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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的身上放。 若不是你宫里的太监万长安给死去的嫌疑人烧纸钱,想必本宫也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 娴婉仪,万长安什么都已经招了,万长新的尸体里还有你瑶华殿的赏赐,你就别狡辩了。” 江云娆此刻是百口莫辩,又是被这皇后给盯上了,她咽了咽喉咙: “皇后娘娘,您心底想什么嫔妾全都明白, 您这般置嫔妾于死地,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心虚!” 那日钟云宫推人落水明明就是魏婉莹的意思,是自己不曾答应她,所以这皇后才打算自己下手的。 魏婉莹扶着肚子站了起来,怒道: “放肆,本宫已是堂堂皇后,岂会戕害一嫔妃,跟一妃子争宠?” 江云娆:“皇后娘娘那日在钟云宫对嫔妾说的话,嫔妾可没忘呢!” 魏婉莹阴冷的笑着:“ 素日里,你装得最是娇软可怜了,没想到也是个硬骨头。 来人呐,娴婉仪褫夺封号,降为才人,打入死牢。” 婵娟朝着禁卫军挥了挥手臂,禁卫军便派人进来将江云娆给带走了,瑶华殿上下也被封锁了起来。 这场宫中变故,来得极为突然。 万茵茵哭着从宫里跑了出去,一路跑到天元宫:“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福康公公揪着眉头:“万贵人呐,祖宗诶,皇上这几日不在宫里!” 万茵茵跺脚:“皇上不在宫里又是去哪里了,云娆姐都快没命了!” 福康公公也已经听说这件事了,但是皇帝与中书令鹤兰因有一件要事要谈, 还要去帝都城外的一个阅兵场检阅,都走了好几日了。 在国事与后宫的事情之间,裴琰从来都是不假思索的选择国事, 若此时派人去将皇帝给请回来,在不分黑白的情况下,怕是要触怒天颜。 “万贵人稍安勿躁,这后宫不是有皇后娘娘吗?皇后娘娘向来是统管这后宫的第一主子,您要相信皇后。” 福康公公安慰道。 万茵茵急得快发疯了: “你不懂!这件事只有皇上才可以救娴婉仪,云娆姐她是被冤枉的,她那样的性子,怎会去谋害人啊!” 福康公公:“万贵人,奴才也没办法啊,皇上出宫本是隐秘一事,奴才情急也告诉您了。 这时节若是没个特别大的事情,奴才也不敢轻易派人去通知皇上啊!” 万茵茵急声道:“那皇上还有几日才回宫?” 福康公公:“奴才这就不清楚了,也不敢打听。” 万茵茵急着又跑回了自己墨玉轩,后自家后院遇见了章才人,红着眼睛在那里抹泪: “我是不是很没用啊章才人,什么忙都没帮上。” 章才人正在管理她的药田,冷淡看了她一眼:“是挺没用,娴婉仪都这样了,你就知道哭。” 万茵茵提着裙摆走了过去:“那我能怎么办嘛,皇上都没在宫里!” 章才人:“你现在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亲自给你云娆姐做饭菜送入大牢,大牢上上下下也需要银子去打点。 瑶华殿现在全被封锁了,里面的宫人也不能乱, 乱了小心造谣你家云娆姐,所以你还得花银子打点,要稳住瑶华殿的人。 还要防着有人给你云娆姐下毒,所以这日日三餐你必须自己亲自送去。” 万茵茵愣在那处:“章才人,你脑子好使啊!” 章才人瘪了瘪嘴: “也不知道娴婉仪看上你哪点,这宫里挑选做姐妹,都是喜欢强强联合的,她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呆头鱼。” 万茵茵都没和她对骂了,她将章才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里。 赶紧的去小厨房做了几个简单的小菜放在盒子里,准备去大牢跟江云娆通个气。 