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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串起来的。 金红相映,极为吉祥漂亮。 “喜欢吗?”男人深邃的眉眼温和笑着看着她。 江云娆低眉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发财手链,晃了晃手腕,在月光之下,这串手链发着金光。 她乌眸弯弯,笑着道:“喜欢!” 裴琰吃自己的鱼片时,看见江云娆戴着手链站在湖边,举着手腕细细看着,还在月光下晃了晃,想来是很喜欢了。 “可真是个小财迷,听见发财的话就会真开心。” 裴琰指尖钳着一杯酒,挑眉的抿下一口,眼带宠溺的看着湖边的倩影。 江云娆转过身来,还晃着她的发财手链:“发财,谁不开心啊?王爷送的这个礼物,我是真的很喜欢!” 裴琰启声道:“去换身女子衣裙过来啊,你现在有点像个假小子。” 江云娆愣了愣,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束。 她才笑着将自己头上的纱帽给取下来,将那稳固纱帽的簪子一摘,万千青丝犹如黑色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月光之下,女子姿容秾丽,倩影动人,长发及腰的站在湖边,灵动清婉,宛若绝世佳人。 裴琰那双深邃的桃花眼暗了暗,起身就朝着她走了过来,将人横抱了起来:“走,本王抱你回房,亲自给你换。” 半夜醒来时,江云娆还是香汗涔涔的窝在裴琰的怀里,凝白的玉颈间还残留着继续欢爱之后的红痕,暧昧又妩媚。 这么热的夏日,她肯定将人给推开。 弯腰捡起地上的白色寝袍披在身上,赤着一双玉足就走到了卧房外的露台上,露台以外便能看见正片湖。 江云娆将自己的手腕伸了出来,看着裴琰送的那串手链,伸手拨了拨,眼神明媚却也多了些忧伤来。 次日早朝前,裴琰问道:“昨日捡回来的那男子,醒了没?” 江云娆问了府上的仆从,回道:“他已经醒了,说自己叫做万长霖,旁的便没有说什么了。” 裴琰喝了一口白粥,从屋子里走了出去,站在湖边: “将人带过来,本王要见他。若是有问题,可不能就这样让宁如鸢给你扔在府上,不安全。” 万长霖被小厮扶着从厢房那边走了过来,他人有些站不稳,也不清楚面前这位瞧着威严不已的男子是谁,旁边还站了一位容颜清婉美丽的女子。 他想起来了,昨日她不是个男的吗? 裴琰垂睨而下,锋利的眉骨自带着一股权位着的威严与清贵:“你是何人,为何昨日会出现在江宅附近?” 万长霖咳嗽了几声,只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他低声道:“我是江南来的,在帝京城中没了生计,混混日子。” 裴琰冷了颜色:“杀手是怎么回事,你又如何认识宁国公府大小姐的?” 万长霖跪在地上,虚弱的道: “前些阵子宁小姐赐下一些金瓜子给草民,草民混迹在幻音楼附近讨生活,经常很晚才散去。 最近发现幻音楼附近每每到了夜里,待那些贵人离去后,就有黑衣人徘徊。 小的预估那些人是杀手,但这些人也没真的动手过。” 归冥在一边喝道:“这位是当朝睿王,你敢有一句假话,当心你的脑袋!” 万长霖听闻这话,蓦的瞪大了双眸,猛的一抬头:“睿王,您是睿王爷?” 江云娆站在旁边,她比较温柔的解释起来: “是啊,如假包换,有什么事儿你最好直说,免得归冥大人手上那条鞭子又得挥舞起来。” 江云娆昨日其实也发现这男子有些奇怪,气质很像个读书人。 不像是从小到大受苦难长大的人,或许是真的遇见什么了。 万长霖是万万没有想到,阴差阳错的,竟遇见了自己最想见的睿王。 