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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人牙子手里买了四个奴仆回来,打扫打扫院子。 整个院子宽阔清净,前庭后院都被李慕华种上了秋天盛开的各色菊花,还买了桂花树回来,等着过中秋节了。 她忍着心中的难受,日子久了,才发现离开江归鸿,是多么的舒服, 加上江云娆守在自己的身边,日日哄着她,她人都变年轻了。 在沧州,江云娆就这么无所事事的待了一年,什么事情都没做,除了打发上门来提亲的人,旁的也就是吃吃喝喝了。 毕竟江云娆的美貌,只要看过一眼的人,都想来打听一下,这女子有没有婚嫁。 李慕华偶尔说那么几句皇帝挺好的话来,说她们李家人都没走到霍克沙漠, 就被皇帝的人给安顿了下来,处处维护,真是个好女婿。 江云娆听了也不会反驳,也不会恼,而是笑着点头,说,裴琰本来就是个极好的人,从不会有一句话埋怨与诋毁。 可是渐渐的,日子越久,江云娆便越觉得,人的确是很喜欢摆烂,可摆烂久了,就会觉得人生没有了方向与意义。 人会陷入一场巨大的迷阵里,看不见前路,而变得恐慌与不知所措起来。 还有便是,人越闲,就更容易想从前的事情,想多了就会难受。 花吟在院子里收着晾晒的豆子: “不知道主子几时回来,这一年,她不让人跟着,自己学了骑马,去了匈奴玩儿了两个月,还悄悄去了一趟南边。 我总觉得她有些时候开心,有些时候又难过,不让人陪着,肯定就是不让咱们看见她落泪的样子。” 江涟陪着她一起收豆子: “主子出去的时候不是说,是去做什么市场调研去了吗,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花吟一把扔了豆子:“你怎么就那么爱跟我唱反调啊?” 江涟一本正经:“我只是觉得,你老是用你那不大聪明的脑子去揣测主子的意思,每次都猜错。” 就在二人又要干起来的时候,江云娆从远方归来了。 来北境沧州的第二年,江云娆去了很多地方,看了许多风景。 归来后便在沧州最繁华的地段开了一家五层楼高的酒馆,名唤:观海。 北境连接匈奴草原,根本就没有大海,许多人北境人,连大海是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 许多人都对这地方,极为好奇,难道是吃海鲜的地方? 观海并没有什么海鲜,只是这酒馆从开业的那一日算起,除了除夕那晚,旁的日子都是客满。 外地的客人指着那牌匾:“为何要叫观海呢,哪里来的海?” (我来拉票票啦,小可爱们帮我冲冲榜吧,加速男主与女主刺激又带感的重逢哦!) 第四百五十四章 我跟你说说皇上吧 江云娆一袭嫣红金丝的长裙的,乌发一丝不苟的用耀眼的鸽血红宝石金簪束起, 乌眸明媚光亮,她笑着走了过来: “观山川,自知天地之广大,但山川总有看完的那一日; 观自己,人生海海,心之辽阔无边无际。 观海,就是看向自己的心。 来观海的人,都是来渡自己的心的。 在这里,快意赏乐,饮酒吃茶,无不自在,让自己奔袭许久的灵魂得到暂时的安歇。” 人只有洗去一身疲惫,短暂停摆后,才能获得重启人生的力量,看见自己本来的心意。 江云娆觉得,是人都会累,累了就摆烂休息一会儿,等心的疲惫散去,然后再次上路。 来往的客人瞧了过来,是一面上带着珠帘的女子,这女子就是传说中的江老板。 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贵气,她看起来不像是寻常的商户之女,更像是不知道哪儿来的贵族。 