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样说了,她就顺势又坐回了自己的床榻上。 裴琰走后,江云娆没好气的微瞪了他背影一眼,在宫中白日宣淫是违反宫规的,别以为她没背一背那破宫规。 裴琰自己闲着没事儿居然青天白日就驾着御辇来了瑶华殿,还没完没了的,也耽搁了自己前往除夕宫宴的时间,主要是没什么精神了。 裴琰出了瑶华殿是自己慢慢走路去的凤仪宫,魏婉莹问道: “外面这样大的风雪,皇上怎不乘御辇过来?” 裴琰靠在凤仪宫中的凤纹木椅上,人也有些瘫软,眼梢那股方才释放交缠的欲似还没散得完: “朕将御辇送去贵妃宫中先接她过去了,皇后宫中也有凤辇,朕便来与你一道。” 魏婉莹听得这话,脸上阴一阵阳一阵的,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 只是旁人是不会知道裴琰方才去的江云娆那里, 只会知道皇帝在见皇后之前大概率是出现在了宁贵妃的钟云宫。 裴琰清楚宫中忌讳多,就不给江云娆添堵了。 “是,皇上,臣妾这就命凤辇在凤仪宫外候着。” 这前往宫宴的次序也是挺讲究的,谁先来谁后来,谁跟着谁一起来,都是门学问。 宫里的大才女文雪嫣在宫道上拉住了江云娆与万茵茵: “你们两个还不走快些,安能在帝后与太后娘娘后边才到?” 江云娆连忙提了裙摆:“这规矩我懂,茵茵,快,咱们加速行军!” 她们的品阶不高,所以不能太晚去,加上没有御辇这样的出行神器,所以便更费力了。 文雪嫣道:“我跟你们一道,到时候咱们坐一块儿。” 江云娆她们都到了好一阵子,帝后二人才来。 不过江云娆就这次举办宫宴,以及整个皇宫的过年氛围打造来讲, 宁如鸢挺有策划与办展的天赋的,虽然脾气不好,但这工作能力还是行的。 飞龙鎏金柱子与百花羊绒地毯相得益彰,将大殿属于皇家的富丽堂皇给撑了起来。 各色菜品也不是一味地大鱼大肉,做得极有特色,这话是万茵茵说的。 魏婉莹看起来心情不错,走进来还跟她说笑: “慎嫔今日气色红润,一脸的娇憨明媚,瞧着真是乖巧动人。” 魏婉莹总觉得今日的江云娆妩媚动人,那脸上的红润似不似胭脂染的,像是从身体里发出来的。 即便是女子看了,都会觉得媚态万千。 江云娆笑着:“皇后娘娘一席宫红凤袍,国色天香,嫔妾都多瞧了好几眼呢。” 裴琰在一边浅浅扫了她一眼,这女人,惯有的油嘴滑舌,牙尖嘴利。 江云娆眼珠子一扫,也正看见裴琰在看她:“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记得多赏臣妾几个红包呀。” 裴琰背着手,英挺的高鼻梁衬托俊脸带着一丝蛊惑:“慎嫔这时候只顾要,一会儿朕给了,你怕是承不住。” 江云娆咬了咬牙,裴琰作为一个皇帝真是愈发无状了,在皇后面前也这样说骚话。 她笑着打着哈哈:“臣妾最喜欢红包了,给再多也承得起。” 宁如鸢是乘的裴琰的御辇来的,有御辇的人来得最靠后。 御辇在殿门中央停下,贵妃仪态万千的走了进来,娇媚的看了裴琰一眼: “臣妾昨日理这些个宫宴事宜,今日起的有些晚了,所幸有皇上的御辇,要不然臣妾可就要迟到了。” 裴琰:“爱妃操办宫宴着实辛苦,早些入座吧。” 宁如鸢也就当魏婉莹这个正宫皇后不存在一般,挽了挽裴琰的手臂: “臣妾想挨着皇上坐,反正皇后娘娘也不能饮酒,就让臣妾陪着皇上饮吧。” 江云娆在一边看戏看得乐乐呵呵,这宁如鸢仗着自己是贵妃,竟敢莽着跟正宫皇后在宫宴这样的情形下抢人。 但凡宁如鸢没有那样的家世,以她这样嚣张的脾气,在后宫玩儿不过仨月。 