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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人的关系也如当初了，但对方心里还是不舍。好不容易盼来个五道口的高材生，就那样走了！ “就是沈自强的磁带厂，挨着的叫什么村子？” 周于峰问道。 “白家庄！” 赵建明立即回答道，显然对那所村子，印象格外的深刻，所以才能脱口而出。 “怎么？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那村子里还有什么企业吗？那村子里富裕吗？有没有万元户？” 周于峰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赵建明却是冷哼一声，故意语气不悦地说了起来： “怎么？小瞧白家庄？你要知道，漯河的肉联厂，其中一部分肉都是这村子里供的，而且京都当地的肉联厂，也都是从这村子里走肉！别说是万元户了，可有比这有钱的，当然，在您周厂长眼里，九牛一毛罢了。” 最后赵建民调侃了一句，可周于峰却是一下愣住了，漯河的肉联厂，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好片刻时间都蹙着眉头，周于峰一言不吭，而电话那头的赵建明，大声叫了他好几声，对方都没有吭气。突然，周于峰蹦出去四个字：“双会火腿？” “啊？什么意思？不是，你说啥了啊？” 赵建明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周于峰在胡言乱语什么。 “哦，没事。” 周于峰淡然一笑笑，也回过了神，同时心里开始琢磨起来。这就难怪了，白家庄的村民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八十年代宣传养猪材料的时候，可是引来不少养猪户的疯抢，想必这村子是走在了前头。副食品公司，更是家家户户地找猪肉，八十年代，凭着养猪这一行，住上砖瓦房，买上电视、自行车，当上“万元户”的人家可不少。 “白家庄这是怎么了？” 赵建明来了兴趣，赶忙又问道，以为这位又有什么新的投资，现在周于峰可是香饽饽，走到哪里都欢迎。 “昂，就是随口一问，想养猪了。” 周于峰也是随口一说，虽然暂时不会有参与食品行业的想法，但双会的发展模式，还是在自己脑子里过一遍，不由得感叹，这真是遍地都是黄金的年代。唯一可惜的事，最后双会的股权，被米国高盛拿走了，华夏最畅销的火腿，白白给他们送钱，可惜了，可惜了，不过...要是能插一手，也好！当然，这所有的前提，要当资方，必须要继续扩大产业链，累积资本。 “啊？养猪？怎么莫名其妙的。” 赵建明一头雾水。 “没事，赵局长，就是突然想起来了，然后随口一问，这次走得时候太匆忙了，都没有跟你好好坐一坐，等下次回去，我们搓一顿去。” 周于峰笑语道。 “行吧。” 这样的答复，不免让赵建明心里失落了下，还以为周于峰要投资呢，两人又客气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周于峰当下又给猴子打去电话，让他去白家庄问问，跟大队了解下情况，是不是真有借款这么一回事，又有几户人家借了钱。而之后，张奇志见周厂长不打电话了，准备与其继续讨论迁厂的事时，周于峰却是摇摇头，道：“明天说吧，这会有点其他事。” “行，那我跟杜市长再沟通沟通，看如何能最大降低对磁带厂生产的影响。” 张奇志说了一声，与周于峰笑着点点头后，便退出来办公室。而在办公室里... 台灯下，周于峰在信纸上写着策划，内容无关于迁厂的事，而是双会火腿的发展与经营，此时的漯河肉联厂，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型屠宰场。企业的设备落后不说，技术还单一，且连年亏所，资不抵债，濒临破产，一切皆是有可能的，而且，也不一定非要在漯河发展双会。怎么？给米国高盛做贡献吗？没门！ ...... 深夜里。