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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是一愣,却被江云娆拉了拉龙袍衣袖,让他别掺和。 宁如鸢眨眨眼,学着万茵茵那副天真的表情道: “嫔妾方才说,捐赠一万五千两的时候就是说的黄金啊,到了妃位这里,谁还捐白银啊?”她眼神瞟了一眼江云娆。 江云娆开始与她打着配合起来:“对啊,方才嫔妾说捐赠三万两,其实也是说的黄金呢。” 魏皇后面色刷的惨白下去,她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存余,这不是逼着她向家里伸手吗?她瞪眼道:“娴妃,你!” 不过黄金这事儿江云娆是事先不知道的,可能是这宁如鸢最后自己发挥的, 她算了算,自己也要捐三万两黄金,顿时心在流血,这下是真的玩儿大了。 她真想去问问宁如鸢,要是自己拿不出来,可不就尴尬了吗? 她又没有母族能依靠…… 不过魏婉莹是自己活该,谁叫她那日在天元宫看见的,看见御史台弹劾魏家在江东搜刮民脂民膏,也该吐出来。 魏婉莹将自己的情绪给压了下去:“你真是有心了。” 方才江云娆与宁如鸢相互打配合的样子,她可看出来的。 看来今日私下召见宁如鸢给她那药是对的,江云娆与宁如鸢就不能捆绑在一起,一旦绑定,遭殃的可是自己! 宁如鸢手里也的确不该掌权,这女人,时常跟自己唱反调,也是个不能留在高位的。 裴琰举着酒盏也敬了魏婉莹一杯:“皇后慷慨,朕替大周西境的百姓谢皇后了。” 魏婉莹也举了举酒杯,语声有气无力的:“臣妾只是为大周略尽绵薄之力。” 宁如鸢心情不错的坐回了自己的席位,拉着万长安开始清点后宫嫔妃总共捐赠了多少银钱。 宁府也有人坐在酒席里,她的兄长眉眼温和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是真的觉得宁如鸢长大了,心性沉稳也成熟了不少。 宁如鸢的兄长宁如晟对着身边的亲信道: “派人告诉贤妃娘娘,就说这笔钱,宁府出了。” 龙椅旁边,裴琰好笑的看着江云娆:“你有那么多黄金吗?” 江云娆瘪了瘪嘴:“那……自然是没有这么多的,贤妃这一回旋镖,臣妾也是受害者。” 她方才问芝兰,自己到底有多少黄金,芝兰说大致有两万多两黄金,不够的话,就用银票填补一下。 不佩戴的首饰,可以去民间卖个高价,都可以解决。 裴琰朝着她扬了扬眉:“天元宫,朕有个私库。” 江云娆眼睛一亮:“皇上还有自己的私房钱啊?” 裴琰从福康公公手里取来一把钥匙放在她掌心上:“朕私藏的全副身家,都给你了。” 她娇媚柔软的眉眼含着笑意,一把将钥匙给捏了过来: “早知道皇上也有,方才皇后娘娘喊完价,皇上也该参与进来的。” 裴琰狭长的凤眼横了她一眼:“你胆子倒是不小。” 江云娆抱着他手臂摇了摇:“先不说这事儿了,皇上,那件事你准备多久办?” 第三百七十四章 还真不如个女人 裴琰深邃黑眸含着几分笑意:“宫宴结束,让她们都到天元宫吧。” 宫宴上,魏婉莹都是按照往年规矩代替皇帝赐下一些金银与首饰,今年也已经照办了。 只是今年与往年会有所不同,江云娆拉着裴琰商量了一番, 参与舆论战的那几位后宫嫔妃,明面上奖赏似乎不大妥当,所以就私下唤到了一处。 大周天启帝锦熙五年,隆冬大雪纷纷,清冷的披在红墙琉璃瓦上。 天地漆黑不见时,也能透着微光看见一些不明朗的皑皑白雪,端庄又静谧。 前方那座巍峨,修建在大周皇宫最高处的殿宇,此刻如金阳一般映耀光芒,将天元宫的周围都给点亮了, 衬得旁的宫殿都是那样的静谧与黯淡。 