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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了。 另外宫中现在嫔妃少,去告诉内务府,准备一笔银子,遣散多余的宫人, 给个什么五好三好的荣誉之称,让这些宫人得个好职称后,拿着银子回家吧。” 宁如鸢指腹摩挲着手上那张麻将,迟迟不曾打出去:“皇后这是什么意思,谁当皇后十日不到,就将凤印给出去的?” 江云娆笑呵呵的:“将人摆在合适的位置上,再给她合适的身份,也是为了让事情更好的推行下去。 你比我更适合管家,这后宫我就交到你手上了。” 宁如鸢:“嫔妾不大懂。” 江云娆伸手轻轻按在她的手腕上,认真的看着她: “我离开的那几年,皇上多少折损了一些身子。 大悲之下,早生华发。太医说,大悲伤寿。 所以往后的日子,我只想好好陪在皇上身边照顾他,还要盯着两个孩子的成长,精力的确有限。 你做事干练细致,雷厉风行,懂得调度,比我更适合这后宫大管家的位置。 既然让你做了事,那位份也会给,你心底也会真心的开心不是?” 宁如鸢双眸颤了颤,咽了咽喉咙道:“那成吧。” 她也在想,倘若曾经的魏皇后有这样的悟性,这后宫也不会被她搞得乌烟瘴气。 江云娆放权,宁如鸢拿着凤印升了位份,是为贤贵妃,对内她受到了皇后以及后宫的尊重; 对外,宁家又扬眉吐气。她做事,势必认真仔细,一句怨言也没有。 后宫安宁,前朝也风平浪静,裴琰在朝事上专注起来时,再不见绊脚。 一月后,宁家二姑娘宁珊月入宫,在宁如鸢手底下学习理宫务,成为宫中年纪最小的女官,被宁家寄予厚望。 而她只是在默默学东西,等年纪一到,便冲去北境,再不回来。 江云娆与裴琰站在宫门前送行匈奴一行。她拍拍拓跋野的肩膀: “小野,回了匈奴得好好努力了,明年的万物盛开大会,万国来朝,你可要打起精神了。” 拓跋野肯定的点首:“云懿娘娘请放心,小野一定不负众望。” 江云娆笑着:“听太子说你很喜欢抱小公主,你一抱她,她就不哭,想来有些缘分在里头。今日离别,就再抱抱吧。” 拓跋野接过小小的裴乐瑶抱在怀里,将怀里的一方金雕小金印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送小公主的小礼物,愿她平安幸福。” 裴琰看了过去:“这是什么印?” 拓跋野撒谎时不打草稿:“求平安的。” 拓跋朔兰在一边咬牙瞪着他,又不好拆了匈奴单于的台。 这孩子居然把大阏氏的金印挂在一个还不满一岁的孩子身上,回去被嫂嫂发现了,估计要被骂惨。 拓跋野走过来看着她: “姑姑,您跟弟弟妹妹就在大周好生休养,等养好了再回匈奴也不迟。 匈奴那边,额娘与孤会商量着来的。” 这话,被一旁的鹤兰因给听见了。他连日来都见不到拓跋朔兰,今日是如何都要上去问一句了。 他看见匈奴仆从一人抱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看样子,好像的确是拓跋朔兰的孩子。 待送行拓跋野一行离开后,帝后二人便转身回宫了。 拓跋朔兰的队伍则是走得慢了一些,她三步一回头,并不放心的朝着拓跋野离去的方向看。 看着看着便注视到,鹤兰因在看自己的两个孩子。 鹤兰因走过来,拉住拓跋朔兰的手臂:“为何躲我一个月?” 第五百九十九章 双生子是臣的吧? 拓跋朔兰顿住了脚步,缓缓回眸:“鹤大人说什么呢,我哪有躲你,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的。” 鹤兰因指着两个匈奴女仆怀里的襁褓婴儿道,温润的语声里透着一些微小的急躁来:“你和谁的双生子?” 