猴子带着储和光，一同去白家庄，去大队里了解情况，也不知道为何，让老储跟着自己，心里会格外的踏实。 “老储，烟！” 猴子笑咪嘻嘻地转身给储和光递了一支烟，后者刚接在手里，摩托车的车把突然就一哆嗦，两个人直接重重地栽倒在地上。五分钟之后... 储和光骑车带着猴子，往着村子里走去，蹙眉嘀咕了一声：“再让你带着，我就是你孙子！面的车乾叔都能停到画的圈里，就你停不进去！” ...... 与此同时。在沈佑平的家里，两位老人才真正地开始糟心，愁眉苦脸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地上坐着的一屋子人，不时地呼着重气。而在屋子里，气温也越来越低，昏暗的灯光把人影照在墙上，一大片的人，还不时地哭上几声... ... 第888章说道说道怎么搬厂在单元楼里。老两口就一直坐在沙发上，与这些人耗到了天亮，慢慢等阳光洒进屋子里时，曲贵饿的脸色竟成了蜡黄色，沈佑平亦是格外的憔悴，只有沈自染的气色稍微好一些。沈佑平站起来，准备去单位里继续做交接工作，临走时，还是洗漱了下，把仪容仪表整理好。而看着沈书记要离开了，这些村民们也急了起来，纷纷站起来，眼神无助地看向他。 “我今天会去核实相关的借款，白家庄是吧？总之一定会给大伙一个答复的。” 沈佑平说了一声后，便离开了家里，但这些人中，其中有几个人心里焦急的，来回使了下眼色。之后这群村民中的一位妇人，看向曲贵饿，态度谦卑地恳求道： “您给我们做口吃的吧，一整天都没吃饭了，现在饿得还心慌了。” “哎，好！” 曲贵饿笑着应了一声，对于这些人，真是打骂不得，摆出可怜的模样，关键自家还理亏，没有一点办法。 “伯母，你今天不是上午的班，我来做饭吧，你快去单位吧。” 沈自染站起来说了一声，心里是想让伯母出去休息一会，曲贵饿迟疑了片刻后，点点头应了一声，赶忙走出了屋子。很快，在楼道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曲贵饿跑下楼之后，直接往着沈佑平单位的方向跑去，终于在街道口追上了他。 “老沈！” 曲贵饿叫了一声，大口喘起了粗气。 “你的压力别太大了，我先去了解情况，从普通的农户手里借那么多钱，我还是不太相信的。” 沈佑平微微蹙起眉头，安慰了一声曲贵饿，可妇人却是亢奋地摇摇头，拉住爱人的胳膊，往没人的地方走了几步，随之表情狰狞地低吼起来： “就算没有这些个人贷款，那银行里的三十万该怎么还？砸锅卖铁、卖房子也还不起啊，就是逼死我们，也凑不出来那么多钱！” 喊完这番话后，曲贵饿的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后，妇人抬手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真的是绝望了，没有一丝的办法，自家的儿子怎么会这么傻，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太低，也太看重江同光这个人了，所以才会被当做木偶来牵制、被利用！ “唉...” 沈佑平长叹一声，也深感无奈，当然这也是拨改贷之后，一些方式方法中的弊端，太急着要求企业的发展了。 “先去上班吧，已经到了这一步，就要做最坏的打算了，该承担的，必须要承担。” 沈佑平又说了这样一句后，便准备要离开了，可曲贵饿一下拉住了他，带着哭音低吼道：“就不能找周于峰想想办法吗？这些钱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 “你提人家干什么！” 沈佑平的语气也变得不悦，沈佑明的事，本就理亏着人家，那可是人命啊，怎么好意思还去开口，去解决沈自强的这事？自家儿子可是盗版人家的磁带，给别人造成了经济损失。 “细细想想事情，怎么有脸找人家帮忙？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竭尽全力，多给他们筹些款，砸锅卖铁的，尽可能地降低对老百姓财产的损失！而后所欠的，是自强那孩子需要承担的，我们首先要问心无愧，把能给了的钱，都给了人家！能多赚一分钱，就给人家一分！” 