他心中一激动,面色就涨红起来,眸前蓄满了水雾: “草民名唤万长霖,寒窗苦读十余载北上科考,乃崇明三十七年贡士榜首! 求王爷替草民做主,拿回草民本有的卷子,还草民一个公道!” 命运的齿轮对着这位朴素又执着的年轻人转动了第二次,就这么阴差阳错的,他遇见了最想见到的睿王。 裴琰长身立在湖边,背着手,瞧不出任何情绪与态度:“你说你是榜首,谁封的?”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你要大婚了,那我呢 万长霖急声道:“草民落榜后心有不服,四处打听榜首是以何种见解入了前三。 草民其实识得那人,那日出考场时,听见他与旁人窃窃私语,明明不是这样写的。 之后草民就去打听了很久,期间耗尽了身上所有的银子才听到,他卷子里的文章立意与草民写得一模一样。 草民去敲了登闻鼓,被打断了两个肋骨,草民又去找了官老爷,官老爷又派人打草民,还将草民身上最后的盘缠也给夺了。 草民心有不服,自今年春日直到如今一直混迹在京城,却不料又遇见那换草民卷子的人,昨日又是好一顿打,估计是想要下死手了。” 江云娆瞪着乌眸很是生气,作为同是草根人,知道平民想要上升自己的阶层是有多难,需要付出多么大的艰辛。 她很能共情,立马就说:“真是太气人了,我好生气!王爷,您赶紧为万长霖做主吧!” 裴琰看了江云娆一眼,那深邃的容颜里,外人读不出半分情绪来: “万长霖,本王会派人去彻查你的背景,若有一句虚言,诏狱的大门自会为你打开。” 裴琰并未表态,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江宅出府上朝去了。 可与此同时,他也没明言赶走万长霖。 江云娆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万长霖……你可愿伤好留在江宅,做个护院?” 万长霖自是愿意的,他一身抱负与梦想,这里是接近睿王最近的地方,他可不会走。 万长霖跪在地上朝着江云娆磕了磕头:“草民愿意,草民对贵人您感激不尽,谢您收留草民。” 就这样,万长霖便在江宅留了下来,一边养伤,一边向江云娆讨了些书来看。 过了半月,从江南北上的令欢抵达江宅,做了管家。 令欢有些欣喜,行了一礼:“江姑娘,没想到是您让奴婢北上的!半年未见,江姑娘又变美了。” 江云娆笑着摆摆手:“哎,你那嘴最甜了。以后我这府邸,大大小小的事情可就交给你了,令欢。” 令欢点首:“江姑娘大可放心,奴婢绝不让姑娘失望。” 只是她有些奇怪,为何江云娆没有住在睿王府,而是在外边。 她才到江宅,倒是不好打听,就默默的做起事来。 江宅不同于睿王府,江云娆是个随行的人,不大爱制定周全的规则。 她自己也知道这么大的宅子没有规则肯定会乱,于是请的仆人就很少。 令欢也按照江云娆随行的规矩来。 裴琰来了江宅就极少的人跟着,他自个儿也觉得轻松。 有时候偌大的湖岸边,除了天地,就只剩下他与江云娆两个人了。 仿佛这座江宅,在世界之外,屏蔽掉了一切烦忧。 渐渐的,裴琰回睿王府的时间越来越少,多半在前朝理政的地方与朝臣将事情商议完,便直接回江宅了。 江云娆除了去去幻音楼,旁的时间也都在府邸里,继续装修装修她的宅子,也给裴琰做做好吃的。 去街上看见好看的布料,也会给他裁成袍子拿回来让他穿穿。 江云娆时常觉得裴琰挺好哄的。 还挺乐意让自己照料他的生活,时不时的还会跟她说说朝上又发生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她都能搭上一二话来。 就在这样的时光里,仿佛二人成了真夫妻,过着满是甜蜜的生活。 裴琰待她,也是好的,是温柔的。 私下里也没摆谱的事情发生,的确没有什么地方能挑出刺儿来。 可只有江云娆自己清楚,这一切都是幻象罢了。 