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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好戏的样子,就等赵太后亲自处置江云娆。 赵太后:“皇帝是哀家的儿子,难道哀家处置个小嫔妃还没有这资格了?” 福康公公:“太后娘娘,奴才也是按圣旨办事,您就别为难奴才了。” 赵太后看得出来,福康公公是领命前来,根本没有打算要退步的样子,毕竟他背后是皇帝在撑着。 这时候瑶华殿外来了皇后的御辇,婵娟笑眯眯的走进来: “太后娘娘,皇上与皇后娘娘送来御辇,亲自邀您去天元宫相聚呢,说一家人一起守岁。” 说话又看着赵淑妃:“淑妃娘娘也一起吧,皇后娘娘说有好多的话要跟您讲呢。” 赵舒盈眉眼冷了下来,这个江云娆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她都请了太后出马了,没想到居然还惊动了帝后二人来救人。 “姑母,您且瞧瞧这慎嫔,手段多的呢,现在您都动不了她了。”她继续拱火。 赵太后眸光深意的看了一眼江云娆:“好啊,哀家这就去天元宫瞧瞧。慎嫔杖刑免了,其余责罚即刻执行。” 赵舒盈:“就这么算了啊姑母!” 赵太后幽冷的看了她一眼,一边朝着瑶华殿外走去: “哀家虽然贵为太后,但除夕之夜一下子拂了帝后两人的面子也是不大好。 不过这慎嫔倒是有点意思,引得皇帝与皇后都在保她,看来是哀家小瞧她了。” 赵舒盈心有不甘,但又不能再说些什么了,走的时候狠狠瞪了江云娆好几眼。 花吟与芝兰连忙将江云娆从长板凳上扶了下来,她此刻面色有些苍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福康公公端着拂尘走过来:“慎嫔娘娘压压惊,奴才这就回去复命了。” 江云娆点了点头:“好,福康公公好走。” 赵太后离去前将江云娆的禁足令从一个月变为了三个月,三个月内她不能出瑶华殿一步。 还被扣了半年的月钱,不出意外的话,内务府重新上位的人也会克扣她的份例了,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其余嫔妃也遭受到了波及,甚至是内务府的万长安公公也因为给她做这些东西被贬去了冷宫。 江云娆心生愧疚,那可是冷宫啊,现在是大周最冷的时候。 花吟在一边抹着眼泪,还在炉子里多加了几根银炭:“所幸今日那三十大板没有打下去,若真是打下去,娘娘身子向来娇贵,定是没命了。” 江云娆浑身瘫软无力的靠在美人榻上,两眼发红: “我没有想到这一次会波及到那么多人,我也没有想到就是想过点自己的小日子,竟被说成如此弥天大错。” 芝兰端着刚刚煮好的红茶牛乳走了过来,又加了一块糖: “其实从前各宫的娘娘就算有往来,也不会像近来在瑶华殿这般常常往来。 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带一些自己宫里的吃食,大家在这个沉冷的深宫隆冬里过得有了那么一丝温暖与和睦。 想必其余娘娘们也不会在心底憎恨娘娘,这没什么好怪在娘娘您身上的。” 江云娆将头抬了起来:“我以为芝兰姑姑又会跟我讲宫规的。” 芝兰站在那边温和一笑:“奴婢在深宫已经待了二十年了,从未见过有瑶华殿这般的温情。 往日各宫娘娘都是相互看不习惯,得空就会拉踩。 唯有慎嫔娘娘您是想着过好自己的日子,还将这附近各宫的娘娘们拉在一起抱团取暖,奴婢不觉得娘娘您做错了什么。” 江云娆眸底微酸,本来不哭的,这么一说她又要哭了, “深宫岁月何其漫长,嫔妃很多,可皇上只有一个。 如果自己都不能过好自己的日子,整日想着去争抢那一人,那往后的岁月不知道多难过。” 芝兰点了点头:“娘娘是个通透之人,倒也不必让奴婢唠叨。” 