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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话。” 裴琰笑了笑:“好。” 他有意试探,看看江云娆的反应,没想到她还挺紧张的。 午膳后裴琰便从江府后门出发了,坐在马车上,将江云娆写的那封信给拿了出来。 他喃喃的道:“之前说好了,彼此没有秘密,那朕看一眼,应该也没关系。” 裴琰将信笺慢慢拆开来看,江云娆在给拓跋朔兰的密信里写道: 裴琰看了以后就将信笺给撕成了碎片,吩咐在马车里的福康公公道:“去将朕行礼里的那件紫色衣衫给扔了。” 福康公公看着裴琰将江云娆写的信笺撕了,还要扔衣服,不解的看着他:“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将皇贵妃的信撕了作甚?” 裴琰淡声道:“云娆不知那晚就是朕,现在还是查起来了。” 福康公公更不解了:“皇上与皇贵妃不是都已经解除误会,都说开了吗?为何还要瞒着娘娘?” 裴琰冷戾深邃的眉眼微挑:“你不懂。” 他这几日享受的福利待遇,可是多少年都没享受到过了,能多享受一日便是一日。 最近的江云娆,温柔乖巧,娇媚顺从,对他百般示好。 今日离开江府的时候,裴琰险些都不想走了,恨不得日日与她厮守在一起,不分离半刻。 福康公公有些心惊胆战起来,试探的问道:“那皇上是准备隐瞒一辈子了吗?” 第四百九十八章 我知道是你下的毒 裴琰斜睨他一眼:“怎会,她踏踏实实跟朕回宫以后,朕便告诉她。 这女人如今不好管束,人只要没有抵达皇宫,一切都不算安定。” 福康公公给他倒了一杯茶,有些担心的道: “皇上您还是小心着吧,以奴才所见,这事儿若是被皇贵妃知道了真相,肯定跟您没完。” 他只叹皇帝卑微,最怕的,还是皇贵妃不愿高高兴兴的跟她回去,到时候用捆用打压的,闹得彼此都不开心,又是好一番折磨。 归冥手底下负责送密信的暗卫,一骑快马身披风雪直奔匈奴王庭,说要找大周北境大都护鹤兰因鹤大人。 拓跋朔兰命人放行,暗夜山暗卫将密信稳当当的交到了鹤兰因手里。 鹤兰因将密信摊开来看,原是裴琰的削藩令。 此刻裴琰已经回到华阳城北境都护府衙,开始部署撤藩一事。 裴琰在信中交代,北境与匈奴,皆有大变数,让他尽快回到华阳城,以免灾祸而至,会有暗夜山暗卫秘密保护他归去。 鹤兰因将密信看完就烧了,他与裴琰之间的关系好似有那么一点回到从前的样子了。 那最后一句,是在担心他的安危。 这一日,是拓跋朔兰与鹤兰因的大婚之日。 单于拓跋朔鸿重病不起,就想看一眼妹妹成婚的样子。 拓跋朔兰问了鹤兰因的意思,鹤兰因同意了。 这场婚礼准备得极为仓促,来的人也不多。 漫漫大雪之际,茫茫雪原之上,匈奴大祭司站在高台之上祈求长生天护佑这对新人。 鹤兰因与拓跋朔兰身着匈奴特有的蓝色婚服,佩戴王族玛瑙金饰,站在高台上手牵着手将婚礼仪式走完。 鹤兰因抬起那温和的眉眼,看见拓跋朔兰头上的凤凰金冠满是落雪,素日里如此泼辣骄横的公主,今日一直在落泪。 他忍不住说了一句:“别哭了,哭得越凶,你兄长便更担心。” 拓跋朔鸿艰难的从抬出来的榻上站了起来,走到鹤兰因与拓跋朔兰的面前,握着两人的手: “以后孤的妹妹就交给你了,她脾气不好,性子骄横,这都不是缺点,因为这都是孤惯出来的。 你愿意跟她在一起就在一起,孤也不求你对她多好, 只是你若有朝一日不愿与她在一起了,平安的放她归来匈奴草原便是,不能伤她半分。” 鹤兰因温声道:“请单于放心,兰因自不辜负公主一片心意。” 拓跋朔鸿冷哼了一声,他看得出来,是自己这个妹妹单相思,这鹤兰因对她有些冷待。 拓跋朔兰还为他解释,她说,鹤大人心是好的,就是性子冷然了一点。 “驸马,匈奴嫡长公主生来尊贵,孤还是得威胁你一句,你若欺负他,孤即便死了,还有孤的王储,一样弄死你。” 拓跋朔鸿眼神犀利的瞪着他,没瞪几眼,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人立马就不行了,又被人扶着躺会了坐榻之上。 拓跋朔兰咬着嘴唇,早已经泪流满面了,无助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低声道: “巫医昨日告诉我,说我阿兄恐怕时日无多了,我要怎么办,这么大个匈奴,小野那样小,我要怎么办!” 鹤兰因在背后提着她蓝色的裙摆,陪着她慢慢下了高台,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已见她两眼哭得红肿起来。 鹤兰因有些不忍的道: “天大的事情,来了面对就是。如今大周与匈奴连枝一气,又有云娆在北境助你,境遇不算太坏。” 拓跋朔兰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那你呢,你会帮我吗?” 鹤兰因迟疑了一下,还是答道:“会。” 拓跋朔兰并未展颜,因为她知道,鹤兰因是因为大周才帮她,而不是因为是她的驸马才帮她的。 王帐里,推杯换盏,大多都是拓跋朔鸿身边的武将,借着婚宴一事算是热闹了起来。 鹤兰因凝神观察着周围,只觉有些不对劲,匈奴王庭如此大的喜事,怎坐上的全是武将? 拓跋朔兰抬起酒盏喝着闷酒,鹤兰因手肘一碰,她酒盏就掉在了地上。 这时,立马就有奴仆上来给拓跋朔兰换来新酒,动作之快。 奴仆将酒杯递了过来放在桌上:“公主请慢用。” 拓跋朔兰要去拿酒杯时,鹤兰因却将酒杯拿走: “公主少饮酒,一会儿大醉,你我如何洞房花烛夜呢? 我们大周,很讲究这个,不能坏了礼数,要不然不吉利。” 拓跋朔兰眨了眨眼,身子朝着鹤兰因歪了过去,笑道: “是呢,那本公主一会儿洞房的时候喝两口就行了。” 她二人对视了一眼,继续言笑晏晏,只喝了鹤兰因手下之人送过来的酒。 呼延真坐在拓跋朔鸿的旁边,也着了匈奴大阏氏的金色装束,坐的也是大阏氏的位置。 若不是看在是拓跋朔兰的婚宴上,她根本都不愿坐在拓跋朔鸿的身边。 她冷着一张脸,一语不发,拓跋朔鸿看了她好几眼,小心翼翼的道: “朔兰说,小野要回来了,你不用那样伤心了。” 呼延真冷着脸:“那也是江云娆的功劳,跟你没关系。” 伏元珍,单于的妾室阏氏这时抱着自己的第二个儿子,手里牵着大儿子走了进来,笑着道: “哟,单于的亲妹妹,匈奴的嫡长公主成婚这么大的事情,怎都没通知我一声啊。 巧了,我也来讨杯酒喝。” 拓跋朔鸿知道自己的妹妹看不惯伏氏,也知道今日大阏氏在这儿,所以就没让她来,结果伏元珍还是来了。 她走了几步,发现自己坐的位置被呼延真给坐了,很不开心的道: “劳烦姐姐让让,这位置是我的。” 一个酒杯,砰的一声,精准的砸在伏元珍的后脑勺。她惊呼的一声:“谁,是谁如此大的胆子!” 拓跋朔兰蹭地一下站起身,面前的酒桌被她一脚踢翻。 她三步做两步走的奔了过去,扯住伏元珍的辫子就往地上拖了老远: “贱人,依兰草原之上,是你安排的人毒杀江云娆是吧!我没得空来找你,你还自己找上门来了!” 呼延真在这时也站了起来:“朔兰,你冷静点,这是你的婚宴啊。” 拓跋朔兰怒火腾腾,一脚踩在伏元珍胸口:“我的婚宴又如何,伤了我朋友的人,就得死!” 第四百九十九章 鹤兰因给她系披风的绳子 伏元珍不依不饶的哭喊着:“单于救我!妾没做什么毒杀的事情啊,妾都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拓跋朔兰脚尖朝下,朝着伏元珍的胸口拧了拧: “哼,你那点歹毒心肠,真以为我和嫂嫂那么好骗吗!” 