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是给了那无头女鬼了吗? 那无头女鬼难道和豆子他们是认识的? 所以那天晚上,它站在门外看他们。 除了看,什么也没做。 等她去主动问它时,它才慢吞吞地做出了要伞的动作。 那时豆子六人在沈容身后。 他们可能在和女鬼交流,要女鬼不要揭穿他们的玩闹吧? 沈容握紧油纸伞,唇抿成一条线。 让她看到这封信,让她知道他们很累了,是希望她不要管他们,不要去找马五爷要“人”? 放着他们不管吗? 如果他们没有帮过她,那倒是有可能。 不过既然他们帮她也是有所图,那她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管,是一定会管的。 只不过,她要改变计划了。 沈容拿着油纸伞走出院子,穿过门廊到前院,恰好碰见在找她和余世言的马五爷。 马五爷笑着向余世言行礼,又问沈容道:“你这是……” 沈容莞尔:“我来拿朋友送我的伞。这可是我在这儿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呢,我舍不得不要。” 马五爷盯了那把伞一会儿,没看出异常。点头笑道:“哦,这样啊……你拿伞,何必要亲自过来找呢。派人跟我说一声,我肯定就立刻叫人把伞送回你府上了呀。” 沈容笑道:“五爷对我颇为照顾,我都要嫁人了,还要麻烦五爷,着实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就亲自来拿了。” 马五爷与沈容对视了一会儿,静默了两秒,二人忽然一起笑起来。 沈容挽着余世言,对马五爷道:“我没别的事了,先走啦。” 马五爷应声,跟在她身后,送她和余世言出去。 这场面落在一众月花楼的NPC眼里,都让他们颇为感慨。 “昨天还是个小服务员,今天就让马五爷这么殷勤地亲自送出门,还要唤她一声夫人,可真厉害……” “嘘!食堂里余大帅说的话,你都忘了吗?你说这种话,不要命啦!” 沈容嘴角微扬,望向他们道:“你们说的是实话,有什么不能说呢。这人呐,一朝得势,就可以改头换面,人人追捧了。” “可是再怎么样,我以前也只不过是个被卖过来的服务员,这是无论以后我过得再好,有再多人对我点头哈腰,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马五爷听着,脸上的笑容略僵。 他怎么听出了几分指桑骂槐的意味? 像是在说他如今再怎么被称为大善人,曾经做的事,还有他土匪的身份也永远无法磨灭。 他眸光阴沉地打量了一番沈容,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沈容真的是在打鸡骂狗。 沈容对上马五爷的目光,一脸懵懂道:“怎么了五爷?我说的不对吗?不管我以后如何,都会记得你对我的照顾的。” 马五爷笑起来,感觉余世言的眼神冷得他骨头碎裂般的疼痛,唇色唰得一下白了,忙道:“不敢不敢。” 沈容和余世言离开月花楼,坐车去城外继续上香。 余世言听得懂沈容的话外音,也看得出沈容现在心情不好。 她靠在沈容的肩头,道:“要不然我让老大帅……” 沈容打断道:“不用,谢谢你,我知道你是真的想帮我。” 她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眸光阴冷。 让别人帮。 哪比得上自己亲自动手,来得痛快呢? 车开到城外大祠堂。 沈容下车,进大祠堂。 在大祠堂里开启海幽种之瞳巡视了一番。 这里不仅没有阴气,鬼气,还有淡淡明光般的烟雾萦绕,恍若仙境。 这样的光,她还是第一次见。 沈容带着崇敬地祭拜了英烈,和余世言回了大帅府,直接回屋休息。 余世言眼巴巴地看着。 默默地守在沈容房门口。 到了饭点,她装作刚来的样子叫沈容去吃饭。 沈容整个白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夜幕降临,她醒来。 从空间里拿出把刀站在镜子面前,抚摸着道刀具道:“对不起了,刀刀。谁让我一把就选中了你呢。” 门外守着的余世言:? 刀刀是谁! 她咬牙想看看沈容在做什么,又怕惊动沈容。 不自觉地扣着自己的手臂内侧,鲜血淋漓也毫无察觉。 紧接着,他闻到了房间里飘出来的、带有独特馨香的血腥味。 这是沈容血的气味! 余世言大概明白沈容在做什么了。 她盯着紧闭的房门,眼尾微红,手臂上被她自己的手指甲不自觉地划得血肉模糊。 但,都没有他心疼。沈容用毛巾绑住脖子,在镜子前划开了自己的喉咙。 血被毛巾挡住,没有喷溅出来。 喉咙破裂,声带受损,她说话的声音也有所改变。 而后,沈容又把自己划得面目全非,再用线缝起伤口。 