花吟也在一边说:“从前万贵人多么没自信啊,后来认识了娘娘您,现在整个人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研究不完的新菜式,整个人都是欢乐的。 娘娘不必愧疚,想来皇上与皇后娘娘会理解的。” 江云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知道,理解也没多大用,以后反正是不能打麻将了。 不仅如此,还要整日枯燥的坐在宫里数时间。 稍过几日,江云娆想起一件事来,许昭怜是怎么得知她们在瑶华殿打麻将一事的? 第三十六章 咱们瑶华殿出贼了 她看着满桌子菜,其实毫无胃口。一没有万茵茵做的好吃,二没有天元宫的丰盛,三这些膳食还不如她做贵人时的好。 花吟看着江云娆有些颓丧的样子,在一边安慰道: “娘娘别难受了,您出事那日皇上亲自派了福康公公前来解围,想必皇上过几日就会亲自来瑶华殿接您出去,解了一切封锁。” 江云娆拿着玉筷撬了撬米饭,她知道福康公公是受了裴琰的圣旨前来的, 可是这都已经过去四五日了,裴琰根本就没来过,似乎已经将她遗忘。 她叹了口气,贵妃宁如鸢可是裴琰的心肝宝贝, 被卸了后宫协理之权这么大的委屈都没能反击个一二,更何况自己在裴琰心底本就没位置…… 她就知道,男人是不可靠的。 “我顶多还难受个二三日就不会再难受了,咱们的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是吗?” 江云娆用完午膳,把花吟与芝兰单独叫到寝殿里: “各宫娘娘相聚瑶华殿打麻将一事,咱们前后都是做了保密的,向来谨慎。 许昭怜是向来看不惯瑶华殿,但她几乎没在这边出现过,她又是如何发现咱们这殿中的事情的吗?” 那日许昭怜在瑶华殿里找证据的时候,甚至提前准备好了黄金,这黄金如此的笨重,不像是她可以从宫宴上随意又带过来的。 更何况那是一大袋子黄金,小小贵人根本没那雄厚财力用来没收。 花吟在一边想着: “许贵人的寝殿在榴花阁,榴花阁与淑妃娘娘的漱玉宫最为靠近,处于整个后宫的东端,可咱们在南边啊,她过来一趟都要走好久的。 是啊,许贵人是怎么知道的?” 芝兰:“各宫娘娘入瑶华殿,外人或许会知道,但每次咱们都将殿门关了起来,嘴巴都捂严实的,许贵人即便站在瑶华殿门口都不会知道的。” 江云娆冷笑了一声:“从外面攻不进来,难道从里面还渗透不出去了吗?” 花吟睁着圆圆的眸子:“什么意思啊?” 此刻芝兰已经明白过来了:“娘娘是说,咱们瑶华殿里出了细作?” 江云娆圆润的乌眸眨了眨,葱白玉指伸着在火炉上烤着火。 她神色淡淡,将橘子的叶子扔进了炉子里,那叶子一瞬就被化为了灰烬, “如若不是奸细,那许昭怜又是如何得知的,甚至还查到万长安的头上?” 芝兰似反应过来一般:“是啊,长安公公其实也没来过瑶华殿几次,怎么就查到他头上呢?” 花吟转了转眼珠子:“那会不会是长安公公说了什么啊?” 江云娆立在雕花的窗台前,看着渐渐消沉下去的雪:“不会是他,若是他的话,又岂会将自己葬送入了冷宫呢?” 芝兰冷哼一声:“奴婢在宫里这么些年,这些老套路早就见惯不怪了。定是有人安插了暗哨在咱们瑶华殿里,咱们内部出了贼!” 与江云娆设想的没错,一定是瑶华殿中出了吃里扒外的贼。 花吟跺了跺脚,心底闷着一股气:“呵,原来是这么回事!娘娘,您现在做如何打算?” 江云娆从床榻走回了美人榻坐着,想了片刻:“此事容我想想,这几日你们就当不知道的样子。” …… 除夕那日,赵太后与赵舒盈都去了一趟天元宫,次日是新年伊始,各宫开始相互拜年。 在赵太后的撮合下,说皇后魏婉莹需要静养,所以便让人送皇后回了凤仪宫。天元宫里就剩下了皇帝与赵舒盈。 赵太后临行前笑着说: “皇帝,舒盈也跟在你身边好几年了,当年舒盈主动让出了后位,皇帝还是给哀家一个面子吧。” 