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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宁珊将自己的唇松开,仰首对着自己嘴里倒酒:“没有。” “发生何事了,说出来让孤开心一下。” 裴昀走到她面前,将她手里的小酒坛子扔得老远。 又半裸起身,将屏风上的锦帕递给了她:“饮酒后不能一直泡在温泉里,擦干净上来。” 宁珊月脑子已经开始迷迷瞪瞪起来,没有吃一口热食,空肚子吞了两种酒,还那么多,好似有些上头了。 她反应迟钝的接过锦帕,撑着身子坐到了岸上,下一步就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 “莫不是秦家给你气受了?”裴昀语气不善起来,他还没来记得问小松子最近发生的事情。 突然宁珊月的手拉住了裴昀的臂膀,将人往水里拖了去。 她力气算小,是裴昀顺着他去水里的。 宁珊月依旧也撑着身子坐进了水里,抿了抿唇才道: “殿下,可否尽快按照正规流程恢复秦郁楼官职,让他跟随自己的父亲一同去北境深耕?” 前几日秦郁楼跟她说,他父亲不会在北境待很久,所以周氏也就不跟着去了,会一直留在帝京城。 她跟周氏不对付,分家一事纯属昨日气头上的话,她自己也知道不可能,除非这日子不过了。 所以她想着若是能去北境,跟周氏不见面,那也是好的。 皇家赐婚,这场姻缘一旦结下,就难以切割开了。 裴昀笑道:“怎么,想让孤将秦郁楼调离帝京,秦少夫人好与孤更加肆无忌惮?” 宁珊月此刻还不算彻底醉去。 她眼梢缓缓抬起,绯红的面颊多了几许妩媚,又眼泪汪汪的扫了他一眼: “是啊,殿下。” 他盯着宁珊月的眼睛方才还云淡风轻笑意翩翩,见她如此回应, 那笑意就在裴昀脸上凝迟了几分,一时看出了神。 宁珊月趁着自己醉意袭来,胆子大了几分的勾住他脖子,池水汤汤,晃动如剧烈心跳: “秦郁楼整日没事做,总纠缠着我。” 裴昀身子在水中僵了僵,手不自觉的搭在了她腰上: “明日孤就让他官复原职。” 宁珊月迷蒙之间听见这话都惊了一下,裴昀也太好说话了吧? 都没多问,没多怀疑她? 不管了,答应就是了,等秦郁楼官复原职,户部调令一下,她立马跟着走。 但她身子开始摇摇晃晃,瘫软欲醉起来,眼神娇软缓慢起来。 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模样,让裴昀深邃的眉眼已然无法移开。 温泉池子附近的空气似乎变了味道,弥漫着一股甜软的香气。 她的腮帮子早已红透,像成熟后的软蜜桃,裴昀只想将人握在手掌心慢慢捏碎,感受一下那汁水爆溢的甜来。 “我要上岸去。”她说了句。 秋日的阳光透过婆娑的树影刚好有一束落在她鲜红的唇瓣上,唇上沾染一地池水,透着光,莹莹烁烁。 裴昀伸出指尖轻轻按住了唇上的那颗水滴:“你不喜欢他缠着你?” 宁珊月眨了眨眼,要闭眼不闭眼的:“我忙着呢,谁都别来缠着我。” 话完,她便要转身离去。 裴昀喉结滚了滚,浑身烧灼起来,伸手就拉过她手臂,将人圈在身下吻了起来。 宁珊月闷哼了几声后,松开了自己的齿关。 裴昀眉心微皱又松开,手掌穿过她的指缝按了下去,他实则已经忍了很久了。 (家人们三更奉上。满1.1万票连更4章,谢谢大家的支持,爱你们!) 第七百八十四章 难道孤宠幸的是你娘子不成 或许是烈酒冲击她理智的后果,或许是眼前的太子爷赤身勾引她的结果,她不知道怎么的就与他唇舌缠绕了起来。 只是一瞬,她思绪又扯了回来,立马推开了裴昀:“殿下,不可!” 酒醒了一大半,被自己方才那样的举动给吓到。罔顾礼法,她委实不该。 宁珊月惊恐的上了岸,跌跌撞撞捡起自己的衣袍,头发还滴着水,匆匆离去。 