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 她看见自己最熟悉的人站在高台上,跟许多许多的人说着话,双手就朝着对面扑着。“ 看不见!” 小公主气得眼红,急得在勒勒车上跺脚。 江云娆不让小公主挤进去,觉得不安全,到处都是人。 呼延真,匈奴太后很自然的将自己儿子给替换下来,自己去应酬,让他去看着小公主。 呼延真说拓跋野最会看孩子了,拓跋朔兰的孩子他就看过。 拓跋野举着裴乐瑶坐在自己肩头上:“小公主,现在看得见了吗?” 裴乐瑶心满意足,笑眯眯的看着前方,小手挥了挥。 拓跋野有些感叹的对身边的匈奴侍卫道:“匈奴草原上若是有一位大周云懿皇后娘娘那样的大阏氏,那才是草原的福气。” 侍卫道:“单于会被长生天眷顾的。” 裴琰见江云娆着实累得够呛,大会歌舞表演一结束,拉着她便策马离开了。 江云娆坐在马背上,有些疲惫的问道:“你带我去哪儿呀?” 裴琰一手抱着她,一手策马:“草原辽阔,随便走走,你也该休息了。” 江云娆立马点头:“那是,我此番回去得好吃好喝的躺个半年,你什么事儿都不能让我做。” 裴琰侧过脸重重吻在她雪白的娇容上:“好!” 江云娆热切的回吻他:“裴琰,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做这场盛会吗?” 裴琰:“朕知道。” 江云娆撅了噘嘴:“你不知道,你多半觉得是我想给北境增加税收。” 裴琰“吁”的将马儿给慢了下来,他磁沉清朗的声音在耳后传来: “朕知道,朕一直都知道。 因为你从来都是不爱争斗,爱见万物盛开的样子。 你从来都觉得这世间每一种事物的存在,都有它盛开的理由。 从前在后宫你就说过,形形色色的女子似各色的花,各自盛开才为春天, 但也允许秋日,冬日有花的存在,并非独争春日,独做牡丹。 于万国博览大会的互相贸易是一个道理,万花齐放,百家齐鸣,万国交流,即见世间繁华。 除此之外,你也告诉更多的人,资源不用光靠掠夺,也能和平交易。” 江云娆乌眸惊了一下,满是触动的眨了眨眼:“原来你都知道。” 裴琰牵着她的手走到一处巨大的金身之下,深深凝望她: “你做妃子的时候就做了妃子该做的事情,你做了朕的皇后也做了皇后该做的事情。 但朕希望,你可以随心而为,不必因为身为朕的皇后,如此疲惫。” 江云娆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喉咙有些发酸: “人在不同的环境就得做与环境匹配的事情,我是个小才人顶多愁愁冬日的炭火够不够,其余的时间便能悠闲的躺着,天塌了自有上面的人顶着。 可我如今做了大周的皇后,站在了高处,就得做一把伞。 如我们这样的人,将一把撑天的伞撑在天地间,伞下的弱小百姓,平凡的普通人,便能躺赢几十年。 皇上其实也是这样的人,要不然,你也不会背负那么多,去杀了那么多世家人,不也是为了让弱小得以一些生存的空间吗? 其实从前我也不懂的,我觉得当皇帝,反正事情有大臣做,皇帝吃好喝好,享受人间就行了。” 裴琰的心被她缭乱以后彻彻底底的抓在了手上,他勾下头笑得温柔: “你这样好,让朕开始担心,万一下辈子没有那么好的运气遇见你,那该怎么办?” 江云娆抓紧他的手掌:“你也很好,我能做这一切,你也为我承受了不少压力。 这大会若是有了一点闪失,百姓们,大臣们,后世史书骂的可都是你。” 她仰起头,朝着裴琰看去,笑意里带了一些泪花。 若是没有裴琰一直在自己背后,若是没有他对自己现代思想的认可,那如今的自己也就是一只以色求宠的金丝雀。 要说万物盛开,裴琰也是允许万物存在即合理的那个人。 