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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贴着鼻尖:“瑶瑶,孤奢望这一日很久了。” 他迷醉带有酒气的眼泛红着:“孤在四年前就愿奉上所有疆域,但求你给孤一个家了。” 伊兰草原上,若不是裴乐瑶提了分手,他早就去说了。 “拓跋野,你有家了,你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她眼神里满是动容之色,伸手摸了摸他硬朗锋利的眉骨线条: “你可以不再强撑着一个人走路了,我会陪你走所有的余生。” 拓跋野伸手握住她放在眉骨上的手,用唇吻了吻,凝神盯着她,那眼睛的最深处与心相连,跳动不止。 拓跋野埋首吸吮她的蜜唇,淡淡冷梅香气涌入,在她唇腔里攻城略地起来。 公主眉心缩了缩,手指猛的抓紧了锦被,有些紧张。 她看见拓跋野的眼睛一下的锐利起来,跟一头饿了几十年的狼,看见一块五花肉似的饥饿。 裴乐瑶浑身是汗,累得虚脱,她原先也不知道匈奴男人是这种体力的呀,怎么能不停呢? 后半夜,拓跋野抱着晕晕沉沉的她去寝殿后的热汤里沐浴,亲手给她洗澡,她竟毫不知晓。 次日一早,她双腿深处传来痛感,瘫在床上不愿动弹。 一旁的男人将她身子重新搂入怀中,将锦被往上一扯,语声磁沉传来:“为夫没醒,它倒是醒了。” 裴乐瑶闷哼了一声,又沉溺在云巅不知归处的路。若不是要去请安,估计这一日她都下不 了床。 拓跋野掐住她的腰,绵长的吻落在她娇软的胸前: “这也就是在大周皇宫,等回了匈奴,在万凰台里,孤一定比现在更有状态。” “你别折腾了,你这样我会以为成婚后就这一件事可以做……” 裴乐瑶语声断断续续起来,随即那蜜唇就被堵了上去。 裴乐瑶:“……” 七日后,裴乐瑶启程与拓跋野回了匈奴。 中书令鹤兰因为新人送行时,还叮嘱道: “小野,姑父多嘴一句,将来宁可惹自己生气,也莫要惹了公主不快。 那北境八十万雄狮镇守的边境线一关,公主一气之下回了帝京城。 你若是要追回自己的妻,从匈奴出发到北境就被拦下,费力通关后,又是千里跋涉到帝京,这一年半载可都费上去了。 你自己掂量掂量,看划算不划算。” 拓跋野脊梁上冷汗冒了冒,笑着:“姑父提醒得是,小野一辈子都不会惹公主生气的。” 帝后与太子将新人送至帝京城外,裴乐瑶坐在马车里,将头探了回去,眼泪止不住的长流,伸手对着自己的亲人挥着。 她相信,一切别离都会是暂时的。 拓跋野伸手揽了揽她肩头:“父皇母后过些日子就会去北境,到时候孤亲自送你回北境。” 裴乐瑶回身望着他:“可以吗,匈奴大阏氏可以这样自由吗?” 拓跋野吻了吻她额头:“别的大阏氏孤不清楚,但孤的小公主可以。” 次年春。 匈奴单于拓跋野改匈奴旧制,效仿大周国制。 更国号为大金,改元璋华。建立君主集权制帝国,尊原匈奴单于为皇帝,帝号元烈; 尊单于大阏氏为皇后,册为大金淳熙皇后,入主万凰台, 是为大金帝国历史上的第一位皇后,是以也有元后之称。 大金元烈帝,璋华元年,盛夏。 帝与元后,在大金王宫举行盛大隆重的准备了好几个月的金国婚典, 万民恭贺帝后新婚之喜,婚典盛况前所未有,举国欢腾了整整十日。 这一年的金国历史上,诞生了最尊贵最得盛宠的一位皇后。 元烈帝给她一切尊荣与权势,地位远超这之前的任何一位匈奴君主嫡妻。 