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枪,轻轻的拂拭着,口中嗫嚅道:“菜花,以前都怪我太软弱,未能保护住你,让你含冤而死,如今你的朱彪大不一样了,即使是江湖上的武林高手,见我也要退避三分,所以,从此以后,你和才华再也不必东躲西藏了,我朱彪会保护好你们娘俩的。” 秋风阵阵,山道上落满了枯叶,萧瑟与凄凉。 刘今墨与师姑梅小影匆匆走上天门山,穿过山梁下的那片原始森林,来到了吊脚楼。 老祖不在楼上,自己的桌子上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是老祖的亲笔留言,说已经去了天门山寺,如见到留言,请小影也到天门山寺去找她。 “是阳公老僧,老祖会不会有危险?”小影面色紧张的说道。 刘今墨说道:“我想阳公知道老祖怀上了他的孩子,虎毒不食子,应该不会有事,但是你若去寺中的话,我担心师姑倒是可能会有危险。” 梅小影说道:“事情总要有个了断,我还是要去寺中一趟。” “那好吧,我陪师姑同行,但到了那儿,我会隐蔽在你的身边,有危险的时候再出面,这样就可以出其不意,胜算大些。”刘今墨说道。 两人出了吊脚楼,转过小山坳,匆匆忙忙地奔着天门山寺而去。 急切之中,谁都不曾留意,在山坳里,树林深处的一株大树下,拴着一匹白马,白马的脖子上坠着一个光着小屁股的婴儿,他正双手紧抓着白马长长的鬃毛,口中的牙齿咬在了马颈上面的血管处吸血,鲜红的血渗出了他的牙缝,一滴滴的落在了枯黄的草地上…… 沈菜花站在一旁笑咪咪的看着。 自从前天子夜,菜花母子突袭艮七坤八得手以后,逃进了原始森林里,躲在一株参天黄桷树的树洞里两三天不敢出来,惧怕再遇见那凶恶的老和尚。数日前的那个晚上,天门山鬼谷洞峭壁之上,沈菜花母子咬伤铁掌柜和麻都后,逃进了这片广袤的森林里,跑到了山顶上的天门山寺附近,不巧与阳公老僧不期而遇。 阳公老僧一眼辨认出这是一对荫尸母子,顿时大喜,自从来到中原以后,还未曾遇见过中阴身的尸变,于是施展出当年关东萨满教的抓尸手,轻松的擒获了这对母子,尤其是阳公啐出的那口痰,打肿了沈菜花的半边脸。 只是他疏忽了,沈才华并不是小荫尸,而是一种人鬼胎的变异,困魔符对其根本没有作用,时机一到,沈才华出手攻了个艮七坤八之不备,因而导致了前夜的事变,终于逃脱了阳公老僧的控制。 在树洞里躲藏了两三天后,沈菜花感受到了小才华实在是饥肠辘辘,于是本能驱使她走出来为孩子寻找食物。她抱着才华一路横过山梁,发现了山坳树林里的那匹妮卡的白马。 小才华“嗖”的从母亲的怀里跃出,扑到了白马的脖子上,找准颈部温热的血管,张开利齿咬破后“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尽管是条静脉血管,但不多时,小肚子也已经鼓胀了起来,最后实在是再也喝不下去了,这才松开了双手,掉落到了地上。 “大胆!什么人竟敢咬我的白马?”吊脚楼那边窜出一位白衣少女,飘然若仙,刹那间已至眼前。 可是并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光着屁股的小才华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但是没有成功,肚子胀得太大了,于是坐在了地上,黑黑的瞳孔不停的伸缩着,面目表情十分的严肃。 沈菜花只是喜盈盈的盯着孩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白衣少女妮卡愣住了,看看沈菜花,又瞧瞧地上的婴儿,她吃不准应该如何处理眼前这种诡异的事情。 最后,妮卡先来到白马的跟前,看见马颈处还在缓慢的渗着血,好在血管只是咬破并未断,于是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见到不远处的山崖间有一株盛开的白山茶花,飞身上前摘了几朵下来。妮卡本是苗疆的“落花洞女”,对苗药并不陌生,这白山茶花止血甚是灵验,苗寨人如有外伤,采上朵白山茶敷上便可止血消炎了。 她将茶花放入口中咀嚼后敷在了白马的脖子上,果不然,一会儿血就止住了。 妮卡有任务在身,不想纠缠在这里,况且这对母女看起来都像是疯子。想了想,于是牵着白马,也跟随着刘今墨和梅小影朝着天门山寺攀去了。 第二部 天门鬼谷 第一百三十二章 阳公散 夜幕降临了,东边山上的月亮早早的升上来了,天门山寺清凉一片。 寺塔的下面,灵泉井侧,巽五早已在石桌之上摆上了一坛酒和三只酒杯,酒中已经下了足够份量的“老母猪哼哼”和阳公独门秘制的“阳公散”,按照2:1进行配比。 “阳公散”是阳公老僧的独门幻药。