裴昀站在泡池里,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唇角微凉的勾了一下。 没过一会儿,宁珊月又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殿下不好了,快让我躲一躲!” 裴昀问:“躲谁?” 宁珊月急声道:“是秦郁楼!但秦郁楼怎过来了?” 从这温泉泡池出去就只有一条小路。方才自己走出去,已经看见有几位金吾卫在了。 秦郁楼肯定知道太子在这里泡温泉,但凡是让秦郁楼知道自己湿着头发从这里出去,她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 裴昀沉下面色:“孤不准他进来不就成了?” 宁珊月紧张了起来,拧眉道: “我不确定他有没有见过我的婢女蓉蓉,若是见过,那肯定知道我在这里。 刚好殿下的金吾卫又在外边,秦郁楼肯定会猜到我们在一起。 遭了遭了,这下完了。” “你将外袍脱了扔到屏风后,躲到水里来。”裴昀神色从容,不见慌乱。 宁珊月问:“什么意思?” 沈流川在外禀报道: “殿下,秦家少公子往泡池方向行来。 他手上有宫宴的请柬,属下的人在行宫宫门口并未阻拦。” 裴昀点首:“孤知道了,让他进来便是。” 话完,他看着宁珊月道:“你过来,孤自会应对。” 秦郁楼不会平白无故提前这么些日子来鹭山,定是听见了什么风言风语。 越是有疑心,那便越是要打消。 宁珊月将外袍一脱,顺手抛入了屏风之后,绝不能让秦郁楼发现她的衣衫在太子这里。 她速速入了温泉池中,裴昀将她抵在泡池角落,用宽大的身形挡住了她。 宁珊月抬眼看着他,正看见裴昀深邃黑眸里的歹笑。 她没好气的道:“我都要害怕死了,殿下居然还笑得出来?” “孤在笑你。” 裴昀还是头一回见宁珊月慌乱害怕的模样,比起她做做女官时的干练果决,此刻的样子真是有些好笑。 秦郁楼走入泡池,站在台阶下行礼:“臣秦郁楼参见太子殿下。” 他一入泡池就迅速打量了这附近,并未看见宁珊月的踪迹。 方才栗妙龄过来跟他说,宁珊月就在里边跟太子偷情,让他赶紧来。 此刻,他看见太子背对自己,前边似乎还有一人。 裴昀指尖按在宁珊月下巴上,轻轻吻了上去。 女子被吓到身子浑身一颤,裴昀简直是疯了,后边还站着自己的夫君,他竟敢这样! 裴昀压着喉咙道:“不配合孤,一会儿被看出来了,孤可就没办法给你兜底了。” 宁珊月咬了咬牙,换上一脸谄媚笑意,夹着嗓子道:“殿下使不得,有人来了。” 裴昀将双臂展开撑在了泡池岸边,宽肩长身将女子身形如黑影一般遮盖住。 一双深邃的眼戏谑的看着宁珊月,又慢条斯理的道:“秦爱卿,找孤何事?” 秦郁楼依旧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起来,原来太子殿下正在宠幸女子,大大方方的白日宣淫,毫不避讳。 他连忙低了头: “殿下,殿下……臣的娘子不见了,听有人说朝着这边的温泉泡池走了来。 臣就是想来问问,殿下可有看见臣的娘子?” 裴昀轻笑一声,语气淡淡:“你娘子不见了来问孤是几个意思?难不成,孤现在宠幸的是你娘子?” 秦郁楼听闻太子这语气格外淡定,自己倒是先慌张了起来,觉得自己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殿下,太子殿下,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就是来问问。” 裴昀语气冷厉起来: “真是放肆,人不见了你找行宫侍卫去查。 来问孤,是让孤这个太子给你找亲眷吗? 你要不要过来看一眼,看孤现在怀里的这位没穿衣衫的女子,是不是你家娘子?” 宁珊月的指尖抵在裴昀胸膛前,没注意的深陷了下去,在方才那些爪痕之上又添了红色指甲印。 