第九百六十一章 我想家了 裴乐瑶第二次住进万凰台了,只是这一次,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 且这万凰台并非是皇后一个人的宫殿,是皇帝跟他唯一妻子要住一辈子的家。 万凰台奢华在外,却被赋予另一层温情的含义。 裴乐瑶来金国做皇后半年,不愿参与金国朝政,拓跋野倒是问了几次,愿不愿意跟他一同去上朝,她都拒绝了。 裴乐瑶甚至自己是异国公主做的皇后,她不愿一来便插手金国朝政,免得激起两国之间的嫌隙。 除此之外,便是她自己也想玩儿上一段时间。 毕竟她二人都没怎么长久的相处过就成婚了,她觉得有些不得劲。 她恰巧从万凰台外归来,抬手道:“去泡茶水来吧,本宫渴了。” 万凰台里有一半的宫人是匈奴人,那老嬷嬷资历深,什么都懂,便安在了裴乐瑶身边跟她说说金国的一些事儿。 秋兰朵嬷嬷端着奶茶走上前来:“大阏氏,您慢用。” 裴乐瑶将盖子掀开,纳闷的道:“我要喝红茶,不喝奶茶。” 秋兰朵勾着背脊,言语恭敬而僵硬: “皇后娘娘,您是金国皇后,应该入乡随俗,得习惯金国风俗。 且皇后娘娘发髻还梳着大周女子的发髻,外人瞧见了也不好,应该编上金国皇室贵妇那样的金珠辫子。 娘娘一言一行皆代表着金国所有女子的动向,娘娘既然嫁给我们皇上,就不该在大金效仿周制。” 裴乐瑶听闻,将杯盖放了下来,眉心微皱:“秋兰朵,你念叨本宫半年了,本宫是什么没脾气的人吗?” 秋兰朵跪在地上:“皇后娘娘,金国皇室,也有金国皇室的尊严。 您杀了老奴都成,但老奴不能不说。 您与皇上之间的相处,也不是不符合规矩的,您该跪着伺候,这些都是前匈奴的传统。 皇后娘娘应该主动为皇上筛选心仪的美人,娘娘您一件事都没做。 整日就让皇上背着您,抱着您,这有失体统。” 这些事儿,拓跋野其实并不清楚,裴乐瑶没跟他说过。 只是嫁到这大金来,感觉这里的人,的确有些忌惮她大周公主的身份,担心将金国变成大周。 这老嬷嬷伺候过几代皇室中的贵人,在皇室里半奴半主子,算是有几分地位在的。 裴乐瑶不好直接去打金国皇室的脸,生生被她念叨了半年了。 “皇上都没说什么,你整日规训本宫的言行,本宫做什么你都要限制。 到底本宫是皇后,还是你们大金的一个简单客人!” 裴乐瑶忽的来了怒意,这下算是感觉到,异国婚姻的难处了。 不仅是秋兰朵,还有旁的皇室贵妇,瞧她年纪小,表面上尊敬,实则次次来请安都要说东说西的。 裴乐瑶不愿生事端,这些人便开始管教她了。 长歌怒道:“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她爱做什么做什么。现在连喝一口茶,都要被你们大金人教训规矩了吗,谁给的胆子!” “皇上驾到!”殿外内侍高呼了一声,大殿内所有宫人便跪了下来。 裴乐瑶怒气难消,却也在拓跋野来了之后忍了下去。 她只是觉得自己嫁来大金,不好一来就告状,生些事端。 那些大臣,可不管拓跋野的心思,该上奏纳妃还是在上奏。 是以,裴乐瑶在后宫还得努力做个温顺的皇后,不能出半点差错。 一旦有了差错,这些人便更会上奏让皇帝开设六宫。 拓跋野身着淡金色的龙袍走了进来,冷戾的眉眼扫向众人:“都是将朕不放在眼里了是吗!” 万凰台里的宫人,连忙将身子匍匐了下去。 裴乐瑶眼眶微红,在那边小声的道:“拓跋野,我想家了。”话完,眼泪就包在了眼眶里,委屈得不行。 拓跋野猛的抬眸看去,他的小公主格外难过,这还是嫁过来第一次,她红了眼。 