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沈容确定现在自己这样,就算是她爷爷奶奶来,肯定都认不出她了,便把“真凶”小刀收进了空间里。 她熄了房中的灯,走出房间。 余世言立刻隐匿起来。 看到面目全非的沈容走出来,振翼飞走,余世言像痛苦到麻木般已经没了表情,眼中却充满了毁灭欲。 沈容会成这样,都是那个姓马的错! 余世言脑海里的想法,已经从要把姓马的祖祖辈辈挖出来,折磨得他们后悔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跳跃到了——直接把这个世界毁灭算了! “世言,这个女人她不一般啊,她的血很香。” 低沉的嗓音唤回她的思绪。 余世言想起沈容还要做任务呢,打消了毁灭这个世界的想法,回头看说话的老者,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老者蹙眉,从余世言身上感受到的危险气息,竟让他不由自主颤抖。 这可是他儿子! 他儿子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让他畏惧?! 余世言道:“你在打她的主意?” 老者直觉如果说是,后果会很严重。因为害怕的条件反射,道:“没有,我就是问问。” 沈容已经飞到乱葬岗,不知道大帅府里发生的事。 她从乱葬岗里捡了几件破烂衣服,拼接起来穿上,而后又飞去了月花楼, 月花楼高朋满座,正热闹。 围在月花楼窗外看戏的鬼们正逗着月花楼里看得到它们的玩家,忽然感受到一阵凌冽寒风刮过。 它们浑身一颤。 回头,就见一个身着腐烂衣衫,浑身伤疤,鲜血淋漓的“鬼”从黑暗之中走出来。 这“鬼”没让它们感到鬼特有的威压。 但她身上华丽的灵纹却让它们胆寒,每一步都让他们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沈容正懒散地走着,忽然发现月花楼门口很多鬼都在盯着她看。 她对它们和蔼地笑道:“看你们的戏吧。” 这句话在鬼们耳中,分外低沉嘶哑,可怖至极。 它们想:“看你们的戏吧”,这句话的意思肯定不是字面意思! 而是…… “你们竟敢盯着我看!哼!趁着现在赶紧看戏吧,不然等我到了你们面前,你们就再也看不了了!” 鬼们一个激灵,扑通跪地:“对不起,我们再也不敢看您了!大姐,求您放过我们吧!” 沈容:??? 可能是她的灵纹威慑到它们了吧。 毕竟这群小鬼太弱了。 现在的她,一手能捏死一群。 沈容摆摆手,说没事。 振翼一飞,飞到了月花楼的楼顶上。 月花楼里在唱戏。 沈容掀开月花楼的瓦,拿出喇叭放起了噪音,打断了月花楼里的戏。 月花楼里的客人们怨声载道,大喊:“谁啊?谁在这儿捣乱!” 沈容举着喇叭道:“这戏唱来唱去也就这样,你们听不腻吗?我不是捣乱,我是想给你们说点更劲爆的戏。” “戏名就叫做,畜生装人记。” 不等底下人反应,沈容自顾自说起来:“从前有匹马,它和别的马不一样,一天到晚不想着靠自己的努力挣钱,只想着怎么打家劫舍,奸.淫.掳掠其他小动物。” 底下人一听,纷纷静了下来,望向坐在角落里听戏的马五爷。 气氛紧张压抑,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沈容在一片寂静中,道:“哦,大家不要因为这匹马太恶心而生气。我先来说说这匹马的结局吧。” “我呢,不仅决定要这匹马死,还要后来那群不知道他故事的小动物,都知道他的故事。” “要变得珍惜名声的他,身、败、名、裂。”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所说的是能说出的?25瓶;青青子衿?8瓶;我爱看书、灼华?5瓶;看丶有灰机?1瓶; (* ̄3 ̄)╭ 147、鬼间戏9.10 马五爷抬头,?视线透过房顶的小洞,落在沈容笑眯眯的“鬼”脸上。 “敢问你是何方神圣?我马某人如何得罪了你?是谁派你来这儿胡言乱语,坏我名声的?” 沈容讥笑道:“你急什么,?我说的是一匹马,?又不是五爷你。用不着对号入座吧?” 她清清嗓子,?道:“咱们来接着说戏。” “有一天,?许多山都爆发了战争,到处是一片混乱,?毫无秩序。马所在的山头也没逃过此劫。马在这样混乱的时期,?还在烧杀掳掠,于是它就被管理山头的人给盯上了。管理山头的人想杀了马。” “马为了保命,?连夜带着自己的一帮兄弟跑到了另一个山头。这个山头目前还是一片祥和安宁。山头里住着一家乐善好施的富户。见马和它的兄弟们狼狈不堪,以为它们是逃难来的,?便收留帮助了这群畜生。” “可畜生就是畜生……” “唦”一支带着阴气的骨镖向沈容射来。 沈容的话音戛然而止。 她迅速躲避。 而那来自四面八方的骨镖却对她穷追不舍,?