入秋后,江云娆一面料理着与宁如鸢的那件事,一面也想起就快过中秋了。 她蹲在卧房出来的湖岸边,扭过头看正在室外批阅公文的裴琰,问了一句本不该问的话: “裴琰,很快你就要大婚了,那我呢?” 这件事,是前些日子她听宁如鸢说的。 魏家的事情虽然有些难堪,但也慢慢平息了下去,皇帝没有取消睿王与魏家的联姻。 于是乎,这婚约是如期进行的。可是裴回到江宅里,从不对她讲这些。 裴琰手腕间的墨笔停顿了下来:“你,你怎么了?” 江云娆眨了眨眼,神色里尽量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我是在问,你大婚了,有了自己的嫡妻,不就是在睿王府居住了吗?我呢,那我呢?” 沾满墨色汁液的笔,笔尖上的墨水越聚越多,最后啪嗒的一下落在洁白的纸张上,染污了裴琰写好的漫漫长篇字迹。 他长睫微垂看着那已经污掉的宣纸,不带任何情绪的扭过头去看着江云娆,一双黑眸是格外的深沉,也是格外的不见底。 江云娆兀自笑了笑:“我觉得吧,你得把我藏好了哦,多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一定得好好遮掩着。” 裴琰抿了抿唇,起身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就在窗边看着江云娆的背影:“云娆。” 江云娆胡乱的用篓子装了一篓子水,大咧咧的笑着:“我网住鱼了,一会儿晚膳咱们吃鱼。” 她起身就走掉了,不想等裴琰那支支吾吾与沉默半晌的回应,她自个儿知道,她犯蠢了。 只是起身离开的那一瞬,她眼睛是有些发红的,所以觉得自己更蠢了。 晚膳时,那香喷喷的红烧鱼被令欢端上了桌:“王爷,您慢用。” 裴琰问:“云娆呢,她人呢?” 令欢语声凝了凝,还是回答道:“江姑娘身子不舒服,说晚膳就不用了,让王爷您先吃着。” 裴琰已无胃口,将筷子放了下来,起身就走去了江云娆的卧房,发现她安安静静的坐在窗下泡茶,拿着一本书看着。 裴琰走到她身前,伸手摸了摸她散下来的乌发,很是柔顺:“云娆。” 江云娆抬头,一双波光粼粼的乌眸看着他。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放开我,裴琰! 裴琰道:“皇室与世家的联姻,我与魏家的联姻,从不由我做主。” 江云娆无心看书,将书页一合:“我知道的呀,王爷倒是不必解释。 我本来就是个外室嘛,丢在外边的卧室。睿王府以后才是王爷的家,王爷以后还是记得常回家看看。” 江云娆头一回这样对裴琰阴阳怪气的说话,她自个儿明明对自己做了许多的心理工作,但还是在看见裴琰的这一瞬,全线崩溃。 她就说嘛,她一个现代人,怎么容得下这种事情呢? 她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却又没有权力说什么。 裴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你怎么了?” 江云娆起身从他身边自然而然的离开,走到窗户边扯了扯窗帘:“我没怎么呀,我说的不都是正常的大周话吗?” 如裴琰这样的男人,在朝堂上日日动脑子玩儿心计,能听不懂她的那些话吗? 他黑眸微沉,语声放得缓慢:“我答应你,不管睿王府后宅进多少人,我的心是在你这里的。” 江云娆转身在窗台上提了一只酒杯往嘴里倒了一小口:“好的,收到。” 裴琰站定在原地,迟迟没有走上前去,江云娆一直背对她: “你我同寝同饮算算时间,也从夏日走到中秋了,我们是真感情的,是吗?” 江云娆此刻眼眶已经红了一圈,咽了咽有些酸涩的喉咙: “我觉得没有,我一个外室,还是一个草民,跟王爷谈什么真感情呢? 我将您伺候好了,您开心就是了。咱们是主仆关系,王爷。” 