矜贵明艳的气质,令人不敢直视。 江云娆朝着众人笑着,提着裙摆就走了进去。 花吟派人来告诉她,说观海今晚有贵客,让她赶紧来一趟。 花吟这段时日也跟着忙碌了起来,从前就是个简简单单的小丫鬟,现在能帮着江云娆上上下下打理生意了,日常忙得脚不沾地。 但花吟是快乐的,她喜欢这样靠自己,能看见未来的日子。 江云娆还给她许诺了年终总收成二成的分红,让她做了观海的二老板,与李慕华一同忙碌起来。 花吟只觉的人生,已经与从前不同了。 鹤兰因坐在二楼观赏歌舞最好的位置,将折扇缓缓打开。 他来,并不是因为他发现了谁,而是想单纯的来会一会这个积极上税的江老板。 观海上的税,快至整个沧州城的三分之二了。 这观海还在开业还没有三个月的时候,就已经从沧州火到了华阳城,在北境极快的小有名气。 它的经营方式极其特别,自助餐食,应有尽有。 只是夜里几场绝色舞娘的表演,需要客观打赏,打赏越多,互动越多,表演的形式也就越多, 且这位歌舞也是北境人从未见过的。 是以来观海的人,大多都是家底殷实之人, 时常在这酒馆里玩乐至深夜才归,也有旅客,也有饱学之士,什么人都有。 这些舞娘们,都是江云娆亲自训练出来的,还养了一群乐器班子。 她从前就是舞者,此番也算是做回了老本行了。 不过观海仅提供餐食与表演,旁的乌烟瘴气的行当,她也没兴趣。 江云娆面容上挂着珠帘走过来的时候,见了鹤兰因,神色也是一愣,随即还是笑着,语声温和的道: “鹤大人,好久不见啊。” 鹤兰因手中的折扇停顿了下来,他温润沉沉的神色瞬间便凝迟,眼神震惊到无法言语。 虽然江云娆带着珠帘,但他还是第一眼认出了她,那声音他可再熟悉不过了。 鹤兰因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云娆,你居然还活着!” 江云娆走过来,按住他的肩头: “坐,别惊讶。北境的大都护都来了,你要问什么,我一一回答了你去,不急。 来人呐,上酒,上咱们观海最好的。” 观海里最好的酒就是江云娆从前最喜爱酿的那味玫瑰荔枝酒,这东西需要大量的荔枝来酿造, 是以造价颇高,没多少产量,她极少拿出来。 她将珠帘取下来的时候,鹤兰因眼梢已经微微泛红,难以淡定: “两年前,得知你死讯时,我心底是真的怨了皇上的,怨他终究是没有护你周全。” 眼前的江云娆,眉心中间点了鲜红金边的花钿,妆容明艳妩媚,眼梢微微勾起自带风情。 那乌眸似含着春水一般的动人,眨眨眼,卷翘的鸦羽颤了颤。 云鬓上簪着金簪与步摇,一袭红裙曳地,她的装扮里透着华贵与热烈,看得出来。 她如今很热爱自己的生活,过得挺不错的。 神情怡然自得,没有了在宫里的谨小慎微,身上倒是多了好些爽朗自在来,耀眼得让人挪不开眼珠子。 江云娆也看了看鹤兰因,比起从前,面容没变,人倒是沧桑深沉了些,还是喜欢穿竹纹的青色长袍,清清淡淡。 她伸出葱白修长的玉指给鹤兰因倒了酒: “是啊,我还活着,倒是不用怨谁了。” 鹤兰因这下算是明白了过来,薄唇有些失落的勾了勾: “我还在想,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积极的上税,别人都巴不得少缴,观海老板却是多给。 今日见了你,我便明白了,你心里还一直惦记着他,是吗?” 江云娆抿着那玫瑰荔枝酒,笑意从容,眼神真挚着: “是啊,一直都有,一直在挂在心里。” 鹤兰因没想到江云娆经历了这么大的生死,在面对裴琰这个问题上,居然做到了如此的坦然。 这让他看见希望之后,又满是失落了。 