不断地向她刺来。 沈容环顾四周。 混沌夜色里,?她没看见任何身影。 开启海幽种之瞳,?只见周围阴气凝成的大雾弥漫。 向她射来骨镖的人,?就躲在阴气之中。 沈容在房顶上一边躲避骨镖,一边拿着喇叭继续道:“不好意思,那匹马派了手下来杀我,所以影响了我说戏。” “但你们不用担心,?我会继续说下去的。” 在月花楼里的客人们既紧张听到马五爷的过去,马五爷会对他们下手。 又期待能听到过去的秘闻。 心里抱着侥幸想:咱们这么多人都听到了,马五爷总不能把我们全杀了吧? 气氛陷入了一种纠结的诡谲中。 哒哒哒—— 房顶传来清脆的砖瓦声,?是沈容踩在瓦上躲避攻击的声音。 同时,还有她气息平稳的说戏声。 “畜生就是畜生啊。” 她又强调了一遍,接着道:“富户对它有恩,?它却恩将仇报。它故意设计陷害富户,再挺身而出帮忙,让富户把他当兄弟。等到战火即将蔓延到这座山头的时候,它便和它过去的手下密谋将富户一家杀光。” “最终它奸计得逞,穿上了富户的衣服,伪装成了人。并且散播是富户将衣服和家产送给他的谣言……” “这座山头的人不全都是傻子,总有人察觉事有蹊跷。马怕事情败露,趁着战乱,将所有质疑他的人全部处理了。” “战乱平息后,山头上的生物来了场大换血,他们大多是从外面逃难过来的。所有生物都不知道当年的事。而这匹马在战乱的这些年里,也在努力洗白自己,摆脱过去。” “当逃难的生物来到这座山头时,马已经将自己洗白得差不多。大多数逃难来的生物,都把马当成了乐善好施的大善人。” “而且马很坦诚地承认自己过去做土匪的经历。这更让大家都以为,马是诚心悔过。渐渐的,它得到了山头第一大善人的名号。” “说到这里,你们会不会很奇怪呢?” “马过去的兄弟,去了哪里?听说是遭了报应,可是,马才是罪魁祸首,为什么它却没有遭报应呢?” 沈容故弄玄虚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大家明晚再来月花楼听戏吧。” 她趁着躲避攻击的空档,又跑到房顶瓦被掀开的地方,露出她那张可怖的“鬼”脸,望向马五爷道:“马五爷是坫城里出了名的大善人,为人心胸宽广,应该不会因为我要说这么个故事,明天就将月花楼关门,不许旁人来听吧?” 她这话,直接把马五爷明天想找借口让茶楼停业的计划给堵了。 马五爷面黑如锅底,眼神如刀地盯着沈容。 心中暗骂那群废物,没能杀了这女的也就算了,竟然还让她有机会把故事都说完! 稳了稳心神,马五爷弯起嘴角,笑道:“自然不会。我要看看你还打算怎么污蔑我,巴不得你现在就将故事全讲完呢。” “追杀你的人,也并非我派来的。想来是你胡言乱语太多,惹了不少仇家吧。” 马五爷冷笑:“我马某人在此向你保证,不管你怎么污蔑我。事后,我都绝不会派人杀你。” “五爷好气量!” “这事要是搁我身上,我恨不得立刻割了她的舌头呢!” 茶楼里客人纷纷客套地夸赞马五爷。 但他们心里怎么想,马五爷猜也猜得到。 他强忍怒火,笑着送客。 沈容无意在此逗留,展翼高飞,突破了群攻,朝着后院飞去。 她还有件事没做。 ——就是带豆子六人……哦不,现在该叫六鬼了。 她要带他们离开这里。 阴气随着沈容移动方位,却不能像沈容一样飞在空中。 沈容落在一处房顶上,海幽种特征全开。 触须与尾羽朝着阴气打去。 霎时间,阴气内群鬼惨叫。 玩家们趁乱从楼里跑了出来,看到这一幕,纷纷惊叹。 居佩佳盯着沈容,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她拿出一张特制的纸,手指在纸上滑动,纸上便出现了特殊的文字。 这些文字记录了沈容的特征,攻击方式……还有,补充记录沈容的性格等…… 沈容留意到了居佩佳,对她笑了一下,没把她放在眼里。 沈容转身,飞到马五爷的住处。 五爷的院子里,有一棵巨大的核桃树。枝繁叶茂间结满了小核桃。 沈容落到院子里。 那些小核桃倏忽间摇晃起来,逐渐变成了一个个小人头,看着她,害怕地叫喊起来。 沈容一触须甩向它们,呵斥道:“闭嘴!” 小人头们在枝头摇晃颤抖。 沈容问道:“你们有没有见过六只鬼?” 她大概描述了一下豆子他们的模样。 树上的小人头叽叽喳喳地说起来: “见过啦。” “被带走啦。” “……好可怕……好凶。” …… 沈容从小人头的话里提炼出信息: 豆子他们被带走,去的地方对小人头们来说很可怕。 马五爷很凶。 让小人头觉得害怕的地方…… 沈容立刻想起了那个全是鬼的祠堂。 那个祠堂,应该和废宅联通的那豪华宅院一样,是需要知道通道,才能到达的地方。 看来今晚,她是没法儿把豆子他们带走了。 希望他们没有死。 沈容瞥向马五爷住的厢房,尾羽与触须延展,猛甩过去。 将厢房门窗打得比废宅还要破烂后,她展翼一飞,走了 有鬼想要跟踪她。 