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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能为懦夫! 裴琰第一次没有因为御史台大夫的毒辣之言生气,笑道: “江家倒了,后宫嫔妃里的四大家族全都站起来为她说话,你说这神奇不神奇?” 福康公公瞪着眼睛: “神奇,可太神奇了。后宫不生事端,都已经是极好了,居然还有相帮这一情分,奴才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 小春子上茶的时候,接了一句嘴:“贵妃娘娘在后宫人缘是最好的,好到大家都不希望她有闪失。” 福康公公不禁有些感叹的道: “古往今来的帝王后宫,谁不是一番无情厮杀走往高位的,或许到了皇上这一朝,便有了例外吧。 不过奴才更赞叹的是,贵妃娘娘是后宫唯一的宠妃,按照从前,都是墙倒众人推的角色。 皇上也知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是集万千愁怨于一身,此番到了贵妃娘娘这里,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儿。” 裴琰道:“她是真的住进了这些后宫嫔妃的心里,这些嫔妃甚至不惜动用自己家族的力量开始在朝野上力挽狂澜了。 没想到护她的人居然这么多,但此举并不能彻底的解决朕用匈奴制衡北境的国策。” 福康公公攥了攥自己手中的拂尘,试探问道: “那皇上……您说的那个计划,皇上是真的想好了吗?” 关于皇帝的另有筹谋,福康公公是很清楚的,只是在他看来阻力与代价都是极大的,到时候前朝,又是一番波澜荡起。 裴琰看着自己手中的朱砂笔,他将笔给放了下来,又将那些事关和亲的折子给合了上去,帝王漆黑的眉眼里满是寂静与漠然。 他语声有些低沉:“阻力是前所未有的大。” 福康公公轻轻叹了口气,在他看来不单单是阻力大的问题,而是不可思议的问题。 裴琰幽沉的黑眸抬起,深远的看向殿外天际处,发出一丝疑惑: “朕也好奇,好奇到她是怎么做到让后宫嫔妃里这么多人都喜欢她的。 有些嫔妃甚至有时候还会埋怨朕,说朕老是跟她们抢人。” 想着想着,他不禁手掌一拍御案:“到底谁是皇帝,这后宫的妃子是给她找的,还是给朕找的?” 福康公公耸耸肩:“……” 三日后,为盛迎匈奴来朝,大周特地与匈奴双方举行一场赛马大会,后宫里有一位妃子也报了名。 本来她是这没这心思的,江云娆对她说,想去什么就去做,人生重在体验。 但被魏皇后以嫔妃当端庄克制,守礼守矩,不得赛马为理由驳回以后,江云娆又给强行写了上去,还亲自让皇帝赐下铠甲。 江云娆说,匈奴公主也是女子,她能参与,大周的女子也能参与。 这人不是旁人,是锦妃长孙金月。 长孙金月着了一身铠甲,用鲜红色的绳子束着头发,眉眼里满是灿烂的笑意: “我就说吧,江云娆必须坐稳贵妃之位,要不然我得哭死。” 江云娆还对她说,她除了是皇帝的嫔妃,也是她自己。 文雪嫣也得意洋洋的道: “贵妃还答应我了,说让我给自己取个笔名,将我写的话本子销去宫外。 她连怎么联系茶楼和戏台子,还有说评书的人都给想好了。” 说着说着,就听见马厩那边发生了争执。 万茵茵指着拓跋朔兰的鼻子骂:“不就是你喜欢抢东西吗,大老远的跑来抢东西,真是不害臊!” 拓跋朔兰脾气更为火爆,手里拿着马鞭,双手叉腰的骂了回去: “你是那云懿贵妃的走狗吧,想来替她说话?呵,等我坐上了贵妃的位置,头一个收拾你!” 万茵茵一脚踢翻马厩棚子下的水桶,气得颤抖: “我就知道,一颗老鼠屎,早晚得坏一锅汤。你有本事你就来啊,谁怕谁!” 江云娆听见动静,速速从篷下赶了过来,拉住了万茵茵,她眉心一拧:“茵茵,你少说两句。” 