她本来在这儿看戏,看着看着有一道似刀锋般的眸光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第三十一章 慎嫔娘娘想要什么好处 魏婉莹冷冷看着她,眼神里写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句话。 江云娆假装没看见,可那道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越来越凌烈,似在刮她皮肤一般。 唉,谁叫她是后宫小小打工人呢? 这皇后又是自己的直属领导,她得凹自己的正宫大气风度人设。 没办法,自己只能硬上。 宁如鸢正要拖着裴琰离去,江云娆连提了自己桌子边的小酒壶晃了晃:“皇上,臣妾也想跟您喝一杯。” 裴琰顿住了脚步,宁如鸢嫣红带刺的眉眼死死盯着江云娆。 “玫瑰荔枝花果酒,臣妾特意带来的,想跟皇上在除夕宫宴上小小的喝一杯。” 江云娆的美与宁如鸢的不同,她像一只乖巧的小兔子,娇软可爱,没有什么攻击性。 可宁如鸢就不一样了,她生来便是高门贵族,自带一股凌烈强势,犹如兽类的野性美。 但在男人面前,他们大多时候可以拒绝兽类,但拒绝不了一只小兔子软萌萌的请求,况且这要求又不过分。 裴琰:“倒酒吧。” 宁如鸢冷冷看着江云娆,你以为你喝一杯就能将皇上给留住了? 江云娆特地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脚下不知道怎的了,踩到了一下裙摆, 她端着酒杯就朝着裴琰扑了过去,两个酒杯里的酒全都撒在裴琰身上了。 裴琰身形修长有力,江云娆整个人倒在他怀里也是轻而易举的接住了她。 魏婉莹在一边道:“哎呀,慎嫔,你怎如此不小心呐,将皇上这龙袍都给弄脏了。” 江云娆站稳了连忙用绣帕在裴琰身上擦起来:“臣妾该死,臣妾该死!” 宁如鸢指着她的鼻尖怒道: “慎嫔你大胆!这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如此冒冒失失的作乱,定要罚你!” 江云娆连忙看向魏婉莹,这时候该你这个领导来救场的呀! 魏婉莹端着手臂,端庄的笑着: “这大过节的,慎嫔也是一时激动。不妨就让慎嫔自己去赔罪,陪着皇上去侧殿更衣吧。” 裴琰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微瞪了江云娆一眼,她委屈巴巴的看着裴琰,她能有什么办法,她还不是一杆枪…… “罢了,就让慎嫔陪朕去更衣吧。” 裴琰与江云娆转身走后,魏婉莹浅笑盈盈的看了宁如鸢一眼。 “呵,皇后娘娘养了一条好狗啊。”她甩了衣袖便往前走去,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魏婉莹也相继转身走上了龙台旁的皇后尊位: “贵妃妹妹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该夺的夺,不该夺的就不要染指了。” 江云娆勾着头小步跟在裴琰后边,入了侧殿她开始马不停蹄的给裴琰更衣: “皇上,今日是臣妾莽撞了,臣妾下次一定仔细着。” 裴琰垂眸看着正在给自己宽衣的人,唇角勾了勾:“你这些小伎俩还想有下次?” 江云娆听得背后一紧:“什么呀,下次这酒一定稳稳当当的递给皇上,绝不会像今日这般无状。” 裴琰拿掉她给自己宽衣的一双手:“朕不喜嫔妃在朕面前耍这些小手段。” 江云娆听见裴琰的声色骤冷,直起身子,乌溜溜的眸子看着他沉霜一般的面色。 她猛地扑在裴琰怀里,双臂环住裴琰的腰身死活不松开: “臣妾、臣妾就是小心眼,下次不会了,就在除夕这一日任性一次,大不了臣妾那个大红包不要了!” 这损失已经很大了,不能再大了。 裴琰的窄腰被她抱得有些发紧,二人紧密贴合着。 裴琰清了清嗓:“慎嫔,朕喜欢端庄持重的嫔妃,而非整日在朕面前拈酸吃醋的妃子。” 