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将自己送去坐牢的好。 是日夜,江云娆沐浴净身,甚至不敢找丫鬟伺候她洗漱。 她对自己的定位可精准了,她是还债人,裴琰与她,是炮友关系。 入了澜庭序裴琰的卧房,她浅粉色的裙摆轻轻落在红色的羊绒地毯上。 纱衣质地轻薄,胸前雪白的春光若隐若现,她披散着一头柔软的墨色长发,凝白赤足踩在地毯。 乌眸波光路转,像一只轻灵的同时也战战兢兢的小野猫。 裴琰将公文折子扔到一边,再是逼他看一个字都瞧不下去了。 他抬起纤薄的眼皮,漆黑的眼眸深了深,语声磁沉:“过来。” 江云娆乖顺的坐在他腿上,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开始给自己洗脑: 退一万步讲,三皇子的皮相放在现代也算是个超级大帅哥了,当男模点的话,是她付不起钱的那种级别。 而且殿下此刻未婚,没有其余男女关系。 给自己包吃包住,每个月发的钱还不错,罢了,认命。 卷不过这种权贵,她选择躺平。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要名分,也不用对你负责。江云娆,我要听真话。” 裴琰抱着她,语声算是温柔的,可也自带一副迫人的气场。 江云娆拿出自己的演技来,一时哭哭啼啼,心酸苦闷:“因为我还在守孝期,我不想对不起我那前夫君。” 裴琰微扬的唇角瞬息间垂了下来:“这种时候,一定要提那个人吗?江云娆,你脑子不会连这种禁忌都不明白吧?” 她低声道:“这不是我做人实诚吗?” 裴琰掐了掐她细腰上的软肉:“我怎么觉得你没说实话,难道我这个皇子还比不过你那梨花镇的前夫君?” 他忽的就来了些怒意,到底是什么男人,让这个江云娆念念不忘。 自己堂堂大周皇族,竟还不过一个乡野男人,真是越想越气! 他将江云娆横抱起来,推入床榻里,俯身而下:“我让你忘了他,知道吗?” 江云娆泪光盈盈:“那怎么才能算忘掉一个人呢?” 眼睛里的水汽并不是单纯的抗拒,是她害怕裴琰会让自己做妾,然后锁自己一辈子,然后看着他三妻四妾。 虽然谈不上吃醋,但足够让她没了自由。 裴琰与她相贴,清晰的看见她脸上还有今日留下的掌印,黑眸凝了凝,他似乎无法回答。 裴琰语声低沉下去,一时心情不悦的松开了她: “你不要名分,到底是觉得我给的不够,还是旁的? 江云娆,你可知道做一个丫鬟做久了,会面临什么吗?” 江云娆从床上坐了起来,将胸腔的布料拢了拢,遮一下自己的春光。 她怎么敢说,说了裴琰不知道多生气。 她与裴琰身份悬殊,根本没有资格这样去要求人家娶一个丫鬟。 江云娆抿了抿唇:“我知道会面临什么,不过我会更加小心。” 裴琰回头看着那张留有巴掌印的脸,眉心紧皱了下:“江云娆!” 江云娆勾着眼睛瞧着他,也不说话,她知道自己这么是踩中裴琰的雷了,他又开始发脾气了。 “你回去吧。” 裴琰背在腰后的手捏成了拳头,着实没了兴致,又是前夫又是故意听不懂人话又是不要名分,他是缺女人吗? 一个丫鬟,真是胆大包天! 江云娆拔脚就走,一点犹豫都没有。 裴琰生了很大的气,然后就气了一下,并未打骂她。 他不明白,这人是不是钓自己,在欲擒故纵,想要侧妃的名分? 她有什么不满足呢,从梨花镇到当朝皇族权贵身边,她到底有什么不满足的! 稍过几日,魏太师在下朝时,为那日魏婉莹在万府责打江云娆的事情,主动的来给裴琰道了歉。 魏太师说,以后一定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这性子着实该改,还望三皇子不要生气。 裴琰听后只是淡淡一笑:“老师客气了,都是些小口角,我没放在心上。” 