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怎又要走了?” 宁珊月看着她:“你怎那般憔悴?” 栗妙龄低着头,喉咙微哑的道: “上次你在书房将太子殿下惹急了,太子殿下知道你我是十来年的好友……” 她缓缓抬起泪眼看了宁珊月一眼:“所以在你走后就报复到我身上了。” 宁珊月连忙走近了她,急声问道:“他报复你,他对你做什么了?” 栗妙龄连声道: “你别管了,是我自己去说的,让殿下把报复在你身上的事情报复到我身上,我不想他在破坏你们夫妻感情。” 宁珊月心底有些不安:“我跟太子是有私人恩怨,你不要跟着掺和,以免伤了你。” 栗妙龄垂了垂眉眼,叹道:“太子性情暴戾,东宫里的舞姬歌姬,还有一些姐姐妹妹的,谁没被往死里折磨过?” 宁珊月本来心底有些着急的,但听闻她这话,眼神疑惑的闪烁了一下,怔怔的看了栗妙龄一眼。 刚要说什么,栗妙龄就被东宫的宫女给急急忙忙的叫走了。 她不解的看着栗妙龄的背影,她为什么要撒谎抹黑太子? 太子有没有折磨她,她的确是不清楚。 可是如今自己在调派整个乐府的歌姬舞姬,还有内务府所有人的名单都在自己这里。 东宫有没有歌姬舞姬,她难道会不知道? 再有,她来东宫这么多次,从未见过东宫淫靡声声之象。 宁珊月有些不解,栗妙龄这是在做什么? 此事又在她心中结下一个疙瘩来,奈何手中事务太忙,还没时间去过问。 直到两日后,宁珊月冲到东宫没去裴昀的书房,直直去了他所在寝殿主屋。 一走拢,她便哭着宽衣解带,朝着裴昀吼道: “你不就是想报复我那日没救你的仇吗? 好啊裴昀,你要我,那就尽早夺了去,早日消了你的心头之恨!” 宁国公府的宁家大公子,也就是宁珊月的父亲,不知道最近干了些什么,突然被皇帝狠狠训斥。 宁家大公子直接被停职,不允上朝,这一次气得皇帝裴琰不轻,事情俨然是闹得有些大。 彼时入夜,宁珊月得知消息时便来了东宫,没顾得上出宫去。 她红着双眸看着坐在床边,长衫半敞的裴昀。 身上的脱得只剩下一件薄纱,挂在胸前的兜衣都给露了出来。 裴昀先是一愣,再是平静下来,语声冷至骨髓的道:“脱啊,怎么不脱了?” 宁珊月心一横,愤然的将身上所剩最后的遮羞布全给刮了下去落在地上, 洁白饱满似桃的胸艳光四射,衬得那软腰极细,浑身却是燃着怒。 裴昀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深邃的黑眸眯了眯。 (向家人们求个票票啦,周末两天都会加更,满8000票继续加更,求求啦~) 第七百七十三章 送上门的倒贴的,孤不要 在她扯掉裙子时,裴昀太阳穴紧绷起来,高大修长的身影猛的冲至她身前将她手腕按住。 勾着身子将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盖在她身上,厉声训斥道: “你疯了吗,宁珊月!”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如此抗拒自己的宁珊月,今日是这般心横不管不顾起来。 宁珊月推开他,儿时倔强执拗的神情跟她长大了一模一样,只是这份倔强里透着一股心死: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你不就是想我主动献媚吗? 现在我就站在太子殿下面前了,殿下这又是在疑惑的哪门子问题? 那日从东宫离开前你说的话,你当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裴昀冷然的看着她: “孤那日是看了你写的文章不太满意,让你过几日全部推翻重写,你肯定气恼,所以才说你会找到东宫来。 你以为是什么,是孤在朝事上刻意为难你们宁家不成?” 