她抬头看着拓跋朔鸿: “这歹毒贱人,肯定是前些日子在匈奴王庭见过了大周皇帝,所以才想了这毒计, 让江云娆死在匈奴人办的篝火晚宴上,好让大周皇帝盛怒之下杀了在大周皇宫里的小野。 如此,这贱人的孩子就等顺利继承王位。 你可知你这样做,对整个匈奴草原会意味着什么吗,会让大周皇帝恨死了咱们匈奴人!” 呼延真侧首看了拓跋朔鸿一眼,沉静的道: “朔兰说的都是真的。 那毒,还是匈奴草原上才生长的七色兰,只是七色兰炼制成毒药,也只有匈奴的那几位巫医会,派人严刑拷打一番已经承认了。 所幸那毒酒江云娆没喝,被朔兰手底下的一个奴仆喝了,已当场毙命。 单于,你后宫的事情我也不想管。 只是大周皇帝说了,要咱们匈奴给一个说法,今日伏元珍,我必须得带走,好让江云娆,还有大周皇帝顺心。” 她本来是想等到拓跋朔兰的婚宴结束后再说此事的,可是没曾想,这伏元珍立马就按捺不住,怕自己会来抢她的位置。 伏元珍立马叫喊道: “救命啊单于,妾的两个孩子,一个四岁多,一个才一岁多呢,孩子不能额娘!单于,妾没有做过,真的!” 拓跋朔鸿扶着胸口走了过来,将拓跋朔兰一把推开: “元珍也是你的嫂嫂,你怎能这般对她!那大周皇帝的妃子不是没事吗,那就算了。” 拓跋朔兰掏出怀里的匕首指着伏元珍: “不行,哪有下毒杀人就这么算了的!伏元珍,今日我必须割了她的脑袋,给大周皇帝与江云娆一个交代!” 鹤兰因之前也不知拓跋朔兰的性子这么猛,为了朋友,将自己的婚宴也闹翻了。 他走了过去拉了拉拓跋朔兰的衣袖: “公主,你先冷静一点。此事我作为大周北境都护也已经知晓,想必单于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鹤兰因看着拓跋朔鸿,神色沉静清冷: “单于,江云娆江老板除了是大周与匈奴合作的核心人物以外,还是大周太子的生母,此事,您看着办。” 伏元珍的面色一下子就惨白了下去,这样一句话,等于断送掉了她还在做单于的机会了,也断送掉她做匈奴太后的机会了。 往后若是自己坐在了那个位置上,大周皇帝与太子,还不知道怎么针对她们母子呢。 可是,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之前那大周禹王身边的妾室江云依将毒药给她的时候,可没说这是匈奴草原特有的七色兰。 她咬了咬牙,江云依果然是个贱人,居然想借刀杀人! “单于,单于救我,我可是您两个幼小王子的亲额娘啊!” 两个小王子跪在地上一直哭着,拓跋朔兰剑拔弩张毫不让步。 “元珍,你真是!” 拓跋朔鸿被气得不轻,扶着胸口已经有些喘不上来气了,有些在心中犹豫不决的决定,此刻也已经清晰明朗了起来。 匈奴的一切,只能交给让自己最放心的人。 他捂住的回头看了看呼延真:“大阏氏,你看这怎么办?” 呼延真依旧很冷淡:“随你。” 伏元珍吼道:“单于,呼延氏已经不是你的大阏氏了!” 拓跋朔兰已经将匕首高高的举起,准备一刀子结果了伏元珍给江云娆出口恶气, 却被自己的兄长徒手接住了刀刃,鲜血从他手掌之间流了出来。 拓跋朔鸿一口气没有喘得上来,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身子重重倒地。 拓跋朔兰眼眸猛地猩红起来,跪倒在了地上,痛苦吼道:“阿兄!” 拓跋朔鸿奄奄一息的看着她: “元珍的两个小王子毕竟与你也有血缘,求你看在阿兄的面上,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留她一条性命。 孤,孤……这些年……” 他沧桑得有些浑浊的眼睛看向了呼延真,却只得一眼冷漠: “阿真,你一直都是匈奴的大阏氏,孤一直都认。 孤将金印……”拓跋朔鸿话没说完便彻底昏迷过去,匈奴巫医闯了进来。 