这事儿是过了好几日魏太师才来说的,他之所以不立马来道歉,原因很简单,是因为今日皇帝在朝堂上责骂了禹王,表扬了三皇子裴琰。 皇帝的一言一行,向来在朝中都是风向标。 三皇子能从江南安稳归来,在朝堂上笼络了更多的人,势力一日大过一日,魏太师自然也是越来越客气。 魏太师从官袍衣袖里拿出了一个锦盒: “那位江姑娘身份虽然是丫鬟,但听婉莹说,极为得殿下心意。刚好魏府来了一些上好的翡翠,算做是赔礼吧。” 裴琰黑眸扫了一眼那锦盒,却没动手拿,这魏太师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魏太师在试探自己对江云娆的态度,若是自己过于认真起来,魏家想要对付一个丫鬟,会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裴琰自己很清楚,他与裴占已经撕破脸了,为储君之位,大家早就不择手段了。 这时候,自己与魏家的关系的确很微妙。 是以,裴琰的确也会在魏婉莹没有嫁入皇子府之前,不会娶侧妃,不会纳妾。 江云娆在这段时间里,只会是自己身边的贴身丫鬟。 裴琰已经几次三番打消这念头了,此次是真的确认了。 不过丫鬟就丫鬟,她无论是什么身份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他笑了笑:“只是身边的一个下人罢了,哪里能轮得到魏太师亲自给她送赔礼。 那日也是我厉色了些,这翡翠,就牢太师之手转送给魏小姐吧。” 魏太师看着这个三皇子离去的身影,眉心便拧了拧,这个三皇子果真不好拿捏。 真是没看出来,在鹭山行宫那么些年,以为是个落魄皇子,没想到真是一身凌冽,难以试探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来。 裴琰回了三皇子府,一走到澜庭序,便看见那小丫头歪着头,手里拿着一朵花晃着,神情恹恹的靠在柱子边。 她见了裴琰回来,心底又是一阵慌,毕竟她本能还是抗拒侍寝那件事的。 哪里晓得江云娆知道他回来了,竟将自己的裙子一提缩到了柱子后边,悄悄从柱子后边准备溜走。 可刚好裴琰被看见了,旋即一声颇有愠色的语声传了过来:“江云娆,你躲什么?”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你想慢一点,我答应你 江云娆的步子停了下来,露出两只黑亮的眼珠子来:“殿下,我是去给您泡茶呢,没有躲着您。” 裴琰朝着她走了过来,伸手想去拉她一下,可她本能的躲了躲。 小姑娘扎着两个双螺髻,眼带怯色。昨晚侍寝没成,今日倒是更惧怕他了。 知道会有这么一日,但在这一日没有来临前,心底总是有些没底的恐惧起来。 裴琰将手臂放了下来,眉梢攀上几丝寒霜:“去将茶泡来。” 江云娆默默退下,到了茶房中,她还是很贴心的给裴琰备了淡茶送去,放了一点点蜂蜜。 江云娆将茶盏放在托盘上,走入裴琰书房中,才将将把茶盏放在桌上,就被他拉入怀里坐着。 裴琰在经过昨夜之后,对江云娆的眼神更加赤裸,他单手挑起美人的下巴: “昨晚放过你了,今晚再不会让你跑了。” 江云娆身子绷直在他怀中,眉心微皱着:“殿下要做什么,我一个丫鬟哪里能拦得住呢?” 裴琰紧了紧她腰身:“不识抬举这四个字,放在你身上,真是格外契合。换做旁人,脑袋都落地滚了好几圈了。” 江云娆抬眼认真的看着裴琰: “不是的殿下,是我那夫君走前,我曾答应过他,给他三年的时间,一定到了三年才去找旁的男子,所以这三年我一直都封心锁爱的。” 裴琰冷道:“你那夫君到底是死了还是去做什么了,给我讲清楚。” 江云娆在心底编造着,跟写话本子似的。她想着想着泫然欲泣起来,哽咽道: “他是说自己去建立功名去了,三年后必会来寻我。