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布料勾勒出挺起的轮廓,鼓鼓囊囊的一大团。 林念移开视线。 惯常清冷又不近人情的脸上显出一丝不自在,很微弱,但被敏锐地感知到了。 江淮扯了扯嘴角,瞳孔漆黑,面露讥诮,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痞气,神情玩味又恶劣。 “怎么,没见过?” —— 作者有话说: 求个珠珠,啵啵~ 群 主 小 颜 第0004章 04 嫌脏 “……” 林念闻言又扫了一眼他腰胯处。凸起明显,隐约可以看到轮廓。 她平静地移开视线,也不让搬了,抬脚踩着小柜就往外走。 “有病。” 清泠泠的声音响在空气里。 江淮被骂也不恼,无所谓地嗤了一声,躬身套上黑T。背肌鼓动,衣摆下滑,遮住沟壑分明的小腹。 领口滑下来的瞬间,他垂着眼,看见她仅着白袜的小腿从面前划过。 细,白,长。 裙摆微微飞扬,掩下内里春光。 江淮眯了眯眼,喉结滚动,下意识想去摸烟,却触到一手空。 客厅里挂着陈年钟表,慢了近半个小时,指针仿佛都步入老年,颤巍巍地指向七点十分。 再晚点小姨该下班了。 林念来不及收拾,冲进卫生间洗漱,把手里的东西往小的那个脏衣篓里一扔,抓起钥匙,踩着白色帆布鞋出门。 江淮听见她扔下一句:“你的钥匙在茶几抽屉里,自己拿。” 语气清浅,裹挟着南坪潮湿的空气,从开合的门缝里吹来。 白色的裙摆一闪,消失在灰暗的楼梯转角。 * 其实昨天并不是该交租的日子,甚至今天也不是。 离月底还有两三天,更别说他们约定的是每月一号。 王丽芳之所以这么急切,无非就是害怕她没钱交下个月的房租,好赶紧让她收拾东西走人,留出完整月来迎接新的客人。 虽然南坪小得要命,外来人也少,有没有新客人还不一定。 林念站在公交站台前摸兜,觉得王丽芳的担忧也不是毫无道理。 因为她确实没钱了。 昨天最后的十块钱用来买了包烟,纠结半天,没抽,扔进了床头柜深处。 应该让野狗先把房租交了的。他看起来很有钱。 林念连一个钢镚儿都摸不出来,只好沿着路边走。白色帆布鞋踩上细雨淋湿过的台阶,漫无目的地发散思想。 好在小姨家不远,两站路。林念晃到门口的时候,还差一刻钟到九点。 掏出钥匙开门,屋里一片狼藉。 烟味混杂着酒味,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主卧里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响,还有打游戏的叫骂声。 “我靠,什么彩笔。不会玩回家给你爹擦屁股去,少来祸害爷爷我。呸!”那人响亮地啐了一声。 林念习以为常地绕过满地垃圾,走到最里面的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就是一个小阳台改的。封闭式窗户,形状狭长,整个不过八平米,摆着一张小书桌,一个矮柜,还有一张单人床。 现在床上堆满了杂物,全是男人的脏衣服。 被胡玉山当成储物间了呗。 林念皱着眉,按下想把衣服全扔出去的冲动,蹲下来打开矮柜。 她最后一点存款放在这里没拿走。本来是搬走前偷偷塞给小姨的,但她说什么也不肯收。 当时没想到,以后还需要用这笔钱救急才不至于露宿街头。 林念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矮柜里全是她的东西,小姨用一把铜锁锁住,才在胡玉山的魔爪下幸免于难。 林念翻找着,没注意隔壁游戏声停了,厕所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胡玉山咬着烟从厕所里出来,一边打哈欠,一边拉裤链,正朦胧间,瞥见许久没用的小房间里蹲着个人。 “哟,这不小表妹吗。”他靠在门框边上,故作稀奇,阴阳怪气,“今儿怎么大驾光临了。” 林念暗道晦气,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废话少说。” “还是这么凶呢。”胡玉山伸长脖子打量她动作,不怀好意地笑,“没钱了啊?没钱就回来住嘛,外面租房子多浪费啊。” “哥哥又不是不让你住,是吧?” 林念没搭腔,把信封放在腿上,重新锁上矮柜。 “让开。”她起身站到门口,简短冷淡道。 胡玉山不让,伸出手横在门上,挡住她去路,作了然状。 “我可听说了啊,你上个老板没结工资就跑路了。王丽芳那老娘们儿到处说你穷得叮当响,水电费都不交。” “现在假期,你还能勉强过一过,等到九月要开学了,学费生活费一大堆,到时候你怎么办?” 