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妇,似乎有些地方骗了咱们。” 一旁的随从走上前来:“何处不对,她的确喝得醉醺醺的呀。” 那杀手突然的握紧了刀柄,转过身去看着小酒馆:“不好,咱们被她骗了!” 他紧皱眉头,冷喝一声:“你见过在自己家里喝得酩酊大醉之人,身边却一个酒瓶子都没有的吗?” 第一千零一章 摆烂酒馆失火 那随从眼睛闪了闪,开始回想方才的画面。 小酒馆里的那女子的确一身酒气,都已经醉得坐在地上了,手里,身边都不见一个酒瓶子,的确是很奇怪。 杀手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定是她为了骗咱们,所以将酒直接倒在自己身上,只有这样酒气才最明显。” 他咬了咬牙:“真是大意了,这辈子走江湖一场,竟没想到居然被一乡野村妇给骗了!走,咱们这就杀回去看看!” 杀手们一齐杀回了那间夜色里的摆烂小酒馆,从一楼找到二楼,从二楼找到后院,已经无一人踪迹了。 那杀手恨得牙痒痒:“来人呐,点火,将这破烂酒馆给我烧了!” 不到两盏茶的功夫,整座摆烂酒馆便在漆黑霜寒的冬夜里起了一场大火。 大火滔天,映亮整个天际。 酒馆里的桌子板凳,砖瓦陈设一应烧得噼里啪啦的坍塌作响。 一时,将整个梨花镇的镇民都给吸引过来了。 “救火啊!” “也不知里面的人可有逃出来!” “江老板呢,你们看见江老板了吗?” 有些热心的镇民,与江云娆素日里想交要好的镇民都自发的去救火。 这一夜,梨花镇的安静也被彻底打破。 万茵茵正在王大婶儿家嗑瓜子儿,本是要早些回去的,是这王大婶儿看着一堆食材不知如何做,她便留下来耐心的跟王大婶儿说了一番要点。 可是说着说着,她便听得屋子外闹腾。手里拿着瓜子儿,抬脚走去门前:“咦,这外边怎的了,那地方怎亮堂堂的?” 王大婶儿慌里慌张的拿着水桶,拉着万茵茵就跑了出去:“什么那地方,那是你江老板的酒馆呀,起火了!” 万茵茵眼睛一瞪,手里的瓜子儿一下子散落在地。 没做多想的,赶紧朝着摆烂酒馆跑了去。 等她跑到摆烂酒馆时,黑色瞳孔里却只倒映着通天的火光。 万茵茵语声撕裂的大喊了出来:“云娆姐,云娆姐,你在里边吗!” 她不管不顾的朝着起火的房子跑了去,却被王大婶儿一把抓住: “哎哟,茵茵呐,你别冲动!里边的火太大了,现在冲进去很危险的!” 万茵茵哭着喊着:“危险我也要进去救云娆姐,不,里面还有个贵人。遭了遭了,这回真的是出大事了!” 有个宫里的皇子在里头呢,这下真是天塌了。 火势真的是太大了,以至于没有人敢冲进去救人。万茵茵跪在酒馆的院子里,哭得声嘶力竭。 直到次日天光见亮时,这场大火才消停下来。 晨光之下,整座摆烂酒馆就剩下一处黑色的框架了,还冒着黑色的烟。 万茵茵两眼哭得红肿,身子摇晃的跪在被火烧干净的酒馆前:“人呢,云娆姐跟那沈公子人呢?他们人呢!” 王大婶儿去打听了一番,走回来道: “他们几个男的进去大致找了一下,说里面没找到尸体,许是江老板跟那位沈公子有逃出来?” 万茵茵从地上起来又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一边哭,一边不顾坍塌危险的为找江云娆的踪迹。 在里边找了许久,的确没有人被烧焦后的痕迹。 她心底想着,云娆姐可能是逃走了,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抛下不要她的。 可是江云娆不在了,她又能去哪儿呢? 万茵茵一个人在摆烂酒馆边徘徊了许久,走到她们从前在后院做的那秋千上坐了下来,在秋千上摇晃着。 