若是三年后他没有回来,那便是死了,让我当他死了。” 裴琰心思缜密,立即反问:“那昨夜你说自己在守孝期,是骗我的了?” 哎呀该死,说漏嘴了。江云娆双臂圈过裴琰的脖子,乌眸湿润的望着他: “殿下,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殿下委实是个极好的人,我不愿在心底一边想着旁人,一边又与殿下在一起。 再者,殿下要大婚了,主母即将入府,我只是一个丫鬟,不能太过的。” 裴琰用额头蹭了蹭江云娆的额头,半垂下长眸: “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你想慢一点,那我答应你。” 比起那些趋炎附势,心底只有攀龙附凤,给了卧榻就上的女子。在裴琰的眼里,她是珍贵的。 夫君已经没了,有权贵之人愿意要她,她也念着旧情,这样的人本性不坏。 裴琰在心底似乎也不在乎她从前有没有过男人。 所以撇去地位上的悬殊,他头一次尊重一个女子的心思。 他也并非那样急于那种事,或许先有情再有男欢女爱,会更不同。 江云娆浅浅吐了一口气,算是糊弄过去了。 剩下的这段时间,她得赶紧想办法在帝京城找个赚钱的法子,将欠款还清。 等自己将那四万两捧出来时,钱款两清,按照最开始的承诺,她便可以离开三皇子府了。 夜里用晚膳时,江云娆命府中下人给裴琰做了药膳: “殿下,吃药是三餐之外的事情,总是会忘记。 用些特意熬制的药膳吧,伤口会好得快些。” 她对裴琰的照顾是用心的,在其位谋其事,她从不懈怠。 裴琰朝她笑了笑:“好。” 这日之后,江云娆在书房里听说,裴琰在江南被追杀一事好似在大理寺那边查到重要线索了。 一时,三皇子回府的时间越来越晚,整日整日的不在府邸里,瞧着很是忙碌的样子。 江云娆替裴琰收拾着床榻,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空了些,怪怪的。 归冥从外急匆匆的归来,入了裴琰的卧房里四处翻找,刚好撞见江云娆在收拾: “江姑娘,你可有看见殿下的随身携带的小锦盒,里面装药丸蜜饯的。” 江云娆抬脚就去柜子上拿了过来:“是这个吗?” 归冥松了口气,赶紧拿过去踹在了荷包里: “对对对,就是这个。 殿下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四处奔走,没地方吃药。 他让我赶紧我回来拿你给他做的药丸蜜饯,他说这个方便。” 这药丸蜜饯,江云娆是仿照现代西药的模式让府上的府医调配出来的。 将恢复伤势的药材磨成磨粉,再出去请了个炼制丹药的道士回来传授了一些技术,将裴琰吃的药全都炼制成了药丸。 药丸子外面是江云娆亲手做的蜜饯,将蜜饯开了个口子将药丸子塞进去。 裴琰怕苦,厌恶苦涩的味道,她便想了这个法子,这倒是令裴琰一下子习惯了,改不过来了。 江云娆笑着说: “归冥侍卫,你眼下都乌青了,想必这几日跟着殿下着实辛苦了。 我手里有些提神的薄荷丸子,你值夜时打瞌睡可以只吃几颗,提神效用极好。” 江云娆之前就打瞌睡,她给自己做了一些,还没吃完。 她从衣袖里将锦盒出来递给归冥,归冥感谢的看着她:“江姑娘有心了,多谢。” 但归冥刚要走,江云娆便乞求般的看着他: “归冥,能否借一借你的出府令牌啊? 反正这几日你也不在府中,殿下也不在,我想出去转转,可以吗?” 归冥正要说这是不行的 ,但是转念一想,江云娆在殿下心中的位置有些不同。 罢了,总归以后都是自己的主子,那就不得罪了。 他将令牌给了江云娆:“江姑娘收好,不能给旁人,只你一人能用。” 归冥转身就走,忽的想起了什么,连忙退了回来,从衣袖里拿出一份拜贴出来: “对了江姑娘,殿下让我送这个回来给你。 