草原的午后下起了一场小雨,裴琰拉着江云娆躲进了那金身底下站着,头上是金身的手掌,刚好给她二人避雨。 江云娆饿了,看见那金身下供奉着许多吃食: “这东西我能吃吗,这是供奉的什么神,能分我点儿吗?” 裴琰道:“你仔细看看,金身是谁?” 江云娆看了看金身旁写的字,惊诧道: “哦,是我! 之前你说在大周边境给我与朔兰塑的金身,居然建好了。那我自己吃我自己的供果,应该没有问题。” 裴琰点了点头:“朕也觉得没有问题。” 江云娆拿着果子吃了几口,附近便有人追来,喊打喊杀的: “捉贼啦,捉贼啦!有人偷我们北安王的供果了,赶紧捆了送官!” 江云娆立马解释道:“我就是北安王。” 男子道:“我不信,北安王怎会来偷吃供果,你们定是小偷。 偷旁人的也就算了,居然敢偷我们北安王的,来人呐,捉贼!” 江云娆:“我真的是,我真是!” 裴琰摇了摇头,拉着江云娆就跑:“别解释了,咱们没带护卫,解释不清楚,赶紧跑!” 第六百一十章 嫔妃们不愿回宫了 江云娆这辈子都没想到,她自己吃自己的贡果还被人当贼的。 裴琰带着她策马奔袭离开,二人只觉哭笑不得。 只不过帝后二人已经忙过最昏天黑地的那一段,余下的事情已按部就班的推行着,每日看看大会的交易额,听听底下人的汇报也差不多了。 在众人都累得喘不过气的时候,只有宁如鸢每日跟那草原上的战马似的,精神抖擞,忙上忙下。 一袭玫红色的长裙,时常穿梭在人群里,云鬓上的金簪在阳光下映耀着金光。 一开始她还觉得束手束脚,觉得自己是女子,老是出府办事不大好。 可她在北境待了半年,发现这边好似不忌讳这些,大街上到处都是不带面纱,出门办事,溜达的女子。 日子久了,她便也习惯了。 万长安一直寻了由头陪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个小水壶:“娘娘,您喝口水吧,您要不回了沧州城歇息几日再过来?” 宁如鸢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账本,高挑的眉峰又在挑了挑: “本宫无需休息,光是每日看看这些流水似的钱入账,本宫就兴奋得睡不着。 皇后说了,不让咱们这些人白做事,大会一结束,论功行赏,说是要重赏,还要赏本宫的母族呢。” 万长安虽如今也做了官,但在宁如鸢面前依旧卑微如往昔,他低声提了一句: “娘娘若是喜欢这样的生活,何不去求了皇后娘娘说就留在北境?” 宁如鸢抬起头看他一眼: “想什么呢,一直留在北境那本宫成了什么?这不成,不成。”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若是皇后娘娘将来每年来北境时都带上本宫,那倒是也不错。 本宫什么脾性你也知道,就怕闲,闲下来就浑身不舒坦,容易胡思乱想。” 万长安看着她满怀欣喜的样子,自己也笑了笑:“娘娘此生愿意如何过都行,开心最重要。” 宁如鸢将账本关了起来,她认真打量了万长安几眼: “这些日子你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不可能长一头白发。你看看你那脸色,阴郁泛青,你怕不是生病了吧?” 万长安额角上的青色经络凸了凸,神色里闪现过一丝慌乱:“许是累着了,过段日子会好。” 他是第一个知道皇帝有遣散六宫消息的人。 当他知道消息以后,他便知道宁如鸢有朝一日也会出宫,做回宁府小姐。 他原本没有多少悸动的心思,只想在暗处默默守着,可在这一刻,自己的心也起了波澜,他觉得自己还有些可能的。 当太监的时候,万长安便知道有一种阴阳禁药可让太监回春,但也只是听说,不知真假 。他悄悄寻了禁药服用,没想到这才一两年的时间,便白了发,身子也很虚弱,但他还是想试试。 