她说她想家了,是不是讨厌了这个地方? 拓跋野怒意更盛了:“来人呐,将这些不知尊卑的奴才全给朕拖出去杖杀!” 秋兰朵哭诉道:“皇上不能如此对老奴,老奴侍奉几代皇室贵族了,老奴是来规训金国皇后言行的,老奴没错。” 拓跋野走来,一脚将这老奴踢翻在地: “你这刁奴,倚老卖老,朕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你! 皇后不跟朕讲,那是不愿在金国生事,不代表朕一直都不会知道!” “乌恒,愣着做什么,要朕亲自动手?” 拓跋野这一日是真的怒了,一气之下,杖杀了秋兰朵,万凰台所有近身的宫人都没能幸免。 大金皇室的前身可是匈奴草原帝国,与大周规矩不同,这边处置奴仆只会更加暴戾。 宫人散去,拓跋野立马走上前去,抱住低声哭泣的裴乐瑶:“瑶瑶,别哭了,都是朕大意了。” 他伸出手指拭去裴乐瑶眼下的泪: “你怎从不跟朕一句,你是皇后,你想在金国做什么都成,何必受这些奴才的委屈?” 裴乐瑶声色哽咽着: “我不想惹事。咱们成婚时,我父皇母后的话说得很重,传回匈奴后,朝臣很多都不满。 我若是在后宫再闹起来,你们大金这个秋兰朵,定将话传遍整个大金皇室,事情也会越来越焦灼,所以我便忍了。” 拓跋野揪着眉头,心跟针扎似的:“是朕的错,朕没想到这一点,以后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发生了。” 裴乐瑶停止哭泣,却有些不愿说话。 拓跋野却急了,立马说道:“瑶瑶,你说你想家那一刻,朕心都是慌的。你别急,朕知道怎么做。” 第九百六十二章 他的妻子,不能受半点委屈 次日一上朝,元烈帝便训斥了那些仗着自己身上留着几分拓跋氏血液的贵族。 让那些贵族里凡是乱讲话的夫人,全都跪在万凰台外,等待皇后的宽恕。 拓跋野高大的身影从金椅上站了起来,威严冷凛,气势如山: “朕的皇后,是大金最尊贵的皇后。 她来自大周又如何,来自大周就要接受朝内朝外对她的规训吗? 朕都没说她一句,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启奏上奏?” 左贤王道:“皇后娘娘一言一行皆是大周女子典范,若是什么都按照大周的来,那我们大金有什么尊严。 皇后娘娘是嫁到大金来了,就该接受大金的风俗,一切规矩。” 拓跋野怒道:“放肆! 朕的皇后,以后在前朝后宫她想干什么干什么。 皇后的规矩就是规矩,皇后的习惯就是大金未来的风俗。 朕娶的是皇后,是你们的主子,谁再敢言论一句,就如昨日的秋兰朵老刁奴一般,即刻杖杀!” 皇帝亲自为皇后立威,前朝后宫那些念叨的声音一下子就消散了去。 万凰台里的宫人被处死后,宫里换了一批新的。 裴乐瑶的确也对大金的一些习俗不了解,怕冲撞人家的一些忌讳,还是找了宫中的一个老宫女跟她说说。 拓跋野知道后,将人立即遣出万凰台: “不必如此谨慎,你要问什么,问朕就是。 以后再无人说你半句,在朕的大金,你想干什么干什么。” 裴乐瑶心底渐渐安定下去:“那好吧。” 自这件事后,宫人们对皇后更加畏惧,因为稍有不慎,得罪皇后半分,被皇上知道了,小命就没了。 没有了那些整日讲规矩的宫人后,裴乐瑶整日在宁安王城转转,也在后宫待着养养小宠物,拓跋野乐得跟她待在一块儿。 突然间的,她一时兴起: “拓跋野,我不想住在皇宫,我想住在帐篷里。每天晚上看着星星睡觉,想在无边无际的大草原躺着。” 