江云娆心底的另一个服软的声音已经窜了上来,可是她今日偏生就很阴阳怪气,似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她痛恨自己这段时间没有经受住裴琰的诱惑,真的在他日复一日的柔情与宠溺下对他有了真情。 人就是这样,不爱的时候,随便怎样都可以。 可一旦动了真心,便是小肚鸡肠,阴阳怪气,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了。 江云娆在心底唾骂自己,你活该,你真是活该,你明明什么都清楚,却还是要陷进去,你这不是活该是什么? 可是她要演,演得毫不在意。 裴琰朝着她走了过去,将人拉了过来,从江云娆手上夺走了酒杯放在窗台上: “你对我没有一点真感情,那还问我这问题做什么?” 江云娆极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无所谓的道: “草民不敢与权贵产生真感情,草民会尽量克制。 就问问呗,毕竟你以后了正妃,侧妃,贵妾等等的人。 我这个外室算是排在最后的,我不是要个保障吗,万一被欺负怎么办?” 裴琰握紧了她的双臂,平静的黑眸里有了一丝情绪: “你对我,真的产生不了一点真的感情,只有对权贵的委曲求全是吗?” 江云娆挣脱开他的手掌,呼吸有些急促: “王爷,您还是期许我不爱您的好些,难道不怕我缠着您吗? 睿王殿下可是要竞选大周储君之人,在外头有了这等丑闻,皇上会对您追责的,文武百官也会在后面议论您。 您放心,我不会缠着王爷的,王爷随时可以让我离开。” 裴琰没有松开她,手指有些微微用力。 那双黑眸里的情绪是隐忍的,有些苦衷,他也不能对江云娆全盘托出。 说自己不容易,说自己为难,是要求人家认可与理解吗? 裴琰知道她心底的想法,可自己终归是个没有做到那一步,就不会许承诺的人。 大局未定之前,他不会说半个字。裴琰只是这样看着她,至少如今她还可以发泄。 江云娆忽的有些失控的吼他:“你放开我,你捏疼我了!” 话完,就推开了裴琰走掉了,一整夜没回卧房,自己寻了一处屋子睡下了。 裴琰次日一早便去上朝了,一切又变得安安静静起来。 这日过后,裴琰四五日都没来过江宅。 江云娆坐在这片清澈的湖边发着呆,晒着秋日里的暖阳,似乎已经预见自己未来的生活了。 只要以后裴琰在自己这儿不高兴了,他可以随时玩儿失踪,这座宅子说不回来就不回来。 她看着湖面的涟漪,忽的笑了一下,似是对自己的嘲讽。 万茵茵听闻睿王不来江宅了,她倒是开心起来了,日日都来找江云娆玩儿。 万茵茵在湖边煮着奶茶,一边疑惑的看向江云娆:“云娆姐,你这几日怎的了,怎么闷闷不乐起来了?” 江云娆靠在湖边的美人榻上,胸口闷闷的,她朝着万茵茵嘲讽一笑:“我啊,我犯贱呢。” 万茵茵连忙丢了东西走了过来:“你跟王爷吵架了?” 江云娆摇摇头:“没有。” 她抿了一口味道有些苦涩的清酒,乌眸半敛着又道: “他不是要大婚了吗,我就问了问,以后我怎么办? 其实我也不该问的,我一个外室,问这些做什么呢? 我还想着等我跟宁如鸢的那件事做完了,还是把银子都还给他,让他放了我自由吧。” 万茵茵有些心疼的望着她: “我能理解你,王爷对人好的时候不要命的对人好,但是好完了还是得娶正妃,纳侧妃,身为女子不开心是正常的。 只是这大周朝的男子都不会懂吧,他们刻在骨子里就是三妻四妾,从小就这么教育的,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江云娆看着手里的那被饮尽的空酒杯,神色里已经有了一抹苦涩: “对,所以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走吧,咱们去找找萧幻音,那戏班子不开了,最近也不知道他在干嘛。” 