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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侯正初一眼，严肃地说起： “具体的事情还没问清楚，一会当面说清楚就好，更何况厂里的决定，也不是周于峰一人说得算，是要上会表决的，时间一直推，是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有难度。” 这句话之后，车内短暂的安静片刻，随之侯正初看向陆德广，开始据理力争： “我们去谈判，总归是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不能周于峰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他那样做的目的显而易见吧。” “好了，别争辩这些了，无非是证明，合租的事对于周于峰来说，是有难度的，不过...魔都厂里的设备可是最先进的，这些我们都是免费提供，这是谈判的有力条件。” 李兴思沉声道，又有些心虚地看了鲁市长一眼。 “事情我从工人那里，了解了大致情况。” 鲁良吉直起腰说了一声，也终于是在上车之后，开始表达自己的观点。 “是不是这周于峰反悔合作的事，不需要再讨论这一些，就如这位同志说的，事情的难度摆在那里，所以别人想要后退，也是情理之中，又没有合同协议之类的约束。” 说着，鲁良吉看着陆德广点了点头，一旁的侯正初也陪着笑了起来，小声附和道：“您说的太对了。” 但侯正初的心里，又是有些妒忌的，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撤了自己的职。 “站在花朵服饰的角度，有哪些困难，我们也能分析出来，不过这合作，一定要谈下来，我这边尽量给周于峰些优待条件，今天务必落实工人们工作的事！” 鲁良吉又说道，下达了任务，不过都没去看侯正初一眼，对他很不满意。改革营销是这个人提的，当时因为这事，李兴思可是拍着胸脯保证过，此次决策在市场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一步，虽说是摸着石头过河，但竟然是直接往石头上砸！事情上升到了能力问题！当然，鲁良吉也在上一次的会议中，指出了自己工作上的失职。之后的一路，几人继续讨论起与花朵服饰合作的事宜，得出的结论，是周于峰必然会提出非常过分的要求，压榨魔都服装厂工人们的劳动力。 “看来是要做出很多让步了工人们的待遇不能降。” 鲁良吉又说了这么一句，表情变得复杂。一侧的侯正初观察着这一幕，心里暗下决定，一会谈合作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 ...... 与此同时，在花朵一厂的一间办公室里，周于峰望着窗外的小雨，看了许久的时间了。魔都服装厂工人们闹事的事，周于峰这边也已经知道了情况，而在李兴思的到来后，很快就安抚好了工人们的情绪。听说是，鲁市长也来了，那就最好不过了。突然，下一刻，一辆小汽车映入眼帘，停在了楼底下，他们来了！ ...... 第695章周厂长不合作的原由这时办公室里的电话也响了起来，是传达室打来的，急着说起有关领导来了厂里，周于峰平淡地应了一声后，便挂断了电话。随之出了办公室，快步往着楼下走去，迎接的工作，自然是要做到位的。冯宝宝也紧随其后，男人缩了缩脖子，身子更是显得矮小，马上要直面鲁市长，不免心里紧张起来。之前的会议中，冯宝宝是参加过鲁市长组织的会议，不过轮到自己发言的时候，过于正式的场合，让他发挥得并不是很好，因为这事，也自责了许久。周于峰走出办公楼，看到黑色车子里的人已经下了车，往着自己这边走来，陆德广跟在最后面，老人的裤脚连到积水中，已经湿到了膝盖那里。周于峰当即走进小雨中，等几人看过来时，微微点头，看似神态比较急切地说道： “鲁市长，您过来了，我是花朵服饰的厂长，周于峰。” “鲁市长，您快上台阶吧。”冯宝宝伸手做出请的手势，态度恭维。 “周厂长。” 鲁良吉笑着称呼一声，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明星厂长，以往的会议中，都是冯经理参加的。几人快步走到台阶上后，停下了脚步，鲁良吉伸出手，与周于峰握在一起。 “周厂长，之前的会议中，一直都是冯经理参加的，这次总算是见到你本人了，没曾想还有种亲切的感觉。” 鲁良吉笑着说道，话语给人的感觉倒是平易近人，非常的好接触。 “前不久成立了海耳冰箱厂，一直在青州岛那边抽不开身，冯经理向我汇报工作的时候，总是说起您对我们花朵服饰的支持，终于有机会当面感谢您了。” 周于峰恭敬地说道，两人握着手，又是说了几句之后，才是由冯宝宝介绍起了李兴思。 “周厂长，这是李局。” 冯宝宝笑语道，随之周于峰伸手与李兴思握在一起，两人的口气也是颇为客气。 “老厂长，您过来了，还正准备给你去电话呢。” 周于峰笑着说道，又与陆德广的手握在一起，老人点头笑了笑，并没有多言。冯宝宝也跟陆德广寒暄一句，唯独，且看似非常刻意的，周厂长和冯经理，没有跟侯正初打招呼，甚至听到这人说话，也不过是非常平淡地看一眼罢了。这一幕，所有人都看到眼里，怎么，周厂长和冯经理对侯正初有意见？被如此对待，让侯正初心里憋上了火气。 “鲁市长、李局，老厂长，走，咱们上楼！” 周于峰故意这样说道，转身的一瞬间，扫了侯正初一眼，发现他的一张脸变得铁青。一会就要撕破脸了，也不用提什么微笑面对所有人，有些事上，是该有脾气的，不然一味都是笑脸，是会被人小瞧的。更容易迷失自己，人云亦云，分不清是非！别人做错，也不敢去指责，笑呵呵地说几句就过去了，可位置高了以后，你的含糊，就是侵害了其他人的利益。提出改革营销，你配跟我合作吗？而且与陆德广配合工作，也算是给巫叔一个交代。冯宝宝跟在队伍最后面，放慢脚步后，与侯正初并肩走着，突然，“哼”的一声，从冯宝宝口中发出。矮个子男人竟然是向侯正初摆出一抹不屑的神色！一瞬间，侯正初愣在了原地，嘴唇向外翻着，摆出的痴呆惊色，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他妈的，这是什么意思...侯正初心里极不舒服，但很快继续跟着走，盯着矮小男人的背影，甚至都有给他一拳的冲动。很快几人来到了办公室里，周于峰招待着放好茶水和水果，之后与鲁良吉、李兴思等人坐在沙发上交谈起来。冯宝宝倒是站在了周于峰的身后，并没有落座。鲁良吉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他是比较着急的，于是开门见山地说道： “周厂长，今天过来主要是跟你谈谈合作的事，之前听侯正初和这位陆主任反应情况，本来昨天是要签订协议的，怎么突然就临时变卦，是有什么困难吗？” 不得不说，这位鲁市长的语气是比较温柔的，虽然情况很急，但还能很好的控制好说话的情绪。可能是地域性的差异，在浙海市，李康顺本也是魔都人，但环境的熏陶，语气要生硬许多。 “困难自然是有的，但我们也没有临时变卦呀？” 周于峰疑惑一声，抬头看了冯宝宝一眼，后者竟然是慌乱地点了点头，面容变得极不自然。这一幕，不由得让鲁市长等人多想，尤其是侯正初，更容易上纲上线。 “没变卦？” 李兴思也疑惑一声，直直地看着周于峰。 “我在电话里就一直跟陆主任明确表达过我的意思，我们这边一定会跟魔都服饰合作的，但意见上有些分歧，是需要些时间的，这应该不算变卦吧？” 周于峰淡淡说道，同样一脸不解地看着李兴思，同时把“意见上的分歧”说得很重。一瞬间，办公室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思索着这个问题，倒是冯宝宝，低着头，好似在思索着其他事情。侯正初坐在他的对面，观察到了这一点，然后用着告状的口吻，对着周于峰说道： “周厂长，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 突然的这一声，让屋里的几个人，同时看向了侯正初，男人向鲁良吉和李兴思点点头后，才是说了起来： “周厂长，我们当时达成口头协议后，我为了稳定厂里职工的情绪，就把我们两家合作的事发出了通告，可昨天本该是签订协议的时间，你们又延后了时间。” 