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出人头地。”师姐扯了下唇角,笑意却淡,“我不如你年轻,也没有你的天赋,偏偏我这人放不平心态,又虚荣又要强。姒姒,我受不了自己永远籍籍无名。” 这条路对资质平庸的人来说,意味着长久的寂寂无名,太孤独了。 “博不了前程就博钱程,你都回家继承家业了,干嘛把自己说得这么丧气?”沈姒轻拍了下她的手背,蛮认真地安抚道,“说实话,我还指望着哪天干不下去了,傍着你发财呢。” 她这个师姐,虽然跟梨园这一行实在没什么缘分,但这两年回家继承家业,在职场上雷厉风行,混得风生水起,放弃了也不见得是坏事。 人应该找准自己的定位。 有些人适合玩艺术,有些人适合经营管理,有些人适合宦海沉浮,不过是位置不同,其实看开了都一样,选一个适合自己的路才是最痛快的。 微抑的空气因她一句话而活络。 师姐听完微蹙的眉头舒展了点,也不着痕迹地跳开话题,“那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大约要一个小时,怕是要到饭点儿。” 她大略安排了下,“中午一起吃饭,下午再跟你去挑礼物?” “跟我客气什么?你忙你的,不用特地送我。”沈姒弯了下唇,声音从上扬的唇间飘出来,轻落落的,“反正今天没事,我等你会儿就行。” “也行,”师姐点了应了声,“我那儿有休息室,有什么需要你跟秘书说一声,让她送过去。” - 车子一路驶向中心商业区。 天色依旧阴沉沉地压着,没落雨,像是加了一层灰色的滤镜。 燕京的交通十年如一日的糟糕,这时段还好,刚错开高峰期,结果二环三环双向拥堵,就没有不堵的地方。沈姒基本上又在车上睡了一路。 “到了。” 司机停稳了车后,率先下车,替后座的沈姒拉开了车门。 沈姒这一路快睡迷了,下车后想起来手包还落在车上,轻轻地蹙了下眉尖,折身回去,重新拉开了车门。 “小姐,你在找什么吗?” “我……”沈姒的话刚刚滚到唇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拉拢?” 一道低沉的男声从附近传来,而后淡淡地嗤了声。 沈姒动作一僵,就跟被电流击中了一样,她在一瞬间清醒过来。 很熟悉。 沉冷的嗓音磁性至极,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勾了一分倦懒,十分抓耳。 犹如远方的雪山,清冷而遥远,但山巅的积雪被红日一照,便慢慢悠悠地消融了些许。 也许有些东西是刻进记忆里的,比如长相,比如声音,比如亲密接触时的身体-反应。即使经年累月地在心底描摹,会越来越模糊,也能在见到听到或触碰到的一瞬间,就能确认。 仅凭两个字,她竟然听出了是谁。 南城第二次见面时,也是这样。在虚虚浮浮的光影里,她听到了他的声音,明明只有一次交集,她精准无误地扯住了他,像抓住了自己的神明。 “他知道我跟顾二的交情,顾二入体制是迟早的事儿,李顾派系泾渭分明,不是一个阵营,谈什么拉拢?” 沈姒半垂着视线,身体麻了大半边,一动都没动。偏偏心脏像是被人不轻不重地攥了一下,不管她如何克制,心跳都平复不下来。 她终于忍不住朝声源看过去。 停车场内灯火通明,冷光一照,飘了一层细微的浮尘。 只隔了几个车位,拐角处停了一辆深灰色的Sesto Elemento。 齐晟和傅少则正站在一起,从她这个角度,能清晰地看到他的侧影,身形挺拔端正,五官硬朗,眉眼的起转承合与停车场的冷光相合。 傅少则挑挑眉,显然有些意外,“那你前几天的意思是?” 沈姒睫毛轻轻一颤,遮住了眼底难以言说的情绪。 “你怎么了?”师姐看她一直僵在原地,奇怪地看了眼她。 沈姒想说一句没事。 但她的声音就像卡在了喉咙里,慢慢下沉,直至再无声息。 不远处交谈的声音其实很低,但在空旷的环境,她听得格外清晰。 “凡事掐尖儿就是他不对,一个私生子,也配跟我抢家产吗?”傅少则修长的手指按住西装的第二颗纽扣,“他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一个在夹缝里求生的人,卑躬屈膝地爬上来,最容易痴心妄想。” 齐晟懒洋洋地笑了笑,眼神里却充满了危险气息,“你小心他反咬一口。” 沈姒根本没想过在这儿遇到他。 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大约年少时的初次心动足够浓烈,不管是爱、亦或是恨,都轰轰烈烈,声势浩大。所以再相见时,她如何都无法心如止水。 分别的日子不算短,但也不长,从她生日宴算起,不过三年。 怎么说呢? 明明除夕夜那一晚,是他在挽留,而她戳着他心窝子,把话说到最绝情,要一拍两散、恩断义绝,但当时有多硬气,现在好像就有多心虚。 回忆是洪水猛兽,谁都在劫难逃。 “姒姒,姒姒?” 沈姒想得太过出神,师姐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叫回她的意识。 