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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跳下马车。 看见前方的姑娘,眼底笑开花,举着西瓜摇了摇手臂: “绵绵,我总算到了你的第二故乡了,我好想你!” 鹤绵绵,匈奴帝国执政长公主拓跋朔兰的女儿,她在匈奴被唤做胡日乌斯公主。 她身着匈奴人的褶子裙,编着一头的小辫子,挽着衣袖走过来的,丝毫看不出来这位是公主殿下。 鹤绵绵站在马车下,眸色颤了颤,又开心又不开心: “乐瑶,一点药材让你跑了这么远,我真是有些歉疚。” 裴乐瑶将手上的西瓜递给她: “这有什么,我主要是来看你说的什么笑话的。 再说了,你要过生辰了,咱们两年没见了,我也很想你,想来看看你。” 鹤绵绵是她的闺中密友,从七岁起,就对医术有着浓厚兴趣。 长大后,亲眼见证自己的第二故乡匈奴没有一位好的大夫,也没有什么种植药材的技术,是以匈奴子民寿命极短。 她从小立志要做救死扶伤的大夫。 两年前就回来了匈奴,在匈奴王城开了不少医馆,不收一分钱,治人,也治牛羊的一些疾病。 但尽管如此,这位公主的善心并未得到匈奴百姓的认可。 他们仍然拿着黄金去求巫医跳大神,一副生死由天的样子。 鹤绵绵有些担心的问:“你父皇母后会反对你出宫吗?这一路上,我好担心啊。” 裴乐瑶摇头,笑眯眯的挽过她的手臂朝城里走去: “我过了十五岁后,父皇母后就不反对了,说姑娘家就是多出门,多长见识。 你不用担心,我有长枫在,以前打败过你们匈奴第一武士的,安全呢。” 鹤绵绵这才放心下来,抬了抬下巴,笑道:“好,今晚你就住我公主殿里,咱们不醉不归。” 身后满载珍稀药材的车队陆陆续续驶入王城。 在车队后边的不远处,有一道幽沉犀利的眸光一直落在裴乐瑶身上。 拓跋野从马上翻身下来,浓眉微皱了下:“怕不是她吧?” 乌恒冒出一个胡子大脑袋:“啊,谁,她是谁?” 拓跋野方才那张俊美野性的脸上才有了几分缓和,此刻又凝重了下来。 呼延太后说了,只要领回心爱的女子, 只要有,匈奴无论付出什么财物也好,权力也好,哪怕是部分草原的归属权,她也做主给他娶回来。 只要不是大周皇帝唯一的女儿,呼延太后说拼出自己的老命也给他办到。 乌恒突然惊呼一声:“单于,快逃!” 呼延太后手底下的王军不知道是哪里冲了出来,一下子将拓跋野给重重包围。 这位年轻壮硕的单于,草原最野的王,此刻面色比从尸山血海踏出更为阴沉威严。 王军首领左看一眼又看一眼,心惊担颤的道: “单于,单于……属下奉太后之命,前来捉拿单于您回去册立阏氏,贵女们都等好了。” 王军首领扶了扶自己歪掉的帽子,颤颤巍巍的拿出绳子:“太后说了,您不回,就用捆的。” 拓跋野只是看了他一眼,那眸光似利刃刮过他身。 这首领便觉自己命不久矣,委屈巴巴的道: “单于,您赶紧回宫吧。 太后娘娘在宫中大哭,说您要是再不回去,她就一根白绫一抛,吊死在您上朝的金殿上。” 拓跋野在外征战了十一年,期间只回过匈奴王庭三次, 其余时间一直都在烽火狼烟里,都在军营的苦训里,从未停歇过。 匈奴草原内部,一日比一日安宁,全是这位单于用青春与血换来的。 这位称之为大魔头,斩杀过十万人,令万千子民畏惧的单于,只是轻轻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孤不为难你,走吧。” …… 裴乐瑶跟鹤绵绵挽着手回了王宫,鹤绵绵道有些失落的道:“我跟你说,你想看的笑话可能看不见了。” 裴乐瑶蓦的转过头,有些失落的问:“啊,为什么?” 