裴琰修长的腿优雅交叠坐在雕刻飞龙的檀木椅上,漠然的表情显而易见:“朕知道了。” 这几日赵舒盈都会从漱玉宫过来,也不曾有留宿的资格。 但裴琰还是见了她的,二人说了几句书画的闲话,其他便没有了。 赵舒盈又是一身全新的雍容清雅的装扮,小鸟依人的守在裴琰身侧: “皇上要传午膳吗?”赵太后告诉她了,魏皇后已然有孕,虽不知是皇子还是公主,她也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这几日便是一个机会。 裴琰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着,锦蓝色的修身龙纹长袍,领子处裹了一圈貂毛。 雍容清冷,帝王丹凤眼淡淡看着书中的几行字,不急不慢的回了一句:“朕不饿。” 赵舒盈只好站在一边,也不敢做什么,但她不能辜负赵太后对她的期望。 “皇上还在想慎嫔的事情吗?可是觉得臣妾与太后娘娘惩处过重了?”她试探了问了一句。 裴琰将书本扔在桌面上:“淑妃倒是很喜欢猜测朕心底的想法。” 赵舒盈端着手臂立马跪到了裴琰的面前: “臣妾不敢!臣妾是在想,若是皇上觉得惩处重了,那臣妾便命人撤了慎嫔妹妹的禁足令。” 裴琰垂下长眸看着她: “慎嫔只是才入宫的新人,你一个跟在朕身边的旧人,又是高位嫔妃,何需跪着说话,如此朕不免觉得淑妃是心虚。” 赵舒盈匍匐在地: “臣妾不敢,臣妾治理后宫都是讲究证据的。昨日的确是从慎嫔的瑶华殿中搜出了巨额赌资,臣妾不敢胡乱断案。” 裴琰:“你起来说话。” 赵舒盈的确也是心虚,裴琰一问到这些事儿就会心底飘忽发寒起来,她缓慢起身道: “是,皇上。今日是新年伊始,皇上不如写几幅字送给臣妾吧。” 福康公公来报:“皇上,钟云宫宁贵妃前来祝贺皇上新年大喜,现在正在殿门外候着呢。” 赵舒盈眉眼一沉,宁如鸢又来搅局了。 裴琰:“宣。” 宁如鸢着了一身嫣红宫装走了进来,跋扈的姿态依旧:“哟,淑妃也在这里,想来臣妾来得不是时候啊。” 瑶华殿的事情如今传遍了后宫,以她对裴琰的了解,自己钟意的东西被人动了,心底是一万个不爽的。 赵舒盈温柔的笑着:“是啊,太后娘娘留本宫下来伺候皇上呢。” 宁如鸢冷笑,呵,又把赵太后搬出来压她。她顺势坐到了裴琰的身边,命人送来钟云宫的吃食: “皇上,臣妾给您带了好吃的来,您必须要亲自尝一口。” 裴琰拿起一块糕点尝了尝:“不错。” 赵舒盈在一边冷着脸色。 半晌,宁如鸢与赵舒盈就在那边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拉踩了起来,都看彼此不顺眼。 裴琰斜眼看了一眼福康公公。 福康公公走到殿门前去高呼:“启禀皇上,中书令鹤大人求见!” 裴琰:“让兰因去偏殿等朕。”他起身离去时对二位正在激战的嫔妃道:“你们先坐着,朕去去就来。” 这一去,裴琰似乎这一日都没回来过。 第三十七章 朕撤了她的杖刑,还没残 裴琰从偏殿的侧门就离开了天元宫,福康公公本也要跟上去的,他抬了抬手臂:“不必,朕自己一个人转转。” 不用上朝,日子算是清闲了下来,往年会去各宫坐一坐,但今年似乎没了兴致。 本想去一趟瑶华殿,看那女人是不是又在哭鼻子,但走到一半,似乎此刻还不是时候,毕竟还是要顾及一下赵太后的面子。 华云宫。 长孙金月跪在地上,她没想到裴琰会在这个时候来华云宫,本来自己也正被禁足呢。 裴琰垂眸看着她:“免礼,平身吧。” 长孙金月起身站在一边,对于裴琰她也没多少心思,她知道皇帝跟自己合不来,所以一年里也见不了几次面,很是陌生。 裴琰坐在榻上:“锦昭仪,你成日在瑶华殿,不妨将瑶华殿的事情说来听听。” 这几日赵舒盈虽然在他耳边说了关于瑶华殿的事情,但裴琰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的东西。长孙金月的脾性是武将脾性,耿直不屈,问她比问其他人更要直接一些。 