宁珊月两眼直勾勾的瞪着他,下颚紧绷的咬了咬: “屯田出了事,明明是工部的职责。可我父亲是在户部,这些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去打听了,掀开这些事情的就是东宫。太子殿下,我跟您的私仇能不能一次性解开? 若能,便是今晚。你就算是要我的命,都行。” 她顾不上什么礼法了,宁家的安危在这些礼法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等今日过去,她就去找秦郁楼和离,无颜再在秦家待下去。 裴昀浓墨着色的长眉紧锁了起来,他凝神盯了她一副曼妙身躯许久,眸底乌云般的欲望渐渐笼罩过来, 但最后还是被镇压了下去,乌云退向天际四周,语声冷淡起来: “送上门来倒贴的,孤不要。” 宁珊月眼眸赤红的看着他,声色里有些无助:“秦郁楼因伤一直没有官复原职,是不是也有你的手笔?” 裴昀轻笑一声:“大周不需要无为之官。” 那就是承认了,秦郁楼直到现在还赋闲在家中,就是裴昀故意而为之。 宁珊月走到他面前,激动的道:“那你就是想逼死我,对吗? 因为你我之间过往的仇恨,你将矛头指准了宁家与秦家,是吗?” 她在宫中稍有对裴昀没给笑脸,稍有他不如意,裴昀便会发作,这一次看来是真的对她身边人动手了。 裴昀面色黑得发暗,沉声道:“你可以走了。” 宁珊月冷笑了一声:“我会走,我会彻彻底底的走。” 她将衣衫套了身上,并未走出东宫,而是抬脚走去了虎园那边。 裴昀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念叨着,什么彻彻底底的走,莫名其妙。 这时,沈流川急急忙忙的冲到裴昀寝殿: “太子殿下,宁二姑娘去虎园了,命人将虎园笼子都给开了,人都走进去了。” 裴昀坐在床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朝着寝殿外就走了去: “孤从前怎么从未发现宁珊月这么疯过?” 到了虎园,他看见宁珊月人已经走了进去,还将笼子从里面给反锁了起来。 裴昀又怕又气:“宁珊月,你今日是来东宫发疯的是吧?你赶紧出来,听见没有?” 小橘子躺在水池边,见有人来,立马身子拱了起来,警惕的看着来人。 气味算是熟悉,但又不是很熟悉。 小橘子起身朝着宁珊月走了过去,越来越近,掀开了獠牙。 宁珊月回眸,眸光如清冷的月华,寒光肆虐起来: “希望以我之命,能换殿下对宁家一个宽恕。” 那日她的确没有救裴昀,裴昀恨自己是应该的。 但自己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但也并非是看着裴昀去死,当日栗妙龄是去了的。 裴昀站在笼子外边,气势冷得摄人:“你以为你死了,孤就会放过宁家?” 宁珊月顿住了脚步:“你到底还要怎样,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解了你对我的恨意?” 沈流川将长刀拿了过来,裴昀接过,一把砍断了那把铜锁。 修长的腿用力的踢开铁笼子,小橘子见自己的主子气冲冲的走来,连忙跑回了水池边,化身乖乖虎。 “宁珊月,你真当孤没脾气!”裴昀的大手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臂,就将人从铁笼子里给拖了出来。 他将人带回寝殿,怒喝道:“一哭二闹三上吊,谁教你的!” 宁珊月胸前的衣襟有些散乱,拧眉道:“太子殿下已将人逼到绝路了,我还能怎么办?” 