江云娆与裴琰走着走着回头过来看了一眼,二人对视后,想了想还是默默离开,不好掺和。 拓跋朔兰挥了挥手臂,让女仆抱着孩子跟随皇帝与皇后先走,后才看着鹤兰因道:“这些跟鹤大人有关系吗?” 鹤兰因看着她神情里的冷淡与疏远,不知为何,心底一股闷气窜了起来, 却囿于此处为皇宫大内,他尽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公主为何对在下如此大的怒意,在下是哪里惹着公主了吗?” 拓跋朔兰轻笑,鹤兰因就是这样,永远一副温润似月的样子,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介意什么: “我哪里有什么怒意,我这人说话不一直这样吗?” 鹤兰因沉静的眉眼又在深深看了她一眼,拓跋朔兰说话的确是这样的,但是对他说话,在从前却不是这样的。 他抿了抿唇道:“那两个孩子多大了?” 拓跋朔兰:“少打听,这是我们拓跋王族的后代。”话完,她便转身就走。 鹤兰因没再拉着她了,静静伫立在原地看着她疾步离开的身影,眉眼深深低压着。 拓跋朔兰纠缠了他六年,她什么性子,自己难道还不知道? 那身紫金绶带的官袍被盛夏最闷的风吹拂飘动着,大周第一高官清俊的面庞上,纤长的鸦羽在眼帘下投下一股淡淡暗影来: “隐休,随本官去一趟天元宫。” 裴琰与江云娆前脚到天元宫,后脚鹤兰因便来求见了。 江云娆听见是鹤兰因来,正要好好说他几句,可是拓跋朔兰不让她说,说自己不愿再与鹤兰因有纠葛了。 她是匈奴公主,鹤兰因是中书令,常年待在帝京,相隔千里万里, 谁也不会放弃自己的身份地位离开,谁的肩头上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想想便觉得还是放下的好。 “鹤大人方才不是出宫了吗,怎又回来了?” 江云娆站在荷花瓶边,伸手摸了摸那粉色的荷花花瓣,用寻常的语气问了一句。 可心底一股憋闷之气,正在集结。 裴琰一见江云娆这样子就是要找事儿的模样,便启声道:“皇后去东宫盯着太子的功课吧,顺便将他的老虎笼子给锁好。” 江云娆瞪了一眼裴琰就走了,她就知道这种情况下,男人和男人会同一阵线,开始支开她了。 裴琰转回视线,抬了手臂示意让鹤兰因在偏殿里坐下:“来找朕,是为了私事吧?” 鹤兰因半垂着眉眼:“嗯。”他沉默了一下,心底似五谷杂陈在发酵般酸涩起来:“那对双生子,是臣的吧?” 裴琰抬起漆黑的眉眼看了他一眼:“这么有自信?” 鹤兰因道:“若不是公主与臣的,她倒也不会对臣表面冷漠,实则一股怨气。” 裴琰端着茶盏抿了一小口,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说吧,要朕如何下旨,帮你一次。” 同样都是男人,裴琰都不用多问一句,便知道鹤兰因近一年的反常来源于何处了。 不过也好,他调头将注意力挪到匈奴公主身上,他倒是极为乐意的。 虽说从前鹤兰因觊觎江云娆的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但裴琰也不能保证,这鹤兰因哪日不会再次起这心。 鹤兰因从凳子上站起了身:“臣请求皇上下旨,让匈奴公主搬离皇宫,住到外宾驿馆里去,这样才符合规矩。” 裴琰身子靠在龙椅上,笑道:“朕下旨容易,皇后若闹起来,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鹤兰因拱了拱手道:“皇上成婚后,还是得给自己留点威信。” 裴琰眸光似箭瞪来:“……” 皇帝一道旨意,便将匈奴公主一行人挪去了外宾驿馆。 江云娆从东宫里出来的时候,都还不知道这件事,还派了好几位太医去看拓跋朔兰的孩子。 