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曹寅小声问:“你这话是认真的?” 高士奇以为他丧心病狂,对个小娃娃有什么想法,也小声答:“我就随口一说。” “……” 闲谈两句,高士奇便走开了。 本是规规矩矩站在那里的三个人,此时站姿也不那么笔挺。 曹寅摸摸胤祐的脑袋:“高大人学识渊博,乃文史大家,日后让他给你当老师。” 胤祐撅了噘嘴:“不,我要子清和容若当我的老师。” 纳兰容若弯下腰来看着他:“好,今天不背诗,教咱们的巴图鲁学功夫。” “扎马步是所有功夫的根基,站桩就是聚气……” 天气渐凉,小家伙本来就矮,穿得跟个球似的,走路还走不稳,更别提扎马步。 纳兰和曹寅两人一个摆弄他的手,一个摆弄他的脚,好不容易摆好姿势,曹寅手欠,非得那手指去戳人家胸口,胤祐猝不及防,直直的往后倒去,纳兰眼疾手快,又稳稳地接住了他。 “曹子清,你给朕滚进来!” 一声怒呵从南书房内传出来,吓得曹寅一个激灵,连滚带爬的冲了过去,到门口还不忘回过头对两人做了个鬼脸,后面的两个人笑作一团。 南书房的门是开着的,曹寅在里面挨骂,纳兰带着胤祐在玉阶之下寻了一处地方歇息。 胤祐不无担心的朝殿内张望:“子清没事吧。” 纳兰不以为然:“放心,你阿玛最宠他。” 胤祐说:“可是我们好像正在罚站。” 纳兰:“……” 胤祐一直都没有忘记自己要励志做一个巴图鲁这个梦想,回到慈宁宫还让太皇太后监督他扎马步。 太皇太后带上她的老花镜,煞有介事的指点他:“扎马步一定要脚踏实地,就跟做人做事是一个道理。” 胤祐听不懂老祖宗的比喻,但是他下定决心一定要站好马步,愣是在北京深秋的天气站了满头的汗。 这一日,胤祐正在南书房陪着阿玛听南怀仁讲航海的故事,他从比利时出发来到澳门花了整整两年,这两年他们在海上度过,遇到了各种各样新奇的自然奇景和海洋动物,以及沿途一些国家的风物和趣闻。 正在父子俩听得兴趣正浓之时,梁九功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跪康熙跟前禀报:“钮钴禄贵妃即将临盆,皇贵妃已经过去了。” 康熙也不是第一次做父亲,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没什么新鲜感。 他就算现在过去储秀宫,也只能站在院子干着急,不如等那边的消息。 他倒是很淡定,让南怀仁接着讲。 胤祐的思维却被梁九功一句话打开了,他问康熙:“阿玛,临盆是什么意思?” “……” 康熙不知道如何跟儿子解释,便敷衍道:“就是你要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一大把胡须的南大人在医学上也颇有造诣,认为给孩子做科普不能如此草率,便解释道:“临盆就是产妇进入整个生产过程,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并且有极大生命危险。” 胤祐发出灵魂拷问:“那为什么还要让生孩子?” 康熙说:“生孩子是女人的天职。” 胤祐认为阿玛说得不对,但他现在太小了,还理不清这个逻辑关系,他打算默默记在心里,回去问问额娘。 贵妃的生产并不顺利,直到入夜,孩子也没能生下来。 佟庆仪进屋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点,好家伙,贵妃娇俏的小脸足足圆润了好几圈,一看就知道孕期没少满足口腹之欲,再加上最后这一个月也没怎么运动。 “太医没有提醒过你,最后一月千万要控制饮食,多出去走动走动。” 床上的贵妃疼得满头大汗,旁边站着的嬷嬷宫女低着头不敢说话。 心里却在琢磨,宫里娘娘金贵,怀的都是龙种,只听说怀孕的时候要多吃些好的,补补身子,少走动以免发生意外。 就算有太医提醒,谁又敢冒这个险? 钮钴禄贵妃进宫三年,并不得宠,这是她为康熙诞下的第一胎,没有经验。 倒是距离储秀宫不远的翊坤宫宜妃刚刚诞下九阿哥,二人平日里不少走动,宜妃这个过来人怎么说,她便怎么做。 