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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自己手里攥着那条手镯起身去了寝殿,他拉过了江云娆的手,将带有锁的手镯套了上去。 那机括一合上,咔哒一声,这手镯其实是特制的。 裴琰眼神阴鸷的笑着:“云娆,你知道它的特别之处吗?” 第二百三十章 给朕生个孩子吧 江云娆看着好看的黄金手镯,手腕晃了晃:“不知道。” 裴琰深邃的黑眸低沉:“一戴上,就取不下来了,不过还有一个特别之处。” 江云娆眼底满是好奇,笑问:“还有吗,那是什么?” 裴琰止住了后面要说的话,这手镯的确是很特别,但关于那最特别的用处他不打算告诉江云娆: “没有了,就是这一个特别之处。” 江云娆看着那黄金手镯:“一辈子都取不下来啊,还有一把锁,皇上这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裴琰攥住她的手腕,笑意深深:“朕要一辈子将你锁在身边。” 江云娆斜睨了他一眼,笑着:“竟想些有的没得,好似臣妾就要跑似的。” 裴琰黑眸沉了沉,揽过她的肩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跑到哪里去?” 江云娆道:“臣妾才不会跑,天元宫吃得好住得好,皇上待臣妾又好,臣妾逃什么啊?” 裴琰捧住她的脸,吻了吻她的额头,那深邃的眉眼笑意里带着些独占的戾气:“朕待你,定会一日比过一日的好。” 江云娆就在天元宫住了一段时日,裴琰的确没有食言,一日比一日的对她好,什么事情都顺着她,也很照顾她的情绪。 他也不曾一日去过旁的嫔妃宫里,每个夜晚都是二人一起度过的。 整个天元宫的宫人无不尊重顺从她,除了不让她出去,她在这偌大的宫殿里做什么都可以。 她拿裴琰的玉玺砸过核桃,用批折子的朱砂笔乱画过画,还用裴琰的龙纹袍子给小狸花猫做了一件小衣裳,说它就是龙猫了。 裴琰也只是一脸笑意的纵着她,问她玩开心了吗? 可日子久了,江云娆的生活里就只剩下裴琰了。 没有万茵茵,没有御花园的花,没有各宫的八卦,没有花吟和小欣子的斗嘴,她觉得有些窒息空洞起来。 江云娆这一日拉着裴琰的手臂,哀求道:“皇上,臣妾不怕冷,穿厚一点是能出宫的。” 裴琰朱笔一顿,侧眸看着她:“太医说你身子不好,需要静养,日日都喝的苦涩汤药是忘了吗?” 让江云娆头痛的汤药,一日三碗,裴琰亲眼盯着她喝,一次都不曾落下。 可她就是想出去:“但臣妾日日待在天元宫,是觉得有些闷了,想听宫里的戏曲了。” 裴琰点了点头,总算是同意了。 “福康,吩咐内务府点几场戏过来,在天元宫后殿搭个戏台子,娴婉仪想听了,随时让人过来。乐府也有曲目,想听什么就点什么。” 江云娆本以为裴琰是同意的自己出宫,没想到的是同意旁人进来,她蹙了蹙眉:“算了,臣妾不愿听那些曲子。臣妾是想出宫殿,皇上,臣妾的需求是这个。” 可裴琰黑眸沉静如深渊,似乎不为所动,自己都撒娇了,他居然不为所动! 江云娆有些生气,站起身就走,走到宫门口又被小春子给拦了回来。 她脚一跺,就回了寝殿的龙床上躺着,心中郁闷起来。 直至夜晚,裴琰看完了折子准备就寝时,她一句话都不说。 “这是怎么了,还跟朕生上气了?” 江云娆咬着唇:“皇上这是把臣妾当成囚犯了吧,囚犯偶尔还能出去晒晒太阳呢。” 裴琰看了看外边的鹅毛大雪:“此刻的大周,你要上哪儿去晒太阳?” 江云娆着急了,翻身从龙床上坐了起来:“裴琰,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往日自己拧个眉头,裴琰都会过来认输让步的,今日这是怎的了? 