做菜的时候,万茵茵特地多做了一份,命宫人给章才人也送了一份去。 章才人顺势拿了一根银针给她: “把这个给娴婉仪,若牢里的茶水有毒,便会第一时间知晓。” 万茵茵接过了银针,拿上好几袋银子就从宫里冲了出去。 走了半天,又忘记宫里大牢的路怎么走了,一边走一边哭,好不容易才赶到牢里。 “夜深寒凉,牢头大哥用这碎银子去喝些热酒吧。” 万茵茵将荷包里的银子给了出去,根本不是什么碎银子,全是银锭,都是万茵茵自己的月钱。 牢头收了银子,本来娴婉仪是不让人轻易看的,但是这荷包的银锭委实太过诱人,故而便放了人过去, “这位贵人长话短说啊,没多少时间。” 万茵茵点头后便冲了进去,江云娆被关押在最底层的监牢里,那是收押宫中死刑犯的地方。 她很是震惊,为什么就这么一日时间,就给江云娆的罪行给定性了。 “云娆姐,云娆姐!”她喊了喊里边的人。 江云娆蜷缩在监牢的一隅,将头埋在双膝之间。 她以为裴琰不至于那样草率定案的,可这都一日过去了,天元宫连个人都没来过。 足以证明,自己的罪行已经被定性了,裴琰那边也已经认可了。 她面色惨白下来,这宫里的泼天灾祸可真是说来就来。 忽而,她听见有人在叫她,适才抬起头,居然是万茵茵。 第六十六章 茵茵,你去帮我把宁贵妃弄来 江云娆连忙起身走了过来,有人已经将牢房给打开了,万茵茵走了过去: “云娆姐!” 江云娆云鬓散落开来,有些杂乱,素白的长裙将人衬得有些单薄了: “茵茵,你怎来这死牢了?” 万茵茵连忙打开自己的膳食盒子: “我来给你送饭啊,都是我亲自做的,我怕有人给你下毒。” 江云娆看着她,扯出一丝笑容,开玩笑的道:“你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万茵茵将碟子放在矮桌上: “是章才人告诉我的,说若是你真是被冤枉的话,那就一定有人会对你下手,到时候便死无对证了。” 江云娆指了指那矮桌上的凉茶: “这东西放在这里一日了,我都不敢喝。”岂止是这些,牢头送来的饭菜她一口都不敢吃。 万茵茵拿出那根银针往里一刺,果然,那银针的头就变黑了。 江云娆眉心紧皱:“看来对方连几日都等不了了,我必须得尽快想到法子,才能破这局。” 万茵茵将盘子往江云娆面前推了推:“云娆姐赶紧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想法子。” 江云娆端着瓷碗,眸底泛起红来。 自己落难,似乎就有只有万茵茵头铁的不怕被牵连,还亲自给自己做了吃的东西来,全是自己爱吃的。 “茵茵,你别来这死牢了,我怕牵连你。”她颤声道。 万茵茵圆嘟嘟的脸用手掌捧着,纯真的眼睛里不染一丝尘埃: “我怕什么,我爹是御史台的,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这事儿原本跟我也没关系,我看谁敢牵连我!” 江云娆满眼疲惫: “我本就是个关起门来过自己小日子的人,没想到都卷进这宫廷的争斗两次了。 茵茵,我不喜欢这里,一点都不喜欢。” 万茵茵也很头疼:“我也不喜欢,但是咱们是皇上的妃子,一辈子都离开不了的。” 江云娆沉默了,她抿了抿唇后道:“茵茵,你帮我去把宁如鸢给弄来。” 万茵茵怔愣着:“啊……我最怕宁贵妃了,她喜欢动手打人。” 江云娆面色已经沉静下来,低声道:“别怕,咱们用激将法。” 万茵茵马不停蹄的去了钟云宫一趟,她最怕宁如鸢了, 这后宫里她性子最是张扬跋扈,但是她相信江云娆的脑子,照着她的意思去说,大抵是不会出多大差错的。 在抵达钟云宫的时候,还有个宫女的脸被扇烂了抬出来,她吓得手掌都攥紧了。 “我……我是来求见宁贵妃娘娘的。” 她低声说道。 宁如鸢正在钟云宫殿内发着脾气,听见是江云娆的人,嫣红的眸一沉: “正好有气没处撒,让她进来!” 万茵茵一身水绿色的素纹宫装,云鬓简单挽着,满身都是浅淡朴素的装扮,看起来弱小而毫无攻击力。 