摇晃着摇晃着,当她的脚踩在正对秋千的那块地下时,觉得有些松软。 从前江云娆跟她说过,造秋千的时候这地下就有个天然形成的坑,就随便填补一下,不过根本没仔细填好。 江云娆当时还开玩笑说,想在这地下埋坑,藏些自己的养老金来着。 只是这地到底也是填过的,也不至于这般松软。 她下细看去,这明显是又有被人刨开过的痕迹,且很匆忙的盖了上去。 万茵茵连忙从秋千上下来,将这砖块给撬开,果不其然,里边有一封信。 万茵茵赶紧将信笺取出来看,里边写着: 茵茵,抱歉。 有杀手追杀我们,我只好带着财神爷先跑掉,事出紧急,来不及过来找你。 你等我拿到银子再跟你汇合,你且记得留下些我能追踪的痕迹,咱们再一起开间大的酒楼呀,么么哒! 江云娆留。 万茵茵赶紧抹了抹泪,兴奋不已,与云娆姐萍水相逢一场,她还是挂念自己的。 没做多的停留,万茵茵去王大婶儿家借了牛车,让人带着江南城赶去。 她准备回一趟江岸边,去找自己的爹,将皇子的事情告诉给自己的父亲。 让他父亲派人追踪这皇子,找到了皇子就会找到江云娆。 三日后,万茵茵在江南提督衙门里自报家门,江南提督官老爷送信去了龙舟之上。 没过多久,万家就派人来接万茵茵回去了。 大周御史大夫万众山看见这个敢藐视皇族联姻,直接在龙舟上就离家出走的女儿,气得不行。 他手里拿着戒尺,啪的一声搭在万茵茵背上: “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回来啊你!三皇子失踪,你也失踪,龙舟上乱成一锅粥了!” 万茵茵“嘶”的一声,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连忙拖住她父亲的手: “爹,我有可能碰见失踪的三皇子了,您赶紧去救三皇子,他有危险! 万众山冷哼一声:“三皇子有危险,这里所有人都知道。 三皇子都失踪好一阵子了,你编个谎话也不知道说个好的来!” 万茵茵双手死死抓住万众山的袖袍: “不是的呀爹,我多半见过三皇子,他就在梨花镇,现在被人追杀,您赶紧告诉皇上呀!” 万众山神色凝了凝,垂眸看了下来:“茵茵,你见过三皇子,这一个月你们都待在一起的?” 第一千零二章 我愿意对你负责 万茵茵猛的点头:“是啊,我还给三皇子做了一个月的饭呢,他还夸我了呢,说我做的饭菜比宫里的御厨都还要好吃。” 她不是非常确定沈公子就是三皇子,甚至在心里希望他不是。 毕竟自己这身份尴尬,还在小酒馆里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若是三皇子的话,她就完了。 可自己没有办法只能这么说,只有用自己父亲手里的权力帮自己找江云娆。 万众山一把将自己衣袖从她手里拽了回来,怒气冲冲的道: “哼,你给三皇子做一个月的饭,他还夸你?你怎么不说三皇子瞧上你了呢,回来就要娶你了呢? 我万众山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脑子简单的女儿,你就算是想要撒谎,也得编造一个稍微听得过去的谎话吧?” 三皇子裴琰是何等威仪清贵之人,岂是那种整日沉浸于女子为他烧饭端茶的日子里的人。 且自己女儿如此抗拒与皇族联姻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岂会给三皇子做一个月的饭? 不仅仅是万众山,万家随行江南里的所有人都不信。 万茵茵从地上站了起来,急得跳脚:“爹不信,就派人去梨花镇看看,晚了真的要出大事的呀!” 万众山蹙眉,喝道:“来人呐,将小姐关起来,绝不能再让她踏出船舱一步!” 万茵茵绝食三日也没换回来万众山与一众人对她言语里的重视。 