说着，侯正初停顿下来，特意看了冯宝宝一眼。按照职位等级来说，这个小个子男人，是要比自己低一级别的，可上楼时的那副样子，这人很不尊敬自己。而且侯正初的那番话，是在间接当着周于峰的面表明，自己工作上是没有失职的，不过这些话的意思，周于峰岂能看不出来。 “厂里的工人们本是满心期望，等不到合作的消息后，自然会很着急，昨晚回了家，有些人便给认识花朵服饰的经理打来电话，问问具体情况，可您猜经理们怎么说？” 侯正初继续说着，直起了腰，双手撑着膝盖，变得激动起来。周于峰默不作声，只是平淡地看着侯正初，见他用力摇摇头后，继续说了起来： “说我们的合作，一开始就没有达成过！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您刚刚也说过，我们的合作已经谈成了。也就是那些不负责任的话，让工人们对我们产生了极大的误解，在今早的时候，发生了影响恶劣的事情。周厂长！这事您真得好好管管，一个企业，经理级别的，怎么能张口胡说。” 现在的侯正初，是把早晨工人们闹事的事，跟自己撇得清清楚楚，而且话语中，是有着极强的指责性！但周于峰的反应... 男人微微笑了笑，倚靠在座椅上，然后看着侯正初轻点了下头后，便拿起奶瓷缸抿了一口水，又缓缓地靠在了沙发上。很显然，这位周厂长并没有把侯正初的话放在心上。李兴思注意到鲁良吉微微蹙了下眉心，心里埋怨起了侯正初，这人，急着撇清关系干什么？是要先谈成合作的，现在制造矛盾是什么意思？担心侯正初还要说话，李兴思赶忙用膝盖顶了顶他。这才使侯正初心慌地看了李兴思一眼，沉默了下来。气氛一瞬间变得尴尬起来，短暂的安静片刻后，李兴思笑着问了起来： “周厂长，合作上你觉得是有哪些困难，现在直接提出来就好，咱们鲁市长来这里，就是帮我们促成这次合作，帮你们解决难题的。” “是。” 周于峰又坐直了身子，谦和地应了一声后，看着鲁良吉点了点头。 “周厂长，上次会议中，让冯经理领了任务，给花朵四厂安置就业指标，没想到你们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这事，是该好好谢谢你们的。人员的富余，我知道你们的压力，但魔都服饰工人们的待遇不能再降了，大多都是十多年的老工人了，一个人养活一家几口。如果你这边可以签署合作，我可以给你承诺，在政策方面，包括税务等方面，给你最大程度的优惠政策，而且是在魔都所有花朵服饰的工厂。” 陆良吉沉声说道，语气平淡的叙说，却是非常有力量，这样的说辞，也表明了这位陆市长解决工人工作问题的决心！说实话，鲁良吉最后承诺的这句，已经让周于峰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何况花朵运动的发展，是急需要魔都服装厂，如此成熟配套的工厂。但如何谈判，周于峰可以拿捏到位，是该展示一些实力的。周于峰轻点了下头，并没有因为刚刚鲁良吉的话，有什么其他反应，迟疑片刻后，认真说了起来： “鲁市长，感谢您对花朵服饰的支持。但如果要说人员富余的话，我们这里并没有这样的压力，开设魔都四厂，也是因为市场所需，厂里马上就要生产运动服饰了，别说是吸纳魔都服饰的所有职工，我们接下来还要面向社会，招聘有经验的职工，且在浙海市也要开设新厂，那里的地已经批了下来。” 听得这话，陆德广一惊，全身紧得像一块石头，心里怒骂，既然这样，这个小册老骗我干什么？侯正初也是同样，不明白当初，周于峰为什么骗陆德广，想必是没把他当一回事。而周于峰的那番话，在传递着另外的信号，花朵厂里，是还能接收更多的就业指标的。而且，在浙海市建厂，就是帮着那边解决就业指标了。这一下就解决了鲁良吉心里的难事，本来要安置在魔都服装厂里的指标，可以安置到花朵服装厂里，甚至还能多安排一些待业的知青。这些想法，很快在鲁良吉的脑里过了一遍，男人露出了一抹喜色。 “但是！” 