江云娆松开了他:“是,臣妾记住了,臣妾为皇上宽好衣衫便先一步出去。” 她瘪了瘪嘴,是是是,宁如鸢拈酸吃醋你就不说,我小小伎俩你就跨脸色。 贱男人,老娘要是能出宫,才不会理你! 裴琰换好干净衣衫后,坐在偏殿的凳子上小饮了几口茶。 江云娆也按照所说的先他一步离开了偏殿,走得极为干脆,裴琰本以为她又会耍赖的,结果没有。 江云娆身上的粉色织金凤尾蝶长裙在辉煌的宫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来,她云鬓簪着玄光珍珠做的步摇,走起路来清媚灵动。 那粉金色身影落入鹤兰因温润的黑眸里,他走上前来:“慎嫔娘娘,还用小手炉吗?” 江云娆回眸,见是中书令鹤兰因,笑道: “鹤大人,原是你啊,过年好呀!” 她话完看了看鹤兰因举着的小手炉,想着是要接还是不接呢,纠结了起来。 鹤兰因一把将小手炉放在了她的手上: “慎嫔娘娘不必客气,反正微臣也嫌这手炉拿着不便,一会儿还要四处敬酒呢。” 除夕宫宴,除了皇帝后妃一家子,重要的朝臣都有宴请,大家都在一个宫殿里吃酒赏玩。 鹤兰因不爱凑热闹,所以就来得晚了些,将将行至偏殿时便撞见了江云娆。 鹤兰因:“过了今日便是全新的一年了,慎嫔娘娘可有何新年愿望?” 他修长文雅的身影立在金龙柱下,温润的语声令人提不起来防备,是个和煦如春风的男子。 江云娆比较喜欢接触这样的人,她不喜欢太过阴沉冷寂的人,只觉害怕。 她歪着头想了想:“我啊……吃好喝好玩好,每天都是笑着过,那便是最大的愿望了。” 鹤兰因笑:“愿望简单朴素,却也是最纯真期待了的。时光欢愉,年年如此,便是人生最大幸事。” 江云娆抱着小手炉,手心传来一阵温暖:“是啊,中书令大人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鹤兰因:“山河安平。” 她斜睨了鹤兰因一眼: “中书令大人这话对着皇上说吧,要不你给我点好处,我去皇上面前给你传话?” 江云娆好笑的看着他。 鹤兰因跟她一边朝着正殿处走一边笑声传来:“行,慎嫔娘娘想要什么好处?” 江云娆想了半天并没有想到什么好处:“罢了,我说的又不管用。” 鹤兰因只觉她率真烂漫,说起话来简单又愉悦,不知道这样的人儿是不是裴琰心中比较向往的人? 身后一明黄色身影面色黑得可怕,福康公公眼瞅着是想要上前去提醒一下的,但裴琰抿着唇,黑着脸不发一言。 第三十二章 什么样的人酿造出什么样的酒 裴琰看着江云娆跟鹤兰因有说有笑的样子,不知为何,觉得心底有些烦闷。 “你说她一个后宫嫔妃,跟朕的臣子有什么好说的?”裴琰看着福康公公。 福康公公脑袋瓜子转了起来,打着圆场: “哎哟,这年节的,娘娘们路上碰见了大臣闲聊个几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再说了,皇上的臣子们之间也是有私交往来的,家族与家族之间通个话儿倒也正常。” 大周朝的禁令不似前朝那般严格,皇帝的后妃也不是一点都不能与其他男子说话。年节宫宴始终都要碰上的,遇见了说个几句倒也不存在。 裴琰背着手:“她的确话挺多。” 入了正殿,裴琰高坐龙椅:“兰因,坐到朕身边来吧,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鹤兰因的位置就在普通的朝臣坐席这边,中间隔出一条小道便于人行走,小道的另一侧就是嫔妃坐席,正好是江云娆的位置,二人离得算近,伸手便能碰上酒杯。 鹤兰因举着酒杯朝着裴琰连敬三杯:“皇上,微臣就坐这儿吧,再遥敬您三杯。” 裴琰倒也不说什么了。 鹤兰因侧眸:“慎嫔娘娘藏着掖着好东西,但这香味都飘到微臣这里来了。” 江云娆大方的将自己的玫瑰荔枝花果酒提了过来:“中书令大人,酒杯举过来。” 