她很委屈,日日靠在房门底下落泪,如果是江云娆的话,就绝不会如此轻视她的话语。 虽然说,自己脑子也不算很聪明,但自己也不是那种张着嘴巴就乱说一通的人。 她心底万分焦急,却也无奈,没人在意她的绝食和焦急。 没过几日,她竟然发现自己所在的船队,与前边的龙舟已经开始启程,往帝京城方向回程了。 万茵茵手指抠着门板,这下子是真的不好了,朝廷的大部队竟然折返了。 …… 江云娆带着背上有刀伤的裴琰,在一片密林的洞穴里待了三日,山中枯色,云雾深深,其实是个极好的藏身之地。 一是为了躲避追杀裴琰的刺客,二是裴琰失血过多,已经完全走不动了。 裴琰靠在洞穴的一边,浑身冰凉,再也坚持不住,人直直倒在了地上。 江云娆此刻正拿着从地里挖的野红薯在烤着,烤着烤着,自己的这位宝贝财神爷就倒在地上了。 她连忙起身去将裴琰扶起来:“沈公子,沈公子你还好吧?” 江云娆将裴琰抱在怀里,发现这人跟自己最初见到他时的模样一般虚弱与冰冷了。 可是她自己知道,若不是那日为了救自己,这沈公子也无需跟八个人一同对打,才落得这一身伤痕。 萍水相逢一场,他的确没义务要救自己的。 这做人嘛,虽然不能总是强调良心,但总得讲讲江湖道义的,这人他还是得管管。 裴琰睁了睁眼睛,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换过一次,可那伤口还不见好,依旧有鲜血渗出。 人在失血后,就容易浑身发冷。 可是此刻,有一个温暖且柔软,还带着浅浅香气的怀抱笼罩着他。 虽然漫天寒冬,却也在这洞穴里感受到了一丝安宁。 那日他们走得太匆忙,连包袱都没机会拿。 只给万茵茵写了一封书信,便从摆烂酒馆的后院一条被杂物堆满的小道上悄悄离开了。 这小道,就是上山最近的一条路。 裴琰说,躲进枯木丛生的山里,暂时是安全的,江云娆便想到了这条被荒废依旧的路。 “江老板,我好冷。”他双臂圈紧了江云娆的腰身,身子全数搭在江云娆的胸口,极力的吸取她身上的暖意。 江云娆也将他紧紧搂着,手还扶着他的后脑勺,有些像抱小孩子那意思,温柔慈爱。 裴琰迷蒙之间,看见那肤色欺霜赛雪的娇媚美人,正坐在火堆边娉婷玉立,姿容明艳动人,她永远都有活力的样子。 就这样,江云娆在寒冬夜里静静抱着他,还抱着他两日了。 她捡起地上的木棍子,侧着身子将那烤好的红薯给掏了出来冷着。 江云娆好声好气的哄着他:“你不能睡着,这天气,你这种身体状态,睡着了就见阎王了。 你这样的身家若是去见阎王了,我可跟你家里人说不清。醒醒啊沈公子,要不我给你讲个八卦?” 这位沈公子可是她的财神爷,是断断不能有事的,的确是她心肝宝贝,心尖尖上的金疙瘩! 裴琰嘘声道:“那你就陪我说会儿话吧。” 江云娆答应他:“好呀,说吧,你先说,我比较喜欢听你的八卦。” 旋即她将裴琰放在自己腿上,用自己的衣衫给他搭着,捡起地上的红薯拍了拍灰后就剥开给裴琰喂了一些。 裴琰嚼着红薯,问道:“你成过婚没有?” 江云娆两只眼珠子一转,当即来了一些情绪: “你几个意思,你别说你瞧上我了?我告诉你啊,无论你怎么说,那三千两,一分钱都不能少。” 他怕不是说想要将自己纳为妾室,然后这钱就不用给这么多了吧? 再说了,这种官宦子弟的宅院里不知道多复杂。 一会儿他有什么正室大娘子,小妾通房,什么嫡母庶母,各房亲戚,她不得累死在里面? 她一个现代人,是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她还是喜欢自由自在,不干活有钱花的日子,所以这三千两,她势在必得! 裴琰苍白的嘴唇上已有了一些唇纹,然清隽的容颜在火光辉映之下显得深邃又精致。 公子气宇如一块冷玉,皮相却似金,好一副天潢贵胄之容貌。 