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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事被罚,小偷小摸的,放在娘娘这处怕是有些不太妥当。” 江云娆就知道,这些人想将人带走,可是如此重要的证人,难道就真的这么轻易被人带走了吗? 好就好在当日花吟被抓时,将小欣子一把推入了湖边草笼里,没让人知道还有目击证人。 所以江云娆带走秋华,旁的人一时也猜不到到底是什么心思,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而为之。 她灵机一闪,客客气气的道: “用不了几日,过个三四日就给你们送回去,不会一直留着。管事公公怕不会这点小事儿都不肯通融,还要走个审批流程吧?” 那管事公公低着头想了想,上面的人是让他来打探江云娆心思的,就是怕她将秋华收为己用,让秋华投敌。 但是江云娆就说了三四日,看着也不像是给秋华一个归处的样子。 管事公公道:“不敢不敢,只是这秋华是个不老实的,奴才想亲自去点点秋华,免得惹了娘娘恼怒。” 江云娆顺口就答应了:“好啊,你去。” 管事去了后殿看着正在杀鱼的秋华,面色阴狠下来,他回身看了背后无人才道:“秋华,这么快就背主求荣了?” 秋华吓得将刀子一扔,连忙向后退去: “王管事,我,我没有啊!是婉仪娘娘想吃松鼠鱼了,特意叫我来做的。” 管事公公:“上面主子已经答应你了,过几日就让你回到妤嫔主子的身边做一等宫女,你别不识好歹。 湖边一事,要是乱说出去一个字,咱家就能让你死在湖里!” “说,娴婉仪到底对你什么心思,是不是问了那日湖边捕鱼一事?” 王管事低吼着,面色狰狞起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想尽办法让皇上留下来 秋华咬着嘴唇,面色苍白下来。 自己先前因为偷盗而被受了鞭刑,后而就罚去膳房做了个伙房丫头, 再过两年她就满二十五岁就要出宫去了,到时候若还是个三等戴罪宫女,出了宫是寻不到好人家的。 她只想回妤嫔宫里做一等宫女,也必须回去。 “不曾,娴婉仪是真的爱吃鱼,问了我一下午这松鼠鱼怎么做,细节是什么。”她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管事公公从怀里掏出两个大元宝塞她怀里: “拿着吧,主子跟你还是有着几年主仆情分,心中念着你的呢。 秋华,自己嘴巴捂严实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别挂咱家没提醒你!” 那人离开后,芝兰将海棠山房的大门给关了起来: “娘娘,这秋华您准备怎么办?按照宫规,有错的宫女是交给慎刑司处罚,娘娘们私下用刑也是不行的。” 江云娆站起身来,懒懒散散撑了一个懒腰:“谁说我要罚她?不急,不急。” 秋华就这么在海棠山房待了下来,日日杀鱼,然后又拿去膳房那边将松鼠鱼做好给端过来。 全程小欣子跟着,倒也不曾出什么事儿。 只是外人猜不出江云娆想干什么,她看起来倒是一副悠闲不着急的样子。 大周皇宫。 裴琰前几日将宁如鸢的钟云宫给解禁了,这宫宴坠灯一事,已经查不下去了。 但宁如鸢的功劳,裴琰是看在眼里的,这事儿自己也参与了一半,便打算不再追究了。 钟云宫得知消息的时候,宁如鸢的眼里一瞬就来了光:“皇上解禁了钟云宫,是真的吗,那我的位份呢?” 春棠在一边答道: “下午才解禁娘娘的寝宫,这位份的话,奴婢想着可能也快了吧。毕竟娘娘您为了宫宴的付出,皇上还是看在眼里的。” 宁如鸢从台阶上猛地站起了身子,快步走入寝殿内,坐到梳妆台前: “快,快给我梳妆,我要去见皇上!”