你若是想去万府寻万家小姐玩儿,就用殿下的拜贴去,你去万府便能通行无阻,奉为上宾。” 江云娆将拜贴拿在手中,乌眸微颤。 裴琰的心想不到还挺细的,居然还知道自己想见朋友。 一瞬间,她眸光落到裴琰睡觉的那张榻上。 他日理万机,这是真的开始慢慢在关心自己,理解自己?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打住对男人心思的探索 江云娆连忙打住自己对一个男人心思的探索。 她一个早晚都要走,绝不会留在三妻四妾的人男人身边的人,就不要东想西想的了。 拿着归冥给自己的拜贴,江云娆心情不错的去了一趟万府。 万茵茵知道江云娆站在自家门前找自己,午膳都不用了,连忙跑了出来,笑着道:“云娆姐!” 江云娆今日换了一身帝京城普通姑娘的裙子,三皇子府里穿的那件牛马制服,不适合今日的聚会。 两个小姑娘亲密的手挽着手,开开心心的去街上逛街去。 正值明媚时节,心情也更为明朗愉悦了起来。 万茵茵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说: “云娆姐,今日逛遍整个帝京城都是我买单,算是全了你当日在梨花镇对我的收留之恩。 你千万别客气,想买什么买什么。” 江云娆笑着拍拍她的手背: “我找你出来,其实也不是为了买什么东西的。 我是想看看这帝京城有没有可以赚钱的事情做,我想要赚钱,不能再这么在三皇子府窝着摆烂了。 做丫鬟还钱,我得还到下下辈子去,都还不完。” 万茵茵眨了眨那双清澈单纯的大眼睛: “啊,赚钱? 帝京城里能赚钱的法子,全是权贵们掌控着的。 小小百姓若是想要发财,真的很难的。 那南街上有一半的旺铺,要么是宁家的,要么就是魏家的。 云娆姐,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我借给你吧。” 江云娆拉着万茵茵在一间茶楼里坐了下来,她语重心长的道: “那个三皇子,就是裴琰,色心大起,说了好几次想让我坐他的贵妾。 我才不要做他的妾,以后跟你一个夫君,我们可是闺蜜,太膈应人了。 而且他都要大婚了,还要纳我为妾,那个魏婉莹就不是个好人,如此一来,我以后的日子不知道多难过! 简直就是大猪蹄子,花心,渣男! 所以我要找个发财之道,赶紧还清他的银子,然后一拍两散。” 万茵茵有些惊讶: “啊,三皇子给你贵妾的位份啊?” 她有些不可置信,江云娆点了点头,她又说: “大周朝的尊卑制度,婚姻制度跟云娆姐你们家乡的差别其实是很大的。 按照云娆姐你现在平民身份,而且你连户籍都没有,你是个黑户啊你知道吗? 三皇子给你贵妾的身份,实则是捧高了不少了,如你现在的这种阶级,顶多能做到通房。 可是严格意义上来说,黑户连入府的资格都没有。” 江云娆半垂下眼角,黑密的鸦羽敛住灵动的乌眸: “我是个黑户这个事情,我还没告诉裴琰呢。等有空,让他给我搞个身份证,哦不,户籍。” 万茵茵߈叹了口气,惋惜的望着她: “按照尊卑制度的划分,云娆姐你做贵妾是高攀了不少。 可是在我心里,你是做正妻的人。做妾太委屈了,你得找个你喜欢的,又喜欢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要像我,什么事情都是家里安排。” 江云娆在桌上拉过万茵茵的手: “茵茵,你别难过,事情没有发生以前那就不是真的,万一有什么转机,你不用做裴琰的妾了呢?” 万茵茵摇摇头:“还能有什么转机? 整个帝京城的高门最想要联姻的不外乎两位皇子,一个是赵皇后的皇子禹王,一个便是三皇子了。 跟三皇子联姻的高门世族还有不少呢,宁家,长孙家,文家都在里面,以后的三皇子府,热闹着呢。” 