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出老虎鼻子嗅了嗅宁珊月的裙摆。 这味道,不是老熟人了吗? 小橘子舔舔嘴边的胡子,自己就走掉了。 裴昀意味深长的看着小橘子,这是他从小养到大的虎,他自是最了解的这猛兽的每一个举动。 宁珊月的身子紧紧贴着他,都快要嵌进去了,她是真的很害怕这老虎。 裴昀淡声道:“当归大人,你快坐到本王腿上了。” 宁珊月连忙松开了裴昀,走到小桌子对面去,却被裴昀一把拉回身体:“坐一下也没关系。” 宁珊月看着裴昀的眼神,心底没了底起来,全然猜不到面前这人在想什么。 裴昀的脑子,自来是比她转得快,这点她承认。 裴昀将人按在了自己腿上:“方才本王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宁珊月结结巴巴起来,衣襟里冷汗徐徐: “我……那日吧,得见王爷容颜出色,一时没忍住就亲了……上去。” 她此刻比方才更为想死,这是什么烂理由。 裴昀笑意不打眼底,意味难以揣摩的道:“当归大人纯好色?” 宁珊月坐在裴昀的大腿上,浑身耸着,此刻哪里有什么做知府的威严,就是个只战战兢兢的兔子。 她咬着唇:“倒也没那么肤浅,我还是读过书的。” 裴昀问:“那是什么,不会是喜欢?” 宁珊月蓦的对上了裴昀的眼睛,他不会是认出自己了吧? 裴昀掐着她的细腰用了用力,冷戾深邃的眉眼笑意泛着寒光: “今日不将话说明白,本王就在密室里弄死你。” 宁珊月想了想,编造借口来着:“王爷芝兰玉树,容颜俊逸……好像也是纯好色……” 裴昀长眸盯着她眯了眯,那双眼深不见底: “知府大人轻薄本王,本王今日就还回来。”试探的话语送了出去,他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宁珊月微愣了一下,脑子已经停止思考,素日里转得快的那根筋,到了裴昀面前已经彻底停止转动了。 裴昀俯身将人推倒在密室的软榻上:“不回答,本王就当你答应了。” 宁珊月惊了却没推开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递过来的唇,就在那锋利的薄唇要贴到她面颊时,动作却戛然而止了。 裴昀似有些冷却,宁珊月却在这时搂住了他那紧实的腰。 二人上下相对,裴昀的长睫就要落到她面颊上了。 淡淡的茉莉花香气在密室里晕开,清香里却又透着一股微热的气息。 裴昀那锋利的喉结滚了滚,修长的手指掠过她侧脸:“知府大人这算是以色谋权吗?” 宁珊月道:“王爷都不掌权,臣哪里能谋权?” 裴昀压在柔软的玉躯上,朝着她的脖子就咬了下去,跟猛虎扑食一般的狠。 宁珊月只觉脖子处传来一阵剧痛,她拧了拧眉,闷哼了一声,也没推开他。 只是眸眶有些发酸,一时有着说不上来的酸楚。 裴昀见她叫嚷都没有一句,闷声道:“为何不反抗了?” 宁珊月道:“在王爷的密室反抗没用,臣不喜做无用之功。” 她认真看着裴昀:“你是心底不开心,拿我发泄也行。” 裴昀一把推开了她,起身走到一边整理了自己的衣衫: “你走吧,本王不计较你的轻薄无礼,下次别让本王见到你。” 宁珊月也撑着身子从软榻上起了身,摸了摸已经破皮的脖子,语声清冷了几分: “我们是上下级关系,哪儿能不见面的?” 裴昀却无心再答,按了密室开关就要从密室离开。 宁珊月衣衫都未整理好,连忙拉住了他: “王爷,你是个极好极聪颖的人,从太子到藩王只是暂时的,我想做知府也是暂时的。 但在南疆立下功劳有朝一日才能回去啊,咱们合作不行吗?” 