这花果酒是她特意准备的,就是怕宫宴上的大多都是烈酒自己不喜欢,结果自己完全没有拿错。 鹤兰因连连讨要了好几杯:“慎嫔娘娘这酒味道清甜香满,瞬间觉得微臣桌上这壶酒应该扔了。” 江云娆笑道:“那是,我亲自酿的。” 鹤兰因深沉温润的眉眼微颤:“是啊,什么样的人酿造出什么样的酒。” 宫宴就要开始了,就剩下赵太后与赵淑妃还没出现,估计是等着压轴了。 可那高高龙台之上,有一道似刀一般的眼神时不时的刮过来,落在江云娆的身上。 裴琰看见这江云娆跟鹤兰因在那里有说有笑,还相互敬酒。 这个江云娆除了没有给自己敬酒外,她周围的嫔妃她都挨着挨着喝了个遍,他的龙座有这么远? 宁如鸢举着酒杯:“皇上,臣妾敬您。” 裴琰也举了一下酒杯,面色沉冷:“爱妃这几日辛苦了。” 殿外太监高呼:“太后娘娘驾到,淑妃娘娘驾到!” 许昭怜许贵人在一边笑意满满的看着入殿的人: “淑妃娘娘真是承继太后娘娘正统风范,好生端庄大气呀。” 长孙金月斜了她一眼:“许贵人去跟前说吧。” 许昭怜住了嘴,翻了翻白眼,她恶狠狠的看着江云娆与长孙金月这堆人,我看你们还可以猖狂多久! 赵舒盈今日这身百花浮光锦的宫装是赵太后特意送给她的,走出来时的确令人眼前惊艳了一把。 那各色花朵纹路的刺绣泛着微光,不会过于华美,但足显高贵。 赵太后走过江云娆这一桌时,正好看见她默默地坐在那里,什么也不敢,极为老老实实的样子也不像赵舒盈给自己说的很滑头。 裴琰站起身来亲自迎了太后入座,赵太后看着她一脸温和: “皇帝这一年也不容易啊,都瘦了好些了。哀家瞧着这宫宴举办得奢华异常啊,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裴琰:“回母后的话,去年过于简陋,故而今年便丰富一些。” 赵太后落座:“你弟弟在边关,三个月前,又打了一场战事,物资险些跟不上,如今宫里如此铺张,怕是会寒了边关将士们的心。” 裴琰走回自己的座位,朝着赵太后举了举酒杯:“仅此一次,母后不必忧心。” 赵太后笑着:“瞧我,啰嗦了。” 魏婉莹在一边举了举酒杯: “儿臣以茶代酒敬母后新年大喜。筹办宫宴此次是过于奢靡了些。 臣妾现在怀有身子,皇上担心臣妾劳累,所以就让贵妃代劳了。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臣妾一定与贵妃妹妹协同合作,不再这般奢靡了。” 皇后完美甩锅,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全都扔给宁如鸢去背着。 宁如鸢在一边好生生气: “皇后娘娘拨给臣妾的银两的确不足以撑起今日这般的宫宴,都是臣妾娘家人出的钱。咱们宁府出得起,皇上高兴便是最好了的。” 赵太后将酒杯放在桌上,冷道: “宫中禁奢靡之风,原是你带头的?你能对着哀家解释,能对着边关将士一一解释吗?” 妤嫔周妤提着自己的小酒杯走到了万茵茵与江云娆的身边,一脸的神神秘秘: “打探回来了,打探回来了!” 江云娆扭头:“前线都发回什么报道了呀?” 周妤压低声音,大家凑近耳朵的去听: “宁贵妃被太后娘娘以重奢靡之风撤了协理后宫之权,如今这一半的后宫之权又回到赵淑妃手里了!” 万茵茵张大了嘴巴:“啊!宁贵妃这是赔了银子又被撤权,什么好都没捞到?” 江云娆:“亏大发了,看吧看吧,为男人花钱的女人有几个有好下场。” 她有点替宁如鸢感到不值,但这事儿裴琰也没办法,毕竟皇帝是真的很需要赵家。 就连赵太后的亲儿子此刻都在前线打仗呢,这做母亲的说了几句,裴琰站在皇帝这个位置上,也只能委屈宁如鸢。 江云娆抬眸看了看裴琰与宁如鸢的样子,一个似在安慰,一个似在抹泪。 