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了盆水进来,慢条斯理的净了手,便掀了帷幔。 邹幼窸窸窣窣的将嫁衣摆好,不放心的又看了几眼。 这明儿个就要出嫁了,除了姑娘,安喜堂所有人都睡不安生,就连摇竹都跑来再三叮嘱,生怕明日缺这少那的。 邹幼闷闷的应下了,忍不住道:“姑娘这也忒冷静了些。” 摇竹抬头睨了眼房门,笑着说:“姑娘性子本就沉,是好事儿。” 里头的人压着床板翻了个身,将外面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悠悠吐出一口气来。 直到外头没了动静,她这才轻手轻脚下床,连鞋袜都没穿,径直走向挂在一旁的嫁衣。 她伸手揉了揉这布料子,难得的薄。 婚服繁琐,哪怕是夏日的婚服,一层层叠加,也免不得厚了些。 容庭备的这身却是极薄的,内里还是用冰蚕丝织的。 她搓着这一小段料子,搓着搓着忍不住低头笑了下。 忽的又想到什么,随即敛了嘴角。 容芊芊那些话显然是有夸大的成分,就是为了让她不痛快,偏生,她听着确实不痛快。 - 第二日,楚虞是被外头来来回回的脚步声给吵醒的。 她拧着眉头直起身,还未睁眼,就听邹幼推门进来,一阵惊呼:“姑娘快,今儿个齐妈妈给姑娘梳发。” 楚虞一脸困顿的被推到妆台前,齐妈妈手巧,当年老太太出嫁都是她给梳的发髻。 喜娘捏着细嗓,一进门就哎哟一声:“这一打扮,花儿都失了颜色呢。” 楚虞浅浅笑了笑,喜娘的嘴儿从来就跟抹了蜜似的。 趁还有些功夫,她闭了眸子歇息,任丫鬟们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直到外头唢呐声起,她方才惊醒。 就听摇竹在外头催:“姑娘可好了?” 喜娘忙将红盖头往她头上一遮,回道:“来了来了。” 今日容家的人不多,一半都提前去了鹿河巷,在前厅的长辈,只剩老太太和玉氏,还有个二房的容落落。 容落落瞥了眼那头一身凤冠霞帔过来的新娘,心下也忍不住有些羡慕。 虽说嫁的不是什么良人,但好歹路家家底厚,容芊芊成日就说心疼楚虞,她反而觉得,林楚虞嫁的比陈梓心都好呢。 楚虞垂眸看着鞋尖儿,那头老太太从主座上起身,拍了拍她的手,语气说不上多欢喜。 “去吧。” 楚虞略微失神,出了这道门槛,她就不再是安喜堂的人了。 直到喜娘将红绳递到她手中,楚虞方才回过神。 上花轿时,马鞍上的男人笑着道了句小心,楚虞脚下一顿,随即弯腰钻了进去。 一路炮竹声唢呐声不断,花轿旁的丫鬟皆提着个花篮子,走两步就撒一手玫瑰花瓣儿,几片从帘子外飘了进来,落在她手背上。 忽然,车帘被人掀开一角,邹幼偷摸着将东西递了进来。 “二公子叫人拿来的,说给姑娘垫垫肚子。” 邹幼说话时,莫名欢喜,瞧二公子对姑娘还是上心的。 楚虞今日描的细眉一挑,腹部一声轻响,她犹豫一会儿却将这食盒塞进了瞧不见的角落。 今日抹了胭脂,这一吃全掉光了。 落轿时,路宅一位妈妈走了过来,却不是朝楚虞过来的,反而是先对容庭嘘寒问暖的一番。 楚虞虽遮着红盖头瞧不见人,但一听这声儿便知道,是闻妈妈。 倒也正常,容庭成亲是大事儿,哪怕再山高水远,这位闻妈妈定也不会不来的。 又过了会儿,喜娘小心翼翼将新娘从轿里扶了出来,闻妈妈方慢吞吞走过来:“老奴扶姑娘去前厅。” 闻妈妈已从喜娘那儿结过楚虞的手,楚虞听着她的话,不适的蹙了蹙眉,可当下又不好开口纠正她。 罢了,往后有的是机会。 “糊涂了,叫夫人。” 男人声音里带着些不悦,楚虞与闻妈妈皆是顿住脚。 她下意识就要抬头看,才想起遮着盖头,便抿着唇又低了下去。 闻妈妈脸色不太好看,僵着嘴角笑了笑:“是是,瞧我这脑子,是该改口叫夫人。” 一路到前厅,闻妈妈也没再同她说话。 容正喧对楚虞这个儿媳妇儿那是相当满意,拜堂时都未让楚虞久站,喝了茶后便让她回房歇着。 容庭自是被丘长决几人拉着吃酒,好不容易有机会灌他,那几个公子哥怎会手软。 正提起一坛纯白酒满上杯盏,谁知这男人冷不丁弯了弯唇,扭头看向院子那侧被闻妈妈搀着走去后宅的姑娘。 一贯吊儿郎当的语气里平添了些得意:“啧,好看吧?” 丘长决:“……” 一大红背影,好看什么? 似是看懂了丘长决眼里的鄙夷,容庭更鄙夷的投了个眼神回去:“你这孤家寡人,自然不懂。” 丘长决一个激灵,气的将杯盏换成了碗,是要将他灌醉的意思。 