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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的脸蛋儿,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你这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什么打工人,是大周第一位女王爷。” 裴琰这么一做,便是将江云娆的余生与北境相连了起来。 之前那种彻底分割,觉得与北境再无关系的不舍感,似乎也在她的心里荡然无存了。 虽然不知道多久以后可以回来,但这片疆域已经给她了,这意义便是不同了。 册封为异姓王的事情,裴琰思前想后的想了许久。 美好的情感,便是保留彼此原有的色泽,而又有部分交融。 江云娆愿意割舍下自己的光彩,回宫去陪着他,让他做帝王还能做回自己。 那他便也保留她原有的光彩,做不做妃子不重要,高高兴兴的陪在他身边便是了。 关于将来,能不能做唯一的夫妻,会是一个如何的名分,裴琰已经思考不了那么多了。 次日睡到自然醒,上马车后,江云娆感觉到那马车越走越慢,最后停了下来。 归冥在马车外禀报道:“皇上,沧州城百姓将城门口给堵了,咱们现在要怎么办?” 裴琰在马车里沉声问道:“为何围堵?” 归冥语声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 “百姓们说,怕王爷回去当娘娘了,走了就不回来了。现在北境百废待兴,可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王爷走掉。” 蜂拥聚集的百姓围在御驾周围,不肯离去。 “北安王长得如此美,跟着皇上回朝,还能回北境吗,难道不是回去做娘娘吗?” “人家本就是皇贵妃,太子都是皇贵妃生的呢,大抵是要回去做娘娘了。” “唉,那北境就兴旺这几年,往后可如何是好?” 百姓们议论纷纷,不过好多人手里都拿着鲜花,没有鲜花就拿些特产。但一直被禁卫军拦着,东西送不进来。 江云娆侧眸:“裴琰,让御驾停一下吧。好似百姓们也需要安抚安抚。” 裴琰笑:“行,你说了算。”他提前江云娆一步下了御驾,站在底下伸手接着她。 江云娆被人扶着走了下来,在思考自己要说什么呢? 假大空的话,似乎不是自己的风格。如壮士一般豪言向天,似乎也不是自己的风格。 她清了清嗓子,眼睛略失神采,不过唇角还是微微上扬了起来:“大家倒是不必着急,我此去回朝定是好事。 毕竟以后北境求发展,求朝廷的照拂,这折子实属就开辟了特快通道不是? 皇上在我身边三步之内,玉玺在我五步之内,我是为大家谋求福利去的,不会就此不管北境。 再有,北境朝廷的大人们个个都是实力能打的,为国为民的父母官,纵使我暂时缺席,大家也不必担忧。 我相信,北境不是因为我一个人而变好的,是因为上下一心,正逢机遇,朝廷清明,才变好的。 此去山高水远,是为更好的归来。” 百姓们听见江云娆的安抚,便稍稍向后退开了一些去,街道总算可以过马车了。 江云娆侧首吩咐着:“芝兰,将鲜花收下,礼物就退回去吧,心意咱们总是要收一部分的。” 花吟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我来扶着王爷吧。” 江云娆微愣:“花吟?你怎跟着我归去了,你不是要留在北境的吗?” 花吟两眼泪光闪烁,喉咙发酸:“我舍不得您。” 她咬了咬唇,语声哽咽起来:“容我与江涟,将王爷送至帝京城,再返还吧。花吟会在北境一直等您,您可要归来啊!” 