这个裴昀,小时候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疯啊? 不过这人心理素质的确过硬,比自己好多了。 秦郁楼将头埋在了地上:“臣,臣不是那个意思!请殿下恕罪,臣不该进来打搅殿下兴致的。” 裴昀的头往后侧了一半: “爱卿自己过来看一眼,免得一会儿出去了,心中疑虑还是打消不了。 但是孤丑话说在前头,若孤怀里的这位不是你家娘子,又被你一个外男看过赤身,孤一会儿只能赐死她了。 但爱卿放心,你是国之栋梁,孤自是不会赐死你的。” 秦郁楼将身子直了直,站了起来,朝前走了去。 走了两步他还是退了回来,他倒是想去,但是又不敢。 且今日自己来温泉行宫这泡池后,太子就在温泉池边处死了东宫里的一位女子, 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跟东宫里的女子偷情呢。 这动静不知道得多大,秦家会被口水淹死的。 他不敢赌。 秦郁楼连忙解释道: “殿下误会了,臣绝没有那种意思。 殿下光风霁月,守礼守节,是谦谦君子; 臣的娘子更是温婉贤淑,恪守妇道,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就是几日前臣与娘子发生了口角后,娘子一大早便出发来了鹭山,臣担心她呢。” 裴昀长眉挑了挑,平声吩咐道:“秦少夫人是中秋宫宴主理人,孤让沈侍卫亲自带着爱卿去寻人吧。” 秦郁楼默默退了出去,被沈流川带着从宫门口开始找人。 栗妙龄从角落里站了出来,神情格外不解的看着秦郁楼的背影,这蠢材是几个意思,这样都没发现? 他将事情给办砸了? 她又朝里边看了看,太子跟宁珊月喝了那么多酒,怎没起火? 第七百八十五章 红珊瑚被毁,裴昀生怒 这些餐食是她亲自去准备的,她知道裴昀不喜饮酒喜饮茶,但故意听错上了酒。 只不过栗妙龄没有大着胆子往酒里下春药,这些手段早在之前东宫里就用过了。 出了那档子事后,宫中就查得更严了,她不敢赌。 只是这些酒都是精挑细选最烈性的,怎会没有动静呢? 太子心心念念的人,又是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的在温泉池子里了,怎这般平静? 裴昀松开了宁珊月,宁珊月的酒劲儿此刻起得正烈,人已经没多少理智了,整个人瘫软成泥,陷入水中。 裴昀大手一捞,将人横抱着从泡池中走了出来。 用锦帕搭在她的头发跟身上,又在她身上罩了一件斗篷,亲自派人将她送回了碧梧宫。 但路走了几步,他自己又跟了上去。 蓉蓉跟小松子接到通知,才带着行李来了这奢华的碧梧宫。 裴昀手底下的人告诉她们,说宁珊月是操持中秋宫宴的功臣,辛劳倍至,所以赐下这宫殿给她住。 这碧梧宫的位置,是挨着小公主裴乐瑶的宫殿的,俨然是给宫中贵人所居的。 裴昀站在床前一直盯着她看着,神色迷惑又带了一些愤然: “你到底是看上那个蠢材哪点了?无脑愚蠢,胆小如鼠,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只是裴昀得不到那个答案,站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去时,就看见蓉蓉走了进来。 裴昀问了一句:“方才是你通知的秦郁楼去泡池找的宁珊月?” 蓉蓉愣着摇了摇头:“没有的殿下,奴婢不知道姑爷来了行宫啊。” 裴昀神色凝了半分,眸底冷戾之气也深了深。 不是宁珊月身边的婢女说的,小松子也更不会去说,那是谁通知的秦郁楼,说宁珊月在什么地方的? 小松子清点行李时,刚好打开了两个箱子,小心翼翼的将箱子里的珊瑚给拿了出来放好,摆在阳光落下的地方。 珊瑚晶莹剔透,在光下格外漂亮。 裴昀眼睛扫到那红珊瑚:“这红珊瑚看起来似小了一些。” 