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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地眨了眨眼睛,“阿舅你放心吧,现在虽然没听见我阿兄的声音,但是过几个月,你说不定就能见到他本人了!” 他要是安番侯,这次肯定会做个顺水人情,派顾言带队来北地拿下丰录,顺便支援渝关。 “什么意思?”秦染被他弄得有些发怔。 “字~面~意~思。”顾念松开他,笑呵呵地朝厕所跑去。 元正过后三天,渝关城的人又恢复了那种仿佛拧紧发条的忙碌状态,斗宝大会那边,最后决定由顾念、年深带领一百二十个特攻队员过去。另外等再有杜泠带领五百骑兵和一千名步兵,在百里之外策应等待。 至于之前担心的,怕年深被鹤圣人看破的问题,顾念也想了个极其简单的解决方案,带面具和长帏帽,脸和身形都遮上。 锦月城距离渝关大约有七百里,为了避免路上出现什么意外耽搁行程,顾念和年深带着队伍驾着装有宝物的巨型马车,提早十天就从渝关出发了。 春寒料峭,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他们一路行来,倒是意外的顺利。二月二十七那天,便已经赶到了斗宝大会的地点,锦月城外的映月湖。 到了地方,顾念才知道这地方为什么叫映月湖。 湖中按照北斗七星的格局,放置了七个石灯笼,每逢满月时分,在灯笼内放入蜡烛,便会映出满湖月影,跟后世西湖的三潭映月颇为相似。 不过这个湖并不大,湖面上有人正在忙碌,用竹子搭起个横纵十丈出头的三层高台,看来应该就是初一那天用来斗宝的场地。 契丹人和方曜月都已经到了,分别在映月湖的西南方向和东北方向各自安扎下了帐篷。顾念便在正南的位置安顿下来,与契丹和方曜月那边各据一角。 顾念原本还想着有时间可以去锦月城内转转,但现在看这个情形,恐怕是暂时去不了了。 当晚他们刚安顿下来,鹤圣人便主动派左鹤童过来送拜帖,邀他去锦月城喝酒。 顾念以舟车劳顿为由,婉拒了鹤圣人的邀请。开玩笑,他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冒不必要的风险。 左鹤童走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契丹那边也派来了个送名贴的使者。 那人走进帐篷后,朝坐在正中的顾念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双手奉上名帖,“我家主人请顾城主有空的时候来锦月城一聚。” 那人的汉话异常流利,言行举止间也明显极为熟悉汉人的礼节。 更令顾念有些惊讶的是,这个声音听起来太耳熟了,应该在哪里见过。他心里不禁画了个问号。 等那人抬起头来,他再仔细一看,赫然正是灰州县原本那位县令! 顾念:!!!!! 作者有话说: 顾念:人生何处不相逢! 第852章 烛火昏暗,顾念现在也没戴络腮胡,灰州县令似乎完全没有认出他来。 帐内的一个兵卒走过去接下名帖,递到了顾念的桌案前。 顾念瞥了眼帖子上的名字,耶律太延,契丹南枢密使的名字。 当初听说灰州县令跟徐恺一起消失了,顾念和年深就怀疑他是被徐恺说服,走投无路之下选择去投靠契丹人。 现在看来,事情果然如此。 只是他是真心投靠契丹人还是百般无奈之下暂时委身?汉人在契丹人的地盘生活不易,如果找到机会,他还会不会再度反水? 顾念本来倒真的想找个机会跟契丹人接触下,其一想摸摸他们对渝关这边的态度,看看他们和方曜月那边斗宝大会的‘合作’牢不牢固,有没有机会‘破坏’一下,化被动为主动,发展‘新的合作’,其二则是想借机推广下渝关城的产品,尤其是酒和盐这两样东西。 论品质他们晒的海盐肯定优于镇东军那边,至于价格,他们只要把供货价订得比镇东军低些,再加上路途近,对契丹人简直百利有加,只要他们不傻,就一定会选择渝关城的盐。 