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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李慕华蓦的沉了眸子,拿着手绢捂住自己的嘴猛地呛咳了起来,她眼下渗出一些泪痕来: “云娆,你后院里从来就没有桃花树。” 江云娆乌眸颤了颤,缓缓对上了李慕华泛红的眸子。 第一百八十六章 她的真实身份 她沉默着低下了头,这事儿她真不知怎么去解释,告诉李慕华真正的江云娆已经死了的话,这做母亲的不知道多难过。 李慕华继续说着: “你那样柔弱胆小,小时候莫说爬树了,就连跟人多说几句话都紧张的,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坐在闺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可如今的你,天性多了几分洒脱,脑子突然就聪明了,还能言善道。 要不然在后宫那样的地方,又是如何做到在皇帝那样厌恶江家的情况下, 你还能次次破例从才人,又一年不到的时间升位分到四品婉仪,如今又要破例跨了两级即将封妃。 阿娘也是在后宅院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岂会不知道一个女子光有宠爱就能做到如此是根本不可能的,她还得有脑子与手段。” 李慕华说着,眼睛里的光渐渐散去,她似乎已经笃定了自己心中的那个想法了,眼前的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女儿。 江云娆粉唇微颤,脑子卡壳起来:“我……我,这要怎么跟您说呢,说起来太过荒诞了。” 李慕华声色微微发抖: “你说吧,做母亲的,总得知道个结果。 到底是云娆害怕我伤心,寻了个模样一模一样的回来哄我开心,还是用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办法?” 江云娆觉得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李慕华心底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她也不打算再隐瞒着。 自己本就是已死之人,得用江云娆这身子才得以复活, 本就应该承了这身体自带的因果与命运,替真的江云娆周全她最在乎的人的,也算是报恩了。 “灵魂互换。” 她换了一个说辞,直接说出真的江云娆已死,江云舟又不是她亲生。 作为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是一定会在一瞬间将人击垮的。 李慕华:“什么?” 江云娆缓缓说道: “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因一场意外灵魂穿越来此。 恰巧你女儿跟秀才逃跑滚落山崖,生死一线的时候我们的灵魂就互换了。 现在你的女儿在我从前的身体里,幸福快乐的生活着。有幸福快乐的家庭,过着简单幸福的日子,没有死。” 李慕华震惊不已:“太过怪诞了,那我岂不是一个孩子都没有了!” 江云娆拉住她的手: “我依旧是你的女儿,我会替真正的江云娆孝敬您的,真正的江云娆也在另一个时空孝敬着我的父母。” 李慕华算是将这件事接受的快,她收下心来: “只要不是跟穷酸秀才去过苦日子,我也就放心了,你这般优秀,想必你父母也是极好的,云娆过去了,应当不会受苦的。” 江云娆安慰着她:“嗯,我们梦里见过,她说自己很幸福,让我好好待您。” 