可是自己现在与禹王打得不可开交,他是不可能再与江云娆有什么过深的接触的,以免再次害了她。 鹤兰因语声平缓,眉眼深深的看着她: “云娆,你真是个大气又明媚的女子,恐怕皇上这一点都赶不上你。 如此坦然直面,将如今的人生过得如此畅快舒适,也令我刮目相看。” 江云娆放下酒杯: “我心底有他,一直都有。也哭过,崩溃过,失落过。 可日子就久了就会明白,我要将自己的日子好好过下去。 我的以后还会越来越好,我对自己有这个信心。过去的人与事,放在心里就好。” 鹤兰因不再询问她的伤心事,转了话锋道: “你知不知道你弟弟是禹王手底下的猛将,来日皇上撤藩令下至北境,要清算禹王之时,你弟弟逃不掉。” 江云娆乌眸沉了沉: “云舟这件事,我已经跟他说过很多次了。 但是他一直在军营里,一出去就是八九个月,等他下次回来,我得好好想个法子了。 跟着禹王,早晚都是死路一条。” 鹤兰因笑着点了点头,眼神温柔的看了看她,却没再有其余的任何举动。 纵使心中已经波澜万千,可面上还是要隐忍克制,他不能再自私的,将江云娆给卷进来,令她陷入危险境界了。 “云娆,你且放宽心的去做吧,去过你自己想要的人生。在北境有需要我的地方,莫要客气。” 他说着,就站起了身,准备告别离去了。 江云娆也同时起身,一路送了鹤兰因离去: “兰因,咱们还能遇见,就说明是有些缘分在的。你在北境有什么事,我也愿意相帮,咱们还是朋友。” 这两年,江云娆也听说了,鹤兰因来到北境深耕,颁布了不少利民的措施, 给老百姓解决了农田配比,减免赋税,修建学堂,还联合匈奴方面做了不少促进两国贸易的事情。 现在北部都护府鹤大人的名号,是一日比一日响亮了,渐渐已经住进了北境百姓的心里。 但禹王一直为难他,不惜栽赃他,但投递去帝京弹劾他的折子,裴琰一次都没批复过。 鹤兰因看着她欲言又止,还是问了一句: “你要不要听听这两年皇上都在干什么,你若是好奇,我可以跟你说说。” 江云娆神色怔愣半分,娇媚的乌眸里闪过一丝低沉来: “还是别说了吧,你说了好的,我会觉得自己没福气跟在他身边享福,你说了不好的,我又会难受,可是什么都做不了。” 鹤兰因抿了抿唇: “好,那就不说,那二皇子我还是跟你说说吧。 他一直住在天元宫,皇上亲自教养,没有过继给任何一个嫔妃。” 江云娆静静的站在风里,红色的纱裙被风吹得浮动起来。 蓦的,她眸底氤氲了些水雾,眼梢泛红起来。 第四百五十五章 反抗,只会让她更兴奋 良久她咽了咽喉咙才轻声道:“皇上他,真的是个极好的夫君,也是个极好的父亲。” 江云娆知道,皇帝将皇子放在自己宫里教养,是一件多么不容易也不曾听说过的事情。 裴琰为了她们的孩子能够安全长大,还担任了母亲的角色。 江云娆喉咙酸涩起来,却将眼泪给强行忍住了,这些都是好事,她哭什么呢? 鹤兰因眉眼沉沉:“我先回华阳城了,云娆,保重。” 岂料鹤兰因乘坐马车回华阳城的时候,走到半路,就被人拖进了小树林。 拓跋朔兰一袭红衣站在翠色竹林之下,双手叉腰:“鹤兰因,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鹤兰因先是鞠躬行礼,再是问道:“公主,通商条款可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咱们可以再谈谈。” 拓跋朔兰怒道:“你我之间已经说了两年的公事了,今日是来说私事的。两年前咱们也算有肌肤之亲了……” 鹤兰因连忙打断她: “公主慎言,肌肤之亲这四个字,在大周不能乱用。 咱们两年前那晚,是我失礼了,但过界的事情是一点都没发生。” 