鹤绵绵耸了耸肩: “我王兄他逃了……那十位等待册封的阏氏都住进王宫里来了,他看都不看一眼,连夜出了王城,不见了。” 裴乐瑶舔了舔粉色的唇瓣,叹道: “哎,我就是好奇,在大周皇宫里听了那么多关于匈奴单于的传说, 本想借着送药一事,亲自来匈奴看一下是不是传说中那样凶神恶煞的,结果又错过了。” 在裴乐瑶的记忆里,她一直知道匈奴单于此人,但是从未见过。 从大周朝臣的嘴里了解到,这位匈奴单于心狠手辣,喜欢南征北讨,大肆屠戮,被大周儒臣所轻看。 说他满手血腥,是个暴君。还让自己的父皇忌惮此人,远离匈奴,更改对匈国策。 走入匈奴王宫,裴乐瑶抬头看见王宫最高处有一只金色的凤凰悬着,壮观华美。 她睁了睁眼:“绵绵,那只传说中的凤凰金宫修好了?” 鹤绵绵道: “对,不过现在叫万凰台,我王兄特地给他将来的大阏氏建造的,里面可好看了。 等我医馆没钱了,我就去万凰台的地上敲一块宝石下来,能卖不少钱。 宫殿最高处的那只全金的金凤凰,也是我王兄让人造的。 他说,一生只爱一人,所以用最辉煌最好的东西,赠与将来的大阏氏。” 裴乐瑶眯着眼,收回视线:“你这王兄,跟传说里那坏到极致的恶人有些不同嘛。” 刚将裴乐瑶从大周太医院带来的药材给安置好,她就看见有王宫仆从急匆匆的跑来: “公主,不好了不好了! 太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让您赶紧拿着治伤的药膏去松年殿,太后是真打单于了,背上全是血痕。” 鹤绵绵惊了惊,有些慌张:“啊?王兄被捉到了?” 她有些笑不出来了,之前在信里跟裴乐瑶开玩笑说, 让她来匈奴看笑话,齐名长生天的帝国大单于要被自己的额娘猛打一顿。 她以为呼延太后是说着玩儿的,结果来真的。 第八百八十三章 原来是她 裴乐瑶也站起了身子:“绵绵你别急,呼延太后是单于是亲额娘,不会下重手的。” 那奴仆回了一句,着急的道:“下重手了,真下重手了!” 鹤绵绵连忙去翻自己的药箱子,拿着药膏就往松年殿跑: “乐瑶,你跟我一起,太后她最听你的话了。” 二人匆匆赶到松年殿,只听得呼延太后愤怒异常的声音从正殿传来: “你能不能为我这个做额娘的考虑一下,能不能为你的匈奴帝国考虑一下。 你今年二十五岁了,哪位单于在你这个年纪,不是已经妻妾成群,子女成群了? 没有子嗣,你知道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的朝堂很容易生乱。” 拓跋野那身白绸的单衣上有了道道血痕, 他跪在匈奴王族拓跋氏祖先的牌位面前,身影垂下,像一座染雪的孤峰,寒霜肆虐,伫立在孤傲的天地之间。 宽阔挺拔的身形,岿然不动,宁死不退让。 俊美深邃的轮廓晦暗几分,脸上神情很淡: “额娘要泄愤,鞭打儿臣,儿臣没有怨言。 但儿臣东征西讨十余年,这十余年心中只有一个执念, 就是将匈奴所有能打的仗都打完,为匈奴所有子民换一个安宁生活。 儿臣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不愿再听安排,儿臣只想为自己活过一次。 不愿像草原上的牛马,到了发情的季节,随意找不认识的人配出后嗣,儿臣只觉恶心。” 啪的一声,又是一鞭子落下,松年殿中都有了回音: “你以为你是匈奴的大单于,哀家就不敢打你吗? 这是祖宗赐下来的金鞭,身为单于,不绵延后嗣,危及社稷不稳,就是错。” 鹤绵绵正要冲进去,却被太后的人给拦了下来。 呼延太后下了令,不准任何人进去。她红着眼望着裴乐瑶: “我这个王兄骨头是铜铸的,自己生来就有自己的一副道理,谁说都没用。 