拓跋野将手里的文书放了放:“好,明日朕就下旨,让满朝文武搬回草原,咱们去草原上住三个月。” 元烈帝对淳熙皇后的宠爱,可谓是偏执与照单全收。 皇后一句想回草原,满朝文武就得跟着搬迁。 殊不知,这些草原人已经更喜欢四四方方的房子了。 但这些人不敢说,一句话都不敢说,还得夸皇后遵崇匈奴旧俗,说她是个好皇后。 半个月后,裴乐瑶拉着拓跋野从草原里的王帐中偷跑了出来,在外边自己搭了个小帐篷,挤着睡在一起。 裴乐瑶开心的眨眨眼: “拓跋野,我是不是有时候挺无理取闹的?让你这个大单于,睡在这么小的帐篷里。” 拓跋野的头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帘子外的满天繁星: “瑶瑶,娶你时便千难万难,总不能娶到了连这么一点儿小愿望都不能满足的。” 裴乐瑶将帘子一关,朝着拓跋野扑了过来,压在他身上,笑眯眯的望着他:“你人还怪好的。” 拓跋野抽出脑后的手臂,起身将她抱出帐篷,走去草笼附近。裴乐瑶问:“这是去哪里,咱们不睡觉吗?” 拓跋野邪笑着:“大金还有个风俗,带你见识一下。” 没过一会儿,裴乐瑶就满是埋怨的道:“拓跋野,你可是金国皇帝。你不要太荒谬,这是在外边!” 拓跋野将她压在草地上,眼梢挑了挑: “从前草原的新婚夫妻,到了晚上就是以天为穹顶,以地为床铺,自由自在的滚,滚着滚着还能碰见熟人。” 裴乐瑶羞窘不已,拒绝道:“我不要,我不好意思!” 拓跋野不松开她,朝着她深深吻去,又道:“你小点儿声,不远处肯定还有好几对夫妻在呢。” 裴乐瑶:“……” 一个时辰后,拓跋野搂着香汗涔涔的裴乐瑶睡在无边无际的荒野里,看着格外明亮的繁星,浑身舒爽。 看了看身边的妻子,已经累得睡了过去。 月光落在她如玉的面庞上,香腮胜雪,乌发红唇,娇艳得似一朵绝美的花儿来。 拓跋野依旧灿然心动,俯身过去吻了吻睡着的她:“真是看上一万遍,都觉不够。” 他好爱好爱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她不能在自己的疆域里受半点委屈,不能没有满足不了的心愿。 拓跋野将人横抱回了帐篷里,搂着她沉沉睡去。 附近的侍卫,整夜待命,负责驱除狼群。 彼时的裴乐瑶根本不知道,在草原的荒野过夜是多么的危险。拓跋野没必要让她知道,他能清除一切障碍。 一个月后,拓跋野带着皇后班师回朝。没过多久,裴乐瑶便收到了从大周寄来的书信,一脸愤愤然。 拓跋野下朝后归来,冷声问道:“又是谁惹皇后不开心呢了,找死吗?” 宫人们齐齐下跪,心惊胆颤的。她们还敢惹皇后,现在整个大金谁有这个胆子? 裴乐瑶这时将手里的书信攥了攥,递给了拓跋野:“喏,你看吧。” (昨天看到留言,宝子们说想再看看甜宠日常,不想那么快大结局,那我就再短篇幅的写几章吧,不会太长哦。) (作者我呀就爱宠粉,连夜起来改文改到半夜呜呜呜,还来了个加更,你们就说爱不爱吧?) (三更,求票票,继续求票!!!) 第九百六十三章 催生信 拓跋野将书信接过来看了看,原来是大周皇帝的亲笔信。 他看了几句,笑意深邃温柔起来,毫无朝堂时的帝王威严,此刻他只是个才新婚的丈夫: “没想到父皇比咱们还心急。” 大周皇帝的催生信,是自裴乐瑶跟拓跋野成婚后三个月就开始的,引得裴乐瑶有些碎碎念。 她身子斜在拓跋野怀里,嘟囔着: “不知道父皇在着急个什么,他怎么不催我皇兄呢?催催催,就知道催。 ” 同为男子,又为君主,拓跋野自是明白大周天启帝话里话外的意思。 他手臂搭在裴乐瑶的肩膀上,手掌轻轻拍了拍她: “你父皇是在担心你,怕你没有子嗣,地位不稳,在金国受委屈。 也或许是担心,朕年长你这么多岁,怕朕老了,生不出来了。” 皇族婚姻,子嗣对于母亲的地位是多么的重要,拓跋野从来都很清楚。 裴乐瑶从拓跋野怀里出来,瞪了瞪眼,随即笑了起来:“你可真懂我父皇,我母后就没催。” 拓跋野道:“身为皇帝,许多时候所思所想大多都是一样的。 你母后没催,是因为知道女子生育之苦,觉得你还小,先享受人生也是行的。” 裴乐瑶眉眼微动,朝着拓跋野眼睛里深深看了去,吻了吻他鼻尖:“你怎什么都知道?” 拓跋野将她搂入怀中,嗅了嗅她云鬓边的香气,长眸半垂,眼睑裁剪下一片柔和: “朕必须知道,朕必须了解,理解你所有的一切。” 他蹭了蹭裴乐瑶的颈窝:“那你愿意为朕诞育子嗣吗?” 裴乐瑶心底动容,试问天底下有哪个皇帝会问自己的皇后愿意不愿意为自己生子嗣的? 拓跋野就很在意她的想法,格外的尊重她,从来没有用皇帝的身份压迫过她,裴乐瑶一直都感受得到。 裴乐瑶在他怀里蜷缩着,像一只乖乖的小狐狸,语声嗫喏着: “也没有不愿意,可也没有很期待,总归还是有些怕,觉得还可以再晚些。” 她才成婚,二人世界都没过够呢,自然还不想。 拓跋野伸手取下她挽发的金簪,将三千青丝垂了下来,手掌温柔抚摸她那如绸缎的乌发: “那就不急,一切随缘,朕也想与你单独过一段时光。” 朝堂之上的碎碎念他不过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听完就算了,绝不会有一句舞到裴乐瑶面前来。 皇后的日子依旧轻松幸福,毫无压力。 裴乐瑶身子直立了起来,睁着亮晶晶的玉眸,满是期待的道: “但是我想养小动物!我嫁过来时,皇兄不让我把小橘子带来,说怕伤人,其实他就是想要回去,真是气人! 可我想看草原上的小动物一家子在一起,然后生小崽崽,一起生活的场景。” 拓跋野笑着:“好,朕吩咐人在草原上给你养几只小动物。” 长歌与长枫渐渐习惯了大金国的生活,也渐渐习惯了皇帝与皇后的腻歪时光。 有时候看见二人腻歪,都已经见惯不怪了。 只是长歌还是按照规矩说了一句: “皇后娘娘,您身子要紧。太医不是才说了吗,肾气有些虚,您跟皇上还是注意些。” 裴乐瑶躺在被窝里,侧了侧身子:“长歌,明儿我就把你嫁出去,然后看你成了婚还说不说这句话。” 长歌羞窘的道:“娘娘慎言,奴婢可是帝后二人专派来守在您身边的掌事宫女,这辈子都不会嫁人。 奴婢就是担心,您跟皇上亏了身子。要不,分开住几日吧。” 裴乐瑶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正色道: “我要是去说这句话,拓跋野表面上会答应,心底不知道会想好多好多,他敏感着呢。 又会暗自神伤,觉得我要抛弃他了,又会把我父皇为我准备八十万雄狮镇守边关那件事拉出来说一通。” 那八十万镇守边关的雄狮,似乎还真的在拓跋野心底留下一些烙印来,时时刻刻震慑着这大金皇帝。 这,便是娘家给她的底气。 长歌端着手上那碗药性温和的避子汤,为难的瞧着皇后:“那这避子汤到底是喝还是不喝呢?” 裴乐瑶一开始会喝一喝,后来三五天喝一次,再后来半月一次,非常不固定,心底的那根绳索也越来越松。 可长歌都不清楚,皇帝到底知不知道,知道了铁定在心底不舒服。 