匈奴王庭,单于是君主,君主以下是两大负责朝政与军政的权王,分别为左贤王与右贤王。 左贤王乃伏元珍的父亲,右贤王乃呼延真的兄长,二人冷眼想看了一下,见单于已经倒地,此刻眸底杀机溢出。 鹤兰因将拓跋朔兰拉到王帐之外,看了看周围,警惕的道: “公主,你必须赶紧走,躲到大周北境去,现在就去找云娆。” 拓跋朔兰眼下的泪痕尚未干涸,一脸疑惑的望着他:“什么意思,我不能走,我阿兄倒了,我绝不能离开!” 鹤兰因拱了拱手:“得罪了公主。” 话完,他便伸手取下了拓跋朔兰头顶的金冠,将她那繁冗的长裙给脱了下来,换上了一袭雪白色的带毛披风。 这种颜色的披风,在雪地里,是最好的隐蔽色。 “你要信我,你们匈奴已经乱了。 你的兄长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你现在赶紧策马赶去大周边境等待云娆将匈奴王储给你送来。 你一接应到王储后便匆匆赶回匈奴王庭,让王储继承王位。 现在,匈奴大阏氏手底下应该还有一股兵马,能暂时帮你稳住局面,若王储迟迟不归,那你们拓跋家族将来便是改姓伏氏了。” 拓跋朔兰怔怔的望着他,看着鹤兰因正在给自己系披风的绳子,她苍白的嘴唇颤了颤: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谁告诉你的?” 鹤兰因牵了一匹马过来: “我在大周中书令那个位置上待了许多年,又陪着皇上历经多次夺嫡斗争,这几日来你们匈奴,我看一眼就知道了。 你难道没有注意到,今日来参加婚宴的,全是武将吗?” 拓跋朔兰摇摇头:“没注意啊,不是说一切从简吗?” 鹤兰因叹了口气,只觉公主此人并不善权谋之术,他都将话说得如此明确了,拓跋朔兰还是没懂。 匈奴王庭即将有一场恶战要开启,这些武将将刀都已经别在了腰间了。 可是鹤兰因却在怀疑此事或与大周有关,因为他在匈奴王庭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人。 “这些武将来自于不同势力,都在等你兄长落气呢。 公主,你若是想将来能够在匈奴王庭站稳脚跟,那匈奴王储便是你手里最后的王牌,呼延氏也是你手底下的兵马。 将来匈奴草原谁说了算,就看你能不能顺利找回王储继位了。” 鹤兰因扭头看着自己的护卫:“护送公主前往沧州城江府,快!” 拓跋朔兰被鹤兰因推着走,她连连回头:“鹤兰因,那你呢?” 鹤兰因朝着她淡定的一笑,像一尊泛着白光的玉,宁和温润: “我乃大周人,匈奴不敢动我,公主且不用担心,去做自己最要紧的事情吧。” 拓跋朔兰策马飞奔大周北境沧州城,直抵江府。 夜半,有人敲响江府后门,管家一见便知是谁。 江云娆披着披风赶紧来接应。 拓跋朔兰面颊上还有干透的猩红血渍,她一言不发的,直直的从马上摔落到了雪地里。 一时鲜血横流,染红了寒冬雪夜。 第五百章 衣柜里有一件紫色长袍 江云娆连忙扑了过去:“朔兰,你怎么了!” 拓跋朔兰身后的护卫从来时的二十余人,到抵达江府的时候只有二三人了。 她奄奄一息的,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掌握住江云娆的手: “匈奴起了内战,鹤兰因为了让我提前跑回来接小野,他被卷进去了。我……云娆,我……” 鹤兰因,为了让拓跋朔兰安全离开,告诉匈奴人说她喝醉了酒正在帐篷里休息。 于是自己出去应付客人,为拓跋朔兰拖延了不少时间。 又一路命人抹去她们离开时在雪地里的马蹄印,将所有事情都做完以后, 鹤兰因发现,匈奴出事得居然如此之快,他好似也不能那样轻易的走得掉了,准备顺着线索再去查一查。 拓跋朔兰伤势过重,江云娆的裙摆上满是鲜血,她等不及过问,连忙唤道:“管家,赶紧去叫大夫来。” 