万茵茵声音老大,吼道:“她抢锦妃的马,我说她两句怎么了,她抢的东西还少吗!” 江云娆看了那面色涨红的拓跋朔兰一眼: “朔兰公主,茵茵她没有恶意。只是这马,是一开始就定好的,突然调换的话,可能不大好。” 拓跋朔兰掀了掀眼皮:“什么叫做定了的,本公主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整个草原都知道我的规矩。” 万茵茵龇牙咧嘴的咆哮:“真是够了,这是大周,不是你们那穷乡僻壤破草原!” 拓跋朔兰听闻万茵茵羞辱自己的匈奴,立刻就将那鞭子解了下来,想要动手。 长孙金月眼见不好,一把拉住她手里的鞭子,浓眉大眼英气逼人: “朔兰公主,云懿贵妃怀着孕呢,你还没当上贵妃就这么嚣张吗!” 拓跋朔兰吼道:“嚣张?本公主从小到大都嚣张,是你们大周先辱骂我匈奴的!” 万茵茵:“我骂就骂了,我管你嚣张不嚣张!” 江云娆眉心紧拧着,拉着万茵茵,低吼了一句: “茵茵,两国和谈面前,你少说两句!”她抬眼又看着拓跋朔兰: “公主要换马,得先告诉马倌,然后上报。这马是我亲自给锦妃挑的,怕是不能就这样随意要了去。” 拓跋朔兰一看是江云娆说话就更来气了,冷笑一声:“你不让本公主要的,本公主偏要!” 第三百九十八章 身子重重砸在地上 江云娆大着肚子站在太阳底下,空气里带着几分焦灼火药味: “公主虽然是匈奴来的贵客,但到了大周也要讲大周的规矩。” 她眼神坚硬起来,身子站到了马身前: “你有本事,让马从本宫身上跨过去。” 她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没想到这匈奴公主还来马厩闹事,心底想着就更烦了。 万茵茵眼睛睁圆了:“云娆姐,你快过来,不值当!” 长孙金月松开了那公主的马鞭,赶紧走过来将江云娆拉着走开: “云娆,算了,我用什么马参赛都行。你不是说了吗,人生嘛,重在参与,结果都是其次。” 江云娆平日里也不是那种死活都不肯相让的人,只是这一次对长孙金月有些特殊,她不肯动一下: “不行,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你去年许的愿望不就是能够策马奔腾一次吗? 今日刚好是你生辰,愿望就要实现了,怎好坏了这兴致?” 长孙金月道: “我已经很开心了,真的。这公主不就是要一匹马吗,我让给她便是。再说了,我赛马靠的是技术,真没事儿!” 说完就将自己那匹马的缰绳递给了拓跋朔兰身边的马倌,自己伸手将拓跋朔兰的那匹马给牵了过来,江云娆连阻挠都没来得及。 江云娆看得出来,长孙金月是想要那匹马的, 毕竟是自己提前找了裴琰开了马场,头一个挑的,挑的是整个马场里最健壮的那一匹。 长孙金月收到这生辰礼物的时候,开心得直流眼泪。 这如此好看的马,自然也是被那匈奴公主给看上了。 只是这赛马大会就要开始了,长孙金月不愿生了事端,怕魏皇后又借题发挥就更不好了,所以也就忍了下来。 拓跋朔兰争赢了,得意洋洋的翻身上马走去了赛道。 长孙金月也翻身上马:“万嫔,快带着云懿贵妃回去坐着吧,这里扬尘漫天,待久了不大好。” 江云娆怔怔看着长孙金月策马离去的身影,这背影还真是英姿飒爽,心底喃喃的念着,真好。 一路走回去的时候,万茵茵在后边闷闷不乐。 江云娆回头过来看着她:“茵茵,你还在生我的气?” 万茵茵嘟着嘴:“你为了一个坏女人凶我……你明明知道我因为你才讨厌她的,你还凶我。” 江云娆眉心皱了皱,走回来牵着她往观赛台那边走去: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因为替我打抱不平才讨厌拓跋朔兰的。 只是你要明白,锦妃那样火爆脾气的人都忍了,你自是硬不到哪里去的。 大周与匈奴此次要谈的事情,事关整个北境。 倘若我们这些后宫里的嫔妃在此时因为这些小事闹了起来,皇上肯定大发怒意。 