可一下秒，周于峰的话锋一转，蹙起了深深的眉头，用着质问的语气，问道： “如果合作达成之后，是谁负责我们的交接工作？是侯厂长吗？我们厂里的经理，反对的就是这一点，包括我，也是担心这一点。” 听着这话，侯正初如同五雷轰顶，脸部的肌肉变得扭曲。他没有想到，这个周于峰，怎么突然就开始为难自己，而且，有种不好的预感，事情会很大。矛头说刺就刺了不来，不留一点的情面。 “哦？周厂长，侯厂长怎么了？工作嘛，就是讲出来相互配合，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 鲁良吉率先开口说道，看他的样子，是要帮周于峰解决难题的。 “之前跟我谈合作的时候，一直是陆德广在谈，为了给魔都服装厂的工人们多争取一点待遇，三番两头地来厂里找我，但拍板决定的人在哪里？侯厂长不过是一开始，跟着陆德广来过厂里一次，之后的合作商议，连一通电话都没给我打，你这是什么意思？合不合作，连一句话都没有吗？” 说到最后，周于峰目光不善地盯着侯正初，男人的獠牙已经露了出来。 “啊？这...” 侯正初的整颗心都紧绷了起来，张着嘴愣了片刻后，又慌张地看向陆德广，急忙说道： “你不是跟陆德广是旧相识吗？所以我就把这件事交给他来全权办理了。” “你让一个主任跟我们谈，之后连一通电话都没有，你尊敬过我们这边？对合作的事上过心吗？上会的时候，我这里的经理，他们都在反对与魔都服饰合作，原因就是你，侯厂长！我们可不想与提出改革营销那种蠢办法的人来合作，才多久，就把一个多年的国企品牌给做臭了！” 侯正初已经出了一声冷汗，想着该如何说话，改革经营当着鲁市长的面提出来，还是动了这般的怒火！下一刻，周厂长继续发着怒火： “你还一来质问我们这边的人，说我们胡说八道？我明确的告诉你，今天要是鲁市长、李局、陆主任不来，我绝对不可能跟你这么一个厂长合作！所以明确告诉你们厂里的人，我们不合作了，有什么错？李局，我还没见过这么会推脱责任的厂长，一来就制造矛盾，把话题摆到明面上，工人们丢了工作，也是这个人的原因，我们不会跟侯正初对接工作！” 话到这里，周于峰已经点明，不合作的原由，且之前的铺垫，就是花朵运动的发展，可以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恰巧因为侯正初的表现，也都能他看得到。他以为这位年轻的周厂长，基于这样的场面，是不会发如此大的怒火，可发的火气，已经是点名道姓指出来不合作的原因了。下一秒，不等李局和侯正初有所反应，鲁良吉当即就表态： “侯正初的问题很严重，改革营销犯了很大的错误，工人们处境，也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犯了错误不揪出来，就是对工人们的不负责！” “我...” 侯正初呢喃一声，竟然是带着哭腔... ... 第696章同工同酬突然发生的失态，李兴思是能够判断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再看向周于峰时，不免心里多了几分忌惮，这个年轻人，不一般呀... 从一开始的谈话，到突然对着侯正初发脾气，一切都顺理成章，仿佛发那样的脾气就是对的，才是对工人们的负责！那昨夜里，花朵服饰厂里的经理，与停工的工人们说的话，也是这位年轻的厂长计划好的？难道只是不愿跟侯正初合作，就这样计划一件事情？不是，也不可能！是为了鲁市长口中的那些优待条件，那可是整个花朵服饰，在魔都的所有厂子！了不起，怪不得能把花朵服饰在短时间内开到如此大的规模，不简单啊...李兴思想着这些问题，再看向鲁良吉时，立马说道： “鲁市长，您刚提到的问题，我们局里已经上会讨论过了，关于侯正初同志的失职，必须要做出严肃处理的。” 听到这话，侯正初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这李局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没曾想自己的事，已经被上会讨论了，还要严肃处理？