裴昀深邃的五官锐利异常,长眸戾气横生,却还是坐在圆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压下心中的火气: “你宁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告诉你一个外嫁女。 你父亲在屯田一事上动了手脚,利用自己在户部的职位之便,将百姓的户头全给占了, 让宁家自己的人去圈地,你说孤该不该过问?” 宁珊月浑身似被长剑刺中一般,瞬间僵直在了原地,难以置信的问:“什么,我父亲他……” 宁家只告诉了她事情非常严重,她也询问过,可是家中人并未告诉她事情是这样的。 (七夕爆更宠粉|④连更之1) 第七百七十四章 太子对你念念不忘 裴昀声色低沉,那双桃花眼被阴冷的寒气给填满: “你父亲在户部,便是利用职位之便行了这通事。 若不是孤提前将事情掀开,等你父亲罪名做实,你们宁家可真是要上断头台了。” 宁珊月浑身开始冰凉起来,原来宁家的老毛病又犯了。 许多年前,她姑姑宁如鸢还在宫里做贵妃的时候,家中就对她各种要求,让她去皇帝那里求通融与便利来。 宁家仗着姑姑做了贵妃,便在民间做大做强,大肆敛财,在朝野之中蛮横扩张权势,欺压同僚。 在皇族灭四大世家时,姑姑险些也倒台。 而后祖父便低调了许多,放权,一直放权,不再参与朝廷争斗,这才在皇上面前保住了整个宁家安危。 没想到,到了父亲操持宁家时,这老毛病又开始了。 宁珊月在心中暗自不安,这些事情便是她不愿入东宫的种种原因,并非单单怕入东宫后沦为宅院后的女人这一项。 她沉默的看了裴昀一眼,而后对着裴昀跪了下来,语声发颤: “明日珊月会回一趟宁家,先不入宫了。” 她知道裴昀不会骗她,这种事情,作为储君根本没必要骗她。 宁珊月缓缓抬起了头,神色愧意浓烈: “我做事的确有些冲动,误会殿下好意,下次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裴昀双腿岔开端坐在木凳上,眼神深深凝视着她,面容上浮现了一丝惨淡笑意: “你骨子里就对孤有敌意,从小到大便是这样的。” 所以一出事,她就全怪罪在自己身上,裴昀的胸口闷得慌。 她黑亮的瞳孔闪了闪,有些诧异的看着裴昀:“我没有。” 裴昀绕是平静的苦笑了一声后,将眸光重新落在了她的身上,已算失意般的平静:“起来吧。” 他转身从身后的书架上取来一块令牌:“宫门落钥了,你用东宫的令牌从侧宫门出宫吧。” 宁珊月站起身接过那块令牌,不敢再直视裴昀那双灼灼有力的眼睛,再次道:“殿下,抱歉。” 而后匆匆出了宫,夜深时才回到秦府。 次日老早,便回了一趟宁国公府。 她浑身都燃着火苗子,找到了宁国公,开门见山道: “祖父,姑姑从前告诫宁家的那些话,孙女就想问一句,现在还算数吗?” 宁国公早已卸任朝中职务,国公这一称号早已成了无实权的荣养。 他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家大儿子也并不会事事都跟他禀报。 他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宁珊月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时,宁家大爷,她的父亲宁如华便冲了进来: “真是放肆,你一个晚辈,有什么资格指摘长辈?” 跟随宁如华进来的还有宁珊月的母亲李氏,拉住了自己夫君的手: “夫君,珊月许久不曾回来了,你别那样凶她呀。” 宁珊月的脾气与宁如鸢如出一辙,不像她的父亲,就像她姑姑那般容易起火星子。 可李氏清楚自己这女儿比宁如鸢还多了几根硬骨头,从小就倔。 那倔牛一般的脾气一上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宁珊月并不惧怕自己的父亲,比起整个宁家的安危,他父亲的打骂又算得了什么。 