因为这事儿,才回朝三个月,就已经跟太后闹过好多次了。” 拓跋野连身子都没歪一下,狠厉精致的五官泛着一抹雪山之上的风雪阴寒: “儿臣四岁那年便去大周做了质子,像极了草原上落单的小狼,没有族群的保护,寄人篱下的生活过了五年。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儿臣不是父王最爱的那个孩子。 额娘让我这么跟一群不相爱的女子,生一堆不爱的孩子,也是在重复儿臣当年不被父亲珍视的际遇。 孩子也是生命,如果不情愿,不心疼,那就不要生。 再者,儿臣也还年轻,朝堂暂时乱不起来。” 少女贴着耳朵听着的样子,那双娇软澄澈的眸子不由得亮了亮。 这番言论,令她对殿中那位传说中的大魔王更为好奇了。 此人是因爱而娶,倒不是纯纯的好色君主,讲女子绵延子嗣的工具。 也不知道将来哪位女子这般幸运了,与这位单于结合,日子应该不会难过到哪里去。 鹤绵绵攥着她的手也越来越紧,快要哭了出来: “金鞭里面有细小的铁物,我好怕王兄受不住。 乐瑶,怎么办啊?” 裴乐瑶的手被她攥得有些发疼起来,她轻轻拍了拍鹤绵绵的手背想要安慰一下,只见呼延太后手里的鞭子又扬了起来。 就在这时,裴乐瑶甩开鹤绵绵的手,从殿门外走了进去,脱口而出: “太后娘娘,且慢!” 裴乐瑶在匈奴王宫向来通行无阻,松年殿里的人都知道她是大周云懿皇后的女儿,所以不敢阻拦。 裴乐瑶从殿外走了进去,站到了拓跋野身后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此刻拓跋野的身子僵了僵,但并未转身。 呼延太后手里的金鞭放了下来,神色缓了缓:“乐瑶,你来匈奴了啊,你母后也来了?” 裴乐瑶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回太后的话,乐瑶的母后没来,就我一人来了,给绵绵送珍稀药材过来培植。” 她话完又笑了笑,伸出手来: “太后娘娘,这金鞭上打昏君,下打奸臣,今天这是打何人呐?” 呼延太后气得不行,但看见裴乐瑶那张温柔乖软的脸,心也就软了软,随即将金鞭给了她: “打不孝子,口口声声说着孝敬,结果自己一把年纪了,不成婚不生子,朝臣骂哀家无用,哀家可不打他吗?” 裴乐瑶扶着呼延太后到前头的凤椅坐下,始终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跪着的人,又端起桌上的茶水递给她: “世人都说与匈奴长生天齐名的单于,似神镇守广袤草原,似魔屠戮叛乱部落。 他东征西讨,南征北战十余年,极少归来,但匈奴王庭内部却一直安稳。 太后娘娘,您说单于是不是在背后做了什么?” 呼延太后没好气的道:“做了什么,不都是他姑姑,姑父,一路帮衬吗?” 裴乐瑶笑眯眯的,声音很甜也很柔, 像草原上初春时节微风拂过小河面的一般的轻柔,掀起浅浅涟漪来,抚平呼延太后急躁的心绪。 “是单于自毁名声,将自己塑造为可怖且又强大的暴君形象, 令人惧怕,令人敬畏,令所有人在心生异心时,都要考虑一下自己的后果。 单于十来年就归来三次,外有征伐,里有内政,想要兼顾,就必须要有个镇得住的法子。 但是,太后娘娘您也看见了,这法子极好,单于没有归来,匈奴都一片平顺,何况他归来了,那更不用担心了。 您生什么气呀,您安安心心的吃吃茶,养养鱼,将匈奴放心的交给您的儿子便是了。” 裴乐瑶那甜美轻灵的语声一出,就像一颗静心丸似的落在了匈奴太后心口上。 她轻轻吁出一口气,抬起眼眸笑着看她一眼: “你啊,被这宫里的人说成是哀家的静心丸。 