裴昀面色阴冷下来,转身掐住她的脖子:“你少管本王的事!” 宁珊月被他的凶狠给吓到,眸前有了微微泪花: “抱歉,臣一时失言。因为臣就是个贪图功名之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裴昀一把将她横抱过来,扔在了软榻上:“是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宁珊月道:“只要王爷肯合作,臣做什么都行。” 裴昀冷笑,解了自己的腰带:“行啊,那就来做本王的榻上之臣,你可愿意?” 宁珊月:“臣说过,只要王爷肯合作,臣什么都答应。” 她一脸倔强,脱起衣服来比裴昀还快,脱一件扔一件在地上,执拗的看着裴昀。 裴昀看着那双眼神无比执拗的双眸,宁珊月那倔牛般的模样就在自己眼前晃荡了,他一时有些失神: “行啊,那白日你做知府,晚上便到本王的王府里来做侍妾。” 宁珊月立马就回嘴道:“行,不就是两班倒嘛,我可以!” 只要裴昀能站起来执掌南疆,她做什么都可以,她不在乎什么羞辱跟委屈,一点都不重要。 宁珊月离开密室时,裴昀看她背影的眼神陡然而变,曾经的记忆涌现。 轮廓鲜明的下颚锋利成刀,那薄唇紧抿了起来,极力的压制住内心尘封已久的颤动。 裴昀转身一拳砸在那软榻上的小桌子上,将菜盘子砸得粉碎: “好,好,你喜欢玩儿,本王就陪你玩儿!” 第八百五十二章 顺着他的心来 次日,宁珊月比从前早起了一个时辰,拉着南陵城的官员说了一日的事。 黄昏前,她人有些虚脱的靠在官椅上:“蓉蓉,给我梳妆打扮,要去另一地方上任了。” 蓉蓉为她精心梳妆,知道这位从前的太子爷讨厌丑东西, 他东宫里的一把椅子都要讲究人工美学,如何摆放,如何雕花都是有学问的。 蓉蓉笑着说: “二姑娘是不是还记得王爷从前让您单独出去跟他见面都是需刻意打扮的,所以这几次才如此精心装扮?” 放做之前,宁珊月和秦郁楼在一起时,从不打扮,灰头土脸。 宁珊月指尖拾起那描眉的笔,一笔一笔精心的描摹了起来: “不,我是因为想要见他,所以才想以更好看的模样去。” 换上一身玫色锦缎长裙从当归酒楼提着酒菜便去了平南王府,云鬓花颜,分外娇俏。 入府时,王府的丫鬟都抬眼悄悄的看。 裴昀牵着小橘子在院子里扔铁圈玩儿,摸着老虎的头,漫不经心的道:“当归知府,你可好生忙。” 宁珊月提着锦盒走来,笑道:“也还好,就是拉着新成员班子说的事情有点杂,需要一项一项的落实下去。” 裴昀命人将小橘子给牵了下去,背着手走入了主屋,在桌边坐着: “本王是不是得每个月发你些月钱? 又是日日提着酒楼的酒菜,又是亲自伺候,一会儿还要侍寝,知府大人开个价吧。” 宁珊月倒酒的手一顿,知道裴昀在说话刺激她自尊,可还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王爷看着给吧。” 用完晚膳,宁珊月将今日与官员商议各类事项的折子,好大一摞从锦盒的底部给抽了出来。 一本一本的,规规矩矩放在裴昀的面前: “王爷,这些事儿都是需要您亲自过目才能定夺的,这些折子里都写上了臣的一些想法,还有解决方式。 一会儿您看看,明日一早我还要拿去衙门里呢。” 裴昀眼神横了一眼那些折子,这人还真是当过来办公了,眼梢微沉: “明日是本王的生辰,本王要去山里过,后几日不回来了。” 宁珊月听了也没反驳,她这种小官就是来解决问题的: “没关系,王爷给个山里的地址,臣下午就骑马送来。办法总比困难多,臣会竭尽所能的。” 