然而它们都不会飞,被沈容绕着在城里城外转了几圈后,便把沈容跟丢了。 沈容回到大帅府,将小刀摧毁,复活。 去了温泉池将身上血污洗净,而后回房休息了。 清晨,她醒来。 有敲门声响起,沈容不用看也知道是余世言。 只有他会来敲她的门。 沈容简单洗漱后开门。 余世言疼惜地看着她,搂住她的肩膀往餐厅走,道:“昨晚老大帅又来见我了。我跟他说了我们结婚的事,他没意见。不过催促我在三天内安排好婚礼。” “时间仓促,你不介意吧?” 其实老大帅没催。 是他怕她还没来得及结婚,她就结束任务离开了。 沈容:“不介意啊。” 余世言满目欣喜:“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沈容沉思片刻,道:“没有,我今天打算睡一天觉。” 她接下来要做的,全是针对马五爷的。 在晚上做可以了。 余世言眼眸晶亮,充满期待道:“那你能不能匀一点时间给我?我们一起去选婚纱和婚戒。” 沈容低声道:“咱们是假结婚,不用这么麻烦的。” 余世言眸光暗了一瞬,眼里多了一丝失落,道:“可是别人不知道我们是假结婚。你就当真的来嘛……” 沈容点头答应。 反正她今天也没事。 吃完早餐,余世言便安排车去珠宝店。 沈容跨出大帅府门口,临时起意道:“反正珠宝店也不远,要不咱们步行去吧?” 步行去…… 这样别人就都能看到他们,都会知道他们马上要结婚了! 余世言嘴角上扬,柔声道:“好。” 他牵起沈容的手,走上街市。 沈容留心街市上的声音。 在一片吵杂热闹中,听到了她想听的。 “昨晚月花楼的事,你们听说了吗?” “哎,你们觉得那个女的说的事,是真的吗?” “那个说戏的女的跟鬼一样,她该不会真的是鬼吧?” “也许是被害死的那家富户的亲人?来找马五爷报仇了!” “真是没想到啊,马五爷竟然是这样的人……” “别瞎说!” “我瞎说什么了,我以前就觉得马五爷富得蹊跷!” …… 沈容听着纷纷议论,表情惬意。 余世言在她耳边询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婚纱和珠宝,她也随意地笑道:“你看着办就行。” 一门心思全在别人的七嘴八舌里。 这是她昨晚努力出的成果啊。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嗯?怎么不继续说了? 沈容环顾四周,就见马五爷从月花楼的方向迎面走来。 马五爷面色阴沉,眼底乌青,形容憔悴。见到余世言和沈容,立刻换上笑脸行礼,恭敬道:“大帅和大帅夫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打算去看婚纱和珠宝呢。” 沈容眼里的惬意变成了伪装出的担忧,道:“五爷,你还好吧?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我一出来,就听见别人在说你……” 马五爷笑容微僵,叹道:“昨晚突然有人扮成女鬼,在我月花楼妖言惑众,污蔑我是个恩将仇报的恶人。” 不仅如此,那个女鬼竟然还在离开时,将他的房屋打得一片狼藉! 他气得一整晚都没睡! 沈容蹙眉,又怒又急道:“这……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那个人这么说,难道大家就都信了吗?五爷你的人品,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到底是什么人特意跑来给你泼脏水呢?” 说罢,她又挽住余世言的手撒娇道:“大帅,五爷从前对我很好,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五爷。你可一定要为五爷做主啊!” 沈容刚离开就出了这档子事,而且昨晚那“女鬼”的身形看上去与沈容相似。 再加上昨天沈容最后离开月花楼时,说的那番听上去像在指桑骂槐的话…… 马五爷本因此对沈容有所怀疑。 眼下听沈容要为他讨公道,心中的疑虑打消了几分。 余世言握着沈容的手安抚道:“好,我一定叫人去查。” 话音刚落,他就叫来一名卫兵,吩咐卫兵叫人去搜查昨晚在月花楼说戏的人。 卫兵得了余世言的眼神示意,嘴上应是,跑开后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没有去查。 马五爷感恩道:“多谢大帅,多谢大帅夫人。正好我也要去珠宝店,如不介意,要不咱们一起去?” 余世言本想叫马五爷滚,但沈容抢先道:“好呀。” 余世言转眸扫了马五爷一眼,目光冷厉阴狠。 马五爷察觉到余世言对他的厌恶,心中又生疑,难不成昨晚那“女鬼”,是余世言派来的? 不可能!余家要想针对他,不需要这么麻烦。 那是谁呢? 马五爷满腹狐疑。 