江云娆勾唇:“我想,大抵是有机会的吧。” 御驾出城时,马车再次停了下来,前方还有拦路人,在那路的尽头已经等了许久了。 (满7000+张票票,加更1章哦,求票票ღ( ´・ᴗ・` )比心) 第五百五十四章 你我之间的婚事可还当真 拓跋朔兰立在高头大马上,红衣金刀的姑娘,在风中泛起微笑: “江云娆,这次,是真的要走了吗?” 风吹得有些大,她眯着眼,觉得眼眶有些发酸。 江云娆一身淡紫色的衣裙,眼睛微微敛着,耳朵朝前听了听,她笑意恬淡:“嗯,是要走了。” 拓跋朔兰从马上翻身下来,看了看那双黯淡无光的眸子,又看了看裴琰: “皇上,若是皇上有朝一日不喜云娆了,就送来匈奴吧。” 裴琰神色一沉:“拓跋公主这辈子都别盼了。” 江云娆伸出手在空中找她,拓跋朔兰拉过她的手掌放于自己的掌心拍了拍,好多的话哽在心里说不出口,化作了一句: “你别哭,学学我们匈奴人,得硬气。” 江云娆笑着,云鬓边的青丝随风微微扬起,娇软明媚的姿容依旧出众: “我倒是没哭,你的眼泪却滴在我手背上了。” 她展开怀抱,抱了抱这个匈奴朋友,过命的那种。 拓跋朔兰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大战初歇,匈奴王庭事务众多,我不能送你到大周皇宫门口了,只能在这里告别了。” 江云娆笑意从脸上退了下去,眸眶里有了淡淡水雾,鼻尖酸涩起来: “从北境到帝京,从帝京又返回匈奴,一年十二个月,你要走四个月,怎能让你辛苦的跋山涉水相送? 朔兰,能跟你做朋友,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我相信,我们会有重逢日,到时候我们把酒窖喝干,把人生聊穿。” 她没有想到拓跋朔兰是想将她送回帝京的,这份情谊,着实沉甸甸的。 拓跋朔兰双开双臂,与她来了个实实在在的拥抱:“好。” 她哽咽着,沉默了一会儿又道: “眼睛那事儿,不要放在心里。 你们大周人有句话叫做,眼不见心不烦,你……好吧,我的确不会安慰人。总之,别跟自己过不去。” 江云娆点点头:“好。” 裴琰想起一事来,遂问道:“兰因几时从匈奴王庭归来,可曾受到朕的犒赏与晋封的诏书?” 鹤兰因官复原职,本是要随裴琰一道回帝京,做回那位极人臣的中书令的。可今日,裴琰并没看见他。 拓跋朔兰神色凝迟分半随即又恢复:“不清楚,大抵是还没有送到吧,回头我问问。” 裴琰清冷如神子的面容之上浮现专属帝王的威仪: “朕的中书令乃是大周股肱之臣,已经被你们匈奴借去多有时日了,请公主速速归还。” 鹤兰因与拓跋朔兰的联姻是假的,战争结束后,便是不算数了。 且裴琰作为皇帝,肯定也不会让鹤兰因真去匈奴和亲,他可是大周重臣,与国分量之重。 “知道了大周皇上,人会还你!”拓跋朔兰转身翻身上马,便策马离去了。 那传往匈奴给鹤兰因的诏书,其实被拓跋朔兰的人悄悄给截断了。 她知道,鹤兰因此去,会如江云娆一样,彻彻底底的离开北境,离开匈奴。 她想要再见鹤兰因一面可就很难很难了,所以她拦了这消息。 先归去匈奴王庭,她想问鹤兰因一件事。 匈奴王庭,牛羊正在低着头悠闲的吃草,突然间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给惊到,连连朝后跑了去。 那抹鲜红色的身影从远处大步行至王帐前,腰间的金刀与璎珞撞击得清脆作响。 拓跋朔兰脚步飞快,一身爽利的朝前走着。 鹤兰因正拿着一些大周的书籍在给拓跋野讲一些治国之道,语声温润,耐心十足: “单于近来进步得极快,帝王之道在制衡,治国之术在用人,这几日也讲得差不多了。” 