万一呢,万一上苍怜悯呢? 可是直到现在,那禁药除了让自己变得虚弱苍白以外,旁的作用一点都没有。 宁如鸢大手一挥: “你定是身子虚,没关系,回了帝京城本宫给家里说一声,将府里的那颗两千年人参赏你,给你补补身子。 近来你也帮了本宫不少,辛苦了。” 万长安低着头,始终不看抬头看那云鬓金簪,满身火焰的人一眼:“臣谢娘娘赏。” 万物盛开大会为北境今年的税收缔造了神话,这都不算什么,这场大会是让大周在万国宾客面前缔造了不凡。 大周身为大国,将改写在所有王朝里的外交秩序。 匈奴帝国紧随其后,与大周联系更为紧密。如今的大周以北已有重重匈奴铁骑帮衬,北境固若金汤。 匈奴单于拓跋野与匈奴太后也将倾其一生,改写草原王国的落后现状。 拓跋野,自这一日起便立志,不立匈奴,则不成家。 江云娆躺在北安王府大榕树下的美人榻上,柔软的青丝垂在身后,鹅黄色的凤纹裙摆懒懒的垂在地上: “皇上,记得给我的牌搭子们多多封赏,跟着我做事的人,累是累了点,但不能亏待任何人。” 如今就只剩下裴琰一个人在做事了,他翻着折子,头都没有时间抬:“好,朕记着呢。” 芝兰从院子外走了进来:“皇后娘娘,贤贵妃她们几人,说有重要的事儿找您。” 江云娆笑着:“大家都在床上躺了好几日了,莫不是来找我打麻将了?快让她们进来吧,正好过几日也要说说回宫的事情了。” 宁如鸢、长孙金月与文雪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疑了一会儿,还是鼓了鼓气。 长孙金月道:“皇后娘娘,万物盛开大会就要结束了,嫔妾思考许久,嫔妾不想回宫了,嫔妾就想待在北境转转。 虽然一时不知道将来要做什么,但北境这片疆域对女子宽容许多,嫔妾能留在这里慢慢想,想好了再出发。” 宁如鸢看了裴琰一眼,心中空落落。 反正这个男人自己也得不到了,江云娆待自己也很好,也干不出来什么争宠膈应人家的事儿。 着实不想回那深宫继续待着,看人夫妻二人生活甜蜜,只剩下她顾影自怜。 这北境自有广阔天地,经此大会后,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宁如鸢朝前走了一步,直言道: “嫔妾也想留在北境了,北境似乎对女子要宽容许多,女子能做的事情也多了许多。 皇后,我倒是想留,但嫔妾家里肯定反对,不知道闹多大声响出来。” 文雪嫣也开了口: “嫔妾前几日得知,北境将会成为大周第一处女子科考的试验点, 嫔妾想留在北境自立门户,在家中看看书,将从前的功课熟悉起来,快的话,希望能参加明年的科考。” 江云娆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认真的看着她们:“你们真的想好了吗?” 一年前,众人得知裴琰要遣散后宫消息的时候,与现在的状态是截然相反的。 众人坚定点首,这半年来,她们在北境看见了太多帝京城看不见的东西。 在沧州城原来会有女子聚集的居住地,外围还有朝廷官兵日日巡逻,负责她们的安全。 这些女子白日出去有事做,下工归来有的人打麻将,有的人去学学跳舞,很随意的样子。 文雪嫣去问过里面的女子,问她们都不成亲生子吗? 里面的女子答,这里面的女子有些是未婚,有些是和离的,也有被因为家中缘故离家出走的。 这些人只是暂时的住到了里面,将来有了可许终身之人或其余的打算也会离开,并非是梳了头发的姑子。 文雪嫣一开始很好奇她们的生活来源。 这些女子极有自信的道,说北安王允许女子外出务工,没有技能的,还能去免费学,学了还能去江家产业找份儿活。 有了钱,她们想干嘛干嘛,也不是非要成婚才有口饭吃。 