沈容倒是很愉快,装出一副同情马五爷的模样,一路都在对余世言道: “马五爷真可怜呀。他怎么可能是那种忘恩负义的畜生呢?” “马五爷怎么就被人这么骂了呢?他绝不可能是那种禽兽不如的败类啊!” “马五爷真委屈啊!他不可能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的!” 起初马五爷听着,觉得沈容像是在为他说话。 可越听越觉得,沈容像是在阴阳怪气地骂他。 马五爷默默在沈容身后皱眉。 听沈容阴阳怪气了一路,也搞不明白到底是自己多想了,还是沈容在暗戳戳地扎他刀子。 到了珠宝店。 沈容和余世言被请进包厢里挑选珠宝。 沈容又装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对着店里价格最高昂的珠宝道:“哎呀,这个真漂亮。可是太贵了……我们家大帅为人清廉,哎,我真舍不得让他为我花这么多钱。” 沈容一边说,一边将身体倚在余世言胳膊上。 她身体的绵软,余世言都能感受到。 余世言心潮翻涌,道:“只要你喜欢,什么我会给的,不用给我省钱。” 就算她要这个世界,他都会把这个世界压缩一下当成礼物送给她! 沈容暗暗捏了他一把,示意他别接话,道:“不行不行,这太贵了。咱们又不像马五爷那样有钱……” 她暗暗瞥了眼马五爷,失落地道:“咱们还是去看看别的吧。” 余世言懂沈容的意思,只是他很想为她买东西嘛。 他瞪了眼马五爷。 眼神仿佛想要当场把马五爷活剐了。 马五爷打了个寒颤。 先前沈容刚说要余世言帮他调查污蔑他的人是谁。 他这会子要是小气,岂不是不懂规矩? 马五爷是个懂规矩的人,笑道:“大帅夫人,如果您不介意,今天您在这儿的费用,就由我来付吧。” 沈容的表情瞬间如拨云见日般明朗起来,道:“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马五爷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大帅夫人别是嫌弃我吧?” 沈容忙道:“怎么会呢。我相信五爷的钱都是五爷辛辛苦苦赚来的,绝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都是脏钱。” 马五爷:“……” 她是不是又在骂他? 沈容又紧接着道:“大帅,没办法,咱们就接受了五爷的好意吧。免得五爷觉得咱们嫌弃他,不相信他。” 沈容转头,一脸迫不得已地对柜员道:“听见了吗?今天我们的消费都由五爷买单。麻烦你帮我把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全包起来。” 卖珠宝的老板笑得颧骨飞上了天。 马五爷看见沈容选中的珠宝价格,整个人都傻眼了。 全是价格最高的珠宝! 这个市侩的女人!她是故意坑他的钱! 马五爷心在滴血,面上还得保持微笑。 沈容勾了勾唇角,又道:“哎呀,结婚戒指还没买呢。” 说着,又要柜员带她去看戒指。 马五爷恨得咬牙。眼珠子转了转,心里冒出个想法,对余世言道:“大帅,我有些话想跟您说。” 余世言自是不想去。 但沈容却松开他,道:“五爷为我们花了这么多钱呢,你就去吧。” 余世言听沈容的话,和马五爷暂且离开了。 包厢里只剩下沈容和柜员。 柜员把装戒指的绒盒拿来,又借口有事走了。 沈容一个人呆在包厢内试戒指,余光瞥见有一缕阴气从门缝里逸了进来。 她懂。 这是马五爷想试探她。 薄如纸片的鬼从门缝里慢慢地挤进来。 它面容溃烂,鼻孔里有一只肥大的蛆虫在探头探脑。乳白的虫头蠕动的模样,分外恶心。 沈容迅速将控小鬼牌贴在鬼身上,对鬼下了命令。 而后撞翻珠宝,惊叫起来。 马五爷和余世言立刻闯入了包厢。 沈容扑进余世言怀里,浑身颤抖地指着站在角落的纸片鬼,像是被吓得语无伦次:“有有有鬼……呜呜呜……” 她把头埋进余世言怀里抽泣。 余世言知道她是装的。既心疼她流眼泪,又因她正紧紧地搂着他而愉悦,温声哄道:“不怕,不怕。” 马五爷佯装看不见鬼,在包厢里乱转,道:“哪儿有鬼?哪儿呢?大帅夫人别怕,这里没有……额!” 话未说完,鬼薄如纸片的手刺穿了他的腹部。 马五爷看了眼自己肚子里鲜血淋漓的鬼手,缓慢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那只他派来试探沈容的鬼:“你……” 他训练出的鬼,为什么叛变了! 沈容在余世言怀里偷笑,抬脸看见马五爷血淋淋的腹部,又尖叫起来,窝在余世言怀里哭道:“五爷,你怎么……天啊!