她有些愣神,如果有一天是自己撞在赵太后的手里了呢,裴琰会怎么做。 她抿了一口酒含在嘴里半晌才吞咽下去,大抵裴琰与今日的做法差不多吧,贵妃尚如此,她一个新人便更不足为提了。 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挺孤苦无依的,以后便是要更加的谨言慎行了,就像自己的这个封号一样。 因为自己出了事,是没人会给自己兜底的。 鹤兰因在一边举着酒:“慎嫔娘娘不开心吗?” 她侧眸勉强一笑:“大过年的哪儿能啊,我在算自己今日能不能收红包呢。” 万茵茵也吃撑了,问道:“皇上皇后娘娘到底多久发红包啊,领完红包咱们回去还有正事儿要干呢。” 这话将将说完,帝后二人便开始趁着热闹发红包了,所有人都得了一个,到了江云娆这儿,直接绕过去递给了鹤兰因。 她半张嘴愣了半晌,今年的红包她没有吗? 万茵茵疑惑的看着她:“云娆姐,你的红包呢?” 第三十三章 为什么你们都有我没有 江云娆失落了一下:“可能是忘记给我准备了吧。” 龙台一道沉沉的目光时不时的扫过来,裴琰看得清楚,江云娆在那里低着头,连酒都不喝了。 此刻,他的桌上正好多留了一个红色的荷包。 鹤兰因笑着将自己那份红包放在了江云娆的桌上: “慎嫔娘娘,微臣给您的买酒钱。下次微臣想买你这花果酒的配方了,微臣回府准备银子去了。” 江云娆蓦的抬眸,鹤兰因留下红包和这话就走了,她心底闷闷的。 万茵茵拖着她:“走了云娆姐,咱们得了红包该回去手上过了!” 江云娆和后宫的几位牌友姐妹各自悄悄的从殿里走掉了,反正那些朝臣也在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此刻离开也不会很扎人眼球。 可是一路上,江云娆都在想这个红包的事情。 “为什么你们都有,就我没有?”她噘着嘴来了一句。 文雪嫣在一边道:“你手上不是有一个吗?” 江云娆:“这是中书令大人给的买酒钱……” 几人又悄悄聚在瑶华殿打麻将,美其名曰守岁。 万茵茵在一边烤着羊肉串,滋滋冒香,没过一会儿江云娆的心思便钻进了麻将里。 花吟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方才在院坝里还摔了一跤,她进了屋子急声呼喊道: “娘娘们不好了,赶紧收东西,快收起来!” 江云娆抬眸:“怎么了?” 花吟咽了一口口水:“太后娘娘已经到殿门口了呀,淑妃娘娘也一起来的,瞧着这架势不太好的样子!” 芝兰连忙拿着盒子过来收东西:“叫上几个宫女太监,快些!” …… “臣妾许氏举报瑶华殿慎嫔聚众赌博,扰乱宫廷清誉,恳求太后娘娘公正裁夺,重重处罚慎嫔!” 贵人许昭怜跪在赵太后回寿康宫的路上,语声急促,眼睛瞪得大大的。 赵舒盈在一边说: “慎嫔上次便是圈着皇上专宠,作为一个新人已经很是无状了,此番居然聚众赌博。 姑母,不妨我们亲自去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卷进去了。” 赵太后眼角皱纹深了一下: “哀家这几年没怎么在后宫居住,没想到还多了些妖魔鬼怪出来。走,陪哀家去看看。” 赵太后垂眸看着跪地的许昭怜: “若你言之有假,哀家便将你打入冷宫,若是真的,那便记你一功!” 许昭怜:“太后娘娘,嫔妾绝不会看错!慎嫔已经不止一次干这件事了,内务府还有她赌博的证据,图纸我都拿来了!” 她将图纸递了上去,之所以忍着没发作,是她觉得向皇上举报的话,万一皇上包庇江云娆怎么办? 加上皇后也有些偏袒她,还不如找上赵太后来得更直接。 许昭怜记忆很深刻,若不是江云娆勾引皇帝,那玄光珍珠的步摇可不会簪在她的头上, 明明那晚该是自己去天元宫的,这贱人那日拿着什么东西就跑进去了! 是江云娆抢了自己的荣宠,一切都怪她! 