她像一头倔强的小牛,瞪着自己的父亲: “父亲利用在户部的职务之便,夺了百姓的屯田户头,让宁家的旁支亲属去圈地,再回以暴利给父亲。 不仅如此,您还私吞朝廷免费发放给百姓们的农具,售卖那农具上的铁器。 此等大罪,父亲是不怕整个宁家都上断头台吗?” 宁国公满头白发,看向了自己的大儿子,皱着眉问:“还有这事儿?” 宁如华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说起话来连藏一句的都没有,厉声道: “你都嫁人了,宁家内部事哪里轮得到你来说?赶紧回秦府去,为秦府开枝散叶才是要紧事。” 宁珊月胸腔怒火燎原而起,她寒声质问: “父亲这一次仅仅是被停职,说得直接点,您是被太子殿下包庇了一次。 所以殿下提前掀开此事,没等您罪名坐实才将罪名安上来。 父亲不仅丝毫没有悔改之心,还想瞒着祖父? 姑姑从前说什么了,说宁家别再犯老毛病了,权势与财富是一把双刃剑,让您别贪。 半个钦州的土地啊,父亲全让宁家的人占了,百姓们什么都得不到。 您真以为皇上不会在心底嫉恨宁家,拿宁家开刀吗?” 宁如华走到座位上,端起茶杯悠闲的喝了一口:“太子殿下不也因为你包庇了吗?” 李氏笑着道:“哎,纵使咱们家珊月成婚了,太子殿下也是念念不忘,这跟免死金牌似的。” 宁珊月指尖血液倒流几分,指尖越来越冰凉,开始发麻起来:“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太子殿下对我念念不忘?” (七夕宠粉爆更|④连更之2) 第七百七十五章 不入东宫的真相 宁如华道:“东宫里有东厂的人,你也知道,东厂督公万长安从前是咱们宁家一路扶持上位的。 太子私底下召见你一事,我们都知道。只是你这脑子是个轴的,非要嫁给秦家那个货,错失东宫太子妃之位。 要不是你一意孤行,你现在早就是大周储君正妃了!”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自己这个最优秀的女儿, 最后是嫁了一个如此平凡普通的人,思及此处心底又是一把火烧了上来。 宁珊月额上青筋暴起,不可置信的反问过去:“你们居然敢监视储君?” 她倒吸一口凉气,这宁家的野心,似乎从来就没有湮灭过。 这让裴昀知道了,按照他的手段,宁家得塌一半。 宁国公有些生气,但还是好言相劝: “如鸢当年告诫了宁府上下,咱们就低调过日子,宁家已算富贵了。 不说皇上,皇后娘娘也会给如鸢几分薄面,保宁家几分平安。 如华,你这么做会让宁家很危险。 皇上跟皇后的那个儿子,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与温和。 帝后二人那样的手腕,是绝不会培养个蠢材懦弱货出来的。” 宁如华身子朝后靠去,扬起自己的下巴,唇角上扬: “儿子做为宁家的家主,带领宁家走向将来的昌盛。 名留宁氏宗祠百年,受宁家后代世世鼎盛香火供奉,是儿子此生追逐。” 李氏在一边打着圆场,细声细语的劝慰道:“珊月,你别生气了。 宁家做大做强了,你不也跟着享福吗? 据探子送回来的消息,母亲也是过来人,觉得这太子殿下心底是有你的。 要不你跟秦家断了,去北境你姑姑那里待个两年再回来,咱们再想办法将你送入东宫? 做不了太子妃,咱们争一个正妃之下的良娣如何?” 宁珊月的心本就紧绷着,听见这样一席话后只剩下失望了。 她忽而笑了出来,面色苍白的摇了摇头: “这么些年来,我死活不肯入东宫,躲去北境,后又躲去禧云宫,就是知道你们的德行。 你们难道真的以为这么多年来,我是因为不愿在东宫里沦为争宠的工具才不顺从你们的心意入东宫的吗?” 李氏眼睛怔愣了一下:“难道不是吗?你从小就说不喜欢过你姑姑那样的生活。” 