拓跋野点首,额前的玛瑙珠子晃动了一下,炯炯有神的眸子黑亮不已: “谢过姑父,小野近日受益良多。” 话才刚刚说完,就听见外边的动静,拓跋野一下子从桌案前站了起来:“是姑姑回来了!” 他连忙拖着鹤兰因的衣袖往外走去,开心激动的道:“这动静一听我就知道,一定是姑姑回来了!” 鹤兰因头戴乳白色的玉冠,那贯穿玉冠中间的玉簪子首端是一朵半开梅花的形状,造型内敛。 修长有形的身架上,穿了一件月白色绣着梅花暗纹的锦缎长袍,清冷淡雅,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味,如吹过茶山的晨风一般清新。 拓跋野一直说他身上的味道好闻,等姑姑回来,也让她闻闻。 拓跋朔兰一身干练的将金刀递给身边的士兵,问道:“小野,可有听你额娘与姑父的话?” 拓跋野笑道:“姑姑离开时的交代,小野岂敢不听?” 他将鹤兰因往前拉了拉:“好了,孤现在就不霸占姑姑的驸马爷了,你们自己去玩儿吧。” 鹤兰因朝她恬淡的笑着,温和有礼,谦谦君子:“公主一路辛苦了,先回帐中歇息吧。” 拓跋朔兰打量了他几番: “我嫂嫂之前传信回来,说匈奴王庭遭遇伏氏家族的残兵袭击,是你带着剩余的兵马,掩护小野离开,又独自将那些敌人引开的?” 鹤兰因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她往公主的帐子方向走:“嗯,都是小事,是大阏氏言重了。” 那日惊险,鹤兰因险些丢掉了性命。 伏氏家族在战场上吃了败仗,也清楚拓跋朔兰的大军在前线,匈奴王庭的守卫薄弱,所以一心想要刺杀拓跋野。 于是派出一支小分队袭击了匈奴王庭,大火烧起来的时候, 鹤兰因命自己身边最得力的护卫先护送拓跋野离开,又自己回去将追兵引开, 杀入了黑山林中,险些被里面的瘴气给毒死。 这些都是呼延真在信笺里告诉拓跋朔兰的,好在鹤兰因人聪慧,拓跋野心中也挂念这个如先生教她学问的姑父, 十岁的年纪,单兵策马,冲入林中将人给找到了。 拓跋朔兰与他一同回了帐子里,二人面对面坐着,似又有些生疏了,其实不自在的,只有拓跋朔兰一个人。 鹤兰因很自然的问了一句:“皇上可有诏令传来,云娆获救以后,身子没有什么问题吧?” 拓跋朔兰静静的抿着奶茶,索然无味:“云娆还在江府休息养胎,皇上没有诏令传来,大抵是让你多在草原留一阵吧。” 鹤兰因并未怀疑: “北境动荡结束,按照从前的计划,我大抵是要回去的。 手中北境事务以及将来规划,民生问题,还需向同僚们交接一下,就是不知这时间……” 话没有说完,拓跋朔兰手里的杯子就噔的一声放在了桌上:“鹤兰因,你我之间的婚事,你可还当真?” 第五百五十五章 做床边去,把衣服脱了 鹤兰因神色怔愣了一下,似明白过来一般:“公主,当时婚约,是事急从权的决定。如今风波已过,该各自回归正轨。” 拓跋朔兰光亮的眸子里,两束湿润的光开始闪烁了起来,半晌没说话,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鹤兰因又道:“许是让公主为难了,定是你我在匈奴举行的那场婚事,令匈奴人,令你们的信仰都当了真,现在是需要一个仪式才能解除,对吗?” 拓跋朔兰低下头,那骄傲了一辈子,在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匈奴公主,此刻在情这一字的面前,连抬头直面的勇气都没有: “我们匈奴人,没有解除婚约这一习俗。 我们拜过长生天,便是命命相连,肝胆相照的夫妻了。” 鹤兰因提起桌上的奶茶铜壶给她续了一杯热的,语声冷静:“你知道的,我们的婚约是假的。” 