宫宴散去后,文雪嫣朝着天元宫方向走着,东看看西看看: “锦妃,大晚上的,叫上咱们几个一起去天元宫干嘛?” 她素日见不着裴琰,久而久之都觉得有些陌生了,大晚上的去皇帝寝殿,感觉是有些不大适应。 长孙金月直愣愣的回:“不知道干嘛,总不能是侍寝吧?” 文雪嫣:“……” 长孙金月伸手指了指前边: “你看,宁如鸢那个女人走得多快,咱们也快点吧,别好处都让她一个人捞着了。” 江云娆陪着裴琰从长乐殿回了天元宫后,就拉着裴琰换了一身淡色的常服, 飞龙金冠闪耀不可一世的光芒也换成了平和朴素的青玉冠。 整个人身上的帝王凌烈气息似散去几分,多了几分亲和之感。 待这几人抵达天元宫,福康公公客客气气的将几位主子引去偏殿,行过礼之后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皇帝大晚上的叫她们来是做什么。 裴琰面色柔和,闲适的坐在榻边,平声道: “新年之际让大家过来一趟,也没旁的意思。 贵妃一直说,付出得有收获,要不然下次草台班子都给朕搭不起来。” 话及此处,裴琰与这几位嫔妃都笑了,的确是江云娆的口吻。 裴琰继续道:“前些日子制造舆论一事,朕知各位与母族在背后的付出,今日特备下几份新年礼物,让大家都开心开心。” 文雪嫣与长孙金月面面相觑,赏赐嘛,刚才不是都给了一份年礼了吗? 还特意叫来这几年都没来过一次的天元宫,皇帝还亲自赏赐礼物,这事儿可不像皇帝干出来的事儿,顿时心底有些晃荡起来。 小春子命宫女将东西都给呈了上来,他喜气盈盈的道: “头一份是给贤妃娘娘的,皇上赐给娘娘十二花神的系列金簪。 这是从三百多年前,丹青大师神木的十二花神画作里演绎出来的花神金簪,天底下独一份呢。” 宁如鸢蓦的心跳就加速了,倒不是她爱这金簪,她钟云宫里的珠宝首饰堆都堆不下了。 只是这十二花神,是自己年少时最喜欢的故事,里面讲了十二个花妖各凭本事修炼成神的故事。 那时不得神木真迹,便自己时常临摹珍藏。 从前自己也讲给裴琰听过,不过当时他并未有什么下文,没想到时至今日他居然记着。 她睫毛微颤了颤,将金簪盒子捧在了手里,烫着她的手心。 小春子走到长孙金月面前,将宫女托盘上红色的绸布掀开: “锦妃娘娘,这是皇上命兵器库给娘娘选的趁手兵器。龙泉吟雌雄双剑,剑身轻盈便巧,娘娘是女子用着更肆意畅快。” 长孙金月怔愣着,好久都说不出来话。 这嫔妃在后宫舞棍弄枪的,已经被魏皇后骂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今日皇帝给特意送她新兵器,长孙金月惊讶得老久都说从不出来话,只知道眨眼睛。 文雪嫣则是得了一副质地极好的文房四宝,还有从民间收集来的最新的话本子。 到了万茵茵这里,则是得了一套刀具,整整二十四把形色各异,用途不同的快刀,用一个漂亮的楠木锦盒装着。 “臣妾……臣妾哭死……” 其余人尚能忍忍,万茵茵直接就哭了出来,这东西是真的送到心坎里去了。 而且这刀具是大周专做刀具的铁山匠坊造的,她好早之前就想拥有一套的, 不过这铁山匠坊的东西太难得了,一直都没机会买到。 裴琰清了清嗓子:“万嫔,大过年的,这跪着哭,倒也不必。”主要是有些不吉利…… 万茵茵连忙起来:“臣妾谢皇上美意,这东西简直送到臣妾嗓子眼儿里去了,臣妾真是太喜欢了。” 裴琰看着众人:“新年之际,一点心意,图个开心。” 福康公公与近身伺候的人都看得出来,这几位娘娘今日是真的开心, 眼睛都不看皇上了,就看自己的礼物,足以见得这些东西云懿贵妃选的是有多好。 有几位性子内敛一点的,眼眶都有些泛红,这宫里还有人真正的关心起她们来了。 