李慕华点首:“那就好,那就好……只是禹王的事情你或许不知道,他对云娆其实并不好,你万万不能去北境。” 江云娆来此本也是想问问禹王的事情的,因为这事儿她次次踩雷:“对啊,这禹王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李慕华目光深远起来,回忆起了一些陈年往事,她幽幽的说道: “从前江赵两家极为和谐,相互联姻之事都是有的。 云娆的父亲就是动了让云娆做禹王正妃的打算,本来事情也这样一直进行着。 但是在云娆十岁那年入宫参加宫中一位贵人的生辰, 当时禹王因为在宫中做错了事情被罚抄写《战国策》,禹王不愿动笔,便让云娆替他写。 那禹王也是蠢,云娆年纪小,好多字都不怎么会写,字迹也与禹王不同,本以为敷衍了事也不会被罚,但还是被先帝发现了。 在事发东窗之时,禹王却不承认,还说是云娆主动帮他写的,败坏了他皇子名声。 先帝得知小惩大诫,命人用戒尺打了云娆的板子。 这事儿被我知道以后,我便在心中一直耿耿于怀, 老话说的好,以小看大,以大看老,我觉得禹王此人不是个什么有担当的人,便不愿将女儿嫁给他。” 江云娆瘪了瘪嘴: “这禹王不咋地嘛,小时候都这样没骨气,不保护自己的身边人,长大了还得了。” 李慕华点点头:“好在云娆听劝,与禹王渐渐生疏,甚至是不愿接近。 后来过了几年,不知怎的就私奔了,那个穷酸秀才从哪里冒出来的我都不知道,真是气死我了!” 江云娆微微叹了一口气: “如此,便是有人故意在利用这些陈年往事让我与皇上生了嫌隙,我总觉得背后人要的不止于此。 或许这事儿是对准江家来的……” 因为在自己离宫后遭遇的那场谋杀里,让她忽而觉醒了过来, 自己要是死在了去找禹王的路上,江家与皇帝之间的矛盾便会激化, 而禹王背后是赵家,江赵两家以此为情感纽带,极有可能又搅和在一堆去。 她冷笑道:“赵太后,她还真是穷追不舍啊!” 江云娆站起了身子: “阿娘,时候不早了,我需要先回宫一趟,若是皇上没说什么,明日我又拿着令牌出来看看你。” 李慕华点了点头。 就在江云娆走到房门的时候,李慕华突然从床上掀开了被子,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唤道: “云娆,我不管什么灵魂不灵魂,我只当你是我亲生女儿的!” 江云娆霎时顿住了脚步,回眸时眸眶里也含了泪, 李慕华待她是真的好,从宫外流水一样送进来的银子和物件儿,都是她这个做母亲亲自操持的。 明明她已经身处皇宫这样不缺衣穿饭食的地方,李慕华还是会担心她吃不饱穿不暖: “我也当你是我阿娘的,从来都是。” 她指尖趴在门缝上,开门前又道:“魏皇后背后作弄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事儿我跟她没完!” 李慕华一把拉住了她:“不行,她是皇后,你不能跟她作对。我受些委屈没什么的,反正现在也好了不少了。” 江云娆扬了扬下巴,咬着牙: “我做人向来不主动惹事,但从不怕人惹事。 魏皇后背地里最爱使阴招,害过我好几次了,等找着机会我一并奉还。” 话完,她似乎认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好像是没有机会了,她就快要离开后宫了。 江云娆速速回了后宫,拉着后宫几位相熟的嫔妃开始重新操持乞巧节事宜。 她忙闲里看见书桌上的那枚通行令牌,神色沉了沉:“芝兰,这东西你亲自送去紫微宫吧。” 她连连拿着这令牌去看了她阿娘好几日,日日都出宫,裴琰也没说什么。 但是她自己要有个度,反正现在她阿娘也已经大好了,就是静养,所以还是将这紫微宫的令牌给还了吧。 