拓跋朔兰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唇瓣,冷道:“我摸了你,亲了你,抱了你,该本公主负责的。” 鹤兰因步步后退:“大可不必。” 拓跋朔兰咬了咬牙: “我是来与鹤大人商议大周与匈奴要共同种植改良版棉花一事。你们华阳城的客栈不大好,此次,我要住在鹤府。” 鹤兰因从未见过这样直接,目的又明确的女子,他招架不住,推诿道: “下官给公主另寻一处绝佳府邸可好? 下官是男子,您是匈奴王族,又是未婚女子,住在下官府上不大好。” 拓跋朔兰勾唇: “你们大周去匈奴勘探土壤的官员已经说了,匈奴的敕勒草原是培育改良版棉花最好的地方, 那里阳光充足,就是缺水,需要从沧州修建水渠过去,但这土壤比你们北境的任何一块土地都要好。 此事若成,还能解决不少大周百姓的民生问题。 鹤大人,你自己考虑,我自是拖得起,就看你要不要自己的政绩了。” 鹤兰因垂眸,想了想:“行,公主住下官府上,下官去同僚家里挤一挤。” 拓跋朔兰舌尖抵了抵后齿,语气霸道凌烈:“鹤兰因,我什么意思你不懂,还在装?” 鹤兰因一袭青色的竹纹锦袍,面容温润俊逸,修长身姿在竹林的风里变得温和又疏远。 他淡漠的长眉里,满是清冷: “下官不敢,公主可是匈奴王族,下官从前只是个孤儿,身份不匹配,不敢奢望。” 拓跋朔兰摇了摇头: “唉,我就说嘛,跟读书人讲道理就是累。 行了鹤兰因,你慢慢回,我在鹤府等你回来。咱们晚上,在你书房,慢慢说棉花培育一事。” 鹤兰因低着头,拱手道:“使不得啊公主。” 拓跋朔兰伸手钳住他的下巴,眼神嚣张: “我看上你了鹤兰因。我拓跋朔兰看上的男人,就没有得不到的道理。” 鹤兰因最开始的时候还会反抗一下,到后来才发现,这公主要手腕有手腕,要侍卫有侍卫。 反抗,只会让她更兴奋,所以到了后来他只能默默疏远。 见面的时候,只谈公事,不聊一句私底下的事儿。 现在,拓跋朔兰已经纠缠自己两年了,变本加厉。 他一直为了大周与匈奴的合作,默默忍耐着。 …… 大周天启帝天澜三年·帝京·皇宫 二皇子裴昀坐在龙椅上,看了看自己愁眉苦脸的老父亲,从怀里摸了几颗万茵茵做的糖果来: “父皇,咱们那日说好的,去帝陵看看儿臣的母亲,怎么又不算数了?” 裴琰深邃分明的轮廓比起从前更加坚硬了,人要比三年前精瘦些。 近一年来开始重新习武,他阴沉晦暗的帝王眉眼里,倒是愈发的坚毅,有了一股武人的刚强气魄来了。 黑底金纹的龙袍,衬得他更加威严清冷,如九重之上无情的神一般, 那双黑眸一扫过来,便如利剑一般阴冷狠戾,比之从前更加心狠无情了。 他手中还拿着御笔,看了他一眼,裴昀粉嘟嘟的脸蛋儿越发的像江云娆,眉眼温和了些: “有什么好看的,朕都不记得她了。” 裴昀撅着小嘴,在龙椅上扭来扭去。他在宫里还有个绰号,叫做龙椅上长大的皇子。 裴昀更小的时候,一个时辰都离不开裴琰,隔远了就哭,一直不停的哭。 有一次把嗓子哭失声了,裴琰妥协了,跟对从前江云娆一样的妥协。 自那日后,裴琰就带着裴昀上朝,走哪儿都带着。 裴琰上朝,就将孩子放在龙椅上,他除了尿床将裴琰的龙袍龙椅打湿过无数次以外,也没在朝堂上哭过一次。 日子久了,他睡梦中也会被裴琰捞起来扔在御辇上, 然后抬到宣武殿跟他愁眉苦脸的老父亲一起上朝,下朝又跟着回天元宫在裴琰身边坐着。 父子二人,同吃同住同睡,相依为命。 裴昀难过的看着他,有些失落: “万娘娘说,父皇最喜欢儿臣的母亲了,怎么可能忘? 儿臣都三岁多了,想看看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有什么错? 