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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公安局带走了几个人，最后还是老人家咬牙说不计较，才把人放出来。所有被停工的工人，都指着骂陆德广，骂的很难听啊，对厂里付出最多的人，到头来成了罪人。现在局里的人，都在关注着这件事，本来给魔都服装厂拨款后，是想让厂里解决些就业指标的，可眼下，厂里工人们的工作都保不住！看那新厂长怎么处理这事吧，肯定会被开除的！” 话毕之后，冯宝宝不禁苦笑一声，离开魔都服装厂，对老厂长没有一点的仇视心理，此时只有同情。周于峰点了点，之后的一路，也没再多语，细细想着魔都服装厂的事情。陆德广肯定会来求自己帮忙的，如果找到巫叔，或者是庚台长，来说这件事的话... 是要帮忙的，于情于理，而且合作下来，是有很多利处的，无非是短期的资金压力大一些。但局里所有人都在关注这件事，那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总之，一些思维，要一直摆在资本的角度，因为有太多的抱负要去实现。 ...... 抵达魔都一厂后，冯宝宝领着周于峰几人，往着东边的办公楼走去，那里是专门给模特，以及演出的特殊职工们，提供的工作场所。 “几名条件不错的姑娘都在屋里头等着，于峰你放心，我不会像乾叔那样没品，把这事说出去的。” 冯宝宝回头，嬉笑着说道。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乾老货干的缺德事，黑子，你记住，回去京都以后，我会以他左脚先迈进办公室，来扣他的待遇。” 周于峰愤愤说道，听得这话，几人都是笑了起来。就在这时，楼上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正是倪娜娜等人，这个点她们已经是准备要出去了，下午不过是来厂里走了个过场。一群姑娘有说有笑，可下一秒，笑得最甜，还有一对酒窝的廖珊，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你怎么啦？” 一位新进厂的模特嬉笑着问道，留着短发，看起来颇有精神。可在这个时候，所有的模特都没了声音，表情惊愕地望着楼道下，只有这位新人，还在疑惑，刚刚的问候声，显得格外突兀。 “啊？你们都怎么了？” 女孩叫樊青雪，又问了一遍，见廖珊不说话，转而看向队长，问道： “汪队长，你们怎么都不走了，再晚点，就误电影了。” “乱说什么啊！周厂长回来了！” 汪凡琳瞪了短发姑娘一眼，哭丧着脸说道，这一刻，这位队长真的快哭了。这叫什么事，上班时间，偷着跑去看电影，还被周厂长撞见，人家多久才回来一次，我还是模特队长啊。 “啊？” 樊青雪嘴成O型，都忘了合上，急忙望过去时，果然就是电视里看到的厂长，一瞬间，这位年轻的姑娘，脸色变得煞白，额头溢出了冷汗。好不容易进了厂，该不会被开除吧。 “汪队长，你带头的？” 下一秒，不等周于峰开口说话，冯宝宝就上前一步，大声高呼道，这管理不善，自己可是最大的失责，此刻一定要做出来些什么，让周厂长看到的。 “我...对不起...我回去写检讨，我错了，对不起，我主动要求扣工资！” 汪凡琳弯低腰，不断地道歉，声音都带着哭腔。这份工作，带给她荣誉太多了，所以但凡是有一点的变动，就令她心惊胆战起来。 “是我的错，我...我...我提起要去看电影的，不关队长的事...” 樊青雪仰起头解释起来，姑娘已经红了眼眶，但年龄不过二十岁，初来单位，还是有几分义气的。当然，也是因为平日里，汪队长对自己格外的照顾。虽然不是她提起去看电影的，但是由自己说起，才被周厂长听到的，所以这事，自己得担着。 “汪凡琳，你怎么带的队伍？这是新来的樊青雪吧？怎么？她说是看电影，你就答应了？你这样的人，怎么担任这个队长！” 可冯宝宝揪着樊青雪的主动担责，又把矛头对准了汪凡琳。 “我...我...这...” 