芝兰将东西拿着去了一趟紫微宫,岂料她又灰头土脸的回了海棠山房: “娘娘,这令牌奴婢还不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裴琰让她亲自去还 江云娆抬眸:“为何啊?” 芝兰有些为难的道: “奴婢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是福康公公出来回的话儿。福康公公说,这么重要的东西,皇上说让娘娘亲自去还。” 江云娆将手中的一众清单用力的放在书桌上:“真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嘛!” 芝兰连忙上前劝慰道: “娘娘息怒,您这脾气怎日益见涨啊?从前您都是温和的一个人,别跟皇上对着干,讨不到好的。” 江云娆顺了顺气,扯出一丝笑容:“可能是葵水要来了,我每次葵水来都很烦躁,脾气是大了些。” 她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去了一趟紫微宫,虽然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正要起身就走,芝兰连忙将人拖住: “娘娘,您这身衣衫不大适合面圣,让奴婢与花吟给您打扮打扮。” 江云娆继续朝着外边走去:“不打扮,就这样去,去了我就回来。” 芝兰连忙跟花吟使了眼色,花吟笑嘻嘻的将人拉住: “哎呀娘娘,您不用慌的,就是要美美的去见皇上。美人生气跟普通人生气,在皇上那里的忍耐值都是不同的。” 江云娆侧眸,乌眸眼珠子转了转:“是哈,这算是言之有理。” 芝兰笑着:“是颜之有理,朱颜的颜!” 鹭山行宫有一万花林,一年四季都有各色花朵盛开,也是江云娆前去紫微宫的必经之路。 万花林中间立着一粉衣女子,身影甚是娇俏。 花吟在她身后道:“呀,这不是宁贵妃,哦不,宁才人身边的那个宫女春棠吗?” 江云娆看了她一眼:“花吟,谨言慎行,她现在可不是什么宫女了,她如今已是沈贵人了。” 花吟住了嘴,但对这个春棠饶是有些瞧不起,嘴一瘪:“背主之人,甭管她做了什么,都是被人瞧不上的。” 沈贵人这事儿,江云娆也听万茵茵她们几人说了好几次,都说沈贵人现在在后宫是最不得待见的。 从前宁如鸢跋扈归跋扈,宫中的确讨厌她的人也不少,但是这春棠上位后,没一个说她好话的。 她背主求荣的事情,后宫里的人都知道。 这春棠可不是什么宫里的奴才,她是宁如鸢从宁府千挑万选带出来的,自小陪伴长大的情谊都是有的,都这样了还能将人置于死地。 旁人见了只会说她无心无情,是个贱人。 所以她的日子其实也不怎么好过,处处受人排挤来着。 春棠第一眼瞧见了走路的江云娆,她拖着粉色的裙摆走过来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嫔妾拜见娴婉仪,问婉仪娘娘安。” 江云娆也打心里不喜欢这人,淡声回应:“沈贵人好。” 春棠温柔一笑:“婉仪娘娘好久不见啊,这是要去哪儿啊?” 江云娆也勾了勾唇,与她寒暄起来:“去紫微宫,要一起吗?” 春棠道:“是去见皇上啊,那倒是不必了,嫔妾才从紫微宫出来呢。” 江云娆面不改色,这春棠的心眼儿还是有那么多的,就是想刺激刺激她,可她才不会被激怒: “原是这样,那便不叨扰沈贵人了。” 她走了几步后,春棠在她背后笑了起来: “婉仪娘娘脸上也写着对嫔妾的厌恶,只不过啊,我自己是无所谓的。相比之下,嫔妾是很可怜婉仪娘娘的。” 江云娆顿住了步伐: “你又想说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你可怜的?你惯会挑唆的那些辞藻,在我这里没用。” 春棠道:“婉仪娘娘与宁才人终究是没什么分别的。” 江云娆回眸盯着她: “沈贵人你就别演了,宫宴出事,都是你的手笔吧? 