管家立马应声:“好大小姐,我这就去。” 江云娆又急声唤住了他:“等等!不能随意在街上找大夫,公主的身份非同寻常。” 她想了一想,才道: “这样,你花重金去找一位上门居住在江府的大夫,聘请为府医,没有我的准许,不准离开。” 大周天启帝天澜六年初,匈奴帝国传来哀号,匈奴第二十四代单于驾崩于匈奴草原。 嫡长公主失踪,公主驸马鹤兰因次日不明下落。 单于妾室伏元珍与左贤王以王储在大周已死为由,扶持单于幼子登基。 大阏氏呼延真与其兄拒不答应,故,召集军队,爆发内战。 伏氏家族封锁大周与匈奴边境,开始盘查王储踪迹,也令大周军队无法通关入匈奴支援王储登基。 鹤兰因在这场风暴之中,居然看见了伪装成匈奴兵马的大周军队,甚至看见了江云娆的弟弟,江云舟。 他暗觉不好,大周北境,恐有大祸来袭。 三日过去,江云娆也愈发低调起来,将江府的大门紧紧关闭。 她守在拓跋朔兰的床前,问道:“你怎受这样重的刀伤,昏迷了两日你才醒来,可吓死我了。” 拓跋朔兰语声虚弱着: “路上被人追杀,我估计着,匈奴王庭已经乱了。 鹤大人让我回来接小野,要尽快将他带走回去继承单于之位,要不然,以后这匈奴可就是伏元珍那个贱人家族的天下了。” 江云娆着急起来:“那鹤大人呢,他现在人在何处?” 拓跋朔兰摇摇头: “我不清楚,他说匈奴的人不管是哪一方都不敢动他,为了掩护我离开,不知如今境遇如何。 我路上有派人回去打听,可是没有一个人归来过。云娆,我不会害死他了吧?” 江云娆乌眸颤了颤,眉头紧皱了下去: “你别这样说,如果鹤大人出事了,我也脱不了干系,毕竟是我提议这么做的。 你昏迷的这几日,我已经派出皇上手底下的人去寻人了。” 江云娆将桌上的东西拿了过来放在拓跋朔兰枕头边: “这是那日从你腰上取下来的东西,应该是于你而言最重要的信物,你看看有没有遗落的?” 拓跋朔兰忍着疼,从床上费力的坐了起来,连忙将包裹打开清点了一下: “还好,单于金印,与我王兄手底下那支军队的兵符都还在。” 她虚了虚眸,满是恨意的道: “看来我阿兄后来也清楚那伏元珍对他没多少真心,全在算计那单于的位置。 要不然也不会将这些东西交给我,让我带着小野回去继承王位。” 拓跋朔兰一动,手臂上刀伤又裂开了,鲜红的血液晕染在了臂膀上。 江云娆连忙起身道: “你赶紧躺下,我回屋子给你找两件我的衣裳。现在我不敢出门,最近沧州城也有些不大对劲。” 江云娆回了自己的屋子,身边的丫鬟小慈并不清楚拓跋朔兰的尺寸,所以她亲自来看看,看看自己有没有宽松版型的衣裳穿在她身上要合适一些。 岂料那衣柜一打开,一件紫色的衣袍滚落了出来。 江云娆勾下身子去捡起来看了看,回眸问道:“小慈,我几时有这深紫色衣袍的,我可不是这种老成不时尚的品味。” 小慈走了过来将衣裳展开看了看,有些犹疑的道: “这好似不是大小姐的衣袍,大小姐从来都是喜欢淡紫色。且……这好似是男子衣袍,您要不要再仔细看看?” 江云娆还真的就仔细看了看: “可是不曾见皇上穿过啊,奇了怪了。 他的东西,怎么塞在我的衣柜里啊。”于是,她顺手又将东西给塞了回去,并未多想。 小慈道:“皇上在大小姐您的屋子里住过一段时间,将衣服放错了地方也不足为奇。 不过这衣袍上似是有一股味道,奴婢拿去再洗一洗吧。” 江云娆问:“什么味道?” 小慈将衣袍给她递了过来:“大小姐难道不觉得有点像观海特制熏香的气息吗?” 江云娆心底犯起了嘀咕,拿着另一件衣衫去了拓跋朔兰的屋子里,给她更衣的时候她问了一句: “我差人给你送的信你看见了没,鹤大人怎么说那紫衣友人的?” 拓跋朔兰一脸奇怪的看着她:“你何曾给我寄信来的?什么紫衣友人?” 江云娆走到她面前来,乌眸不可置信的眨了眨:“你居然没收到我给你的信,那鹤大人有收到皇上给他的密函吗?” 拓跋朔兰点头:“有啊,那送信人还是我给放行的呢。” 