文雪嫣大为所惊,而后默默掏钱在这处买了一座小院子。 那时,她心底便有这计划了。 反正现在女子也能自立门户,自己一个人一本族谱了,她也不是非要回到文家才能活下去。 文雪嫣回神,眸底有了些泪光: “嫔妾从小就爱读书,嫔妾艳羡身为男子可入朝为官的权力。 如今时代变了,嫔妾自是要抓住这个机会,为自己活一次。” 第六百一十一章 人生各自有归舟 她自小便是族学里功课做得最好的,她的哥哥是不学无术的官宦子弟,十来岁的年纪,院子里就有七八位小妾。 常做混账事,家中父母也不会说他什么,还花了家中不少的钱去给他找来了一官半职。 为了给哥哥铺路,她也送进宫,十二年过去了,青春不再,红颜半老。 她思及此处,心中酸涩不已,若是自己能晚出生一些时候,或许此生命运就不同了。 “或许嫔妾将来也考不上,但嫔妾就想试一次。” 她泪滴落在前襟,纤瘦的身影有些脆弱,但又像极了在风中拧着的枝丫,有了一股韧劲儿,死活不肯就此断裂。 江云娆素来是个共情能力强大的人,见不得人哭,她揪着心:“要不不考了,咱走点后门吧,皇上就在这里呢。” 裴琰:“……” 文雪嫣哭中带了笑意:“不了,嫔妾要自己考,自己凭本事坐在该坐的位置上,嫔妾想抬着头,堂堂正正的做一回女官。” 江云娆神色有些动容:“那贤贵妃你呢,你留下来想做什么?” 宁如鸢道:“想去匈奴转转,匈奴的北面西面都想去看看,就好奇外边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而后便等着万物盛开大会第二届时,嫔妾还能一展身手。” 江云娆明媚的乌眸里有了些笑意:“你还是真真个闲不下来的性子。” 完了她看着长孙金月:“锦妃,你怕不是要去从军吧?” 长孙金月有些迷茫:“嫔妾没想清楚,留在北境盯着雪嫣看书也行。 嫔妾如今已经没有多大明确志向了,那年将腿摔断了后,便不能动刀动枪了。 往后的日子,吃吃喝喝,无拘无束也行。 跟着贤贵妃去匈奴草原转转,就想看看外边的天地有多辽阔。” 江云娆有些感慨的道:“人生各自有归舟。 有的人想去风浪里捕鱼,有的人想在湖边喝茶,这并不需要去比较。 只要自己觉得有幸福的感觉,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着舒心,那便不枉人间走了一趟。” 江云娆不奇怪她们的决定,因为只要看过这片新世界的人,都不会再想要回到那个压迫过自己的环境里去了。 回宫的那一日,她们身份已变,只是单纯的作为朋友来送行了帝后二人。 江云娆站在马车下,风吹起她云鬓旁的青丝飘动,眉眼明媚又温和,已有大气国母的风范: “唯愿万物盛开,各自去寻各自的春天。将来你们去了高处,可别忘了给矮处的人撑伞。” 北境翻天覆地的改变还在一代一代人的手里继续,江云娆只是传递了一个概念,只是为这片土地起了一页序章。 余下的造化,便看这些后世之人了。 文雪嫣已经褪下宫装,带着长孙金月回了自己买下的那处小院子,开始看书了。 长孙金月突然回眸问:“宁如鸢,你去哪儿?” 宁如鸢笑着道:“去匈奴看看,明日就出发,我现在哪儿都想去。 皇后娘娘私下答应我,她回去应付宁家,就说我是被皇后强行留在北境的,宁家只敢抱怨,不敢做什么。” 裴琰对这些嫔妃的母族皆给了重赏,另外还给了她们一笔丰硕的财富,足够美好的过一生了。 北境不算是这些人的人生方向,应算是人生的一处新渡口。 她们站在人生来之不易的渡口边上,将去往各自人生的归处。 随着北境的名声大噪,与这片土地给予女子的绮梦,越来越多的女子,胆子大的,开始北上。 江云娆听了从嘴里蹦出两个词儿:“不是吧,这就有北漂了?” 从前的北漂是各处的人赶往首都,大周朝的北漂是从各处赶往边境。 