你这般做,不过就是为了将宁如鸢从高位上拉下来。 说实话,你作为掌事宫女,已经得到了太多太多,宁如鸢对你有多好,我次次去钟云宫,可都是看见的。” 宁如鸢为人是嚣张跋扈,但对春棠像姐妹一样,没有任何架子,什么东西都有春棠一份, 不管是不是下人可以用的,只要宁如鸢有,春棠就会有。 春棠歪着身子靠在一棵柳树下,笑意讪讪: “你不就是想问我是得了谁的指令去谋害宁如鸢的吗?你不用问,我怕你知道了会接受不了。” 江云娆看了看春棠略有嚣张得意的脸,姿色也就那样,心思还黑,她真不知道裴琰看上了这女人哪一点。 她冷道:“你倒是说啊,你不敢,你怕我去举报。” 春棠拿着绣帕甩着:“婉仪娘娘举报了也没用。” 这事儿是皇帝做的,举报了又有什么用啊,宫宴的事情在后宫成为了无头案,不就是最上面的那个人给抹去的证据吗? 江云娆饶是不解的看着她: “其实我真的很不理解,到底对方是给出了如何的利益,才能让你背叛一个对你这么好的人? 春棠,是皇后对吗?” 她觉得只有皇后最恨宁如鸢,因为宁如鸢分去了凤印一半的权势。 春棠笑声幽幽:“呵,婉仪娘娘继续猜啊,嫔妾倒是悄悄您会猜测到哪些人。” 江云娆沉了沉乌眸: “你到底想说什么?春棠,你也是个聪明人,今日是故意来找我说话的,又何必支支吾吾起来?” 春棠将手绢攥在手里漫不经心的揉搓着: “你们做主子的,永远都不会知道做奴才心底里的酸楚,即便是再优秀的奴才,只要做不了主子,那这辈子也是人下人。” 春棠说完此话以后就离开了,但江云娆却觉得自己方才说错了话,她的思路从一开始好像就不对。 春棠即便是受了皇后的指使举报了宁如鸢,这事儿过去以后春棠应该是去领赏啊, 要么就是身有荣誉的出宫,不至于皇后就这般轻易的给了贵人的身份。 不对不对,春棠前脚举报了宁如鸢,皇后后脚去让裴琰册封一个宫女为嫔妃, 这不是就坐实魏皇后勾结宁如鸢身边宫女将其搞下台吗? 宁如鸢从前毕竟是宠妃,魏皇后才不会那么做,她不会那么傻。 是的,她本来也不傻。 路上她在心底犯了嘀咕,若是赵太后的话那也不像,赵太后满腹心思在江家身上,不会是她。 走着走着,人已经走到了这紫微宫的正殿大门,小狸花猫出来迎接了她:“喵……” 江云娆抬眸看去,裴琰的背影正在落在窗檐下。 她拿着令牌深呼吸了一口气跨了进去,裴琰听见动静也侧眸看了出来,不时地,居然冷笑了一声。 第一百八十八章 今晚定是往死里折磨她 花吟的手,的确是很巧。 今日的江云娆着了一身绛红色的薄纱红裙,轻薄的红色宫纱被晚风吹得浮动, 那金色的裙边边角绣着朵朵玉兰,在傍晚的霞光里泛着明艳的光泽来。 她堕马髻上簪着鸾纹的金步摇,金色流苏簌簌垂在她左肩,金色光泽泛着一丝温柔的光来。 只是浅用了胭脂点缀,那丹唇倒是却格外的鲜红。 江云娆肤白红唇,拖着绛红色的长裙走了进去行了一礼,伸手就将令牌给拿了出来。 她准备拿给裴琰后就回去,顺道再去一趟内务府再理一下清单,忙着呢。 裴琰侧眸过来看了她一眼,明显的,今日是精心装扮过后才来的,看起来不像是拿了令牌就要走的样子。 他冷哼一声:“这时候过来,时间倒是挑得挺好。” 好巧不巧,膳房的宫人将晚膳传了进来,福康公公正里里外外忙活着,那银针一道菜一道菜的检查着。 江云娆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立马解释道: “臣妾路上碰见沈贵人耽搁了一会儿,臣妾将令牌送达就离开,不会耽误皇上用膳。” 趁着晚膳前过来,很有想要留在紫微宫侍寝的嫌疑,她知道裴琰在想什么。 裴琰一听是春棠,眸色微冷:“你跟她有什么好聊的?” 江云娆举着令牌的手一动不动:“就碰见了寒暄了几句。” 