宁珊月浑身的站在原地,抬起头将眼泪往眼眶里倒了倒。 她深呼吸一口气,唇角惨淡的勾了勾: “我就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不入东宫,是因为这几年来在禧云宫做女官后, 我从心底敬重皇后娘娘,我受恩于她,所以绝不愿去算计她唯一的儿子,我做不到! 宁家对太子下春药那件事,我其实是知道的,反抗过后令你们没有成功, 而后你们就趁着皇后娘娘去北境,开始疯癫到让我在禧云宫勾引皇上,你们到底是我的父母还是妓院的老鸨!” 宁如华蹭的一下就从凳子站了起来要打宁珊月,被李氏一直死死拉着: “珊月,你少说两句,别说了。” 宁珊月含恨说着: “你们一直都在逼我,手段花样百出,我防得了初一防不了十五,我只能嫁人。 我从来就知道宁家的野心,我若入东宫,你们定会像当年要求姑姑那样要求我去为宁家谋取利益,一桩桩一件件。 野心永远是膨胀的,你们会要求我一辈子,你们不会有所止步的。 可是母亲,如果我真的嫁给了太子,夫家也是我的家,我跟他也会有感情,还会有子嗣。 难道我这辈子只考虑母族,不考虑裴家的利益吗? 若是有朝一日,宁家又复辟世家之威,天家又开始想要动宁家的时候,我便是夹在中间的那个人。 那时候,你们要我怎么办? 一边是养育我长大的母族,一边是我嫁入的夫族,我怎么选? 刀闸压向宁家全族时,我怎么选? 姑姑当年夹在皇上跟宁家中间,她选了宁家,自然皇上也就弃了她。 往后的这些年,姑姑在宫中孤苦寂寞,过得有多艰辛,你们愧疚过一日吗?” 宁珊月神色晦暗的看向宁如华,眼泪在眸眶里打转: “父亲,您就真的想看我这一生夹在宁家跟太子中间,来回撕扯一世吗? 倘若我此刻是嫁给太子的,如同今日这事再次发生时,您要太子蒙眼睛当昏君,还是将我打入冷宫。 我若入东宫,宁家,早晚将我跟太子架在火上烤。” 说自己不愿入东宫,不愿跟一群女人争夺一个男人,那是她年少时的想法。 可是随着自己的年纪越来越大,想的便不是自己一个人了,还有整个宁家,包括对她有恩的皇后。 宁如华将衣袖一覆,桌上的茶盏便覆倒在地: “你受宁家供养二十年,身为嫡女,这是你该说的吗? 你受全族供养,不去为宁家谋取利益,那你活着干嘛?” 茶盏的瓷片碎裂在大理石地板上。 清脆声传来后,那滚烫的茶水溅在了宁珊月的脚尖,浸湿了鞋头,可她不曾退后一步: “我没忘自己是宁家女,也会为宁家谋前程,我会去北境从小官一步一步做上来。 我用正当的手段为宁家的未来出一份力,而不是通过去勾引太子争宠给宁家谋取利益。 父亲您应该相信我这个人的价值,而非是将我当做一个工具,一个媚上的妓子在利用!” 李氏听了心都快跳出来了:“珊月!” 宁如华抬起手臂,一个巴掌落在她脸上,啪的一声,宁珊月的嘴角有了淡淡血迹。 (七夕爆更宠粉|④连更之3) 第七百七十六章 目光深深交汇(加更2) “真是放肆,口出狂言!我宁如华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忤逆犯上的东西。” 宁如华气得不轻,手掌拍过极为用力,此刻自己的手都已经发麻起来。 宁国公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面色严肃的看着这父女二人,从前宁如鸢就是这么干的,一代比一代凶悍。 宁珊月被扇得脸朝一边侧了过去,她泪痕包在眼眶里,依旧倔强的不肯落下: “宁家下药那件事做得之下作,但我这辈子都不会去算计太子,我更不会伤害皇后娘娘唯一的儿子。 相反的,我以嫁人为由彻底断了你们的念想,没想到,宁家这上不得台面的野心就从未消停过!” 她故意给裴昀冷脸,躲他不理他,从来都不是因为他不好,而是因为他太好也足够英明,她才不能这么去做。 