裴昀没搭理她,看着桌上的酒,挑眉道: “这样,你把这壶酒都喝了,就当给本王贺寿了,本王也就不进山了,今日还把折子都给批了。” 宁珊月看了看满满当当的酒壶一眼,明日根本不是裴昀的生日,他现在是在撒谎,想作弄自己。 宁珊月还是伸手将酒壶拿了过去,深呼吸了一口气,仰首张嘴,一口气将酒喝了下去,胃里一时翻江倒海起来。 宁珊月横过衣袖擦了擦唇边的酒:“臣喝了,王爷可以开始干活了。” 她转身从锦盒底部竟将笔墨也给拿了出来。 裴昀身子向后靠了靠,板着脸,这人是早就准备好了,笔墨都随身带着,怕他找借口。 “王爷,开始吧。”宁珊月将笔墨摆好,折子翻开,都摆在了他的面前。 裴昀接过笔,眸光落到了折子上,开始安安静静的看了起来。 的确,南疆沉疴已久,面临诸多问题。 他不做声响的批阅折子,宁珊月在一边晕晕沉沉,身子有些歪歪斜斜。 一口菜没吃就喝酒,这不醉都要醉。 酒,开始在身体里横冲直撞起来,直冲天灵盖。 裴昀侧眸看了她一眼:“给本王讲讲你那老相好吧,免得本王打瞌睡,打瞌睡就不想看了。” 宁珊月趴在桌上还是点了点头:“是,王爷。” 随后她便开始讲起从前的故事: “其实也不算老相好,就是一段过往罢了。 我后知后觉的欠了人家太多太多,搞得人家不安宁,内心不安,现在只想要偿还。” 裴昀手里的墨笔停了下来,语气有些凉:“怎么还,为什么想要还?” 宁珊月又从桌上起来,看着屋子里的灯,眼神有些凄迷: “我欠了人家,自然就是想要还的。什么东西对他重要,我就去找来什么给他补上。 为此不计一切代价,我只想要他好。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顺着他的心来便是。” 是以此次重逢,宁珊月的顺着裴昀,而从前,裴昀总是说她喜欢跟自己拧着来。 那好啊,现在不了,现在只要他开心, 她的身子坐在凳子上摇摇晃晃,要倒下去的时候,裴昀连忙伸出手臂扶着她的腰。 宁珊月醉了起来,身子就歪在了裴昀胸膛一侧。 他的另一只握着墨笔的手微颤了一下,墨汁顺着笔尖就滴落在了纸页上,晕开一朵黑色的水花。 裴昀身形岿然不动,背影实则有些僵冷:“你心底只有偿还,没有旁的东西了吗?” 宁珊月眼角有些泛红,眼前的景象有些虚化起来:“旁的东西,也不敢也没资格再去肖想了。” 裴昀的手臂一直稳住她的身形没有摔倒,过了半晌,他合上了一本折子,眉眼沉沉的望着她: “那他在你心里,仅仅是个用来还债求安心之人了?” 宁珊月突然抬起衣袖抹了抹眼睛里的泪痕,却死死咬着嘴不说话了。 她没资格去肖想裴昀,心里有又如何呢? 一时沉默,只听见屋子里的蜡烛芯子燃得噼里啪啦。 裴昀扣住她细腰的手指用了几分力:“回答本王。” 第八百五十三章 再忙,还是要给他过生辰 宁珊月声色微微有些哽咽:“有。但是有没有的,也不重要了,希望他这辈子都不要知道。” 裴昀漆黑的眉眼颤了颤,那手里握着的墨笔用力了起来,修长的指骨此刻绷如长弦。 他起身将宁珊月抱上了卧榻,先让她睡去,而他自己回到了桌前看起了南疆当地的公务。 可是内心依旧挣扎,依旧厌烦,他不愿理这些事情。 他被家族放弃了,令父皇母后格外失望,他是被流放到南疆来的。 睡到半夜宁珊月突然惊醒,她发现这不是自己熟悉的卧榻,眼睛猛的一睁开,才发现是在裴昀的王府里。 此刻,裴昀正点着灯在看自己送过来的折子。 她翻身下了床,还没说话,裴昀便听见了动静:“自己睡,到时间了本王会叫你。” 宁珊月走过来时,发现桌子上的饭菜都已经被人给收走了,此刻这桌上已经堆了一堆看过的折子了。 她神色舒展了几分,静静的坐到身边,希望裴昀能尽快的进入状态。 