宁如鸢高坐在鎏金凤椅上: “你不是江云娆身边的走狗吗,怎的来本宫的钟云宫了?怎么,想攀附新主子了?” 万茵茵回忆了一下江云娆告诉她的台词,定了定神: “不是的贵妃娘娘,嫔妾是来请娘娘去死牢听一出好戏的。” 宁如鸢笑出声: “死牢有什么好戏?你不会脑子蠢到让本宫去死牢解救一下江云娆吧? 她精心策划致死本宫的阴毒法子,本宫定要亲自见着她行刑!” 万茵茵道:“云娆姐说,她死了,整个后宫最开心并不是贵妃娘娘,而是另有其人。” 宁如鸢:“你什么意思,别在此处说话阴阳怪气留一半的。” 万茵茵面色被吓得有些惨败,鼓了鼓气又道: “娘娘也可以不去,反正云娆姐都要死了,她会将秘密都带下地府的,然后背后的人就安心了。只是苦了贵妃娘娘……” 万茵茵说话,说三句留半句,挠的宁如鸢这种急脾气的人饶是心烦不已,吼道: “什么苦不苦,你赶紧一口气讲完!” 万茵茵道:“云娆姐知晓贵妃娘娘前途一片光明,将来破例被册封为皇贵妃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有些人是不开心的,这一次是落水,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宁如鸢:“你说半天,不就是在说娴婉仪是无辜的,策划坠湖之事与她无关? 就这么三言两语的,就想骗着本宫亲自去那晦气的死牢一次?” 万茵茵对上她凌厉的眼睛,也不觉有多怕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若云娆姐没点真东西,何必在行刑前还让嫔妾来走一趟?” 她取出衣袖里的一根发黑的银针: “贵妃娘娘请且看看,这是嫔妾才从死牢拿出来的东西,已经有人等不及想要杀人灭口了,难道贵妃娘娘真就不想看看在背后害您的人是谁吗?” 宁如鸢走过来拿着银针瞧了瞧,的确发黑了,她看了春棠一眼: “去取本宫的黑色披风,现在就去牢房一趟。” 她又回眸看了一眼万茵茵:“要是去了全说的是废话,本宫连你也不会放过!” 慎刑司。 万长安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丢进了铺着枯草的牢房里,花吟则是在另一间牢房,两间牢房是挨着的。 花吟也受了些轻伤,但与万长安的比起来,她这已经不算什么了。 她连滚带爬的走了过去,双手趴在牢房的门栏上: “长安公公,长安公公,你可还撑得住?” 万长安费力的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还活着呢。” 花吟不知外边发生了什么,急忙问道:“现在是何情况了,他们是不是对你屈打成招了?” 万长安喘着气:“慎刑司的手笔你难道不懂?” 花吟心底一颤:“那你都说了什么?” 万长安没有再回答她了,说了又如何,罪状自己都已经签字画押了,跟一小宫女再是费口舌也没用了。 但花吟从他的面色已经瞧出来了,她是又生气又着急: “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婉仪娘娘的事情?” 万长安沉默。 花吟:“万长安,你对不起谁都可以,最不能对不起婉仪娘娘!要不是婉仪娘娘,你早就死在大周深宫最寒冷的那个冬日了。” 万长安冷笑: “什么婉仪娘娘,若不是做那副麻将,我也不会被打入冷宫。 后来全是仰仗皇后娘娘才侥幸存活,这些日子不过是暂时将我放在瑶华殿罢了。 我承认婉仪娘娘是个极好的人,但是也比不过皇后娘娘对我的救命之恩。” 花吟一脸的震惊: “什么,你说什么?你的命,何时是皇后娘娘救的啊?” 第六十七章 宁如鸢这脑子,甚为无语 万长安:“我从一开始就是皇后娘娘的人,若不是皇后娘娘的人,怎么在这般年轻的年纪就坐上内务府大总管的位置?” 