而对渝关来说,一来可以赚对方口袋里的钱,二来就像镇东军用盐辖制其它军侯一样,等契丹人用惯了渝关城的雪花盐,他们在契丹人那边也就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酒就看合不合契丹人的口味了,不过也不着急,等明年有了豆油,还可以再试一波,赚钱这种事情嘛,自然多多益善。 但眼下顾念却有些犹豫起来,按照现在的状况,如果跟契丹人见面,灰州县令必定会在场,他的立场有微妙,如果转头拿渝关和契丹人的合作消息再去找方曜月,反倒会增加渝关这边的被动程度,再加上还有搅局的鹤圣人,事情就更复杂了。 顾念心念电转,又看到桌案边的年深背在身后的手指摇了摇,便打定主意谨慎为上,用拒绝鹤圣人的同款理由拒绝灰州县令。 他刻意将嗓音压得低沉了些,“枢密使盛情相邀,本不应推辞,奈何这些天连日赶路,身体着实有些吃不消,若不好好休息下,斗宝大会上精神不济,恐怕就要出丑了。” “不着急,”县令似乎早就料到他不会轻易同意,“出门前枢密使也曾叮嘱过在下,事情不急在一时,顾城主什么时候有空,再来锦月城相见即可。” “如此甚好,那就改日再找机会。” “顾城主身体不适,再下不便多扰,先行告退。” “有劳。”顾念客气地拱了拱手,“这次正好带了些上品雪花盐和几坛极品琉璃光过来,想送给枢密使,还请尊使帮忙带回去,也算是我渝关城的一点心意。” 人可以暂时不见,推广计划不能忘,顾念顺水推舟的把东西送了出去。 送走灰州县令,顾念打开那封拜帖看了看,一堆客套词之外,大概意思跟县令刚才口头上说得差不多,估计很可能就是县令代笔的。 “本来还想着这两天让找机会悄悄跟你溜去锦月城转转的。”顾念把拜帖递给年深,一脸遗憾。现在看来,恐怕契丹人和方曜月那边都会暗中盯死他们这边。 “没关系,反正咱们过来本来就是负责做箭靶吸引视线的。”年深无所谓地道。 也是,顾念长吁口气,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两天,天气默默转暖,顾念便如同他跟两边宣称的那样,一直待在帐篷里休息。中途除了曾经去映月湖边看热闹似的关注了次‘舞台’搭建的进度,几乎寸步未离。 耶律太延似乎很喜欢他送过去的礼物,第二天特意派人送了两张虎皮回来,算作回礼。因为跟顾良有了感情,连带着顾念现在看其它老虎也顺眼不少,乍然看见两张虎皮,下意识地就想到顾良被人做成虎皮垫的情形,心里顿时不是滋味,顺手便将那两张虎皮塞进了箱底,同时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就连同其他礼物送回凉州给顾夫人和墨紫她们,眼不见心不烦。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三月初一的斗宝大会。 比试开始的时间定在下午未正,顾念跟年深用完午膳,用面具和帷帽把年深‘捂’严实,然后提前一刻带着众兵卒和装着宝贝的那辆马车赶往湖边。 三层竹台早就搭好了,顶部还仿照承尘的方式遮了绿色的纱绸,风吹纱动,宛若青柳拂水,既是装饰也能遮挡部分阳光。 舞台区两边,乐师们正在抓紧最后的时间调试手上的乐器,不时发出各种声响。 水上台正好建在湖里四根石灯笼的中间,按位置来看的话,就是北斗七星的‘勺头’部分,也就是分别对应天权、天机、天璇、天枢的那四根。 方曜月的坐席位置在‘天枢’,契丹人在‘天权’,顾念他们的坐席位置则在‘天机’和‘天璇’中间。 他们三方的席位分别写着甲、乙、丙的字样。 甲字席的方曜月已经到了,乙字席的契丹人那边倒是还空着。 这是顾念第一次见到方曜月,他看起来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国字脸,长眉阔目,单论长相倒是不算差,甚至还有两三分英武之气。身材也是标准的武将身材,高大威猛,虎背熊腰,即便坐在那里,也比常人高出半头,压迫感十足。 