去鹭山避暑行宫的那些人走了,特别是江云娆也走了,皇帝这一下子就想起她来了。 春棠安安静静的走过来,看着宁如鸢这般欣喜若狂,眉眼就沉了沉。 她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把嵌着宝石的梳子给她梳起头来:“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宁如鸢看着铜镜里的她,语声倒是温和起来:“春棠,你有什么说什么,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支支吾吾。” 春棠道:“娘娘本是贵妃,为宫宴之事殚精极虑,而今却被降为嫔级,奴婢替娘娘深感愤然。 可现在太后到底是压在上面,是太后娘娘亲自打压的娘娘,将娘娘的权力夺走给了她的侄女赵淑妃。 如今皇后娘娘没握住后宫实权,生了孩子也需要修养,赵淑妃极有可能乘虚而入,有着太后的支持必定一跃成为贵妃。” 春棠话完看了一眼铜镜中的宁如鸢,此刻的宁如鸢面色已经黑了下来,一股怨气凝结在眉宇间。 她又道:“娘娘很清楚,在后宫品阶里,皇后、皇贵妃、贵妃,都只能有一位,您若是上不去贵妃之位,那便就永远上不去了。 如今凤印不在您手,您宫宴获罪,况且如今皇贵妃之位又被删了去,不能再提,这皇贵妃的位置便是更不用想了。” 宁如鸢手上那支精美的凤纹琉璃金步摇一下子被扔在了雕花铜镜的桌上: “赵舒盈那个贱人,我真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春棠语声激动起来: “届时皇后娘娘在行宫一举得男,生下皇上的嫡长子。那这后宫将来,便再也没有娘娘您的一席之地了。” 宁如鸢一把将手里的金步摇猛刺入铜镜里,铜镜碎裂成片,她眸光猩红起来: “休想!我宁如鸢生来就是做人上人的命,岂能在这后宫过得寄人篱下,苟延残喘!” 春棠看着面容狰狞的宁如鸢,沉了沉眸子: “奴婢有一计谋,可让娘娘在最快的速度恢复位份,没准儿将来还能和皇后娘娘一争高下。” 宁如鸢猩红的眸子瞪着她:“你快说!” 春棠唇角阴森的一勾:“娘娘可趁着后宫空虚,将皇上日日引来,若得龙嗣怀于腹中,将来必成贵妃。” 宁如鸢垂了眼眸:“可我这三年都没能有孕过,此番皇上来了就能怀上吗?” 春棠神色透着一股狡猾,宽慰道:“娘娘莫怕,奴婢有法子。” 春棠是宁如鸢从宁府带出来的心腹宫女,一路给她出谋划策争宠,她是无比信任的。 拉着她的手道: “若此计得逞,春棠,后年你年纪到了出宫去,我一定让母亲给你寻一门顶好的姻缘,让你做正经娘子,绝不受一点儿委屈。” 春棠笑了笑:“好,奴婢先谢过娘娘了。” 宁如鸢解禁后,春棠亲自去了天元宫求见裴琰,只说了共进晚膳一事。 裴琰浅浅抬眸:“回去准备着吧。” 春棠没想到是那样的顺利,临行天元宫时脚步又顿了顿,回眸看了裴琰一眼。 不过未再说话,转身回了钟云宫张罗了起来。 晚膳前,裴琰果然出现在了天元宫,着了一身浅黄色的龙纹常服,跨步走了进来。 宁如鸢这一日的装扮是格外的精致,戴着掐似金纹的花冠,拖着桃红色的裙摆迎了出来。 今夜,她势在必得。 她娇声道:“皇上许久不来钟云宫,怕是连臣妾的模样都要忘记了。” 裴琰在桌前坐下:“爱妃这说的是什么话,朕与你相识好些年了,怎会忘记你的模样?” 宁如鸢极为满意这个答案,忙活着给裴琰夹菜: “皇上惯会说话哄人了。对了,臣妾点了戏,一会儿咱们用完晚膳,在后殿看看戏吧。” 她计算着时间,想尽办法的将裴琰给留下来。 裴琰:“朕用过晚膳还得回天元宫,还有折子没看完。” 宁如鸢将金筷子慢悠悠的放了下来,抿了抿唇: “从前皇上虽说来后宫的日子也少,但入了后宫也多是来找臣妾的,可自从娴婉仪出现后,皇上待臣妾就彻底变了。” 裴琰看她一眼:“朕待你若变了,这钟云宫现在还是圈禁着的。” 