容庭今儿个高兴,也几乎来者不拒,仅剩一丝神志时,还不忘回头吩咐路临:“叫厨房,给夫人送点吃的。” 路临瞧了眼暗沉的天色,再瞧一眼大醉的容庭,公子明儿个醒来定是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婚房里,楚虞压着小腹,端着身子坐在床沿,红木圆桌上摆着几样热乎菜,是方才厨房送来的。 楚虞在盖头里的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几时了?” 正此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阵酒气飘了进来。 第51章 闻着这味儿都够呛人, 不知道容庭是喝了多少。 邹幼瞧二公子这步子都走不直了, 担忧的看了眼姑娘,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楚虞忍不住撩开了盖头的一角, 眼瞧着这人撑着小几,似是难受极了,她下意识起身想搀他一把,谁知男人蓦地看过来。 “动什么,坐下。”他蹙了下眉头。 紧接着, 虽然醉的不成样子, 却还是记得要挑盖。 男人倚着床架,握着秤杆缓缓挑开了一角, 就在盖头下那张脸快完全露出来之前, 他忽然又放下。 容庭抬手,隔着盖头戳了下姑娘额头,不知道是不是喝醉酒的缘故,他语气里的痞气更甚,直笑着道:“容楚虞,好听吧?” 楚虞紧紧绷着嘴角,不搭理他,兀自端着身子,笔挺的坐在那儿。 得不到人回话,容庭像是磨上了,非要个说话。 一手压在她被盖头撑起来的凤冠上:“不说话,不给揭盖头。” 楚虞盖头下那双他瞧不见的眸子无语凝噎的往男人那瞟了一眼, 忽然他伸手过来,准确无语的在她耳垂上捏了一下。 楚虞怕痒,浑身一激灵:“好、好听。” 话刚落,盖头便被挑落。 他用的也不是秤杆,而是手,毫不讲究的就掀了她的盖头。 楚虞瞧了一整天的红色,终于被揭了盖头,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容庭俯身就撞了过来。 二人唇齿相撞,疼的楚虞猛地一哆嗦。 这人是真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毫无章法的啃着,楚虞双手抵在他胸膛呜咽着要推开他,男人却因她的挣扎而更凶了。 楚虞动作一滞,只好配合的仰着头,果然他的动作就温和许多。 她尝了下酒味儿,隐约尝出了桃花酿的味道,其余便再分不出来了。 男人眼神迷离的从她唇上离开,姑娘的唇红的比方才上过口脂的还红,他下意识伸手按了按。 - 按照俗礼,新婚头一日,应去给公婆敬茶的,可这路宅没长辈,楚虞自然便省了这礼。 昨夜里容庭醉过去,婚床上又都是花生桂圆这些硌人的玩意儿,楚虞干脆就在贵妃椅上宿了一夜。 日上三竿的时辰,外头的人没听到动静也不敢进来,原本这路宅的下人就许久不伺候主子了,公子忽然回了京,又娶了妻,也不知道这位夫人好不好相处。 众人皆有自己的心思,谁也不敢上去敲这个门。 闻妈妈是江南来的,听说是江南路宅的掌事妈妈,她才一进院子,丫鬟小厮皆低下头,都说这闻妈妈好生厉害的。 闻妈妈脸色不大好,板着脸瞧了眼紧闭的门窗,一边嘟囔着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一边抬脚上前,力道不轻的敲了两下门。 这两下敲门声,下边的人心也跳了两下。 闻妈妈附耳听了片刻,随即开口道:“夫人,这府里还有许多事要夫人亲自管着呢。” 楚虞本就在贵妃椅上睡的不安生,手脚酸疼酸疼的,被这么一闹,眉头蹙了蹙便醒了。 容庭身下压着红枣桂圆,他稍稍一翻身,哗啦一声,全落在了地上。 房里二人皆是反应了片刻,才彻底睁开眼。 楚虞目光从他身上掠过,紧接着便投向门窗,闻妈妈不嫌累的敲着门,一声一声的,叫人心慌。 容庭看了眼贵妃椅上缩着的姑娘,愣了片刻,低低咒骂了声。 又叫门外这么一闹,心下一股无名火就窜了上来。 他猛地起身,衣裳上的褶皱看起来像是风流了一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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