你别忘了,魏皇后一直在背后盯着我们呢,小心她又逮到由头不肯放,到时候有你的好果子吃。” 万茵茵心不甘情不愿的:“拓跋朔兰真的好讨厌,还没当贵妃就开始讨厌了!” 江云娆却在隐隐担忧起来,她总觉得拓跋朔兰莫名其妙对自己有一番敌意,而且还是巨大的敌意。 未在多想,她晃了晃头走回了观赛台坐了下来。 赛马大会分男子组与女子组,男子组江云娆没怎么仔细看,她只关心长孙金月那边的情况。 等到了女子组上场的时候,她与文雪嫣还有万茵茵将横幅给拉了出来,站在前面去给长孙金月打气。 拓跋朔兰冷冷看了一眼,这些大周嫔妃,还真是爱装,明明相互为敌,各自算计,还在这里装深情姐妹。 宁如鸢忙得满头大汗的走过来,也站在那横幅边,扶了扶自己云鬓的金簪,掀了掀眼皮的道: “哎哟锦妃,别让本宫瞧不起你,第一名可是贵妃亲自给的彩头。” 万茵茵兴奋的跺脚:“锦妃娘娘冲呀!这一次的彩头,可是一把顶好的弓箭呢,云娆姐特意给你准备的这个哦!” 长孙金月看看江云娆,身上雪色盔甲在太阳底下泛着耀眼的光来。 长孙金月眼睛天生就生得大,浓眉大眼的样子透着一股男儿豪爽英气:“就这么相信我会得第一?” 江云娆笑着:“得不得第一不知道,但这样好的弓箭,你肯定想方设法的都想要得第一。” 江云娆很清楚,对于长孙金月来说,得不得第一不重要,但如果彩头是一把好弓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本来这彩头是皇后定的金步摇的,江云娆提议将彩头给换了,她说,赛马场上的女子,大多不爱金簪爱弯弓射大雕。 于是,又将魏皇后给得罪了一番。 背后观赛台上的魏婉莹与沈昭昭对视一眼,相互笑了笑,就等着看好戏了。 魏婉莹小声道:“到时候咱们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匈奴与文武群臣对江云娆的讨伐,且看看皇上会不会什么都不会做。” 沈昭昭笑着道:“还是皇后娘娘英明!” 赛马大会女子这一队正式开始,一共十二位参赛者,有来自大周官宦人家的贵女,也有匈奴公主带来的匈奴王庭里的人。 比赛正式开始,其余人都轻易的被长孙金月与拓跋朔兰甩到了后边,只她二人前后有些不分上下。 彼时,万里无云,金阳正烈。 风声凛冽似薄刀,狂澜起,明黄旗帜烈烈卷动。 赛场底下,马儿皮毛落在太阳底下反正油亮亮的光芒,一时雪蹄翻飞,震荡起扬尘漫天,嘶鸣声断断续续传来。 长孙金月额角渗出汗滴来,奋力挥动长鞭。拓跋朔兰将背勾在马背上,策马奔腾。 两匹马肩并肩飞驰,渐渐的,长孙金月的马头开始超过拓跋朔兰的马。 万茵茵急得在观赛台上跺脚:“超过了超过了,锦妃好样的,咱们大周要赢了!” 文雪嫣心底也很紧张,心跳都加速了:“锦妃一定可以赢的,她们家一屋子人都是从马背上长大的,她一定没问题!” 江云娆也攥着拳头,两眼紧紧盯着那雪色盔甲的身影,心底想着,这把应该稳了。 长孙金月此刻已经彻底超过了拓跋朔兰,大周女子的马,稳稳的超过了在马背上长大的公主的马。 匈奴那边的人很是不服气,开始闹腾了起来,说是大周的马有问题。 就在赛程快要结束,长孙金月就要策马过去将那把好弓给取走的时候,身下的马突然失了力,口吐白沫的停了下来, 由于速度太快,长孙金月没有拉住,整个人一瞬间就从马背身上飞到了半空,然后又重重砸在地上, 人砸向地上以后,动都没有再动一下。 第三百九十九章 瞧着是要出大事了(加更) 江云娆站在观赛台上,呼吸骤停,失声喊道: “来人呐,赶紧救人!”她提着裙子就从观赛台走了下去,直奔长孙金月摔落的地方,身后几个妃子也都跟了过去。 裴琰正在跟拓跋朔鸿说着什么事,抬眼便看见江云娆冲了出去,他连忙起身也冲下来观赛台: “小春子,愣着做什么,派人去将贵妃看住!” 众人看着,江云娆冲下观赛台后,一个有孕之人冲在了前边。 