裴琰端着茶盏抿了一小口:“你要做什么,朕都由着你。但太医说了,你现在身子不能受寒,所以朕不能放你出去。” 就连裴琰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借口可以用多久,等大周的隆冬过去了,到了春光明媚的时节,他又用什么借口呢? 江云娆瘪了瘪嘴,又翻身躺回了床上,这一夜,她是背对着裴琰睡的。 次日,裴琰上早朝起来,按照寻常她都是在睡觉的,不过今日倒是有些奇怪,江云娆格外主动的起来替他穿戴朝服。 裴琰笑盈盈的看着她:“又有什么企图,说来听听。” 江云娆笑嘻嘻的道:“嘿嘿,臣妾想让茵茵过来陪陪我,说会儿话。” 这个要求裴琰应该可以答应了吧,自己不用出去了,就是找个人过来陪自己。 裴琰冷下眸子:“不行。” 江云娆有些生气:“为什么啊?” 裴琰穿戴好朝服就往外边走了去,不再与她纠缠,再问,裴琰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江云娆被气得眼睛有些发红,她越来越觉得裴琰是在囚禁自己了。 早膳,她没用;午膳,她也没用。 这消息肯定立马就传到裴琰耳朵里了,一整个下午,裴琰都在忙开春后下江南的事情。 他淡声道:“不吃就不吃吧,让她饿着,朕也是惯着她太久了。” 晚膳的时候,菜肴格外丰富。 江云娆坐在裴琰旁边,筷子都没动一下,但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 裴琰也没叫她,自己吃自己的,顺嘴道:“晚膳可以不吃,一会儿药一口都不能落下。” 他言下之意就是,不吃点东西就喝药的话,一会儿胃难受的是自己。 江云娆冷着脸:“不吃,胃疼也不吃。” 裴琰黑眸横了过来,那冷戾的神情江云娆看了都觉害怕,身子不自觉的向后缩了去。 “不吃的话,那往后就都别吃了。”他声色骤然冷了下去。 裴琰看着宫人吩咐道:“将这一桌子菜都撤了。” 江云娆不知道为何裴琰今日生了那么大的气,裴琰每次真正生气的时候,她都害怕得很。 跟个阎罗王似的,见着都怕被划去寿数。 她乌溜溜的眼睛看了裴琰一眼,不再讲话,起身道:“臣妾告退。” 裴琰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下颚紧绷着,侧脸更加棱角分明了。 入夜后,汤药照例是呈了上来,江云娆叹了口气:“这药还要喝多久啊?” 裴琰看着她:“喝到太医说你身子恢复为止。” 裴琰手里其实攥着几颗果腹的糖,没等他给出去,江云娆拿着药碗一口就倒进了嘴里,皱着眉头吞咽了下去。 裴琰拿着锦帕给准备给她擦嘴,江云娆伸手杠掉他的手臂:“不用了,臣妾自己来。” 裴琰扳过她的身子,沉声质问道:“是朕对你不好吗,整日想着要跑出去,外面到底有什么意思?” 江云娆:“臣妾就是想出去转转,皇上每次说到这个话题都极为紧张。臣妾真的不明白,这天元宫臣妾都快待了一个月了,平日里与臣妾交好的嫔妃也联系不到,说话的人也少,除天元宫以外的事情都不知道,臣妾觉得自己是在这里坐牢。” 裴琰将她扔进了龙床里,伸手扯开她的腰带,他下巴抵在江云娆耳畔便,哑声道: “给朕生个孩子吧,生了孩子你就不闹腾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皇上半年不入后宫 一夜缠绵,春宵不似春宵,倒是像极了一场博弈。 昨夜的裴琰是有些失了力道,连连叫了三回水,最后还是她说不绝食了,她会听话,裴琰才罢休的。 宫女进来伺候她梳洗的时候,走到身前眼睛瞪了瞪,这脖颈间的红痕还带着一丝娇俏与妩媚来。 只叹道,江家都这样了,皇上可还是如此的宠爱娴婉仪,还下令阖宫上下不能透露半分,真不知道为什么。 