顾念打量他,他也在斜眼打量着顾念,两人目光对上,顾念正要打个招呼,对方冷哼了声,移走了目光。 渝关城的‘恩怨’摆在这里,顾念也没指望他跟他做朋友,自然没当回事。 鹤圣人坐在方曜月旁边,他今日换了身竹叶青色的道袍,脸上挂着那种世外高人式的淡然表情,不紧不慢地摇着麈尾,坐席前的小案上燃着松香,在麈尾摇动之间袅娜生烟。见顾念看过来,他微微颌首,算是打过招呼。 顾念瞄了下坐席两边的高大石灯笼,带着年深在前排安然落座,其余人也在后面坐了下来。 竹木坐席被太阳晒了大半天,现在坐上去暖暖的,温度正合适,顾念惬意地眯了眯眼睛。年深笑了笑,某人此刻的表情活像白老虎每次晒太阳晒到心满意足时的模样。他正要开口,西南边传来动静,契丹人到了。 耶律太延大约五十上下,两鬓已然发白,目光却依旧炯炯有神,他身边紧跟着的两人顾念都认识,徐恺和灰州县令。 见顾念和方曜月都已到座,耶律太延微微一笑,说了几句契丹语。 灰州县令扬声翻译成了汉话,“方将军和顾城主可准备好了?” 顾念和方曜月齐齐点头。 “咚!咚!咚!” 舞台边响起阵急促的鼓点。 待到鼓声停下,灰州县令道,“阳春三月,天朗气清,风轻日暖,百草权舆。三方贵客,共聚与此,仰观宇宙,俯瞰万物,以宝会友,原始见终。惟愿诸位乘兴而至,得偿所愿。”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回身看了眼耶律太延,见对方点头,才继续下去,“时至未正,本次映月湖斗宝大会,正式开始。 第一轮由甲字席位和乙字席位进行,由丙字席裁定胜负,比试主题为‘地’,双方参与斗宝的物品,必须跟‘地’或‘地的内涵’有所相关。首先,有请甲字席公开物品。” 舞台两侧的乐师奏起乐声,方曜月挥了挥手,鹤圣人身后的左鹤童端着托盘迈步走上台阶,在正中站定。 他伸手打开托盘上的螺钿彩漆盒,露出两颗漂亮的珍珠。 “珍珠者,五行属水,水载于地,因归于地。”左鹤童边向耶律太延和顾念的方向展示盒子里的珍珠,边解释道。 那对珍珠直径已然近寸,而且形状圆润,光彩照人,隐隐泛出金光,十数年都未必能凑得到这样一对难得的极品。 顾念原本以为方曜月为了输会摆烂的,没想到还是像模像样地准备了。不过略微想想也就明白了,这其实也是他赔给耶律太延的东西之一,的确不能马虎。 另外一边,徐恺正在耶律太延旁边低声说这什么,似乎是在翻译左鹤童的话。 珍珠这种东西一目了然,也没什么需要过多介绍的,左鹤童展示完毕,便将珍珠留在了台子上。 “现在由乙字席公开物品。” 后排一个侍童起身,端着个盖绿色绸布的托盘走到展示台上,看高度,盘内的东西俨然比珍珠要大上许多倍。 绸布揭开,托盘上赫然是座白玉插屏。 那块白玉足有食盘大小,水润通透,洁白无瑕,阳光下宝光流离,已经接近玻璃的质感,单是品级就已经比顾念腰间的那块羊脂玉要好,再加上这个罕见的尺寸,的确是世间难寻的珍宝。 再仔细看的话,插屏上还浅雕着菩萨骑象的图像,人物形象生动,线条流畅,连衣角褶皱都极富神韵,仿佛即将随风扬起。精湛的雕工与极品的质地完美融合,简直可遇不可求。 “你觉不觉得有些熟悉?”顾念眉心微皱,轻声问身旁的年深。他明明是第一次看到这件白玉插屏,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嗯。”年深也表示赞同。 顾念正要再开口,徐恺已经朗声开始介绍宝物,“土石遇龙气化为玉,因归于地。另外,这件插屏不但材质珍贵难得,雕制更是出自当世排名第一的工匠大家墨青之手,堪称‘材’‘技’双绝。” 难怪觉得熟悉呢,原来是墨青雕的,顾念摸了摸鼻子。 灰州县令朗声道,“请丙字席裁定二者胜负。” “乙?”顾念轻声问了年深一句。 “嗯。” 顾念抬手指向契丹人的方向,“乙字席胜。” “本次斗宝大会第一场,乙字席胜。”灰州县令宣布道,“按照斗宝大会的规则,本次甲字席比试的宝物,以及用作压彩的双鹿山庄,交归乙字席所有。” 