赵舒盈看了她一眼:“许贵人平身吧,你也算是为后宫除害了。” 赵太后一行悄咪咪的抵达偏远的瑶华殿,路途上竟无一人通报,等江云娆等反应过来时,赵太后已经命人将瑶华殿给控制了起来,谁都不能动一下。 江云娆是这宫殿的主子跪在最前头,文雪嫣与万茵茵等则是跪在后边,大家心里慌张了起来。 这除夕夜好端端的,赵太后怎么来了? 赵太后一袭绛紫色绣着万寿字形的宫装下摆落入江云娆的眼帘,威势的扫了这屋子一圈: “那桌上的东西和地上散落的东西是什么,如实告知!” 江云娆猛吸了一口气,强行镇定:“回太后娘娘的话,这是臣妾与各宫姐姐们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 许昭怜连忙走了上来,叉着腰: “什么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那桌上还有银裸子呢,谁都看得出来是在赌钱!” 她说完连忙去将散落在地上的麻将给捡了起来,作为了证据呈了过来。 赵舒盈气性倒是没这么大,隐隐柔柔的在一边说: “慎嫔上次就闹了不好的事儿出来,这次怎么又犯错了呀? 在后宫里聚众赌博,按照宫规可是要打上三十大板,扣除半年月例的。” 江云娆心底哐当一下,抬起头: “什么,三十大板?我之前研究了宫规的,可没说有这一条。” 三十大板是打宫中那些放水钱的奴才的,聚众赌博就是没收赌资,从来就没有打三十大板这一说。 赵舒盈面色阴沉下来,甩了袖子怒道:“本宫协理后宫,难道还用你一个小小嫔位的妃子质疑!” 江云娆:“淑妃娘娘今日才刚刚恢复后宫协理之权,定是得皇上与太后娘娘重用,又岂会随意乱安罪名呢?” 赵舒盈委屈了起来: “姑母您瞧,我是连个慎嫔都没资格说的呀。皇上近来爱重了一些她,她便恃宠而骄了。” 在场的好几位嫔妃都知道江云娆是这后宫里最率真和气的人,从来不会恃宠而骄,极好接触。 赵舒盈这是故意在赵太后面前拱火,让太后的怒意烧得更大些。 长孙金月是这里头位份最高的三品昭仪,又是出身于武将世家,这脾气更是忍不了: “淑妃娘娘这话说得便不对了,明明是你滥用私刑,慎嫔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赵舒盈:“锦昭仪掌嘴!” 长孙金月霎时就被带出去掌嘴去了。 文雪嫣此刻红了眼: “太后娘娘,云娆今日相邀我们来是除夕夜守岁的,就是偶尔寻个乐子罢了,算不得什么聚众赌博。 再说了,都是咱们自己愿意来的,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赵舒盈:“瞧瞧,还没怎么样呢,都帮着江云娆说话了啊?尔等在后宫拉帮结派,这便又是一罪,都得重罚!” 赵太后:“慎嫔,桌上的银裸子,内务府你做这东西的图纸,还有你这一块一块的玩意儿,这些都是铁证,别以为哀家瞧不出来你们是在赌博。 本是个新年佳节,全让你们这些不守规矩的人给破坏了!” 江云娆抬起头开始据理力争,她要是不说个清楚,她身后的这些人全都得受罚。 第三十四章 朕才不会管她 “太后娘娘,不知道宫里对于赌博的金额可有所说明? 嫔妾看过宫规的,宫规里面写了赌博金额超过十两白银才算违反。 各宫娘娘们来瑶华殿小玩一下,所用银裸子不过三四两罢了,连一支成色好的簪子都买不到,纯属怡情之为,此事真的与赌博无关!” 赵舒盈看了一眼许昭怜,许昭怜立即将东西扔到了江云娆面前: “这些黄金你怎么说?这可是黄金,比白银价值贵到哪里去了,慎嫔你这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江云娆瞳孔缩了缩,背后开始发麻,那地上怎么摊出来这么多黄金啊! 许昭怜:“没话说了吧你?” 