长孙金月:“人都被处罚了,不知道慎嫔现在被打死没。皇上听了也没用,这罪名已经盖棺定论了。” 裴琰漆黑的眉眼扫了她一眼:“朕只想听,你是怎么看待慎嫔聚众赌博一事。” 长孙金月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臣妾等日日夜夜在后宫无聊惯了,慎嫔将咱们聚在一起玩玩小游戏,不过是几个碎银子的事儿,就被说成聚众赌博,有那么严重吗?” 裴琰:“你们玩儿那东西叫麻将,还说是慎嫔发明的?” 长孙金月点了点头,转身从书架上取来一本小册子: “皇上看看吧,慎嫔还很细心的写了玩法与规则,挺简单的,不过主要还是看运气。” 裴琰接过那小册子看了起来,唇角勾了勾:“她为了玩,倒是挺愿意费心思的。” 长孙金月面露不快:“是啊,深宫寂寞无趣,臣妾等自己找事儿做还被罚了。” 裴琰将小册子攥在手里,冷道:“锦昭仪这是在责怪朕了?” 长孙金月咬了咬唇:“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替慎嫔委屈,年纪轻轻的就残了。” 当年宁如鸢那件事后,长孙金月便再不把皇帝放在心上了,自己一个人在宫里耍铁锤都愿意,就是不愿去争宠。 她知道,前朝后宫本为一体,皇帝对后宫的心思就是对前朝的态度,什么情情爱爱的早看透早好。 裴琰:“朕撤了她的杖刑,还没残。” 长孙金月蓦的抬眸,心底一块石头落下:“万幸万幸,如慎嫔那样好的人,这罪是真不该遭。” 裴琰深邃眉眼抬了抬: “朕知道你在后宫向来独来独往惯了,鲜少与人结交,为何独独对慎嫔评价如此高?” 长孙金月:“慎嫔为人爽快简单,跟她说话说一句是一句,不用动脑子。 时常又有些新奇的玩意儿,喜欢将人聚在一起嗑瓜子闲聊打发打发时间,臣妾就是单纯的喜欢跟她来往。” 裴琰看了她一眼,没坐一会儿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将江云娆做的麻将规则小册子给拿走了,不过长孙金月看着也不好问什么。 回了天元宫,他让内务府的人过来了一趟。 …… 瑶华殿。 江云娆一把将门推开,寒风一瞬灌满了整个屋子,她跑到前庭中间站着:“我要去天元宫见皇上!” 花吟和芝兰也冲了出来,芝兰拉住她: “娘娘不可啊,您禁足期间,若是出了这瑶华殿的门,那便是抗旨不尊,是要遭大罪的呀!” 江云娆满眼猩红:“我是被冤枉的,皇上怎么就不查查呢,皇上怎么就由着后宫里的人来呢?” 花吟:“娘娘不能去啊,不能去,咱们就认栽吧。” 芝兰在一边走过来宽慰:“娘娘,奴婢有个法子,可以将消息从瑶华殿送去天元宫。” 江云娆顿住身子:“你说。” 芝兰附在江云娆耳边细声说了几句,江云娆果然就不去了,提着裙子就回了寝殿烤火。 回了寝殿,她便沉着脸:“一会儿晚些时候,咱们就可以捉贼了。” 晚膳后,下了一场小雪,不多时便停了。 花吟从瑶华殿的后侧绕到了硫磺泉,准备从宫墙处翻出去,行动的时候往后边看了看。 江云娆端坐在偏殿休憩烤火,今晚捉贼,心底还是有些紧张的。 倘若今晚没有捉到的话,那这贼有了戒心,一旦警惕起来便是再难以发现了。 烤着烤着火,她便走神了,时隔瑶华殿出事都已经十来日了,裴琰根本就没来过。 再过二三日便是元宵节,元宵节一过就是裴琰新年朝会的日子,大周朝各地的奏报都会一一呈递上来,会有一阵子忙了。 她也不是不知道裴琰这个人,将江山国事看得极重,这一忙起来就更不会记得瑶华殿的委屈了。 江云娆对裴琰没生多大期许,但要说一点都没有,那也不是的。 瑶华殿外闹腾了起来,江云娆迅速起身走了过去。 花吟带着几个小太监,将一粉衣小宫女推倒在地:“慎嫔娘娘是对你不好吗,你怎这般吃里扒外!” 小宫女名唤雏菊,是瑶华殿的二等宫女,虽不比花吟与芝兰,但也算时常近身伺候的人。 