根据情报,双鹿好像是方曜月手上最大的一处庄子。顾念暗自咂舌,方曜月为保住鹤圣人可真是下了血本。 待仆从们将展示台上的东西断轴,灰州县令再度开口,“第二轮由甲字席位和丙字席位进行,由乙字席裁定胜负,比试主题为‘天’,双方参与斗宝的物品,必须跟‘天’或‘天的内涵’有所相关。首先,有请甲字席公开物品。” 这次方曜月那边站起来的依旧是左鹤童,他抱着一个画框样的东西走上了展示台。 走到台上站定之后,他才揭去上面盖的绸缎,台上霎时金光闪烁,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左鹤童朝后退了两步,避开阳光直射的位置,众人才看清楚那样东西,外面是个檀木框,里面是纯金制成的罗盘,一圈圈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案,正中间则嵌着块手镜大小的琉璃,里面环绕着十二只形态各异的白鹤。 左鹤童语调骄傲的道,“此物名叫‘天机盘’,是我家主人鹤圣人用来推演天机之物,以往曾数次帮方将军和北地其它贵人推演天机,躲避灾祸,从无失手。” 顾念:………… 太流氓了吧,灵不灵的,岂不是自由心证?这也行? 方曜月得意而挑衅地瞥过来一眼,一件百试百灵,可以推演天机,趋吉避凶的宝物,绝对是天下无敌的。 顾念叹了口气,不得不说,鹤圣人很聪明,这件东西契丹人那边也‘用过’数次,简直太难打败了。 见他叹气,方曜月愈发得意,嚣张地伸出拇指,在脖颈间比划了个通杀的手势,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接下来请乙字席公开斗宝物品。” 顾念站起身,朝耶律太延拱了拱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裁定席可否同意?” 徐恺附在耶律太延耳边说了几句,耶律太延小声说了几句,灰州县令道,“顾城主所请何事,不知能否先行说清楚。” 顾念扬了扬手,湖边停靠的那辆巨型马车便掀开了帘子,两个兵卒将一个八角凉亭样的物件从马车里推了出来。 那亭子虽然比真正的凉亭小了几圈,做工却极为考究,上面是两层宝顶,八宝攒尖,曲线优美,四柱盘龙描金,华美灵动,只是底下并未像普通凉亭那样四面留空,而是每面都做成了门户的样式,镶嵌上了透明的琉璃片,阳光之下,通透明亮,光华灼灼。 四个兵卒像抬坐舆似的,将那个亭子抬到了展示台上。 顾念唇角微翘,“我要展示的宝物,就是这件 ‘斗转星移亭’,它可以改换天时,变夏为冬。” 他话音未落,甲乙两席的人都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愕然的神色,什么?改换天时,变夏为冬?怎么可能? 方曜月立刻道,“空口无凭,改换天时可不是你说说就能算数的!” 顾念淡定地看了他一眼,“你那个天机盘不也是说说的么?” “自然不同,天机盘以往曾经帮许多人推演过运势,就连枢密使也曾经亲自试过,灵验与否大家都可以作证,你说这亭子可以改变天时,又有谁能作证?” 顾念不慌不忙地道,“在下要跟枢密使说的,正是此事,我想恳请枢密使派一人进入此亭,一个时辰之内,若是亭内之人耐不住寒冷推门而出,或者冻僵在屋内,便算是在下胜了,否则便是方将军胜,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耶律太延跟徐恺说了几句,徐恺便朝方曜月那边问道,“方将军意下如何?” 方曜月脸色黑沉,“果真如此的话,此人需要由我这边来派。” 徐恺翻译过后,耶律太延点了点头。 “林虎,你去。”方曜月回身点了一个身材壮硕的校尉。 那校尉点点头,大步流星的走到了亭子边,亭子边的兵卒打开琉璃门,让他走了进去。 没用的,顾念眉峰微挑,无论带几件披风,无论多么壮硕的人,都不可能承受得住。 第853章 “慢着!”方曜月突然叫住已经走进去的林虎,解下自己身上那件猩红色的大氅扔了过去。 