上次贤娘娘说,若再不去看,母亲嘴里的那颗珠子就要失效了,容颜就保存不了了。” 三年过去了,裴琰一直没有缓过劲来。 这三年,他与裴国公众人,在大周做了不少大事,科举考试,由三年一次,变为了一年一次。 还推行了推荐制,有才学之士,可直接入朝为官。 万长安如今任职都察院,官位六品,他向裴琰推荐了赵家赵明德的庶子赵怀恩,裴琰欣然应允。 他心底一直憋着一股气,他恨赵家,日日夜夜的恨。 好在这三年来,裴琰已经剪断了赵家不少枝桠,就剩下主干了。 裴昀站到裴琰背后,趴在自己父皇的背上,开始撒娇: “儿臣就想去看一次,就一次,父皇陪儿臣去好不好?” 裴琰一直没有去看过江云娆的尸身一眼,他时常在心底幻想, 万一江云娆是假死,那么自己一去就能发现,开心的是,她活着,不开心的是,他上哪儿去找? 可若是自己去了帝陵,江云娆是真的死去,那自己心中的那点儿幻想都没了。 可终究是拗不过儿子的软磨硬泡,他一把将裴昀拽过来,抱在怀里,温柔道: “好,父皇陪你去。” 第四百五十六章 裴昀,被团宠的一生 裴昀开开心心从他身上跳下来,做着鬼脸:“好诶,那儿臣就先走了。” 裴琰黑眸深邃着凝视过来,对自己这个儿子的一切动向他都是紧张的:“站住,又去哪儿野?” 裴昀小脑袋晃了晃,伸出五根手指算了算: “今晚要去万娘娘宫里用晚膳,还要陪她玩一会儿,可能就不回天元宫陪父皇睡觉了。” 裴琰面色开始严肃:“明日呢?” 裴昀又道:“明日要去贤娘娘宫里用午膳,午后要跟小野哥哥玩儿,晚上要和小野哥哥睡,不回天元宫了。” 裴琰冷道:“后日呢?” 裴昀看着那慑人十足的眼神,说话开始结结巴巴: “后……后日,要去,要去锦娘娘宫里,看她新学的舞剑招式。 晚上要去文娘娘宫里听她新写的话本子,说是为儿臣独家定制的,也不回了……” 福康公公在一边笑眯眯的道: “哎哟二皇子,现在您比皇上都讨娘娘们喜欢。 二皇子的母亲从前也是这样,阖宫上下的娘娘都喜欢跟她玩儿。” 裴琰冷戾的眉眼看了福康公公一眼,伸手揪着裴昀的耳朵拽了过来: “裴昀,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是你父皇的后宫?” 裴昀认认真真道: “那儿臣有什么办法,她们没邀请父皇,儿臣能怎么办?” 宫中的人都清楚,二皇子是皇帝心尖尖上的儿子,谁都不敢怠慢,对他的爱意谁都清楚。 其余便是这些后宫的这些妃子,很是喜欢裴昀,觉得那就是缩小版的江云娆,才三岁就会哄人,将人哄得服服帖帖的。 加上性子可爱活泼,这些大人们就爱带着他玩儿,什么好的东西,都有裴昀的一份儿。 裴琰又问:“你母后那边几日去一回?” 裴昀连忙躲到福康公公身后:“儿臣不要去母后那边,不好玩儿,老是说些我不爱听的。” 上次魏婉莹跟他说,自己的母亲江云娆,是被自己的父皇用毒酒害死的。 但是裴昀不相信,他好多次晚上睡得香香的,都被老父亲的梦话给吵醒。 “云娆……云娆!” “江云娆,你又抛弃朕了……” 裴琰抬了抬手臂: “罢了,不爱去就不去,自己去玩儿吧。” 魏婉莹整日念叨裴昀没有孝心,不爱去给她请安,性情顽劣,总之嘴里没说过这孩子一句好。 裴昀像小兔子一样的飞奔了出去,又去各处野去了。 归冥现在是他的贴身护卫,裴琰让自己暗夜山的统领来保护他的安危,看得很严实,这几年一点差错都没出过。 福康公公在一边提醒道: “皇上,二皇子再过半年就要满四岁了,是不是要给二皇子开慧,选老师了?” 裴琰批好一本折子放在一边,摇了摇头: “不急,从前她母亲说,她们那儿孩子都是七岁上学,让昀儿再玩儿几年吧。 