鹤兰因回了鹤府,站在鹤园里喂他的八只丹顶鹤,语声淡淡的吩咐道: “去通知理藩院理事,就说大周外宾驿馆简陋,从明日开始翻修,将里面的人都请出来。” 中书令位极人臣,却还是第一次如此明目张胆的因私用公的违反规矩。 理藩院的臣子自然不敢反驳,中书令是皇帝面前的红人,自然让做什么做什么。 隐休站在鹤园门口,有些不解的问: “大人,您为何这样做,去跟公主好好谈谈不好吗? 将人从皇宫赶到驿馆,又将人从驿馆赶出来,公主带着双生子,不知道心底多难过。” 鹤兰因头上飘落一根丹顶鹤的白色羽毛,转身过来看着他: “我都派人好声好气请了她一个月了,她有半点想跟我好好说话的样子吗?” 隐休咽了咽喉咙:“那将公主一行从驿馆赶出来后,鹤府需要派人去将人接过来吗?” 鹤兰因伸手拔下那丹顶鹤脖子上的白毛,冷道:“不用。” 丹顶鹤连忙扑腾翅膀,吃痛的跑开,这主子可真是莫名其妙。 拓跋朔兰带着孩子从宫中出发的时候自己也没多想,她仅仅是知道大周皇宫规矩多, 估计是自己的身份不适合住在皇帝的后宫,所以便匆匆收拾行囊去了外宾驿馆。 等她带着孩子,才在外宾驿馆安顿下来时,便有大周理藩院的大臣突然通知她驿馆需要紧急翻修, 才说了两句话,就有人将墙给推了。 轰隆一声,吓得两个孩子哇哇大哭。 乌日娜生气的站在门口吼道:“你们大周什么意思!想赶人走是不是!” 理藩院大臣连连道歉: “姑娘莫要生气,这翻修驿馆也是上面突然发来的命令,在下不敢不听啊。 驿馆这几日灰尘大,许是不能住人了。 公主带着小公主与小王子可先去大周的天云客栈下榻,那是大周最好的客栈,臣派人将东西个给公主搬过去成吗?” 拓跋朔兰知道这是在别人家的地盘上,也不好再说什么,为了两个孩子,只好忍着道: “行吧,搬吧。” 谁料,一到了天云客栈,大包小包的站在门前却被拒之门外。 第六百章 让我抱抱孩子 拓跋朔兰气得两眼发红,手上都握着鞭子微微发抖了: “你什么意思,是不想开店了吗?大白日的,五层楼的客栈你说住满了,谁信啊?” 乌日娜急得掉眼泪: “公主,咱们必须尽快住进屋子里,两个小主子不能在太阳底下来来回回的晒着了,他们的脸好似又开始发红了。” 店家连连道歉:“这位客官,小的也没办法啊,这客栈被一位大人早就订完了。 您也知道,天子脚下的帝京城,再小的官儿那也是四五品,小的只是个生意人,真是惹不起啊。” 拓跋朔兰掏出一袋子黄金扔他面前:“什么达官贵人我可不怕,赶紧的,腾一间屋子出来!” 店家眼角的余光扫到柜台里放在的那块标记着“鹤府”的令牌,便咽了咽唾沫, 这可是帝京城里最大的官,他惹了鹤中书,这辈子都别想在帝京城里做生意了。 面前的这几位外族人,看着是有些身份,但毕竟是外族人,他选择得罪这些外来的人: “小的真没办法,您看看其他客栈吧,人家先来的,小的不能坏了规矩。” 乌日娜吼道:“不行就算了,我们找其余的客栈。这么大的帝京城,难道非要住他家吗?公主,咱们走!” 拓跋朔兰抱着孩子上了马车,将马车停在一棵大榕树下遮阳,她眼里有些无助: “乌日娜,你先带人去找一家环境好的客栈,安顿好了再过来接我跟孩子。” 她的衣襟里全是汗水,热得面色都涨红了起来,心底开始担忧两个孩子,怕那疹子又严重起来。 黄昏来临,夕阳渐渐从山间隐去时,乌日娜才狼狈的回来。她哭得很伤心: “公主,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被大周人给整了,整个帝京城,没有一家客栈能住,都说客满了。” 拓跋朔兰从马车里跳了下来:“什么,被人整了?” 乌日娜一边抹泪一边大骂道: “肯定是有人在故意整我们,大周的帝京这般大,不可能连个落脚都没有,肯定是有人不想让我们住在帝京城里。” 拓跋朔兰抱着小女儿,心思乱了起来:“走,我们回宫,先去找云娆。” 