江云娆听着完全没心情了,这种大猪蹄子,得赶紧走。 万茵茵请她在一间酒肆里大餐一顿,然后二人便开始逛这帝京城,走了四五条街。 江云娆忍着腿软脚痛,眉心拧着: “这些铺面生意,想要在一两年的时间里赚到四万两,根本就不可能。” 万茵茵气得跺脚:“我好讨厌三皇子啊,讨厌死了!” 她一想起裴琰还是自己将来的夫君,气得更跳脚了。 这一日算是无功而返,江云娆完全没有找到任何出路。 那四万两白银,她若是还不清,这辈子岂不是耗在裴琰身边了,太可怕了。 她又不敢欠钱逃跑,这种被捉住,死相不知道多难看。 黄昏前,江云娆回了三皇子府窝着,脑子里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夜里,江云娆跟手底下的两个丫鬟交代了几声,今日该她值夜,她便规规矩矩守在裴琰的门外,虽然他根本没回来。 春暖花开时节,夜里微寒。 她披着薄毯,缩在角落里掌灯,没过一会儿便睡着了,今日走了一日的路,她委实累了。 裴琰是深夜从府外归来的,身上还带着星夜的寒露。 入了屋子就看见手肘放在小几上,歪着头打瞌睡的江云娆。 归冥见状,正要上去叫醒她,裴琰抬了抬手臂,便让归冥退下了。 肤色白皙的少女,挽着两个可爱的双螺髻,闭上双眼睡着的模样足够恬静。 那浓密纤长的鸦羽似羽扇一般散开在眼下,安静美好。裴琰连轴转了几日,身心疲惫。 他走到圆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吞下,居然还是温热的。 桌上还有清淡的夜宵,盘子底下是滚烫的热水,全给他温着的。 裴琰笑了笑,江云娆的性子就是这样。偷懒也心细,还不容易抓住她的小辫子。 裴琰此刻的确饥肠辘辘,便在圆桌前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准备吃上几口。 他凑近了才看见,每一道菜还有留言。 江云娆写着,鱼丸是新鲜的,乌鱼是我看着杀的,很鲜,口味比较清淡,吃了不长胖不上火; 另一道菜写着,番茄牛腩,大火熬了许久,男子当多吃些牛肉无妨,力气大; 最后一道是一盏金汤,里面炖了药膳与素菜, 江云娆说,鸽子汤补气血哦~累了半个月的人,最亏气血,必须吃三口! 裴琰拿着筷子,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江云娆,自己便吃了起来。 每一道,他都尝了好几口,味道不错,令身心上的疲惫稍显缓和。 江云娆睡得浅,睡着了也念着裴琰晚上如果要回来,她得去菜盘子底下换热水,这古代又没有微波炉,有些麻烦。 她身子动了动就醒了,身上的薄毯掉在了地上,她抬头看了过去: “殿下,您几时回来的呀,都没叫我一声。” 江云娆赶紧走了过去,站在他身边。 裴琰拽着她的手臂往下拉了拉:“坐,你也吃点儿。” 江云娆手肘撑在桌上摇了摇头:“我晚上不加餐了,我怕长胖。” 裴琰用筷子夹了一颗鱼丸子便朝着她嘴边递了过来:“我喂你。”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赶紧想发财路子 江云娆长睫颤了颤,橙黄色泽的灯光恰巧将裴琰棱角分明的皮相上笼上一抹柔和与深邃,那双黑眸宛若万千星辰里的光,深沉而又闪烁。 她怔愣了下,张开樱桃小嘴将鱼丸吞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跳都加速了,只觉这气氛怪怪的。 裴琰直勾勾的盯着她,目光如炬,她被看得格外不自在,四处找地缝,只觉自己面颊滚烫。 裴琰将眸光移开:“怎么想起备一桌子菜等我回来,我若是饿了,叫小厨房现做不就行了?” 