江云娆浑身酸软着,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黄金手镯发呆,她试图取下,但无论怎么都取不下来。 记得那日裴琰给她戴上的时候,是有一把钥匙的,要用那钥匙才能将黄金手镯给打开。 “秋晗,现在外边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宫里有别的趣闻吗?” 她对着身边给她梳头发的宫女问了起来。 秋晗道:“回娘娘的话,如今外边都是隆冬大雪,宫人们如无必要都不会在外面走动的,太冷了。” 福康公公之前提点了她,叫她一定这么说,千万不能在娴婉仪面前说错话来。 江云娆有些败兴的道:“不想出去与想要出去没能出去,概念是不同的。” 剩下的时光,她都在裴琰书房里翻了些书来看,大多都是些帝王之术,制衡之道,她看着着实无趣。 整日就这么被关着,人有些没了精神与笑意。心底也愈发觉得裴琰奇怪了起来,倒真像是在囚禁她。 还有一点奇怪的就是,自己出冷宫一个月都没去皇后那处请安,皇后居然都没闹,这一点也是她想不通的。 凤仪宫。 这一日,刚好是阖宫嫔妃请安的时候。 如今皇后以下,没有贵妃在位,四妃的位置上仅有锦妃与宁妃在位,旁的妃嫔也大多保持原状。 魏婉莹靠在凤椅上淡声道:“皇上快半年都没入后宫了,本宫以为娴婉仪赐死罪后,皇上能将心转移到各位妹妹身上, 没想到娴婉仪都死了一个月了,尔等还是从前这幅模样,就不能对皇上上点心吗?” 长孙金月道:“皇上要去哪儿,嫔妾等还真做不了主。只是这半年没入后宫了,时间的确是有点久了。” 宁如鸢眼神不屑:“承宠一事,虽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但总的还是看皇上自己意愿。他老人家没有那个心,咱们又能做什么呢?” 莫说入后宫了,裴琰现在的天元宫都无法靠近。 万茵茵整个人瘦了一圈,坐在末尾的地方歪着脑袋,基本不会讲话。 魏婉莹将目光递了过来:“万嫔,听说你之前趁着罪人娴婉仪赐死前,日日跪在天元宫门口嚎哭,怕不是为了去皇上面前争表现,想去夺了娴婉仪曾经的位置吧?” 万茵茵冷冷扭过头来看着皇后:“云娆姐不是罪人,她是被冤枉的。” 当时江云娆被定罪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前朝后宫都哗然了,自当是不信的,但是又没办法不信,毕竟结果已经是这样了。 魏婉莹冷下脸色:“万嫔的意思,就是本宫陷害娴婉仪,本宫谋害的她咯?” 文雪嫣笑着道:“皇后娘娘,万嫔年纪小,说话不经大脑,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万茵茵不服气的道:“云娆姐本来就是被冤枉的,一定是大理寺没查清就定了罪!” 她声色急促起来,身子微微抖动着,平生最好的一个朋友,最能懂她的知己,就这样没了。 即便江云娆已经死去一个月,她都没能缓过劲儿来。 魏婉莹一掌拍在桌上:“真是放肆!来人呐,将万嫔带出去罚跪,跪满十二个时辰才能起来!” 万茵茵被人拖着出去跪在宫道上,大雪纷纷落下,她哭得极为伤心难过。 宁如鸢走过时看了万茵茵一眼,心中有些五味杂陈,江云娆都死了一个月了,没想到还会有人为她哭泣。 这后宫里,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纯粹的友谊存在。 “万长安,偷偷取个小手炉给万嫔吧,一会儿冻死了。” 万茵茵抬头看了宁妃一眼:“谢过宁妃娘娘。” 宁如鸢上了凤辇,叹了一口气,宁家为了她自断臂膀,如今她还在筹谋如何恢复宁家声势呢。 可皇帝的面都难以见着,就莫说其他的了。 