汪凡琳吞吞吐吐着，身子都已经在微微晃动了，双手紧紧握着拳头。 “啊...我...”一旁的樊青雪看向汪凡琳，没想到又把队长给害了，泪水终于是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汪队长，要去看什么电影？是咱们拍的蜻蜓吗？” 周于峰上前一步，听得冯宝宝训斥完之后，才是适时地问了起来。 “嗯...嗯！” 汪凡琳赶紧点头，其实蜻蜓的电影，早就看过了，现在已经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所以在单位的时候，才会飘飘然。此刻听得周厂长这样说，便赶快点头应了下来。 “心急想看自己拍的电影，这种心情可以理解，但要注意时间，等下班之后，或者是休息的时候，再去看吧，下不为例啊。” 周于峰又笑着说道，听得此话，众多模特姑娘们，才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包括倪娜娜也是一样，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之后，周于峰几人，便继续往楼上走去，汪凡琳等人盯着周厂长，等上去之后，立马撒丫子往排练室跑去。很快，在楼上，冯宝宝推开门走进了一间办公室，里面的几位条件不错的姑娘，立即谨慎地站了起来... ... 第681章严厉的态度 “周厂长，您回来了。” 马和顺笑着迎了上来，声音柔和的问候道。 “嗯，马老师最近辛苦了。” 周于峰点点头，目光扫向了站起来的姑娘们，皆是表情拘谨地站在那里，忐忑地望着走进来的厂子。 “都坐下吧，这有什么好紧张的，以后可是要面对成千上万的人唱歌，没有好的心态，可是不行。” 周于峰笑着说了一声，往着办公桌那里走去，姑娘们稍有停顿，见马老师点点头后，才是不安地坐了下去。有了卢恩予的成功，这些姑娘们，更是羡慕在一份重要的工作，所以此时能够坐在这里，离入职仅仅一步之遥，更是看到了厂长，哪里能够不紧张。都是二十出头的姑娘们罢了。可接下来的话题，周于峰却是问起了其他事，刻意将她们晾在一边，是在考验着她们的心态问题。 “马老师，最近恩予在哪里演出？你要多多联系一些音乐老师，买好听的曲子，来让她演唱。” 周于峰当下问起卢恩予的事，很明显的，坐着的姑娘们，都朝着厂长望了过来，但很快又坐直了身子。 “现在在广海那里，歌曲的话，我已经跟很多老师在联系了，目前有几首不错的歌，还在挑选。” 马老师认真回答道。 “嗯，一定要选出适合她的歌曲，价钱不是问题。” 周于峰点点头，又将目光落在了冯宝宝的身上，目光对视的片刻，后者就心领神会地说了起来： “周厂长，汪队长太惯着底下的模特了，这也使得模特队伍没有纪律性，当然，主要也是我的失责，一会我就找汪凡琳谈谈这件事，再这样无组织、无记录，就撤了她的职。” “事情没有这么严重，汪队是有她优秀的一面，从那位新入职的模特身上，就能够看得出来，她能把队伍团结在一起，而且...倪娜娜也已经融入集体了。只要不耽搁了演出，也不必太过严苛的，现在就挺好的，刚刚的事就算了，别跟汪队说些什么。” 周于峰看向冯宝宝，认真说起了刚才的事。冯宝宝重重点头，虽表情严肃，但心里失笑，这于峰随口的一句称呼，还是有些搞笑的，什么汪队，牛队的。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周于峰都在与冯宝宝和马和顺，聊着无关于这次选人的事情，但说话间，周厂长的注意力，一直在那些姑娘身上的。大部分的姑娘们，一直都是坐直身子，保持着一份认真的态度，其中有几人，偶尔露出笑容，望一眼周于峰这里，就好像要参入话题一般。这样的人，周于峰自然也记在心里，如果不是嗓音特别的出众，淘汰也是必然。结束一个话题之后，周于峰终于把目光看向了姑娘们，然后站起来说道： “穿黄衣服的那位女同志，还有白裙子的，以及青绿色格子裙的同志，你们三个先把《铿锵玫瑰》唱一遍。” 被点到名的三位姑娘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相互看了一眼，都显得惊慌失措，没想到周厂长会突然点名，让自己唱歌。