乌日娜摇头:“不行了,我在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客栈后,就已经去宫门处看过了。 大周皇宫的宫门只要落钥,便只能次日开了,这是他们的规矩,谁来都一样。” 拓跋朔兰将腰上的鞭子给拿了下来:“我知道是谁! 放眼整个大周帝京,天子脚下,能有如此威势的,除了鹤兰因还会有谁?” 说罢,拓跋朔兰便带着孩子上了马车,驱使马车到了鹤府门前。 中书令的府邸,金瓦雪墙,门庭高仪。 门前放的不是寻常贵族放的石狮子,而是两只飞鹤。 富丽堂皇里,也有一丝仙尘飘缈之感。 两侧的灯笼,也很别致,上面画着丹顶鹤,在炙热的晚风里轻轻浮动着。 乌日娜气冲冲的想要冲过去叫门,发现鹤府一下子就开了,里面的管家笑脸迎人: “哟,来贵客了,姑娘和后面的那位贵人,请!” 拓跋朔兰拖着疲惫的身子,先将两个孩子交给了乌日娜还有侍女抱着,心底憋着一股火跨入了鹤府: “你是谁,管家吗?” 周管家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公主,奴才先引您去膳厅,鹤大人在那边。” 拓跋朔兰只觉鹤府与皇宫极其的不同,皇宫给人一种巍峨气派庄重之感,而鹤府有小桥流水,葱茏翠影的的花林。 处处都有设计巧思的石雕字,写了不少诗句,就连随处可见的灯笼上都有精致的画作。 入眼的每一处园,皆是雅致清幽之景。 拓跋朔兰与鹤兰因认识这么多年,那在北境的官邸她是去过很多次,但都不比这真正意义上的鹤府别出心裁。 很显然,鹤兰因是更喜欢帝京城的,她是这么认为的。 她从园林间走出来,发现膳厅外的园子里养了几只丹顶鹤,她入了膳厅便看见鹤兰因一身雪色金色软袍的坐在圆桌面前, 带着把白玉扳指的手指正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俊逸温和的轮廓,似金光普渡过的雪地一般冰冷又耀眼。 拓跋朔兰站在桌旁,眉头紧皱,怒声道: “鹤兰因,你什么意思,欺负我们匈奴人是不是? 你将我从皇宫赶了出来,又将我从外宾驿馆赶了出来,然后整个帝京城都没有我可以下榻的地方。 然后时间拖到了宫门关系,我没有去处,只能来找你是不是?” 鹤兰因缓缓饮下一口清冽的酒:“把孩子抱来我看看。” 拓跋朔兰气得踢凳子:“我跟你说那么多句话,你只会转移话题是吗?” 跟从前一样,自己所有的拳头都会打歪,要不然就是打到棉花里。 鹤兰因从来都无惧她的情绪,更不会接住她在生气时说的任何话,他只关心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她还跟从前一样,在鹤兰因面前像溃败之军,不知道如何反击。 他的柔像一潭冰泉,将再怒火中烧的自己按在冰窖里折磨。 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将她逼到了面前来。 鹤兰因看了看面前一大桌子菜:“坐下来用膳吧,有几道匈奴菜,试试?” 拓跋朔兰转身就走:“乌日娜,回匈奴!” 鹤兰因清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帝京城的城门已经关闭,只有我的手令才能打开它。” 拓跋朔兰回眸瞪着他,一下子气红了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咬得微微发抖:“我带着住街上。” 鹤兰因起身走了过来,走去门前看着那对双生子: “天色不早了,就住在鹤府吧,房间都打扫好了。” 他从袖袍里拿出一张锦帕,朝她递了过去: “擦擦泪,今日的事情实属情非得已。 你一直不肯见我,也不肯与我好好说话,我只能出此下策。” 