每次要冲动做个什么的时候,都会想起江云娆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流水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 阖宫嫔妃离去后,魏婉莹按着自己的胸口,她产后一直没有恢复,声音还有些虚弱:“婵娟,本宫老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婵娟站了过来:“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魏婉莹凝思片刻后道:“皇上半年不入后宫,他年纪轻轻又血气方刚,怎会一个人在天元宫待得那么畅快? 再有,最近本宫派人出去打探天元宫的情况,回来的人怎么说的你也清楚,本宫便觉得更奇怪了。” 婵娟也皱了皱眉:“好像是,派出去打探的人都回来说,天元宫现在所有的宫人口风都很紧,再是许以重金都探不出来个一二。 从前都不这样的,似乎这样的情况是被人特意叮嘱过,可皇上的寝宫不至于啊,不至于防备至此。” 魏婉莹扶了扶云鬓上鸾凤步摇,细长的眼眸虚了虚:“是啊,这便是最奇怪的。而且皇上现在除了上朝,其余时间都是在天元宫里,整日的这么待着,也不出来走动,似这天元宫有什么妖精将他给吸住了一般。” 婵娟勾着身子,沉声道:“莫不是天元宫真的藏了妖精吧?” 魏婉莹猛地从凤椅上站了起来:“依本宫看,定是这天元宫有了什么妖精,要不然皇上不会一直都不入后宫。 就连初一十五,他也不来本宫的宫里,这乱了礼数的事情,本宫自当过问。” 婵娟又道:“娘娘,上次王嬷嬷在冷宫不是坠入鱼池淹死了吗,但是那次娴婉仪是没死的, 是后来宫中派了侍卫将娴婉仪带去了大牢,然后赐死。 可那日回来的侍卫说,跟在娴婉仪身边的那个贴身宫女花吟,是在侍卫去冷宫前一日就已经出冷宫了,现在在瑶华殿呢。” 魏婉莹越想越不对劲:“宫女花吟作为江云娆的贴身侍女,不应该提前离开冷宫啊。” 明黄色的朱红鸾凤长袍拖在大殿里,满是威仪与奢华。 奶娘将大皇子给抱了上来,魏婉莹看也不看一眼的道:“别抱过来烦本宫!” 她顿了顿身子:“婵娟,你随本宫去一趟天元宫,此刻皇上正在上朝,咱们先过去看看究竟。 若真是藏了人,看本宫不好好罚一罚这不顾礼法,魅惑君上的女人!” 第二百三十二章 朕就这般值得你信任吗 太和殿里,裴琰靠在龙椅上俯瞰群臣。 江家刚刚覆灭不久,朝野里对裴琰的怨气也是有的,不过都没敢明着发出来。 往日里温和仁义的君王,这还是头一次发了狠,毕竟裴琰才登基的那一年, 群臣都以为他算是极好拿捏的少年皇帝,如今看来前几年他都是在藏拙了。 赵侍郎从群臣间走了出来:“皇上,遗诏一案,大理寺一直不给后续,微臣以为,此事怕是很难有定论了。” 裴琰黑眸直视下来:“赵爱卿以为该如何处置?” 那遗诏只是有另一封的存在,但也一直证明不了裴琰登基的那一份是假的,自然也就拉扯了起来。 赵侍郎道:“自皇上登基以来,国泰民安,君臣和谐,想来皇上定是一位明君。 这遗诏一事着实没有必要揪着不放,但此事终究是要给禹王殿下一个说法的。” 鹤兰因回头看着他,冷道:“那假遗诏还想要什么说法?” 赵侍郎道:“证明不了真假,也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禹王殿下镇守北境劳苦功劳,如今也已经离开封地,还请皇上施恩厚待。估计这遗诏现世,也是先帝的意思,禹王也是先帝的血脉啊!” 裴琰那张帝冕流苏后紧绷着的脸,看不清楚面容,只听他寒声传来: “赵侍郎,你的意思是说朕苛待先帝子嗣?” 赵侍郎勾着身子:“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想让禹王殿下继续效力大周。” 