裴琰呛咳了几声,一本正经的道: “你我同床共枕一月,你吻过我,现在我的头都睡在你腿上了,咱们也算有了肌肤之亲。 按规矩,我得对你负责。” 江云娆笑呵呵的,没心没肺的回:“没事儿,我不要你负责,我只要钱。” 裴琰面色一僵:“江老板,你非要这么直白吗?” 江云娆面色凝重了几分:“沈公子,你是不是不想给我钱了,想要赖账了?” 裴琰抬起那双深邃的桃花眼,仰首看着江云娆: “钱照样给你,按照大周礼俗,我的确该对你负责。 若此次能安全回去,我会给你一个名分。” 第一千零三章 追踪到三皇子下落 他在心底揣摩着,若是尚未出阁的少女定是不会与男子同床共枕后这般无所谓的,想来她定是有过一段姻缘,所以便有些无所顾忌。 只是他倒也能理解,孤身女子,没有依靠,想要银钱傍身也不是什么大错。 只是最初时,他的理解不是这样的,他以为江云娆看出自己家境不错,想要借机勾引上位。 没想到,夜里入睡时,她在自己身上穿了带钉子的衣衫,跟防贼一样防着他,并无勾引之举。 江云娆呆愣在原处,瞧着这位沈公子似乎是认真的。 她心底开始打鼓起来,她可对沈公子没旁的意思啊,纯属贪他的财罢了。 一时没想到做如何答复,却听裴琰低沉的语声忽的威严肃然起来: “江老板,我不介意你的过去,但你也不要过分的不识抬举。” 他方才的语气就不是一副在商量的感觉,此刻便更是肃穆了几分,透着一股上位者的迫人气宇来,令人生了几分怯意。 裴琰心想着,若是他父皇知道他抬了一位已婚女子入皇室,不知道发多大的脾气。 这并非什么轻而易举之事,没想到这女子还这般倨傲,真是不识抬举。 江云娆将一块红薯毫不客气塞他嘴里: “是啊,我这人过去可多了,花边新闻也多。 你这种达官贵人家庭,还是不要来找我这种没钱没有身份地位的乡野村妇。 我脾气也不好,好吃懒做,伺候不来人。 可你放心,等我拿到钱以后,我这辈子都不会提起关于你的所有事,一定消失得无影无踪,绝不给你添麻烦。” 她要什么名分呀,名分能有三千两管钱吗? 裴琰不再与她继续攀缠此事,并未将她的言论放在眼里。 他纳妾而已,算不得什么正事儿,只是一句话的事情罢了,继而说起了下一步的计划。 次日一早,他稍稍能恢复行走,便与江云娆一同翻过这座山,朝着山下走去。 裴琰估算一番,必须冒着被暴露的风险开始主动寻找自己的属下,再拖下去,怕是会出大事了。 去往江南城的路的确很遥远,江云娆将自己身上能当出去换钱的东西全都给了出去。 好不容易,才给自己与自己的财神爷租来一辆牛车,晃晃悠悠的下山去了。 身上的银钱又没了一大截,几乎难以度日。 大周`江南城 那日裴琰在江上被刺杀后,身边的护卫也惨遭攻击。归冥,裴琰的贴身侍卫,亦是受了很重的伤势。 这时日,他一直派人在江南各地打听三皇子的下落。 官府里的人自然也是在找,但这些人,里面有多少人是盼着三皇子死的,还真不好说。 是已归冥找人时,不敢将希望全权落在官府身上,也不敢大肆明着搜查,只能在暗中进行。 属下中人将一东西递了上来:“归冥大人,这枚玉扳指,瞧着是宫中之物。” 归冥伸手将帝王绿的玉扳指拿了过来,眼神猛的锐利起来:“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侍卫解释道:“是黑市!我们中的人查到,这玉扳指是一家当铺老板送去黑市交易的。 最近黑市上,有关于黄金换人头的生意,由于出价过高,我们一直都在关注。 好巧不巧,就碰见了这枚龙纹的玉扳指。 我们几经查询,那当铺老板说,是一个乡野老大娘捡到的。 归冥大人,龙纹的东西乃御制,我们怀疑许是与三皇子有关。” 半个时辰后,归冥等启程出发去了一趟梨花镇。 这龙纹帝王绿玉扳指一出现在黑市,不仅仅是归冥会知道,藏在背地里的人也会知道。 