五爷你别死,别怕,我一定会让大帅救你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呜呜呜……” 因为她还没玩够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洛言欢?99瓶;Cardinal?60瓶;我爱看书、Scarlett?5瓶;41508060?2瓶;一人暮雪至白头、浅绛?1瓶; (* ̄3 ̄)╭ 148、鬼间戏9.11 刺穿马五爷肚子的鬼收回手,?又迅速用阴气将自己身体的一块肉摧毁。 那块肉上贴着控小鬼牌。 沈容给它下达的命令就是:伤了马五爷后,忘记一切,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控小鬼牌被毁,?小鬼恢复理智。 看到捂住肚子跪倒在地上的马五爷,?吓得立刻跑走。 沈容叫来柜员,?让他们赶快去找医生。 马五爷抬手道:“不必找医生。这是鬼伤,?普通医生治不好的。正好我以前在外面闯荡的时候,学过如何应付鬼伤。” 马五爷说着,?掏出一瓶小指大的浓稠暗红液体,?将其一饮而尽。 随即,他的伤处便冒出了阵阵青烟。 沈容啜泣道:“那两只鬼肯定是冲我来的,?五爷受伤,都是因为我呜呜呜……” 马五爷一听,?惊诧地问道:“两只鬼?” 沈容点头:“一个是伤你的鬼,?还有一个女鬼,?长得特别恐怖,?浑身都是伤呜呜呜……你一来,?她就跑了。” 浑身是伤的女鬼?不就是昨晚月花楼那个嘛! 马五爷垂眸,眼神晦暗不明。 很快,他的手下过来,扶他离开。 沈容靠在余世言怀里,?走出包厢,对一旁不知所措的珠宝店老板道:“突然发生这种事,我也没心思再挑珠宝了。” 马五爷为省了一大笔钱,?且得到了那女鬼的线索松了口气。 却又听沈容哽咽道:“刚好我在鬼来之前挑了三个戒指,喏,就是我手上这三个,?麻烦帮我包起来吧。和那些珠宝一样,都记在马五爷的账上。” 马五爷喉间腥甜上涌,呕出一口血。 沈容关切道:“马五爷你没事吧?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 马五爷咬牙切齿地微笑:“不用。” 他看上去比刚出包厢时,还虚弱不少,整个人像被掏空了。在手下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离开。 沈容拿了珠宝,和余世言去往礼服店。 路上还在街市中高声道:“真是太可怕了。那鬼不是冲着我来的吗?为什么一见到马五爷,它就立刻去攻击马五爷了?” “难不成它和马五爷有仇?马五爷那么善良的人,能有什么仇家呀?” 街市两旁的人闻言,互相用眼神交流。 有人小声议论: “我看没准儿昨晚那女的说的是真的……” “肯定是那家富户变成的鬼回来报仇了。” 马五爷在前头走着,气得额角青筋直跳。 偏偏沈容还打着关心他的名号,大谈特谈他被伤到事,还又把昨晚那出《畜生装人记》给大致复述了一遍。 马五爷恨不得立刻缝上沈容的嘴。 可是他不能,只能低头咬牙,快步回月花楼。 沈容瞥着马五爷狼狈的身影,心中甚是舒坦,同余世言信步去了结婚礼服店。 余世言对于挑结婚礼服充满了期待。 沈容不是很热衷,但看余世言眼里都像是有星星闪烁的模样,还是陪她一起在礼服店里呆了三个小时,换了几套婚纱,又试了一些饰品。 最终订了下婚纱礼服,让店里的裁缝改好尺寸送到大帅府去。 沈容同余世言回到大帅府。 余世言还想拉着沈容说婚礼的事,瞧见沈容眉眼间有疲惫之色,还是送她回屋休息了。 沈容进屋关门,倒头就睡。 余世言坐在她门口的台阶上,拿了纸和笔,思考着她和沈容婚礼的细节,记录下一些想要给沈容选择的婚礼方案。 夏日的风吹拂门口的花丛。 沙沙响声中携着花的芬芳。 路过的卫兵瞥见余世言坐在沈容门口,不顾阳光热辣,对着纸笑颜如花的模样,都在想: 完了,我们大帅真的载了。 沈容晚上起来吃了顿饭,便回屋开始“装扮”自己。 她对着镜子在身上割出伤口,换上昨天的破烂衣服,非飞出了大帅府。 余世言躲在暗处默默地看着。 在她走后,又坐在她漆黑的房前,望着紧锁的门等她回来。 路过的卫兵偷瞄了一眼,忍不住摇头感叹。 这两天他们大帅回府后,什么事也没做。 就整天坐在这房间门口等未婚妻子了。 沈容飞到月花楼,在月花楼房顶上落下。 突然乌云遮月,夜幕下的世界更阴暗了几分。 月花楼里的声音在刹那间消失了。 沈容警惕地扫视周围。 月花楼外围着看戏的鬼都不见了。 所有人鬼消失,不可能是他们被瞬间转移。 只有可能她被转移到了另一个空间。 沈容正打算跳下月花楼房顶,忽听楼里传出唱戏声。 没有伴奏,只有两人在唱。 一人在教,另一人在跟着学。 沈容掀开脚下的瓦,看见月花楼的戏台上,有一身穿红旗袍的女人,带着一名长辫少女,在练身段唱腔。 那红旗袍女人的红高跟在木台上踩得哒哒响。 舞台昏暗,沈容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只见那名长辫少女一甩手,坐在了台子上,任性道:“太累了,我不想练了!” 