她不会期许裴琰会为了自己改变,与世家联姻,获得朝堂的支持,是裴琰登临储君最便捷的手段。 他岂会为了一段感情,而放弃如此的一步棋走呢? 江云娆明明就记得自己从前很清醒的,可为何前几日脑子就犯了浑呢? 万茵茵拉着江云娆小心翼翼的走着,一边走还一边观察她的神色,她看出来江云娆是真的有些神伤了。 都怪那个裴琰,都怪他! 而江云娆这几日正在努力的平复自己,日子还得过下去,情绪压了下去后,她该忙什么还是得去忙。 男人又不是她的全世界,钱才是。 幻音楼已经歇业好些日子了,萧幻音也不怎么出来晃荡,江云娆带着万茵茵出了江宅去寻萧幻音。 前脚一走,裴琰便突然的回了江宅。 万长霖一身江宅护院的打扮,迎了上来,行礼道: “启禀王爷,幻音楼附近与江宅附近的杀手,奴才已经排查到是谁动的手脚了,并非是王爷初步怀疑的那人。” 裴琰清冽的黑眸看着他:“说,是谁。” (家人们,昨天没有更新,是因为作者拍片去了,拍了整整一天。 0演技,非专业,全凭感觉,哈哈哈! 拍摄的花絮视频我会放在微博上,不准嘲笑我哈~)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送他一条白玉腰带 万长霖勾着身子道:“是皇家护卫,奴才昨晚使了计谋,活捉了一人,动了点私刑询问才知道是宫里来的人。” 裴琰蓦的冷了几分神色:“行了,本王知道了。” 万长霖点了点头,正准备从屋子里退出去,被裴琰忽的唤道: “万长霖,你之前不是贡士,怎还会武术?你到底走的是从文还是从武?” 万长霖老老实实的回: “奴才本是从文,但幼时为了保护家中母亲,所以自学了点儿三脚猫功夫,只会胡乱的打,没什么章法。 所以……所以奴才才说,使了计谋捉人,还只是一个人,就是因为奴才学艺不精。” 裴琰背着手,背影宛若松柏,透着一股清贵,悠声问来: “那若是本王给你一个做官的机会,你愿意从文还是从武?” 万长霖愣了愣便跪了下去,连忙斩钉截铁的道:“王爷,奴才想从武!” 裴琰抬起那纤薄的眼皮,起身从书案前走到万长霖的面前,将人扶了起来:“说说,为何?” 万长霖从江南来到帝京城这半年多来见过了太多贵族权势之人的险恶,心底深知从文官做起,要想熬到能与那些仇人一争高下时,可就太难了。 说到底,文官在此时此刻他的心中,还是太薄弱了。 万长霖眼神坚毅起来: “做武官,高下以军功论,奴才不必趋炎附势跪舔贵族; 做武官还能手握实打实的军权,自古以来,政权的天平从来都是偏向刺刀的。 王爷,奴才不愿做文官,奴才想要做手握大砍刀,一声令下便冲锋陷阵的将军!” 裴琰薄唇勾了勾:“行,看来是想吃苦头了。” 他看向归冥:“带着万长霖去找秦猛,塞个人进去,让他参加最新一期的武官特训。” 话完他又看着万长霖:“机会是给你了,余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万长霖心怀激动的再次跪下谢恩,这日他激动不已。 取了一些铜钱,准备上街买一坛子好酒,一盘子好肉吃着来庆祝一下。 出了江宅没走几步,便撞见了宁府的马车,宁如鸢从宁府那华贵的马车上走了下来。 今日的宁大小姐依旧前呼后拥,金簪红衣,花团锦簇。 万长霖看了看那店铺的门匾,才知道宁如鸢今日是去买首饰的,他走到门外听了听,发现全是天价的首饰,他神色有些局促。 一时感觉到了权贵与平民之间的差别,那些数字是他听都没听过的。 没过一会儿,宁如鸢没挑上自己看中的首饰,便很快的从首饰铺子里走了出来。 宁如鸢一扭头就看见了万长霖,扬了眉毛:“是你,你怎在这儿,你可还在江宅?” 万长霖紧张得有些结巴:“我……在,在江宅。” 宁如鸢朝着他走了过去,上下打量了几眼:“出来买酒又买肉吃,怎的,你有喜事儿啊?” 万长霖更是紧张了,宁大小姐何许人也? 