这东西是他母后送的,放在眼前摆了两年,红珊瑚即便是化成灰他都记得。 蓉蓉瘪了瘪嘴,无奈道: “回殿下的话,可不是嘛,这株品相最好的红珊瑚被人掰断了做成了珊瑚手串。 就是因为这事儿,我家二姑娘前两日被气得落泪。 珊瑚破相,不是什么好征兆。” 裴昀心底的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语声如坚冰,质问道:“谁干的?” 蓉蓉生气着刚要说下一句,连忙就收住了嘴,这才意识到自己嘴快说错话了,一时支支吾吾起来: “奴婢,奴婢其实也不清楚。” 裴琰眼神扫了小松子一眼,他前脚走,小松子后脚就跟了上去。 蓉蓉过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啊?不对啊,太子殿下怎么知道这红珊瑚小一些的?” 可再次抬眼时,裴昀已经消失在自己眼前了。 蓉蓉也没去多想,赶紧去照顾大醉后的宁珊月。 小松子将那日秦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太子,裴昀黑着脸: “这红珊瑚比秦郁楼的命都还要贵重,又是皇家贡品,居然有人敢肆意破坏,此乃重罪。” 小松子道: “少夫人为此事难过了许久,在来行宫的路上都还在难受,说珊瑚断了就根本没有修复的可能性。” 裴昀立在宫殿外的玉石阶上,心底一股闷火烧灼了起来,眉头深深低压着。 那株红珊瑚的形状犹如绽放的火焰,绝艳耀眼,浑身都是力量的模样。 如今被人损坏,他觉得是是真的有些可惜了,多好的品相就被破坏了。 回了清凤台,裴昀唤来沈流川: “去查一下,秦郁楼今日是被何人通知宁珊月的踪迹的。 还有,孤在何处泡温泉,秦郁楼又怎会知道?” 沈流川想了想道:“属下以为,极有可能是东宫出了不干净的东西,属下这就去查。” …… 秦郁楼被沈流川带着寻人,从白日走到了半夜,把他给累得够呛。 最后才有人通知他,宁珊月是病了,人在碧梧宫一直不曾出来。 秦郁楼抵达碧梧宫时,刚好撞见栗妙龄从里边出来,二人眼神交汇了一瞬后,栗妙龄就拉着秦郁楼走到了一边: “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秦郁楼见了栗妙龄,神色有些不悦: “我进去看了,温泉池边根本就没有我家娘子,你别再乱讲了。 太子殿下是个好人,不会做出抢夺臣妻这等悖逆之事的。” 栗妙龄压着喉咙低声道:“怎么可能没在? 太子比珊月提前一步到泡池边,我也是亲眼看着珊月走进去的,这活生生的人,一旁又没有小道,怎会不见了?” 秦郁楼不耐道:“好了你别再说了,珊月怎么交到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晦气。” 栗妙龄咬了咬牙,尖细的长眸里满是着急之色。 秦郁楼肯定是眼睛瞎了,宁珊月明明就跟太子在一起, 自己都将机会给他创造得近乎完美了,没想到这蠢材还是发现不了。 可此事不能是她亲自去捅破,太子可不是什么善茬,记仇又位高权重,这种得罪人的事情自然是让秦郁楼去干。 栗妙龄一回了清凤台,就被侍卫毫不客气的用拖的方式带入了太子书房,她惊呼了一声: “你们放开我!” 矜贵长身的太子殿下立在一盏晦暗不明的灯下,磁沉的语声像黑云一般压了过来,沉闷不已: “你今日还去见了秦郁楼?” 栗妙龄身子一个激灵,连忙扑在地上道: “奴婢是去见过,不过是在碧梧宫去看望珊月的路上刚好碰见了。” 裴昀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孤不是说的下午那次,孤是说的上午那次。” 栗妙龄浑身发麻起来,这个脑子蠢的秦郁楼是怎么将火燎她身上来的,真是猪头一般的男人。 