裴琰冷道:“以后不准跟她来往,你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江云娆怔愣了半分,裴琰今日可真是有些莫名其妙,这后宫里的妃子怎么个往来法他都要管: “臣妾之后就会去北境了,倒是不会再跟沈贵人有来往,皇上请放心。” 裴琰听见这话,长眸骤沉,语气有些不善:“还不过来伺候朕用膳!” 晚膳饶是有些丰富,身侧又立着一位红衣雪肤的美人,裴琰紧绷着的眉头松了松: “坐下吃。” 江云娆不跟他争个什么,听话的坐在了裴琰旁边陪他一起用膳,只是几乎没有主动讲话,跟从前的滔滔不绝比起来,这膳厅似乎清冷了好多。 裴琰拿着玉筷的手停下:“乞巧节进行得可还顺利?” 江云娆将令牌又拿了出来放在裴琰手肘边,一边说道: “挺顺利的,还有几日就要在行宫的最大的院落里预设场地了,应该就在碧玉楼。” 裴琰点了点头:“嗯。”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江云娆吃着吃着面色惨白下来,额角渗出了一些汗珠子。她眉心皱了皱,攥着手里的勺子: “皇上,臣妾有些不舒服,想要回去了。” 这晚膳尚未用到一半,江云娆就想走,且她又是精心装扮过来的,裴琰冷着脸看着她演戏: “欲擒故纵的戏码,你从跟朕认识的时候就开始用,到现在了还不厌其烦吗?” 江云娆咽了咽喉咙,小腹从酸胀变为了拉扯似的痛感:“臣妾……臣妾没有,是真的身子有些不舒服。” 裴琰冷笑着伸出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面颊:“朕成全你的心思,今夜便由娴婉仪侍寝。” 江云娆蓦的抬眸,面露难色:“换一日行不行啊,臣妾小腹有点痛。” 裴琰黑眸射出一股寒意来: “江云娆,你当真觉得朕没有脾气,就对你一个人极有耐心? 还是说,你已经迫不及待成为禹王的女人,现在连侍寝都不肯了? 在去北境之前,你依旧是朕的嫔妃,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江云娆手中的勺子一松,她放在下腹处按着,哑声道:“臣妾没有。” 晚膳后,紫微宫的宫人来伺候她沐浴净身,被热水泡过以后,身子稍稍有所恢复,小腹没那么痛了。 她算了算时间,葵水也不是这几日啊,不是还有个五六天吗,怎么小腹那么痛啊? 入了紫微宫裴琰的寝殿内室,她薄纱隐隐透出玲珑的身段,就是那身体温度渐渐冷却后,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她手掌紧紧捏成拳头,指骨泛白,脚步不愿挪动。 裴琰靠在床沿前坐在,手上拿着一本书卷慢慢翻着,浅浅抬眸看了她一眼:“过来。” 江云娆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上了龙床,战战兢兢的坐在裴琰身边。 裴琰将书卷扔在了地上,顺手抬臂一挥,龙床的幔帘就从金钩上垂了下来,幔帘之内, 一片昏暗,只能模模糊糊的看着彼此的脸。 他见眼前人与自己同在密闭阴暗的狭小空间里,似乎才有了几分安全感,才不那么飘忽不定。 裴琰语声低沉:“告诉朕,为何是去江南?” 江云娆道:“皇上前两日不是问过了吗,臣妾喜欢,没有旁的心思。” 裴琰剥开了她的外罩纱衣从幔帘里扔了出来,露出了她皎月般白皙的双肩。 他狭长的黑眸似在看待猎物,又似欣赏艺术品一般,带着朦胧欲色:“看来这皇宫的确没有令你留念的东西了。” 她与裴琰闹成这个样子,按照常理说,皇帝应该是冷落她,找旁的妃子,怎还找她侍寝啊,多半会往死里折磨她。 江云娆身子向后缩了缩,本能的有些惧怕今晚的裴琰。 他手掌极其有力的将人拽了过来:“娴婉仪,履行你作为嫔妃的职责。” 江云娆顿住了身子,一双乌眸惊惧的看着他,不敢说话。 