在关东家,最冷天是在腊月,也就是农历十二月,俗话说“腊七腊八,冻掉下巴”,而腊八极冷的这一天,人嗓子眼儿里的痰也是最粘的,呈黄绿色,有的上面还带有细细的血丝,毒性也就最大。 人类的口腔喉咙分泌物是动物之中毒性最强的,一只猫狗咬了你,伤口很快结痂痊愈,若不是疯狗,连药都不用吃。可要是有别的什么人咬伤了你,其肉必烂,盖因人类所吃食物种类越多,口腔分泌物亦是毒性越强。然而一年之中,又属腊八这一天午时的痰为最。 阳公老僧已届百岁,一生之中不知食用了多少的人脑,因此他的痰中带有令人脑致幻的物质,这还是他早些年偶然间发现的。那一次,他与闽南的一个黑帮头子对阵,一口痰竟然直接吐进了那人的口里,随即那黑帮头子便产生了幻觉,把他当成了自己极亲近的人,讲了好多的内幕秘密,那天,正是腊月初八。 阳公本人极具武学天赋,立刻意识到了“腊八痰”这一发现的重要性,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研发了自己的独门幻药,取名“腊八痰”。后来随着自己在关东的名头日益响亮,逐渐感觉到“腊八痰”这个名字不太雅,遂更名为“阳公散”。 现在,石桌边坐着阳公老僧和老祖,他俩在等着梅小影的到来,阳公想,梅小影见到老祖的留言,一定会来的。 今晚,他不但要撬开小影的嘴巴,说出鬼谷洞和湘西老叟的秘密,而且还要对小影采阴补阳,想到这里,阳公老僧快活的笑了。 清凉的月光洒在了天门山寺塔上,垂下一条淡淡的影子,古寺那一片残垣颓瓦静静的躺在月下,已经很久很久。 古老的寺门前面,走来一个人,月色如水,伊人如旧。 “小影,你终于来啦。”阳公老僧亲切的说道。 梅小影径直走上前来,白了一眼阳公老僧,转脸问老祖道:“老祖,你怎么又来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必须戒酒。” 阳公老僧也对老祖说道:“是啊,小影说的没错,你应当戒酒才是,来,让我看看我们的儿子怎么样了?”说罢拉住老祖的手,平心静气的号着脉,这情形倒令小影很好奇。 大凡武学极高之人,医理也是相通的,两者相辅相成。 “奇怪,好像有未来几日就要临盆的征兆。”阳公老僧皱眉道。 老祖担心道:“不会吧,还刚刚7个月呢。” 阳公老僧想了想,说道:“关东家有句俗话,叫做‘七活八不活’,七月胎儿可活,八月胎儿活不成,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老祖说道:“那你担心什么?” 阳公老僧口中叨咕着:“阴衰而阳盛,上次把脉是男孩儿不错的……” 老祖望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奇怪,胎儿的性别竟然在转化,老祖啊,他正在由阳转阴,最后会变成女的。”阳公老僧忧心忡忡道。 “男女无妨,只是百岁还在生产,让人感到着别扭,像老妖婆。”老祖说道。 阳公老僧沉吟不语,他心中所担心的可没这么简单。 老祖的老阴之精已被自己采光,胎儿原本先天纯阳无阴,生出来的男婴很可能是怪怪的,阴阳失调,无毛无发,红皮黄眼,阳具畸形早熟,总之是一个怪胎。 而现在,此婴自身生阴,甚为蹊跷。 “喂,阳公老僧,老祖既然都快生了,你竟然还让她饮酒?”梅小影不快的说道。 阳公老僧微微一笑道:“小影啊,你若是替她喝如何?” “我对饮酒没有兴趣。”小影冷冷道。 老祖在一边口水直流的说道:“我要喝嘛,这可是道光二十五年同盛金的凌川御酒呢。” “唉,”小影叹了一口气说道,“老祖啊,还是我替你喝吧。” 阳公老僧哈哈一笑:“小影,果然痛快,不愧是老祖的知己啊。”他对巽五使了个眼色,巽五走近前,斟满了两杯酒,一杯给师父,一杯恭恭敬敬的送到梅小影的面前。 阳公老僧端起酒杯,说道:“小影啊,你我可是头一回饮酒,可要一口喝干哦。” 梅小影没有答话,酒杯举至唇边。 突然,“噗”的一声,阳公老僧朝着旁边的天门山寺七层砖塔上啐出一口粘痰…… 与此同时,破空声而至,一枚钢指甲自塔上射下,击中梅小影手中的酒杯,“啪”的声响,酒杯被击得粉碎,酒汁横飞。 隐身在砖塔之上的刘今墨听到阳公老僧发出一声清脆的啐声,随即看到一液体状物在月光下带着反射光朝着自己面门晃晃悠悠的飞来,他一下子联想到天门客栈门匾上的痰迹,原来是阳公老僧干的! 他一惊之下,索性一头倒撞下来,躲过了那一口痰,空中转身之际,发出一枚指甲,击碎了小影师姑手中的酒杯,最后双脚落地,略显狼狈。 “原来是青田刘今墨,身手果然不凡。”阳公老僧看清了来人,赞许道,方才他不知塔上是敌是友,所以只用了五成功力。 刘今墨淡淡一笑,说道:“刘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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