裴昀将写着如何铲除河伯的那几本折子放在她面前: “河伯的问题,不仅仅是落后习俗那么简单,这样的处理的方式过于单薄,容易在百姓心里起反作用,不能如此执行。 河伯陋习能在南疆发展扩张两百余年,绝不是单纯信奉那么简单。” “关于屯田分配,在于官府要建立公信力。 得想办法让百姓恢复对官府的信心,需要做到公平令人信服,公开有人看见。 此事,需再细化,需挑选好名在外的官员去执行。” “关于修建水渠……” …… 宁珊月凝神听着,一直点头,将墨笔拿在了手中,二人有商有量起来。 宁珊月佩服他的缜密与见识,裴昀也认可她对南疆北仿的想法,二人在许多政见上不谋而合。 将事情说完时,才发现天色已经有些微光了。 宁珊月看着他:“王爷您先休息吧,臣得提前去衙门了。” 裴昀没再说什么,宁珊月也自己去忙自己的了。 只是宁珊月忙到中午时,吩咐蓉蓉道:“今晚我要装模作样的去给平南王过生辰,该送个什么呢?” 蓉蓉纳闷道:“啊,王爷之前在宫中过生辰时,好似不是这几日,怎突然说生辰之事了?” 宁珊月眼神里不免有些心疼: “往年太子生辰都是宫中大事,围在他身边的人都是一群一群的,还有来自帝后,公主的祝福。 可是去年没有,去年只有他一人落寞的在王府,无人问津。 我就当是给他补过吧,想着真心一点,细节一点就行。” 蓉蓉道:“那二姑娘不妨给王爷做一碗长寿面? 这东西不复杂,您学学就可以学会。亲手做的东西,意义不同的。” 宁珊月想了一会儿:“也行,不能太富贵了,就亲手做个什么。” 忙完一日,宁珊月提前去了酒楼向厨子学习长寿面的做法,做好了就提着食盒上了马车,速速的去往平南王府。 宁珊月笑着道:“祝王爷,年年安康,岁岁欢心!” 她开心的将食盒给打开,一碗已经坨了的面摆在裴昀面前。 裴昀并未想到宁珊月真要给自己过生辰,眼神里有着一丝震惊。 又看了看那长寿面,还是拿起了筷子,语气不善的到:“毒死本王,对你有什么好处?” 宁珊月将碗拖了过来,笑意有些尴尬的道: “我的确少了点儿经验,早知道该直接来王府做的。 准备得有些仓促,见谅一下,明年一定给您大办一场。 今年我才上任,真的太忙了,日日事情都处理不完。” 裴昀将那碗面又夺了过去:“本王倒是要试试,到底有多难吃。” 宁珊月没再阻挠,又拿着火折子走到了前边,将自己提前让辛吴跟小松子准备的烟花给抬了出来。 咻咻咻的几声,烟花引子点燃后,烟花飞入墨色天际中,开成了一朵朵绚烂的花。 如伞一般撑开,缤纷繁华,如光乍现。 王府内外倒是闹哄哄了起来,整座府邸少了几许冷清,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宁珊月笑眯眯的望着他: “虽然是小小的过一下生辰,但这仪式感还是要有的。王爷,好看吗?” 裴昀看着天际上的烟火,那些缤纷的花火落在他漆黑的眸眶里盛放又熄灭,再盛放又再次熄灭。 他怔怔的望着宁珊月,冰冷如寒江的眼神此刻才有了几分热气,化开了一条暖暖的河流。 他浅浅笑了一笑:“好看。” 可才说完这二字,天际上的烟花就燃放完了,剩下一些灰黑色的雾气飘过,墨空中格外孤寂。 裴昀语声幽沉,眉眼里泛着一些凉薄的失意: “再绚烂也是曾经的辉煌,绽放以后就剩下灰烬,一片漆黑。” 宁珊月向来听不得这些话:“矫情了不是?” 她拿着火折子又点燃了一排烟花重新绽放在了天际: “什么曾经的辉煌燃了就没了,没了就再续上嘛。有什么好矫情的,辉煌也可以重新再续上。” 裴昀看她一眼,没讲话。 