而她们三人，正是刚刚在周于峰谈话时，老是想加入话题的那几位。 “从左往右，快点开始吧。” 周于峰再次催促道，微微皱着眉头，显得极其不耐烦。于是站在最左边，穿着黄衣服的女同志，拽了拽衣角后，张嘴唱了起来： “一切美好只是昨日沉醉，淡淡苦涩才是今天滋味...” “打住！停！” 可仅仅是唱了一句，周于峰便高喝一声，打断了女同志的歌声。一瞬间，办公室里变得鸦雀无声。 “马老师，我不是跟你特意强调过吗？这首歌要唱出它的力道，传递的是一种坚强不屈的信念，这现在唱的是什么？嗯？软绵绵的，走你后门进来的？” 周于峰盯着马和顺训斥道，而马老师则是连连点头，表达着工作失误的歉意。《铿锵玫瑰》这首歌，太过于重要，这可是关乎花朵运动，以及女排精神的主题曲，一定要完美的呈现。所以，在此刻！周于峰一定要把他的态度展现出来，哪怕话难听，且不尊敬人，但无所谓，来我这里应聘，这些气你得受着。不愿意你现在就走！这首歌，不能有半点的含糊。 “马老师，要是这批人都不行，这份工作你也停了！” 周于峰怒火，越来越大，指着马和顺，咬牙切齿地说道，后者连连点头。还从来没见过周厂长发这么大的火气，马和顺一瞬间就出了一头汗水，但这批姑娘们，都是他用心费力选出来的，没有半点含糊。 “你这位女同志，你被淘汰了，回吧，下一位继续。” 周于峰冷眼看向姑娘们，铁面无私地说道。 “我...还没唱完呢，您怎么能这样子？太不尊敬人了。” 黄衣服的女同志眼含泪珠地哽咽道，向前一步，可怜兮兮地问道。 “冯经理，安保工作怎么做的？如果扰乱选拔的秩序，就直接让安保人员赶出去。” 周于峰看向冯宝宝，冷冷说道。此时这位年轻厂长，所展现出来的严厉态度，让冯宝宝也有些胆寒的。 “好了，别说了，快走吧。” 不等冯宝宝开口说些难听的话，马和顺就急忙走向前，沉声说道。马老师在这些女同志心中，威望是非常高的，他的话，自然要听，哪怕自己心里涌起了委屈。黄衣服的女同志也不吭气了，低着头，转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关门声落下之后，办公室里沉寂下来。紧接着，周于峰沉声道：“下一位。” 而穿白裙子的女同志，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发愣了几秒之后，就又听得周于峰说起，“心态不好，淘汰。” 又扭头看向马和顺，周于峰特意强调道：“马老师，穿白衣服的女同志心态不行，淘汰，让她唱歌，站那里发什么愣。” 马和顺点点头，看向白裙子的女同志，朝着她挥了挥手。 “太过分了。” 那位女同志，哭着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转身跑出来办公室。房门很快发出吱吱的颤抖声，此时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这位周厂长，太严厉了... ...... 第682章差点味道之后的时间里，周于峰便很少说话了，安静地听着剩余七位姑娘们的演唱。而刚刚，周于峰特意表现出来不近人情的态度，以及过分的话语，更是让这些本来就紧张的姑娘们，蒙上了一层怯弱的阴影。但现在的这个度，已经足够了，不然周于峰继续刻意地发展下去，估计很难有一位姑娘，能够顶住这样的压力，把一首歌给唱好。这个年代里，女同志还是很难放得开的。虽然剩下的这些姑娘们，嗓门条件都很不错，唱高音的时候，很轻易地就唱了上去，但给人的感觉，还是非常拘谨的。甚至有些人，声音都在微微发颤。看着这些表演，马和顺不断地摇着头，这些姑娘们，在只有他一人的时候，表现出来的，跟此时完全不一样，就像换了一个人。尤其是此时唱歌的女同志，中间竟然是忘词停顿下来，慌乱地看了周于峰一眼，又看向马老师，见两人都没说话，才是继续磕磕绊绊地唱了起来。也在这个时候，马和顺长叹一声气，扭头看向周于峰。