至于太医的忠告,早就当做耳旁风忘到了九霄云外。 第17章 钮钴禄贵妃抬了抬自己肿得像猪蹄儿一样的脚:“姐姐你看,我这脚肿了半月有余,如何走动?” 孕期水肿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分为生理性和病理性。在没有血生化和尿常规检查的情况下,只能通过简单的体格检查进行鉴别。 没有辅助检查作为参考,皇贵妃只能凭经验给出自己的建议。例如饮食清淡,少喝水,多运动,左侧卧位,适当抬高下肢等等…… 宫里这几年,生孩子的娘娘不少,她是皇贵妃皇上一句话,她就得负责关心他们整个孕期的吃穿用度直到生产。 每个人她都会给建议,听不听那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两个稳婆蹲在床边干着急,她过去看了一眼,这孩子根本就生不下来,已经出现宫内窘迫的征兆,再拖下去结果就是窒息,要么脑损伤,要么死亡。 稳婆着急,皇贵妃不着急,她虽然不是产科医生,但本科实习在产科轮科两个月,这点小问题可以解决。 “白露,”皇贵妃吩咐她的贴身宫女,“去拿我的东西。” “是。” 白露应声而去,并没有多问,转身就走。 其实她是两年前皇贵妃提拔上来的,在那之前,皇贵妃身边最受信任的是一位从佟家带进宫来的嬷嬷,固执且话多,事事都要管着。 皇贵妃让她做个什么能碎碎叨叨念上好一阵,这才发现了白露这姑娘,做事勤快,也从不多问。 直到晚上,康熙批阅完奏折才想起来钮钴禄贵妃正在生产的事情,便问了梁九功一句:“孩子生下来了吗?” 梁九功躬身答道:“还没有,皇贵妃差人过来传话,说贵妃是第一胎,生产难度很大,拖下去大人和孩子恐怕都有危险。” 康熙这才有点着急了,赶紧放下手里的事情,摆驾储秀宫。 时辰已经到了亥时,平日这个时候七阿哥早就已经呼呼大睡。 今日不知怎么了,胤祐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不肯乖乖睡觉。 他不睡,李熹便只能在旁边陪着他。 胤祐自小体弱多病,身边离不了人,打从送来慈宁宫养着,就一直住在太皇太后寝殿的碧纱橱里,老祖宗就住在里面的暖阁内。 李熹握着他的肩膀,将人轻轻地按在枕头上,放低了声音说道:“哥儿,你要再不睡觉,老祖宗可要被你吵醒了。” 胤祐睁开眼,床边昏黄的烛火落在他的眼睛里,像是天边的点点星光。 “熹姑姑,钮钴禄娘娘要生小宝宝了。” 李熹无声的笑了起来,问他:“钮钴禄贵妃生小宝宝,你为什么不睡觉?” “你说,她会生个弟弟还是妹妹。” 这个问题,李熹答不上来,便随口敷衍他:“阿哥吧,深宫之中母凭子贵,哪位娘娘不想有个阿哥呢?” 胤祐半晌没有说话,李熹以为他睡了,自己也不知不觉闭上眼。 就在她趴在床边迷迷糊糊睡着之际,突然又听到胤祐问道:“熹姑姑,你以后会生小宝宝吗?” “会的,等你长大,我也到了出宫的年纪。” 胤祐将小脑袋枕在她的胳膊上:“出宫做什么?” 李熹轻抚他的头顶:“嫁人,生孩子。” 胤祐想起白天南怀仁说的话:“南大人说,生孩子会有生命危险。” 李熹笑着逗他:“人家都说养儿防老,不生孩子老了谁照顾我?” 胤祐想了想,掀开被子拍了拍自己单薄的胸脯:“小时候你照顾我,等你老了我照顾你。” 李熹忽然坐起来,用被子将他裹成一团搂进怀里:“七阿哥,奴婢这条命都给你。” 白天耗尽了精力,此刻靠在熟悉的怀抱中,小家伙终于撑不住,沉沉的睡去。 康熙来到储秀宫的时候,里面已经是混乱一片,太医在殿外候着,宫女嬷嬷端着热水汤药进进出出,女人的尖叫声断断续续传过来。 一个宫女打扮人的人从外面疾步走进来,康熙认出那是皇贵妃身旁的白露。 她一只手里端了个木匣子,另一只手拿着个瓷瓶。看见皇上欠身行礼,又急急忙忙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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