她不接那锦帕,心底难受着,都这样躲着他了,竟还被人算计到了他家中。 她这辈子,在匈奴草原上都没有克星,在鹤兰因这里,跟栽跟头似的。 鹤兰因朝着乌日娜伸出了手臂:“我能抱抱她吗?” 乌日娜看了一眼拓跋朔兰,见没有反对,便将怀里的小公主递了过去:“鹤大人小心点,小公主比较认生。” 孩子抱在鹤兰因怀里的那一刻,他眉眼弯了弯:“侍女怀里的那个呢,也是公主?” 乌日娜道:“是小王子,公主生的是龙凤胎。” 鹤兰因眼神微震,看了拓跋朔兰一眼: “两个孩子,怀与生都是比单胎更不容易的。朔兰,生孩子的时候是不是疼哭了?” (抱一丝了各位,这两天装书房去了耽搁了时间,明天恢复正常更新啦,月末会加更的~) 第六百〇一章 凭我是孩子的父亲 听着鹤兰因温和的语声,拓跋朔兰的内心似下起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明明逼迫自己狼狈入鹤府的人也是他。 鹤兰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怎能做到如此割裂加变态的? “哪个女人生孩子不疼?不过这都跟你没什么关系,我生我自己的孩子,不在乎这些疼。” 她在心中尽力克制着内心的动摇,她再也不要陷在对鹤兰因的期许里。 六年过去,他都没爱上自己一点,如今的示好,来得莫名其妙。 鹤兰因抱着孩子,借着橙黄色的灯光,他眉心拧了拧:“这两个孩子脸上的红点是什么,疹子?” 拓跋朔兰心中一紧,立马催促道:“你赶紧派人去通知李太医前来,今日在外奔波一日,似这红疹又有复发之像。” 乌日娜咬牙切齿,却不敢明言指责,疹子复发不也有你这个亲爹的手笔吗? 鹤兰因没多问,便吩咐管家去请太医。 鹤府里的下人带着拓跋朔兰母子去了兰园安顿下来,可是这鹤府中人也觉奇怪,大人好端端的,将匈奴公主带入府中居中做什么? 这两个孩子,跟鹤大人是什么关系? 鹤府里的人众说纷纭,他们对鹤兰因从前与拓跋朔兰联姻之事并不清楚,仅仅知道鹤兰因在北境待过六年,且与匈奴来往甚密,仅此而已。 兰园,鹤府第二大的内宅院子,后院还有一汪湖水,湖边种了一些兰花与茉莉。 这时节茉莉盛开极好,整个兰园里都是茉莉花的清新香气,草原上是没有这样的花儿的。 乌日娜拿着干净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替小公主擦拭身子,却还是忍不住的道: “公主,鹤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将您逼来,简单问了几句就将你放在兰园,不过来跪下磕头认错吗!您可是威武的匈奴长公主,何必如此!” 她甚至没有听见鹤兰因问这两个孩子是谁的,就这样将她的公主和两个小主子逼来鹤府了。 拓跋朔兰眼睛落在两个孩子身上,沉声道:“不为什么,就因为他们,我才忍的。” 若不是她需要两个孩子平平安安的,肯定也不会受这气。 女子为母则刚,还为母则忍,此番她算是体会到了。 换做从前,她真的立马就挥了鞭子,连夜策马回匈奴,撞城门也得走。 乌日娜实在是受不了,将帕子往地上一扔: “可是鹤大人这样做令人很生气啊!他都不问一句这孩子是谁的吗,不问问其他的事情吗,怎这般平淡?” 拓跋朔兰抬眸,一脸疲惫:“鹤兰因的性子就是这样,我花了六年的时间都没琢磨明白,习惯了。” 乌日娜怒道:“等小主子病一好,咱们立马回匈奴!” 鹤兰因站在兰园一侧,看着管家:“送送李太医。” 李文年用简单的话语,将两个孩子的状况告诉给了鹤兰因。 说这两个孩子需要极为小心的照看,不能有一点脏东西染上,否则很容易浑身起红疹溃烂,发了高热便极容易危及性命。 目前只能在清幽的环境里养着,还不能用药调理。 