江云娆咬着一口银牙,将背挺得很直:“许贵人方才消失的那会儿怕不是去做陷害我的证据去了吧?” 许昭怜委屈了起来:“慎嫔娘娘好生刁蛮,嫔妾小小贵人哪里来的这么多黄金啊?” 赵太后低吼一声:“好了够了!有功就赏,有错就罚。 慎嫔违反宫规,聚众赌博,现场查获黄金一袋。 按照宫规罚俸半年,禁足三个月不得侍寝,没收赌资,外加三十大板!” 万茵茵惊呼道:“太后娘娘饶命啊,三十大板会将人打死的,慎嫔姐姐只是个弱女子!” 江云娆瞪了万茵茵一眼,让她别在这个时候来求情。 赵舒盈:“万贵人与其他嫔妃罚俸两月,禁足一月,以儆效尤! 内务府大总管万长安私下用石料给嫔妃制作赌博之物,即刻撤了总管之职,立马发配去冷宫!” 江云娆知道自己这次是被人算计了,可她没想到赵舒盈这次下手这么狠,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了。 但这事儿牵连的人也多了些,毕竟是因自己而起,她心底烦躁又郁闷。 手指深深的陷入地毯里,太阳穴的青筋凸了凸,虽然一万个不服,但是自己在这泼天的权势面前又毫无挣扎之力。 她咬着自己的嘴唇,强行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赵太后冷冷看了她一眼:“皇帝给你取这个封号便是让你谨言慎行的,还不知趣!” 转身走出殿外时,又蔑了赵舒盈一眼:“就这种小事,还让哀家除夕夜来处理,你也真是该检讨一下自己了。” 赵舒盈笑着:“侄女下次会注意,不再劳累姑母了。” 江云娆被人拖出去开始执行杖刑,她心底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这么被赵舒盈憎恨,完全是因为赵淑妃与魏皇后之间的权力相争。 两虎相争,让她这个小虾米成了炮灰。 赵太后与赵舒盈走的时候将江云娆辛辛苦苦做好的两副麻将都给扔进火堆里销毁了,看见没烧坏,还用铁锤砸的稀碎。 万茵茵给大家做烤串的小烤架也被砸毁了,她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除夕夜的皇宫真是格外热闹,钟云宫那边已经听说了,宁如鸢还想着看好戏,不知道凤仪宫那边知不知道。 可她心底又有点不爽,让江云娆死的难看,还不如让赵舒盈死的难看让她痛快些。 宁如鸢在那边琢磨着,春棠这时候来了一句:“贵妃娘娘,咱们不妨再去火上浇油?” 宁如鸢长眸一挑: “你说的是咱们现在去天元宫将事情闹开,将皇上搅和进来对付赵舒盈?” 她为了让宫里能够好好举办这场宫宴,自己是起早贪黑,还花着娘家的银子, 结果被一句重奢靡之风就给夺了名又夺了权,真是越想越不服气。 “本宫可不管帝后二人有没有睡下,反正这除夕夜已经很是热闹了,那就继续热闹下去呗。” 宁如鸢笑着从钟云宫速速赶到了天元宫,福康公公出殿门来讲: “皇上与皇后娘娘刚刚歇下了,有什么话儿贵妃娘娘明日来可好?” 宁如鸢装作着急的样子:“不行的呀,后宫出大事了!” 福康公公问:“贵妃娘娘说的何事呀?” 宁如鸢:“本宫是来找皇后娘娘的,有急事儿,你快让本宫进去!” 婵娟这时候迎了出来,她生怕哪个妃子来闹,扰了魏皇后与皇帝在一起的时候。 一看是宁如鸢,眼神有些冷淡:“贵妃娘娘来找皇后娘娘有何事,不妨先于奴婢说,娘娘她怀有身子睡得有些早。” 宁如鸢道:“太后娘娘与赵淑妃气势汹汹的去了瑶华殿,去瑶华殿之前内务府大总管还被抓了,大总管呢,你说是不是大事?” 万长安是皇后安排在内务府大总管位置上的人,算是心腹,位置还没坐热呢,就又被赵舒盈给破坏了去。 宁如鸢之前也想塞人来着,也就是因为这万长安,所以自己塞人便没成功。 婵娟心猛的一晃:“什么?