红旗袍女人温柔地笑道:“你不是说要做这坫城第一花旦吗?不好好练,你连戏台都上不了,还当花旦?” 少女娇憨地蹬腿撒娇:“我知道。娘,你就让我歇一会儿嘛。等我歇好了,我再继续练,嘿嘿嘿。” 红旗袍女人陪少女一起在戏台上坐下,点了点少女的额头,道:“你呀,成天就知道偷懒。都十八岁了,还不能上台。我看你不如别唱戏了,跟你爹学算账吧,以后继承这茶楼,做老板。” “我又不像娘你那样有天赋,十六岁就是坫城远近闻名的花旦,十七岁成了咱们坫城的第一花旦,还是坫城第一美人呢。” 沈容闻言,心头微紧。 这少女,便是舞台上成天唱戏的香月吧。 那红旗袍女人,应该是那无头女鬼。 原来香月那段自夸的话,说的其实是她的娘。 香月死前神智不清了吗? 不然,怎么会把她娘的经历套在自己身上? 沈容意识到,自己似乎被拉进了香月死前的幻境里。 马五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思考着,继续看。 少女倚在女人肩头嘻嘻笑:“等爹从外面进货回来,我就去跟爹学算账。做花旦,当老板,两样都不耽误。等我当了老板,你跟我爹就可以做甩手掌柜,享福咯!” 母女笑起来,笑声回荡在静谧的茶楼里,场面分外温馨。 突然,“咔哒”一声大门门栓被破开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宁。 一伙蒙面人闯了进来。 红旗袍女人和少女脸色突变,连忙爬起来向长廊跑,大叫道:“来人啊!快来……唔!” 刚喊了一句,一名体格健壮的蒙面人就用大掌捂住了女人的脸,将她按倒在地。 和她一起逃跑的少女也没能幸免,被用刀架着脖子,踩在了地上。 两个蒙面人迅速拿出布堵着她们的嘴。 将她们翻过身来,大刀朝她们的颈间砍下。 “等等,把这女人先带去后院,别动她。” 为首的人抬手一招呼。 准备砍女人的蒙面人便拽起女人,将她从长廊里拖走。 女人的高跟鞋在挣扎中敲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这声音混着被堵住嘴的“唔唔”声,显得无力又揪心。 少女看着女人被拖走,恐惧地望着面前一群浑身散发酸臭汗味的男人们。 有人清了清嗓子,猥琐地笑了两声,道:“老大,这个……不给兄弟们玩玩就杀掉,也太可惜了吧?” 少女瞪大眼睛,豆大的泪珠从惊恐的眼里滚落,无惧刀刃地挣扎着想要跑走。 为首的蒙面人一脚将她踢倒在地,拿刀抬起她的下巴,眼眸灰暗道:“和她娘长得很像……” 说着,他抬腿跨在了香月身上,扯掉了香月嘴里的布,撕扯香月的衣服。 楼里响起了低沉猥琐的笑声。 这笑声和少女撕心裂肺的哭喊混在一起。 空气里仿佛都充满了绝望。 沈容转过头,没有看下去。 她猜马五爷是想利用这幻境,引她进这虚假的月花楼,给她来个瓮中捉鳖? 毕竟马五爷不知道她的身份,又听别人说她是那富户家里人变成的鬼,多半真把她当成了来寻仇的,想用这场景来刺激她。 但沈容很清楚。 发生的事无法改变。 她能做的,只是在完成任务的同时,帮死者报个仇。 楼里少女的哭喊从尖锐到沙哑。 后来,一点声音也没了。 只剩那群人的笑声回荡在这静谧的夜里。 沈容听着,忽然感觉到不对劲。 等等…… 她看到的香月,衣服是完好的,只不过领口扣子被解开了而已。 香月身上的红痕和淤痕,也不像是被侮辱了。而像是……被绳子用力勒了很久勒出来的。 沈容那时看到香月身上的痕迹,还以为香月是生前被当成某种仪式的祭品,被吊起来挂了许久,才有那一身痕迹的。 她再次掀开瓦看向屋里。 屋内的蒙面人们确实在实施兽行,但这是假的。 只不过是为了激怒她,引她下去。 沈容冷笑对着站在一旁整理衣服的为首蒙面人道:“这么想我下去?” 为首蒙面人像是没听见,沉浸再场景中。 沈容却留意到他的身体紧绷了起来。 沈容触须和尾羽放出来,“砰”得敲碎了月花楼的房顶,砖瓦破碎,哗啦啦地砸到月花楼里。 沈容从自己砸出的大洞里一跃而下,落在月花楼内。 瞬间,场景变化,成了阴森幽暗的祠堂。 一众蒙面人变成了面目可怖的鬼。 而香月则变成了那晚带沈容进入祠堂的巫女模样。 群鬼退后,站在巫女身后。 巫女起身,理了理衣服,笑道:“这次不会让你再逃走了。” 她面容惨白,笑容僵硬,像个纸人。 沈容的触须攻向她。 她迅速跃开,掏出一把寒芒闪烁的剑,举在身前道:“你本是该死之人。上次我见你的时候,你的灵体和身体连接得并不稳,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恢复正常的?” 沈容:? 她想了一下。 估计那时候是因为她被太阳神之焰烧成了渣,没有恢复好,所以出现灵体不稳的情况。 