你一来,哀家这火药桶脾气,就被盖下去了。” 随即她火气就真的消减了下来,望着裴乐瑶笑了起来。 拓跋野鬓边的辫子挡住了自己半张脸,一直低着头,那微垂的长眸却动了动。 一道深邃的眸光从底下仰射去,落在了裴乐瑶的身上,转息间又移开。 裴乐瑶一直背对着他,也没来记得回头看这单于一眼。 拓跋野锋利紧抿的薄唇松缓了下去,唇角弯起一抹不经意的弧度,心道:原来是她。 第八百八十四章 公主给孤一个机会 时间可真快,云懿皇宫的小女儿竟长这么大了。 上一次见到她,还是个流口水的小孩儿。拓跋野只觉恍然若梦,竟又再次见到了这小公主了。 裴乐瑶娇眸含笑,粉嫩的唇瓣里传出乖软的语声来: “盛夏炎热嘛,太后娘娘您心底急了点儿也很正常。 只要娘娘您自己想得过去就行, 您要相信自个儿的儿子是个顶天立地,能镇住匈奴的英明君主,而不是靠子嗣来维稳的就行啦。 而且方才单于能对绵延子嗣,册立阏氏有那样一番的见解, 乐瑶相信单于是会找到一位自己很钟意,彼此相爱的阏氏,他会过得很幸福的。” 在裴乐瑶的眼里,一个男子能有这样一番言论,便是能制造幸福的人。 心中不由得又对他好奇了几分,匈奴的男子,真有这般心思细腻,看重感情之人? 呼延太后恍然间也想起了自己的曾经,语声有些怅然: “这世间男子又有几个是长情的呢?不都是见一个爱一个吗? 与其这么拧着,不如一开始就册封一群姬妾,都差不多的。” 裴乐瑶摸着呼延太后的手背做了安抚: “情不能所迫,自然而然发生。 我父皇跟母后,都半辈子过去了,他们一直很相爱。 只要人对了,那就是一生一世了。” 呼延太后攥着裴乐瑶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凤椅上来:“你过来坐,还没见过哀家这个逆子吧?” 裴乐瑶摇摇头,顺势在呼延太后的凤椅上挨着坐下。 呼延太后一派慈爱的脸从裴乐瑶脸上离开后,又板着脸道:“起来吧你,跟人家乐瑶公主打个招呼。” 拓跋野这时站了起来,高大颀长的身躯在松年殿里立起,傲然伟岸,气势如山,受伤后的单于依旧冷肃威严。 他一抬头,裴乐瑶也站起了身子跟他行礼,却在下一刻,僵了僵脸:“怎么是你?” 拓跋野锋利的眉骨,令他的眼窝看起深邃。他脸上不挂什么情绪,淡淡掀唇道: “乐瑶公主,幸会。” 裴乐瑶皱了皱眉,心生后悔,早知道就不管这事儿了。 前几日将自己脱入水中,又扯断自己姻缘线的讨厌鬼。 她没想到讨厌鬼居然就是匈奴单于!她咬了咬唇,憋着气拜见道:“乐瑶见过大单于。” 呼延太后有些错愕:“怎么,你们之前见过?” 拓跋野点首,解释道: “前几日儿臣在伊兰草原附近遇见过乐瑶公主,莽撞一番,得罪人家两次。 今日儿臣被打,又逢公主解围,儿臣欠公主三次人情。” 裴乐瑶立马撇清关系,此刻已经对他不崇拜不好奇了,只觉得是个讨厌鬼: “倒是不用欠什么人情,大单于也不必放在心上。” 要不是鹤绵绵在外边急得跳脚,她今日才不会管这件事,结果还真的管错了。 拓跋野凝视着她的眼,语声低沉缓慢,一字一句的道:“孤放在心上了。” 裴乐瑶只想赶紧走,鹤绵绵从殿外走进来,手里拿着药:“王兄,我来给你上药吧。” 拓跋野坐到了偏殿去,将单衣脱了下来,淡淡扫了一眼她的手: “王妹又去捯饬那药田了吧,手指甲缝里都有泥土,如此上药,伤口容易感染。” 鹤绵绵左看右看,嗔怒道:“我手可干净了,王兄!你人说话怪讨厌的,枉我担心你了好久。” 拓跋野背对着鹤绵绵坐着,凝神思忖了一会儿才道: “王兄在宫外不小心得罪了乐瑶公主,她现在不愿跟王兄说话, 你将药瓶子给她,让她进来给王兄上这种大周药,让王兄找个借口亲自赔礼道歉。” 