江云娆解释道: “小厨房现做,那不知道得等到多晚去了。 我算着殿下归来晚,又要早起上朝,哪里是等得起的人? 所以我就给你备着,万一殿下想吃几口,立马就能吃,吃了立马就能歇息了。” 裴琰伸出宽大的手掌按在她头上,眼睛眯了眯:“还挺会照顾人。” 江云娆身子微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笑容起身: “那我去给殿下您打热水,殿下得赶紧就寝,您还能睡上两个时辰。” 总归是她大金主,该做的事情得做好了。 裴琰点了一下头。 他洗漱完了后,坐在床上问江云娆:“帝京城里好玩吗?” 江云娆猛点头: “好玩儿,可有趣了,比江南最大的城镇还要繁华许多。 我跟茵茵在外面吃了整整一日,还去听了戏,买了许多东西呢。” 裴琰见她很开心的样子便没再细问下去,转身便睡去了。 江南的案子已经出了眉目,有直接指向裴占的证据,他还需多番奔走,不能让裴占抢先破坏了重要证据链。 江云娆从裴琰房中离去时,伸手顺了顺自己的胸口,大大的呼吸了一口气。 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自在个什么,心跳加速个什么? 裴琰依旧很忙碌,白日里几乎见不到他。 且归冥给自己的令牌其实也是裴琰默许的,是以这些日子江云娆自由得很。 白日早早出府,一直到黄昏前才会归来,也没人敢说她一句。 江云娆揣着自己的小荷包,今日是她一个人出来的,整日的在想自己的发财大计。 在街上走着走着,看见有个糖画摊位,晃眼间就想起了那日自己与裴琰画糖画喝酒的场景。 裴琰还说那果酒味道不错,府里与宫里都没这种味道的果酒来,她想着是不是要自费买些果酒回去给他喝? 思及此处,江云娆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什么男人啊,想发财啊赶紧的! 午后,她着实想不出来,便找了一间戏班子进去听戏。 为了节约钱,她找了一家价位不算高,能听一下午的戏班子歇歇脚。 选了个近处的位置坐下,等着大戏登场。 小二上来给她添茶水:“姑娘,今日赶巧了,是咱们班主唱最新的戏,价格也没变,您耳朵子有福了。” 江云娆笑笑,抓了一把瓜子儿,一边嗑瓜子儿一边听起戏来。 听着听着,她这个不懂戏的,都觉得戏台子上的那个不知男女的班主演得极好,念唱作打,出神入化。 这班主没唱关于情情爱爱的,是唱的家国大义。 说的是一位贵妃,以女子之身入朝堂,备受欺压非议,却与皇帝共同开创盛世的故事。 江云娆坐在底下,听得那可是一个津津有味。 江云娆回头看了看身后,发现听戏的人其实不多,但有个大款爷,一直叫好,还朝着舞台上扔银子。 她拿着银子不好扔,万一砸着人家怎么办,所以就轻轻的放在了桌上,一会儿让戏班子里的人来收。 班主连唱三场戏精疲力尽,身着那累重的贵妃凤冠与霞帔也压得人喘不过气,准备歇歇。 岂料就是江云娆身后的那位大款爷一下子站了起来:“接着唱啊,爷还没听够!” 班主福了福身,看了台下的管家一眼,管家便过来笑着哈腰道歉: “金爷,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班主连唱了三场了,再是个金嗓子也绷不住呀。 金爷,您莫要生气,容我们班主下去休息休息喝口水可好?” 金爷一拍桌子,很是生气: “爷今个儿心情好,特意捧你们班主的场,砸了那么多钱,说不唱就不唱啊? 不行,必须把方才唱到贵妃与皇帝分开那段继续唱下去!” 还没等那管家反应过来,金爷从衣袖里掏出一枚有江云娆掌心那么大的银锭砸了上去。 众人都不知道这位金爷有这一遭,都没什么防备。 