拓跋朔兰勾唇笑了笑:“是啊,假的,所以不能当真,否则,长生天会怪罪我的。” 她慢慢抬起头,看着鹤兰因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那咱们吃顿散伙饭吧,吃完,我送你到大周与匈奴的边境,我们好聚好散。” 鹤兰因身子朝后靠了靠,礼貌微笑,甚至不曾有一丝犹豫:“甚好。” 拓跋朔兰听见这回应,起身从公主帐子里离开,去了大阏氏呼延真的帐篷里待着,一直闷着不说话。 呼延真是过来人,一眼就看了出来: “你隐瞒鹤都护,大周皇帝与云娆已经启程离开的消息,是怕鹤都护要冲去送云娆对吗?” 拓跋朔兰从一开始就知道鹤兰因喜欢的人是江云娆, 虽然鹤兰因嘴上从未说过,也不曾有逾矩的行为,但她长了一双眼睛,自己看得出来。 这些年来,自己借着两国公务,对鹤兰因死缠烂打,她以为自己是有机会的。 毕竟江云娆从前亲口跟她说过,她爱的人,一直都是大周皇帝,鹤兰因只是朋友,且不会改变,所以她才这样猛缠他的。 倘若江云娆说一句喜欢鹤兰因,她是如何都不会跟自己姐妹抢的。 “我就这么点儿小心机,也被你瞧出来了。 其实也不全是,我只是想多留鹤兰因在草原几日罢了,看自己能不能留住他。 我们成婚后草原内战就开始了,半年了,我就和他见过一面。 上次嫂嫂来信说他有危险时,我还在山里找七番叶,出来后得知,我担心得不得了。” 拓跋朔兰只觉胸口闷得发慌,一想起鹤兰因要走了,还要归去大周帝京那么遥远的地方,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了,眼眶有些酸酸的。 呼延真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 “朔兰,男人靠留是留不住的。你若是喜欢他,就和他生个孩子吧,算作有点念想。 至于这个不爱你的男人,还是放手的好。” 她命女奴找来几件匈奴贵族时兴的新衣裳,选了一件王族所穿的白色羽毛长裙在她身上比了比: “这件好看,适合你。” 拓跋朔兰不解的看向她:“生孩子?嫂嫂,你今日怕是饮了酒吧?” 呼延真格外淡定:“咱们匈奴女人,喜欢就拿下,自己开心最重要。 男人嘛,像大周皇帝那样专情的,我这辈子就见过他这一个。 你瞧你阿兄,到头来,还不是见一个爱一个? 有孩子不同,孩子总归是你的血脉,他永远都是你的孩子。 与其找一个不喜欢的男人生下后嗣,还不如找个你喜欢的。 将来你生下孩子后,跟你姓拓跋,咱们一起养不就完了?” 拓跋朔兰猛地站了起来,眼睛瞪了瞪:“去父留子?” 呼延真朝她暧昧一笑:“是啊,给小野添一个弟弟妹妹也挺好。 你自己考虑考虑,想清楚了,去巫医那边自己找药吃下,然后多留鹤都护几日,事情便成了。” 匈奴王庭里的一味秘药,从前伏元珍就吃过这东西,很快就怀上了孩子。 巫医说,这药可以调节女子受孕时间,服下后,只要与男子同房,有孕几率极大。 “可我没法子令鹤兰因就范……”她低声喃喃的说了句。 拓跋朔兰脑子一发热,冲到巫医的帐篷里,就将药丸子给吞到了肚子里。 她觉得自己嫂嫂说得没错,反正鹤兰因自己也留不住,那就生个孩子出来,总比找个不喜欢的人生好。 呼延真拿了一罐药膏给她,说鹤兰因身上有伤,让她给鹤兰因上上药,还让她温柔点。 这药膏里蔓延着奇异的香气,拓跋朔兰面颊有些发热。 次日晚膳,从大周请来的厨子,跟那王婶儿忙前忙后的将公主的帐篷布置了一番,还做了一大桌子大周菜与匈奴菜,一脸的喜庆。 拓跋朔兰换了一身雪白的羽毛长裙,头顶戴着鸾鸟金冠, 王婶儿给她点了娇艳的胭脂,却又将那双英气逼人的浓眉给原本描摹了下来,并没将拓跋朔兰眉毛给画的柔弱内敛。 