他待宁如鸢自始至终的确没有变过,除了没有男女之爱,在一起这么几年的陪伴情谊多少还是有的。 宁如鸢被哄得有些开心,她虽为贵妃,但心思是真的不复杂。开心不开心,都是放在脸上的。 春棠将一碗新熬的羹汤给端了上来,放在裴琰面前: “皇上,这是补身子的羹汤,娘娘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里面的材料,都是钟云宫私藏许久的珍贵补身药材。” 她呼吸微微急促,眼神不由闪烁起来,吞咽了好几下口水。 裴琰端坐在主位上,那双帝王丹凤眼都看在眼里,深邃的眸忽而幽深阴沉起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原来内鬼是你 春棠刚刚退了出去,那殿内猛的传来瓷碗猛摔地上的声音。 宁如鸢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妾是哪里做得不对了吗?” 裴琰看了一眼那羹汤,浑身翻滚着戾气:“你可知这些年,朕待你比旁的妃嫔有所纵容与优待,是为何?” 宁如鸢泪光闪烁,摇了摇头。 裴琰语声阴冷:“因为你单纯。” 他从红木宽椅上愤怒的站了起来,厉声斥责,伸手指着她: “如鸢,没想到你也用了这作贱人的戏码。 你是宁府嫡女,朕是皇帝,自小受的是大周最好的教养,你怎能用宫外勾栏院的方式来对朕?” 春棠在之前跟她谏言,要想留下皇帝必须得用点非常手段,那碗羹汤里加了宫中的禁药。 但宁如鸢是拒绝的,这种事虽然当时欢愉,但事后男子都会发现的。 裴琰是天子,帝王尊严与骄傲在前,若是醒悟过来,心底必然嫌弃她手段下作。 裴琰的性子她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太过下作的手段必然惹得他大怒, 所以她只让春棠在那羹汤里放了补肾壮阳的东西,并未加禁药。 她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正要解释的时候,春棠在这时走了进来,扑倒在地上求饶: “皇上息怒啊,皇上息怒! 奴婢也劝过娘娘莫要做这些傻事错事,娘娘就是复宠的心太过强烈,一时之间做错了事也是有的,皇上莫要生娘娘的气。” 宁如鸢只觉眼前眩晕,她红唇颤抖,震惊到语结:“春棠,你……你……” 春棠落泪,转过身子对宁如鸢磕了磕头: “娘娘,奴婢当时就劝过您,后宫禁药用在皇上身上,是砍头的重罪啊!” 春棠在那羹汤里加了成倍的禁药,那味道当然是会被发现的,但她又怕裴琰发现不了,所以在盛羹汤的时候,故意做出慌乱的样子。 裴琰是皇帝,眼睛跟个鹰隼似的,怎会发现不了? 宁如鸢一个耳光扇了过来:“是你,原来是你!” 之前江云娆就来提醒过她,说钟云宫有内鬼,一定有,可是自己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自己还与春棠探讨了一些时候,但自己从未想过内鬼是春棠。眼下醒悟,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裴琰满是失望的看着她:“皇后如此,你也如此!” 宁如鸢:“臣妾没有,没有!臣妾没让春棠这么做,是她背着我干的!” 想来这个解释有些薄弱与滑稽了,春棠是她的心腹宫女,她说没有,谁信啊? 裴琰眉心紧皱着,当初魏婉莹也是用了这法子才怀有身孕,他只觉恶心,一国皇后如此,一国嫔妃也如此。 但当初魏婉莹做得隐秘多了,他也只是事后好些时候才醒悟过来。 她们为了个皇嗣,为了将来能有皇子为世家延续权势,真是太不择手段了。 将他这个皇帝,彻彻底底的当作了一个繁衍权势的工具。 春棠道:“娘娘就向皇上认个错儿吧,别再狡辩了。” 