江云娆神色怔了怔,又问: “你可曾还记得你在观海过生辰那日,鹤大人在二楼时的情景,当时有个带着面具,说是鹤大人朋友的人? 你过生辰的话,鹤大人请来的人应该你也认识啊,或者……你的送礼清单,还记得吗?” 拓跋朔兰有气无力的坐回床上,好一番回忆,她眼皮抬起细想了起来: “那日我好似记得鹤大人来晚了,说是在华阳城有两位贵客要去接。 然后他来的时候,只带来了一位客人,我当时在喝酒没注意, 反正的确是有个人坐在二楼,也没下来跟我们喝酒,再后来我就不记得了。” 她立马又道:“哦,我又想起来了,当时我去二楼找过鹤大人,让他赶紧下来饮酒。 晃眼一看,那人着紫色云锦长袍,带着白玉面具。” 江云娆将那裴琰的紫衣扔在了床上,认真的看着她: “你知道我到了晚上也看不清楚,你再帮我看看,是不是这件衣裳?” 第五百〇一章 你也有孕了 拓跋朔兰看了看,反复确认道: “我觉得……颜色倒是极有可能重复,可这云锦,整个沧州城,能穿上这布料的,屈指可数。 我清晰的记得,我过生辰那日,没有请过任何北境的显贵大商户,当然,是除你之外。 而大周北境的官员都在底下跟我们喝酒来着,没有人穿云锦这种极难得到的布料。 这种东西在你们大周恐也是达官贵人才能有的,就莫谈我们匈奴人了,我们更穿不上。” 江云娆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 好,好,我再给他一次机会,你闻闻这衣服上的气味,可曾熟悉?” 拓跋朔兰一口答道:“这不是你那观海的熏香吗,去一次香几天。” 她满脸疑惑的看着江云娆:“你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了,是找到那个贱男人了吗?” 江云娆忍着胸腔里的一股气儿,再次压了下去,咬着牙道: “我再最后给他一次机会!” 她唤来裴昀,板着脸问道:“昀儿,你与你父皇来北境的时候,大概是在什么日子,又是谁来接应的你们?” 裴昀挠了挠小脑袋,想了一下道: “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日子,反正我跟父皇离开帝京的时候,那时银杏叶都开始掉了,路上走了一个月才到的北境。 到了这个地方以后,是鹤叔来接的,然后我们就住在了鹤府。” 裴昀天真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一脸严肃的江云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拓跋朔兰在一边问道:“你们住进鹤府以后,你父皇可曾有几日晚上不归?” 裴昀点点头:“有啊,我们到了鹤府的第二日,父皇便出去了一趟,过了一日才回来。 回来以后好似累着了,还在床上睡了好长一觉呢。” 拓跋朔兰扭头看着江云娆,不可置信的道:“你看,你们大周人就是心眼子多,还玩儿到自己人身上来了。” 江云娆攥着那紫色衣袍,一把将衣服扔在地上:“气死我了,裴琰!” “好你个裴琰,居然敢如此戏耍我! 五年不见面,一见面就对我那样那样和那样!此番,我们看谁玩儿得过谁!” 江云娆乌眸气得泛红起来,双手叉腰,想起最近自己的奴颜婢膝,本来还真心愧疚了一番,想要好好补偿他。 就是因为这件事,害得自己在裴琰面前一直以来都喘不过来气,如鲠在喉,自己觉得都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哪成想,此子心黑啊! 拓跋朔兰半卧在床上,也跟着生气起来: “是啊,真是气人,这种男人可太欠收拾了,居然这么诓骗你,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活了二十余年,还是头一次见自己给自己安绿帽子的男人。 