她说过,要朕给昀儿一个快乐的童年。” 裴国公其实已经给他提过好多次了,说他来当裴昀的老师,裴琰都说的不急。 魏婉莹前几年一直执着于将裴昀变成庶出,找了许多法子, 奈何裴琰态度过于强硬,始终将裴昀养在身边,魏婉莹也没办法。 但是后来魏婉莹看见裴琰并没有要培养裴昀的打算,她倒是没那么着急了。 这几年,她开始学着如何做好一位皇后,将所有的权势都握在自己的手里。 太子如今在苗疆圣药的医治下,痴傻之症已经好了许多, 就是腿脚不大麻利,只要脑子没有问题,魏家一直是靠山,那太子的位置便是稳的。 魏婉莹牵着太子的手,慢悠悠走在御花园下,还在锻炼腿脚。 太子肤色黝黑,性情阴郁,不大爱说话。 裴昀却整日话很多,又贪嘴,整个皇宫十处打锣九处有他。 他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却被魏婉莹喝道:“跪下!” 裴昀耸了耸肩,默默跪下:“儿臣参见母后,母后金安。” 魏婉莹道:“二皇子,谁教你这么走路的,没规矩,该罚。” 婵娟抬着手臂就走了过去,要打裴昀的耳光。 他立马就站了起来,吼道:“我打小在天元宫就这么走路的,父皇都没说我不对,凭什么打我!” 婵娟咬牙切齿的道: “二皇子,这是后宫,皇后娘娘是您的嫡母,她教育您,是天经地义的。 您走路没个规矩,看看我们太子爷,性子沉稳,宫规礼仪竟是周道。 再看看你,你难道不觉得自卑吗?” 裴昀自小养在皇帝身边,天下第一人的身边,裴琰都没凶过他,身边的人都对他格外尊敬。 加上裴琰因为江云娆的缘故,所以对裴昀格外纵容,造成了他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反正皇帝是他的老父亲,做了什么都有人兜着。 裴昀转身跳上了围栏,挺直了胸膛,指着婵娟道: “这是后宫,但也是我父皇的疆土,我只听我父皇的,你算什么东西,滚!” 他说完,又看向魏婉莹做着鬼脸,拍拍屁股就走了。 魏婉莹气得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怒道:“将二皇子给本宫按住!” 裴昀被按在地上瞪着小腿,归冥飞身前来: “皇后娘娘不可啊!二皇子还小,犯了错,自有皇上教导,您不能私下打骂。” 魏婉莹冷道:“本宫是二皇子的母后,做母亲的,管教儿子,天经地义。” 裴昀看人一人走了过来,小嘴连忙开口求救道:“老祖宗老祖宗,快救我,我要死了!” (宝子们,今日是四更哦!) 第四百五十七章 我不能没有父皇,我要帮他 裴国公杵着拐杖,头发已经全然白了去,他用拐杖将那太监给捅开: “滚远处去,二皇子这么小,怎能按在地上,你不要命了?” 裴昀连忙躲到裴国公身后,小嘴巴开始告状: “老祖宗,您管管这个晚辈吧! 她老是喜欢罚我,说我走路的姿势不对,说我走路吃东西,东说西说,好讨厌!” 裴昀从小就知道老祖宗是父皇都尊敬的人,那给他告状,一定没有问题。 他遇事从来不憋着,反正有裴琰给护着他,喜欢干什么干什么。 裴国公满是皱纹的眼角深了深,有些浑浊的眸子看向皇后: “皇后这又是何必呢,大皇子已经是太子了,你为难这个没娘的孩子,国母心胸何在?” 魏婉莹眼睛斜着瞪了一眼裴昀后道: “上次本宫想请裴国公出山做太子的老师,您为何拒绝,是等着教这个顽劣的二皇子吗? 教出来又如何,他没有母亲,更没有任何朝廷势力的支持,裴国公就不怕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裴国公冷笑一声:“黄土都埋到老夫脖子了,老夫没有皇后娘娘那么多的想法。” 