只会让三皇子更加危险。三皇子消失这么久,定是不敢轻易露面。 因为江南城中,已经有不少官员与势力都倒戈二皇子裴占,如今的禹王了。 禹王之母,已被册封为中宫皇后,满朝文武都是会见风使舵的。 如今龙舟那边,皇上的意思又有些意味不明,归冥俨然不清楚到底是几个意思。 这三皇子的命,于皇帝而言,到底是重要还是不重要了? 一日后,归冥火速带着一队人马抵达梨花镇,杀气腾腾的冲到了牛大娘家里,将这处院子给重重包围起来。 二牛在江南城里当捕快没回来,家里就只有牛大娘跟她的老伴儿。 牛大娘跪在地上,身子哆哆嗦嗦起来,不知道自己惹了谁,颤声道: “大,大人,老身不知犯了何错,您要用刀子架在老身脖子上?” 归冥一袭黑衣肃杀冷凛,他上前一步,亮出手掌里的那枚龙纹玉扳指:“你可识得这枚玉扳指?” 牛大娘直立起身子瞧了瞧,一眼就认了出来: “识得识得,这是我前几日捡的东西,还拿去江南城里典当了五十两呢。” 身后的侍卫面色再是一沉,如此顶级的帝王绿玉扳指,居然就换了五十两,真是不识货。 但是他们都明白,三皇子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将这种御赐之物给旁人的,定是出事了。 归冥手里的长剑再次用力的往牛大娘肩膀上压了压: “几时捡的,在何处捡到的,这玉扳指的主人可知道踪迹,赶紧说!” 牛大娘被吓住,眼泪包在眼眶里,语声颤抖道: “我……老身说,是摆烂酒馆的江老板,那日过来跟我儿子成婚,从她荷包里掉出来的。 我瞧着这玉扳指是个好东西,所以就拿去典当了,仅此而已。” 归冥问:“摆烂酒馆的江老板,她人呢?” 牛大娘道:“那日江老板正和我儿子成着婚就被酒馆里的一个客人带走后,酒馆不久之后就起了一场大火,人都没了。” 她故意隐瞒了中间的经过,毕竟不光彩。 归冥瞳孔猛缩了缩,旋即大喝一声:“人都没了,什么叫人都没了!” 身后的侍卫从院子外捡到一把剑鞘拿了过来,那剑鞘虽然沾染了泥土,但工艺精湛,上面的云纹依旧惟妙惟肖: “归冥大人,这东西有些眼熟,好似是主子的东西。” 第一千零四章 没必要为了我去赌命 归冥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三皇子的剑鞘。 只有剑鞘而没有剑,说明长剑出鞘后,三皇子走得极为匆忙,没有来得及将剑鞘给收走。 也更说明,三皇子在此处经历过非常激烈的打斗。 他勾下身子,用力揪着牛大娘的衣襟,厉声呵斥道: “你没说实话,没说全话对不对?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少了一个字,立马要你人头落地!” 牛大娘身子一抖,哭哭啼啼起来: “我说我说,我就知道我家二牛是娶不到那个孤身女人的。 那江老板长得过于花容月貌,又会为人处世,瞧着就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定是被那酒馆里来的沈公子给看上了。 沈公子一看家里就是个不简单的,你们定是为了给沈公子出气来的。” 随后,牛大娘便将那日裴琰杀到院子里,以一挡八,抢走她儿媳妇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归冥听得额角青筋直冒,三皇子定是受了不轻的伤,现在又以一挡八,容不得再耽搁半分。 归冥立马松开了牛大娘的衣襟,直奔摆烂酒馆:“不用怀疑,那沈公子定是三皇子!” 众人飞马奔腾,尘土飞扬的抵达摆烂酒馆时,心中皆是一紧。 这哪里是什么酒馆,这俨然是一座被烧焦了的房子框架,已经坍塌得差不多了。 归冥两眼血红,带着人冲入废墟里找起人来,却没有找到一具尸体。 