沈佑平继续说道，这也是他的肺腑之言，可下一秒，曲贵饿的吐沫星子就喷在了他的脸上。 “那你就看着儿子这一辈子都毁了吗？他出来后，本就处处受制，还要背那么多的贷款，会逼死他的！” 曲贵饿激动地大吼道，也引得路过的人纷纷瞩目，往着这边瞧上一眼。 “行了！在沈自强的教育上，我们都太失败了，剩下入土的这截路，我是要赎罪的，给六排乡的邻里邻居们去赎罪！” 沈佑平也大声高语了一声，准备要走时，却还是柔声嘱咐了一声，你路上慢点的话，随后低着头，匆匆离去。阳光下，老人的背都佝偻了起来，他与沈自染，都太有原则性... ...... 与此同时，在魔都市，花朵一厂。周于峰和张奇志准备着材料，要在九点的时候，去参加鲁良吉的会议，李兴思还特意在大清早时，向其重复通知了一遍去开会的事。周于峰刚挂断与李兴思的电话，电话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接听起来后，是田亮亮打来的。 “于峰，沈自强借款的事，我也特意过去了解了下，当初磁带厂负责人变更成沈自强后，那人追加了第二笔入股，从白家庄共借款六十四万！” 田亮亮说道，此时在他的办公室里，猴子和储和光也都在，包括那位白家庄的村支书，正用力点着头，当时自己牵线搭桥，现在还不上钱他也担心！太相信狗日的江同光了！不过正当周于峰要说话时，田亮亮急着又补充了一句：“现在白家庄的支书也到咱们这了。” “哦...” 周于峰长长地应了一声，关于贷款的事，只要核对好金额就行，不要让人骗了，心里却是在意着这白家庄的村民们，怎么就这么有钱。六十四万啊！村子里的养殖户搞出来的！目光落在桌上，那份双会火腿肠的营销策划，变得格外的醒目。 “跟人家了解清楚，是哪户人家借的钱，我们也好帮忙要，现在真借钱的，假借钱的，都跑上去要，我们想给村民们做个主，也不知道敢不敢帮，万一成了帮凶，成向人家讹钱呢？那就是犯罪！” 周于峰立即说了这样一句，村子里的事，还是要多一个心眼的，有红眼病的人太多。 “我这有借钱人家的名单，错不了的，我当时在场，哪家借了钱，搞投资了，我自己也登记了。” 白家庄的那位村支书凑到田亮亮身边，对着电话筒急忙说道。而搞投资这三个字，落在周于峰的耳朵里，听出了些味道，想必这借钱的时候，是连哄带骗的，还不上的话，性质是比较恶劣的。 “好，亮亮，那你跟人家把名单确定好，等我开完会，就回浙海市看看情况。” 周于峰说了一声后，便挂断了电话。这时张奇志也注意到了双会火腿的策划方案，看了周于峰一眼，问道： “这是肉联厂？集体养殖？” “随手写的东西，一时兴起，走吧，去开会，好好说道说道我们怎么搬厂！” 周于峰笑语道，张奇志也笑着点点头，两人一同走出了办公室。说道说道，我们要怎么搬厂！ ...... 第889章近期要搬厂鲁良吉召开的会议，以坚定信心，坚守主业为基础，邀请了十三位企业家代表座谈，其中包括飞人牌缝纫机的负责人，以及凤凰牌自行车的一把手，等等。不过人们讨论的重心，全在花朵集团身上，飞翔带动的明星效益，让这些企业家感到颇为新奇，而磁带厂拥有的技术专利，也让他们看到技术的重要性。在市场中的表现，是无法复制，独一无二的。会议开始之后，鲁良吉便笑着开始发言，对所有企业家的态度，是非常积极和善的。 “企业发展中遇到什么困难问题，咱们坐下来一起沟通解决，这就是这次会议的目的，有希望完善人才政策的，有希望解决优待政策的，大家都可以提出来嘛，一定做到件件有回音、件件有落实！” 鲁良吉说完这番话之后，特意将目光最后落在周于峰身上，露出一抹温和地笑容后，才是缓缓地坐在了办公椅上，其话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就是让周于峰开口，把你心里的问题提出来，然后讨论解决。随着展开的讨论，会议室里变得热闹起来，八十年代会议的形式，相比20年的时候，人们更是放得开，大家都是当初一起插队搞工作的，区别性不大。 “目前凤凰自行车，在华夏国内的市场，就是龙头了！下一步的目标，要把重心放在外销上，毕竟咱们有人工低廉的优势，就如花朵服饰一样，人家现在可是世界著名的品牌了。” “不错！” 