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看向阮相,“我让你去打听消息,那几个孩子都说了什么?” 阮相也有些难堪,“三郎大约是昨晚喝了些酒,看见了崔晋庭的娘子,便上前调戏了两句。崔晋庭便将三郎和那几个孩子都打了。” 阮太师的眼睛看向了他,“崔晋庭,崔二郎?” 阮相道,“正是他!” 阮太师冷笑道,“按照崔二郎的脾气只会将安之打死,他怎么会想到将人带到官家面前。而且,安之被打了一顿,再被送进官家面前,这中间多长的时间,喝多少酒也该醒了,他怎么会在官家面前大放阙词?” 阮相一惊,“那小子的背后有人指点?” 阮太师冷冷地道,“将那几个孩子都叫来,我有话要问。被打了区区三十板子,死不了人的。” 那几个浪荡子刚刚才敷完药,就被阮家的人拖上了马车,家人皆是敢怒不敢言,陪着笑脸,苦哈哈地跟着去了阮府。 那几人没想到昨天被折腾了一顿,今日还要被折腾一顿,各个面无人色,冷汗直流,有两个直接就晕厥了过去。 阮太师让他们在厅上一字铺开,倒也十分齐整。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从头说来。” 那几个还醒着的,只好硬着头皮说了起来。 其实真的不是他们起的头。昨夜太师府宴请,何等奢靡,他们巴不得进来长长见识呢。可是阮安之天天吃,早没了兴趣,所以才临时起意,传话喊他们出去玩耍。阮安之叫的远不止他们几个,只是昨天到底是初一,每家都有家宴,有些人就没有参加。这几个特别混的,接着消息立刻去去了飞白楼先等着阮安之。 “那崔家那小子的雅间里还有什么人?”阮太师亲自问。 有人答,“有崔晋庭的娘子,还有个少年。其他的都是仆妇家丁。” “没有人给崔家那小子出主意?”阮太师追问。 “没有啊。”浪荡子们面面相觑,可有一个突然想了起来,“崔晋庭倒是对他的美人娘子言听计从,那美人让他停手,他就停手了。让他把我们都捆上,蒙住眼睛,堵上耳朵,他也做了。” “他的娘子?”阮太师眼中寒光一闪。 浪荡子们纷纷点头。 阮太师冷笑一声,“一个妇道人家也有这个本事?”他并不十分相信。 但是反复盘问,那些浪荡子都快晕过去了,也没再吐露出更多有用的消息出来。 阮太师这才挥挥手,让他们都走了。 阮太师和阮相对看一眼,还是不太相信,是不是他们想太多了,又或许崔晋庭这一年确实是长进了。 天师夫人突然想起来,“说来来三郎的媳妇和崔晋庭的娘子还是同族姐妹,把她喊来问问,看看崔晋庭这个娘子到底是个什么人?” 下人立刻将和瑶兰带到了此处。 一路上,瑶兰心中忐忑不安,她昨日见到她爹也没告状啊?为何突然把她喊了过去,待听到阮太师亲自问她和瑶华。她更是莫名其妙。 阮相的夫人恨声道,“就是你这位好姐姐,将三郎打了一百板子,送进了天牢之中去了。” 啊?一百板子,还哪里还有命在?她本来就在这太师府寸步难行了,瑶华为何还要夺走她唯一的希望?瑶兰眼见着就要晕过去了。 太师夫人轻轻咳了一声,一旁的心腹仆妇便立刻上前,接着扶着瑶兰的机会,在她的身上狠狠地掐了一把,“三少夫人,现在不是晕地时候,你知道什么还是赶紧说吧,说不定还有救回三郎的机会。” 瑶兰被掐得差点跳起来,她一见众人冰冷厌弃的眼神,微微回神,“我那位族姐是从乡下来的,向来低调,不喜欢出风头。但是她很聪明,知书达理,也从来没开口跟爹爹祖母要过什么。” 瑶兰心中很乱,想了想又道,“她平日里总是和颜悦色,似乎没什么脾气。可是上次西园出事之后,她便直接跟家里翻了脸,断绝了往来。便是祖母派人去说和,她也给撵了回来。” 阮太师心中不满,怎么说了半天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她有什么弱点?” 