当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班主的额角,已经鲜血淋漓了。 江云娆愣了愣,看了看那暴戾的金爷,皱着眉,今日的好心情也被砸没了。 一回头,发现班主的身子都朝后倒去了,那金爷还在骂骂咧咧,叫个不停。 江云娆见那台上滴落的鲜血,心中不忍,这班主除了有一副好嗓子,实则还有一身演戏的好本领,将来有朝一日是能红遍天下的。 重要的是,做这种行业的人是不能毁容的。 她从自己座位上站了起来,朝梨园的后台找了去。 江云娆对着班主的背影唤了一声:“班主,且等等。” 班主身边的小丫鬟回过头来,哭着道:“别来我们的后台,没看见我们班主都破相了吗!” 江云娆怀里刚好有给裴琰上药后剩下的药膏,她将东西拿了出来: “我没有恶意,我是来给你们送止血最快的药膏的。 这东西用了不会留疤,药材是从太医院来的,保证效果最好。” 那浓眉胭脂的班主身子顿了顿,捂着鲜血还在淌的额头转过身来,看着江云娆: “姑娘,我们不认识,我不能收你的东西。” 江云娆朝前又走了几步,她甚至辨别不出来班主是男是女,嗓音听着很细,容颜是肯定看不出来的。 她将药罐子直接塞在了班主怀里,实则心底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她想交这个朋友。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江姑娘想买我的戏园子吧 “不认识,认识认识,不就认识了吗?我叫江云娆,幸会。”江云娆乌眸清亮莹润,透着一股和善的意味。 班主也察觉到她没有什么恶意,也不像是什么做坏事的人,便松了心神:“谢过姑娘,我姓萧。” “萧班主记得赶紧上药,上药前用高浓度的白酒给伤口消毒,等干了以后就上这药。” 她说完,脚步就向后退了些。江云娆能感觉到,这群人对自己的防备。 那小丫鬟道:“往日里总有些莫名其妙的人找来后台送东西,还有人送毒药毒哑嗓子的呢,我们才不要!” 她家班主是南方来的名角儿,之前在南边开的戏班子生意好得不行。 后来是因为出现了一场变故,班主就选择北上了。 可是生意一直都不好,被着帝京城的老戏班子,各中有后台的一直压着。 萧班主按了按小丫鬟的肩头:“好了,别说这些。” 江云娆道:“我就先回去了,班主你记得上药,一日三次。” 过了两日,江云娆在街上看见那班主又要唱戏了,上回那戏份自己还等着更新呢。 抬脚她就垮了进去,反正自己也没想到发财大计。 戏班子的管家见了她,很是热情的给她安排了最佳位置。 那金爷今日也在,依旧是财大气粗。班主今日连连唱了五场金爷才肯罢休,不过还是朝着那舞台上扔银锭。 这回没砸着班主,却砸到了其余唱戏之人,是个半大的孩子,砸在人家胸膛口了。 那孩子本就瘦弱,直接被砸翻了,一直捂着胸口,呜咽的哭了出来,还被身边人眼睛瞪着,不让他哭。 江云娆看不下去,起身走了过去: “这位老爷,您一看就是帝京城里的显贵,您请班主喝茶的方式倒还挺别致呢。” 金爷扭过头来看了江云娆一眼,伸手摸了摸下巴,油腻中带着一丝色心: “哟,小姑娘俊得咧!想要打抱不平啊,那你去报官啊! 这种下九流的人,我是喜欢听他唱几句才来捧场的,又不是什么高贵之人,都是贱相罢了。” 江云娆回他一冷笑:“金爷此番做派,一瞧就是暴发户发家。 在这帝京城里真正有品位的贵人,才不是像你这般粗暴,言行无状的。 都说江南多富,帝京集贵。 在这种权贵云集的地方,金爷今日是瞧班主不起,若是那日班主被权贵给看上了……” 江云娆笑意深了深: “金爷是觉得有钱就能在帝京城里摆平事,还是觉得有权才能在帝京城里横行霸道? 