栗妙龄语声微微发颤: “奴婢………奴婢的确是去见过秦家大公子,不过奴婢是为珊月去的,珊月前些日子就说秦家大公子对她不好了。” 裴昀冷道:“你去见了秦郁楼以后,他便顺着找到泡池来了,是你通知他的?” 第七百八十六章 栗妙龄被赶出东宫 栗妙龄的头一下子磕在冰凉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高声道: “不是的呀殿下,奴婢怎会做那样的事情! 奴婢只是去质问秦郁楼的,明明婚前是要死要活娶的人家珊月,怎后来又变了。 奴婢就是想去替珊月鸣不平,求殿下明鉴!” 裴昀锋利深邃的眉骨盘旋起一股暗色流云:“那秦郁楼是如何得知孤在温泉处的?” 她日夜防着宁珊月,却没想到忘记防备城府更深的裴昀。栗妙龄一时有些慌乱起来: “奴婢,奴婢真的不清楚! 之前宫中本就流传过殿下跟珊月之间的流言,且这秦郁楼肯定是知道了太子殿下跟珊月一同来的行宫, 所以定是起了疑心。 这事儿奴婢怎么可能去说,说了珊月要怎么办? 珊月可是奴婢十来年的朋友,奴婢永远不可能做对不起珊月的事情的。” 裴昀那双鹰隼般的黑眸凝视着她,栗妙龄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那目光跟匕首似的,从她身上寸寸刮过,她害怕不已。 只听他道:“以后你不用在东宫做事了,掉往别处去。” 栗妙龄蓦的瞪大了眼:“殿下,殿下!奴婢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您要赶走奴婢?” 裴昀淡声道:“带她下去。” 沈流川吩咐人将栗妙龄给带了下去,没过一会儿沈流川便回来问道: “殿下,您只是将人赶走吗,不再严刑拷打多追问一下?” 裴昀伸出手指,执壶倒茶,慢条斯理的道: “栗妙龄与宁珊月十来年朋友关系,若是让那个女人知道孤严惩了栗妙龄,定又给孤甩脸色。” 且秦郁楼这件事,裴昀并不能确定是栗妙龄讲的,也有可能是别人讲的。 但出了这样的事情,一个宫女而已,他犯不着继续一直怀疑与揣测,赶走便是。 栗妙龄跪在清凤台门前撕心裂肺的嚎叫了几声,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被赶出来了。 她抽泣着:“太子殿下,奴婢什么错都没犯,您为何赶走奴婢?” 沈流川吩咐两个侍卫过来:“带去内务府,重新分配一下,别在这儿闹。” 栗妙龄眼神生了恨,都是因为宁珊月,太子要护她,要将她捧在手心里, 生怕被戳穿二人这不正当的关系,以至于这火星子落到了她身上来。 她恨宁珊月,无比的恨。 …… 碧梧宫。 秦郁楼在碧梧宫正殿门前转悠了一圈,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没想到他娘子还能混到这种派头的宫殿居住,好似又觉得宁珊月做女官,他不仅得便利还脸上有光。 想着今晚睡在这宫殿里怕是不知道多么美滋滋,顺便将洞房之礼给行了。 那一定是人生乐事,美哉美哉。 宁珊月躺在碧梧宫里的床榻上,青色的幔帐垂下,将月光的清冷揉碎后洒入纱帘,卧榻里光影柔和起来。 一只玉手掀开幔帘,身子有些虚浮的从床边站了起来。 垂眸的一瞬,便看见秦郁楼歪着头睡在床榻底下,巴巴的守着她的样子,她神色并无多少感动。 嫁入秦府这些日子以来,秦郁楼做什么事情都跟他母亲站在一起,着实令她的心有些乏累了。 秦郁楼也是才刚刚睡下,听见动静便醒了过来,见宁珊月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开心的道: “娘子,你可算醒了,可把为夫给担心死了。” 宁珊月一见他时,那平静的神色便生发几许冷淡之意:“你来做什么?” 秦郁楼连忙站起身扶了扶她: “娘子莫要生气了,我是来给娘子认错的。 珊瑚的事情,的确是母亲的不对,我已经说她了。” 