待这些人从天元宫出来以后,几人走在一堆,小声议论着。 万茵茵继续感动,不停的夸赞道:“皇上真是太好了,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这么好来着。” 长孙金月亲自抱着的自己双剑在胸口:“对,皇上人是真好,下次有事儿,我还来帮一下。” 宁如鸢则是走在后边,神色有些沉沉的:“万长安,皇上居然还记得我喜欢十二花神的事情。” 正当万长安要说几句好听话来的时候,却听见文雪嫣道: “唉,你们啊,真是单纯。这东西哪里是皇上送的,是云懿贵妃给咱们挑的。” 万茵茵头一个停住了脚步:“啊,那为什么云娆姐不自己来送?” 文雪嫣连连摇头:“万嫔啊,你是真该多吃几个核桃了。 咱们帮了皇上,按照常规,赐下金银珠宝都是惯例。 这一次定是云懿贵妃的意思,特意挑选咱们心中最想要的东西,让皇上来送,云懿贵妃想让咱们记住皇上,而不是她。 你看方才云懿贵妃人都没出现,可离开宫宴时,她分明就是与皇上一起走的。” 长孙金月抿了抿唇: “好像是,今日这赏赐的样子,也不大像皇上做出来的事情,一看就是云懿贵妃喜欢让人开心的路数,做事做到人心坎儿里去。” 宁如鸢走在后边,步伐越走越慢,她想起十二花神的事情,自己很久之前提过一嘴, 没想到江云娆居然还记得,随即冷嗤一声:“男人,有时候还真不如个女人!” 这些东西,没有例外,全都送到了大家的心坎儿里。 比起贵人们见惯了的金银珠宝,这些东西才是对人的在意,人的认可,以及偏爱。 怎能不开心,怎能不记住? 万茵茵又开始哭:“我就说嘛,皇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好,只有我云娆姐才会这么好!” 文雪嫣道:“也不是皇上一点都不好,至少他愿意这么做了, 愿意在心底用特殊的礼物感谢咱们,倒是在这寂冷的深宫里多了一丝温情。 方才皇上还说了,对咱们的母族都会有所恩赐,皇上还是有几分情意在的。” 长孙金月点了点头:“也对,里里外外都照料全了。” 宁如鸢从几人中间走了过去,依旧是惯有的傲慢: “拍马屁去禧云宫,别挡道。”她加快步伐走着,心底满是皇后给的那瓶药,到了钟云宫后,她心中仍是彷徨不安。 “万长安,你将药拿给本宫,本宫这就吞了。” 宁如鸢有些难受的看着他,心绪杂乱。 魏皇后想要分去江云娆手里的宠爱,她已经不想怎么去争了,所以能有个孩子也是好的,就当是为以后做打算了。 万长安试探的问道:“贤妃娘娘,您真的想好了吗,万一有诈怎么办?” 第三百七十五章 朕不知还能给你些什么 宁如鸢唇瓣有些微微发抖: “你不是看了那药丸子没有毒吗,还能有什么诈? 皇后不过是为了利用我分走江云娆的宠爱,而我没有宠爱也想通了,现在只想要个孩子陪伴自己,仅此而已。” 她想抗争一次,万一呢,万一成了呢? 而且这东西皇帝又不会发现,毕竟是自己吃,又不是像春棠那次,是给皇帝吃。 万长安眉头紧皱,眼神担忧的看着她: “今晚娘娘饮过酒,怕影响药效,不如明天再开始用药,总共要吃上七日,倒也不急于一时。” 宁如鸢便没再强行吞药了,等着次日来吃。 或许自己有孕了,皇帝看在孩子的面下会对自己有所不同呢? 江云娆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皇帝的,魏皇后那个大皇子又是个傻愣愣的,那自己再生一个,岂不就是裴琰的心中宝了? 钟云宫里的答案依旧飘渺未知,而皇宫另一头的宫道上,仍有嫔妃慢慢走着。 文雪嫣突然小声的道: “我觉得云懿贵妃才像个嫡皇后的样子,当家主母可不就是这样嘛,里里外外都做得漂亮,让大家心底都舒服。