拓跋野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讲给了鹤绵绵听,鹤绵绵气鼓鼓的看着他: “不是,偏殿里宫婢那么多,找人家乐瑶会不会不合理?你还男子,她还是个小姑娘。” 拓跋野道:“我们匈奴从不讲究这些,男子半身赤裸的走在草原上比比皆是。 孤也不是让小公主进来上药的,总得寻个由头对吧?” 鹤绵绵咬唇,有些生气的道:“好吧,我去找乐瑶进来,但王兄别看着人家乐瑶好说话就欺负人家1” 拓跋野笑意幽幽:“不会,你放心,孤是个好人。” 鹤绵绵走前背着他,还瞪了他一眼,好人?谁家好人,自己夸自己是好人的? 裴乐瑶正在陪呼延太后讲话,把呼延太后哄得连连大笑。 爽朗的笑声,一直回荡在松年殿的正殿里,还哄着太后喝下治头痛苦涩的汤药。 匈奴王宫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呼延太后是武将出身,脾气算不得太好。 但只要这大周公主来了,太后就能被哄得服服帖帖,什么脾气都没有。 是以裴乐瑶早在很多年前,在匈奴王宫就有些名声了。 她在宫里极受优待,呼延太后也是真心喜爱这个小姑娘,日日在心底骂自己儿子没脑子,当初是他自己说不娶的。 鹤绵绵好一番说,裴乐瑶见呼延太后也在这里坐着,是以也不好回绝。 于是便起身走入了偏殿,拓跋野那双鹰隼般的锐眸只是淡淡一扫, 大单于冷冽慑人的气场飘散开,殿内的仆从立马就退了下去。 裴乐瑶走过来,开门见山:“你故意的,对吧?” 见裴乐瑶来,拓跋野敛下那强大慑人的气势,转过身子来,从她手里接过了药瓶子,并未让她真的伺候自己。 然后自己对着桌上的镜子,开始给自己的背上药。 他又回眸,神态却柔和的看了她一眼: “是啊,孤的确是故意的。 孤想寻个由头,让公主给个机会能孤赎罪。” 裴乐瑶道:“你是匈奴的君王,我是大周的公主,哪有君王给公主赎罪的? 大周与匈奴亲似兄弟一般,乐瑶不敢,单于还是别放在心上。” 小公主娇声有些急促干脆,一听就是肚子里有气,不接他的招儿。 拓跋野手臂顿了顿,眉眼认真起来: “君王就不能给小公主赎罪了吗? 况且是孤有错在先,公主不答应,孤会一直放在心上。” 他背后中间的那些血痕,手臂已经够不到了,却还在努力的够着。 裴乐瑶吸了一口气,还是走来接过拓跋野手中的棉签。 良善心软的小姑娘,鼓着那双眼梢微挑的狐狸眼,浅浅带怒的憨样,又气又心软的模样,惹得人心中痒痒。 拓跋野有些灼烫的眸光像是烧开了一般,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大周女子跟匈奴女子还真是不同,心底气他,却还是心软的要帮他。 裴乐瑶走到拓跋野背后给他上药: “我是看在太后娘娘对我格外好的份儿上才给你上药的,要不然,我才不会管你。” 拓跋野冷峻神色里微有一二分悦色:“好,这算孤欠你的第四个人情。” 这人怎么还越缠越多了呢?裴乐瑶立马道:“不用。” 她在给拓跋野上药时,看见了这位传说中大魔王的后背。 他的后背的确宽阔,却有不少狰狞的旧伤疤,一层一层,歪斜缠绕,像是存在了很多年。 拓跋野久经沙场,乃洞察能力极为细致入微之人。 他敏锐的察觉到裴乐瑶可能在打量自己后背的那些难看的伤痕。 他微下眉头:“吓着你没?” 第八百八十五章 以后会接着送 裴乐瑶拿着棉签再次沾了沾药膏,语气不似方才那般生气,而是柔和了几分:“没有。” 拓跋野身子朝前躲了躲:“若是觉得难看,孤找人来上药吧,免得你看了不适。” 