裴琰站起身,垂眸看着地上的宁如鸢:“传朕口谕,宁嫔降为才人,打入死牢。” 宁如鸢猛地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裴琰:“皇上!” “皇上,您为何不信臣妾啊!”宁如鸢在地上声嘶力竭着。 裴琰转身离去,只留得宁如鸢跪在地上,失了三魂六魄。 春棠则是跟着裴琰一同走了出去,回眸看着宁如鸢笑了一下,那歹毒与得逞的笑意深深印刻在宁如鸢的眸子里。 宁家,算是遇见了祸事。 宁如鸢对皇帝下药,有害龙体的事情,一下子传遍了后宫与前朝。 宁如鸢的父亲为女儿求饶,跪在天元宫整整一日不肯离去。 直到他哭诉着自己年事已高,想要慢慢放手朝事的时候,裴琰的旨意从天元宫里传了出来。 改为:宁如鸢降为才人,打入冷宫。 这二者的区别很大,打入大牢是关押候审,刑法伺候,没准儿就没命了。 打入冷宫,便无刑法,顶多是落魄,还能活着,以待来日。 裴琰站在天元宫最高的宫阶面前俯瞰着他: “宁中书的确年事已高,是该回去修养一段时日。朕念在中书为国操劳半生的辛劳上,予你一年修养时日。” 宁秉章:“老臣谢皇上隆恩。” 中书令宁秉章告病卸任一年,中书的位置一下子就空了出来,但又不是彻底的空。 这时候谁坐了宁秉章的位置,便是谁与宁家宣战,毕竟入朝为官的宁家势力又不是这一人。 裴琰掸了掸龙袍的明黄色袍摆转身入殿,眸底风云再起:“传中书鹤兰因觐见。” 大周朝设立中书令之位有左右之分,宁秉章为左丞,鹤兰因为右丞。 左尊右卑,鹤兰因在中书令这个位置上,一直被宁秉章压制得死死的。 宁如鸢的父亲宁秉章两眼猩红的看了看这深宫里的夕阳,才觉天启帝裴琰已经完全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坐不稳皇位的少年皇帝了。 世家,很快就不是皇帝的对手了。 鹤兰因道:“皇上手段着实高明,左丞职位的这块肉就掉在那里,但没人敢直接得罪现在的宁家跃跃欲上。 可总有人悄悄得罪宁家,慢慢剪除宁家旁的枝干,直到最后奄奄一息。 宁家彻底倒了,他们才敢真正的一争左丞之位。 这倒好,不用皇上亲自出手,自然有人替您做了这一切。” 裴琰孤寂的坐在龙椅上,看不出任何帝王神色: “世家之人,再不会有人有这机会了。” 裴琰抛出一块肥肉扔进了宦海里,还只给一年的时间,如今的宁家,是被群狼环伺了。 没有任何对手是希望宁秉章在一年后回朝做回左丞的。 裴琰身为帝王,这帝王权术,已是发挥至极致。 这一年,他尚未满二十五岁。 稍过二三日,裴琰连着好几日心情都不错。 这一日下朝,他乘着御辇,在一宫道上见一小侍卫抱着一只小狸花猫,步伐飞快。 裴琰寒声道:“站住。” 江云舟连忙止了脚步,下跪行礼。 裴琰下了御辇,已经走至他面前,垂眸看着他: “朕让你去行宫守着你姐姐,你私自归来,怀里还抱着一只猫,这是在做什么?” 江云舟道:“姐姐之前宫中养了一只小狸花猫,先前去鹭山行宫的时候太过匆忙,忘记带上了。 姐姐在鹭山那边很是想念这只小狸花猫,说夜里梦见小猫说想它的主人了。 所以……姐姐便让微臣回来将小猫带走。” 裴琰松鹤般挺拔的身影,一手背着,长眸微眯了起来:“小猫真是这么说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这只小猫朕带走了 江云舟点点头:“是,皇上。” 他并不知道裴琰话里的深意,只是将江云娆让他说的话,做的事给牢牢记住罢了。 裴琰长眉挑了挑,伸出手掌来将小狸花猫给接了过去抱在怀里摸了摸:“你姐姐几时养了猫,朕怎么不知道?” 江云舟答:“那微臣就不清楚了。 不过姐姐交代说,小猫就这么一个主子,只认姐姐一个人,寻常都是姐姐自己在喂养,现在小猫孤身落单,肯定吃不好喝不好,可怜的很。” 裴琰幽眸深邃,半眯了眯眼:“吃不好喝不好?” 