鹤兰因走到门前时,正听见拓跋朔兰身边的侍女在骂他,他神色淡定的敲了房门:“睡了吗?” 乌日娜:“睡了!” 拓跋朔兰看着她摇了摇头:“你啊,性子比我从前还急。 我从前就是因为自己是个急性子,在他面前什么事情都展露无遗,所以才吃亏的。乌日娜,你去睡吧,我自己去应付他。” 乌日娜与侍女抱着两个孩子退下后,拓跋朔兰站在门前,神色冷淡:“明日一早我就离开,我去找云娆。” 鹤兰因站在台阶下,一袭洁白的金丝软袍落在月光里,光影明亮,身形顷长: “大周后宫是皇后与嫔妃们居住的地方,你带着鹤家的孩子住在皇上的后宫里,成何体统?” 拓跋朔兰情绪有些激动的看着他:“什么鹤家的孩子,这是我拓跋王族的后代,跟你没半点关系。 鹤兰因,你今日到底什么意思,从前一直不愿见我的是你,如今逼我见你的也是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鹤兰因语声平静: “既然你我之间有了孩子,我就不会置之不理。 如今两个孩子身体不好,需要小心呵护,你忍心将他们搬来搬去吗? 鹤府清幽雅致,有山有水,适宜静养,你们就在此住下。” 拓跋朔兰冷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鹤兰因提着长袍,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垂眼看着她:“凭我是孩子的父亲。” 拓跋朔兰生气的揪着他胸前的衣襟:“你是不是想要夺走她们,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匈奴!” 鹤兰因任由她将自己的衣襟扯着:“你还是在为当年的事情生气吗?当年你截断皇上送来诏令这件事,你当真就没做错?” 拓跋朔兰眉眼颤了颤,一时松开了手,在鹤兰因的眼里永远就只有事情的对错,而没有作为人的情绪: “对与错有那么重要吗?我现在最关心的事情,只有两个孩子,旁的,我都不在乎。” 鹤兰因有些愠怒的看着她:“你将我鹤兰因当成什么了,一匹种马,用完了就扔掉?孩子没有父亲,你也觉得不重要?” 拓跋朔兰冷笑一声:“我有说过你是孩子的父亲吗?我有说过这辈子都不回匈奴成婚了吗?” 鹤兰因淡淡瞥她一眼:“我不想拆穿你,免得你又在我面前暴跳如雷。” “你拆穿啊,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拓跋朔兰冷冷看他一眼。 第六百〇二章 无微不至的照顾 鹤兰因拂了拂胸前有些褶皱的衣襟,一边说道: “你是个要强,却又极其不甘心的性子。 若真不想我知道双生子的存在,你住在宫里,有一万种办法将此事隐瞒。 你故意将孩子抱出来让我看见,不就是想看看我会不会负责吗?” 空气里的茉莉花香气,这一刻也变得有些酸涩了,冲击着她倔强的眸眶,酸意在眼底翻搅:“才不是!” 鼓着一对铜铃似的大眼睛,气鼓鼓的瞪着他。 鹤兰因:“我鹤兰因自己做过的事情,从来都认账,是我的孩子,我认,我管。” 如果这孩子不是他的,在如此重要的两国场面,定是有孩子的父亲,匈奴驸马出现的,但是队伍里并没有这样的人存在。 加上裴琰的神情,还有江云娆今日的态度,他便猜出了这结果。 拓跋朔兰只觉头皮发麻,抿紧了嘴唇,转身入了房间将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 她在房间里暴跳如雷,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被鹤兰因剥得一件衣服都不剩,她恨死自己了。 他次次都能看穿自己,而自己对他一点都看不明白。 