在回宫的路上,走着走着,车驾突然停了下来。 后边有个小姑娘狂追马车:“等等,等等我!” 江云娆掀开车帘子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她,是个抱着一捧向日葵花的小姑娘,瞧着比宁珊月还大几岁的样子: “归冥,停车。” 江云娆笑眯眯的趴在车窗上:“小姑娘,你找我吗?” 小姑娘累得够呛,喘着气道:“是啊是啊,我追了你一路,累死我了。” 江云娆明亮的乌眸闪烁,并不见身为高位者的凌烈气势,一如既往的温和:“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小姑娘将自己种的向日葵从车窗外塞了进来:“送你的,我家的向日葵开得可好可灿烂了。” 江云娆不解,迷惑的看着她:“为何送我向日葵?” 小姑娘眼神清澈而单纯,自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想送你。我家里就这东西好,所以就送你。”她甚至不知道江云娆的身份,只是莫名其妙的追了过来。 江云娆抱着向日葵,想起了宫中的那片花田,她又开始想念万茵茵了,眼眸有些泛酸的道: “谢谢了,我很喜欢这些花,看看都觉得开心。” 家里人都说她脑子蠢,种些葵花又卖不了几个钱,不知道这么执着干什么。可小姑娘听见她说喜欢,就好开心。 那纯澈无暇的笑意,像极了向日葵盛开时的纯粹与灿烂。 小姑娘又有些难过的道:“可是我的向日葵不卖钱,是卖不出去了才免费送你的。这些花,毫无意义。” 江云娆认真的道: “你喜欢,就是最大的意义。 自己热爱喜欢的东西,不需要问别人的意见。你自己觉得值得,觉得开心就够了。” 小姑娘目送江云娆的车驾离去,因为这句话,她开心了好久,她可喜欢听那江云娆说话了。 她说,自己喜欢,就是最大的意义。 回去的路上,小姑娘拉着一个路人问:“方才那个漂亮的仙女夫人是谁啊,说话可好听了!” 路人答:“那是大周皇后啊,你怎皇后都不知道!” 小姑娘又问:“大周皇后,她要去哪儿?” 路人又答:“皇后娘娘自然是跟着皇上回宫了呀。” 小姑娘有些失落的看着那方向,眨眨眼:“皇宫在哪里呀?” 路上伸手指了指:“皇宫就在你所站的这条皇后大道的尽头,皇后娘娘就住在那里。” 小姑娘笑着道:“那好,我长大了以后,就顺着这条路找过去!”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去皇宫,总觉得自己该去。 回帝京后,江云娆出宫,在帝京地段最繁华的地方,开了一家大酒楼,取名为:茵茵大酒楼。 大酒楼的外围种了许多的向日葵,她站在门外对着天空道:“茵茵,向日葵盛开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你别迷路了。” 转身回宫之际,御驾路过鹤府,江云娆有些疑惑的问: “万物盛开大会时,朔兰怎一点消息都没有? 也不知她的两个孩子到底如何了,这鹤大人就让她住在自己府上,到底几个意思啊?” (祝大朋友小朋友们,6.1快乐吖!) 第六百一十二章 劳烦鹤大人您高抬贵手 ---追妻火葬场特别专题,甜虐献映。 精彩简介: (故事保持高燃,会当精华篇章展现。篇幅不会太长,精彩程度与主角故事一样哦!) 她是草原最骄傲的公主,求娶她的部落王子数不胜数,她谁都不放在眼里。 可却低下头来缠了那个冷如雪山之花的男人六年,卑微如尘泥,用去了一个女子青春最珍贵的那几年。 他仙逸似鹤,寡情冷性如佛子,对她只剩下施舍般的责任,只愿维护好大周与匈奴之间的外交关系,待她相敬如冰。 