不像……” 长孙金月连忙捂住她的嘴:“别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万茵茵走在文雪嫣的旁边,看了看周围才说: “我也觉得,云娆姐说的话,皇上能听进去。魏皇后说的话,皇上只会发火。” 长孙金月道:“别说了,小心给云懿贵妃惹麻烦。咱们领了情,记得便是,云懿贵妃此人已经很不错了。” 别的不说,裴琰愿意按着江云娆说的去做,就已经是他最大的改变了。 从前这些妃子没有宠爱,连恩情也没有,女子年华转瞬即逝,就这么待在深宫里,没个人关心过问,其实也是也可怜的。 江云娆的心思也简单,想让大家都真正开心一点。 这后宫三千佳丽,孤独与心酸都是生活的常态。 她虽然自己得宠,但也能感同身受这些女子在宫墙之下的无奈,谁都不愿意过那种无人问津与关心的日子。 她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也是微不足道的,不过能让大家心底愉悦轻松一点,那便是值得了。 除此之外,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她也想让人记住裴琰的好,多几分感念总是好的。 她默默为裴琰打算着,自己身处大周这样的时代,人在后宫也不可能一直染指前朝,这便是她能为裴琰做的一些小事了。 天元宫里,似乎太过安静,裴琰忽的反应过来: “江云娆人呢,怎么好大一会儿都没看见?” 他记得方才赏赐各宫嫔妃礼物的时候,江云娆就没出现。 福康公公道:“贵妃娘娘在私库呢,好一会儿了。” 裴琰浓眉挑了挑:“朕就知道,天元宫进贼了。” 福康公公眼睛笑得眯了起来:“哪有主人家给贼钥匙的不是?” 裴琰靠在榻边,声色慵懒的道:“去告诉贵妃,她自己的那一份礼物不要就算了,朕可不会等她。” 这话一出,江云娆转眼就提着裙子到了偏殿,一脸期待:“臣妾也有吗,真的有吗?” 宫女呈来托盘站在江云娆面前,她迫不及待的将明黄色的绸布给掀开,江云娆的眼睛都亮了一亮: “好漂亮的墨狐披风啊,毛茸茸的,皮毛油亮亮的。” 她伸手温柔的抚摸着,这披风格外的柔软。 裴琰起身走过来,将墨狐做的披风给摊开,架在她肩膀上。 那纯黑色的墨狐披风罩在她身上,将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这披风就是上次秋日狩猎在上林苑猎来的墨狐做的披风,但裴琰一直在挑剔做工与各种细节,所以就拖到了现在。 现在这披风改过了尺寸,刚好将江云娆给罩得密不透风,任凭大周今年的风雪再大,也吹不进她衣襟半分。 裴琰伸出冷白修长的指骨将两边的明黄色的纯金龙头纽扣给扣了过来, 底下坠着一个好看的帝王绿翡翠珠子,亮晶晶的悬在胸膛前:“暖和吗?” 江云娆低着头一直盯着看: “暖和,这坠子还很好看。不过这龙头的纽扣,臣妾能用吗?” 只是那珠子上刻着人名儿,由于太小了,她没看见。 是裴琰从小带的一串翡翠佛珠,是当初他母亲留给他的,用来祈求平安的, 他给拆了做成了江云娆披风坠子上的珠子,保佑两个人的她,能够平平安安。 裴琰道:“小物件儿,不碍事。这狐毛披风在大周实属难得,墨狐就更为罕见了。 墨狐的毛更柔软更长,适合你这个怕冷又娇气的人。” 他嘴上说着娇气,眼神却是满打满的宠溺之色。 福康公公连忙在一边添了一句: “整个皇宫就两件儿,一件儿是先帝爷从前给明华皇贵妃猎的墨狐做的,后来皇贵妃给了皇上,另一件儿就在贵妃娘娘身上了。” 江云娆摸着柔软的墨狐毛,身上都开始微微发热了,这质量还真是没得说: “大周皇家限定款,还是皇上亲自猎的,臣妾很喜欢!” 