身后一侍卫道:“大人,这酒馆起火就很诡异。 这种酒馆的酒都是放在专储藏的大火烧不起来的屋子里,定是有人故意纵火才烧起来的。 我猜测定是三皇子的踪迹被旁人先一步发现,而三皇子自己也发现了,所以是逃走的,并没有被暗算。” 归冥走入那废墟后方四处查探,发现后院堆积杂物的地方有一条小道,小道之上留着一些脚印。 两双脚印,一大一小,他们这种顶级护卫一眼就得出来,这是一男一女的脚印。 旋即归冥带着人从摆烂酒馆的后方入了山里,开始找寻。 林中的确有人迹,那洞穴里的还有人烤过红薯的痕迹,火堆也是这一两日才熄灭的。 另一队人马也在山林之中。那杀手头领吩咐道: “这片山林的一些地方被人用特殊符号做过标记,几处洞穴还有些近期在里边生活过的印迹,极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来人呐,跟着标记追踪过去,一边追踪一边将这标记给擦了去!” 那群杀手专派了一小队人马从林子里散开了去,将裴琰做的特殊标记全给抹去,顺势还摸去了山下。 归冥带队到时,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标记的存在了。 两队人马在山林里找着找着便撞见了,不过才入山两日,归冥等人便与其火拼了起来,双方都在追问三皇子的下落。 大周`江南城 裴琰坐在牛车上,坐姿居然还能保持端方优雅,一直闭目养神着。 前几日他让江云娆在林子里画的一些标记,大抵已经被那些跟过来的杀手给发现了。 他早就算计到了这一步,是以便让江云娆从下山的另一方向做的标记,将那些杀手其余地方引去。 几日过去,他们已经安全抵达江南城,暂时的身后并无追兵。 江云娆扶着裴琰从牛车上下来,悄悄的将他拉到一边去:“你方才说,是去找江南首富沈家,对吗?” 裴琰点了一下头:“对。”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飞龙盘云,刻着皇族姓氏的白色玉佩交给了江云娆:“你拿着这个去。” 江云娆拿着玉佩看了看,有些埋怨的道: “你身上有这好东西怎么不早说,我自己的簪子手链全都当没了。可真是心机满满啊你,现在才拿出来。” 他们在一处隐蔽的城隍庙里落了脚,连客栈都不敢去,没钱也很危险,就只能在这种破落地方将就着。 江云娆穿越过来的苦日子,全体现在这几日了。 她要不是为了钱,根本吃不了这一点儿苦头。 裴琰靠着墙坐下,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语声有些低沉:“这东西一出现,便只能赌命了。” 江南沈家,虽说是他母妃的母族,但首富之家,支系庞大,各房都有各房的心思。 他不能保证沈家人一定会救他,也有可能直接将自己的人头送给裴占。 毕竟自己的母妃已经去世多年,如果赵氏做了中宫皇后,沈家不一定将所有赌注都压在他身上的。 江云娆对皇族姓氏没有万茵茵那般敏感,如果不刻意提醒她,她都不知道大周朝的皇家姓什么。 江云娆拿着߈玉佩准备出发去沈家,裴琰却拉住了她的裙摆,抬起那双深沉的黑眸来: “江云娆,我的事情真的很复杂。 你当真要为这三千两,将自己的命都跟我绑在一起吗?” 极有可能,他会连累这个女子跟自己一起没命。 萍水相逢一场,害得她的家也被一把火烧了,始终是自己欠了她的。 江云娆回眸看着他,苦笑了一声:“沈公子啊沈公子,我如今还有的选吗?” 不用说,手上这枚龙纹的玉佩,自己大抵也是不敢去当铺当的,也换不来钱。 不对啊,他姓沈却不敢直接去沈家,说明他不是沈家人。 这玉佩又是龙纹,她看过不少的古装剧,龙纹是在古代只有皇室才能运用的章纹。 