说的话在理。 但说话的人是个傻逼。 林念掀起眼皮看他,平静地问,“所以呢?” 胡玉山被她这么清泠泠地一看,那股熬了一晚上的火又冒了出来,视线下流地往她胸口来回扫,咧嘴淫笑道: “所以你就从了哥哥呗。你继续住你的房间,甚至想住我的也可以!我们俩每天晚上关上房门办事儿,谁也不知道。” 林念微俯身,灵巧地从他手臂下钻过去,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胡玉山欸了一声,追上来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这样你钱也有了,房子也有了,吃香的喝辣的,我妈还每天给你做饭,多好啊。何乐而不为呢?” 林念已经走到了门口,握住防盗门把手,转头看他。 桃花眼冷淡,看向他的时候跟看地上的垃圾无异。 “我嫌脏。” 群 主 小 颜 第0005章 05 冰渣 “操,你他妈个狗娘养的,别给脸不要脸啊!老子想睡你是看得起你。” “你们这行的不就是给别人睡的么?少他妈装纯……” 林念哒哒几步快速迈下楼梯,裙摆飞扬,把胡玉山气急败坏的骂声甩在身后。 有病。 不知是跑得太急,还是终归有点生气,林念胸口剧烈起伏着,手里的信封被攥得变了形。 她飞快地迈步,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有些时候命运大概真的爱捉弄人,老天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往富贵的人身上撒金光,往贫穷困苦的人身上砸雨滴。 出单元门的时候,远处走来个女人,四十来岁,穿洗得褪色的蓝色工作服,左胸处印着“南坪纺织厂”的字样。 林念呼吸一滞,下意识想找地方藏住,刚背过身,就被发现。 “念念!”女人急切地喊道,甚至追了两步上来,差点摔。 林念顿了两秒,回身,“……小姨。” * 筒子楼。 蒋国保坐在塑料椅子上,双手搭在拐杖上,背靠着大榕树,浑浊的双眼盯完了所有路过女生的大腿,乐呵呵地抚弄了两把腿间软趴趴的东西。 “老头儿。” 他摁大收音机音量,正准备眯着眼打盹儿,听见一句低沉的喊声。 在叫他么? 蒋国保眯起眼,四处看,终于在头顶上找到声音来源。 三楼阳台上,陌生的少年穿黑衣,半弯着身子,双手搭在栏杆上,神情散漫,眉眼倨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把你那破烂玩意儿关了。” 他冷淡地说,眉间有一股压下的躁郁戾气。 有病。 哪来的小兔崽子。 “你算什么东西?三楼那小婊子的姘夫吧?关你屁事。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儿!” 蒋国保破口大骂,根本没理,还报复性地开到最大,舒舒服服地靠着树睡觉。 他在这片儿几十年了,每天早上都这样做,谁敢管他? 连最碎嘴的王丽芳从前住这儿的时候,不也只敢背地里骂? 这不,过了会儿,蒋国保睁开一只眼去瞅,那人就已经不在了。 “老虎不发威,还真有人当我是软柿子呢!” 蒋国保得意地哼笑一声,闭着眼,摇头晃脑,跟着收音机高歌起来。 “妹妹呀,你大胆地往前走……” 他边唱边想,这小子福气真好。 三楼那小姑娘是真不错。腿长腰细皮肤白,就是性格太冷了点。下次说不定可以摸到外面看她洗澡…… 他正想着,嘴角不可抑制地咧开。 倏然,一滴水落在他头顶。冰凉刺骨。 ……又下雨了? 蒋国保抹了把脸,睁开眼。 刚才那个软柿子没什么表情,站在他面前。手臂青筋明显,修长骨感的手指松松握着一瓶冰水,悬在他头顶,开口对着他。 蒋国保这才发现他很高,肩膀宽阔,瞳孔漆黑,幽深晦暗,眉眼间冷淡的戾气压不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时,竟然生出些危险的畏瑟感。 蒋国保还没来得及细想是哪一句话惹到了他,下一秒,瓶口垂直倾斜—— 哗啦啦。冰凉的液体全倒在了头上。 零碎的冰渣划过干瘪的脸颊,沿着皱纹遍布的嘴角下滑,滴滴答答落到衣服上,晕开一大片深色的水渍。 透心凉。 时间仿若静止。蒋国保没反应过来,僵在原地。 江淮俯身攥住他衣领。 蒋国保整个身子都被往上提了一些,拐杖倒在一边,眼皮还被水糊着,困难地睁眼来看。 江淮脸上的伤还没好,掀起薄薄的眼皮,狭长的眼尾收拢,瞳孔漆黑,深不见底,混杂着眉宇间的阴鹜,直盯得人双腿发软。 “还有你这破嘴。” 他伸手,一下一下地拍着老头的下巴。