骄傲的公主一直忍耐,拔去了浑身的刺,总觉得自己有一天是会打动他的。 直到那日他当着孩子们的面,说她与他只是朋友关系时,她的心坠入冰窖,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他为花魁一掷千金,用八只丹顶鹤的羽毛给她做了一件当年她们成婚那年一模一样的婚服时, 她才彻底释然,连带跟他的孩子也不要了,策马奔袭回了匈奴草原,彻底断情。 公主再次大婚那日,只见从前那位仙尘飘逸的高岭之花前驸马爷,一手牵着一个孩子, 眼眶微红,杀气腾腾的出现在婚典上:“我已认错,你却依旧不肯原谅,那我只能硬来了。” 这一次,冷情佛子自甘坠魔,从神坛跌落,愿剜心赎罪,求她一句原谅。 ……半年前。 “你别整日动不动就说要走的事情行吗?” 鹤兰因墨发披在肩上,头顶束了一顶冷白的玉冠。他清冷的神色里,带了几丝不耐。 拓跋朔兰连忙命人将孩子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冷道: “即使是在我们匈奴,也没有异性之友住在一处的道理。既然是朋友,那的确不该住在鹤大人你的府邸里。” 她刚刚开始摇摆不定的心,又被鹤兰因的那句话给刺激到。 她是朝着火光义无反顾扑去的蝴蝶,只觉坠入冰窖,翅膀被冰刺定在了冰川上。 乌日娜跑过来抱着那对双生子就放进了她们自己的马车,两个孩子在马车里哇哇大哭。 乌日娜眼梢泛红起来,两个关系不好的父母,最终苦的还是孩子。 他们每次一闹,这两个孩子就哭。 鹤兰因清润寡情的眉眼看了一眼孩子,轮廓分明的下颚锐利了几分: “我说过很多次了,孩子们的病没有彻底治好之前,最好不要随意更改他们的居住环境,很容易复发。” 拓跋朔兰眉心紧皱着,手掌死死拉住自己腰间的鞭子,指骨绷得发白:“我的孩子,不用你管!” 她转身抬步就离去,走到马车下:“乌日娜,我们入宫吧,去找云娆。” 鹤兰因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皇后前几日才派人告诉过你,她要去北境了,现在人已经出发了,后宫嫔妃都是跟着一起的。 你一个女子,皇后与嫔妃一走,你便住进皇上空荡荡的后宫。 你让皇后在北境怎么想,你让满朝文武怎么议论你跟皇上?” 拓跋朔兰回头朝他喝道: “我住客栈总行了吧,劳烦鹤大人您高抬贵手,别再为难我们这些外族人了!” 她猩红的眼眶里,有不服气,有对自己的憎恨,都怪自己不争气,忘不掉他,才会被他的话给伤害。 说完,她转身上了马车便驱车离开了。 鹤兰因站在鹤府门前的那只玉雕丹顶鹤下,眉峰霜花蔓延,那清润的眸低压了几分: “隐休,回府。” 隐休问:“大人,难道真的不管公主与两个小主子了吗?” 鹤兰因拂了拂衣袖,转身便跨入了鹤府大门,不见一句话传来,门里吹出来的风都带来了些寒意。 拓跋朔兰到了这客栈里,将整个二层都给包了下来,带着孩子安顿在了这家客栈。 太医院里的太医每过几日都会过来替孩子看诊上药,但拓跋朔兰的心却一日比一日烦躁。 她一个外族女人,孤身在大周,再是公主,却还是觉得没有安全感,觉得不舒服,想要离开。 送信去了理藩院,那外宾驿馆还在翻修,近期也住不进去。 没办法,只能委屈自己的孩子在客栈住着了。 乌日娜皱着眉头: “公主,您别难过了,等小主子们的病症彻底解决后,咱们就能离开大周回匈奴了。 没准儿还可以赶上您最想去的万物盛开大会,云懿皇后说了,等着您去跟她汇合呢。” 拓跋朔兰坐在床边,勾着背,神情沮丧: “我也是这样打算的,但太医一日不说这病彻底好去,我便一日不敢走。 两个孩子发过几次高烧了,再经不得折腾了。太医说,孩子太小了,容易烧坏脑子。” 