裴琰看着江云娆澄澈透亮满含笑意的乌眸却并未有多大开心,这只不过是一件狐狸毛做的披风罢了,再贵重又能贵重到哪里去? 宫人褪去后,裴琰伸手揽过她软腰,一把将人圈入怀中,在她耳畔呢喃着:“朕属实不知道还能再给你些什么了。” 江云娆低眉,淡淡粉色的面颊浮现娇色与笑意:“皇上已经给的很多了。” 她想起曾经自己说的那句话,爱是常觉亏欠。 裴琰已经给了她太多,位份,专宠,金银珠宝,甚至连帝王的私库都跟她共享了,她觉得已经够多了。 只是心中还有一事悬在心里,她这几日听归冥私下跟她禀报说,鹤兰因还在天元宫的密室里,但刑罚是已经停了。 只是皇帝依旧没有准允将人给放了,现在内阁里的臣子依旧跟皇帝拧着, 只是因为大过年的,大家都过年去了,这开年后,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江云娆抿了抿唇,还是开了口: “臣妾知道此刻跟皇上说这些你会不开心,但是站在理智的角度,皇上是否该考虑一下鹤大人的去处了?” 果不其然,裴琰听闻这话,抱着她身子的手臂明显僵了一下:“大过节的,提那晦气之人做什么?” 江云娆规劝道: “皇上恼恨他是人之常情,但为了自己一时的情绪,动摇了内阁诸臣的心,那就不划算了。 鹤兰因留在朝堂,留在皇上面前,恐怕皇上见着也是碍眼,不妨就将人下放去北境?” 裴琰心底自然是明白将人安插入北境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为了震慑禹王罢了。 可这原本的心腹之臣,在经历这样一番的纠葛之后,他无法判定鹤兰因内心的想法。 将人送去北境以后,许多事情都会说不清了。 江云娆其实已经看出来裴琰心中的顾虑了: “鹤大人之前说,他除却是鹤兰因,还是大周中书令,当初臣妾也不信任他这样的做法,他明言道,可取毒药控制。 臣妾以为,鹤大人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纯粹的大周中书令。” 裴琰狭长的丹凤眼挑了挑,眼神冷戾:“朕再考虑一二。” 江云娆心底闷着,还是没能把鹤兰因从密室里救出来,开年以后,又得闹上一番。 正当她还在这里琢磨着,芝兰便在殿门外急声道: “贵妃娘娘,大事不好了,奴婢今夜是不得已才来打搅!” 江云娆命人开了殿门,问:“怎么了芝兰?” 芝兰沉声道:“花吟不大对劲。” 第三百七十六章 大皇子肤色跟舅相似 江云娆细眉蹙了蹙:“花吟昏迷两月有余,一直不见苏醒,到底是怎么了?” 芝兰回忆着: “花吟一直昏迷,其余的倒看着没什么不对劲。 奴婢一直与禧云宫的小宫女在给她翻身,给她擦洗,就怕她生了褥疮。 但就在刚才,奴婢与小宫女给花吟翻身,她突然呕血,有些止不住,很是吓人。 娘娘也清楚,花吟是唯一可以指证蛇毒一案的证人,奴婢不敢耽搁,就先来找娘娘了。” 江云娆侧眸看着裴琰:“此事的确不能耽搁,花吟是能证明臣妾清白之人,臣妾先回一趟禧云宫。” 裴琰点首:“朕派院使李文年直接去禧云宫。” 江云娆随芝兰匆匆回了禧云宫,抵达禧云宫宫女厢房后不久,太医院院使李文年也到了。 芝兰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花吟只是普通宫女,劳烦太医大人了。” 江云娆坐在宫灯下的座椅旁,问道:“之前都是谁在负责照顾花吟的?” 芝兰回:“照顾的人大多都是之前瑶华殿的旧人,是奴婢跟几个小宫女轮流看着,期间什么异样都没有。” 之前江云娆自身难保,芝兰也不好去说请太医来看个宫女。 