宁珊月侧眸看了他一眼: “为何那日不当着府邸众人给我撑腰立威,非要等到我人都走了以后才去说?” 当着秦府满门下了她的面子,将来她在秦府的地位也不会高到哪里去,事后去说又有什么意义? 秦郁楼面露难色: “哎,她到底是我母亲,含辛茹苦养大我不容易,我怎好忤逆她? 娘子你就体谅体谅我吧,别跟母亲一般见识。” 宁珊月冷道: “那我的公道呢,也被你一句你母亲不容易就这么算了? 你母亲不容易跟我一个才入门的新妇又有什么关系,她的不容易是我造成的?” 秦郁楼连忙走去茶案边给她煮茶,好声好气的道: “不会不会,咱们总归是一家人嘛,以后为夫会在旁的方面补偿你,母亲说将家中一半的管家权也交给你。 以后秦府的一半,你说了算。” 可是这些东西,从来就不是宁珊月所看重的。 宁珊月接过秦郁楼递过来的茶盏,语声有些低沉的道:“夫君,你当真知道我最想要什么吗?” 秦郁楼想也不想的道:“娘子最想去北境理藩院做官,你说过很多次了,为夫记得。” 宁珊月抿了一口泡得过浓的茶水含在嘴里迟迟不曾吞下,这味道着实有些割喉。 她皱了皱眉心: “婚前我就跟夫君明言过的,你我感情基础薄弱,谈感情只能在婚后慢慢培养。 是以在婚前我们就谈了条件,你尊重我的追逐,我与你也会好好过日子,好好培养感情。” 秦郁楼点头:“是啊,我都知道啊。” 宁珊月将茶杯掷在桌上,噔的一声: “可是现在我总觉得夫君口头上答应得很快,但是实则生活里的一些行为却是想让我留在后院相夫教子的!” 秦郁楼走来,连忙伸臂揽过她的双肩: “没有的娘子,我同意你做任何事情,就是母亲她的思想跟咱们年轻人到底是有些不同的,你多理解理解。” 宁珊月张着嘴,本想再说几句你能不能不要什么都听你母亲的话,可话到最后又给咽了下去,她都说累了。 也不知道将来跟着要怎么办,她已经很尽量在平复自己内心的不痛快了, 奈何对秦郁楼的印象还是一日比过一日的倾塌下去。 于是转身回了卧榻继续睡去,不搭理他。 秦郁楼掀开那名贵的月影纱,勾下身子想要过来亲近她。 第七百八十七章 秦郁楼心生怨怼 奈何太子深夜召见,秦郁楼又去了一趟太子在行宫的宫殿清凤台。 清凤台次日一早,一道折子下到户部,秦郁楼于宫宴后官复原职。 他立即书信一封回了秦家,让自己的母亲动动秦家的关系, 北境官府如今很是缺人,他自愿迁去北境上任,还是做管理户籍一职。 他写完书信后便去寻宁珊月,准备好好在这从未来过的皇家行宫游园一番。 整个秦府其实就只有自己的父亲有资格来这行宫赴宴的,顶多带上自己的母亲前往。 此次父亲去了北境,他是靠着宁珊月在这宫宴里的身份才能入园游玩。 头次来,趁着手里没什么事儿,定要好好游玩一番。 可当他从碧梧宫的侧殿找过来时,寝殿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蓉蓉端着木盆儿,正要去洗宁珊月换下来的衣裙,见到秦郁楼问:“姑爷,您在干什么?” 秦郁楼满是不明的问:“这大清早的,娘子去哪里了?” 蓉蓉答:“二姑娘自然是去忙着宫宴的事情去了呀,还有五六日皇后娘娘就要抵达行宫了,最忙的时候就要来了。” 秦郁楼点点头,自己又在碧梧宫附近待了一日,可往后二三日他几乎都很难见到宁珊月。 她总是早出晚归,一回来就累得不行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早上他一睁眼,想跟她一同用早膳,结果宁珊月手里拿了个大包子就走了。 蝉鸣的清晨,秦郁楼特意起了个大早,格外不满的道: “为夫特意到碧梧宫来陪伴娘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几日了,咱们说的话连十句都没有。” 