裴乐瑶摇摇头:“算了吧,不喝了,以后别端这汤药上来了。” 另一头,长枫又端着早膳走了过来,叹了口气: “皇后娘娘,您在万凰台的生活,传出去都没人信。 皇上吩咐,让奴婢将早膳端来您床前,让您在床边用膳。这是什么规矩? 您好歹是金国皇后,怎还与从前小姑娘时一般? 娘娘,您起来用膳吧,奴婢担心那些金国人又在背后蛐蛐您。” 长枫记得裴乐瑶小时候也有这种懒习惯,还被云懿皇后说过。 不让她床上吃东西,吃了就倒头睡,一觉就睡到下午去,公主就得规规矩矩坐在膳厅里用早膳。 这习惯改了多少年了,没想到一来了大金就又被改了回去,已被皇上纵得极其的随心所欲了。 裴乐瑶凝白的手腕掀开铰纱账,拿了一枚雪花糕就缩进被子里去了,语声娇憨的道: “我就喜欢在床上吃东西,谁说一句,你们告诉拓跋野去。” 一副仗人势的样子~ 长歌跟长枫对视一眼,未再说什么。总归是皇上纵着,娘娘高兴,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裴乐瑶在凤榻上待到了午后才迷迷蒙蒙起身,睁着惺忪的睡眼,那皮肤白里透红,神韵灵动,比起从前在大周时,气色还要好些。 皇后姿容娇艳,宛若绮色云霞,也好似透着一股春日桃花般的艳色,灿烂无比。 她纤长的玉指上穿过一枚祖母绿的戒指,头歪在雕花窗前,浅浅打了个哈欠: “明日我还是起得早些,陪拓跋野一起用膳吧,然后再睡回笼觉。” 长歌感叹道:“是啊娘娘,皇上不知道多高兴呢。” 长枫也在一边说着: “娘娘只怕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皇后了,您没有婆母关系需要处理,不需要日日早起去请安; 后宫就您一人,也没什么嫔妃的事儿要您处理过问,不担心分去宠爱; 皇上还听不得旁人说您一句,独宠您一人,一直护着。 现在一切风平浪静,可不得更加的对皇上好些,将皇上照顾好吗?” 第九百六十四章 他竟做得如此轰动 裴乐瑶赞同的点点头:“是哈,我还是得拿出几分做人家妻子的样子来。” 的确如长枫所说,她压根是过来享福的,一件要做的事儿都没有,甚至都无需爱后宫动脑子。 她觉得自己比自己的母后还要幸运,听宫里老人说,从前自己的母后入宫时只是一个小小才人,父皇还有很多妃子,还一起恶斗过。 她好似再不必经历这些了,从一开始,就是帝王嫡妻。她想着这些,似乎对拓跋野的喜爱又再深了深。 拓跋野从金殿归来,直奔万凰台,步伐强健有力,行步如风。 乌恒跟在后边,不解的道: “皇上,您为何回万凰台时,总是这般心急呢?臣都有害怕,总担心万凰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拓跋野顿了顿脚步道:“你不懂,你太糙了。” 乌恒:“……” 原因其实很简单,他要在第一时间确定裴乐瑶的踪迹,他要确认自己的皇后一直都是心甘情愿的留在大金的,一直都住在他精心修筑多年的万凰台里。 跨入正殿后,拓跋野看见裴乐瑶正在书案前写着什么,心便一瞬安了下来。 即便是自己跟裴乐瑶什么矛盾都没有,他还是会担心,一眨眼她就不在匈奴了。 她站在八十万雄狮镇守的雄关对面,自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拓跋野走过去,看着宣纸上的字:“在跟绵绵写信?” 裴乐瑶点了点头:“嗯,她说她准备回来了。 我说快点回来,崭新的大金国还有很多的事业在等着她呢。