裴琰:“禹王职位,朕会深思熟虑,不急。” 最近这段时日赵家人一直为裴占立足朝廷而奔走,让封王的王爷不在封地待着,而是一心入朝来。 他们的目的是想要裴占成为议政王。 裴琰震怒,有议政王,岂不是说他这个皇帝需要人辅政,能力不够? 魏家人站了出来,说竭诚效忠于他,先册立魏皇后生下的大皇子为东宫太子,国本立下,禹王将来就难以嚣张了。 裴琰边想边走,他心中很明白,魏家人对自己的忠诚,全都取决在魏皇后生的那个孩子身上,看能不能立为储君。 册立储君一事于他而言不算太过紧急,现下最要紧的还是那遗诏一事,这事儿于帝位是有威胁的。 抬眼,已至天元宫,有激烈的怒骂声从里传出来。 天元宫正殿跪满了宫人,为首的宫女秋晗,脸被扇出了血痕: “皇后娘娘,皇上下了死令,不准任何人擅入天元宫寝殿!奴婢就是死,也要拦着您!” 裴琰沉了沉眸子,大步跨了进去,眼神冷戾下来:“皇后,你这是在做什么?” 魏婉莹急声道:“皇上,臣妾身为中宫皇后,身负劝谏皇上的重责。 您已经半年没有入过后宫了,日日守着这天元宫不出来,臣妾作为皇后难道不该过问吗?” 她从凤仪宫匆匆赶了过来,没想到这天元宫果真有猫腻! 裴琰阴沉下面色,前朝一事已是焦头烂额,回来还要应付她:“朝务繁忙,朕无心后宫。”他垂眸看着宫里的宫人:“先起来吧。” 秋晗退到殿外时,福康公公小心问了一句:“里头那位听见什么了吗?” 秋晗摇摇头:“不曾,娘娘又睡着了。” 福康公公这才放心下去,到裴琰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裴琰冷冷扫了魏婉莹一眼:“你回去吧,朕要忙了。” 魏婉莹一把拉住裴琰的手臂:“皇上,您若是在天元宫金屋藏娇,臣妾没意见,您将人叫出来册封便是了,何必躲躲藏藏?” 裴琰:“朕有宠幸的女子自然会册封,但朕没有。” 魏婉莹:“臣妾不信,除非皇上让臣妾去您寝殿看!” 裴琰不能再让她这般闹下去了,一旦江云娆听见了,要扯的事情就更多了。 于是裴琰那张万年冰霜的脸朝她笑了笑,魏婉莹背后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么多年来,裴琰从未朝她笑过一次,今日这笑意是? “皇上您有话就说,别笑。”她扯着嘴角。 裴琰道:“朕想念大皇子了,你先回去,晚膳前朕过来看看你们母子。” 魏婉莹就知道他这是转移话题,不依不饶道:“皇上,让里边那位出来,让臣妾也看看到底是什么大罗神仙,居然让皇上半年都不曾入后宫。前有娴婉仪,这位又是什么?” 裴琰薄唇似刀片一般凌厉了起来,一股沉冷的寒气扫荡了过来:“皇后,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朕是君,你是臣。” 魏婉莹鼓着一双眼,不敢再冒进了,裴琰这神情是这真的恼怒了。 裴琰转身回了寝殿,冷漠不容相商的声音传来:“福康,送皇后回宫。” 魏婉莹死死盯着那扇门背后的寝殿,在内心已经笃定,裴琰一定是在天元宫金屋藏娇了,且这个人他极其不愿意让旁人知晓。 裴琰手里死死攥着那假遗诏往里走着,在寝殿落座下来,看着睡得挺香的江云娆,忽而觉得世间一片宁静。 江云娆虚着眼瞧了他一眼,不愿讲话,这是牢头和囚犯的一天。 裴琰就坐在自己对面,手肘撑在桌面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但他睡着了眉心都是紧皱着的。 忽的,裴琰手里的卷轴落到了地上,摊开了出来。 “遗诏”两个字就这样落到了江云娆眼里,她悄悄起身走过来将遗诏捡了起来。 乌眸一震,转眼看了看睡着都是面色阴沉的裴琰,她总算明白裴琰近日为何有些阴沉不定了。 