鲁良吉立即点头予以肯定，看着对方笑了笑后，才是接着称赞道： “凤凰自行车在未来完全可以成为轻工业的代表，生产基地的话，我们也会给予支持，继续扩建，争取让咱们华夏的老百姓，人手一辆自行车。”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扩建提产能的关键词落入到众人的耳朵里。看来这次的会议，落实性很强，是要真刀真枪地往前冲了！之后代表无限电厂收录机的嗨燕负责人，何承福，也站起来开始发言。提及到家电改革中，屡屡提到周于峰，这也让人们把更多的关注，放在了这位本就想要结识的人身上。等何承福发言结束后，鲁良吉转而看向了周于峰，开口询问道： “那周厂长，说说花朵集团的发展规划，及你个人的意见，当然，主要是企业发展遇到的难题，尽情发言，大家伙都期待着呢。” 随之其他企业家也纷纷附和，等待着周于峰的发言，后者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谦卑地鞠了一躬后，便也准备要发言了。不过像这样的阵仗，让张奇志直接对视鲁良吉这样的人物，以及这么多只能在报纸中才能看到的企业家，心里不免有些拘谨，放不太开的。 “感谢大家的抬爱，作为晚辈，刚刚听到各位前辈的建议及企业的未来发展，已经让我受益颇多了，现在也简单地说上几句。” “周厂长太谦虚了！” “是啊，我们也就是岁数比你大了些！” “后生可畏啊！” 听得周于峰这么谦卑的话，众人也开始调侃起来，而其养成这样的说话方式，是因为身处的年代不同，性格、与思维说话的方式，有很大的区别。周于峰笑着点点头后，便继续发言： “刚刚凤凰自行车的负责人提到，发展重心转外销的方案，我觉得非常在理，要利用好自身的优势，但更要坚守住质量的问题！但对于凤凰自行车的质量来说，我这话显得多余，是用来鞭策花朵服饰的。这样一来，严格把控每一步，我们的品牌会慢慢地走向世界，得到更多的认可。而鲁市长刚刚又总结到轻工业的发展，我认为这正是外销发展的点睛之笔，轻工业包括服装业、自行车，也包括简单的椅子、板凳，甚至是水杯等这些不起眼的东西。我们都可以走外销，大力发展外销，从小的东西开始做起，慢慢发展经济，也慢慢渗透在人们的生活中，到了未来的某一天，全世界人们的吃食住行，都离不开我们的轻工业，商品都会有统一的打码，华夏制作！而华夏制作这几个字，就是质量的保证。如此大的规划，到时候我们的经济体量，在全世界就占有了举足轻重的位置！鲁市长，您的想法，始终都是高瞻远瞩的，让我受益匪浅。” 这一番空话之后，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鲁良吉也在用力地鼓着，但他心里明白，周于峰这人，话是说漂亮了，但实质性的东西，一点没有。会议的重点，是问你本地的企业如何发展，有什么样的规划，而不是听你这样远大的目标。关键是这周于峰，连花朵影视和磁带厂这几个字都没有提！但刚刚周于峰的话，张奇志是无比信服的，他完全相信周厂长，实现全世界的华夏制作，也并非不可能，谁能比华夏人民更能吃苦。一个汉子，为了子女，可以没日没夜地在工地上干重活，这就是别人所没有的优势！吃苦耐劳，负责任！在掌上落下之后，周于峰又是鞠了一躬后，便也坐了下来，其样子是不准备发言了。鲁良吉在这时，眉头一下紧蹙了起来，李兴思注意到这一点后，用力地咳嗽了一声，扭头看向了周于峰，赶忙又问道： “周厂长，目前企业的发展，有遇到什么困难吗？提出来，大家一起商量的解决。” 周于峰立即摇了摇头，笑语道： “花朵服饰目前没有经营性的难题，而且与魔都服装厂合作之后，很大程度减轻了其他厂的生产压力，这也要感谢当时鲁市长和李局长的牵线搭桥。” 看似感谢的话，但又提到了魔都服装厂的事，当时工人们的罢工，可是上了报纸的，而且，又是谁该感谢谁呢？且只提到花朵服饰的经营。周于峰的这番话，已经很有攻击性了。李兴思短暂地愣了愣，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随之身子往后靠了靠，看向了鲁良吉，后者露出一抹微笑后，对着周于峰，直截了当地问道： “花朵影视和磁带厂的经营问题呢？周厂长有没有难题，说出来，大家商量地解决。”