可拓跋朔兰有些不安的道:“我这样子会不会太男人了些,驸马不会喜欢的。” 王婶儿笑呵呵的道:“公主不必多虑,您做您自己就好,喜欢您的人,您什么样子他都喜欢。” 席间,鹤兰因朝她举了举酒杯: “公主,小野将来一定会是个威震草原的匈奴单于,将来你可将心思都放在两国贸易往来上了。” 拓跋朔兰无心说这些,将鹤兰因手上的酒杯给扔了,换成了酒坛子: “我们匈奴人喝酒,哪有拿杯子的。”她抱着坛子猛喝了几口,将坛子递了过去:“该你了。” 鹤兰因迟疑了一下,还是将酒坛子给接了过去:“那兰因便入乡随俗了。” 桌上的菜,一口未动,酒坛子歪了两个。拓跋朔兰酒量本就好,只是面带绯色,瞧着比方才更为娇艳欲滴了些。 那似血的红唇上有残留的酒液,盈盈有光,唇瓣微张着,竟有些丰润惑人。 鹤兰因在酒的作用下,突然伸出修长好看的指尖,用指腹轻轻将她红唇上的酒给擦去,那点了鲜红口脂的红唇便花了妆。 鹤兰因蹙眉,俯身凑近了些,又伸手擦了擦:“奇怪,怎越擦越多?” 拓跋朔兰看着那抵近的俊容,松鹤之姿,温润如玉,跟草原上的所有男子都不同。 她不爱张牙舞爪的勇士,只爱这如高山之玉的文雅仕子。 他一颦一笑,风华万千,身上淡雅的香气都是那样的沁人心脾。 拓跋朔兰身子微热起来,眸华潋滟指尖泛起一股媚色,捏住他的手腕:“坐到床边去,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鹤兰因踉踉跄跄的的起身,手被拓跋朔兰拉着,朝着床榻方向走去。 鹤兰因停在床沿边时,看着拓跋朔兰慌里慌张的给自己解开腰带,脸上点的胭脂从面颊红到了脖子下方。 那洁白的羽毛长裙,因她身子一直勾着,他从上往下俯望时,隐约看见一片饱满的春光来。 鹤兰因眸光暗了暗,喉结迅速的滚动了一下,声音暗哑下来:“我自己来。” 第五百五十六章 一夜痴缠,却道真心难见 拓跋朔兰那双英气的眉宇此刻满是女儿家羞慌,连忙将手指缩开:“好,你自己来。” 帐篷里,有一股温热潮湿的气流在缓缓流动,似绯色的藤蔓一般,软绵绵的缠绕在二人身上。 草原的奶酒酒味不算浓,但后劲却格外大,此刻酒劲算是上来了。 两人类似的酒气在鼻息间交织起来,那看不见的藤蔓似乎将人缠得更紧了些。 拓跋朔兰额前渗出细密的汗珠,心里慌乱如麻,要不算了吧,昨日吃那药,属实是自己冲动了,真是不该。 她低着头,耳朵红得滴血。 眼睛又看着鹤兰因那双好看,骨节顷长秀窄白皙的手,不急不慢的解开自己的腰带。 手背上青色蔓延的经络,与指骨的每一寸弧度都是那样优雅,怪不得能写一手好字,就连匈奴文字他都写得一等一的好看。 鹤兰因的白玉腰带掉在地上,他眼神迷醉起来:“你今日这身白色羽毛做的长裙,倒是极为好看。” 拓跋朔兰呼吸有些急促:“扒光了八只丹顶鹤的……毛做的。” 鹤兰因眸色稍凝,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 他将上半身的衣服都给脱了个干净,露出胸膛上狰狞疤痕,坐在了床沿边:“上药吧。” 拓跋朔兰又到处去找那药膏,还看了看酒坛子里面,连鞋子都翻来看了一眼,找了半天没找到:“丢了……” 她垂眸时有些丧气,看来是天意了。 本来想着用这东西助力一下,就连老天爷都不帮她,大抵与鹤兰因是没有什么缘分了。 鹤兰因那柔和的五官,此刻似乎染了一抹异常的绯色,慢条斯理的道:“没关系,伤口会自己长好。” 拓跋朔兰与他面对面对坐在床沿上,相对无言,这氛围暧昧里透着一丝诡异。 她逃避似的捡起床榻上鹤兰因的内衫给他穿上,粉嫩温热的指尖划过他冷白的背脊,传来一阵酥麻。 鹤兰因眸色深入墨潭,潭中被投掷了一块石头,掀起涟漪来。 