裴琰那似被天神精雕过的轮廓精致深邃而又威严无比,深深的凝望着她: “你母亲的事情,是朕没仔细过问,太医去问诊后,如何说?” 江云娆卷翘的凤睫颤了颤,她没想到裴琰居然会对她说这件事,他说自己不知道? 可自己该信吗,只不过想想也明白,他是皇帝,又何必在这件事上撒谎呢? 裴琰又说了一句:“鹭山行宫的太医以后都会轮值,太医院以后全天候都会有人在。” 江云娆缓缓抬眸看着他漆黑的眼睛,低声回道:“臣妾谢皇上关心了,母亲她大致已痊愈,如今尚是在修养当中。” 裴琰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下来,如同往常一般,并无有什么不同。 江云娆始终战战兢兢,心神混乱,她不明白为何裴琰会说这些,毕竟他都要送自己离开了。 裴琰俯身而下,正对她的面庞,心底藏了许多的话语,这一刻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埋在她的颈窝里吸吮,声色暗哑下来:“宫外好玩儿吗?” 江云娆忽的耳鸣起来,小腹开始猛然作痛,她身子猛地一缩,冷汗直冒,手指不由得抓紧了被子。 第一百八十九章 皇上要骂就骂吧 “宫外……也就待了三日,三日都在忙,感觉也不好玩儿。”她唇色已经毫无血色,但还是一边配合他,低声回应着。 裴琰又问:“为什么不喜欢宫里?” 江云娆眉心紧蹙起来,低声唤了出来:“皇上,臣妾……臣妾想停下。” 裴琰正在兴致上,又没出什么事儿,岂会停下。 他心生暗恨滋味来,猛然用力:“可是心底念着旁人,连敷衍都不愿了?” 他知道江云娆没有直奔北境,也知道她一出宫就有人暗杀,想来这事儿也是有所疑云的。 但是都解释不了,江云娆与裴占这么些年的纠葛,因为她不可能不记得裴占的一切。 “臣妾到底是哪里看起来像喜欢禹王的样子啊……”她委屈的哭了起来,乌眸泪滴滚落,看着眼前上方的裴琰。 直到裴琰感觉到一股不正常的濡湿从身下传来,他才意识到不对,立马从她身上起来。 此刻的江云娆已经在床上痛得死死咬住嘴唇,一动不动,她在硬撑,撑过今晚就好。 裴琰将幔帐拉开,拿来烛火一照,居然看见床单上的猩红。 他瞳孔猛的一震,立马命宫女备水热水端了进来,他又将人给赶了出去,自己取了锦帕蘸了热水给她擦了擦。 江云娆身子向角落退缩,嘴唇已经被她咬流血了,她嘘声说着:“不用了,皇上着人送臣妾回去吧。” 裴琰将她从龙床上抱了起来,放到了旁边的软榻上,用锦帕给她身上清理了干净,转身取来自己一件明黄色的软袍给她换上: “你葵水来了,方才何必支支吾吾不说?” 江云娆:“臣妾葵水不是这个时候。” 裴琰见她额角依旧渗出冷汗,他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江云娆眼睛一闭一闭,人已经有些脱力:“方才臣妾就说了是肚子痛,皇上不是说臣妾是欲擒故纵吗?” 裴琰朝着屋外唤道:“福康,去让李文年过来。” 裴琰端着新煮好的红枣桂圆红糖茶水过来递给她:“宫女说喝这个,肚子就不会痛了。” 江云娆勾着身子,痛得哭了出来:“怎么那么痛啊,到底是怎么了,从前都不痛的。” 裴琰急了,大步跨了出去:“太医还有几时才来,走慢了用朕的御辇去抬!” 他回身走到寝殿,将人抱了抱:“可是吃错了东西,朕见你晚膳不曾贪食寒凉之物。” 江云娆咽了咽喉咙,身子扑在榻上,小腹犹如被巨石碾压过一般:“不知道啊,就是痛。” 裴琰摸着她的长发安抚着:“再等等,李文年马上就到。” 江云娆虚眸看了裴琰一眼,悄悄苦笑了几下,一会儿裴琰不会说她装可怜吧? 这般憎恶自己的人,今日又怎关心起她来了? 这一夜的紫微宫,灯火通明,一刻都不曾熄灭过。 李文年这几日是被累得够呛,谁都不敢得罪,前有中书令瞪他,后有皇帝吼他,这太医看来不做也罢。 