第八百五十四章 知府大人这是以色谋权加更 辛吴觉得格外有道理: “姑娘说得好有道理,有时候啊,我们就是过于喜欢借着一些事物照着悲伤的角度往自己身上套。 其实哪有那么多悲伤的,从前辉煌不再,往后续上就是,有道理!” 宁珊月闪耀的眸子晕着光华: “王爷,没事儿的时候少看诗词,学学臣,看点肤浅的,就少矫情了。” 她说完,依旧不知疲倦的安排明日的事情: “明日晚膳,王爷想吃什么呢。 帝京来的厨子很会做菜,王爷随便点。 酒,我也让人新买了几种,都是果酒,藏在王府的冰窖里,到了夏日……” 平南王府,似乎一瞬间就真的被热闹填满,有人细细碎碎的安排这安排那。 宁珊月也开门见山的告诉王府里的人,她是平南王的侍妾,现在她来管王爷的生活起居。 她自己也对裴昀所承诺的,全都做到。 在南疆的这些日子,她不会跟裴昀拧着来,裴昀的要求只要自己能做到的,她都通通都答应。 裴昀看完烟花,起身独自走入了主屋准备就寝。 宁珊月也跟着走了进去,站在他床边:“臣来伺候王爷就寝吧。” 裴昀身形凝了凝,幽邃的黑眸盯着她:“你要在本王府邸过夜?” 宁珊月道:“王爷不是说让我做你的侍妾吗,哪有侍妾半夜走掉的?” 裴昀俨然是觉得有些吃惊了,这女人还真的当真起来了,莫不是在演戏? 他顺着宁珊月的话接了过去:“好啊,是真的侍妾,不是跟你说着玩儿的。” “只要王爷肯答应跟我合作,我做什么都愿意的,至少都让王爷您开心不是?” 她伺候裴昀洗漱后,自己也去净房将自己收拾了一番。 再入裴昀寝殿时,她拿了个垫子扔在卧榻之下,自己蜷缩着身子睡在了上面。 蜡烛此刻已然被吹灭,有月光从半透明的幔帘之外透了进来。 温柔的月光落在幔帘上,也落在裴昀深邃硬挺的鼻尖上,他缓缓睁开眼:“上来睡。” 宁珊月装聋没听见,只听见裴昀冷声道:“侍妾是这么侍寝的?” 宁珊月在心底打着鼓起来,按理说裴昀也不是一个对女子能够轻易接纳之人, 怎发展速度如此之快,快到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问题。 难道是因为自己脸上的这张人皮面具,还是什么? 裴昀再次道:“本王可不想勉强女人,不愿意,本王立马派辛吴送你回去。” 宁珊月翻身就上了他的床,觉得裴昀应该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吧? 虽说她自己也承认自己的脑子不如裴昀,但好歹自己也经历几番大风大浪,总得长长脑子吧? 她睡在裴昀身边,心跳得扑通扑通的。 裴昀的手臂环过将她搂了过去,宁珊月身子僵直了下,随即又放松了下去。 是啊,她本就是答应做裴昀的侍妾,干嘛扭扭捏捏呢? 如果能以这种身份短暂的守在他身边,陪伴过他一段时间,那此生也就足够了。 此刻,二人都没说话,幔帘之内的气息有些怪异起来,安静得诡异。 宁珊月放松着,主动吻了吻他的下巴。 裴昀似接收到什么似的,竟也回吻了她。 气息如雨后的小溪一般,湍急了起来。 宁珊月用额头抵了抵他的额头,面颊滚烫起来,脑海中想起了在鬼门峰的那一次。 裴昀那一次,是有些疯狂的,疯狂到她回府后还发现自己身上有了不少的伤,痛了她好几日。 裴昀低沉的语声在她耳畔传来:“你可不要后悔。” 宁珊月咽了咽喉咙,声音软了下去:“不后悔。” 他将手探入了她的纱裙内探寻着那曼妙的曲线,一寸一寸掠过那柔软的冰肌玉骨,激起她一身颤栗。 薄唇一直放在她的耳边,语声呢喃起来:“知府大人这算以色谋权?” 宁珊月亦是由着他来,娇声笑了笑:“王爷要掌权,臣才能以色谋权。” 裴昀那薄唇也勾了勾,翻过身,上下相对:“得了权,以后飞入九重,去了帝京,可会舍不得本王?” 