大脑一瞬间的空白，侯正初的手脚钻心的凉，惊惶地站起身子，极为费力地咽了口吐沫后，看向李兴思，呢喃道： “李局...我...改革营销也是通过上会表决同意的呀，我...” “怎么？你认为你的工作没有失职吗？到现在，连最起码的认错态度都没有，你的思想有很大的问题。鲁市长，这件事上我也有很大的失职，回去之后，我会写一份检讨，在之后的会议上，我亲自检讨自己！” 李兴思大声打断了侯正初的话，这人的失态情绪，让李局心生不满。 “侯厂长，你工作方面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还把国有企业的品牌彻底做臭，我要是你，同样把花朵服饰做臭，我们周厂长会立即开除我的！就算是我们周厂长不开除我，我也会引咎辞职，没脸继续待着了，怎么面对厂里的那些工人！” 这是冯宝宝在办公室里说的第一句话，含沙射影的意思，谁都听得明白。 “你这...冯经理...” 侯正初支支吾吾着，看了冯宝宝一眼后，急忙又看向周于峰。 “我...不是...周厂长，我没得罪你吧？我...你至于这样针对我吗？” 侯正初哽咽着，探前身子，更像是在恳求着对方，这幅模样可怜至极。一开始的各种小盘算，自认为聪明的不断撇清关系，侯正初的这些，鲁良吉也看在眼里！ “侯厂长，您不必这样，我对事不对人的，我得为我厂里的工人负责，也尊敬经理们的投票，如果是你与我们进展之后的合作，那就没有谈的必要了。” 周于峰冷冷说道，也只是扫了侯正初一眼。事情到了决绝的时候，是不能有片刻犹豫的。 “李局，在你这个位置上，要知人善用，陆主任的工作能力很出色，而且在这之前，都是他来担任厂长的，让他跟周厂长开展后续的工作，应该会更加顺利的。” 鲁良吉竟然是如此直白的表态，是让陆德广担任厂长的职位。但这也是最明智的选择，侯正初他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 “鲁市长，您倒是说到关键点了，上会的时候，我们就在讨论这个问题了，一致认为，还是让陆德广同志复职，担任厂长是最为合适的。” 李兴思立即说道，扭头再看向陆德广时，眼神变得炙热，就好像是终于等到这一天的那种期许一般。陆德广有了片刻的恍惚，随即立即点点头，算是回应李局，不过，从来还没有被李兴思这样称赞过，而有这样的待遇，正是因为周于峰！这个小册老...陆德广望着周于峰，见他与鲁良吉侃侃而谈着，在这一瞬间，心里坦然，输在他的手里，不亏！此时侯正初的处境是颇为尴尬的，别说厂长的职位了，甚至很有可能，会是像冯宝宝看似无意提的那句一样，直接被辞退！惶惶不安、如坐针毡，关键是李局看自己的眼神，竟然是充满了厌恶，侯正初的脸色惨白，之后又是听到李局的一句，你先回去，等通知的烦躁话语。侯正初最后静静地退出房间，直到此时此刻，他还在想着怎么推脱这件事，认为周于峰是故意针对自己，是跟陆德广有不错的交情。事实上，侯正初的事，会是像冯宝宝的那句话一样，被辞退，已经盖棺定论！办公室里，几人紧锣密鼓地谈着合作，是由陆德广跟周于峰介绍着厂里的情况，机器配置与人员的配比等等，老人说得非常详细。一旁的鲁良吉颇为满意地点着头。基本的合作，与其他加工厂无异，不同的是，由魔都服饰来生产鞋子，相关的机器配件，也是由花朵服饰来更换。说到这里，陆德广拍着胸口保证，厂里工人们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运动鞋子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老人过于浮夸的动作，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而李兴思很自然地将手放在陆德广的肩膀上拍了拍，拉近了彼此的关系。 “于峰，工人们待遇的事？如果条件可以的话，倒是可以适当涨一涨，有助于员工的积极性，不然跟花朵服饰的待遇差太多，会产生消极态度的。” 下一刻，陆德广认真说道，故意在周于峰笑的时候说起。明白花朵服饰并没有人员富余的情况，自然是想为工人们多争取些待遇。