原来朝野里发生了那样大的事情,他不曾对自己抱怨过一句。 裴琰也醒了,缓缓睁开了黑眸:“都看完了?” 江云娆点点头:“看完了,这假东西,要不臣妾给皇上烧了?”说着她就往火炉上递了过去。 裴琰起身将遗诏拖了过来:“你怎么就知道是假的,那么多文官比对过先帝字迹无数遍,都没说是假的。” 江云娆:“臣妾相信皇上啊,不用比对字迹。”她睁着一双无邪澄澈的乌眸,清亮的看着裴琰。 裴琰心头一震,忽而想起去年自己因为那书信一事,与江云娆生了好大一场气。 忽的,他胸口呼吸凝滞起来:“朕就这般值得你信任吗?” 第二百三十三章 我是不是被囚禁了 江云娆将遗诏又抢了过去看了起来:“臣妾都不管这东西是真是假,臣妾只想站在皇上这边。” 裴琰眸底有暖流淌了一会儿,他收回自己的目光说起最近的事情来: “朝堂因遗诏一事,要朕册封裴占为议政王,现在朕继位的遗诏与这一份,都不能辨别真假。” 江云娆抬眸:“议政王?这禹王好大的心啊,皇上何不驳了这些荒唐之言?” 裴琰:“朕登基前的事情,不知道你了解多少。” 江云娆的确不曾了解过裴琰的过去:“基本不记得了。” 裴琰:“朕本是夺嫡最无希望的皇子,母妃死后,就被父皇扔去了鹭山行宫。直到十六岁那一年,朕才回来,是被父皇特意叫回来的。” 江云娆提着小茶壶放在火炉上煮着:“先帝是不是将皇上你放去鹭山行宫特别培训啊,哈哈哈!” 裴琰笑:“是,你猜对了。 朕在鹭山行宫将近十年,父皇倾注了所有心血。 请了大儒替朕授课,又将朝廷里的折子抄录一份送过来,朕从小就被父皇当作东宫太子在教养。只是旁人来看,朕是被放弃的皇子。” 江云娆有些不明所以,歪着头:“先帝为何藏着掖着的培养皇上你啊?” 裴琰神色有些凝重的看向她: “因为父皇自知世家在他手上已经无法根除,世家权力已经威胁到天家了。 又因朕母妃非世家女,所以父皇才会选中朕,因为朕不会对任何世家留情,所以朕是最适合来做这把刀子的。 裴占,是赵氏世家的嫡系,父皇永远都不可能立他为储君。” 江云娆仔细听着:“皇上,对付世家是自你登基以来的目标吗?” 裴琰看着她,没有继续讲下去了。 江云娆从前一直以为是江家在夺嫡这件事上站错了队,才令裴琰如此憎恨的,可现在看来,不是了。 裴琰作为皇帝,终将有一日将大周的世家变为寻常官宦,再不能对皇权有所威胁。那……江家要怎么办? 她抿了抿唇,垂下了头:“臣妾知道了。” 裴琰站起身抱住了她:“你是你,江家是江家。” 话完再看她时,江云娆眼眶已经红了一圈,她内心已经觉得有些不安了:“裴琰。” 她唤了皇帝名讳,每次称呼时,都有大难临头的感觉。 “嗯。”他平声回应。 江云娆问:“你会对江家手下留情吗?” 彼时的江云娆根本就不知道天元宫以外到底发生了什么,裴琰只是笑着:“世家不与朕做对,朕决不滥杀无辜。” 江云娆点了点头,又道:“让我来看看遗诏吧,没准儿会有新的发现。” 裴琰早朝后一般都会很忙的在书房批阅折子,面见朝臣,这一日陪她在寝殿里睡到了午时,用过午膳后才离开。 遗诏的事情,江云娆说替他分忧,但裴琰不曾放在心上,只是想着让她自己找点事做。 可这真假遗诏一事,再不给天下一个说法,传成窃取帝位的话,那便是一生一世洗不去的污名。 也更会成为世家有朝一日策反帝位的由头,思及此处,裴琰心中烦忧浓烈起来。 江云娆拿着遗诏在屋子里观察了一个下午,还拿着那份真的遗诏比对起来。 字迹,玉玺,行文方式,就连绢布上的纹路都是一模一样的。一点造假的痕迹也照不出来,她深思了起来。 “秋晗,你去拿点白醋来。”她吩咐道。 秋晗走进来,两边脸都是肿的,江云娆疑惑地问道:“你被谁罚了吗,这脸怎伤得这般严重?” 秋晗眼角泛红:“是奴婢做错了事被罚,不碍事的,奴婢这就去给娘娘找白醋来。” 