江云舟道:“是啊,小猫思念成疾,自然是吃不好喝不好。作为小猫的主子,养了她就得对它负责到底,不能一会儿管一会儿不管。” 裴琰唇角微弯,捏了捏小猫的脸:“这只小猫朕带走了,你先回鹭山。” 江云舟摸了摸脑袋,似懂非懂的样子,反正自己就是照着姐姐安排的话来说的,一字不差,应该没有什么纰漏。 他有些为难的道:“啊?皇上,这小狸花猫臣是要带回去给姐姐的。” 裴琰回身看了他一眼:“朕方才说什么,你没听见?” 江云舟:“……” 他行了一礼后,就匆匆出了宫门,快马绝尘的狂奔原路返回了。大队伍三日的脚程,他两日就回了。 江云舟将马儿往马厩里一扔,就朝着海棠山房快步走了去。马厩有马奴看着江云舟归来,笑呵呵随口一问: “江侍卫,您可是打江府回来啊?” 江云舟看了他一眼,大大咧咧的道:“是啊,回去送信。” 马奴笑了一下,牵着马就退了下去。 江云娆跟他交代过,无论是谁问题自己离去是干嘛了,都说是回江府送信了。 他从外边归来,江云娆便迎了出来:“云舟,这一路可还顺利?” 江云舟到底是个少年,精力充沛得很,找了水缸子里的清水一捧脸,立马就来了精神: “顺利顺利,这宫里的马匹就是好!” 江云娆放下心来:“快进来,给你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江云舟蹦了进去,坐在桌前就开始吃,一边吃一边说:“姐姐放心,你交代的事情和要说的话,我都告诉皇帝姐夫了。” 江云娆问:“猫呢?”那猫其实倒不是江云娆亲自养的,是她让江云舟出去找的,然后在裴琰下朝必经之路与他偶遇。 江云舟回:“皇帝姐夫拿去了。” 江云娆手里拿着玉筷,无心美食:“那皇上都说什么了,皇上当时又是什么表情啊?” 江云舟啃着山鸡的腿,满嘴的油,思索了半天:“好像没说什么,好像也没什么面部表情……” 江云娆身子往后一靠,咬了咬嘴唇: “不是,江云舟,你这榆木脑袋……你怎么什么有效的信息都没带回来啊,我是让你去当传声筒的吗?” 江云舟直愣愣的将鸡腿放在了盘子里: “姐姐,皇上那样威严一个人,我真是没敢一直盯着他看,我怕…… 而且我用眼睛瞟皇上的时候,他真的没有任何面部表情,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江云娆摇了摇头:“好了,此计作罢。” 江云舟又道:“皇帝姐夫就问了我抱着做什么,又问了这猫为什么吃不好喝不好,就没说话了,转身就走了。” 江云娆抿了抿唇,淡淡喝了一小口先前从宫里带过来的果酒:“好吧,你慢慢吃。” 她可真是个大怨种,让江云舟去对裴琰察言观色,这事儿给芝兰还差不多。 裴琰素日里本就寡言少语的,说起话来时,面部表情极其微妙,旁人很难发现。 所以这人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不是一般人可以猜得出来的。 但若是裴琰不提前来,她拿什么去跟赵太后硬刚啊,花吟的命还在赵太后的手里呢,江云娆一下子烦忧了起来。 一膳毕,江云娆有眼神担忧的道:“你见了皇上,他状态怎么样,可有消瘦,可有眼下乌青?” 江云舟道:“就是那个样子啊。” 她深呼吸一口气,算了算了,江云舟就是个孩子,不跟他一般计较。 …… 大周皇宫。 裴琰抱着小狸花猫回了天元宫,他将小猫放在御案上盯着它:“思念成疾,吃不好喝不好?” 福康公公在一边道:“这小猫看着是很瘦弱,有些可怜,皇上要不传些鱼肉来喂喂它?” 裴琰黑着脸:“朕喂得还少吗?” 江云娆,他拿着天元宫的供养一直喂着,何曾瘦弱过?她吃得好的很,就是没良心。 福康公公笑呵呵的: “好可爱的小狸奴,看着都心生欢喜。不过皇上,这小猫您是要养还是…亲自送去鹭山?” 裴琰冷哼一声:“亲自?福康,你当朕是什么人了,还要哄着她不成?” 