这位年轻的厂子，做起事情来，果然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是一种特立独行的性格吧... 本来之前是有些无语这位年轻厂长的，为什么莫名其妙发那么大火，现在看来，倒是自己给的压力不够了。但如果自己是严厉的那一方，相信周厂长会扮演好他的红黑脸角色。马和顺从周于峰身上收回目光，又看向坐在沙发边上，一脸凝重的女同志，沉声道： “尹香香，你来唱吧。” “嗯，好的马老师。” 尹香香点点头，立即站了起来，往着前方走了两步，轻轻呼了一口气后，也便调整好了状态，张嘴唱了起来： “一切美好只是昨日沉醉，淡淡苦涩才是今天滋味，想想明天又是日晒风吹，再苦再累，无惧无悔...” 单单是这一句旋律，就打破了办公室里沉寂的气氛，高亢、有力的声音，与之前的那些女同志，有了明显的区别。马和顺的脸上闪过一抹喜色，不由得直起腰，往前探了探身子，目光扫了周于峰一眼，见他也是同样的状态。 “风雨彩虹铿锵玫瑰，再多忧伤再多痛苦，自己去背。风雨彩虹铿锵玫瑰，纵横四海笑傲天涯，永不后退！” 唱到副歌部分，尹香香更是进入状态，一边唱着，一边举手握拳，做着简单的动作。一遍唱完之后，周于峰看向马和顺，笑着点了点头，后者终于在此刻，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看来周厂长是满意了。不然，做了这么多的工作，还不能达到厂长的要求，就是自己工作能力的问题了。尹香香继续唱着第二遍，这时已经渐入佳境，更是放得开，声音高亢且有力。尹香香就是如此一个人，压力越大，反倒能够刺激她的精神，使她亢奋起来，表演时，会发挥出超常的表现。而周于峰恰巧就是需要这样的人。这首歌，不同于《爱的奉献》，那个时候是录播，一次唱的不好，可以录制第二遍，而这首歌的表演形式，是要横空出世，突然登场的。心态必须要过关才行！尹香香目光变得明亮，心里感到窃喜，自己应该是有很大的机会，能够入职花朵服饰了。刚刚的那些女同志也真是的，没听清楚人家周厂长，刚刚训斥的话吗？这首歌，是要唱出它的力道，传递的是一种坚强不屈的信念。尹香香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周厂长刚刚训斥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所以此时的表现，完完全全是按照那些要求来的。不过久后，简单的歌曲便唱完了，也达到了周于峰的预期，作为一名观众，是能够被尹香香的表演所吸引的。周于峰罕见的露出一抹笑容，望向尹香香，柔声道： “叫什么名字？” “周厂长，我叫尹香香，今年二十一岁，高中毕业，广海人！” 尹香香落落大方地回答道。 “是吗？不远万里地跑来这里应聘，看来尹香香同志的这份决心很足嘛。” 周于峰又看向马和顺，说着属于这一代的话语，两人皆是笑了起来。之后剩余姑娘们的演唱，有了尹香香的发挥，她们也缓解了紧张的情绪，唱的远比刚开始的人要好，但跟尹香香比起来，还是差点味道的。最后等到都演唱完后，姑娘们便回到住的地方，接下来，就是等待通知了。而周于峰、马和顺他们几人，在办公室里，开始定夺表演的人选。目光对视的下一刻，众人异口同声道：“尹香香！” 只有黑子一个人，发出了异样的声音：“我觉得...都差点感觉。” 少年的那副模样，微微带着嚣张的气焰，看着众人向自己投来目光后，黑子立即又说道： “周厂长，要不你听听我唱的？我以前跟着唱过戏，哥，男的行吗？” 废话，表演部门那么好的待遇，关键还能和模特们待在一起，谁不想去？黑子是想去了！ “别添乱！” 周于峰冷哼一声后，便继续讨论起了演唱者的话题，懒得去理黑子，思考片刻后，沉声说了起来： “马老师，可能是我太着急了，给你的时间也太紧张了，短时间里，能够凑起这么多唱歌好听的女同志，以及很不错了，不过嘛...” “不过什么？尹香香不行吗？”马和顺立即问道。 “那些人中，她是最出众的，但总感觉差点味道，太过于刻意了，好像就是表现给我看的，并不是观众，专业的话，我也不会形容，总之，就是差点味道。” 周于峰摇摇头，一脸凝重地说道。 “那您的意思是...让姑娘们都回家吗？”马和顺又问道。 “先让尹香香留着吧，如果短期之内没有合适的人选，那就是她了，不过...还得麻烦您，在这件事上多操操心！” 周于峰认真说道。 “好！” 马和顺用力地点点头。之后的时间，周于峰便在办公室里，查看起花朵服饰近期的报表。此时正好夕阳，这间办公室里，是有些回忆的。 ...... 一条弄堂里，牛丹丹坐在台阶上，望着被染红的天空，思绪飘到了浦东那里，突然，哼唱起了歌曲，在厂里，是属她的嗓门好的... ... 第683章各自的发展第二天。（七月二十二日）关于周于峰回来魔都厂的消息，自然是有人通知给陆德广的，所以在清早的时候，他便和侯正初一起，赶来了浦东的魔都一厂。在门卫那里做了登记，听着门卫房老同志的指示后，便快步来到了周于峰的办公室门口，可静悄悄的楼道里，是没有一点声音的。陆德广轻敲了几下门，果然，办公室里没人回应。 “侯厂长，我们在这里等等吧，应该快要来了。” 陆德广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离得上班还有半个小时。 “唉...我倒是没关系，就是让您一直站着，有些担心你的身体，最近...可是苦了您了。” 侯正初看着陆德广疲惫的面容，长叹一声气后，动容地说道。这些天，自从局里不帮忙的消息在厂里传开后，这位老厂长，瞬间成为了工人们攻击、谩骂的对象，闹得最严重的一次，都惊动了公安局，也差点抓进去几个。 “你这个潘仁美，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真不是个东西！” 当时一位比较年轻的男职工，指着这位老厂长这样骂了起来，憋红了一张脸，情绪也是越来越激动，突然一拳，打在了老人的肩头，使得陆德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老人哪里能受得了这一拳，抱着肩头，屈起膝盖，龇牙咧嘴地呻痛着。然而，老厂长都被打得坐在了地上，围着他的工人们，依旧难扼心中的怒火，指着陆德广破口大骂着。最信任的老厂长，以为是自己复工的希望，已经找了局里，他亲口说的，领导们会很重视这个问题，没想到竟然这样骗我们。 “就是个潘仁美，当时怎么跟我们说的，局里非常重视我们的问题，结果呢？人家压根就不管！” “陆德广就是想把我们遣送回家的，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 “我们跟了你半辈子了，到头来还这样坑骗我们，你好狠的心啊！” “真不是个东西啊！” ...... 工人们的叫骂声越来越难听，围着坐在地上的陆德广，甚至还有人在推推搡搡着。 “你们干嘛！” 牛丹丹大声嘶吼着，在后方挤着人群，往陆德广那里慢慢走去。 “你们疯了！又不是老厂长停咱们的工，跟他有什么关系呀！” “快点让开呀！” “老厂长身体不好！” 牛丹丹暴躁地高呼着，可还没挤到陆德广那里，就被一个妇人，一把推倒在地上，指着她尖声骂道： “你也不是个好东西，组建模特队的时候，捞了多少好处，现在被停了工，真是活该！” “就是，活该人家花朵服饰没要你，看看现在混成什么样了！” “呵呵，工作都要丢了，还在那护别人呢。” 妇人的话音刚落，就有其他人，阴阳怪气地接上了话，指着牛丹丹骂了起来。牛队顾不上理会这些，想要往前继续挤着，可别人根本就不让她。 “差不多得了！” 就在这时，薛铁龙也赶来这里，大声嘶吼道，可只有个别的工人淡淡撇了他一眼，并没有把他当一回事。什么玩意？叫什么叫？还以为你是销售主任呢。 “都给我起开，老厂长身体不好，我告诉你们，出了事，你们都得负责。” 薛铁龙一边吼叫着，挤着两侧的人，往陆德广那里走去。缝隙中看到了陆德广痛苦喘息的脸，更是让薛铁龙担心，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大了些。 “你别推老子啊！” 一个壮硕的汉子，被薛铁龙推了一下后，立马怒目切齿也推了他一把。 “你什么意思？” 