宫里的奴才们若是患了病,大多都是自己熬过去,太医与太医院药材都是给主子们与朝中贵人备着的。 今日让太医院院使来给花吟看诊,已经很是例外了。 李文年翻了翻花吟的眼皮,诊脉后,将花吟的手臂又放了回去,面色沉沉的道: “禀贵妃娘娘,宫女花吟身上有毒素,但这种毒并不会引起她呕血,只会慢慢衰竭而死。 今日的呕血,应该是背后有人下毒过重导致的。” 江云娆抬步走了过去,细看之下,才发现花吟两眼凹陷,整个人瘦了好多,已经脱相了。 江云娆住进禧云宫其实也没有几日,而花吟又并非是随着芝兰同一批迁往禧云宫的,是最近这几日才过来的。 只为提防幕后有人杀人灭口,没想到花吟才到禧云宫,便已经有人开始动手了。 她寒声问道:“是什么毒?” 李文年道:“是水银。” 江云娆娇软的眉眼染了一些霜寒: “芝兰,着本宫之令,禧云宫上下开始严查。 另外,花吟需特别信得过的专人照顾,再出现有人将手伸进禧云宫之事,本宫见一个杖毙一个。” 小欣子扶着江云娆离开宫女厢房回了寝殿,分析道: “贵妃娘娘,花吟姐昏迷的这段时间不能吃东西,都是喝的汤,照顾她的人都是熟识之人,奴才觉得多半是膳房那边的问题。 来来回回那么多人,也好下手。” 江云娆坐在鎏金的凤纹铜镜梳妆台前,慢慢卸下自己云鬓上的金钗玉环,语声沉沉的道: “本宫也是这样想的,即刻通知宫中皇庭监加派人手排查。” 与从前不同的是,现在高居贵妃之位,再不用先告到皇后处等待批复,而是可以直接开始了。 新年伊始,各宫都会走动走动。 帝后二人虽然没什么感情,但这外臣入宫拜年,表面功夫还是要装一下的。 魏婉莹头戴五尾凤冠,朱砂色的金丝凤袍雍容华美,她牵着大皇子的小手,慈眉善目的笑着: “皇儿快给你父皇拜个年。” 大皇子口水湿了前襟,黑漆漆的眼珠子没怎么转动,眼神似有些空洞。 这孩子瞧着半天都一动不动,魏婉莹厌烦起来,悄悄伸手在孩子屁股上用力掐了一下。 大皇子吃痛,哇哇大哭起来。 裴琰瞧着,还是弯下腰抱着哄了哄:“皇后,孩子哭成这个样子了,你愣在原地做什么?” 魏婉莹心底闷气还没地方撒呢,这傻孩子拿来有什么用,她笑了笑:“臣妾马上叫奶娘入殿。” 这一日是魏皇后的母族魏家人入宫来拜年,来人除了魏婉莹双亲,还有魏婉莹的嫡兄与大嫂,魏家少夫人徐孟卿。 这是她第一次来皇宫大内,战战兢兢的站在自家夫君旁边,眼梢微微发红。 方才她站在侧后方,亲眼看见魏皇后掐大皇子,那一刻,她的心都揪紧了。 奶娘入殿后将大皇子给抱走,徐孟卿的眼睛一直盯着奶娘的背影在看, 眸底的水雾更浓烈了,葱白细长的玉指攥住丝帕,丝帕上的每一道折痕都是痛苦的。 裴琰突然看见魏皇后的嫡兄的那张脸,打趣道:“魏爱卿是天生这么黑,还是后来变黑的?” 魏义山恭敬的合了合双手: “回皇上的话,臣肤色随家父,又自小在外野,所以肤色就比寻常人要黑一些。 后来入了军营,太阳晒多了,肤色自然也就更黑了。” 裴琰:“方才朕看见大皇子那肤色就跟魏爱卿有些像……” 那句侄子肖舅的话还没说出来,魏婉莹手里的茶盏就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 魏太傅,魏婉莹的父亲,风轻云淡的笑着: “侄子肖舅,想必将来大皇子会是个沙场猛将,守卫大周边疆。” 话完,他眼神阴鸷的扫了魏婉莹一眼,觉得这个女儿分外不争气。 可他自己表面虽然镇定,但脊背上的冷汗都已经湿了内衫。 徐孟卿眼泪快要憋不住,小声跟自家夫君说了两句后,见着也没人搭理她,便悄悄退下了。 反正皇帝与皇后都去了凤仪宫后殿的院落里吃茶。 徐孟卿一袭紫衣,那紫色的绣花衣袖上满是一团一团的泪痕,不经意间便走近凤仪宫一侧殿外。 