裴乐瑶眨眨眼,一本正经的说:“这有什么好吓人的,为国征战之人,哪有不添伤疤的,这有什么好怕?” 那颗悬着的心,一下子从高空缓缓落入云朵里,柔柔的躺在上面。 拓跋野那凶戾深邃的面容,一直浮现一抹不知来由的笑意:“你倒是挺会安慰人。” 裴乐瑶收了药瓶子,将他干净的衣衫递给他,模样机灵:“我也会说难听的话,今日就暂时不打算说了。” 拓跋野看着小姑娘粉如春日桃花的玉面,瞳孔里的光都是那样的透亮。 他眼神随着她的身子晃动而晃动,唇角一直有一种压不平的弦在拉扯,弯成翘嘴的弧度: “你也可以对孤说难听的,孤愿意听。” 他接过衣衫自己穿好,规规矩矩。 裴乐瑶吐了吐舌头:“我才不敢,免得落入你圈套,好被抓了把柄,哼!” 她将药瓶子放在了桌子上,又道: “先不跟大单于你说话了,我去找绵绵了,送来的药材不能就这么入土种下,规矩繁琐着呢。” 拓跋野见她要走,立马就站了起来:“乐瑶,你还记得孤吗?” “你小时候,孤还抱过你很多次。 你头一次来草原的时候,我还带过你一整个下午。” 那一年,还是裴乐瑶约莫两岁的时候,是匈奴跟大周共同举办第二届万物盛开大会之时。 一转眼那小娃娃竟出落得如此娉婷了。 裴乐瑶转身过来,月白的裙摆微微流转,莹润清媚的眸子泛起一丝惑色: “啊,我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你送过我一些礼物,每年生辰都有。” 拓跋野抿唇而笑:“嗯,礼物喜欢吗?” 裴乐瑶每年过生辰都会收到许多许多的礼物, 但匈奴送来的礼物都特别的贵重,也特别的有心,她自然是记得的。 要不然,也不会对这位单于,印象那样深刻。 少女微微点了下头,柔声道:“嗯。” “喜欢就好,以后会接着送。” 年少有为,身形魁梧极有力量感的匈奴单于, 垂眸盯着面前这与自己差了九岁的小姑娘的时候,眼神时而欣喜时而忐忑。 仿佛自己那壮硕的身形也不够强大,滔天的权势也很普通。 拓跋野深邃眉骨低压几分,沉沉的睨着她。 裴乐瑶不敢看拓跋野那双跟苍鹰一般犀利又深邃的眼睛,在他面前老是觉得有些小小紧张: “我先走了,单于多休息休息。” 她提着月白的小裙子蹦跳着离开了偏殿,拓跋野的视线却有些收不回来,一直顺着她离去的背影凝望着: “真快,竟十六年过去了。” 裴乐瑶白日跟着鹤绵绵在研究培植药材的事情,夜里又被呼延太后叫到松年殿里来陪她, 还给了最好的侧殿,让小公主挨着太后身边住下。 这消息终究是传到了那十位待选阏氏的匈奴贵族女子耳朵里,王宫里二三日便有了议论之声。 说这大周小公主,莫不是要来占她们的位置了? 裴乐瑶拖着曳地的月白色长裙,立王宫御湖的池子边,乌发用明黄色的绸带浅浅束了一下。 少女雪袍乌发,娉婷温柔的立在湖边赏景,眉眼弯弯,跟身边的人正说着什么,很是开心的样子。 “大单于跟他的额娘都去金殿上朝议事了,绵绵忙着捯饬她的药草,我成功的成为了没事儿做的小废物。” 裴乐瑶噘噘嘴。 长歌笑着:“长枫不是回去给您拿玉箫了吗,公主侍弄乐艺也是好打发时间的。” 裴乐瑶转眼又开心的道: “也对,呼延太后说这玉箫是失传三百年的凰泣,是她年轻时作战从一个国家的统帅手里缴获的战利品。 这萧声悠扬动听,一高兴就赐给我了。 她还说大单于要了两回她都没给,谁叫她儿子老是让她不顺心呢。” 主仆二人正在湖边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等着长枫拿玉箫过来。 二三身着匈奴贵族长裙之人的女子,迎面走来。 兰灵儿,匈奴贵族之首兰氏之女,她板着脸走了过来: “这不是大周来的公主吗? 怎不去陪单于了,在这里作甚,还不抓紧时间上位?” 