薛铁龙的脾气也暴，加上停工的事，压得他喘不过气，被挑衅后，怒火蹭一下地冒到头顶。 “滚你妈！” 壮硕汉子叫骂道，下一秒，薛铁龙冲过去，搂住了汉子的脖颈，而汉子立马抱住了他的腰，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传达室这里，顿时乱作一团！而在侯正初的办公室门口，锁着的木门，早就被工人们给踹开了，把现任厂长给团团围住，讨一个说法！在库房那里，还有不少工人们，砸起了库房大门，打算拿些衣服出来，顶六月份的工资，撞击铁门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魔都服装厂彻底乱了！如果不是公安局赶来这里，及时制止了工人们疯狂的行为，那造成的后果，是谁都承担不起的。 ...... 这些事，又在两人脑海中过了一遍，陆德广呢喃了一声“没事”后，一脸凝重地站在门口，等着周于峰。老人的心里是没底的，但也不会放弃，这是厂里工人们，复工唯一的机会了，一定要争取得来。晚上的时候，一定要给巫宏俊打电话的，让他去找庚台长，跟周于峰说说情。合作的事，短期看来，是很大的麻烦，积压的货、欠着工人们的工资，以及满大街的假货，谁看了都头疼。但毕竟厂子的设备成熟，工人们的技术也熟练，是要比其他的衣服厂有优势的。还是有打动周于峰的地方，希望...他会点头吧，但...与其他加工厂的合作合同，就是一盆污水呀！侯正初默默站在陆德广身边，等着周厂长的到来，这个男人也是一脸疲惫，现在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然而现在，周于峰早就和冯宝宝忙了起来。在魔都四厂，购置新厂里，冯宝宝领着周于峰，视察起了车间，虽然是大清早，但工人们就已经开始工作，赶着花朵运动的服饰。随着奥运会的临近，工人们在加班加点的赶着运动衣与运动鞋子。从车间出来后，周于峰与身旁的薄宏胜聊了起来，而这位，就是花朵运动所聘请的，在业内小有名气的制鞋总技工师了。 “女排系列的运动鞋，气垫一定要做好，不能一味追求效率，而忽略了制工，这些鞋子，是要走高端路线的。” 周于峰看了眼薄宏胜，严肃说道。 “嗯，工人们的技术已经熟练了，第一批生产出来的，与现在这批差别很大，目前每天达到一千双的量产是没有问题的。” 薄宏胜沉声说道，男人三十出头的年龄，但他不苟言笑的性格，与这样的年龄颇为不搭。 “那就好。” 周于峰点点头，又问起了薄宏胜其他的事情，关于其他运动鞋的事，已经达成了规模。等到上午正式上班的时候，便让薄宏胜等人回到了岗位上，交代了卓文斌一些关于赞助的事情后，就只有冯宝宝陪着周于峰了。两人绕着厂子走着，随口也聊到了魔都服饰厂的事上，突然冯宝宝想起了一件事，便当即问了起来： “于峰，呈雨这个人，你还有印象吗？就是魔都服饰办公室里的那人。” “嗯，记得，怎么了？”周于峰淡淡说道。 “托人找关系，电话打到我这里了，想要进花朵服饰，也不止他一个，很多我爸的老相识，都来求人情了，想要进咱们厂子，不过，这些人，一个也没有接收。” 冯宝宝说着，突然停顿了下来，看了周于峰一眼后，才是接着说道： “老厂长肯定会来找你的，这件事，无论合不合作，是需要你来表态的。” 如果接收些人，又剩下一部分人，反倒又是给了陆德广压力，冯喜来特意嘱咐过冯宝宝，不要接收那边的人，让周厂长来处理。刚刚的那番话，也就是这样的意思。周于峰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言，冯宝宝犹豫片刻后，还是讲起了自己的观点： “私下跟徐哥（徐国涛）那里沟通，购买的得国海耳技术，是持续性付款的，付出了很多，虽然目前冰箱和服饰都卖得好，但又是冰箱厂，还不断地购置服装新厂，资金的压力很大了。书上说，这种情况，资金链断了的话，就会瞬间崩塌的，要不我们提前贷款？但...于峰，大力发展运动品牌，又是选歌，又是购置新厂，你就那么肯定，女排能三连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