蓉蓉一边给宁珊月整理长裙,宁珊月则是站在人高的铜镜前描眉,时间又来不及了: “夫君自己在行宫附近转转吧,我真的太忙了,最后几日可能夜里都不顾上睡觉了。” 秦郁楼心底愤然起来,开始数落她: “有你这么做娘子的吗? 我不过是想娘子陪伴一二,夜里说说话,你这是什么敷衍的态度? 我大老远从帝京城赶过来,在官复原职后,第一时间就是书信回秦家说自己要调去北境一事。 我尚且为了你放弃帝京官职,你呢?” 宁珊月回身过来看着他,蹙了蹙眉: “夫君稍安勿躁,我真的忙完这几日就得闲了,咱们就能去北境了。” 话完,又是往嘴里塞了几口大包子,转身就离开了碧梧宫。 秦郁楼心有郁闷的跟了出去, 发现宁珊月身着金蓝色的刺绣长裙,云鬓高髻上簪着金光熠熠的金簪,一身干练的站在一众礼部官员中间。 遥遥相望去,乌压压的人群里就能看见她那一抹绮丽又绝艳的颜色,竟生出了一些需要仰望的画面来。 这些礼部官员跟着她走边走说,宁珊月脚步稍快,看得出来是个急性子,众位官员紧跟其后。 秦郁楼也走上前去跟着听着,他听见宁珊月一直在说这个行,这个再细化,那个再想想的话语。 年轻的礼部官员连连点首,跟着走来的内务府总管也加入了其行列。 走着走着,秦郁楼发现自己的脚步就有些跟不上了,神情逐渐晦暗。 原来,宁珊月每日就是这样忙碌的,礼部诸臣都跟在了她身边。 她居然就是在这样一群老的少的大男人中间忙得早出晚归,太不像话了。 秦郁楼眉心低压下来,格外的不痛快。 等去了北境理藩院,跟那些粗鲁的匈奴男人再有来往,岂不是更无男女大防? 回碧梧宫躺着吃冰镇水果时,秦郁楼吃着吃着便觉不对劲起来,他想起了自己母亲曾经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宁珊月长了一对一直想要高飞的翅膀,飞出去以后,不见得会安安生生的再飞回来。 他好歹是宁珊月的夫君,是大丈夫,若是自家娘子如此不顺从听他话,那以后出去他多没面子? 他母亲说的没错,宁珊月飞高了便不好拿捏管控了。 得用一根线缠在她的脚上,线的另一头应该是攥在他这个夫君手上的,而这线应该是一个孩子。 宁珊月并不知自己一直有一道不善的眸光,她快快抵达清凤台,谦卑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着道: “王大人张大人都是珊月的长辈,您们先请。” 王大人得受尊重,心底自然畅快起来: “宁二姑娘客气了,方才一路上其实咱们都将事情给对了一遍,想来是没有什么纰漏了。 一会儿给太子殿下统一奏报,殿下同意后,便是行宫,上林苑狩猎场与清远湖的三大联动了。” 宁珊月抱着一摞账本与折子走了进去:“是的,那咱们赶紧入殿吧。” 宁珊月将此次中秋宫宴分为了三个部分: 行宫游园浴温泉,桂香月饼品蟹宴; 上林苑中战骁勇,篝火歌舞啖酒肉; 清远湖宴扁舟去,千重涟漪万重情。 由年满十八的大周东宫太子携领,写就大周与匈奴这十八年来的情意绵长。 涵盖大周中秋习传统俗与匈奴人宴客时的人文风俗,最后一幕是在江上。 礼部诸臣与内务府对宁珊月的这些想法深深佩服,还从未有人如此联动举行宫宴的。 裴昀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拿着折子的手背在身后,神情正经严肃: “这宫宴实则已经不是简单的中秋宫宴了, 有大周为主匈奴为客的主次,也有大周对匈奴的尊重与看重,的确面面俱到。 想必父皇跟母后也不曾想到,此次的宫宴会以三场联动的形式来办,新颖,用心,出彩。” 听闻太子赞赏,礼部官员与内务府一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在心底高兴起来,宫宴一结束,按照这位太子殿下的习性,铁定大大方方的给恩赏。 裴昀语声一顿,有些疑惑的问:“为何要带着一帮子匈奴人去清远湖吃湖宴,这有什么说法?” 