宁珊月在月光下睁着一双极为认真的眸子:“我不回帝京。” 她的计划很明显,帮助裴昀重回帝京后,她便隐退了。 裴昀听见这句话后,纱裙在这时从床头粗暴的扔到了床尾: “那就一辈子待在南疆,待在本王的身边可好?” 他语声温柔得不像是才认识面前这人一般,总是令宁珊月心虚又担忧。 奈何她亦沦陷很快,失去理智:“好。” 这一夜,没有鬼门峰的那次粗暴,但格外绵长,幔帘内不时的传来她的娇哼之声。 帘内的温度,似要将整间房都给点燃。 宁珊月眼神迷离,尖长的指尖在宽阔肌肉饱满的背脊上划出一道一道猫爪似的红痕。 裴昀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再挠本王试试?” 宁珊月忽的拧眉,有些吃痛:“谁让你那么大力气的?” 月光洒入的幔帘里,借着温柔的点点光晕, 她看见裴昀额角伸出的细密汗珠,依旧伸手给他轻轻拭去,动作温柔细心。 裴昀攥住她的指尖吻了吻,墨眸里有种莫名的意味窜动,变得温和起来。 直至力竭,月早已西沉,帷幔内的动静才稍减去。 宁珊月躺在床上,鬓发全湿,眼睛一直睁着看着床的上方,心口处有些酸胀。 或许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跟他在一起了。 眸眶里晕开的水雾,也被她一闭眼,给生生倒了回去。 而裴昀眼睛里的深意,在此刻,她一点都没发现。 次日一早,平南王府的丫鬟都在小声讨论,说昨夜王爷是头一次叫人入房侍寝,竟叫了五六回水呢。 几个丫鬟在背后叽叽喳喳笑嘻嘻的谈论着,说得津津有味。 (家人们三更奉上!!!求个票票啦,给你们的作者一点码字动力吧!) (满1w票,四更连发哦,谢谢姐妹们的支持!) 第八百五十五章 有了孩子就生下来 宁珊月却是怨念大起,裴昀倒是舒服了,还在王府睡大觉,而自己要早早起身干活儿。 整个人双腿酸软,跟人说事时,一直打哈欠。 蓉蓉有些生气的道: “王爷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这些公务都压在二姑娘您一个人的身上了,还一直纠缠二姑娘不放,真是不贴心。” 宁珊月又打了个哈欠:“你少说他两句,他人年轻。” 蓉蓉错愕的看着她:“不是,二姑娘您,您怎么还帮着王爷说话了呢……” 宁珊月眨眨眼:“有吗,我才没有。” 往后的日子,宁珊月大多上午将批阅好的公文发放下去开始安排执行, 下午处理一会儿公务,趁着黄昏前人就会到平南王府将折子给裴昀抱过去。 裴昀也会看这些东西,只是宁珊月看得出来,他不是那么的自愿跟主动。 新任知府放出狠话要收拾河伯以后,命还留着,还活得好好的。 知府大门也没了人敢来泼油漆,整个南陵城的官僚班子都高速的运转了起来。 种种情况,宁珊月也能猜到裴昀有在背后发力的。 平南王府后院,她坐在裴昀身边,给他削苹果,切成了小块递到他嘴边:“王爷还是不喜欢做这些事吗?” 裴昀张嘴将苹果咬了一口,慢慢嚼着:“不喜欢,但本王答应了你,跟你合作不是吗?” 话完,他挑眉邪笑:“你知道本王喜欢做哪件事,不是吗?” 宁珊月不解风情的回: “但臣希望有一天,王爷能自己开了平南王府,召集封地群臣商议诸事,实打实的开始治理南疆。” 将南疆当成他治理天下的第一站,只是这句话,她不敢就这样说出来。 裴昀没好气的看她一眼: “本王做的这些已经能够让你在南疆站住脚跟了,至于其他的,本王没那个想法。” 做那么好又有什么用呢,一个被流放的太子,有必要做那么好吗? 