轻,缓,啪哒啪哒的声音响在空气里,羞辱意味十足。 江淮眼神冷得像冰,一字一句,轻声道。 “是你自己关,还是我帮你关?” 作者有话说: 江淮:意淫我老婆?你做梦! 群 主 小 •9⒔9衣8350 颜 第0006章 06 浴室 小城清醒得比大城市还要早,菜市场从四五点钟就开始抢摊位。阿公阿嬷端着小板凳,坐在塑料雨棚下吆喝,跟买菜的人讨价还价。 杀猪的人挥动菜刀,在案板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刻痕。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 等到林念一言不发地路过时,已近收摊时分。人们纷纷收拾东西,合上遮阳伞。地上只剩下被人挑拣后剩下的细碎菜叶。 林念抬脚,在即将踩上尚还新鲜的菜叶时犹豫两秒,最终落脚别处,绕开走了。 他们是同类。 都是看着光鲜亮丽,甚至生机勃勃的,但实际是被人抛弃,逃不开枯萎发黄的宿命,会在不久后腐烂,然后混着垃圾一起丢走。 回家的路走到一半,南坪又开始下雨。 淅淅沥沥的小雨,丝丝点点落在人的身上,轻微细小,但却能迅速淋湿一个人。 林念双手绷直举起,手掌搭在额前,在雨里奔跑起来。 楼下老头已经不见了,收音机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淋雨,她扫了一眼,飞快跑上楼。 拧开钥匙进门,屋里没人。 林念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心事重重地思考。 其实胡玉山没说错,她的确需要钱。 九月是高三,课业繁重,没时间打闲工,她必须得在这两个月攒够下学期的生活费和学费。 姓谭的拍完最后一组拿着原片就跑了,没给钱,现在估计也追不上。但他从前好像跟她介绍过一个人,说是城里专拍广告的。 林念大脑飞速旋转着,一边拿起手机找聊天记录,一边握上卫生间玻璃门把手,往下摁,打开门。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滑动。 她此时只能庆幸没有一气之下谭坤删了,还能找到当初被她忽略的名片推荐。 点开资料卡,添加,一系列动作完成后,林念松了一口气。 ——然后才感觉到不对。 卫生间的门推开一半。 窗外雨声响亮,滴答落在雨棚上,盖住了不明显的水声,但白色劣质瓷砖上挂着的水珠证明,淋浴的的确确是开着的。 林念兀自屏息,盯着地板,下意识开始回想。 模糊地记起另一把钥匙好像搁在茶几上,卫生间玻璃门大概也确实有那么一点,白色的光亮。 林念僵了两秒,大脑狂发警告讯号,手指紧紧攥住门把手,片刻后,缓缓抬眼。 入目是一双修长的腿,肌肉线条极其流畅。肩膀宽阔,腰身劲瘦,腹肌紧绷着,沟壑分明,一直向下延伸到小腹。 水珠顺着人鱼线要坠不坠地下滑,留下暧昧的水痕,隐入两腿之间茂密的丛林。 再细看…… 淋浴的水忽然热了起来,气温上升,灼得林念呼吸不畅,视线迅速上移。 少年半仰着头,喉结凸出明显,下颌皮肤很薄,贴着骨骼,利落又冷淡。 江淮发梢还滴着水,掀起眼皮,狭长冷淡,漆黑的眼睛盯着她。 没什么表情,但林念硬生生从他脸上看到了些许带着讥诮的疑问。 水声混着雨声,哗啦啦响,他们一动不动,僵持着对视,尴尬中又带着点奇怪的旖旎。 少年赤裸着站在花洒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沐浴露瓶身,侧身看她。 林念也没好到哪里去。 猝不及防的雨打湿了本就单薄的吊带裙,湿淋淋地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甚至能隐隐约约透出内衣的颜色。 纯白色。 跟她早上换下来的内裤一个颜色。 湿意大概也差不多。 一滴水从发梢滑落,坠到颈侧,沿着锁骨一路缓慢地下滑,蓄在精致的锁骨里,像一汪冷清泉。 冷与热。 蒸腾的白雾与湿漉漉的锁骨。 气温骤然升腾。 尴尬是什么时候褪去的,不知道。 明明是潮湿的,空气中却好像刹那间弥漫着火星,噼里啪啦直响。 大脑急速发出警报,告诉她应该立刻转身,但身体却不受控制。 林念心跳短暂停了一拍,然后急速鼓动,连带着呼吸都急促起来。 “砰砰砰。” 客厅防盗门被敲响,急促大声。 像什么触底的信号,猛然将人从越界边缘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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