听见那奶娘在哄着大皇子,她连忙攀上窗户侧耳听着。 听见大皇子止不住的哭声,眼泪便更加汹涌了。 身边的丫环低声提醒着: “少夫人您别哭了,小心被人看见。 大夫人入宫前还特意提醒了您的,远远看上大皇子一眼便就足够了。 大皇子是在宫里享福,又不是过什么苦日子。” 徐孟卿用帕子按了按自己眼下泪痕,声色颤抖的道: “我亲眼看见皇后娘娘为了让大皇子引起皇上的心疼与注意,竟动手掐那么小的一个孩子, 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怎能不心痛? 皇后娘娘根本不喜欢这个孩子,既然不喜欢,还给我便是!” 丫环害怕不已,连声道: “少夫人,您可别说了,真的别再说了!如果让旁人得知,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耳后传来一点响动,似是有人般。 徐孟卿双眸瞪圆,眼泪戛然而止,连忙让丫环跑过去看,却不曾看见一人。 两人畏畏缩缩,赶紧起身离开原地。 离开的时候,身边正好经过一位腿脚有些瘸的嬷嬷。 那嬷嬷手里拿着药瓶子,掌心却微微发了汗,心惊胆战的朝着大皇子屋里走去。 她面色煞白的入了大皇子屋,将东西递给奶娘后便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悄悄离开凤仪宫后,便回了自家主子的宫里。 谁知人还没走拢,便被熟识的宫女拉到一边,宫女红着眼道:“嬷嬷赶紧走,赶紧走!” 第三百七十七章 她为什么要杀我 兰嬷嬷本是沈昭昭的乳母,前身是个苗疆的蛊师傅,也会些治病的偏方。 多年前沈昭昭的母亲去苗寨求子时,救下过被丈夫毒打的她。 为报恩,她给了沈昭昭母亲一些能够生子的药方。 整个沈家子嗣单薄,因兰嬷嬷的药方,沈昭昭母亲有孕,生下了沈昭昭。 沈家待她极为不错,将她二嫁给了沈府管家,衣食无忧。 沈昭昭出生前半年,兰嬷嬷正逢自己也生了孩子,借此机会便成了沈昭昭的乳母, 一直将沈昭昭带大,直到现在陪她入宫,形影不离,似于母女般的情分。 兰嬷嬷方才听见一个惊天消息,她心中暗喜, 沈昭昭上次让自己去秋月湖边投毒一事被皇后知晓,自此魏皇后就用此事明里暗里逼着沈昭昭与沈家为她做事。 得知此重大消息她想的是,得立马告诉沈昭昭,现在是抓到了魏皇后的把柄,以后便不再为她做那么多恶事了。 魏皇后逼着沈昭昭让自己制出医治大皇子脑子的蛊方,还将那生子药里面夹了另外的东西给贤妃。 她是愈发害怕了,因为宫中是不能行蛊的,一旦发现,是砍头的罪过。 她多次告诫沈昭昭,别再陪着魏皇后越陷越深,这是一条不归路。 秀秀抹了抹泪,抓着兰嬷嬷的手臂就躲到了假山后边:“沈妃娘娘要杀你灭口,赶紧躲起来吧!” 兰嬷嬷晃神,一脸的不可置信:“什么,大小姐要杀我,这怎么可能,她可是我带大的。” 秀秀将袖口里摸出一把药粉来: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主子让我趁你睡着对你下药。 嬷嬷是个好人,曾救我一命,这一次就当我报恩了。 禧云宫的云懿贵妃不仅派了皇庭监查案,还找了皇上手底下的归冥大人查案,已经查到苗头了。 还有,那一直昏迷的花吟,昨日已经苏醒了过来,只是还没有开口说话而已,很快就查到主子的身上。 嬷嬷你赶紧为自己找条后路吧,时间来不及了!” 兰嬷嬷将药粉拿在鼻间嗅了嗅,面色煞白下来: “化尸粉,大小姐用我的东西杀我……大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行,我得去找她。 