鹤兰因按下的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玉颈,俯身吻在她的那鲜红的唇上。 他顿了顿,又吻了一下,看了她一眼,眼神更为泛红迷醉了,将人按在了卧榻上。 拓跋朔兰倒在灼热的帷幔之间,剩下最后一丝理智的提醒道: “你看清楚我是谁了,别一会儿哭着鼻子说自己认错人了。” 草原上起了浓浓的雾,天上的月被雾气遮盖,整个匈奴王庭被掩映在一抹淡淡的晦暗里,没多少光亮。 是以当帐篷内烛火熄灭时,整个室内更为昏暗了。 床榻上只有两具鲜活的身体缓缓交织,拓跋朔兰腰间的璎珞噔的一声脆响被扔到了地上。 鹤兰因是个极少饮酒的人,今日是醉了,但又非彻底醉死。 可是在酒的催动下,人又不似那样的清醒。 他闷声道:“嗯。” 吻落,像天外陨石落入大地之前与空气相撞起的火苗,激起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灼烫…… 手掌不自觉的握住她那并不柔软,格外结实有力的细腰。 他眉眼微垂,早已被欲色所填满,耳根绯红,耳下的青筋遒劲臌胀起来。 鹤兰因从小在寺庙里长大,小时候也的确是个小和尚,不过后来师父念及他有入仕的慧根,所以在十岁那年就还俗了。 不过后来他一直就在寺庙里,除了去山下私塾念学,回到山里依旧日日诵经礼佛,顺带去茶山采茶。 日子过得清心寡欲,不染凡俗。 现在也依旧保有日日诵经的习惯,就在刚才,他在心里念了几句清心咒, 从第五句开始,这倒背如流的经文,他忘记怎么念来着了。 拓跋朔兰不再抗拒,她吃肉长大的,鹤兰因在她眼里就跟一块小羊羔肉似的,恨不得一口放进嘴里。 她被鹤兰因抵在身下,月光洒落帐内,一双雪白的玉腿白得发光,指尖轻触,便陷入那灼热的温度里。 鹤兰因温润的眉眼也平添了几分欲的掠夺性,雪山被烈焰融化,巨大的冰川从高处砸落,在心里轰然发出巨响。 …… 月亮西沉时,拓跋朔兰眉心微皱后又彻底松开,眸底绯色难消,流荡温存,力气也消失殆尽。 春水潮慢,鹤兰因的汗水与她默默流下的泪藏在草原的黑夜里。 她指尖缓缓松开他的背脊,似猫爪子耷拉下去一半,锋利的爪子缩了回去。 “鹤兰因,小野托我问一句,你身上的茶香怎么来的,他也想拥有。” 拓跋朔兰已经虚着力从床上坐了起来,此刻还不忘侄儿交代给她的使命。 鹤兰因饮酒过多,此刻已经沉沉睡去,并未听见她的话语。 她借着温柔的月光看见他柔和的轮廓,那纤长密集的鸦羽贴在双眸之下, 他沉睡时,宛如佛寺盛开的雪色睡莲,她不再忍心打搅。 起身从床榻离开,孤孤单单的走到了草原上。 一阵稍冷的风吹来,她眯了眯眼,抬首将眼泪往回倒,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流泪,只是莫名其妙的觉得心间泛酸,许是知道鹤兰因根本不爱她吧。 突然间,草原的墨空之上有流星飞过。 江云娆之前告诉过她,看见流星就闭眼许愿。 她默默闭上眼,在心中许下心愿:如果没有真心的爱,就让老天爷带走吧。 她是执掌匈奴,位列草原顶端的嫡长公主,她亦有自己的骄傲。 拓跋朔兰转身回了帐篷里,次日很早,鹤兰因尚未醒来时,她便离开帐篷外出封赏那些跟随自己打仗的副将了。 鹤兰因独自在帐篷里醒来,按着自己的额头,看了一眼满室内的狼藉,眉心皱了皱。 昨夜饮酒,是吃的散伙饭,怎吃着吃着就成了洞房夜了? 他抬首看了看帐篷四周,没看见拓跋朔兰身影,眸色稍暗。 奴仆进来伺候驸马洗漱后,鹤兰因问道:“公主去哪里了,我有事跟她讲。” 第五百五十七章 我不过是想你哄哄我 他本是今日就要离开的人,可昨夜已经与拓跋朔兰有了夫妻之实了。 