小侍女蹲在那摇摇床边,突然有些惊慌的道:“公主,乌日娜姐姐,小王子的脸开始发红了!” 拓跋朔兰连忙从床上走了下来奔到摇摇床边,瞳孔猛地一震:“不好,快去请李太医!” 李文年匆匆来到这间客栈,心中有些疑惑却又不敢问。 鹤府是整个帝京城最清净通幽,也是最干净的地方,因为鹤大人有洁癖,所以住的环境自是不同。 他不明白为何公主要将这皮肤脆弱敏感的孩子挪到客栈来,他叹了口气: “唉,公主,这客栈是什么地方,鹤府又是什么地方,您糊涂啊。 客栈的选择有很多门道的,有些久了没住过人的房间,看着是干净,其实满是灰尘,两个幼儿经受不住的。 这红疹又开始复发了,老夫得赶紧为他们上药。” 拓跋朔兰的心猛地拧了起来,她按住自己的胸口,痛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她们匈奴草原没有客栈这一说,从前在北境更是住在江府,她根本不知道这客栈的这间房已经半个月没住过人了。 说不定老鼠蟑螂都爬过床,爬过桌子。 她是个强壮的成年人,自是还好,可两个孩子病症不稳,俨然是经受不住的。 龙凤胎里的姐姐在草原上叫胡日乌斯,是绵绵细雨的意思; 弟弟的匈奴名字则叫阿日斯兰,是雄狮的意思,都姓拓跋。 鹤兰因不曾对孩子的姓氏提出过要更改的要求,就说了取个好念一点的大周名字,于是他亲自给双生子取了新名字。 姐姐叫绵绵,弟弟叫重霄。 绵绵长得最像鹤兰因,她两眼哭得猩红,伸手一直在身上挠,脖子上全是抓痕。 拓跋朔兰掰着她的小手不让她挠,她哭着道:“要爹爹,爹爹!” 乌日娜伸手摸了摸重霄的额头:“公主,不好了,小王子开始发热了,小公主好像也开始了。” 拓跋朔兰将孩子从小床里抱了起来来回的一边走一边哄,又问道:“李太医的药呢,熬好了没!” 李文年赶了进来,端着他熬好的黑色汤药走了进来,紧皱眉头: “退热的药也只能喝今晚,孩子年纪太小了,这药性猛,不能一直喝,但又需要尽快退热,否则会出大事。 剩余的,就得靠他们自己熬过去。” 一夜过去,两个孩子都发起了高烧,绵绵早上的时候,已经开始口吐白沫了。 第六百一十三章 他只要孩子,不要孩子母亲 拓跋朔兰被吓到腿软: “这是怎么了,他们从前再是高热,却从不曾口吐白沫的! 李太医,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不能没有他们!” 拓跋朔兰无助的跪倒在地,将胸前画着长生天符号的黑曜石项链给掏了出来死死攥在手里,颤声道: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额娘对不起你们。 把你们带到这个世上,让你们受尽病痛的折磨,都是额娘的错! 本就是孽缘,生下来的孩子又饱受苦痛,这全是我一个人的错!” 乌日娜看着拓跋朔兰自责到崩溃的神情,连忙攥住李文年的衣袖: “李太医,到底怎么办啊,小公主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李文年连连叹气: “红疹全身复发,又发着高热,身体已经出现痉挛了。 你赶紧去鹤府找鹤大人,不能再等了。这客栈的环境,饮食,还有照顾孩子的仆从,跟鹤府那是天差地别的。” 乌日娜管不了那么多了,连忙冲出客栈,才走到门口就撞在了一玉白锦袍男子的身上。 她回过神才看清楚:“鹤大人!” 鹤兰因静静的看着她:“李文年一夜都没从客栈出来,是不是孩子病症复发了?” 乌日娜低下头:“嗯。” 鹤兰因神色骤沉,提着锦帕的袍摆便速速上了楼, 一上楼推开门便看见拓跋朔兰跪在小床边落泪,手里的绢帕掉落在风里,被门外吹进来的风,吹散到角落里去了。 “怎么还在吐白沫啊,李太医,你赶紧想想法子吧!”她无助的看着李文年。 李文年道:“公主,臣在想法子,臣会尽全力,但两个孩子的高热真是太凶险了。” 鹤兰因走过来时,看见自己女儿浑身红疹子,烧得小脸通红,还口吐白沫的样子,他只觉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了自己面门上。 绵绵看见了他,哭得更大声了,伸出小手臂。 眼眶里满是委屈的泪水,憋着嘴,用浑然不清的口齿说着:“抱!” 鹤兰因没有第一时间去接住孩子,他不觉自己这身衣裳有多干净,转头道: “来人呐,戴好手套,将小少爷和大小姐都带回鹤府。” 拓跋朔兰从地上站了起来:“你来做什么,要抢走他们是吗!” 鹤兰因沉沉出了一口气,冷眼凝视她: “我再不将孩子带走,难道看着堂堂大周中书令的孩子死在一所客栈里吗!” 他看着护卫,寒声道:“隐休,还不快抱人。” 拓跋朔兰站在了原地,鹤兰因吼了她,急言令色的吼了她。 上一次鹤兰因吼她,还是两年前,自己拦截大周皇帝给他的消息那次。 可是她似乎没有力气去抢孩子了,作为她自己,肯定是死也不愿去求饶服软的, 可是作为母亲,她将牙都咬碎了,为了两个孩子,也只能忍住。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鹤兰因将两个孩子都带走了,乌日娜走进来的时候,屋子都空了。 只留下拓跋朔兰站在寒凉的风里,和那空荡荡的两张小床,一时眼泪被风吹得飘散, 乌日娜跺脚吼道:“这是什么意思!公主,您说句话啊,鹤大人将小公主跟小王子带走了,那您呢?” 拓跋朔兰熬了一夜,语声沙哑:“他只要孩子,不要孩子的母亲。” 乌日娜似要崩溃,盛怒的道: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小主子们被鹤大人带走养大吗? 那公主从前受的苦,生孩子险些将命搭进去吃的那些苦,又算什么?算借个肚子给鹤大人传宗接代? 天哪,我气死了,不行,我不服!” 匈奴人那股气一上来,两眼翻红,从腰间忽的一瞬就拖出了雪亮亮的弯刀。 “我可气不过,咱们好歹还是大周贵客,岂容鹤大人如此对待! 今日我便是冲去鹤府砍了人,也要将两个小主子抢回来!” 乌日娜性情冲动,连日来忍下的委屈与怒意,都在这一刻爆发,推了门就要冲出去。 拓跋朔兰一把拉住了她:“不能去,两个孩子如今都有生命危险了,我们不能再去闹事,治病是最重要的。” 她甚至没有办法去宫里找裴琰以匈奴公主的身份说此事,闹大了,满朝文武都得知道这场笑话。 她知道大周人最看重这些明媒正娶的繁文缛节了,自己强行闹大,搞不好还会让大周与匈奴的关系变得微妙。 万物盛开大会召开在即,作为匈奴公主,这时候只能面带微笑的维持两国和睦的关系。 若是闹得不可开交,鹤兰因又是在大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保不齐他以后会对匈奴记恨。 乌日娜被她拽住,生气的将弯刀扔在地上:“公主,您变了,您变得软弱了!” 拓跋朔兰哑声道:“他待我如何不是最重要的,但鹤兰因是紧张孩子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先让两个孩子在鹤府医治,等病好了,我们就带孩子走。他若是不给,我还是会闹到朝堂上。” 从前嚣张又骄傲的长公主威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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