如裴昀那般如虎如狼之人,并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宽恕掉宁家的所有。 且中间横着皇后娘娘那样的人物,她便是更不能去算计伤害她唯一的儿子了。 李氏呜呜的哭了起来:“珊月,你太倔了呀。 女子婚姻多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为了反抗入东宫,就随便找了个人成婚。 将来若是过得不幸福,那你要母亲在府里哭死吗?” 宁珊月语声沉冷: “那也总比一辈子夹在皇室与宁家中间强。 我也不是随便找人嫁的,秦郁楼至少答应过我,不会限制我做什么。 秦家也会去迁去北境,我的将来大有可为。” 李氏劝不住这头倔牛似的女儿,只好看着自己的夫君: “如华,你就让一步吧,这次太子看在珊月的面子上放过了宁家,下次可就不好说了。” 宁如华瞪了一眼李氏,猛甩了一下衣袖:“妇人之见!” 宁珊月深呼吸了一口气,自己尚是跟裴昀还没个什么关系,宁家便已经盯上他加以利用; 若是真有一层什么关系,真不知道宁家会干出什么事来。 她看着宁国公:“祖父,若是父亲执意而为之,那孙女便只能通知姑姑回来了。” 彼时的宁家尚是不知道宁如鸢已经去航海了,只清楚她在北境。 宁如鸢从小就是宁如华的天敌,一提宁如鸢的名字,宁如华就会老实几分。 宁国公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沉声道: “最近是该低调些,别让你妹妹回来。 她回来了,一个不顺心,整个宁家都搅得天翻地覆,咱们父子更不好过。” 宁珊月再次警告道: “父亲,宁家若是再做出越界之事,那就休怪女儿亲自去皇上面前检举您的恶劣行径。 举发至亲,至少我还能保住整个宁家。” 宁如华气得大口喘气,身子发抖起来。 宁珊月将话一撂就离开了宁家,别人觉得她干不出来,但宁如华觉得可不一定。 自己的这个女儿是什么脾性,从她死活要跟秦郁楼成婚来看就很明显了。 宁珊月从宁国公府出来的时候,脸都是红肿着的。 去了内务府做宫宴前最后的协调安排,前前后后的忙碌着。 众人都看见她被人打了耳光,那左脸上的五根红手掌印跟烙铁烙上去似的,格外鲜明。 宫中的人都纷纷猜测是被她夫君打的。 后日一早,她便要提前去鹭山温泉行宫安排一众事宜。 宁珊月忙完,这一日就喝了几口浓茶,随即神情恹恹的去了东宫,一去东宫,裴昀刚好就在书房里: “来找孤做什么?又来兴师问罪了?” “太子殿下,中秋宫宴之前找您拨的银子,我省下了三千两。 之前您说剩下的银子就赏给我了,我还说用这银子里的一部分赏给陪我一同辛苦了一个月的女官与宫人们。 此次宁家干的事情着实无脸,幸得殿下宽恕,是以珊月想将这些银子归入户部,做屯田一事的挽回。 赐给其余女官与宫人的全部赏赐,就由我自己来出。” 宁珊月平静的说着,将手里的账本放在了裴昀面前,理得规整详细,是她做事细致又爽利的风格。 裴昀将面前的折子批好放在一侧后才缓缓抬头,一眼便看见她脸上的五根红印,漆黑的瞳孔顿时阴鸷了几分: “谁打你了?” 宁珊月摸了摸自己的脸,葱白细长的指尖微颤了一下,的确很疼:“我父亲。” 裴昀便知道宁珊月昨日定是回去跟家里大闹了一场,且还闹得动了手。 他命人拿来清凉的药膏递给她:“事情都过了,你一个晚辈回去找你父亲闹做什么?” 宁珊月低着头,实话实说: “我不知道自然也就被蒙蔽过去了,可我知道了,父亲做得不对,那必然是要回去大闹一番。 此次是太子殿下放过我们宁家,宁家再这样猖獗下去,下次可就没什么好挽回的了。” 她一直没有伸手过来接过药膏,裴昀的手腕便收了回去,将药膏瓶子打开,伸手取了一团白色的药膏轻轻抹在了她的脸上: “为这事被一顿打,不值当。多好看的脸蛋,五条印子……” 宁珊月慢慢将脸别了过去,刻意的与他保持距离。 