她抱着肚子快步走到长孙金月面前,身子有些笨拙的跪了下来:“锦妃,锦妃!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摔出去!” 宁如鸢在后面大声斥责道: “一帮蠢奴才,都在干什么,这马怎么突然尥蹶子了?万长安,去将马场的负责人给本宫提过来!” 长孙金月口吐了几口鲜血,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手臂费力的抬了一下就垂了下去。 江云娆不敢轻易的动她,牵着她有些冰凉的手,拧着眉吼道:“怎么会这样,太医呢,快叫太医过来!” 江云娆红着眼看了看四周,眸底满是紧张与害怕,身边已经被好多人围拢了过来。 江云娆连忙起身将人推开,万茵茵在后边都没抓住她的衣袖,她也跟着急了起来:“云娆姐, 你慢点!” 江云娆将人群拨开,开始往回走,走到那匹马的身边,看见那马儿口吐白沫。 她眼神犀利了起来,抬眼又看了看站在放弓箭台子下的拓跋朔兰。 拓跋朔兰也被吓傻了,连忙道:“不是我,跟我没关系,是她自己技术不好,才被马摔出去的。” 江云娆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冷声道:“技术不好,是等到要拿彩头的时候才技术不好吗?” 拓跋朔兰:“你什么意思,反正本公主没做什么!” 她又道:“不过这马口吐白沫,是有些奇怪的。在草原上,马儿口吐白沫,就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江云娆立在金阳之下,背影透着一股燃起的怒火,语声格外坚硬的道:“封锁现场,谁都不准走!这马,谁都不能动!” 归冥在身后看了看皇帝,见皇帝并没有说什么,才道:“是,贵妃娘娘,臣这就派人封锁现场。” 江云娆眼梢泛红的看着走过来的裴琰: “皇上,这事儿交给臣妾吧。 今日是锦妃的生辰,她出了这么大的事,臣妾必须管到底。” 江云娆才不会信,这是一个简单的意外,她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 这有问题的马,本来是给拓跋朔兰准备的,只是长孙金月运气不好,被她骑走了。看来,这件事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裴琰走过来搂了搂她的肩膀,温声道:“你怀着孕,朕让归冥去查。” 江云娆眉眼凌厉了几分:“不,臣妾亲自查,臣妾有的是时间。” 裴琰见她火气老大了,只好退了一步道:“那朕让归冥协助你。” 拓跋朔兰看着那一地的血也被吓到了,连忙走到自己哥哥的身后道:“阿兄,我真的什么都没做,真的!” 拓跋朔鸿牵着自己妹妹的手:“阿兄信你,你从小到大就不会玩儿阴的,咱们不怕。” 魏婉莹提着裙摆也走了过来,用丝帕捂住鼻子,她脸色也不大好看,怎么出事儿的马不是拓跋朔兰的马。 沈昭昭同样也很眼神疑惑,难道搞错了? 魏婉莹身为中宫皇后,开始训斥人了: “贤妃,这就是你亲自督办的赛马大会?你办事不力,在大周与匈奴面前丢了多大的脸,真是该罚。” 宁如鸢攥着手绢,飞挑的细眉低压着,她知道此次自己是要被罚了。 在两国见面的首场赛马大会这一日,就出了意外,此刻的她,没有底气。 她咬了咬嘴唇,憋着一股闷气:“皇后娘娘教训的是。” 江云娆看着太医几人将长孙金月抬上了担架离开后,便听见魏皇后一直在训斥人,不知道是自己真的很生气,还是怀孕以后情绪不受控制。 她忽的直起了身子,走到魏婉莹面前,面色涨红着: “后宫之主不是皇后娘娘吗,贤妃不过是个办事的人,要罚,皇后娘娘当是首责。 您身为中宫皇后,在贤妃娘娘将事情办好以后,难道都不再细细检查一道吗?” 宁如鸢听见江云娆开始甩锅,连忙道:“是啊,嫔妾愿与皇后娘娘一同受罚。” 