江云娆安排花吟假装翻墙去天元宫,结果就把这贼人给勾了出来。 雏菊发现花吟开始翻墙的时候,就去了另一处宫门候着,果然有人来接应,一下子就被人给捉住了。 只是那宫墙之外的人,瑶华殿还是没了法子,毕竟是在禁足期间。 江云娆:“我自问对瑶华殿上下是这后宫最为宽容的,你为什么要帮着许昭怜害我?那一袋黄金,也是你提前准备好的是吧?” 雏菊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辩驳:“慎嫔娘娘,不是奴婢啊真的不是奴婢!” 江云娆眉眼淡了下来,心底的怒意已不比前几日那样浓烈了: “事到如今你也不用狡辩,我猜你此刻一定觉得自己可以活着。 因为你觉得如今的我已经倒了,也不敢在瑶华殿内杖杀一名宫女是吗?” 第三十八章 瑶华殿内奸 雏菊停止了自己嘶吼,忽而安静了下来: “慎嫔娘娘也是聪明人,聪明人自然是知道该如何做的。 您如今泥菩萨过河,若是瑶华殿再出风吹草动,那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花吟一个耳光扇她脸上:“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还跟要挟咱们娘娘。” 江云娆鲜少有今日这般冷戾的模样,常日里都是乐乐呵呵,什么都是好说好说的样子。 今日发现有人将刀子都伸到自己枕头底下了,不由得后怕起来。 “你所谓的聪明人,是想让我就这么放了你,让此事就此作罢。 但我觉得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所谓的聪明人,我只是个以诚待人,不与人为恶的人。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有自己的法子收拾这瑶华殿里不懂规矩的奴才!” 她乌眸隐现厉色,这个威,必须要立起来。 江云娆看了一眼芝兰,芝兰拿着刑具便走了上去,夹板穿过了雏菊的手指,两边太监用力拉扯,雏菊的手指立刻变了形。 雏菊疼得惊呼不止:“怜嫔娘娘不会放过你的!” 前几日还是许贵人的许昭怜,在扳倒江云娆之后,赵太后回去便抬了她的位份。 芝兰:“呵,你以为怜嫔还会给你报仇吗?” 江云娆淡笑看着她:“好啊,我等着。” 话完,她便转身回了内殿,背对着瑶华殿上下的人说: “我自来不与人为敌为恶,但若有人欺负到我头上,那自然也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那语气幽冷,瑶华殿上下从未见过如此厉色的慎嫔,心底一震。 花吟抱来一罐子盐水,一把将雏菊鲜血淋漓的手放了进去,这声嘶吼,正好让宫墙外的那人给听见了,那小太监提着脚就往榴花阁奔去了。 芝兰按照江云娆吩咐,将人施刑以后就扔去柴房,并未将人一棒子打死。 如此做法芝兰是认可的,在此时军心涣散的瑶华殿算是一场立威, 以免再生祸端,还算是对雏菊背后主子的一次喊话,看看对方做何应对。 次日许昭怜便找上门来,有着赵淑妃撑腰,她来这禁足的瑶华殿也是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此刻的许昭怜已经不是什么贵人了,而是嫔了,太后将她的位份给抬了一抬。 她身边的宫女柳春走到瑶华殿中间的院坝里站着:“怜嫔娘娘来了,尔等还不快快行礼?” 瑶华殿的宫人也知礼数的行了礼,但半天不见江云娆出现,此刻她还在床上呢。 许昭怜不顾人拦着的冲进了江云娆的内殿, 江云娆躺在床上,手中的茶盏就飞了出去,若不是许昭怜躲得快,这东西就砸在她身上了。 “原是怜嫔啊,抱歉,我没看见。”江云娆淡淡说着。 许昭怜冲到她面前:“慎嫔你好大的胆子,昨晚派人偷偷送消息去天元宫,勾引皇上原谅你,证据我都有了!” 