花吟半跪在地上,一双手用力的拍打着牢房的门栏: “你这个没心肝的货!你可知婉仪娘娘为了你,去求了皇后娘娘两次啊!” 万长安躺在草堆里动了动: “都这时候了,你还帮着婉仪娘娘说话做什么,一切已成定局。” 不过他的身子向着花吟那边靠了靠,似等着她的下一句。 花吟横过袖口抹了抹眼下的泪: “婉仪娘娘一直因为做麻将一事牵连了你,让你这般年纪就去了冷宫, 她心中愧疚不已,所以才亲自去了凤仪宫求皇后下旨。 这才将你从冷宫洒扫太监的身份给捞了出来。 其间皇后娘娘并不曾同意,所以大周最冷的那几日,婉仪娘娘又命我悄悄使了银子,给你送去棉被与越冬的衣袍。 那棉被八斤重,那衣袍是深蓝色的, 还有那篮子底下甚至还藏了十来根上好的银炭! 万长安,你脑子是一点记忆都没有吗!” 那上好的银炭,在最寒冷的冷天,是冷宫奴才们保命的东西, 但这东西如果不是有人特意给,是根本不会流去冷宫那样的地方的。 万长安知道这些,当时是有个小太监给他送东西来着,不过并未说是谁送来的。 但是为何婵娟会说成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可若真是皇后娘的意思,花吟又怎么会知晓那棉被的重量与衣袍的颜色。 万长安浑身发抖起来,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眼白里的血丝开始猩红的蔓延起来。 花吟哭着道: “若这些与婉仪娘娘无关,我又怎会知晓这些,还有那治疗长冻疮的药膏,不是跟瑶华殿的一模一样吗?” 万长安语声颤抖起来:“我……我……” 花吟:“婉仪娘娘为了你去求皇后娘娘的第二次,我也知道。 那时皇后娘娘已经松了口将你从冷宫里放了出来, 但是由于你从前的身份问题,得罪过内务府里的人,大家都不待见你甚至是欺负你; 其余宫的娘娘觉得你是从冷宫里出来的,觉得你晦气,没一个人会要你。 你自己很清楚,从内务府大总管的位置上跌落下来,倘若没有贵人帮你,你多半是去做宫里最惨最累的活儿。 又是婉仪娘娘的瑶华殿收留了你,还给了你掌事太监的位置,与芝兰姑姑一样的地位。 倘若皇后娘娘真的对你还有一点主仆情分,怎不自己留着你? 万长安,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要这么诬陷婉仪娘娘,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万长安眼底续着泪,他知道后宫大多都是没什么情意的人, 但他的确不知道江云娆为了他一个奴才,居然做到了这个份儿, “花吟,我……你怎不早早告诉我啊!” 花吟哽咽起来:“是因为婉仪娘娘说,不想你心底有负担,说她像是在道德绑架你似的。” 江云娆是个现代人,提倡人人平等,所以瑶华殿里的宫女太监她向来都是宽容的, 没事儿时候甚至允许他们自己去摸鱼,不用一直紧绷着。 殿中上下一直都很和睦,奴才们也愿意过来伺候,这宫里鲜少见到这么个好的主子。 万长安心底酸涩与苦涩的味道猛地翻腾起来:“那是我该死啊!我对不起婉仪娘娘,我该死!” 花吟:“万长安,若我能从这里出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处处与你作对!” 万长安脑子不蠢,花吟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听得懂。 但是人,他已经陷害了,此刻已经回天乏术了, “往后到了婉仪娘娘的忌日,我一日都不会忘了去。” 慎刑司的牢房霎时间恢复了宁静,空气里都是发霉的味道,花吟埋着头,眼泪无声的落下。 好端端的瑶华殿,如今算是要倾塌了。 后宫里关押出事嫔妃的死牢这边,这一夜也不安生。 宁如鸢披着黑色的披风去了死牢的最深一层,江云娆规规矩矩的坐在矮桌前,等着她的到来。 “我就知道你会来。” 