福康公公收了收拂尘,敛了笑意: “奴才该死,是该给婉仪娘娘一些厉害,让娘娘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来。” 他瞧着裴琰从娴婉仪弟弟手里将小猫给拿走了,以为是要自己去送的,没想到啊,这还有得折腾。 裴琰将小猫放在地上,拿起朱笔开始批折子,那小猫眼巴巴的看着他。 用自己的小脑袋一直在裴琰的龙椅旁蹭了蹭,裴琰没搭理它,小猫双脚一蹬就跳到了裴琰的腿上,将身子盘着。 裴琰垂眸看了它一眼:“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别以为朕看不出来。” 他就知道江云娆矫情,自己一个人甩着脸子走了,现在知道难受了。 不过他才不会去找她,哪有皇帝纡尊降贵的去哄着妃子的,门儿都没有。 只不过江云娆的这小狸花猫一来,脑海里又有江云舟那几句话反复萦绕着,裴琰看了一会儿折子心下有些不耐起来。 福康公公看着裴琰紧皱眉头,试探道: “皇上,要不奴才将这猫提前给婉仪娘娘送去,免得搅扰了皇上办朝务。” 裴琰:“她哪里养得好猫?” 福康公公听着这语气也不大好,算了算了,自己别讨没趣儿了。 反正皇帝肯定是不会去冰释前嫌了,娴婉仪这三个字就少在他面前提,免得被骂。 裴琰宽大的手掌揉着小猫的脑袋:“这是朕的小猫,自然是自己亲自喂养。” 他黑眸盯着小猫不转开,瞳孔缩了缩,指尖墨笔的朱砂汁滴落了一滴在折子上,竟未察觉。 裴琰缓缓吁出一口气,看向福康公公。 第一百四十六章 她肯在朕身上花心思 福康公公看出来裴琰是有话要讲的,他将身子往前凑近了些。 可是良久,裴琰都不曾发一言,眸子又冷了下去。 裴琰看着那小狸花猫喃喃的道:“她肯在朕身上花心思,也算是好的。” 小狸花猫“喵”的一声,一下子蹦入裴琰的怀中蹭着,那爪子将龙袍的金线都给抓断了,也没被裴琰给扔走。 裴琰一瞬间想起那日在凤仪宫与皇后的话来,避子药与迁宫,心中又是一阵乱烦。 他安慰着自己,养猫就是这样,小猫本来就不会一直听话,犯些错也很正常。 他皱了一下眉头后,叹道:“罢了,朕不跟你一般见识,朕原谅你。” 这小狸花猫随性得很,一点都不怕裴琰,在他怀里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居然还在打鼾,有着轻轻的小动静。 福康公公看着这样子有些打搅裴琰看折子,于是在一边说: “皇上,这小猫要不就让奴才抱走,让底下的人寻个柔软的小窝来,就养在天元宫?” 裴琰略微有些走神,后而才点了点头,福康公公上前来将小狸花猫给抱走的时候,它一下子就醒了。 猛地一爪子挥了过来,龇着牙,凶得不得了。 福康公公连忙将小猫给放了下来:“哎哟哟,你胆子还不小,只认准皇上怀里这一个窝了,还不让旁人碰。” 那小狸花猫凶狠与娇软起来的样子,还真真是像某人。 裴琰摸着怀里的小狸花猫笑了笑:“它娇气又认主,就惯着它罢了。” 转眼又问:“群臣迁往鹭山避暑行宫,最快需几日准备?” 福康公公道:“皇上,这可得花上好些时候了,早着呢。里里外外需要打理的准备的,内务府要忙活上好大几日呢。” 裴琰手里的朱砂笔顿了顿:“去催。” 福康公公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过也没多问,就去内务府催人去了。 入夜,这小猫晚上就睡在了龙床下的小窝里,睡着睡着窜他怀里去了。 次日上朝,福康公公进来唤醒裴琰时,发现裴琰自己已经醒了。 一手揉着小猫的脑袋,这小猫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直笑眯眯的看着他,小尾巴一扫一扫的。 裴琰眼里满是温柔,似看的小猫又似看的人:“想做一只小妖猫,缠着朕不去上朝?” 