上次提的医官行院,等绵绵回来就可以组建完成了。” 拓跋野搂着她的细腰圈在自己怀里,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明日咱们去一趟王陵吧。” 裴乐瑶眉眼弯弯,语声清甜如夏日桃树上的蜜桃:“好,是去看额娘是吗?” 拓跋野点了点头:“对。” 裴乐瑶来了大金后,便习惯策马前行,她的骑术由拓跋野亲自教习。 帝后二人骑着马,去了一趟拓跋氏族的王陵,还见了一面大祭司。 大祭司垂垂老矣,已经将大祭司的职位传递给了下一任。 他身子佝偻着,决议去看守王陵。 大祭司笑着:“伟大的人间长生天,当年预言一事,可都有应验?” 拓跋野笑意苦涩:“全都应验了。” 大祭司眼睛一冷,有些不满的道: “当年算出的卦象是主别离,皇上与皇后娘娘的确别离。 卦象上也说了,付出极大的代价能换得转机。 果不其然,皇上您将整个金国当做代价,换来了一次转机。” 裴乐瑶侧眸看去:“还有算卦这些事儿?” 拓跋野点首:“嗯,出发去大周前,朕也来找过一回大祭司。 还被大祭司激动的骂了一顿,大祭司那一日甚至说自己不想活了。” 大祭司摇了摇头,愤慨异常: “匈奴最伟大的单于,竟是个要美色不要江山的君主,老夫是气啊!” 大祭司用力的跺手中的拐杖,还是很生气。 此刻的大祭司还不清楚,匈奴已经是过去了,单于也是。 如今,是一个全新的大金帝国,正如金乌,缓缓在草原的地平线上升起。 裴乐瑶见大祭司对拓跋野依旧有些愤然,条件反射的就维护了起来: “大祭司此言差矣,本宫不是纯纯美色,皇上也并非唯一的贪恋美色。 皇上这是要了更伟大的江山回来,不信,你等着瞧。” 拓跋野扬了扬下巴,揽过她的肩头,笑得自信:“皇后说的对,你等着瞧。” 大祭司骂骂咧咧: “哼,等着瞧就等着瞧,皇上成个婚,还是被大周刮去了那么多疆土,哼!” 拓跋野送疆土给皇后做聘礼一事,回朝后,满朝文武都不满。 但拓跋野是什么手腕儿,几下就给镇压下来了。 这些乌烟瘴气的话,就没钻到裴乐瑶耳朵里过。 裴乐瑶跟拓跋野二人手牵着手在草原上走着,走到一个小山坳上,她伸手指了指: “那是在修什么呀,好多人。” 拓跋野拉着她赶紧就掉头走了:“还没修好,修好了再告诉你。” 二人回了宫,自这日后,裴乐瑶也比从前起得早了一些,拓跋野几时醒来她便几时起。 拓跋野将朝服都穿戴好了,忽而回头问道:“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裴乐瑶散着头发走过来,睡眼惺忪的靠在他胸口:“陪你用早膳啊,我要陪着你。” 拓跋野攥着她温暖额小手走向膳厅,日益体会到,什么叫做被人满满的在乎着的感觉了。 心底像是有一汪温泉,将他整个人都沉溺了进去。 “好。”他道。 那日万凰台中的宫人来禀报,说皇后私下服用避子汤。 拓跋野没有问责皇后,只是逼问这宫人说这话背后的逻辑。 宫人回,皇后不愿生,她愿意给自己生子嗣,皇帝就该子嗣繁多,以稳王朝。 拓跋野将那宫人处死,再也没出现在万凰台过,此事也就这么过了。 要说子嗣这件事,拓跋野也的确做不到完全不在乎,一瞬失意后,也未再说什么。 草原漫长的盛夏总算是过去了,迎来一年里,风景最美的金秋。 草原上的风会变得清凉温柔,碧绿的青草会渐渐染成金黄,与夕阳西下时的艳色一般灿烂美好。 