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周于峰的身上，之前厂里的工人们吵着要搬厂的事，已经是传得人尽皆知了，现在就是要看这位年轻厂长的态度了。 “鲁市长，花朵影视和磁带厂的问题，上次不是开会议论过了吗？” 周于峰笑了笑，可下一秒却是语气坚定地说道：“近期要搬厂了！” 一时间，会议室里安静下来，落针可闻，鲁良吉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实则祥和的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了！ ... 第890章耍个性好一会的时间，鲁良吉都没有说话，直直地看着周于峰，而后者却是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翻看起了手中的文件，并未与其有目光上的对峙。李兴思焦急地抬手擦了下额头上溢出的汗珠，这个局面，真不知道该怎么圆下去，这周于峰看似态度谦卑，说话好听，但心里的主意，很硬啊！搬厂的事情上，一看就是没得谈的那种。 “这...呵呵...该我发言了吧？” 这时，坐在周于峰一旁的一位同志笑着说道，打破了办公室里沉寂的气氛，刚刚笑着站起来的时候，鲁良吉却是敲了几下桌子，朝着周于峰不悦地质问道： “周厂长，企业要搬厂，这样的大事，要解决的问题太多了，首先我问你，厂里上千号职工的生活问题你要怎么解决？”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又一次陷入了沉寂，而那位站起来发言的负责人，已经悄悄地坐了下去。张奇志微微蹙眉，准备替周厂长回答这个问题时，周于峰刚忙用膝盖碰了他一下，示意其别说话，等鲁良吉把难题都提出来再说。而下一刻，鲁良吉又是重重地敲了两下桌子，继续质问了起来： “你决定要搬厂的这段时间里，各部门的同志，每天都能收到几十份来自厂里职工的意见信，从魔都到深海市，足足有一千五百公里，你让这些生活扎根在魔都市几十年的职工，怎么去适应深海市的生活！” 鲁良吉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目圆瞪地看着周于峰，胸口上下起伏着，像是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企业要搬走，选择合适的城市发展，而在本地的工厂做改革，企业这样的决策受法律保护，鲁良吉是没有权利阻止的。但鲁良吉无比清楚，现在的局势，该拿什么难题，把周于峰给压住。 “千百多的职工，在他们身后，又有多少个家庭，多少人口，这里牵扯的问题太多了，需要我把建议信一封一封地拿出来给你读一遍吗？” 鲁良吉竟然是伸手指向了周于峰，情绪变得格外激动，而这位的出发点，是站在职工群众的那一边，让在坐的其他企业负责人，有了高低立判的第一判断。 “其中有一位女职工来信说道，家里的孩子才半岁，又有两个老人需要伺候，而她的爱人，因为特殊原因，又不在魔都市，生活的担子，也都压到了这位女职工的肩膀上！这样的情况，这位母亲，怎么可能搬到深海市去！而且这只是来信中的其中一个案例，那我现在问你，你的搬厂决策，对职工们的安排是否合理？这不是在逼他们吗？周厂长，职工的问题解决不好，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厂子...不好搬！” 鲁良吉这一番话说得非常动容，对女职工的处境感同身受，但最后的一句，也只能说成“不好搬”，而不是“搬不了”这样绝对的话。而在周于峰点点头，站起来准备发言的时候，鲁良吉又语重心长地补充道： “我刚刚是有些激动了，但我的出发点，是为你们企业的长远发展来做考虑，而且企业的优待政策，今天把大家叫来这里，就是讨论这个问题的。” 周于峰露出一抹微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鲁良吉的这番话，但心里却是很抵触这种给个巴掌，再来一颗糖的做法的。