小狸花巴巴的喵了一声,在龙床上滚起来,露出雪白的肚皮,扭动着它毛茸茸的身体。 裴琰将它抱在怀中揉了揉它的肚皮,随即道: “福康,传朕旨意,三日后,携领群臣提前出发前往鹭山避暑行宫。” 福康公公愣是一怔,这群臣迁过去可是大事啊,皇帝这么突然性的提前时间,会让整个内务府忙得冒烟的啊。 他试探问道:“皇上,您想好了吗,时间上会不会有些冲突啊?” 裴琰道:“朕今晚着私服出发。” 福康公公:“……” 他看了那小猫一眼,这下醒悟过来。 哪里是什么小猫啊,是寄情猫身,忍不住去找娴婉仪了。 还得是娴婉仪啊,真是绝,福康公公不由赞叹。 可他又道:“不可啊皇上,您私服出发着实危险,还是跟着大队伍一起前往鹭山吧。” 裴琰抱着小猫从龙床走了下来:“大队伍慢慢吞吞,朕倒是喜欢策马时的狂奔快意。” 福康公公也不劝了,劝了只会被皇帝骂啰嗦,只好连忙找了暗夜山的归冥,马上挑选最好的人手,护着裴琰私底下前往鹭山避暑行宫。 皇帝私服出行悄悄奔袭前往鹭山行宫,就连福康公公都为了掩人耳目随着大队伍过去,这消息被裴琰压得死死的。 而那只小狸花猫则是被暗夜山的首领装在小笼子里提着,跟着裴琰一同前往。 这大队伍提前出发至鹭山避暑行宫的消息,还不及裴琰的脚程快,所以鹭山那边的人,此刻根本就不知道裴琰已经悄悄抵达了鹭山。 可他没去自己从前住的行宫宫殿安顿下,眼睛都没闭一眼的径直朝着海棠山房奔了来。 江云娆午后贪睡,一个人在榕树下的美人榻上睡着了,这地方阴凉,阳光也晒不到她。 江云舟归来说的那些话,令她昨夜里有些轻微失眠,想着裴琰大抵是不会来了,是真的不会来了。 罢了,睡个觉再说。 芝兰在美人榻旁给她支了帐子,蚊虫也近不得她身。 她那半截雪白的藕臂从纱帐里垂了出来,指尖还半捏着一颗青色的李子,她手一松,圆滚滚的李子便滚落到了地上。 那晃动的东西,最是吸引小猫的注意力,小狸花猫朝着李子扑了过去,喵的一声。 在一旁守着的芝兰立马警醒的一抬头,就看见裴琰着了淡青色的常服走了近来,身后跟着一众黑衣金鱼服的侍卫。 正要行礼参拜,裴琰就抬了手臂示意众人退下。 海棠山房的庭院里除却二人外,再无她人,只闻得山风徐徐吹拂树叶的簌簌声,幽静无比。 江云娆侧了身子换了个动作继续睡,舔了舔粉唇,睡得倒挺香。 裴琰背着手走了过去,悄悄掀开纱帘看了她一眼,此刻美人睡于卧榻,雪肤红唇,雍容娴静。 那胸前的薄纱低开已将春光乍泄,他弯着食指轻轻抚过她柔嫩的面颊,指尖触及比芙蓉蛋还要娇嫩的软来。 裴琰眸色深了深,喉结微滚,许久日子都没见到这人了,还怪好看的。 江云娆伸手拍掉他那不老实的手,嘟囔着:“烦死了,蚊子可真多。” 裴琰直起身子来,将纱帘拢了过去,自己在美人榻旁的石桌下坐了下去,安安静静的执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风尘仆仆的来,赶了两天一夜的路,眼睛都没闭一下,神态有些疲惫。 夏日微风轻轻涤荡大榕树下,风声徐徐,清凉里带着山间自持的青草香气。 裴琰在一边静默着,不曾发生任何响动来。 江云娆睡着睡着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总觉得有人在注视着她,她动了动眼珠子后缓缓睁开眼,看见纱帘外坐了个男子。 她心惊了一下后马上就认了出来,连忙坐起身子来一把将纱帘拉开,眼睛瞪得老大。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全都在想你,很想你 裴琰动作轻缓的抿着凉茶,另一只手摸着那小猫揉搓着,听见纱帘的动静转了身子过来:“醒了?” 江云娆起身坐在美人榻上惊得久久未说出一句话,怎么睡一觉裴琰就来了,这是假的吧,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啊? 