她言语里的轻蔑之气,在场的人都听的出来。 长歌神色肃然起来,扫了扫众人,这言下之意不就是在说她家公主是个陪吃陪喝的玩物吗? 可是她家公主来了几日,也只是陪陪太后说话,并未陪什么单于。 也是呼延太后拉着她家公主不肯松手,一直让陪的。 兰灵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大周公主,一眼瞧去娇娇软软的,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一看就很好欺负。 她朝着裴乐瑶步步逼近,裴乐瑶的身后就是御湖了。 裴乐瑶立在湖边,身子不曾朝后退后半步,一点也没动,语声不卑不亢: “乐瑶的确是从大周来的,但不是来独独陪单于的。” 兰灵儿轻笑一声:“都住进松年殿哄着太后了,从单于身上下不了手,就从他额娘身上下手对吧? 我都听人说了,你啊,伶牙俐齿,好生不得了。 但是我们匈奴人,最讨厌的就是动嘴皮子,耍心眼儿之人。” 裴乐瑶将呼延太后哄得服服帖帖,还救了拓跋野一事,早已传遍王宫,这些女子都将她当做了劲敌。 一时都觉得自己下错了药,应该多哄哄太后的,毕竟单于的面都不好见。 裴乐瑶扶了扶长裙,淡淡看着众人,并不畏缩害怕: “你有本事你也去哄,来找我麻烦做什么,我又不会教你怎么哄。” (这本书明天就是一周年了宝子们,感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陪伴。 有些宝子是中间陆陆续续来的,有老朋友也有新朋友,哈哈,谢谢你们的喜欢!) 明天我来个1周年加更吧,家人们帮我冲冲榜呀,满2W票连发4章!!!) 第八百八十六章 把裴乐瑶推下湖去 十六岁的小公主身量的确比这些匈奴女子小了些,但人在外头也并不软弱,照样是回呛了回去。 兰灵儿身后的那位粉衣女子,声音有些粗: “你是外族女,凭什么跟我们一同参选? 你最好是摆正自己的位置,若你真的入了单于后宫,我们敢保证,你讨不到一点好果子吃!” “对,你赶紧走,我们匈奴不欢迎你!” “大单于的子嗣只能是出自匈奴血脉,绝不允许大周人嫁入王室!” 匈奴王室的婚姻制度跟大周皇室还有所不同。 单于正妻,唤大阏氏,其下妃嫔不设等级,没有嫡庶之分。 所有子女,皆拥有继承权。 可一般来说,都是长子继位,次子待之,大阏氏所生的孩子并非绝对性的优势,还需看长幼。 这些女子有些害怕裴乐瑶做了大阏氏,毕竟她是大周人,跟她们这些匈奴女人肯定不会是一条心。 再者,她容貌的确太出众了,女子瞧了都要多看几眼,就莫说男人了。 加上呼延太后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她们心底焦灼万分。 裴乐瑶感觉得出来这些匈奴女子对她有莫名的敌意, 不过她并不愿留在此地打嘴仗,毕竟都是拓跋野将来的阏氏,也是太后的儿媳。 她一个客人,还是过于不要逞强了。 旋即甩了衣袖想走,不愿多说一二。 那粉色衣裙的女子一把拉住裴乐瑶的臂膀: “你走什么,这么害怕我们吗?明日你就离开匈奴,我们自是不为难你。” 裴乐瑶心底来了些怒意,拧眉瞪眼: “我来匈奴不是来竞选阏氏的。 我好歹也是匈奴太后跟匈奴公主请来的客人,你们对我客气点,放手!” 这些女子将长歌挡在外头,长歌踮着脚焦急不已,推都推不开:“你们让开!” 兰灵儿眉眼间浮现一抹厉色,蔑道: “宫里都说了,单于迟迟不册立阏氏就是因为你。 我们入住王宫一月有余了,连单于的面都没见到。 而你,竟然在宫外就跟他见过了。 