说来也是奇怪,宁如鸢竟主动跟他搭话。 万长霖耸着肩站在台阶下,笑得谨小慎微:“回宁小姐的话,我的确有喜事儿。 今日睿王殿下许了我一个大好机会,我要去秦猛将军那儿参加武官特训。 若是没有被淘汰出来,那便是成功的从小乞丐变成大周的小武官了。” 宁如鸢笑了笑,眼梢一挑:“哟,这的确是喜事儿,恭喜你了,未来的万将军。” 万长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他吞吞吐吐的道: “这一切都要感谢,感谢宁小姐您不是? 若不是您撒了一把金瓜子,我此刻已经成了太监,又因为您,我入了江宅,入了江宅后我又见到了睿王,见了王爷又得了机会。 如此看来,宁小姐乃长霖的大恩人。” 宁如鸢扬了扬下巴,今日阳光明媚,心情算是不错的,感觉自己还做了好事儿: “哟,这关系逻辑理得可真顺,拐着弯儿是在谢我呢。” 旋即她又扬声道:“走,我带你去铺子里选一腰带作为你即将做官的贺礼吧。” 万长霖不敢进去,连忙拒绝道:“不可不可,只是参加武官特训,还没出来名次呢,万一我被淘汰了也不好说。” 宁如鸢将万长霖带着入了那间收拾铺子,选了一条白玉腰带送给万长霖: “你气质并不像个武官,倒有几分书生气。 白玉质地的腰带,气质温润,不失高贵。 你啊,身上没个抬面子的东西,去了武官特训营准儿被排外。 你也知道,武官特训营,其实就是朝廷那些贵族子弟不愿等到三年一次的科举,而又想要入仕而举办的一次特训。 这些人都是先敬罗衣再敬人,没几个好东西,你自己得有这个悟性。” 万长霖看着手上质地上乘的玉腰带,心跳呼吸一阵乱,脸颊有些发红: “宁小姐,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过是个普通人。” 宁如鸢笑着:“哎,我也是有事儿寻你帮忙不是?” 万长霖立马一副吃蛋中心的样子:“宁小姐,您说!” 宁如鸢将人拉到一边,小声的道: “你帮我盯着小江郎,只要他身边有女子出现,你就想办法赶走,或是即刻通知我,听见没?” 万长霖愣愣的看着她,旋即也在心底明白了过来。 江云娆的事情,是有提前跟他打好招呼的,让自己千万别露馅了。 他笑笑:“这事儿简单,宁小姐您放心,小江公子身边但凡是出现一个女的,我就让她消失。” 宁如鸢满意的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便离去了。 留下万长安拿着白玉腰带站在原地,久久没能回神。 他这一生的命运,的确都在遇见宁如鸢的那一刻,一改再改。 仿佛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缓缓的朝着一条更好的道路转动着。 万长霖在方才得知睿王的意思后,得去寻一寻江姑娘,问她几时回府。 他提着东西,抬脚也去了幻音楼找人。 只是一个时辰前,江云娆与万茵茵一走拢幻音楼的后院,发现正在办丧事,到处飞舞着纸钱,挂着白幡。 江云娆神色一沉,加快了脚步往里面走去,满是惊愕的看着这搭的灵堂:“发生什么了,谁走了!” 萧幻音跪在灵堂中间,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眸,那眼白里满是血丝,嘴唇一直在发抖。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一股阴谋的意味 “是管家。”萧幻音哭得很是伤心,管家与他,是没有血缘关系却有着父子之情的人。 江云娆很是惊讶:“老管家身体好好的,怎突然就走了?” 萧幻音跪在蒲团上,此刻灵堂里已经没有几人了。 萧幻音之前遣散了幻音楼里的人,说半年后若是风平浪静的话,大家都在回来,重开戏班子。 而他的身边,就只有老管家跟着他。 