江云娆又道:“去让福康公公给你拿好点的药来擦一擦,你可是姑娘家,就说是我说的。” 秋晗感动的点了点头,去将白醋给取了来。 江云娆拿着棉签蘸了一下,就要往遗诏上面涂抹去,秋晗连忙制止: “娘娘不可,这可是遗诏啊,不能乱涂抹的。” 江云娆道:“你不用担心,我心底有数。最近皇上都瘦了一圈了,我知道,这遗诏一事定是给他泼了不小的污水,我想帮帮他。” 秋晗欲言又止,这娴婉仪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虽然娴婉仪不知道江家三族已经被流放,但是这江家背地里的动作,她这个嫡长女应该是知道的啊。 秋晗虽然只是个宫女,但这宫里的传言她都听见了,这遗诏一事,就是娴婉仪的父亲闹出来的, 还在前朝一直支持禹王,禹王又是娴婉仪从前的青梅竹马,她真的不懂。 “婉仪娘娘,江家……”秋晗止住了嘴,说错了话,她的命就没有了。 江云娆将白醋放了下来,眼神忽而犀利起来:“秋晗,你说实话,天元宫以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秋晗连忙摇首:“奴婢不知啊,奴婢整日在天元宫里,外边的事情一概不知。” 江云娆:“你觉得我哪里像是在天元宫里养病养身子?我是被囚禁了,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秋晗心一慌的就跪在了地上:“娘娘,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啊!” 江云娆站起了身子:“今日魏皇后来了,我听见了。她身为皇后,怎会不知天元宫里的是我?再有,皇上为何不让我与她相见?” 她连续一个多月都不曾去凤仪宫请安,动动脑子也知道是她江云娆在天元宫啊,为何皇后会不知道? 秋晗额角渗出微微冷汗来,她不知道如何说,也不敢说。 福康公公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冷冷的道:“秋晗,伺候主子又不走心了。” 江云娆又看了福康公公一眼:“我要见皇上,他在御案前吗?” 福康公公答:“在的娘娘,奴才这就带娘娘过去。” 江云娆拿着东西起身走了过去,她又看见裴琰面带愠色,心情极为不好。 可是她没有办法了,她想要知道一个答案,裴琰不告诉她,她就用东西去交易。 江云娆将两份遗诏与白醋摆在了裴琰的面前:“皇上,臣妾有办法证明遗诏的真假,但臣妾只有一个条件。” 裴琰看了一眼福康公公,这殿内的人都退了下去。 “云娆,你要什么朕都会给你。”他语气温和,不见喜怒,却又带着一股帝王本来的威仪。 江云娆道:“臣妾帮皇上解决遗诏带来的朝政危机,皇上让臣妾回瑶华殿小住几日好吗?” 裴琰回忆着方才福康公公那难忍的眼神,便知道在寝殿内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他冷下眸子:“你为了想要离开天元宫,就用朕此刻最着急的事情逼朕?” 江云娆着实不明白,乌眸微红的道:“皇上,您就开诚布公的说一句,您是在囚禁臣妾不好吗?” 第二百三十四章 你都开始凶我了 裴琰站起的身子比她高出好一截,居高临下,黑眸阴冷凝望于她:“是,朕是在囚禁你,那又如何?” 江云娆湿漉漉的眸子怔了怔:“为什么?” 裴琰面色阴沉里带着一丝扭曲,似笑非笑的道:“云娆,朕只想你听话顺从,不要有太多的想法。” 江云娆是什么人,她能装傻但绝不是真傻,她执拗的看着裴琰: “臣妾不愿稀里糊涂的过一生,宁愿痛苦,也不愿做个被人囚禁一生一世的傻子!” 裴琰恼怒了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白里纠缠着戾气,抬手便将御案前的茶盏飞了出去。 