她看了宁如鸢一眼,省去了妃嫔之间的敬语,干脆又平静。 宁如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咱们水火不相容也不是第一天了,本宫能亲眼看着你死,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开心的。” 江云娆唇角勾了勾: “贵妃是开心的,我懂。没有了我,贵妃娘娘想要的专宠就便都有了。 不过娘娘也开心不了多久,因为真正的幕后凶手并非是我。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宁如鸢:“你让我来不就是要说幕后真凶是谁吗,那你说啊,本宫听听像不像。” 江云娆:“是魏皇后。” 宁如鸢不由得笑了出声: “你跟本宫开玩笑吧? 魏皇后那个柔柔弱弱,整日装个大度持重的端庄模样,她能做个什么? 她连宫宴都置办不好的人,废物一个,还敢杀人?” 江云娆忽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后宫的人都说宁如鸢是裴琰的军师,但从这几次接触来看,她这脑子俨然没有点军师的聪慧啊。 怎看问题是如此的浅薄? 春棠在一边拉了拉宁如鸢的衣袖:“贵妃娘娘,咱们看人看事,都不能看表面。” 春棠转身看着江云娆:“婉仪娘娘可有证据指证皇后娘娘?” 江云娆看了春棠冷静的双眸一眼,便觉这宫女有点东西,语声不急不缓的道: “前些阵子宫里传言贵妃要破例晋封为皇贵妃了,你们觉得谁最难受? 再者,贵妃娘娘生辰宴着的宫装布料格外的吸水,刚好又是遭遇坠湖,你们难道都不曾怀疑过?” 宁如鸢没怎么听明白:“什么意思啊,本宫的宫装哪点不好了,是那样的好看!” 江云娆:“……” 春棠眸色沉了沉: “贵妃娘娘过生辰的宫装是内务府特意送来的,那颜色与皇后凤袍极为接近,与皇贵妃的礼服大差不差。 娘娘您当日一见了这新衣裙便喜爱得不得了,奴婢还劝过您,别太坏规矩了,您当时执意要将新衣给留下来呢。” 宁如鸢:“对啊,但那宫装吸水是布料的问题,与坠湖有什么关系?” 江云娆抿了抿唇,苍白的小脸透着一股凉意: “吸水的布料穿在身上也是格外的沉重,并不舒坦, 贵妃娘娘何不猜猜,对方为什么就如此笃定你会留下这东西?” 第六十八章 皇上要不要提前回宫 春棠瞬间明白了过来: “奴婢明白了娘娘! 对方一定是知道您很想做皇贵妃,所以用了这金黄色的衣袍为诱饵, 如果不是这皇贵妃服饰的样子,这沉重的布料您也很可能不要,还有可能挑剔花色,刺绣的功底。 但只要是这衣袍与皇贵妃的服饰极为相似,您一定就会被下套,爱不释手。” 宁如鸢此刻才慢慢转过脑子来: “本宫笃定要了这东西,那坠湖时危险系数就大了许多。但即便如此,江云娆你,也无法洗刷你的罪责!” 江云娆:“我可没那么大的力气与权力号令内务府做贵妃娘娘您的宫装。 其实也很简单,贵妃悄悄命人去内务府查探一番便知晓了, 负责缝制新衣的绣娘手里,应该有最开始给您做新衣的原稿,而后来的成衣一定是被人改过,找到那人便是了。” 春棠道:“贵妃娘娘,事不宜迟,奴婢立马着人去查!” 宁如鸢点了点头,春棠离开后,就剩下她跟江云娆了。 她垂眸看向江云娆:“你说了这么多,即便洗刷了自己的冤屈,也不能令本宫放过你。因为你死了,皇上的心就回来了。” 江云娆面色冷冷清清: “那日我到了钟云宫后,皇后娘娘让我去偏殿聊了两句。 本来按照皇后娘娘的安排,是由我来推你坠湖,但是我拒绝了,所以才换成了有人埋伏在水下坠你的裙摆。 宁贵妃,我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做法,因为善与恶都是一个人从心的选择罢了。” 宁如鸢端着手臂:“本宫凭什么相信你?” 江云娆:“贵妃娘娘,我说这一切,仅仅是觉得不甘心。 