魏婉莹有些恼羞成怒的道:“真是放肆,云懿贵妃,贤妃,你们是要以下犯上了是吗!” 裴琰另一边的事情还没说完,就听见自己后宫里的妃子又吵了起来,一脸焦灼的走了过来: “够了!都给朕回去,像什么话!” 赛马大会被突然中止,江云娆午膳没吃,晚膳没用,一直守在长孙金月的帐篷里,等她苏醒。 宁如鸢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底也很焦灼: “不应该啊,长孙金月从前还是姑娘的时候就马术了得,怎么会摔出去呢?” 文雪嫣半跪在长孙金月的床前,拉着她的手,眼泪一滴一滴滚落: “锦妃,你别吓我,你真的别吓我!” 江云娆面色阴沉的坐在凳子上,素日里娇软的双眸此刻透着一股淡淡戾气来: “宁如鸢,你现在别挤在这里,得去外边将场地看住了,我怕有人又有小动作。 今日马场出事,马厩那边的所有人今晚都不要睡觉了,全都押走提审,仔细核查。” 宁如鸢停下了脚步:“好,我去盯着外面。” 夜色晦暗,帐篷里的烛火一盏一盏被点亮,整个营地因为赛马大会上的意外,今晚都没什么人出来乱逛,场子里显得有些清冷。 李文年过来禀报道:“贵妃娘娘,锦妃娘娘摔得有些厉害,左边小腿已经断了。” 江云娆听闻,一把将身边的糕点盘子给覆倒在了地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众人蓦的转身回来看着她,怔怔的眨了眨眼。 万茵茵小声道:“云娆姐,你怎么了?你别着急,别气坏了肚子里的小娃娃。” 江云娆两眼赤红下来,包在眼眶里的眼泪就滚落了出来,一句话都没说的冲了出去,直奔魏婉莹的帐篷。 芝兰眼睛一瞪,江云娆这动作,瞧着是肯定要出大事了,连忙也冲了出去: “贵妃娘娘,您别冲动,别冲动呀!” 第四百章 贵妃打了皇后 花吟在后边也着急起了火,她跟芝兰待在江云娆身边这么几年,从未见过她这失控的样子。 真是那句话,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只是花吟不知道,江云娆是为什么突然这样的。 花吟冲到门前又回身道:“万嫔娘娘,您快去通知贤妃,要不然一会儿可真不好收场!” 万茵茵看着也不对劲了,今日的江云娆很是不对劲。 自她从马场回来后,总共就没说过几句话,一直坐在凳子上,紧抿双唇,眼泪一直包在眼眶里。 甚至都没有对坠马一事,说过一句话。 江云娆从未如此生气过,她已经在和亲这件事上忍了又忍, 打碎了牙都在混着血水往里吞,甚至是在全天下都在等着看她笑话的时候,她依旧忍着心酸与委屈没有作声。 可是今日,她再也忍不了了。 婵娟慢慢悠悠的从皇后的帐篷走出来,正想说皇后娘娘没空见云懿贵妃时,就被江云娆双手一堆,推倒在了地上跪着。 婵娟一时没反应过来,在地上挣扎着起来,愣了愣。 江云娆直入皇后帐篷,冷眼看着魏婉莹: “魏皇后,你是不是觉得今日有点可惜啊? 飞在半空中又砸在地上的人不是拓跋朔兰的时候,是不是心中是万分不甘?” 魏婉莹淡淡瞟了她一眼,连反驳都懒得反驳,伸手去拿桌上的补品汤羹喝: “大半夜闯入本宫帐篷,见到本宫也不行礼,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本宫这个皇后!” 没想到,江云娆一把就将那瓷碗拍到了地上,汤羹洒到了魏婉莹裙摆上,溅得到处都是。 江云娆眼底毫无惧意,眸眶里的血丝蔓延出燎原的火来。 魏婉莹愣了愣,自己身为中宫皇后从未被妃子这般无礼对待过,即便是从前在贵妃位置上的宁如鸢,也从不敢这样的。 她怒道:“江云娆,你放肆,谁给你的胆子!” 江云娆冷笑一声:“放肆就放肆了,皇后娘娘还能拿我怎样?” 她笑意幽凉含着恨意的走到魏婉莹身侧,语声低沉的道: “如果今日不是锦妃骑了拓跋朔兰的马,那此刻摔断腿的便就是那匈奴公主了。 