保不齐哪日被报复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暴发户看江云娆身边也没个丫鬟跟小厮,就她独身一人,衣着不算富贵,顶多是姿容出众,不像是高门贵女。 金爷气焰便更为嚣张,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我要你教我做事?信不信我打死你!” “你喜欢听人家唱戏,日日都来,说明是真喜欢,但又在心底瞧不上人家。 你自己也是个商贾之人,大周朝奉行士农工商,你又比梨园中人高贵几分呢?”江云娆冷着脸。 金爷作势就要打人,手臂都抡了起来。 江云娆从怀里掏出来一块令牌:“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在救你的命。” 顶级羊脂玉的玉牌上写着大周皇族的姓氏“裴”,明晃晃的在金爷面前晃着。 江云娆晃了几下就将东西收了起来:“我不用报官,我们家里全都是官。” 她算是仗着裴琰的势,充了一回大人。 金爷眼睛瞪了瞪,咽了咽唾沫。 他在江湖上也有这么多年了,面前的这个小丫头若没什么真本事,绝对不敢这么嚣张。 那顶级羊脂玉的玉牌,盘龙云纹,一看就不是假的,再说了,谁敢造假皇族令牌,这可以诛九族的大罪。 他嚣张神色收了收,怕自己惹到皇族,立马笑嘻嘻的:“都是误会,误会。” 江云娆道:“金爷,给班主捧场是好事,买一束鲜花送去吧。” 她并没有为难金爷,只是单纯的看不惯她砸中那个瘦弱的孩子。 可是这句话一说,江云娆心中灵光一闪,她忽的想到了一个来钱更快的法子! 班主下了戏台子去卸妆更衣,这才匆匆忙忙的走过来。 发现并没有出什么事,那金爷还笑嘻嘻的,捧着一束花送给他。 江云娆这时回头,才晓得班主是个男子。 昨日班主说话,听他嗓音细细的,还以为是个女子呢,毕竟他在戏台子上演的就是一位贵妃。 班主亲自赶来跟这金爷道歉,说招待不周,还送了几张免费的票,金爷便心情不错的离开了。 班主松下一口气,对着江云娆道:“姑娘也不必为我们出头,我们做这行的都习惯了。” 他话完,对着管家耳朵说了几嘴,管家便朝着二楼去了。 江云娆抿了抿唇,也叹了口气: “我本也不是个爱打抱不平的人,许是我近来受的气太多了,觉得憋屈,所以方才是想要发泄一番了。” 班主带着江云娆上了二楼雅间,给她斟茶: “我叫萧幻音,黎城人,五岁入的行,到今年有十五载了。 去年来的帝京开的这幻音楼,你也看见了,生意要死不活的。” 江云娆坐在二楼最好的位置,朝着下方看了去: “萧班主这戏班子,我也来了好几回了。 除了那位喜欢砸银子的金爷,好似生意是有些惨淡。” 萧幻音是个眉眼细长,面相阴柔带着女色的男子,他只是淡淡一笑,当真像极了风情万种的女子。 他慢慢抿了一口茶: “金爷来,我才唱几句,金爷不来,都是底下的人唱。 我的幻音楼在南边遭遇过一次变故,得力的小角儿们都走了。 于是我北上重开一家,只是手底下的人的确没练起来。 是以我价格虽低,但生意的确好不到哪里去。” 萧幻音纤纤玉指的指腹在杯沿在慢慢摩挲着,挑眉看了江云娆一眼:“江姑娘,我大致是这么个情况。” 江云娆笑了笑:“你想将戏班子卖给我?” 萧幻音直接回她:“你也想买,对吗?” 江云娆没想到自己的这点心思被萧幻音给看了出来,许是自己拿玉牌为他出头被看出来了吧。 只听那阴柔妩媚的男子又是一笑:“我打江湖上混了十来年了,什么人在我面前晃一晃,我心底清楚得很。” 江云娆身子往后靠了靠,双腿优雅交叠,神色认真的看着萧幻音: “你戏班子生意不好,我倒是有办法能改变境况。”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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