她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鹤兰因,你赢了好吧! 但是我也告诉你,孩子不用你负责,病好了我们就回匈奴,然后我会给孩子找个好父亲的。” 鹤兰因站在门外叹了口气,没跟她继续吵。鹤兰因跟谁都吵不起来,拓跋朔兰再是闹得厉害,他在情绪上退让便是。 是以每次拓跋朔兰都觉得憋得难受。 次日一早,鹤兰因便乘坐轿辇就去上朝,日子按部就班。 兰园里的丫鬟与仆从被管家按照鹤兰因的意思全都换了一批,换成了做事最细致,最爱干净的那一批。 管家毕恭毕敬的站在兰园门前交代: “乌日娜姑娘,大人说了,两个小主子最怕不干净的东西染上, 所以兰园派了专人照顾,这些丫鬟的手指甲都是修剪得干干净净的,你可以检查检查。 一会儿府外还会来几位奶娘,让公主殿下挑几个她满意的就成。” 乌日娜在这兰园的侧厢房住了一晚上,只觉这空气都是香的,地上一尘不染,是真的收拾得很细致。 过往来伺候的下人也很仔细,什么事都会跟拓跋朔兰禀报一声,极为得当。 她扭过头问道:“奶娘?我们公主都是亲自喂养的,没用这些。前几日公主已饮酒,其实那日就已经断奶了。” 管家解释道:“大人都知道的。 大人说了,小主子身子脆弱,就该多喝人奶,先将底子养好了,病症起来的时候说不定还能抵抗一些。 公主是千金贵体,亲自喂养,有些折损身子,所以便请了奶娘。” 拓跋朔兰站在兰园宅院的里侧也听见的,可是在她们匈奴是没有奶娘这一说的,如果母亲没有奶水,就用的羊奶牛奶喂养。 如果母亲有奶水,那肯定是不会交给旁的女人喂的。 乌日娜回头看了一眼:“公主,奴婢觉得先试试吧,您也可以休息休息了,被大晚上的起来起来好几次,累得人也是您。” 拓跋朔兰点了点头。 兰园的院子里,两个小丫鬟还有两位奶娘带着双生子在清晨温和的阳光下站着,背后是微微浮动的小竹林。 清风起时,竹香满园。 拓跋朔兰观察到,即使是在阳光温和的状态下,丫鬟们也是举着伞,挡在孩子头上的。 这些丫鬟一旦换了手,就会去洗手,爱干净到了极致。 仅是一日过去,孩子们脸上的疹子虽然还有,但已经开始退红了。 这样的情形,在草原上是没有的,草原上的确牛羊混居,风一吹,那些草沫子就到了孩子脸上。 天气大的时候,还有毒蚊子,防不胜防。 她渐渐明白,为何小野非要来大周要大周建筑的修建图了,除了皇宫的,还有大周民居,甚至带了一些修建房屋的工匠走。 原来他在大周的这几年是真的学到了不少东西,他知道匈奴的落后是需要大力拯救的。 干净清幽的居处,对才出生的,皮肤脆弱的孩子,的的确确是有大益处的。 “乌日娜,想来我也的确是小看小野了,我还真以为他修建王宫是为了迎娶大阏氏呢,原来心底还藏了更多的事情。 在我们匈奴草原上,一个孩子能安安全全长大,无病无灾的,十个里面只有两三个能活到成年。 的确,我们落后于大周的地方,太多太多了。”拓跋朔兰皱了皱眉头,忧心忡忡的说着。 乌日娜自己也感觉出来了: “是啊,在鹤府这些丫鬟的面前,我觉得我们根本不会照看孩子,也太糙了一点……” 说完,她也赶紧去洗手。 她看了看管家:“这鹤府我们只能待在兰园吗?” 管家道:“公主这说的什么话,鹤府每一处地方,您都可以去。 您若是想去街上转转,那奴才就去给您套车。大人说了,您想干嘛干嘛。” 拓跋朔兰一时又看不明白鹤兰因了,心里那个急啊,愁得她饭都吃不下。 稍过几日,她终是忍不住入宫,去找了江云娆。 第六百〇三章 你要休妻是吗(加更求票票) 禧云宫。 江云娆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你住到鹤府去了?怎么没人跟我说?” 拓跋朔兰急得牙痒痒: “这不重要,你赶紧帮我分析分析,鹤兰因到底什么意思?他这个态度,我整夜整夜的想,还是想不明白。” 