整座斗转星移亭内部空间并不大,但供一个人容身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个叫林虎的校尉进去之后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抱着大氅站在中间仔细地察看了一圈四周。 “可否跟枢密使讨两杯热水?”顾念没有打扰他的‘检查’,转而朝耶律太延那边搭话。 徐恺翻译过后,耶律太延怔了怔,微微偏头吩咐了句,后面的侍从便迅速跑回营帐。 今天是个大晴天,再加上这个时辰正是一天之中最热时候,他们坐在席上不动,尚且会微微冒汗,只想喝点凉的,谁会准备热水?这会儿顾念开口,耶律太延只得派人回营帐去现烧。 亭子里的林虎那边检查得差不多的时候,那个侍从也拎着个天青色提壶跑了回来,随手倒满桌案上的两个银鎏金鸟兽纹高脚杯。 亭子左前方站着的那个青衣兵卒几步跨下台阶,跑到侍从那边,往其中一个杯子里倒了些雪花糖,又取走另一个鸟兽纹杯,顺手还在空席位上拎走个竹凳。 他把竹凳递给正要席地而坐的林虎,又把那杯热水放到了亭内的角落。 林虎又认真地检查了一下竹凳,确认跟自己刚才坐的那个差不多,才将它放在亭子正中,默默坐了下去。 青衣兵卒轻轻合严了亭门。 因为每个方向的亭门从上到下都镶嵌着大块大块的琉璃,甲乙丙三个席位方向的人依旧可以清楚地看到林虎在亭内的模样,包括放在地上的那杯热水在门扇角落的琉璃片上熏出的,那小片巴掌大的白色雾气。 顾念朝台上的四个兵卒点了点头,兵卒们齐齐抬手摸向身边那根柱子上的龙珠,轻轻推开,露出个铜钱式的外圆内方的洞口,众人正在疑惑间,他们已经抽出了后腰别着的那个乁(yí)字形把手,有条不紊地插入其中,飞快地摇转起来。 这是在做什么?甲乙两席的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四个兵卒忙和了会儿,亭子内的林虎却纹丝不动,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众人不禁议论纷纷。 唯有丙字席位的顾念等人,依旧气定神闲,顾念甚至还摸出把玉骨扇不紧不慢地扇了起来。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亭子里的林虎端坐如昔,没有什么明显的动作。 耶律太延喝了口饮子,低声说了句什么,灰州县令转头看向顾念的方向,“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天地万物有序,顾城主确定这座木亭真的能逆转天时,改夏为冬?” 顾念莞尔而笑,白皙的脸颊在艳阳下恍若暖玉,“阁下可曾听过‘人强胜天’?” 灰州县令噎了噎,倒是另一边的方曜月发出了声嗤笑,“‘人强胜天’?难不成你想吹捧自己很强?” 带着帷帽的年深淡淡转向方曜月,“我家主人是强是弱,渝关之战方将军还不清楚吗?” “找打是不是?”方曜月闻言,脸色突变,一脚踹翻了前面的小案。 顾念手上悠哉摇动的玉骨扇顿了顿,谁找打还真说不定呢。 鹤圣人连忙站起身,低声劝了几句,估计是劝他稍安勿躁之类的,方曜月看了看对面的耶律太延,又恨恨地瞪了年深和顾念这边一眼,收住火气,重新坐了下去。 等众人的注意力再回到斗转星移亭内的林虎身上,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裹上了方曜月刚才扔给他的那件大氅。 有眼尖的人也发现了,镶嵌在四周亭门的那些琉璃片,顶部那圈赫然出现了不少细小的水珠。 一传二,二传四,很快两边的人都注意到了。 夏日饮冰,放冰块的碟盏都会凝起这样的小水珠,甲乙两方坐席的人脸色惊疑不定,难道亭内的温度真的变低了? 