萧幻音摸了摸猩红眼角的泪滴,泣声道: “管家身子骨的确好好的,我们这两个月一直在帝京城附近游玩。 前几日,秋高气爽,很寻常的去爬山。 我一个没注意,管家就从山上摔了下去,事后我想着有些不对劲。 但我不敢耽搁,连夜将管家给背了回来找大夫医治,可还是回天乏术。老管家是昨夜走的……” 江云娆取了几支香去点上,表达了自己的哀思,随后她又问:“你是哪儿发现不对劲的?” 萧幻音回:“我前几日回戏班子时,怕自己一个人照顾不好他,所以就寻了之前戏班子一些忠心耿耿的人过来一起照看。 这些人离开戏班子住哪儿,我都很清楚。 但是我去寻人的时候,那条街的人说,住在这儿的人很久都没有回来过了。 我又问,是退租了吗,还是出远门了? 那些人都不知道,就说突然没回来了。 我还去他们的屋子看了看,米缸里有米,还有吃剩下的馒头。 屋子里还有很随意的生活写照,但就是所有人都消失了。 小花旦不见了,青衣也不见了,所有人都不见了。” 万茵茵听着有些不解的问:“人不见了,跟老管家的死有什么关系?” 萧幻音咬着一口银牙,双眸猩红起来: “老管家没什么兴趣爱好,就是个喜欢爬山的人。 那山道也不算太过崎岖,我是如何都想不到他是怎么摔下去的? 那日我走在前边,老管家跟在后边,我是听见他的惊呼才回头,发现已经来不及拉他了。” 万长霖从戏班子外走了进来,听了一嘴,提议道:“说句冒犯的话,若是怀疑有人谋杀,不妨验尸。” 萧幻音立马语声大了起来:“不行,这绝对不行!” 江云娆叹了叹气,心底还是很清醒的 : “萧幻音,我同意万长霖的观点。 整个戏班子的人,突然在帝京城都消失了,这本就很奇怪。 那日老管家若真的是你想的那样,那岂不是下一个就是你了?” 萧幻音瞳孔缩了缩:“谁,谁要这么做?” 江云娆摇了摇头: “这样吧,你跟万长霖两个大男人先将老管家的尸身从表面检查一下,不会存在开膛剖腹。 就是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外力导致管家跌落山道的。请仵作验尸倒是不急,咱们先一步一步排查。” 萧幻音同意了,江云娆与万茵茵从灵堂里退出去后,万长霖就与萧幻音将尸体给抬了出来。 半个时辰后,万长霖将门打开: “果然,老管家的腿脚被细小的暗器射中过,还有针孔。 应该就是被暗器射中以后,人朝后一仰,就从满是阶梯的山道上滚了下去,就这么摔死了。” 萧幻音失魂落魄的从里边走了出来,语声带着浓浓的哭腔: “那日明明是我在前头的,暗器应该是朝着我来的,是老管家替我挡了灾。” 他奋力的捶打门板,满是伤痛,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一个人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死掉了。 江云娆已经预料到一股阴谋的味道,连忙说: “萧幻音,戏班子今晚你是不能待了。这丧事今日就得结束,你住在江宅来,至少你的安全能够保证。” 萧幻音摇摇头:“不了,我得好好送走老管家,丧事可不能草率了。” 江云娆着急了起来,拧着眉头: “老管家替你挡了一次灾,就是为了让你能够好好活着。 萧幻音,丧事这种东西都是活人办给死人看的,你心底记着他,比什么都强。 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想要端掉整个戏班子,你已经很危险了。 你必须跟我走,藏在江宅里,才能确保你的安全。 要不然,你一旦出事,以后谁来为老管家报仇呢?” 万茵茵也加入了劝说的阵营,萧幻音没再执拗,又是万长霖一起帮着,将最后的丧事给料理了。 萧幻音跟着江云娆回了江宅,怕被人说闲话,日日以女子装扮示人,倒是格外的美丽,且还没有任何人看得出来他是个男子。 