殿门外的宫人听得茶盏碎地的声音,心惊不已。寒风吹来,众人相互对视一眼,都耸了耸肩,觉得这天元宫都凉了几分,呼吸低压着。 江云娆眼前续了几滴泪就要滑落:“你都开始凶我了,我不要跟你住在一起。” 裴琰见她哭,又开始后悔自己扔东西,绕过御案走到了她身边:“朕没有凶你,朕就是喜欢扔东西。” 江云娆叹了口气,罢了,她就是个心软的人,知道裴琰最近因为遗诏一事心烦不已,朝政风波不停,她赢不过一刻。 江云娆先甩开了他的手臂:“臣妾现在就可以验证遗诏的真假,验证完了皇上就放臣妾回去吧。” 裴琰敛了愠色,柔柔的看着她:“好。” 江云娆再次抬眸坚定的道:“皇上是皇帝,金口玉言,可不能反悔。” 裴琰再次点首:“嗯,朕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 江云娆开始用面前蘸着白醋往两副遗诏上面抹的时候,一点都没察觉到裴琰黑眸里的扭曲开始蔓延。 江云娆是他一个人的,就是日日都锁在自己身前。 她不需要知道太多,安安静静的在自己身边就好。 况且,满朝文武都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她岂能这般容易?但裴琰不知道,江云娆是从现代穿越过去的灵魂,她的知识面是非常拓宽的。 直到,江云娆开心的说了一句:“出结果了。” 裴琰立马将目光落在了两份遗诏上,幽眸一震:“怎么变色了?” 江云娆解释道:“皇上昨日说,真遗诏与假遗诏唯一的不同便是真遗诏有专用的墨汁,这种墨汁唯一的特色是永不退色,因为用的是万年墨。 但能使用这种墨汁的人,只有皇帝在书写遗诏的时候能用,且这种东西看管极其严格,都在历朝皇帝身边锁着,旁人根本无法里偷盗。 那也就说明了,真假遗诏之间最核心的区别就是墨水成分不同, 只是这假遗诏是新作的,尚未褪色,所以看不出来。 臣妾儿时在一本书上看过,白醋能让墨汁变色,这叫酸性反应。” 裴琰这个古人肯定是不知道的,但江云娆是从现代过来的,她记得化学课上老师教过。 白醋能让墨汁褪色,但会因为墨汁成分的不同而褪色程度不同。 江云娆又道:“万年墨之所以能长久不褪色,是因为加了一种特殊的油的缘故,加了油的墨汁,这油就很难被白醋腐蚀。 所以皇上想要自证遗诏很简单,只要派人从宗庙里翻出历朝历代用万年墨写过的遗诏, 再与假遗诏一同用白醋对比,结果便会轻易知晓。” 裴琰的震惊还在持续,他看了一下册立自己的那一份真遗诏,褪色的确不明显,而那份假遗诏已经褪去一半以上的痕迹了。 他黑眸炽热:“云娆,你给朕太大的惊喜了。” 江云娆将棉签放下:“明日早朝皇上只要拿这酸性反应的实验一试,这假遗诏必会显露原形。” 次日,裴琰当着群臣的面做了这酸性反应的实验,这真假遗诏的局,便被彻底的破了。 赵家人,再不敢在底下说让皇帝给禹王一个说法了。 下朝时,裴琰回宫的步伐明显快了些。 鹤兰因拱了拱手:“恭喜皇上,此困局已破,后几日可安心些了。” 裴琰心情看起来极为不错:“嗯。” 他话完就要走,鹤兰因又道:“皇上可是得背后高人指点了一二,这什么酸性反应实验,臣也算阅卷无数的人,可从未听说过。” 裴琰笑道:“是有高人指点,朕这就回去找高人,好好谢她一番。” 鹤兰因端详了几下他的面部表情,心中诧异,这不像是去找手段高明的高人的,而是像去找娇娘美人的:“皇上,臣也想见见那高人,讨教一二。” 裴琰顺嘴就说:“不必了,她不爱见人。” 鹤兰因看着裴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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