裴昀也在这时停了话语,只是那神色有些低沉,似乎还透着一些心疼与愧疚来: “孤没想到你会去闹得这么大,早知道不跟你说的。” 宁珊月不经意就对上了他那双深沉透光的桃花眼,此刻了无戾气,只是静静的有些不忍的凝望着她。 她二人在寂静的屋子,两道目光没来由的深深对上了。 (七夕爆更宠粉|④连更之4) (宝子们七夕快乐,四章爆更送给大家,给你们的作者投个七夕超多票票啦,谢谢啦!) 第七百七十七章 你是怎么娶到她的别忘了 宁珊月还是从裴昀手里拿过了药膏,自己来抹,语声低入尘埃:“殿下,珊月又欠您一笔。” 她将药膏瓶子死死攥在手里,话说太柔了也不对不说也不对,一时有些为难。 只是裴昀做的,她都会记在心里。 裴昀转身走回龙椅旁站着,手搭在靠顶部的龙头上,平静的望着她: “此次宫宴省出来的银子归入户部也行,但赐给女官与宫人们的中秋赏赐就东宫出,你不必又出钱又出力。 省得母后回来又说,你跟你姑姑从前一样,又出钱又出力,最后也不得一句好。” 他话及此处,也觉得有些好笑: “的确,出来辛苦一月,没得宁家跟秦家一句好,你还要倒贴银子赏赐手底下的人。 宁珊月,你可真是得了你姑姑的真传。” 宁珊月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尴尬后自己也笑了出来:“好像是……嗯,还有点好笑。” 裴昀又命沈流川拿了几块冰块进来,没想到走进来的却是栗妙龄。 栗妙龄见又是宁珊月,不由得在心底沉了沉,问道:“珊月,你这脸?” 宁珊月接过冰块敷了起来,看向栗妙龄时已经有些生疏般的神情了:“没事儿,就挨了打嘛,明日就消肿了。” 栗妙龄看了裴昀一眼,没再多说的就出去了。 毕竟自己只是个送冰块的,哪儿能在太子的书房跟人闲聊起来。 只是一走出东宫书房,栗妙龄那细长的眉眼就阴狠的低压了下去。 她清晰的看见裴昀看自己的眼神平静威仪得像一块冰似的,可是看向宁珊月时却是带着温和的。 可明明宁珊月都已经嫁人了,为何太子还是不肯放下? 一个嫁过人的妇人,还有什么价值? 宁珊月站在裴昀的书房里有些恍惚起来,想起自己父亲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她便心中不安起来。 裴昀心底有她,几时有她的?可是从小到大,裴昀不都是逮着机会欺负她吗? 一开始认识裴昀的时候,只当他是个小自己三岁的小弟弟。 从前他个子比自己又矮又小,自己还真没往那些层面去想。 思及此处,以免将来酿成祸端,宁珊月对他更为回避了: “殿下,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珊月便先提前出宫安排自己前去行宫的细则了。 明日珊月就不准备入宫了,等到后日一早便去鹭山温泉行宫处候着大队伍过来了。” 裴昀淡淡点首:“嗯。” 正当宁珊月转身离去时,裴昀磁沉的男声稳稳的从身后传来: “你是宁家的女儿,别去做那个恶人。要做,以后孤去做。” 宁珊月蓦的顿住了脚步,心突突的跳了起来,却不敢回头看他: “太子殿下此次的好意,珊月会永远铭记在心。珊月还是会去警告家中亲眷,有些线本也踩不得。” “你回话为何都不肯回头看孤一眼?”裴昀的语声里似带了几分愠怒。 宁珊月始终不肯回头:“珊月告退。” 那双深邃的桃花眼瞬间低压下去,更像一把锋利的弯刀了。 眼梢飞挑时,似刀尖上的青芒腾出戾气。 裴昀身子往后靠了靠:“来人呐,替孤安排行程,后日出发去鹭山温泉行宫。” 此消息在东宫传开时,栗妙龄神情陡然冷了下去。 等到了鹭山,又不似皇宫这般人多眼杂。 若是太子与宁珊月孤男寡女真在野外乱来,那不知道多轻而易举。 宁珊月虽性情倔强执拗,但此次宁家一事的确是太子出手救了一下,有此恩情,她如何都要低三下四一番。 