪的瞧了他两眼,心想宋砚懂得倒是多。 “督公可容我回去梳妆打扮片刻?晨起匆忙,未曾梳洗干净,怕打扰了督公的雅兴。” 宋砚道:“既是夫妻,你我二人不必如此生分。” 宋砚还欲说话,却被林海棠十分干脆的赶了出去,她悄悄的附耳贴在门上听了片刻,确定宋砚已经走远了,才在铜镜面前坐了下来。 “以前还没发现,原来你这小妮子打扮一番,是个美人。” 宋砚是大太监,同时也兼顾皇帝的安保工作,他都没有发现屋内有人,按理说,林海棠这一身三脚猫自然也看不出,只是这人的身份有些特别,她老远便已经闻到了他身上浅淡的松香了。 将侍女硬插到她发髻里的钗子取下来,“习武之人,要这些珠翠做什么?” 这是一个身形极为高大的男子,一头青丝散乱在肩头,脸上却蒙着黑布,瞧不清楚长相,只能看到他露在外面的一双寒星似的眸子,与些微高挺的剑眉。 那人瞧着她,眼底情绪纷乱复杂,有紧张,有兴味,有好奇,一时之间,竟然叫林海棠难以分辨清楚。 正文 3 撞破 男人见林海棠睁开了眼睛,忙半跪在身边,握住她的手便是一阵哽咽。林海棠拍开多事的爪子,没好气的道:“跑来这里找我,师傅交代的事情都做完啦?” 这人正是林海棠的二师兄,姓苗,叫苗霜刃。前些日子收到母亲的传信,她还未来得及与师傅说明情况便匆匆的跑了回来,有人挂念也是正常的。只是她没想到,竟然是苗霜刃第一个找到自己。 苗霜刃不说话,只一个劲的抱住她的手痛哭,她怕把宋砚招来,便只好踹了他一脚。 苗霜刃许是没有想到林海棠竟然会这样对待他,满脸的不可置信,喃喃道:“小棠儿……” “怎么跑这儿来了。”林海棠拉开与他的距离,没好气的说:“大咧咧的跑到宋砚家里来,是真不怕他把你抓起来。” 苗霜刃只嬉皮笑脸,伸手将脸上的黑布给揭了,声音婉转的道:“看在你的份上,几分薄面总是会给的吧。” 苗霜刃不仅是林海棠的师兄,还是通缉榜上有名的贼,专偷富贵人家的。若不是为了她,想必也不会冒着被抓的险过来。 然而这种想法却是不可取的。宋砚待她的态度还不分明,若是一直这么莽撞,早晚要出事。 于是她点了点头,说:“我跟他不熟,你要是想让我求情,恐怕没有这么容易的。” 苗霜刃脸上的表情登时变得极为复杂。他问林海棠说:“既然不喜欢,你还嫁?” 林海棠摇摇头,“天下之大,要找一个喜欢的人何其容易?与其日后被逼着嫁给旁人吃苦,倒不如嫁给太监,至少生孩子这一遭苦痛,便免掉了。”多说多错,万一叫苗霜刃看出来自己说的是假话,真跑去找宋砚算账可怎么办。 所幸知晓林海棠的脾气,苗霜刃叹了口气,不像是怀疑的样子,犹豫道:“若是我说,宋砚娶你的原因并不单纯,你该如何?我是你师兄,师傅听说你要嫁人了,特意叫我来看看你的。你若是不想屈从宋砚,现下和我走便是。我路上听说宋砚不是好相与的,你再呆下去,怕是要吃亏。” 他说的情真意切,林海棠却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苗霜刃定定的瞧着她,眼神颇为怜惜:“所以小棠儿,跟师兄走吧,师兄会待你好的。” 林海棠摇头晃脑,伸出一根指头比划着,“不好,我要留下来。” “你这……怎么还说不听了呢。”苗霜刃惋惜的看着她,“那你可想随我回师门?” 林海棠看着他,说:“师兄若是带我走,宋砚这儿可怎么交代?” 这位师兄兴致一上来,什么点子都能想出来,林海棠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心里却并不是这么想的。苗霜刃兴致勃勃,门口却忽然传来一声冷哼,有人十分礼貌的敲了敲房门,嗓音温和,“阿棠的师兄来了,我作为府里主人,当好好招待,前厅准备了茶水,师兄何不前来一叙?” 林海棠心下一惊,不知道宋砚来了多久,在门口又听了多久了,苗霜刃脸色微变,却听得宋砚又道:“阿棠和师兄的感情真好。” 不知为何,林海棠硬是从他这话里听出了一点咬牙切齿的酸味儿。 正文 4 信我 宋砚要作画,规矩倒不少。他回房去准备了,叫林海棠先去荇叶渚去等着。林海棠松松的拢了拢额前碎发,瞧着水面菡萏的梗怔楞出神。这里有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急湍。林海棠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却从未像现在这般拘谨。 她斜斜的靠在了青石上,对面的宋砚一袭雪白衣袍,淡定从容,卓然不凡。不知怎地,林海棠瞧着瞧着便移不开眼睛,一颗心也狂跳个不停。 先前被宋砚抓包跟师兄同处一室,苗霜刃自然是跳窗跑了,她硬着头皮出来敷衍宋砚,却硬生生的被他拉到了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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