周于峰微微蹙眉迟疑了下，鲁良吉、李兴思和陆德广都盯着他看着，心里不免开始紧张起来。 “待遇的话，我们这边都是同工同酬的，魔都服装厂的工人，待遇跟花朵服饰的一样，且也是积分奖励制度，不会有丝毫差别！” 周于峰认真说道，可这番话，让对面几人的情绪绷不住了，哪怕是鲁良吉，竟然也是大声笑了起来，喜色就摆在脸上。 “诶呦！于峰，那我们赶快写进合同里！” 陆德广半蹲着凑到周于峰的身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言语高亢地说道。 “合同的话，已经拟好了，陆叔，我不是说过，肯定会合作的，无非是时间问题。要不现在我们就出发，去魔都服装厂，给工人们签合同！” 周于峰笑着说道。因为之后的工作中，魔都服装厂要担重要的一环，且那些工人们都是非常优秀的，所以周于峰自然要亲自前去表态，来一番心灵鸡汤。 “好！” 陆德广大声应道，死死地拽着周于峰胳膊，老人脑海中甚至浮现起，工人们欢呼雀跃的那一幕。周于峰去了魔都服饰会引起多大的轰动，陆德广不敢想，纺织部的女工应该更加激动吧... 此时，窗外的天晴了！ ...... 第697章雨过天晴时间临近十二点，下了许久的小雨终于停了下来，被洗过的天空，似乎比往日要更加碧蓝，一道彩虹挂在天际，亮丽的颜色光彩夺目。鲁良吉、李兴思等人都没有留在花朵一厂吃饭的意思，最心急的，还要数陆德广，现在厂里的工人们还在等待着这个好消息。与花朵服饰同工同酬啊！原来四十块每月的待遇，都能涨到一百块以上，这敢想！每每想到这里，陆德广便迫不及待起来，眼神炙热地望向周于峰，见他叮嘱着职工一些工作，老人的心里涌起了喜色。这小子，晚上要跟他好好喝一杯，只可惜...结婚的太早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媳妇这般命好。于峰这人，看似为了成功，会想尽各种办法与手段，但他是原则的，这一点，已经非常了不起了。现在的陆德广，越看周于峰越顺眼了。 “把外聘的合同再清点一遍，多预备几份，免得工人们写错名字。” 周于峰说道，财务科室的职工们，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协议合同。因为是同工同酬的原因，魔都服装厂的员工们，就属于外聘的性质了，这样根据积分制度，更加方便管理。看着这些提早准备好的合同，陆德广站在一边，真正的笑不拢嘴，这个小册老，看来早就准备好了。跟他是竞争对手的时候，竟是些头疼事，愁得整宿都睡不着觉，现在要合作了，还真是让人安心啊，什么事情都能做到面面俱到。与此同时，鲁良吉和李兴思在一旁交谈着待业岗位的事情。 “趁着周于峰在魔都，要赶紧跟他落实插队知青工作的事，你们魔都服装厂安排不进去的指标，该找花朵服饰帮帮忙了，而且听周于峰的语气，这并不是一件难事。” 鲁良吉低声说道，看着李兴思的时候，面容上闪过一抹不悦的神情。 “鲁市长，刚刚周于峰说，这次奥运代表团的运动服饰，全都是由花朵服饰赞助的，直接让魔都服装厂来生产运动服饰，想必这一次的运作，不是小打小闹的。” 李兴思点点头，认真分析道，最后挤出一抹为难的笑容。 “侯正初的情况要严肃处理，那位冯经理说的没错，我们的制度要严明，犯错之后，必须承担该负的责任，不是一两份检讨就能含糊过去的事。” 鲁良吉突然就严肃起来，李兴思在一旁沉声应了一声，心里不免会多想。半个小时之后，周于峰这边的工作全部准备好，一伙人搭乘着两辆车，前往了魔都服装厂。阳光明媚、天气正好！ ...... 此时在魔都服装厂里。哪怕是到了饭点，人们依旧都守在厂子里，没有一个离开的，包括没有停工的工人，也都留在了厂子里，心里担心待遇的事。毕竟厂子里的经营出现了大问题，库房积压的货都快堆满了整个仓库，想一想就闹心得厉害。也不知道这事究竟会怎么样！好在复工是肯定的事了，那位李局是承诺过的，而且还有鲁市长在。 “你们说今天工作的事，肯定能解决吧？” 一位妇人与周边的几人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