贵妃娘娘此话可是当真,万公公做事谨小慎微,怎被淑妃娘娘一下子给抓了呀!” 宁如鸢叹道:“本宫怎么知道,但后宫一定是出了大事,皇后娘娘难道还想明日再来处理?” 婵娟连忙去了内殿,这事儿怎么能等呢,万一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内务府这个地方便又是赵舒盈的天下了。 魏婉莹在龙床上撑着身子起来:“什么?赵淑妃好端端的捉拿万长安做什么?” 婵娟摇首:“奴婢不知,就是先抓的万长安,再去的瑶华殿。” 听见瑶华殿三个字,裴琰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了。 他想起今日江云娆跟鹤兰因在那里说说笑笑的样子,想起她谁都敬了一杯酒却没给他敬酒的模样,心底有着一股不爽。 魏婉莹不便打搅裴琰休息便独自起身出去说事了。 裴琰唤来福康公公:“怎么回事?” 福康公公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奴才的那个干儿子时常在瑶华殿外的宫道上做洒扫,方才他急匆匆的回来说,太后娘娘要重罚慎嫔娘娘。” 裴琰漆黑的瞳孔神情冷淡: “慎嫔行为无状惯了,朕才不会管她,让太后好好教教她规矩。” 福康公公心底一沉,想来慎嫔在皇帝心中也没多少分量,就准备退下去了: “是,皇上。” 刚要转身时,他发现裴琰在盯着他,眼睛往另一头又扫了扫。 福康公公眼珠子连着转:“皇上,您还有何吩咐?” 第三十五章 朕的人犯错,朕自己管教 裴琰慢慢从龙榻上坐了起来:“朕的人犯了错,你说是不是该朕自己来管教?” 福康公公一瞬又明白了过来,皇帝也不是想由着太后娘娘来。 他应答道:“皇上说得对,不过依奴才所见,此事皇上直接出面也不大好。 毕竟是太后娘娘亲自过去了,此时皇上突然出现抢人,有包庇之嫌,反而适得其反。” 裴琰拂了拂绣满金色飞龙的龙袖,语声清冷: “你亲自拿着朕的金牌去瑶华殿走一趟,今日是除夕,朕不希望后宫不安宁。” 福康公公拿着裴琰的“如朕亲临”金牌就去了瑶华殿, 裴琰虽然话语里说的模棱两可,但他听得出来,皇上其实并不希望太后娘娘将瑶华殿那位罚得过重。 所以路上福康公公一刻都不敢耽搁,直奔瑶华殿。 抵达瑶华殿时,江云娆正被架着出来执行杖刑。所幸是来得及时,要不然这板子可就打下去了。 福康公公拿着金牌:“住手!” 赵太后与赵淑妃走了出来,赵太后冷眼看过去:“怎么,哀家在这后宫的话还不管用了?” 福康公公勾着腰笑着: “哎哟太后娘娘,您这是折煞奴才了,只是皇上吩咐了,今日是除夕,后宫要安宁。 这不,皇后娘娘那边都开始挨家挨户的送赏赐了呢。 今日是个吉祥日子,太后娘娘与淑妃娘娘何不回宫去领属于自己那份吉祥呢?” 赵太后看了眼执刑的太监:“行刑。” 江云娆在心底呼唤了裴琰与皇后千百次,不知道谁会来,没想到谁都没来。 不过看见福康公公来了,心底还是安定了些,定是裴琰让他来的,可是怎么裴琰没来啊…… 此刻她的心底是有些小小失落的,明明电视剧里面演的就是这千钧一发之际,男主角一定会按时出现的。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想什么呢,宁贵妃是他的心肝宝贝都受着委屈呢,何况自己这个什么都不算的新人呢? 福康公公皱着眉头站到了江云娆的身边,高举帝王“如朕亲临”的金牌: “谁敢?” 他手臂一挥:“还不过来扶着慎嫔娘娘下来,想掉脑袋吗?” 赵舒盈在一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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