江云娆淡淡看着她,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证据呢,拿来我瞧瞧。” 许昭怜方才趁着众人行礼的时候就没有看见雏菊,定是被她藏起来了,要不然就是杀害了。 如果是杀害了就更好,后宫不得无故谋害宫女性命,到时候江云娆只会死得更惨。 “雏菊,就是我的证据!” 江云娆:“怜嫔是承认自己在我的宫里安插眼线了吗?这个人的名字还叫雏菊。” 被人这样赤裸裸的说出来,许昭怜还是有些不适的,她咬了咬唇,厉声道: “要么你把人给我交出来,要么我自己去水井里,花园的土里自己找。” 江云娆笑了笑: “被我用刀子一块一块割了下来做了后花园里的肥料了。怜嫔这是要为自己人报仇吗?” 许昭怜笑得更加猖狂: “报仇,一个奴才罢了,有什么资格令我给她报仇? 她最好是死了,死了你的罪名便更大,也算是死得其所。” 江云娆不解的看着她:“她好歹也是替你做事的人,出了事,你竟连一句惋惜的话都没有。” 许昭怜厌弃的翻了翻眼睛: “奴才就是狗,我用她是看得起她。死了便死了,用她的贱命送你去冷宫,我心底畅快的紧。” 江云娆眉眼稍冷,穿着一身寝衣走到了烤火炉前,闲散的烤着火: “不过啊,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我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屡次与我作对? 上次在凤仪宫我摔倒那件事,是你悄悄勾了我的脚我才摔倒的。” 许昭怜提起这件事就来气,她语气急促起来: “后宫里的嫔妃相互看不惯,理由还不够简单吗? 都是一同的入宫的嫔妃,你没侍寝前,大家都还能雨露均沾,自你侍寝后……不说也罢!” 自江云娆侍寝后,裴琰便再也没有去过旁的嫔妃宫里了,去了也只是坐坐。 这份怨念,是日益累积起来的。 江云娆站在那处却是听明白了,有时候皇帝的宠爱就像一把双刃剑,有倚仗,也有了别人的嫉妒。 江云娆:“你去检举我吧,雏菊我不知道去哪儿了。” 许昭怜的人悄悄在瑶华殿找了一圈,就连柴房都去了,的确是没找到这个人,那么几乎就可以断定,是江云娆将人给杀了。 她得逞的笑了一笑,不出意外,几日后便是你入冷宫的吉祥日子。 许昭怜离开后,江云娆抬眸看着寝殿内的那扇屏风后:“出来吧,雏菊。” 雏菊苍白着脸色走了出来,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江云娆行事不喜狠辣,但喜诛心。 江云娆看着她:“我以为你的主子待你有多好,你才愿意做这背叛之事,想来你也从未入过她的眼。” 方才的话,雏菊都听见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极了刀子刮在自己身上,堪比凌迟。 雏菊低声道:“怜嫔娘娘身边的掌事宫女柳春,是奴婢的同乡,奴婢曾在她那里借钱接济贫苦家中。 怜嫔娘娘给了奴婢许多许多的银子,让奴婢帮她做事。 还说了,以后年纪到了出宫会让许家给我找一门好点的亲事,就此留在帝都。” 江云娆只觉这人脑袋单纯:“许昭怜看来是个爱画饼的领导。” 雏菊心底也已经清楚,许昭怜巴不得她死,死了就可以为她带来更大的利益,直接扳倒慎嫔去冷宫,永无翻身之日。 她从前说过的那些话,不过都是诓骗自己老老实实为她做事的虚假之言罢了。 可如此幡然醒悟,已经晚了。 江云娆看出她的心思,乌眸里透着一股灵慧精光:“帮我做一件事,我便答应留你一条命。” 第三十九章 还哭得出来吗 江云娆简单说了几句后,便命人将雏菊带去了柴房锁着,这人还不能死,这些伤害她的人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只是喜欢过自己的安逸日子,但并非是个傻子一样的谁都可以来欺负。 不过她依旧是叹了叹气,自己在赌,赌自己的运气。 