因为我也不想如此冤死,若我戕害贵妃成真,那母族江家也必受牵连。 想了一圈,后宫里能与皇后抗衡的,最合适的人选也只有你了,毕竟她是真正谋害你的真凶。” 宁如鸢:“你可真是脑子蠢,去找赵舒盈都比找本宫靠谱得多,咱们是敌人,你不懂?” 江云娆苦涩的笑了出来: “我们从来就不是什么敌人,只因被一座宫墙锁着,逼不得已的变成假想敌罢了。” 宁如鸢问:“你为何宁愿得罪皇后也不愿害本宫?本宫死了,你在这后宫里的一大劲敌也就没了。” 江云娆道:“贵妃娘娘对我的恨意是源于我分去了皇上的宠爱,您虽然极其不满,但从未害我过性命,顶多是在请安时揶揄我,嘲讽一下。 仅如此,那我还做不到害人性命的地步。” 宁如鸢只剩下嘲讽的笑意:“你这性子在后宫,这遭没死,往后也会死。” 江云娆:“我没什么要去争的,自然也就没有害人的心,但如果能为自己抗争时,也绝对不会随意任之。” 宁如鸢此刻是不明白江云娆了,她一点都看不懂江云娆:“你还没有争?专房之宠都争来了,你居然说你还没有争?” 江云娆笑了笑,眸光已经清澈通透:“帝王心,深不可测,从来都不是争来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道: “贵妃娘娘,您其实一直以来都算错了敌人。您的敌人从来就不是我,而是皇后。” 宁如鸢:“但本宫就是瞧见你心烦!” 江云娆:“倘若说人性,不足以令贵妃娘娘您助我的话,那就来说说利益吧。” “你说。” “皇后娘娘倒台,后宫的权力绝不会倾斜到赵家一家人手里,这时候您觉得会给谁?” 宁如鸢这话是听懂了的,眼眸子一转: “皇后倒台,皇上也不会看着赵家人一家独大,自然要分一半出来,那多半是落在本宫的手里。” 江云娆唇角弯起弧度: “是啊,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线的蚂蚱。您助我的时候,也在帮您自己。” 宁如鸢没再说话,转身出牢房了几步又退了回来: “但是本宫心底还是不爽,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勾的皇上!” 江云娆翻了翻白眼,这宁如鸢脑子里只有与裴琰的情情爱爱了,估计将来的路也不好走的。这不是恋爱脑是什么? “宁贵妃,书上有句话说的是,被爱者无需努力,不被爱者才需要。” 宁如鸢吼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皇上爱你不爱本宫了!” 江云娆淡淡看着她: “非也。我是想说,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皇上本就已经钟情于贵妃娘娘了,您不必如此费力的去讨好。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宁如鸢闷着一口气出了死牢,她觉得简直是奇怪,江云娆居然说皇上钟情于自己,真是可笑。 皇帝的心早就飞了,她这是在说胡话。 不过第二日,江云娆便发现自己从死牢转移去了大理寺的牢房, 她心底想着也好,交给大理寺审查,至少不是后宫那几人在那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 可是闲下来也会想起裴琰,他是不是都没有过问一下这件事? 帝都城外·翦云山 裴琰一身黑底绣着龙纹的窄袖长袍,他修长身影肩宽窄腰的立在一匹墨色黑马上: “向来肃清乱党,还是要自己手上的兵马强壮才行。” 鹤兰因看着翦云山下的练兵场,这些都是裴琰亲自特训的亲兵,是转为皇帝驱使的一股力量。 裴琰这皇位来得陡然,从前那些兄弟们自然是不服的, 朝内世家鼎立,各自从前也有支持的其余皇子,势力不容小觑。 故而裴琰便命鹤兰因亲自训练这支五万余人的军队,一直隐匿在翦云山。 