瑶兰心中一凛,但还是开口了,“她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弟弟,叫尧恩。就是中了童子试头名的那个。尧恩是她一手拉扯大的,若说有弱点,尧恩便是她最大的弱点了。” 阮太师对瑶兰更加不喜,说了半天才这么点有用的,“你下去吧。” 瑶兰抖抖嗦嗦,赶紧扶着侍女的手臂,退了下去。她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她原来就被阮安之不喜,到了今日还一直独守空房。可是到底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可如今阮安之被打了一百板子,还关进了天牢,几乎便没有生还的希望了。她这一辈子,还能有什么指望?还能靠谁? 瑶兰退下了,厅中又都是阮家的人了。 阮相的次子就先开了口,“祖父,就算这位崔夫人聪明过人,但到底是个乡下来的女子,能有多大的能耐。若说是她指点的崔晋庭,我觉得不可能。” 阮太师心中也不太相信,他更偏向于是肖蘩易等人站在崔晋庭的背后出谋划策。但口上仍是淡淡地教训了一句,“不要小看女人。你祖母,你母亲,你姑姑,都是女人,可是她们哪个不比男儿强?” 阮二郎不服,“祖父,祖母她们可是世家出身,从小受名师教诲,其实一个乡下女子可比。” 阮太师也不跟他争辩,对旁边地心腹道,“让人去查查这个崔夫人,若是有异。便来报与我知。” 心腹点头记下。 第81章 背道而驰 阮相心中最挂记的仍然是小儿子阮安之,“爹爹,现在且不管是不是崔二郎装神弄鬼。如今三郎受了那么重的伤,又被关在天牢那种地方,再这么下去,便是不死人也废了。娘娘本来就因为黎王的事情被禁足宫中,如今雪上加霜,她已经脱簪待罪,根本无法再为安之求情。我们该怎么办?” 阮相夫人心如刀绞,“是啊,现在把三郎救出来才是最要紧的。” 阮二郎道,“祖父,上次三郎带着人把那个李什么的砍死在南门大街,都没事。这次,大不了您去跟官家求个情,官家看在您的面子上,怎么也得把人放了吧。” 阮太师一呔,“我的面子?那么官家就不要面子了?我一开口,他就放人,而且二郎还说了那样的话,你让官家的面子往哪里搁?”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阮二郎急了,“那到底要怎么办?” 阮相一双老眼中闪过一道厉色,“不但不能救,而且还要请官家赐死安之。” “什么?”众人大惊。阮相夫人差点晕过去。 阮二郎更是急得跳了起来,“祖父,你!” 阮大郎倒是明白了几分,一把拉住弟弟,“你坐下。祖父自有主张,你别添乱了。” 阮太师冷冷地道,“我迟早都是要走的。你们若是这么稳不住,只怕阮家也风光不了多久了。” 众人被他一句话训得纷纷低头。 阮太师端起金盏浅浅抿了一口参汤,“安之当着官家的面说了那样的话,官家要是真的认真起来,阮家便是抄家灭族之祸。如今只罚了安之一人,已经是给了我脸面了,我要是按你们说的去做,那便是给脸不要脸,逼着官家要动手处置我们。” 阮二郎低低说了一句,“还怕他不成。”如今姑母是后宫之主,朝中各处都是他们的人,军队之中也有不少亲信。若官家真把他们逼急了,阮家登高一呼,推了黎王登基,也不过就是祖父点个头的事情。不知道祖父为何这么犹豫不决。 阮太师扫了他一眼,他便不敢再说了。 阮太师又道,“安之要救,而且刻不容缓。你现在就随我入宫。”他看向阮相。 阮相立刻起身道,“是。” 阮相夫人不敢当着阮太师的面说,见美婢扶着阮太师去更衣了。她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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