江云娆回到江宅后,心思便有些沉了起来。 急急忙忙的让令欢派人去打听那些消失的戏班子里的人到底去哪儿了。 归冥得知令欢的举动后,倒是主动去找了帝京城的城门看守,还问了秦猛,都说没有任何线索。 归冥将消息跟令欢说完后,又问了一句: “你可知道最近王爷与江姑娘到底怎的了? 这种事,江姑娘怎让你去忙活,不该直接去找王爷的吗?” 令欢瞪了他一眼:“姑娘自是不敢找王爷,那可是王爷,又不是咱这种普普通通的草民能求的。” 归冥呆愣在原处,有些气愤的道:“我好心好意为你解决事情,你倒是阴阳我起来,令欢,你到底几个意思?” 令欢抱着自己的手臂,生气的道: “我啊,是为江姑娘的处境感到愤愤不平罢了。 你们这些臭男人,长了一双眼睛不看事儿!” 归冥凶道:“你是在骂王爷吗,你放肆!” 令欢朝他也凶了回去:“我可没指名道姓,是你自己非要王爷头上栽,我能几个法子啊?” 那日江云娆特意来问她,在大周朝,外室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当时老老实实的讲了,江云娆听完以后,脸色很是难看。 连续几日下来,裴琰说不归也就不归。 在听完这完整的封建家庭制度后,她忽而有些喘不过气,想找裴琰说开了,放她回江南。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我退出吧 在大周朝的婚姻制度当中,男子娶妻纳妾,妾是介于正妻与婢女之间的地位,但也享受家族庇佑,能入家族宗谱。 外室地位比较尴尬,常常被视作依附男子的存在,身份隐晦,多被当做破坏家庭秩序的不良因素。 从道德层面上,时常被人唾弃,同时也不受男子家族的庇护,也没有固定经济来源的保障,全凭男子的兴趣与喜好。 所以大周女子一旦做了外室,生活也时常陷入困境。 江云娆倒是不担心经济问题,她是担心家族庇佑的问题。 裴琰的妻妾们,没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儿,只有她是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小小草民。 除此之外,令欢还说到了子女问题。 外室所生儿女,很难被家族接纳,地位甚至低于妾室庶出,在家族分配与家族事务的参与里,会受到极大的限制。 江云娆一个现代人,这才算深刻的了解了封建时代的家族阶级制度。更遑论裴琰还是皇室。 身为皇室中人,受到的捆绑与限制还会更多。 她一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打心底觉得烦。 她甚至想到了,如果裴琰以后真的做了皇帝,以她这种草民的身份若是入了后宫,顶多就是个才人起步,到了嫔差不多就封顶了。 等自己好不容易混到了后宫中等偏下的职称,三年后,后宫就又会来一波貌美如花的女子。 她们多半身份高贵,容貌年轻,说不定一进来就碾压她。 而她这辈子就只能窝在后宫里,成为一颗看不见的尘埃。 裴琰走入江云娆的卧房里,看见她站在湖边:“夜里风凉,进屋子里来吧。” 江云娆听见裴琰的声音,身子没动,还在琢磨这些烦人的问题呢。 她在懊悔,若是不对裴琰动心就好了,自己就不计较这些了。 将来入了东宫也好,后宫也罢,直接入宫即摆烂,管他宠幸谁呢,裴琰对她包吃住就行。 一件披风搭在了她的肩头上,裴琰看着她: “戏班子的人集体失踪,该去官府报官的,不过本王已经通知下去了,在城里城外都在搜索。” 江云娆回了神,将目光从湖面上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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