他提着药箱子就一路小跑,晃眼一看,他见那明黄色身影,还以为是魏皇后,险些叫错了人。 宫中宫规等级森严,娴婉仪怎能着明黄色的衣袍,这可是帝后专属的服制。 不仅是李文年看见了,福康公公与近身伺候的宫女也都看见了,众人皆面露错愕之色。 这副样子,若是让皇后娘娘看见了,不知道得闹多大一场。 李文年诊脉后问了几句:“娘娘可是长期服用避子汤?” 江云娆虚弱的点了点头:“嗯。” 李文年道:“避子汤的配方娘娘可有?” 江云娆摇首:“没有。” 裴琰冷道:“到底有没有?” 江云娆:“真没有。” 李文年有些为难的看着她: “娘娘这避子汤药不知是药剂下重了些,还是食用的时间长了些,也可能两种情况都有。 这汤剂性质寒凉,娘娘这到底是用了多久啊?” 江云娆抬眼看了裴琰一眼,已经不敢说了。 裴琰背着手,侧眸道:“说。” 江云娆道:“自去年冬日至今。” 李文年看了皇帝阴沉的脸一眼,看样子是皇帝都不知道了,这后面的话那该怎么说啊? 他是太医,但也是朝廷官员,这官场话术他可不得酝酿酝酿? 这东西奇怪就奇怪在,这么长时间,皇帝怎么不知道? “也罢,总的来说,娘娘身体阴虚过重导致气血失调,且宫寒过重,这便是腹痛的缘由。 避子汤是万万不该再用了,若真要用,也该从太医院处另取,太医们会在剂量上有所把控,不会对娘娘身子伤害那么大。” 李文年不敢细问,他三言两语将病因讲了出来,开了药方子,就命人去抓药了。 江云娆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自己这半年来都有腹痛的征兆, 只是这个月最严重,原来是魏皇后一早就没打算让自己怀上龙嗣,想提前将自己的身子给搞坏。 裴琰下颚紧绷得棱角分明起来,冷眼扫至她身影,心中气血有些翻腾起来,不过倒是没有发作起来。 李文年临走时又在提醒了几句,语声有些凝重: “婉仪娘娘,那汤剂能不喝就不喝,您用的时间是有些长了,只怕对子嗣……有些影响。” 裴琰侧眸:“这话什么意思?” 李文年拱了拱手: “娘娘服用这汤剂过长,虽然叫做避子汤,但配方微臣是不清楚的。 到底什么药加重了,什么药没有,这是不好估算的, 只是娘娘身子亏空有些厉害,若是以后想要有子嗣还是有些难度的,不过微臣会仔细为娘娘调理,娘娘毕竟还年轻。” 这样的话语已经算是很温和了,李文年不敢说得过于直接,江云娆这避子汤定然不是自己做的,谁会自己害自己啊? 肯定被人加了东西,身子已经亏空得的确有些厉害了。 裴琰还不了解李文年,拖着人走到外边去问了几句,裴琰脑子聪明,大致已有所了解。 他在心中思量几分后,身上戾气也重了几分,黑眸闪烁着寒光。 转身回了寝殿,见宫女才将龙床给收拾好,江云娆已经躺在上面了。 她乌眸泛红,咬了咬唇:“皇上要骂就骂吧。” 裴琰朝着她走了过去坐到了龙床边,冷白的指尖伸了过去。 第一百九十章 让你受委屈了 手僵持在半空中,裴琰缓缓的收了回来:“睡吧。” 江云娆看了看他,裴琰异常的沉默:“皇上不骂两句吗?” 她话完又有些苦笑的道:“倒是不用骂的,反正乞巧节后臣妾就离开了,这也不是很重要了。” 意外的,裴琰没有吼人,他语声不见悲喜,语调温和的说了一句: “你先睡吧。” 他眉眼微垂,深邃的轮廓在昏黄宫灯下显得阴沉不定,谁都猜测不出来他心底到底是怒还是其余的情绪。 江云娆嘴唇张了张,本想说个一二,但又忍了下去。 裴琰不相信自己的避子汤药是来自于皇后,自己说得再多也没有用,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魏皇后从一开始就心思那般险恶了。 缓缓闭了眼,裴琰又说了一句:“朕将李文年指派给你,以后你身子有什么不适,直接找他。” 江云娆顺从的点了点头,又道:“不好吧,李太医是御医,臣妾不能随意召唤。” 