四周逐渐安静,琉璃门顶部的水珠宛若某种不知名的藤蔓,沿着门板攀延而下,面积越来越大,林虎的脸色也越来越白,没过多久,门上的所有琉璃片都沾满了水珠,连带着亭内紧紧抱住双臂的林虎的身影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众人屏气凝神,都死死盯住了台上那座漂亮的琉璃亭。 又过了小半盏茶的时间,亭子内的林虎已经把脚抬到竹凳上,蜷起身体缩成了一团。 “快看,上面结冰了!”甲字席那边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众人顺着他说的位置看上去,亭门顶部的琉璃片果然已经结起了白色的冰花。 三月成冰,何等骇人?众人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耶律太延看向顾念的眼神都变了。 顾念则仍旧是先前那副淡然的表情,不紧不慢地摇着扇子。 这东西说穿了其实也没什么神奇的,无非就是反向运用了斯特林循环而已。 他想起这东西也纯属巧合。渝关城内水渠长度已经固定,再加上要给百姓们和兵营留出取水的区域,城内能利用水能的位置自然极为有限。夏初他们估算了下来年预计入库的大豆和水车榨油机的产能,觉得还要再多做几辆人力驱动的榨油机才行,便找顾念和墨青来商量。 顾念觉得来年人力肯定非常吃紧,便想着再找种跟水车榨油机差不多的,节省人力的办法,于是想起了可以借助太阳能用热力来驱动的斯特林发动机。 简单理解就是利用气缸内气体在温度变化间的膨胀和收缩来输出动力的装置,无论搭配太阳能还是搭配煤炭,都可以使用,属于外燃发动机的一种。 他灵光一闪,又想到了后世反向利用斯特林循环的制冷机,便设计出了这个后来被命名为斗转星移亭的三号备选品。 亭门琉璃片上的冰花范围一点点向下扩散,顾念皱了皱眉,着急地看了年深一眼,这个林虎怎么这么能忍,他再继续坚持下去,身体就要冻坏了! 年深轻轻颌首,示意他稍安勿躁。 冰花蔓延到亭门下部的时候,里面的林虎终于熬不住,一把推开亭门,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因为身体已经冻得发僵,他没迈出两步就跌倒在地上。亭子外的四个兵卒见状,立刻停止了动作。 见林虎出来,方曜月气得一掌劈碎了身边的竹凳。输了,他还是输了! 鹤圣人侧过身,轻声说了句什么,方曜月才勉强控制住情绪。 林虎浑身皮肤发紫,倒在地上瑟瑟发抖。顾念身后有两个兵卒迅速跑上去,用事先就准备好的羊毛毯子包裹住他,还有一个跑到提执壶的侍从旁边,端走那杯加了雪花糖的热水,一点一点地喂给他。 方才那个青衣兵卒则进入亭子里,取出鸟兽纹杯向左右两边的坐席展示,杯内晶莹剔透,原本的热水已经赫然成冰。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众人目瞪口呆。 耶律太延低声跟徐恺说了句什么,徐恺起身道,“可否容我过去看看?” “自然可以。”顾念说完,转向另一边的甲字席,“你们也可以过去看看。” 鹤圣人朝摆了摆手,右鹤童便走了上去。 亭内的寒气未散,徐恺刚走到门口,便被冷气激得打了个喷嚏,他走进亭内,试探性地摸了摸琉璃片上的冰花,冰凉的触感让他啧啧称奇,此物若是留待夏日使用,岂不快哉? 右鹤童跟他不同,没有先进亭子,而是直奔柱子上那几个插把手的孔洞,逐个看了圈,似乎是想找出其中能造冰的奥妙。 这功夫,一杯热糖水下肚,裹着晒暖的羊毛毯的林虎,脸色也缓和下来。 顾念淡淡地看向甲乙两席,“按照咱们先前说好的规矩,第二轮比试,应该是我渝关赢了吧?” 耶律太延看了看徐恺,对着旁边的灰州县令点了点头。 灰州县令扬首道,“本次斗宝大会第二场,丙字席胜。按照斗宝大会的规则,第二轮甲字席比试的宝物,以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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