虽然是一顶假的,但也未免太荒唐了。 云娆,你且好好收拾他,别看他是皇帝就退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大不了不跟他回宫了。 你到匈奴来,满草原的十八岁小狼狗随你挑。” 江云娆深拧着眉头,愤然道: “对,他是欠收拾。五年不见面,一见面就算计我,我可真是小看了他裴琰了。” 她想起这个狗男人,可真是狗,咬得脖子上全是牙痕,身子也酸痛了好几日。 既然到了观海又为何不露出这面目,还吃完拍拍屁股就走,完了之后不认账,这不是狗男人是什么? 为拓跋朔兰治疗伤势的府医刘大夫提着药箱子走了进来,替拓跋朔兰看完伤势后道: “这位贵人身受多处刀伤,切莫沾水,切莫大动,以防伤口裂开。 现下因失血过多,人是有些脆弱,多吃些补气血的就好,老夫再开几副补血的方子来。” 李慕华在这时命人送了好些补身子的补品来,她闲聊了几句,看着府医要离去的时候突然道: “刘大夫且等等,来都来了,不妨给我们母女二人请个平安脉吧。 这新的一年,还是得有个稳稳的开头。” 李慕华将手腕给伸了出来,刘大夫按在她脉搏上,过了一会儿笑着道:“喜事,喜事,恭喜夫人了,这是喜脉。” 李慕华觉得自己没听清,浑身发麻起来:“你说什么?老身都这把年纪了,大夫,你没看错吧?” 刘大夫摸了摸自己有些花白的胡须道: “这不奇怪,夫人生活金尊玉贵,年纪想来也不过四十有余,身子本就比寻常妇人要好上许多。 只要气血充盈,月事规律,有孕并非奇事。” 李慕华捂住自己的胸口: “老天爷,丢脸死了,只要是老身都这把年纪了啊!” 她是月事停了三个月,正好听说府里请了府医才来把脉的,之前都没放在心上,朝哪儿想也不可能觉得自己会有孕。 可是她格外羞窘,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老蚌生珠,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江云娆笑开来:“真好,好事儿! 阿娘,您跟这江老爷也有这么几年了,且这我这后爹与先前那位妻子是没有子嗣的,江老爷之前可是北境首富,却一生无子,肯定是人生一大憾事。 这消息要是让我这后爹知道了,肯定得乐死过去。” 刘大夫道:“夫人,方才诊脉这动静,好似还不是单胎,极有可能是双生胎,您要好好养着了。” 李慕华胸口一窒:“老天爷,老身这……” 江云娆在一边笑得前仰后翻:“阿娘,你这是什么表情,换做我从前的故乡,你这年纪头胎的都大有人在。” 李慕华叹了口气:“一时还接受不过来。罢了,我先冷静冷静。云娆,你也看看平安脉,这几日我总是看你有气无力的,一直在酣睡。” 江云娆点点头,将手腕也递了过去:“好。” 刘大夫一乐呵:“巧了,江老板也有孕了。” 江云娆神色一凝,半晌没接得出来下一句话,眼睛瞪着:“……” 李慕华连忙捂住了嘴巴,低声着急道:“遭了遭了,这可是死罪啊!” 皇帝才来多久,是去依兰草原前两日到的江府,这才几日呢,完了完了,今日可真是红白喜事聚齐了。 冷静了好半天,江云娆才醒过神来:“刘大夫,你这是送子观音啊……” 好你个裴琰,五年不见,第一次见面就种上了,真是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带着心机! 等裴琰过几日归来,得找他好好算账。可是她之前都没有仔细打量过这刘大夫,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 这满面的胡须,在记忆里,似乎没有此人,但面容又觉得熟悉。 刘大夫看见江云娆在打量他,他自己也仔细看了几眼,想着想着面色便不对了。 