江云娆浑身血液都凝了凝,连忙蹲下身子来,小声问道:“你是宫里的人?” 之前裴琰自己承认是官宦子弟,那便是参与党争被暗杀。 她自己在那里思索着: “是不是支持某一派皇子夺嫡的时候站错队了,所以逃命逃来江南,又不知沈家是哪一派的了,对不对?” 裴琰黑眸微凝,低声道:“大致是吧。” 江云娆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天老爷,我这是什么运气,一分钱没赚到就不说了,这还摊上杀祸了。 这种皇室之争,哪儿我能沾染的呀!” 她就说不能捡男人不能捡男人,结果自己还是没有经受住钱给的诱惑,这回是捡了个定时炸弹回来。 裴琰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看着她: “你也可以选择不去,这毕竟跟你没关系,没必要为了这点钱将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的。” 第一千零五章 在下鹤兰因 江云娆拿着玉佩走了出去,现在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她岂能半路甩开这个沈公子? 自己全副身家都没了,也惹了不该惹的东西,早就彻底绑定了。 她必须帮助沈公子找到自己的下属,然后顺利脱离险境,把那三千两给了她后,她才算是大功告成,才能去过美美的小日子。 江云娆鼓了鼓气,一跺脚:“我去,我拼了!” 江南首富沈家。 江云娆松绾青丝,云鬓上无一根珠钗,身上穿着还有着皱褶的粗布裙子来到了沈家大门。 她站在石狮子底下看了看,自己这身装扮,如何能进得去沈家大门啊。 这可是个难题,她靠在那石狮子背后,咬着唇思索着。 有个小厮走了过来,面露凶光: “哪儿来的女乞丐,滚一边儿去!见你这府门前晃荡许久了,怎的,是来跟沈家几位公子求偶遇的?” 江云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虽说不算富贵吧,但也跟乞丐没什么关系吧。 她不跟小厮一般见识,遂直言道:“我受宫中贵人所托,要见你们沈家家主。” 话完,她将盘龙玉佩给掏了出来。 小厮看都没看那玉佩一眼,厌烦的伸手将她一把推翻在地: “滚滚滚!什么玩意儿,还要见我们家主。 你这种乡野村妇,再在我们沈府门前晃来晃去,信不信我打死你!” 江云娆屁股蹲儿摔在地上,手里的玉佩也跟着摔了出去,屁股生疼生疼的,她皱起了眉头,急声道: “这位小哥,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我真是受人所托,有性命攸关的事情来你们家主的,你看看那玉佩!” 这时,在沈家大门前停下一辆马车。 小厮见着了,脸色立马谄媚起来,低头哈腰的就迎了过去,根本不搭理江云娆。 任凭江云娆如何呼喊,他也不理。 从那奢华马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人富贵锦衣戴金冠,一个素雅长袍,墨发上簪了一根竹子做的木簪,翩翩君子,儒雅清秀。 只是细细看去,那男子胸前居然佩戴着佛家人才有的长串佛珠,佛珠底下坠着一朵伽罗莲花,这难道是佛门中人,江云娆想着。 小厮笑着道:“二公子,可见您回来了,老爷夫人可想您了。” 沈家二公子眼睛就没看小厮一眼,回身瞧着跟在身后衣着有些素淡的男道: “你先回去吧,都送了一路了,自己好生复习,准备准备就要上京应试了。” 沈家二公子,乃沈家二房的嫡子。已故明华皇贵妃乃大房嫡女,这二房是皇贵妃庶二叔一家,关系不远不近。 