因为给糖的人，今后或许就成了你的大人。 “鲁市长，您刚刚提到的那位女职工，属于特殊情况，我们花朵集团的话，肯定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会把那位女职工安置在其他厂的，继续留在魔都工作。” 周于峰笑语道，转而特意看向了身旁的张奇志，后者立马站起来，表态道： “鲁市长，您放心，有特殊情况的职工们，我这边一定会落实好的，实际调查，那位女职工真实有这样情况的话，我们一定会妥善处理好的！” “奇志，你要牢记鲁市长担心的职工生活难题，把工作落实在每一位经理的头上，让他们调查清楚，然后特殊情况的职工通过几方借调，继续留在魔都市工作。” 周于峰严肃地告知到张奇志，后者连连点头。 “鲁市长。” 周于峰称呼一声后，看向鲁良吉，又继续说了起来： “您担心的问题，我这里一定会重视起来！且对所有的员工们，我们会按照劳动合同中有的规定，用人单位按职工单位工作年限每年支付一个月的工资经济补偿金！这一点，马厂长和郝厂长，已经给职工们开过会了，而且相关的补偿金额，我们是要比合同法中要求得更高，且有三年的时间。” “对，会上都详细跟职工们说清楚了，新合同也落实到员工们手里了。” 张奇志补充了一句，急忙翻开了桌上放的文件，举着指了指，道：“以生活补助费、交通费等形式，每月补贴给职工们。” 这周厂长真圆滑...这是所有企业家此时心里想的，说话始终不得罪，但态度很强硬，可就在下一刻，这位年轻的厂长，耍起了性子。 “但是...” 周于峰重重地吐出两个字，眉头一下蹙了起来，直直地看向鲁良吉，大声道： “企业要发展，不该一味地迎合职工们的小要求，而是要让职工们配合企业，在商品经济中快速发展，以此达成双赢的局面。所以有不愿意跳出舒适区，不愿与企业一起奋斗，无特殊原因就是不愿搬到深海市工作的职工，我立马把他开了，直接开除！一只老鼠害了整锅汤的局面一定要杜绝！” 周于峰的语气非常坚决，更是有负责人该有的霸道在其中！而话音刚落，周于峰轻敲了下桌子，如刚才的鲁良吉一样，语重心长地补充道： “各位，现在已经八五年，前段时间的新闻也都看了吧？爆炸厂可是领到了有关领导批复的倒闭文件，破产警界通告！这意味着什么？说明华夏允许铁饭碗倒闭了啊，这是经济发展的剧变，发生了8级的经济大地震，这也显示了华夏经济改革的决心，更是给我们所有人敲响了警钟！市场的竞争就是残酷的，需要不断创新发展，才能让企业长久地生存下去！” 最后的这一番话，周于峰的意图很明显，你鲁良吉站在职工的那一边，那我就站在企业发展的这一边，又说明了给职工们的补偿政策。所以谁又能高低立判呢？不简单...这个人真是不简单，太强硬了...这是所有企业负责人此刻对这位年轻厂长新的看法。而鲁良吉坐在那里，沉默了许久，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面对周于峰据理力争的说辞，真是没有一点办法了。会议室里安静了片刻时间后，会议便继续向其他环节进行，但鲁良吉的心里，真的是慌了... 该怎么办？第891章摆出态度让你看一直到会议结束，周于峰也只是随口搭了几句话，且讨论的问题，只是经济发展大的方向，并没有涉及到自身企业的发展。 “那好，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了，感谢各位所提的意见，希望咱们大家伙拧成一股劲，在这新的一年里，攻坚克难，奋力开创魔都经济的新局面。” 鲁良吉站起来开始最后的总结，淡出了一抹笑容，这也是他与周于峰争执之后，第一次面带笑容的发言了。在座的所有人都能看出，这位鲁市长的心情依旧是极差的，至于周厂长的态度，没想到会这般的强硬，话语没有丝毫的妥协，就是要搬厂！ “已经到中午了，大家一起在食堂里凑合地吃一口吧，也能借此机会，各位彼此熟悉熟悉嘛。” 鲁良吉接着说道。众人也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毕竟领导提出一起吃饭的要求，拒绝的话，就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