宁珊月拱了拱手,解释道: “珊月以为,无论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还是国与国之间的交往,都应该像清远湖与一旁的清水河一般。 其实,在很多年前清远湖跟清水河还有一段往事。 清远湖当年为蓄养肉质鲜美的鱼类,也为供养一些贵族游玩,为了不让湖水减少,所以就堵了出水口。 渐渐的,清水河便面临干枯,下游农田耕作遭其迫害,但官府不愿得罪贵族,所以不管。 没有生计的百姓们被逼得无路可走,便寻了毒药往湖水里投毒。 清远湖没过不久,便腥臭变天,从清澈碧绿的湖泊变为了腥臭熏天的场地。 那些年里,在清远湖游乐小住的贵族不得安生,下游的百姓也不得安生。 后来闹大了,还是皇上下旨整改此地,疏通湖口,让湖水与河水交融,相互为善。” 这些事情,其实大家都知道,当时清远湖附近还有了命案,参与投毒的百姓都说要拉去砍头,闹得很大。 裴昀道:“继续。” 第七百八十八章 除了我谁还会要你 宁珊月继续说着: “后来,湖上河下。 不停的朝清水湖输送水源,清水河也越流越大, 灌溉滋养了万顷农田,生发无数水产,下游百姓生活也富足起来。 自然也没人往湖里投毒,清远湖也变回了曾经澄澈。 那股从前的怨念,便也不在了。这湖与河的故事像极了大周与匈奴的开端,满是怨念。 十八年后,匈奴受大周帮扶滋养,国力强盛之后,子民开始读书识字不再刁蛮,也在感念大周。 而今北境的十万铁骑所供养的战马全得益于匈奴人为我们改善马种, 为我们提供广阔的草原训练战马与骑兵,改变了大周百年来的骑兵之弱。 我一直认为,人也好,国也罢,正向的关系就是让彼此变得更好。” 说完这些,宁珊月将目光落到裴昀身上: “这番话的讲稿珊月也替太子殿下准备好了,届时游湖宴上,殿下当着盟友们的面将湖宴的含义讲出来就行了。” 礼部里的官员跟内务府的管事们眼睛都一同震了震,以宴喻两国关系,此计甚妙。 将吃吃喝喝游玩的湖宴,一下子给变得意义非凡了起来。 裴昀看她的眼神透着一些清明的光亮,笑道:“孤的母后对你可真是没话说,什么都教给你了。” 宁珊月低了低头,笑着: “是啊,皇后娘娘的确也是这么教导我的。 做人做事,不能没有手段但也不能全凭手段,得用心用情。 皇后娘娘也说了,大周与匈奴是邻居,自己过得好,邻居一直过得不好,早晚生乱。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其实放在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之间也是一样的。 我们要做的,就是一起变好,互惠互利。” 身后的臣子有心赞许的拍了拍手掌: “宁二姑娘不愧是皇后娘娘亲自教导出来的首席女官,这番见识,的确也该在朝野之间大展身手。” 宁珊月只是微微颔首,婉约一笑,秦郁楼跟秦家给的那点不痛快心情,此刻已经被镇压下去了。 裴昀看着她有些走神,深邃的眉眼里满是赞赏,不是男子对女子的赞赏,而是贤君对能人的欣赏: “你自优秀,当更有广阔天地,大展宏图,无拘宅院与高墙。” 宁珊月抬眸时,那眸光便撞进了裴昀深沉的眼睛里,她看见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她看见裴昀的眼神不似之前私底下那样春光撩动,充满邪恶与掠夺,而是真的在满心满眼的欣赏自己。 宁珊月心底畅快起来,也回了他一笑: “承蒙殿下赞赏,珊月将来定当初心不改,天空海阔,一直高飞。” 昨日秦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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