江云娆眨眨眼,看着拓跋朔兰这焦灼的样子,不禁笑道:“你为何非要搞清楚男人心里想什么,你看他做了不就成了?” 拓跋朔兰道:“他好似极为关心两个孩子的样子,照顾得无微不至,但是对我又没有几句话。 日日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江云娆指了指天元宫方向: “你家鹤大人在天元宫呢,下朝后几乎都在那边,忙得脚不沾地。估计忙完这一阵,就来找你说话了。” 拓跋朔兰心底依旧乱翻:“我不想跟他再有牵扯,不想跟一个心底没我的人再继续纠缠。 他脑子太聪明了,我在他面前跟个没穿衣服的人似的,烦死了。 这忽冷忽热,忽远忽近的态度,简直要将我折磨疯了。” 江云娆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还是不懂:“满朝文武都说鹤大人耐心好,脾气好,为人温润如玉。 他是怎么将你给折磨疯的,可真是奇怪。” 男人的忽冷忽热,会不会就是不爱,不喜欢? 可鹤兰因这样的行为,又明显是在关心,江云娆都给整不明白了。 拓跋朔兰性子急躁,想不明白就要生气: “烦死了,大周人真是太多弯弯绕绕了!还不如真刀真枪的拼一把,只有输赢,没有这些费脑子的东西。” 江云娆安抚着她: “你先别急,你就住在鹤府观察观察,也不要袒露自己的心声,更不要去问,你问你就输了。 当下最要紧的还是你孩子的病情,现在鹤府养养。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自己慢慢就会明白。等孩子病好了,如果你觉得鹤大人依旧不是良人,那时再做决断也不迟。 你这样好,这样优秀,是军功赫赫的女将军,长公主,大周与匈奴的好男儿追你的多了去了,到时候咱们慢慢挑驸马,不用急躁。” 拓跋朔兰被她这么一安慰,心底的憋闷就顺了下去: “还得是你会说话,我现在好多了。” 她起身从禧云宫中离去时,正好碰见大周皇帝过来。 拓跋朔兰可是有有仇必报的性子,她冷道:“大周皇上,你跟鹤兰因合谋将我从宫里弄出去的吧,皇后娘娘都不知道呢。” 江云娆指尖的葡萄一下子就停在了嘴边:“什么意思,还有皇上的参与呢?” 裴琰微瞪了拓跋朔兰一眼,后道:“别听她瞎说,都是鹤兰因的主意,跟朕没关系。” 秋后,裴琰忽而想起自己从前对江云娆的一件承诺,似乎难以达成了,他想着又有些叹息。 江云娆抬眸:“好端端的,你叹气做什么?” 裴琰道:“朕从前答应过你,要散去六宫,只你一人的。” 江云娆面容泛着红光,笑着道:“其实也已经做到了,后宫嫔妃现在都成我的牌搭子了,跟皇上没什么关系了。” 裴琰也跟着笑了笑:“你倒是会想。”晚膳用完时,裴琰又问了一句:“如今这样只有朕跟孩子们的生活,会觉得没意思吗?” 江云娆道:“有意思啊,可有意思了,都不用动脑子了,吃吃喝喝,挺好的。” 但是裴琰心如明镜,江云娆经常偷偷看北境来的折子,对明年要举办的万物盛开大会一直很关注。 他知道的,北境是江云娆光芒绽放的地方,怎会说忘就忘,毫不在乎的。 可江云娆自婚后,再也没有提过一句北境。裴琰的生活没有多大改变,但江云娆的人生,却窄了不少。 裴琰黑眸沉沉的看着她:“北境重建,都护一职始终没有最合适的人选。 明年万国相会,北境要承载来自各国的首领,君王,还有展示的商品,的确是个史无前例的盛会。 从北境发来的奏折看,目前最令人忧心的便是人才紧缺,没有人去主持大局。 匈奴那边,拓跋野也并非是最好的人选,只有匈奴公主来往边境多年,对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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