宁珊月将手放在裴昀的手背上,温声道:“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日子从善如水,宁珊月白日做知府,晚上做他的知己。 换掉从前的身份,他们开始无话不谈。 宁珊月也才发现,原来自己从前从没主动的了解过裴昀。 不过现在她有机会了,她有机会好好的听听他的心了。 两个月过去,二人竟平静的生活在了一起,没有什么争执,日子过得还算甜蜜。 只是裴昀这人,近来在床上对自己的要求多了起来, 非要逼着她说脸红耳赤的话,她也总以公务为交换,再不知羞的咬着牙说。 宁珊月突然道:“我觉得王爷近来心情要比刚遇见你时好多了,这样挺好的,越来越有人气儿了。” 裴昀跟她躺在床上,攥着她的手在半空中揉捏着:“你日日在本王身边,心情自然好了不少。” 宁珊月侧过身子抱住他: “我只希望你能早日的真正开心起来,你心里总是有一团乌云,但我相信你能剥开这些晦暗的。” 裴昀夜里会抱着她睡,手指慢慢穿插过她的发丝,一丝一丝的捋着: “咱们生活在一起几月了,日日同寝。但你终究是朝廷官员,本王自是不能真的将你当什么侍妾。 若是你有孕了,那就生下来,我们还是在南疆办一个简单的婚礼。 等孩子落地,本王再奏报帝京,做正妻。” 宁珊月浑身一震,婚礼? 裴昀这话好生突然,自己的身份不过是跟他萍水相逢是一个知府罢了,他怎会这般突然说让自己做平南王妃呢? 且还说什么等孩子落地再去奏报,这明显又是先斩后奏,跟帝京方面对着干。 她连忙道:“不会的,我大概率不会有孕的。” 裴昀俊朗的容颜忽的就乌云密布起来:“什么意思, 难道你背着本王喝避子汤了?” 宁珊月解释道:“前年的时候,我出了一些变故,身子就已经闭经了。 后来一直喝药,情况也时好时坏。大夫说我郁结于心,心结不解开,喝药只是调理气血,有些治标不治本。 且日子久了很容易影响生育,估计不会有子嗣了。” 只有蓉蓉清楚宁珊月的状态并不是时时刻刻的那么好,只是在裴昀面前她总是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罢了。 她总会逼着自己干这些事,不达目的,永远不会停歇。 闲暇时刻,她整个人都是焦灼不安的,一直絮叨着,担心着,在心底反反复复的折磨自己。 裴昀将她身子翻转了过来,凝神问道:“什么心结,这病对你可有其余的影响?” 宁珊月无所谓的道:“就是一些从前的事情,王爷莫要追问了。 这病顶多是会让我老得快一些嘛,没关系,我又不在乎。” 裴昀道:“有病就得治,怎么不去在乎? 你不爱惜自己,本王这些日子也看出来了。白日做知府时跟玩儿命似的,你到底在急什么?” 宁珊月在黑夜里吻了吻他的鼻尖:“我利欲熏心所以急嘛,想要快点立功,升官发财。” 裴昀有些沉默,但也沉溺在了最近的温柔乡里,不愿离开。 但面前人,似乎没那么想要一直待在南疆。 知府再升任一级,便是去朝内做官了,就不再是地方官员了。 怪不得,不愿嫁给自己。 次日宁珊月说自己休沐,非要拉着裴昀上街,说让他花钱给自己买东西,裴昀就陪着她一同上街买东西来着。 裴昀牵着她的手,二人容颜皆很出众,一个云鬓花颜,一个丰神俊朗。 双双走在南陵城的街上,受着过往人群艳羡的目光。 裴昀看着宁珊月一路上连跟簪子都没买,就知道是别有用心,二人一路出了城中去了城郊的村落里。 第八百五十六章 宁珊月,你别装了 一处小村庄中,窗户里传来呜咽之声。整座村庄,似乎都弥漫着消沉悲伤的晦暗之气。 雾蒙蒙的一片,俨然没有三月桃花,春日烂漫的光彩。 “娘,我不要嫁给河伯,那是个活了几百年的怪物。” “哎,没办法啊,年年都要祭祀河伯。 咱们村里什么能吃能用的,都得上缴,养大的女儿也是。 上前年是你姐姐,今年是你,娘也没办法啊,哎……” 那小女儿哭诉了起来: “嫁给河伯的女子,两百年来就没有回来过的,这河伯到底把那些姐姐们带去了哪里? 女儿想逃走,娘成全我吧!” 那母亲连忙按住她: “那些女子估计是已经成为神仙了吧。你也不能走,你走了,我们全村都要被牵连!” 宁珊月站在外边,她神情严肃的看着裴昀: “王爷您看看,全村被牵连,连朝廷都管不了,这种河伯在南疆真的正常吗? 祭祀还有半月就要举行了,这一百少女说白了都是去送死的,要么就是送给不良之徒给侵犯加以折磨了。 我们作为朝廷派来的人,这件事必须得管!” 裴昀神色冷淡,转身就走: “咱们说好的,你写折子本王批阅,仅此而已。旁的事情,不要捅到本王面前来。” 宁珊月连忙就追了上去: “不行,王爷必须带兵镇压,亲自出面将河伯在南疆存在了两百年的问题给彻底扫荡平,要将此势力连根拔起才行! 臣会竭力协助王爷,王爷不会很麻烦的!” 裴昀顿住身子,锋利精致的五官里带了愠怒之色 “然后呢,你开始写折子上表朝廷,对本王之功德夸赞一番,得个奖赏?” 她一直说的都是她自己利欲熏心,至于什么以色谋权,他又不是瞎子,都两个月了他还能没看出来? 宁珊月有些气恼,更多的还是着急,有些话自然就脱口而出了: “不是,奖赏对你来说没用,我是想让王爷重回太子之位,将来我能攀附个更大的。” 裴昀笑意戏谑起来,冷道:“重回太子之位,你想得可真是天真。” 裴昀甩开她的手就往前走去,宁珊月死死拉住他: “你到底还要消沉多久? 河伯祭祀就在眼前了,年年都有上百条人命不知去向, 还有整个南疆大量的财物,粮食都被这个叫做河伯的给拿走,王爷真的不管吗? 我一个知府能力是真的有限,上一任知府都是被这些人给杀死的,王爷觉得我一个人能单挑得了吗?” 裴昀阴冷的眉眼掠起一阵冰凉的雨,清寒无比: “单挑不了就不单挑,两百年都过来了,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祭祀很快就过去了。” 宁珊月气急:“裴昀,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一年多了,你作为南疆的藩王,到底还要颓丧到几时? 你是什么身份,你是谁,你难道都忘了吗?挫折不过只是一时的而已,又不是一辈子按在你头上了。 人生的路还上,为什么就不能站起来往前走呢?” 她两眼赤红的看着裴昀,其实她最近在裴昀耳边已经无数次的说了这河伯一事了,裴昀都无动于衷。 河伯祭祀眼看就要开启了,她越发的着急了起来,今日才将他给拉了出来,让他亲眼看看。 裴昀厉声道:“敢直呼本王大名,你不要脑袋了?” 宁珊月执拗起来,走到他面前死死拦住他: “能将河伯一事连根拔起,你平南王的名声自然大噪,收复南疆民心也在此一举。 此事不能由我自己一个人来,王爷必须加入。” 裴昀:“你要管你自己管,本王没那闲心。”话完他便抬脚离开,翻身上马。 宁珊月不依不饶的拽着那缰绳:“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管不管?” 她眼神尖锐起来,裴昀知道,她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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