一年过去,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自来阅兵。 有信来报:“启奏皇上,后宫出事了。” 裴琰漠然的黑瞳盯向那传报的太监:“你是钟云宫的人,朕记得。” 小太监道:“是,奴才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娘娘让奴才来告诉皇上,坠湖一案的凶手找到了,是娴婉仪。” 鹤兰因头一个说话:“怎会是娴婉仪,一定是查错了。” 裴琰面无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睛明显起了一些波澜: “皇后在后宫,如何断案的?” 小太监答:“皇后娘娘将娴婉仪打入死牢了,明日赐鸩酒。 前后人证物证俱在,婉仪娘娘不曾辩驳什么,不过昨日贵妃娘娘将人转去了大理寺的牢房。” 鹤兰因道:“贵妃娘娘也觉得此案有误,皇上,您要不要提前回宫?” 第六十九章 朕即刻回宫 裴琰立即调转马头朝着山下奔去:“朕即刻回宫。” 鹤兰因看着裴琰的背影怔愣半分,也夹了夹马肚子迅速的跟了上去。 只不过裴琰是径直回了皇宫,而鹤兰因却是马头一调转去了大理寺的监牢。 鹤兰因翻身下马,将中书令的令牌掏了出来,步入大理寺死牢的时候通行无阻。 牢头将他引至江云娆那间牢房,正看见那素白衣裙的女子埋着头,身形瘦小的靠在牢房的枯草堆上。 一道阴冷的天光从铁窗外投了进来,光线不明,空气尘埃无情的漂浮着。 “江……” 鹤兰因本想唤她的名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微臣参见婉仪娘娘。” 江云娆微微抬眸:“鹤大人?我这案子是你亲自来审吗?” 鹤兰因扔给牢头一枚金锭,让人远点守着,他向前走了几步:“不是,我路过。” 江云娆纳闷的看他一眼,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了。 鹤兰因垂眸静静的看着她: “你出这样大的事情,怎么都不派人送信出来让皇上得知?你可知晓,人在死牢里,犯人死去的方式有很多种。” 江云娆听他说起裴琰,不由得心里酸酸的,都好几日了,裴琰如果真的要管她,就不会这样放着不闻不问了, “人证物证俱在,想必皇上心底也已经相信了吧。” 鹤兰因:“我是不信的,你绝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江云娆抬起那双澄澈的乌眸:“为何?” 鹤兰因温和的朝着她笑了笑: “我看人准,说不是你,就不会是你。” 江云娆抿了抿唇:“那又如何,已经定罪了,现在只想着不要牵连家人才好。” 她心底依旧有些不甘心的问:“皇上现在知道了吗,他会相信我吗?” 鹤兰因内心一股阴暗又自私的思绪萦绕在眼前,他为何到这大理寺的牢房来,其实是裴琰让他来的。 可是他心中偏偏不想让江云娆知道这些,让江云娆误会就是自己亲自来瞧的不好吗? 他蹲下身子将外袍脱了下来盖在她的膝盖上,这牢房委实有点阴寒: “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入宫,此案大理寺的官员也一起参与,到了面上,你要好好为自己辩驳。大理寺的官员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会秉公处理。” 江云娆问:“不是都已经定罪了吗,现在是要重审?” 鹤兰因眼神温和,如一块质地温和的和田玉:“是,会重审。” 他言简意赅,免去了是裴琰下令重审此案的细节。 江云娆这才点了点头,似看见渺茫希望: “那看来我尚未走到绝境,还可以再争一争。” 鹤兰因随之站起了身子: “不过婉仪娘娘,微臣得提醒你一句,一会儿到了面上为自己洗刷冤屈时,就仅仅洗刷自己的冤屈便罢了。 至于幕后凶手到底是谁,你知道当不知道,不知道就更好。” 