她掐了掐自己,嘶的一声,真疼。 裴琰挑了挑眉:“是在做梦,不是真的。” 江云娆从榻上下来,垂着头:“不是在做梦,臣妾手臂都掐红了。” 裴琰英气的眉宇上下打量着她,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欣喜,都没有抱着他伤伤心心的哭诉一场,而是有些沉默的垂着头。 他面色晦暗半分:“你低着头做什么,不想看见朕?” 江云娆连忙抬眸起来:“没有!” 她其实都已经没抱希望了,在另外想法子了,没想到裴琰真的出现了。 江云娆抿了抿唇: “就是太过惊讶了,惊讶到一时不知说什么话了。皇上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臣妾方才还在睡觉,有失远迎了。” 裴琰淡淡看了她一眼:“朕来给你送猫。” 说着便将小狸花猫递给了江云娆,可那狸花猫浑身都在抗拒。 江云娆没抱住,那小猫就跑到旁的地方去躲着了。 裴琰扬了扬墨眉,侃道:“这真是你养的小猫?似乎根本就不认识你。” 江云娆给他续了一杯茶,撅了噘嘴:“哪有,是小猫离开主人久了后,便不认识了。” 裴琰横过眼来:“真的不认识了?” 裴琰又有些凶的看着她,江云娆扯了扯自己的裙摆,沉默了下去。 二人隔着一小段距离,自上次争吵后,又是从宫里离开到了鹭山行宫这里。 约莫算着快要一月了,似乎多了一些生分来,她都不敢太靠近裴琰。 裴琰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凶,随即温和了面色:“真的不认识了,那朕走了?” 江云娆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怎会不认识,刻在心底的模样,生生世世都忘记不了。” 裴琰被这句话愉悦到,一把拉过她的玉手,伸手环过她的柳腰,将人抱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江云娆顺手环过他的脖子,眼眶发酸起来,将头埋在了他的颈窝里。 本来心里有许多的话要说的,此刻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自上次争吵过以后,都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近处看他了。 裴琰黑眸盯着她:“抬起头来。” 江云娆乌眸湿润泛红的看着他:“皇上为何会突然过来?” 裴琰道:“朕提前过来的,鹭山行宫其他人还不曾得到通知。” 他看着她那委屈的神情,问道:“怎的,还一副委屈的样子?” 她心下生出一股欢喜来,言下之意,裴琰是悄悄过来找她,是为了她一人来的。 江云娆抱着他的脖子紧了紧:“不委屈,皇上此刻坐在海棠山房了,臣妾就再也不委屈了。” 裴琰翻出旧账来开始清算:“自己一声招呼都不打说走就走,朕还未跟你计较。” 江云娆摸着裴琰的耳朵,气呼呼的道: “臣妾才没有说走就走,明明就是皇上将臣妾的名字重新加到第一批过来的名单里,臣妾是被逼着走的。” 裴琰认真看着她:“休得胡言,朕从未做过此事。” 江云娆娇声里透着一股委屈: “那日赵淑妃亲自来的瑶华殿将名单给臣妾看的,还是皇后娘娘重新拟定的一份,说是跟皇上亲自一起过目的。 臣妾小小婉仪见了又能如何,只能打包行李上马车走啊。” 裴琰一下明白了过来。那日自己在凤仪宫,魏皇后的确是拿了一份名单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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