作为男人,他不能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 事情是自己做的,那责任也自己来担负。 鹤兰因身边的暗卫隐休求见,入了帐篷: “大人,从北境发放匈奴给您的诏令被拦截了。 属下已经将消息带回,皇上已经下诏让您官复原职,您现在已经是大周中书令,还让你一起随行回京。” 鹤兰因手上拿着的瓷杯有些用力,指骨棱角分明起来:“诏令是多久前下的?” 隐休回道:“约莫半月多以前了,且皇上与北安王都已经离开北境十日了。” 鹤兰因眸底生了一些愠怒:“谁截断的消息?” 隐休有些迟疑:“呃……是,是公主。” 午膳前后,拓跋朔兰忙完王庭事务回了帐篷,她是赶着回来送鹤兰因去边境线的。 当然,鹤兰因也可以选择不走,只是自己也不可能哭着跪着求他不走。 感情的事情,还是莫要强求的好。 鹤兰因沉静的坐在软榻边,面带愠色: “为何截断皇上送来匈奴的消息,现在诏书是不是在你手里?” 那语气冷得像极了万年雪山上呼呼的寒风,刮过她耳畔时带着一些刺痛来。 拓跋朔兰大大方方承认:“是,一会儿就派人拿给你。” 鹤兰因柔和温润的五官凌厉鲜明了几分,质问道: “你为何这样做,大军都班师回朝半月多了,为何截断消息,让我与大周失去联系。” 拓跋朔兰将金色的弯刀扔在桌上,坐在了凳子上给自己倒水,冷道: “你生气了,你着急了,是吗? 耽误了你去见自己极其想要见的人,是吗? 鹤兰因,云娆跟大周皇帝都要生二胎了,你还在惦记呢?” 鹤兰因眼里一片死寂:“这是大周朝廷公务,岂能私自截断诏令?” 他的心里,自是将政务放在极为重要的位置。 因为裴琰的诏令一下他就得回帝京,但是北境许多事由,关于未来这片疆域发展的走向,他尚未来得及跟下属一一交代。 如今大队伍已经走了半月多了,他连回去交代的时间都没有,就要赶着归去帝京,着实打乱了他的计划。 拓跋朔兰大声喝道: “我知道,你从来就不愿意留在匈奴草原多一刻。行啊,那你现在就走,诏令我马上给你,走吧!” 她试探的,吓吓他。想那一夜温存后,他对有没有一点点变化。 鹤兰因修长如竹的身子已经站了起来,语气不高不低:“你这是在无理取闹。” 盛夏草原的午后,阳光灼热不已,帐篷内就属这个时候最为闷热了。 躁郁的空气里,二人对峙时却起不来一点火星子。 鹤兰因按住眸底情绪,神情淡淡的将话锋转移:“昨晚之事……” 拓跋朔兰打断他的话:“我不用你负责,不过就是男女之间的一点情欲事罢了,微不足道。 鹤兰因,我知道你想离开,你走吧,我绝不会缠着你。” 缠了他快六年了,死皮赖脸的这六年,她觉得也够了。 且鹤兰因是要归去帝京当大周正一品高官的,怎会为了她留在北境当个地方官员? 也更不会为了她心甘情愿留在匈奴当驸马,罢了,她拿得起,摔碎了也要放下。 鹤兰因走到她面前,眉梢的怒浓烈了几分:“你将我当成什么了?” 拓跋朔兰:“你就当权色交易吧,以后对我们匈奴有好处的事儿,鹤大人记得想着我。” 鹤兰因最是恪守礼数,面前的女子在一场欢好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他少有愠色的面容此刻也染了几分薄怒,一身梅花纹的长衫更显他清冷气场,淡声道:“也罢。” 他拿着自己的行李,走到门帘子前,顿住了身子:“权色交易这四个字,以后莫要再说一次。 你是公主,需记住自己的身份。” 那语声冷得发寒,令拓跋朔兰也僵在了原地,这是她第一次见鹤兰因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似在生气,生了好大的气。 她听见帐篷外传来拓跋野不舍告别的声音,让鹤兰因抵达帝京后,记得时常给他书信来。 