魏婉莹心有不甘,裴国公是裴氏皇族族老,又是大周极富盛名的饱学之士, 若让裴国公教养太子,那就等同于告诉天下人,皇室地位崇高的老辈子都已经认可太子了。 可这老东西,次次装傻,就是不愿教她的太子。 裴昀拉着裴国公就走,嘴甜得似熟透的荔枝,语声软软糯糯: “老祖宗,您又变年轻了,我好想您呀! 太医院的太医去给您请平安脉了吗,父皇和我都好担心,您要健健康康的,我们要吃您的百岁寿宴呢!” 说完,他从怀里拿了几颗糖出来,放在裴国公手心,笑眯眯的望着他。 裴国公这一刻,心都化了。 他一生无子,从不知道小孩子是这么可爱的。 他是很爱裴昀这个孩子的,聪明心善,巴不得想要一生绝学都传给他去。 裴国公勾着腰坐在围栏上,将糖纸剥开放在了嘴里: “老祖宗还能再撑几年,撑到你父皇完成自己的大业,老祖宗就送你们一个大礼,好不好?” 裴昀问:“什么大礼,有让我母亲活过来那么大吗?” 他对江云娆没有任何印象,可他知道自己那愁眉苦脸的老父亲,是很想要这个大礼的,所以这也是他最想要的。 裴国公笑着点点头:“有!” 只是现在不是这个时候,他匆忙入宫来,就是为了让皇帝不去帝陵的。 如今赵家衰败,魏家一心扑在对付赵家的事情上,倘若这个时候皇帝要去寻江云娆,又会打乱计划。 裴琰的动作已经很快了。 这几年,那个叫做万长安的做起事来特别喜欢玩儿命,手上沾了人命,煞气极重。 不过万长安在背地里翻出几件贪污大案,让赵家腹背受敌,听说昨日又升了官了。 裴国公拉起裴昀的小手,眉眼慈祥,语声温柔的问: “昀儿,上个月老祖宗让你悄悄数你父皇头上的白发,你数清楚了吗?” 裴昀愣了愣:“没有,太多了……” 裴国公道: “是啊,你父皇年纪不大,却熬了不少白发出来。 等他的白发,变得跟老祖宗一样多的时候,他就活不到几日了,你就没有父皇了。” 裴昀粉色的唇瓣抖了抖,弱弱的问:“没有父皇了是什么意思,以后能见到吗?” 裴国公摇摇头:“见不到呀,死了,一辈子都看不见了。就像你母亲一样,死了,没有了。” 裴昀一下子红了眼,着急起来: “我不要,我不要父皇死! 我最喜欢我的父皇了,虽然是个愁眉苦脸的老父亲,但那也是我的老父亲!” 他哭着跪了下来: “老祖宗你最神通广大了,帮帮我吧,我不能做个没有了母亲又没有父皇的孩子!” 裴国公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好啊,你做太子,他就没那么累了,就不用熬啊熬,把自己的头发都给熬白了。” 他知道裴琰心疼这个孩子,好歹是个皇子,这马上都快四岁了,到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足见是日日都在玩儿,没有要培养的意思。 裴昀不解:“大皇兄不是太子吗,让大皇兄替父皇分担好不好?” 裴国公摇首:“不行,他分担不了,且老祖宗这辈子只收一个弟子。” 皇族的族老有出任帝师的先例,且分量极重,还是对皇子前途的认可。 裴昀又问:“我要如何才能太子啊?” 裴国公看着他上钩了,从前怎么哄他都不愿意的,笑道: “自然是要先学本事。读书,明事理,会用人,爱大周的每一寸疆土,就够了。” 裴昀听着也不难,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那好吧,我先学本事。但是大皇兄已经是太子了,以后我不当太子,也为父皇分担的。” 裴国公将裴昀抱了起来,慢慢在行廊下走着,感叹道:“你跟你母亲真像。” 