她不知道皇后娘娘几时才会来搭救她,如今只能按兵不动,沉住气。 几日后,瑶华殿还是象征性的过起了元宵节。 江云娆说,不能将人生过多的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那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她给自己宫里的人每人都赏了一个小红包,还送了三份元宵,最后又送了一些上好的银炭, 这时节太冷了,她不愿看见伺候她的人满手都是冻疮。 又在心里算着日子,元宵这日过后,裴琰便开始上朝了。 从除夕到现在也有十五日了,她似乎就被遗忘在了瑶华殿,谁都没出现过。仿佛后宫里没有发生这场祸事一样。 花吟笑着指着黑色的天际:“哇,宫里放烟花了!” 一瞬间,五颜六色的缤纷烟花照亮了这深宫的漫漫长夜。 江云娆也披着披风站在窗台前看着这炫目的烟花,烟花像巨大的发着光亮的伞撑开,绽映了整片天空。 宫里有那么一时间的热闹,烟花放完了后,便是彻底的寂静了下去,比不曾热闹前的寂静更加寂静。 瑶华殿外传来福康公公的高呼声:“皇上驾到!” 江云娆错愕的盯着那身明黄色的身影渐渐靠近自己的样子,人还在立在窗台的时候,裴琰人都已经走去了寝殿了。 元宵节上,仅仅是将烟火看完,便大步来了瑶华殿,宫宴上的嫔妃醒悟过来时,都没看见裴琰的人影了。 宁如鸢当时看着裴琰离开的身影,心底就落寞了不少。 女人的第六感是准确的,她就是觉得裴琰去了瑶华殿,果不其然。 裴琰背着手,明黄色的缂丝龙袍衬得人愈发的天潢贵胄,那头顶的飞龙金冠依旧明晃晃在室内闪过寒光: “怎么,看见朕都不认识了?” 江云娆呆愣了一下后,低着头走到寝殿中间行礼跪拜:“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裴琰:“平身吧。” 江云娆依旧跪在地上,嘟囔着:“臣妾就跪着吧,反正一会儿也要跪的。” 裴琰靠在榻上垂眸俯瞰着她:“这半月在宫中静思己过,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江云娆跪在地上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臣妾从未觉得自己做错过,所以不曾反思。” 裴琰:“放肆!看着这半月在瑶华殿,大抵是白禁足了。” 江云娆本以为裴琰是来宽慰她的,是来听听她是如何被冤枉又是如何想的,可是裴琰却吼了她。 如此冷漠又凶的语气,这个狗男人定是不会打算站在自己这边的。 她本来都没哭的,可越想越委屈,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滚落了出来,呜咽着: “旁人不问青红皂白冤枉臣妾,皇上也是不问青红皂白。那便是臣妾的错了,臣妾做什么都是错的。” 裴琰见她落泪,眸色略微沉了沉,语气也温和了些:“你哭什么?” 江云娆不答他的话,喉咙酸涩得很,越哭越觉得委屈。 裴琰是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的眼泪是这样多的,一颗接着一颗,前襟的刺绣都被她的眼泪给打湿了。 裴琰从榻上站了起来,从身后拿出一个红色的荷包递给她:“拿去擦擦泪。” 江云娆以为是一方丝帕,结果拿在手里是一个绣着“富贵闲人”四个大字的红色荷包,这富贵闲人不是她瑶华殿殿门上的对联横批吗? “皇上拿个空的红色荷包给臣妾擦泪吗?”她一边抽抽一边说。 裴琰抿唇:“都不打开看看吗?” 她哭着将红色荷包给打开,心底是没报什么希望的。 上次万茵茵的红包里面装了满满一袋银裸子,文雪嫣的红包里还有一个小小的金元宝,裴琰给她的这个轻飘飘的,里面连个东西都没有摸出来。 江云娆将里面的纸张给拿了出来,眼泪戛然而止。 “什么,金票!” 她觉得是自己在做梦,用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了一下:“臣妾没看错吧,一沓金票,五百两黄金!!!” 裴琰好笑的看着她:“还哭得出来吗?” 江云娆摇了摇头,她的确是哭不出来了。 五百两黄金啊,她这是这后宫里的豪门大户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不在话下。 拿着金票自己就从地上站起来了,反复看着,还数了几遍。 裴琰墨浓的剑眉微挑,眸底透着一股戏谑:“脸上的泪都没干,那贪财的笑意就憋不住了。” 江云娆将金票攥在手里,噘着嘴:“是皇上方才自己先吼人的,臣妾被吓住了,又很委屈,所以就哭了。” 裴琰问:“喜欢这个轻飘飘没什么分量的红包吗?” 江云娆笑着点了点头:“喜欢。”不过她不明白,为何这年都过完了,裴琰才想起给自己红包的。 “皇上为何现在才给臣妾,元宵节马上都过完了……” 裴琰沉下脸色:“除夕那日朕可没收到你的吉祥话,旁的人你可见是不曾少说。”别人都有,就他没有。 江云娆勾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哦……那臣妾一会儿好好想几句书面化的吉祥话,以免入不了皇上的耳朵。” 她又在细细打量了自己手上的那个红色荷包,发现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因为旁的人都是在红包上用金线绣的嫔妃封号,只有她的是刺绣的“富贵闲人”。 “皇上,为何别人的红包是名字,臣妾的却是富贵闲人啊?”她问。 裴琰看了看那紧紧抓在她手上不肯松掉的红包:“你是愿意做慎嫔,还是愿意做个富贵闲人。” 她连忙答道:“当然是富贵闲人!” 裴琰将手上伸出去:“元宵节送给朕的礼物呢,别说是没准备吧?” 江云娆:“……” 裴琰盯着她,见她半晌不开口,又是在琢磨怎么混过去,他将手臂慢慢放了下去, “送礼讲究礼尚往来,既然你没准备,那朕的东西也不必送了。” 江云娆听见还有好东西,连忙抓住了裴琰的手。 第四十章 裴琰送她一副羊脂玉麻将 江云娆抓着裴琰的手:“臣妾想先看看皇上的礼物。” 裴琰唇角勾了勾:“来人,将东西给呈进来。” 福康公公吩咐太监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给送了进来,满眼笑意的看着江云娆: “慎嫔娘娘自己来打开吧。” 江云娆倒是挺好奇的,蹲下身子去将盒子打开,盒子打开的瞬间她又哭了。 原来是一副用羊脂玉做的麻将,玉料种类繁多,羊脂玉又名和田玉,是品相最好也是最珍贵的一类。 她玉指触摸着那一块一块精致温润的麻将粒,手感极好,工艺瞧着比上次内务府送来的更为精湛了。一瞬间,人有些欣喜若狂。 福康公公道: “内务府过年都在赶工,元宵节烟花放完后才刚刚将这最后一副做好。 慎嫔娘娘的这羊脂玉麻将是这一批里最不同的,所以耗时得久了些, 好在匠人们都非常仔细,这出来的成色品相也是极好的。 这不,这一做好,就给送给瑶华殿来了。” 江云娆哭得花容失色,横过衣袖擦了擦泪,回眸含着泪光亮晶晶的看了裴琰一眼, 眸华微红而湿润,却不是伤心的神色,可这一刻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福康公公见状带着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将门也给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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