如此看来,若是太子强要,宁珊月还真不容易拒绝。 她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次日一早,栗妙龄便以出宫去茵茵大酒楼学做菜为借口,去找了一人。 帝京城中一家偏僻的酒肆包房里,对坐一男一女。 栗妙龄一身翠青色莲花纹的长裙,端坐在木椅上,笑着端起茶壶为秦郁楼倒茶: “珊月好不容易得闲一日,我就把你私底下约出来,真是不大好意思。” 秦郁楼在府中得知栗妙龄找自己有重要之事时,顶着腰伤还是来了。 毕竟此刻宁珊月在秦府也是不得闲的,自己的母亲拉着她四处采买。 说秦府这是头一回去鹭山温泉行宫,一切细软都得置办新的,以免出府让人看了笑话。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找我到底什么事,还需背着我家娘子?” 栗妙龄面露忧心之色:“哎,事情说来话长。 珊月倔强的性子你应该清楚,之前在宫中闹了多大的风波,你们是一点儿都没听说?” 秦郁楼自信起来:“听见一些风言风语,但我信我家娘子。” 栗妙龄沉了脸:“秦郁楼,你跟珊月之间成婚以来没出什么幺蛾子吧? 我怎么觉得她的心没在你这儿,若是在,又何必一个劲儿的往外跑,而不是往你怀里跑? 这女子新婚,谁不是想过过甜蜜小日子的,珊月却很反常。” 秦郁楼一提起这事儿心底便郁闷起来,挠了挠脑袋: “夫妻之间有个小吵小闹也很正常。” 就是一直没有圆房,他心底烦的这个。 栗妙龄道:“宁家因屯田一事出了点岔子,太子殿下何许人也,竟亲自包庇宁家。 你可知道当今的太子殿下根本不需要靠任何势力去巩固自己在朝堂的势力,他可是皇上与皇后娘娘唯一的儿子。 秦郁楼,你自己动动脑子想想,太子殿下为何这么做? 珊月跟太子清白不清白,你当真一点都不清楚?” 秦郁楼攥在手里的茶杯蓦的紧了紧,指骨根根分明起来: “我知道你在东宫当差,东宫里发生了什么你都清楚。 但是我家娘子与你相识十来年,对你最是信任。你这般诋毁她,会不会过分了些?” 栗妙龄冷哼一声:“秦郁楼,你可别在这里装什么好人,你是怎么娶到珊月的,你都忘了吗?” 第七百七十八章 太子一开始喜欢的就是宁珊 秦郁楼瞬间沉默了下去,半晌才道: “这件事的确功在你。 当时你说娘子痛恨太子,不喜皇家,想自己决断自己的婚事,是你让我去抓住机会的。” 秦家从前与栗妙龄家算是交好的,是以少时,栗妙龄与秦郁楼算是有些往来。 秦郁楼喜欢宁国公府的孙女,但他从不明言追求,秦家即便知道也不会去宁国公府门前提这婚事。 因为,这叫自取其辱。 可是栗妙龄与宁珊月从小交好,她最清楚宁珊月喜欢什么,要做什么,人生的追逐是什么。 栗妙龄冷笑一声: “是啊,婚前可是我做的你的军师。 是我告诉你在哪里去偶遇她,在她面前要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是我告诉你的。 珊月钟情心胸宽广,心存大志的郎君,好与她并飞。 你只要表现得热衷朝事,为国为民,一番雄心壮志,她便会欣赏你。 可是秦郁楼,你连官复原职都没做到,她的心恐怕早就飞了吧?” 秦郁楼皱了皱眉,想起那日玩儿蛐蛐,还找她又拿了几百两买新的蛐蛐儿时,他有些懊悔与着急了起来: “那我明日就去户部问问。” 栗妙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他: “我当初只是以为你平庸,没想到你竟是这般无用! 如珊月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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