江云娆不做皇后,也要为皇帝分忧的,她做那些事,裴国公其实都清楚。 所以当年那药才是准备的假死药,若真是祸国妖妃,早就一瓶鹤顶红赐死了。 裴昀才回了天元宫,裴琰便启声道:“走吧,去帝陵。” 第四百五十八章 命运再次为她二人并轨 裴昀牵着裴国公的手,摇摇头:“不去了,儿臣忙着呢。” 裴国公告诉裴昀,学到本事才有脸面去见自己的母亲, 他的母亲聪慧通透,干出过许多大事来,不能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子去见。 是以裴昀不去帝陵了,裴琰便也不再提了。 他看见那蛊虫尸体都化成灰了,去了也只是再看一眼江云娆的尸体,再心碎一次。 很多时候到了夜里,他的叹息总是很长。 裴琰走到江云娆从前最喜爱的衣帽间里,眼前虚晃着她的影子, 笑眯眯的跟自己说,这些都是她的战利品,好看的珠宝,漂亮的裙子,想要装满一屋子, 还有存许多许多的钱,当小富婆。 可江云娆也能在西境出现灾情的时候,将所有值钱的东西全给捐出去,然后让自己这个皇帝给她打欠条。 她说,空头支票也是支票,她认了。 裴琰眼前满是曾经的回忆,他想着想着会笑一笑,笑完之后,神色又沉寂了下来,面如死灰。 他恨江云娆,更恨自己,恨自己太过心慌,不顾一切的将她推至高位,被人盯上,自己却没能护她周全。 他蹲在这间屋子里,将头埋了下来,这一刻,他的心好空好空,再无人填满。 裴琰想将江云娆给忘了,她日日夜夜都在折磨自己,挥之不去,痛苦难熬。 从这一日后,裴国公时常出入天元宫,开始为裴昀秘密教学。 裴琰只知道裴昀玩玩心大,却不知道这孩子格外认真,说不玩儿就不玩儿了。 裴琰更不知道,裴昀与裴国公私下的小秘密,也不知道裴昀想当太子了。 江云娆在梦里,自己还在天元宫的那间衣帽间里选裙子,要跟裴琰穿一个颜色。 她让裴琰给自己打蝴蝶结,他打不来,自己正在埋怨他……梦醒,她从床上起身,心口处传来一阵寂寞的回想。 她不再揪着这难受的情绪不放,起身下床梳洗好后便要出门。 门一推开,正要上马车的时候,看见一中年大叔站在自己面前。 头戴青玉冠,身着墨蓝色的素纹长衫,红光满面,一脸和气, 规规矩矩的站在面前,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瞧着是个面善之人。 他拱手询问:“娘子好,敢问夫人李氏可是住在此处?” 江云娆问:“我阿娘姓李,名唤李慕华,你可是找她?” 那中年男子将手上的琉璃瓶子递了过来: “前几日她说给自己的女儿买最好的精油来抹头发,我店里缺货,今日有了,就给送过来了。” 江云娆有些诧异,她阿娘这么心大的吗,将家庭住址就这么告诉一个不认识的老板? 她将瓶子接过,眼神有些警惕:“敢问这位老爷叫什么名字?” 那中年男子道:“在下江如卿,沧州本土人。” 江云娆蓦的瞪了瞪眼,这时,李慕华从街上买东西回小院,刚好碰见这人,问道:“云娆,这位是?” 江云娆扭头过来:“阿娘,这应该是您的朋友吧,他来找您的。” 李慕华摇摇头:“我不认识啊。” 江云娆又看了看江如卿那眼神,心下什么都明白了,连忙将李慕华拉到一边,开始审问: “你有相好的了,然后不给人家名分,找上门来了?” 李慕华连忙摇手:“说什么呢,羞死人了!” 江云娆压着喉咙,笑意奸诈起来:“你可知道他真实身份?” 李慕华愣道:“我想起来了,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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