大周公主,你们大周可真是野心勃勃啊,就是想以后这拓跋氏跟着你们大周皇族姓,所以派你来勾引单于是吗?” 她抓住裴乐瑶的臂膀不放开,一股极大的力道扯着裴乐瑶往御湖里倒去。 长枫未归,长歌被这群匈奴蛮横女子拦在人群之后。 裴乐瑶跟那兰灵儿在御湖边上拉扯了起来,她揪着兰灵儿胸前的衣襟,娇容带了些公主威仪厉色: “你说话仔细些,莫要将自己内心的妒忌上升到两国邦交问题之上! 我不会做你们的大阏氏,若是我做了,我可记仇了,以后专为难你,你赶紧给我放开!” 裴乐瑶的身子已经向后弯成拱桥,就要往湖中倒去。 她死死抓住兰灵儿的衣襟不松开,兰灵儿又用力的将她往外推。 人群外,有人高声道:“单于到!” 兰灵儿听闻是单于来了,更是加大力气奋力的将裴乐瑶往御湖里推了去。 裴乐瑶的手一扬,快要坠湖时,又运气好的拽住了柳树的枝条,将身子稳了稳。 奈何那细细的柳条根本无法承载她身子的重量,柳条啪的一声断裂,裴乐瑶的身子就朝着御湖里坠了去。 人群被迅速剥开,有人举着手臂越过兰灵儿的头顶抓住了另一截断裂的柳条往身前一带, 她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旋转移动了方向。 裴乐瑶朝湖岸边方向摔了去,兰灵儿朝着御湖里头栽了去。 扑通一声,巨大的水花溅了开来。 拓跋野一身匈奴王族月白色金线的王袍,看样子是才下朝归来。 深邃狠厉的眉骨低压下来,转身看了那些女子一眼,冷戾的幽眸寒光慑人,语声清冷: “孤的贵客若是少了一根汗毛,孤可不会看在你们父亲的面子对尔等有所宽待。” 兰灵儿还在水里扑腾:“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乌恒冲到了湖岸边:“来人呐,赶紧将兰小姐给捞上来。” 拓跋野抱着裴乐瑶尚未松开,便道:“让她就待在水里,好好思过。” 兰灵儿今日精心装扮,守着单于从金殿回后宫的方向等着偶遇。 没想到她连拓跋野的正脸都没看见,就被淹在了御湖里。 气得她在水中用双臂捶打,好不生气,指着裴乐瑶的后背道:“大周公主,我跟你没完!” 裴乐瑶呼吸略急了急,她小手扑在拓跋野胸前,人还有些惊魂未定。 拓跋野似感觉到了她的慌张,于是另一只手臂穿过她的小腿将人横抱了起来: “孤亲自送你回去,以后看谁还敢针对你。” 裴乐瑶身子有些挣扎,拒绝道: “单于,这……这不大好吧?你快放我下来,被人看见了更不好。” 身后全是那些待选女子跟王宫侍从,谁人都看见了,还看得清清楚楚。 拓跋野眸色平静,淡淡扫了周围一眼:“整个匈奴都是孤的,谁敢在这片土地上议论一句?” 裴乐瑶心跳加速着,十六岁的年纪,到底还是有些害羞。 拓跋野垂眸睨着她: “你皇兄跟孤自幼年时便称兄道弟,你是他的亲妹妹,自然也是孤的亲妹妹。 兄长照顾妹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单于开始强行攀亲,拉近距离。 第八百八十七章 都听小公主的 被这句话安抚,裴乐瑶算是松下一口气,也不再挣扎。 还好还好,她差点误会了。 纤细的手指渐渐在拓跋野的臂膀上用力减小,放松了下来。拓跋野唇角的笑意深了深。 “我们小公主是吃什么长大的,一点重量都没有。” 拓跋野横抱着她,觉得好小一只,还不如他猎的梅花鹿大,跟山林里的小白狐似的。 一双剪水双瞳,水汪汪的勾着望着他,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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