拓跋朔兰没有走出去送他,身子无力的坐到了那软塌上,两眼红着,说不出来话。 拓跋野走入帐子里来,着急的道: “姑姑,您在做什么,都不去送送姑父吗?你们以后要怎么办,以后还在一起生活吗?” 拓跋朔兰低下眉眼:“他不是你姑父了,我跟鹤兰因的联姻,是假的。” 拓跋野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臂,往外拽: “快马都给姑姑你准备好了,赶紧去道个别啊! 大周帝京离咱们匈奴好远好远,姑父是回帝京不是北境! 姑姑,您快去啊,可能这辈子就见这么最后一面了!” 拓跋朔兰纠结半刻,还是起身冲了出去翻身上马,策马在草原上狂奔了许久,却在目光最远的地方,看见了鹤兰因离开的车队。 她喃喃的道:“我缠了你六年,只不过是想你也回头来缠着我一次。 只是那么一次就好,我这么好哄的人你还不懂吗? 只要哄我一次,我就会舍弃这匈奴的一切尊崇地位跟你走,可是你没有。 鹤兰因,我的确要将你彻彻底底的从心里给剜去了!” 红彤彤的夕阳没入草原天际处,风将苍翠绿意无边无际的小草吹得弯了腰。 拓跋朔兰将自己淹没在草地里,眼泪从眼角处滑落耳畔,她闭上了双眼。 说好的忘记,那就得忘记。 日子过得极快,裴琰班师回朝,已经在路上走了快至一月了,因江云娆身怀有孕,怕路上过于颠簸。 裴琰便放慢了速度,大军朝前快速前行,而他便陪着江云娆走得慢一些。 路上也会停下来,陪她吃吃当地的美食。 江云娆因为双目失明而沉郁的心情,才稍稍有所缓解。 只是皇帝册封北境首富之女江氏为北安王的消息一传入朝野后,这议论纷纷也是掀起一些波澜来。 朝野上下都在打探,这江老板,北安王,何许人也? 第五百五十八章 江云娆抵达皇宫(加更求票 大家只清楚这北安王是女子,且是首富江如卿的女儿,全北境只晓得她叫江老板,具体叫什么,外人并不清楚。 她的一切,都被裴琰保护得极好。 人没有抵达帝京前,除了关键的那几个人,旁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大周皇宫·凤仪宫 魏婉莹这几年日子过得不错,面色红润,双颊都带了一些肉,一双吊梢眼添了几许得意洋洋的神采,面带笑意的看着众位嫔妃。 魏家如今家大业大,在朝中稳如磐石,虽说大皇子不是太子了,但并不代表裴昀会稳稳当当的活到成为皇帝的那一日。 裴昀身后没有母族撑腰,将这个势力微弱的太子给脱下来,魏婉莹只觉是早晚的事情。 前不久,宁如鸢已经被打入冷宫,今日这晨昏定省便少了一道曾经泼辣的风景。 魏婉莹端着景泰蓝的茶盏抿了一口,不冷不淡的来了句:“听闻皇上册封了个女子为异姓王,各位妹妹们,如何看待此事?” 文雪嫣与长孙金月对视了一眼,闷着不说话,末端坐着章才人与万茵茵,大家都不说话。 宁如鸢倒是爱呛人,已经将自己搞得去了冷宫,大家更不敢言语了。 在座的,只有万茵茵一人暗自咬牙,再过几日,她云娆姐就要回来了,铁定一改这后宫的乌烟瘴气! 魏婉莹将那雕花繁复华丽的茶盏随意的往桌上一放,神态轻蔑着: “按理说,皇上应该是将首富之女纳入后宫封为妃子的,就像从前那罪人沈昭昭一般,与咱们一道成为姐妹的。 却不曾想,居然封为了异姓王,还要一同归来皇宫。 本宫想着,这江氏会不会容貌丑陋,皇上是过于看不过眼啊?” 她想着这样也好,为北境立下诸多功绩的江氏,若是被封为妃子,那定会给个贵妃之位的,她怕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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