这沈家二房二爷,前些年资助了一位从佛寺里出来的江南才子,供给他科考。 但意图也很明显,沈家本是商贾之家,明华皇贵妃薨了以后,沈家便颓了好些年。 沈家为在朝中布局,所以开始大肆资助没有身份背景的学生参与科举。 好以非沈氏之人的身份在朝堂为沈家赢得便利,如此便也不为沈家惹人耳目。 若是出了事,沈家顶多损失银两,不会折损沈家子弟。 但如此费力培养这些穷苦学生一场,能走到最后的好苗子,这十来年,就剩下这么一位了。 二房二公子自是将此人看得重了一些,语气算是尊重。 那男子双手合十,身子微微前倾,垂首道:“是,二公子。” 沈家二公子在四五位小厮的伺候下,迎回了沈府大门,压根儿就没看见蹲在石狮子底下的江云娆。 待这群人离去后,有一小厮悄悄倒回来想把那马车底下的玉佩给捡走。 那儒雅戴着的男子冷冷看了那小厮一眼,小厮便作罢。 他弯下腰从马车底下将玉佩捡了起来,一眼便看见了那玉佩上的龙纹,倒也不动声色的朝着江云娆走了过去: “姑娘,这是你的东西吗?” 江云娆扶着腰站了起来,屁股好疼啊。 她连忙将玉佩收好,眼前这人眉眼清润温和,有着佛门中人的一些慈悲。 她试探的问了一句:“不知您如何称呼,叫居士还是叫公子?” “在下鹤兰因,现在已非出家人了。” 他面如冠玉,一双似被雪山浸润过的眸子,清亮温和。 身姿优雅如仙鹤,气宇温和似三月春风。 与人说话的时候,声音格外的好听,毫无距离感,像极了她当年才上大学时认识的温柔学长。 鹤兰因看了看沈府大门的方向,问道:“姑娘是想入沈府去吗?” 江云娆点点头,心底实则已经急得似一团火了:“是啊,可我进不去。” 鹤兰因方才见那玉佩正面盘的是一条龙,背面是皇族姓氏“裴”,便知此人怕是与皇家有联系,恐也不简单。 他如今得沈府资助追逐报国之梦,不该去招惹旁的事情的。 如今的沈家,四分五裂,各执一派。 他们这种江南首富想将来在整个江南都安安稳稳的,的确要下一步顶好的棋,千万不能在皇子夺嫡之战中站错了队。 可他的立场却有所不同。 江云娆勉强笑了笑:“方才多谢鹤公子了,我先告辞了。” 走了几步,她突然又跑了回来,问了一句:“鹤公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鹤兰因点首,语声亲和:“姑娘请讲。” 江云娆问:“我之前仅知道沈家出了个皇贵妃,但我不记得皇贵妃生的是几皇子,你能告诉告诉我吗?” 这种大周朝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鹤兰因也并不做隐瞒,直接回:“明华皇贵妃之子,乃当朝三皇子。” 江云娆神色沉了沉:“好吧,那我知道了,多谢鹤公子了。” 她思索着,现在返回去找沈公子商量的话,只怕又会耽搁一日。 从城隍庙出来的时候,沈公子身子已经开始忽冷忽热了,情况不大好,已经拖不起了。 不敢再耽搁,必须立即去想办法,将这玉佩给送进去。 想着想着,她表情又痛苦起来,没钱啊,她做什么都好困难。 思及此处,她又把裴琰拖出来给骂了一遍,都怪他! 真是复杂的男人贪财的她,下次再也不捡男人了。 第一千零六章 心疼三皇子一秒 鹤兰因从袖口里拿了个荷包出来:“姑娘,你瞧着大抵是遇上了难处,这是一些碎银,你先拿着应应急。” 江云娆乌眸微愣,有些推诿的道:“鹤公子,这……不好吧,我们都不认识。” 鹤兰因笑着将荷包放在了她手上:“那现在算是认识了。” 江云娆知道自己山穷水尽不该再客气,于是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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