匈奴公主一旦出事,皇后娘娘心底就开心了,为什么呢? 因为满朝文武都知道,只有我江云娆最恨拓跋朔兰, 巴不得那公主去死,所以公主一旦出事,根本就不用什么证据,凶手便会定做是我。 届时,那匈奴单于肯定会为自己的妹妹报仇,满朝文武为了北境安危,也会向皇上不断施加压力, 这个时候皇后作为一国之母站出来,要将我打入冷宫,或是砍头,也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对吗?” 魏婉莹上下打量了江云娆一眼,随即淡声道: “少在这儿胡诌,明明就是锦妃活该,自己运气不好,你还非要她去骑马。” 江云娆扯过魏婉莹的肩膀,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啪的一声,极为用力: “大周有你这样的皇后,当真是耻辱!” 婵娟看见这一幕,双手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芝兰与花吟一下子就跪了下来,这个时候,劝已经来不及了,宫人们都被吓傻了。 贵妃打皇后,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沈昭昭也在这时冲了进来,指着江云娆的鼻子:“云懿贵妃,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皇后娘娘!” 魏婉莹的脸这时侧到了一边,脑子里冒着金星,这耳光把她给扇懵了。 自己是皇后,江云娆不过是一个贵妃,居然敢打自己,她眼睛一下子锐利了起来。 江云娆看着沈昭昭,俨然是横了眼,谁都拉不住的神情:“你也要试试?” 沈昭昭向后退了一步:“我可什么都没说。” 魏婉莹举起手臂要还回去,江云娆一把将她的手腕给掐住: “你以为你利用拓跋朔兰对付了我就开心了,是吗?魏皇后,你知道皇上忧心北境多少年了吗? 你知道当满朝文武都在要求皇上贬低我位份的时候,我一句话都没说过吗! 我忍气吞声的到现在,眼底里,就是为了一个后宫的妃阶吗! 你居然敢拿匈奴嫡公主,匈奴单于同父同母亲妹妹的命去赌,赌我位份,仅此而已。 大周北境与匈奴连着多少年关系紧张,禹王在背后做了多少我们猜测不到的事情。 若拓跋朔兰真的死在了大周,那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匈奴单于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与禹王绑定在一起! 北境若是谋反,战祸不断,死伤百姓无数,你魏婉莹,便是大周第一个罪人!” 江云娆急促严厉的吼声,回荡在皇后的帐篷里,空气似骤然结冰,连呼吸都忘了。 令江云娆气恼至极的,不单单是长孙金月这一件事,还有她对魏婉莹身为皇后的彻底恼羞成怒。 她真的没有想到,魏婉莹她是大周的国母啊,怎么能将前朝之事置之不理,终日后宫玩儿这种手段。 这一次,显然是玩儿得过了火。 如果不是长孙金月将那匹马让了出去,现在,那匈奴公主一定出事了,匈奴单于也一定跟裴琰谈崩了。 她不敢想象匈奴公主是一具尸体的时候,大周北境会面临什么,大周北境的百姓又会遭遇什么。 宁如鸢也赶了过来,愣道:“这个……云懿贵妃,你……” 她此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江云娆居然干了她这么多年来最想干的一件事,心底暗暗爽了一把。 魏婉莹把手腕腕甩开,与江云娆拉扯起来: “摔断腿的是长孙金月,你此番言论,全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 拓跋朔兰哪里出事了,匈奴单于有生气吗?