原来那时候巫女看她时愣了一下,就是因为她灵体不稳啊。 巫女笑道:“你不回答也没关系。你这样的身体,用于复活,再合适不过了。上次为了争你这身体,他们可是争执了很久呢。” 沈容点头:“哦哦。” 原来上次那只鬼向她扑来,是以为它杀死了她,想上.她的身复活啊。 沈容过于从容,让巫女有些忐忑。 本来要说的话还有很多,但巫女怕突生变故,举剑直接命令群鬼攻击沈容。 沈容轻松用尾羽和触须甩开这群鬼,直奔巫女道:“说实话,你弄那种幻象来刺激我,真的很恶心。” 她的实力出乎巫女意料。 巫女举剑向她攻来,道:“能成功就行。再恶心,不还是引你下来了吗!” 交战中,沈容小心翼翼地用触须碰了一下这把剑,竟感到一股凉意像冰锥似的直接扎进了她的大脑里。 她浑身像被冻僵,动作变得迟钝。 巫女冷笑道:“来碰我这把剑,你可真是不自量力!” 沈容迅速拿出之前自杀的小刀,捏碎。 复活成功的下一秒,巫女便一剑刺穿了她。 沈容模仿巫女,冷笑道:“想杀我?你可真是自不量力。” 她左手握住巫女的剑,右手握成拳头向巫女面部砸去。 猛拳砸在巫女脸上,巫女瞬间被打飞了两颗门牙,摔了出去。 沈容晃了晃手腕,笑道:“太久不打拳了,不然我肯定能把你四颗门牙全打飞出去。” 她好像不知疼痛似的,将剑从自己身体里□□。 巫女摔在地上,面中一片淤紫,鼻梁骨错位。 她抬眼错愕地看着沈容。 沈容正提着剑,缓步走向她。 剑尖抵在了她的额心。 剑中发出的寒意,让巫女浑身僵硬,动作迟缓。 沈容的尾羽在身后乱舞? 昏暗光影之中,尾羽就像狐妖的尾巴,将不断扑向她的小鬼拍打或刺穿。 她身后鬼叫声不绝于耳。 沈容:“正好,来的是你不是马五爷。不然我还担心,他要是今天就被我杀死了,我以后还怎么玩他呢。” 沈容用剑一下一下地点着巫女的头,笑道:“别太自信。” “我不是被你引下来的,我是自愿下来的。” “为什么呢?因为我发现我好像不是很了解濮家三口到底遭遇了什么,你们做这些事的目的又是什么。” 巫女说话漏风:“你别太得意,你现在可是在我们的地盘!” 沈容用剑身拍巫女的脸:“你别太得意,你现在可是落在我手里了。” “你们的地盘?你们要是把我困在这里,那正合我意。正好我可以有时间让这里所有鬼都魂飞魄散。” “小巫女,别嘴硬。” 沈容蹲下身,眯起眼睛笑:“我呢,现在没有了言灵,没法儿控制你。” “你要是跟我嘴硬,那我就只能打到你软下来为止了。” 她拍着巫女的脸蛋,巫女的头被她拍得一晃一晃的。 她反而委屈地道:“给我个机会,别逼我揍你,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微风轻起梦醒时见你?180瓶;27495386?20瓶;也不过如此?2瓶;浅绛?1瓶; (* ̄3 ̄)╭ 149、鬼间戏9.12 巫女啐了口血,?不说话。 沈容无奈道:“那就没办法了……我也不想揍你,都是你逼我的吧。” 她用触须捆住巫女,鞭打巫女的脊背,?道:“你就是马五爷背后所谓的能人异士吧?马五爷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尽心尽力地为他卖命?” 巫女紧咬牙关。 被沈容打趴的鬼们瘫在地上装死,?都知道不能和沈容硬碰硬。 沈容余光扫到它们,?想起豆子六鬼来。 对地上的鬼们道:“前两天马五爷是不是带了六只鬼过来?你们去把他们给我带过来。” 鬼们为难地“啊”了一声,目光带有暗示意味地往巫女身上瞥,?道:“马五爷确实带了六只鬼过来,?但我们不知道那六只鬼被安排在哪儿了。” 沈容读懂它们的意思——巫女知道那六只鬼在哪儿。 沈容继续鞭打巫女,道:“你这么为马五爷卖命,?你以为马五爷会领情吗?你知道马五爷过去的弟兄们,现在何处吗?” “他们可都成了马五爷的刀下亡魂,?就因为马五爷那个畜生想彻底摆脱过去。可是畜生就是畜生,?披上人皮也做不了人的。你就不怕有一天,?沦落到和他们一样的下场?” 巫女仍旧不说话。 但沈容留意到,?在她骂马五爷的时候,?巫女眉头紧了一下。 真有意思。 不怕被马五爷杀掉,却听不得她骂马五爷。 难不成这巫女和马五爷除了共事关系,还有点别的? 沈容改变了策略。 她不质问巫女了。 她用触须捆住巫女,将巫女吊起,?控制了一个小鬼,拿出一把尼龙绳,让小鬼用尼龙绳抽打巫女。 尼龙绳打人可比沈容的触须打人轻多了。 巫女蹙眉瞥向沈容,?满眼:你在搞什么名堂? 沈容坐到了椅子上瘫着休息,开始大骂特骂马五爷,什么脏的臭的都骂。 就连马五爷没干过的事,?她也编出来污蔑马五爷。 骂得在祠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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