御医,本就是帝王专属,或许皇后能召唤一下,但自己这身份尴尬,岂能随意指派? 裴琰站起身走到了窗前背着手,看着朦胧的夜色,沉声道:“在大周,朕说了算。” 只是这一夜,裴琰站在窗下看着明月,思量了许多,棱角分明的轮廓里多了一丝黯淡。 嫔妃饮这汤药要么是皇帝赐,要么是宫中皇后向皇帝禀明意思再行服用,从来就没有私下用的,更不能逼迫人用。 江云娆这汤药,似乎真与旁人有关。 江云娆腹痛稍作缓和,但还是在隐隐作痛,她侧了身子便睡了过去。 夜里时不时的会醒来,很是折磨人,但醒来的时候裴琰都在床边。 看得出来,裴琰似乎从来没有应对过此事,还是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令她舒适一些。 江云娆道:“皇上去歇息吧,药效挺快的,这腹痛在慢慢缓和了。” 裴琰这一夜未在龙床上睡去,在床边坐着守了她大半夜, 他伸出指尖轻轻在她滑嫩的面颊上摸了摸,帝王丹凤眼微颤:“朕……” 朕让你受委屈了,这话终是没有说出口。 江云娆此刻已经睡去,裴琰把压在心底的话收了回去,起身去了书房的软榻上将就了一晚上。 次日大清早上朝时,也就从书房处出了紫微宫宫门,给她留了一室安宁。 福康公公告诫紫微宫的一众宫女: “婉仪娘娘可得伺候仔细了,娘娘愿意几时离开就几时离开,不得问人家。 午膳皇上不会回来,但告诉御膳房,按照紫微宫惯例来,不得怠慢。” 宫女们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昨晚娴婉仪来葵水腹痛,皇帝还急了眼,瞧这紧张的程度,必是不敢怠慢娴婉仪的。 江云娆睡到自然醒,也没人叫她起身去皇后宫中请安,进来伺候的宫女毕恭毕敬的。 “婉仪娘娘,您的衣裙奴婢已经拿下去浣洗了,等风干了奴婢再更您送到海棠山房去。” “婉仪娘娘,午膳的菜品单子您要先过目一下吗,选选您爱吃的。” “婉仪娘娘,您的药也给熬好了,不会烫嘴,您先喝了吧。” 江云娆从床上起身,脑子晕晕的,不过腹痛已经好了不少了,她启声道:“乞巧节的事情还有很多呢,我还要赶回去。” 宫女们面面相觑,为首的宫女答:“可是娘娘在海棠山房的衣裙尚未送来,您要不要再等等?” 江云娆穿着裴琰的明黄色锦缎软袍已经拖在了地上,她看了看自己,有些尴尬的道: “不等了,海棠山房过来路途有些远,这一来一回的送东西又要耽搁时间,锦妃她们今日上午与我有要事相商,我怕等不及了。 罢了,你们找一件披风给我遮一下这明黄色的软袍,应该不会有大碍的。” 宫女点了点头,简单伺候她洗漱,御辇也在外候着,江云娆趁着日头不大还是回了自己的宫殿。 路走到一半的时候,花林叠影里有几人看见了她。 春棠依旧是手里攥着绢帕挥了挥,似笑非笑的道:“婉仪娘娘今日怎的看起来面色苍白啊,昨晚这是做什么去了?” 一旁的嫔妃不屑的掀了掀眼皮: “还能做什么,这个方向,还有御辇可坐,自然是伺候皇上去了啊。 瞧啊,这唇色苍白,面色憔悴,今日去皇后娘娘宫中请安都给缺席了,定是昨晚伺候皇上给伺候累了呗。” 春棠笑着:“那便是恭喜娴婉仪了。” 江云娆在御辇上坐着,冷冷看了二人一眼,不想说话。 魏婉莹从人群里走了过来,方才那二人的品级都比她低, 故此江云娆也不会落轿下御辇,只是这皇后都出来了,她抬了手臂,御辇才将她缓缓放下。 江云娆从御辇上走了下来,刻意的拢了拢披风,将里面的明黄色给死死遮了起来。 魏婉莹挺着肚子,身形很是丰腴了,她上下打量了江云娆一眼:“大夏天的,穿那么厚做什么?” 江云娆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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