江云娆,本宫今日必须按照宫规罚你!” 江云娆笑意不达眼底: “魏皇后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怕有朝一日,我会凌驾于你之上吗? 那我今日就告诉你,你这个皇后之位,我从来都没看上过,你以为我是得不到吗?” 魏婉莹脸色煞白的伸出手指,颤抖的指着江云娆: “你……你真是太过放肆了,来人呐,云懿贵妃殴打国母,本宫现在就将你关押下狱!” 江云娆直挺了背,扬了扬下巴道:“魏婉莹,都是你逼我的。” 魏婉莹知道自己虽然挨了一个耳光,但也总算揪到了江云娆的小辫子,连忙派人将江云娆给围了起来,直接打入地牢。 到了地牢,再慢慢折磨她,与她肚子里的孩子。 第四百〇一章 要不就算了吧 宁如鸢听闻后,心底也生了怒意:“皇后娘娘排了好大一场戏! 若不是锦妃运气不好,那此刻受牵连的恐怕不止贵妃,还有嫔妾,也有皇上,还有大周北境,俨然没有一点国母的担当与胸怀。” 魏婉莹:“本宫还用得着你来教训!” 宁如鸢冷笑着,她只是没有告诉魏婉莹,自己之所以来得晚了一点,是因为先去通知皇帝了。 裴琰马不停的就赶了过来,走过来一个耳光扇在那侍卫头子的脸上: “狗奴才,谁让你带着刀拦在贵妃面前的!” 魏婉莹见了皇帝来,连忙扑了过去哭诉道: “求皇上给臣妾做主啊,臣妾被云懿贵妃打了一耳光。臣妾可是皇后,怎能被妾室羞辱!” 裴琰认识的江云娆都是娇娇软软的,怎么可能打人,语气不耐道:“皇后,你诬陷人的时候,也得过过脑子。” 魏婉莹道:“臣妾的脸都肿了,臣妾哪里在诬陷人?” 裴琰抬眼看着宁如鸢,宁如鸢马上道:“皇上这是什么眼神,臣妾看起来很像打人的吗,臣妾现在是个规矩人。” 她可真是有点生气,裴琰这是什么意思,头一个看的居然是自己。 江云娆低声说了一句:“是臣妾打的。” 裴琰眼神微愣,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你打皇后?” 福康公公面色焦灼起来,看了看皇后的帐篷里,东西砸得稀碎,一看就是发生了不小的冲突。 他觉得如云懿贵妃那样温柔和善的人,应该不是她砸的。 江云娆点了一下头:“嗯。” 裴琰看了她一眼,寒声道: “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你。来人呐,将云懿贵妃带走!” 话完,他深邃的黑眸浅浅看了福康一眼。 福康公公凭借自己多年待在皇帝身边的经验,立马懂起了皇帝的意思。 魏婉莹哭声渐大:“皇上难道就这么算了吗,臣妾可是大周国母,皇上必须按照宫规处置。” 江云娆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皇后娘娘做的那些事,都不用按照宫规处置,得按照大周律法来处置!” 裴琰转身看着她,低吼道:“还不快退下?” 皇后帐篷里的人都退出去以后,魏婉莹又道: “臣妾好歹是为皇上生下嫡长子的大周功臣,一国皇后,嫡皇子的母亲被一贵妃打,皇上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事情传出去了,皇上要外界如何看待臣妾,让魏家的脸放哪里放? 大周皇室还有没有点嫡庶尊卑!” 裴琰找了一张凳子坐下,语气很是平静: “贵妃是个和善的人,她都打人了,一定是遇见什么不能平息之事。她怀着孕,情绪不稳,要不就算了吧。” 魏婉莹脸上的泪都还没有干,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 “皇上,臣妾好歹也是你的发妻,她不过是一个妾室罢了,皇上怎能说出这般无情无义的话来! 我魏家,苦心经营半生,都是为了皇上能够顺利登基,没想到啊,皇上才登基五年,现下已经将魏家的恩情都给忘了去。” 