我怀里抱着长大的姑娘,怎能那般心狠,十多年亲人一般的感情啊!” 她脚下一瘸一拐,浑身都冰凉起来,手腕都在发抖。 秀秀拼死拉住兰嬷嬷: “不能去啊嬷嬷,你就清醒过来吧! 咱们是奴才,他们是主子,怎么可能将咱们当作人看啊! 云懿贵妃身上背了那么多条罪名,现在能为自己洗刷一二,肯定是不会放过这最佳机会的。 主子现下是心急了,我也劝过她,可是沈家派人送信入宫,都说要将你灭口。 宫门现在已经严加看管,是皇上身边的暗卫亲自排查, 沈家再是手眼通天都送不走你,杀人灭口是最好的也是最简单的法子。” 兰嬷嬷脚下一软的跪在了假山下,脑子已经轰然炸开。 自己赖以生存的整个沈家,包括与自己情分那样之深的沈昭昭都要杀她,甚至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兰嬷嬷眼角的皱纹深了深,眼眶里满是水雾,她喉咙酸涩的道: “秀秀,多谢你!” 秀秀扶着她蹲进了假山下的洞穴里,小声道: “嬷嬷要什么东西,我到了夜里悄悄给你送来就是,你先别出现在人前了。” 兰嬷嬷心灰意冷:“我最终也是一个死字,皇宫逃不出去,我又能躲藏几日呢?” 阴沉的天空飘来晦暗的雪花,一片一片落下,湿透了她的衣襟。 寒风一吹,滚烫的热泪变成片薄的冰晶冻结在眼睛里,冻人至深。 兰嬷嬷两眼猩红,蹲在那假山洞穴里,一下一下的擦着自己的泪。 奴才与主子当真是一点情分都没有吗,怎能那般无情,沈家就不说了,可是沈昭昭为什么那样对她? 夜里秀秀将她那重要的包裹送来: “禧云宫那宫女花吟晚膳前开口说话了,说凶手右小腿有很长很深的刀伤,现在整个皇宫都在排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兰嬷嬷凝声道:“好,我知道了,你赶紧走,我不想连累你。” 只是这么多年沈昭昭不清楚一件事,她们苗人除了擅长制蛊,还擅易容。 秀秀走后,兰嬷嬷转过背就不见了。 这一日不知为何,大周帝京上空下了一场极大极大的雪。 寒风呼啸,将屋檐上的落雪都给卷了不少起来。 红墙之下的宫女低着头走着,脸蛋儿已经冻得红紫,摊开掌心哈了一口气,嘴里的白雾还没到掌心就已经变凉了。 天元宫依旧是灯火通明,裴琰站在密室里,看着人已经瘦了好几圈的鹤兰因: “给朕一个你非要去北境的理由。” 鹤兰因手腕被锁链锁着,声音沙哑的道:“去皇上看不见的地方,是最好的。” 裴琰深邃的眉眼阴沉着: “你凭什么还觉得朕会给你官职?去朕看不见的地方,你在背后做什么,朕还要派人监视你,岂不多此一举?” 鹤兰因苦笑:“上次臣告诉过方法给贵妃娘娘的,用毒挟制即可?” 裴琰好歹也是帝王,根本不屑用毒来挟制一个臣子。 他自己也很清楚,去往北境,一来鹤兰因是合适也是最有能力的人,足以与禹王缠斗; 二来,让内阁诸臣不再跟自己拧着,等时机成熟,自己再扶持一位大臣坐稳中书令一职。 鹤兰因的时代便也过去了,这是平息前朝风声最好的方法。 鹤兰因见裴琰久久不曾开口,又道: “多年前,皇上与臣在树下痛饮,皇上自己也说过,咱们都是同样的人,目标一致,爱好一致。 皇上还记得自己选秀最初,拿着江家女的画像时,臣都说过什么吗?” 裴琰自然是记得,那时候江云娆还没有入宫, 自己也不准备选她入宫,所以就半开玩笑的拿着江云娆的画像问了鹤兰因, 问他喜欢吗?喜欢就赐给他。 裴琰沉声说着:“你自知朕不喜江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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