他提起药箱子就道:“老夫就告辞了,今日得回家看看。” 江云娆沉了面色,正当刘大夫跨出门槛时,江云娆一声令下:“来人呐,捉住他!” 第五百〇二章 皇后腹中子嗣早就死了 江府的小厮听见动静,一下子就冲出来将刘大夫给按在了地上,药箱子里的药瓶子摔落了一地。 刘大夫歪着脖子,面颊抵在地上,急声道: “老夫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大夫,江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老夫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底下还有几个儿孙,是个本分人,江老板饶命啊!” 江云娆端着手臂慢慢的走了过去,站到他的面前: “我前两日一心都在朔兰的伤势上,还不曾细细打量你,还正要夸赞你,说你医术高超,不似这北境这边的大夫。 今日细看你那胡须之下的面容,才让我想起你是谁。 刘太医,你在皇后生产那日便无故失踪,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你居然躲到北境来了,你好大的胆子!” 当年自己册封为娴妃那日的封妃大典时,自己被人暗算扑向皇后,以致皇后胎动生产。 刘太医便是这魏皇后在后宫里的专属太医,寻常妃嫔一般都是使唤不动他的,是以对刘太医此人面容并不熟悉,但也不至于完全不认识。 刘大夫在心底大悔,他就不该贪财。 他是看着是江府花重金聘请府医,心想银子又给得多,完了江府又是北境首富之家,想必成了府医定是吃好的喝好的,日子铁定舒心。 可没想到,居然遇见了宫中从前的风云人物。 多年前,自己一心来往于凤仪宫, 别宫的娘娘他几乎没有去看诊过,是以他对宫中大多数娘娘的模样并不是记得很清楚, 加上将近七八年过去了,他便是更加模糊了。 直到方才江云娆盯着他看的时候,他才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这不是宫里的娴婉仪吗? 不对,她后来册封为了皇贵妃,最后是被皇帝赐死的,整个大周都闹得沸沸扬扬的,可怎还活着? 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老夫的确是逃走的,只是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您也不在皇宫了,何必揪着老夫不放呢?” 江云娆静静的审视着他: “别叫我娘娘,我可不是什么娘娘。 不过我可没那么傻,你作为皇后的专属太医,一直负责为皇后安胎, 却在皇后生产那日,如此重要的时刻突然失踪。 你一定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心底害怕,所以才走的是吗?” 刘大夫不肯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开始在心底编造借口。 拓跋朔兰忍着手臂的刀伤之痛,取了枕边的一把匕首飞了过来,重重的扎进门栏里: “这磨磨唧唧的最烦人,赶紧说!” 江云娆语声清冷着: “你老老实实说,我当个八卦听,反正我也不在皇宫里。 你说了,一会儿我再给你三倍银子,准保不会为难于你。” 刘太医一鼓作气:“那好江老板,老夫就说了,反正您应该也不会回皇宫了,老夫也不怕!” 他从地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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