裴琰眉心微皱: “魏家有从龙之功,朕从未忘记,所以给了你皇后的位置。 哪怕这么多年,皇后与魏家在背后做了许多令朕不快的事情,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贵妃今日打了你,肯定是贵妃的不对,朕会说她。” 魏婉莹道:“说她?臣妾是要以皇后手中的权力罚她,按照宫规,江云娆应该施以掌刑,再打入冷宫!” 裴琰未再管她,起身就从皇后的帐篷的离开了,朝着自己的王帐走去。 但是江云娆打了皇后这事儿肯定是有点大的,毕竟魏家人也不是吃素的,皇后肯定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正想着,就入了王帐,看见江云娆坐在圆桌前喝着汤。 裴琰道:“不跪下认个错吗?” 江云娆将汤碗放下就站了起来,朝着地上跪了去。 裴琰上前拉住她,没让她跪,眼神里还是有些气愤: “朕是纵着你,但你也太无法无天了。 旁人就算了,皇后是什么身份,皇后母族又是什么身份。江云娆,你给朕说说,谁借给你的胆子?” 江云娆低着头,想了想道: “自然是皇上借给臣妾的胆子,待在皇上身边久了,耳濡目染,潜移默化,这脾气有些变化。” 裴琰伸出手指将她下巴抬了起来:“意思是,还是朕的错?” 江云娆道:“那可不是嘛,皇上霸气英伟,龙胆虎威,这胆子……” 裴琰微瞪她一眼:“江云娆,你再牙尖嘴利,看朕罚不罚你。” 他说完就走到了圆桌前,看着一桌子珍馐,这大半夜的,吃得还挺好。 裴琰清了清嗓子道:“福康,朕命你将犯了错的人带走,你是带到朕的王帐来好吃好喝的供着是吧?” 福康公公有些哑然的看着皇帝,明明那个眼神就是这个意思啊,他又没做错。 但自己肯定不能当面给皇帝拆台,只好低声道:“呃……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这就命人将东西给撤走。” 裴琰:“罢了。”他看着江云娆:“自己点的膳食,自己吃完。” 江云娆又默默坐了过去,裴琰倒是不饿,吩咐道: “去将大周后宫写宫规的那本册子,让人送过来给朕瞧瞧,看朕怎么好好罚。” 江云娆背后一紧,又在吃了几口道:“皇上都不问臣妾为什么打人……” 裴琰拿着筷子拨了拨那些菜,毫无胃口:“你现在别跟朕说一句话。” 那本册子送了过来,裴琰拿着走到了书桌前翻看了起来。 福康公公有些不明所以的问: “皇上,您要那问哪条规矩问奴才就是了,奴才倒背如流,何必自己亲自翻看?” 裴琰翻到嫔妃对皇后以下犯上那一页停了下来,上面写着“褫夺妃位,打入冷宫”, 他抬眼看了看在那边吃东西的江云娆,又将目光给收了回来: “自己又要去惹事,朕还得给她收拾烂摊子。” 说完,伸手就将宫规那一页给撕了下来。 第四百〇二章 朕真是太纵着你了 福康公公吃惊的看着他:“皇上,这册子……是宫规的母本,是独一份的母本啊,您给撕了啊!” 裴琰将纸团揉成一团:“不撕母本,撕拓印的有什么用?” 福康公公朝着裴琰竖起了大拇指,笑着道:“皇上英明,这是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甚好极好!” 裴琰抬起眼皮看了那江云娆一眼,这人还在那里喝汤吃菜,胃口好得很。 他摇了摇头后,启声道:“去将贤妃叫来。” 宁如鸢赶来后,入帐篷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江云娆, 见她好吃好喝的,想来皇帝是又准备包庇了,只是打了大周国母一耳光这事儿,没那么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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