江云娆也从枯草堆里站了起来:“为什么!” 鹤兰因看着她有些愤慨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知道幕后凶手是谁。 他抿唇,眼神定定的盯着她: “于宁贵妃而言,在整个后宫,能让她动到旁人切实利益的,也就那几位; 于幕后凶手而言,能动到贵妃头上去的,也是你动不了的人。 娴婉仪,你自己平衡一下,如若这次在皇上面前不能一举将人灭了, 但凡她活着,那往后你在后宫的日子便更是寸步难行了。” 江云娆眸子微微发红,她贝齿咬了咬自己嘴唇,尔后又冷哼了一声: “多谢鹤大人的提醒,云娆知晓了。” 她脑子不蠢,自己一个婉仪,背靠江家,怎与皇后对抗,怎与曾是裴琰帝师的魏家抵抗? 自己供出皇后又如何,裴琰岂会因自己废黜一个已经怀有嫡出血脉的皇后? “如若这件事是宁贵妃自己说出真凶的呢?” 她不甘心的问了一句,毕竟宁如鸢宠冠三宫,在裴琰心底地位是不同的。 鹤兰因:“后宫前朝同气连枝,如若宁贵妃供出真凶,那便是宁家与魏家正式宣战了。 那时,下不来台的是皇上,朝堂动荡,为之付出代价的也是皇上。” 江云娆唇色缓缓苍白下去,她向后退了几步,无奈的摇了摇头: “原来后宫从无是与非,有的,是权衡利弊罢了。” 鹤兰因未再逗留,转身去了大理寺官员处下了脸色。 他说,江云娆若是死在了大理寺的牢里,这大理寺的官员包括牢头,没一个人能活着看见明日的朝阳。 …… 凤仪宫。 裴琰回宫连天元宫都不曾踏足,直接去了魏婉莹的凤仪宫。 头戴云龙金冠,身上依旧是那身黑底绣着金龙的云锦窄袖长袍,衬得他面色更加黑了。 魏婉莹特意摸了摸自己的鼓起的腰腹,眉眼温柔的看着他: “皇上终于回来了,方才御医才从臣妾这儿走呢,说咱们的孩子长得挺好。” 裴琰背着手,立在正殿里直视她: “斩首四品嫔妃这样大的事情,皇后竟未通知朕一声,自己便全权处理了。” 魏婉莹笑着:“臣妾执掌凤印,向来治下严明。 先帝爷时期,最恨后宫嫔妃因争宠而发生戕害她人的行为,所以一旦发现证据确凿,便可处以极刑。 从前倒是打入冷宫,但总有恶人想着法子从冷宫里出来也不是没有。 臣妾此举是为了杀鸡儆猴,免得让皇上的后宫乌烟瘴气。” 裴琰深不见底的黑瞳似乎散着黑色的气流:“少拿先帝爷来压朕,皇后。” 魏婉莹笑意从脸上散了去:“臣妾不敢。” 裴琰:“嫔妃犯错,是皇后治下失职,嫔妃处以极刑,即便是真的有错,那朕也有知晓之权。 朕不过出宫一趟,回来这后宫就要少一人,朕若是走得久了一些,那皇后又该如何?” 魏婉莹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您连案子都没过问,就代表娴婉仪来责备您的正妻了吗!” 裴琰:“太后与大理寺的人正在过来的路上,三堂会审,若真是娴婉仪做的,朕自不会放过她,若不是,那朕便要问皇后一个说法。” 第七十章 裴琰亲自审案 魏婉莹身子忽的有些站不稳,婵娟立马过来扶住了她:“皇上,皇后娘娘可是怀有身孕的呀。” 裴琰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想起这孩子是如何来的,心底也一阵乱烦。 魏婉莹哭诉起来: “臣妾的父亲是皇上的老师,从皇上四岁起就跟在皇上身边了, 臣妾的弟弟是守卫皇城的将军,臣妾自己也顶着十月怀胎的辛苦为皇上孕育龙嗣, 没想到皇上今日为了一个娴婉仪,对臣妾如此急言令色。 臣妾哪里是什么皇后,什么正妻,臣妾宠爱不如宁贵妃,偏心不如娴婉仪,臣妾有什么!” 裴琰冷道:“朕只看真理,决不纵容。” 魏婉莹用丝帕擦了擦自己眼下的泪: “那皇上便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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