齐晟和傅少则已经走远了。 “没事。”沈姒视线一敛,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情绪淡了下来,“走吧。” 这样的距离,彼此的声音其实能听得格外清晰。也许他错过了她的名字,也可能听到了,只是忘了她,或者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 反正她没见到齐晟回头确认。 他连一瞬的停顿都没有。 不过也好,这样的场面虽然不在计算之内,但这样的感觉挺符合沈姒无数次幻想的情景: 足够陌生,足够体面。 第27章 命里一劫 撑腰 刻意不再提刚刚的事, 沈姒扯开了话题,跟师姐出了停车场。 闲聊间,两人就被秘书拦下了, 看上去有棘手的事儿, 秘书火急火燎地汇报了几句,最后没回她师姐所在的HN, 先去了附近的辰星。 燕京连绵了几日的细雨后,晴光初破冻, 吹散了残余的阴冷。寸金寸土的地段儿, 金融、贸易、服务、展览、咨询等功能区会聚成经济发展枢纽。 “辰星的人遛了我们半个月, 今天直接光明正大地接触别家公司了, ”秘书将文件递给师姐,“他们怕是根本就没合作的意思, 直接漫天要价了。” 师姐浏览了两行,面上起了韫色了,大约碍着沈姒在旁边, 没骂人。 她侧头看了下沈姒。 “你不会是想让我去谈吧?”沈姒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我去也没用啊, 我连项目都不了解, 而且我除了实习, 压根没在公司怎么待过, 基本没经验啊。”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项目基本黄了, 我有数。”师姐一样无奈, “但我以后跟他还会有接触,现在还不能跟他撕破脸。而且这项目烂在我手里可以,如果送回HN, 让我哥摘了桃子,我心里更不痛快。” “行吧。”沈姒知道她师姐家里不和,略一沉吟,点了下头,“那你得有心理准备,我不太看好这次项目。” 沈姒翻了几页文件,就把情况了解得七七八八了,她师姐所在的HN最近与辰星合作,本来项目进展得还算顺利,但走合同的阶段,案子换了人接手。接手的老姚是个老油子,见钱眼开,换句话来形容就是: 喂不熟的一条狗。 HN本来就折了一个案子,这次的策划案又被老姚卡了扣。楼层都建造一半了,周围的规划要是停了,这批楼可就不值钱了。偏偏这个老东西坐的位子特殊,要想让HN花钱,招儿可太多了,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毫无痕迹地让她预算多出将近七位数,然后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和辰星磨到今天,眼看项目要拖黄了,HN根本耗不起。 电梯一路攀升。 辰星的前台还要拦,结果被沈姒一把推开,直奔会议室而去。 “姚总,怎么还没谈完?” 会议室内沉寂了一瞬。 “我在玉华台订了几桌酒,咱们赶紧把合同签了,酒桌上再谈,不比现在痛快?”沈姒踩着高跟鞋进去,秘书拉开座椅后,她自然而然地做到了主客为上,“去晚了饭可就凉了。” 两边都很诧异,但视线触及沈姒身后的秘书,确认了是HN的人,交换了个眼神,视线又落回沈姒身上。 沈姒这才笑道,“忘记自我介绍,我是替方总来的,她今天身体不适。” 老姚根本没见过沈姒,看不透HN在玩哪一出,但面上没表露什么。 “好说,想痛快容易啊,”老姚纹丝不动地坐在上位,也是一笑,四两拨千斤,“你要是能做主,让HN再让出三个点,大家一起发财,自然和美。” 什么一起发财? 全他妈让他一个人中饱私囊了,再让利谁都没得赚。 沈姒在心底冷笑。 老姚贪心不足,吃了回扣还嫌孝敬的东西不够,HN怎么可能乐意伺候?两边都是人精,会议桌上只会打太极,没人会冲上去指着鼻子骂。 “姚总,其实您知道,HN之所以比其他公司让利少,是因为再让步就是赔本买卖了,”沈姒弯了下唇,轻落落地感叹了句,“大家都不容易。” 老姚还以为沈姒又要打感情牌,摆了摆手,“在商言商,大家谁不艰难?你说这话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HN能给您想要的数。”沈姒沏了沏茶盖,轻抿了一口。 话音一落,HN项目组的人用见了鬼的眼神看着沈姒。 “哦?”老姚感兴趣了。 “但成本费都一样,HN也要赚钱的,姚总,”沈姒一针见血地点出问题关键,“您猜利益都被辰星吃走后,其他公司从哪儿捞钱补亏空?” 自然是实际操作偷工减料。 老姚也没给句痛快话,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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