但在这三个月之前,草原上的牧人,士兵,猎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乌恒将军下令,让他们去捉草原与神山里捉小兽回来,捉不到的就重罚。 草原人,这么多年来,只听说过打猎的,没听说过捉小兽回来,还不让伤害的。 还要捉长得好看的,不能是丑的。 万兽园开的那一日,愣是轰动了整个大金贵族阶层。 他们尊敬的皇帝陛下,将草原上与深山里的动物们捉来,圈养在一座很大的园子里,配备了非常专业的饲养仆人。 又在园子旁边修建了几处行宫,也才刚刚建好。 短短几个月,这片草原修建了一个硕大的园子跟行宫,耗费的人力物力,都是难以想象的。 裴乐瑶压根儿不知道,她不知道拓跋野做得这么轰动。 第九百六十五章 朕的妻子该享有世间最好 元烈帝带着自己心爱的皇后从王宫里出发,抵达这片还没有名字的草原。 裴乐瑶已经不怎么坐马车了,骑着一匹温驯的黑马跟拓跋野并肩奔驰在路上,侧眸问道: “拓跋野,我的骑术现在在大金算哪种水准呀?” 拓跋野挥动马鞭,笑着:“倒数的哪种。” 裴乐瑶眼神一凝,随即鼓着腮帮子:“还不是你教得不好!” 帝后二人行至万兽园门前,军队与无数仆从已经抵达了。 眼前的景象,是裴乐瑶过了许多年回想起来,也觉震撼的一幕。 无边无垠的原野,早已染了一层金色。 万兽园修建在一片平坦的大地之上。 正门前蹲着两个石狮,石狮上各站着一只张开翅膀的海东青来。 地上已经全用大理石砖块铺好,不再是柔软的泥地,就连砖块上都雕了一些花花草草,格外精致。 朝前入园,这园子是用大理石修建,雕花以兽纹与原匈奴图腾为主,石雕精湛,巧夺天工。 每一处园子里都放着一个小动物,有些是三口之家,有些是一对。 园子门前都站着毕恭毕敬的仆从在负责养护园子内的小兽,手里还拿着一些喂养的饲料。 众人见帝后前来,皆垂首跪地侍奉,不敢造次。 裴乐瑶停在园中,雪亮澄澈的玉眸眨了眨: “拓跋野,我会不会又被大金的臣子给骂了呀?” 她起初的意思本是在草原养一些可爱的小羊小马玩玩,没想到拓跋野做事轰动又认真,圈来那么多奇珍异兽。 拓跋野笑着,揽过她的肩头:“他们不敢。朕送皇后几只小动物而已,他们能说什么?” 身边的仆人听着,俨然是觉得够了。 几只小动物,这是几只小动物? 大金现存的,能捉来的小兽品类,都在这里出现了。 千奇百怪,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除却汪洋里的东西没有,几乎都在这儿了,就为了给皇后娘娘看一个乐呵。 大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只为自己夫妻快乐的壮举。 裴乐瑶将园子逛了一圈,心底震撼着:“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儿多小动物!” 直至此刻,裴乐瑶才深深体会匈奴男人跟大周男人的不同,他们没有内敛含蓄这一说。 喜欢,就是倾尽所有。 她的心,被拓跋野攥着按在十层楼高的棉花里,柔软到将自己沉溺了进去,再也无法走出来。 拓跋野每一次,都令自己喜悦又震撼。 拓跋野道:“万兽园可以一直扩建,现在看到的仅是第一期。 瑶瑶若是喜欢,朕可以为你搜罗全天下的动物来,为你打造一座世上最大的万兽园,装满珍奇异兽。 听闻西域那边还有一种叫做骆驼的动物,能在沙漠里行走,也给你寻来看看。” 长歌跟长枫在园子里惊喜得不行,独爱看那小白狐,太可爱了。 还有园子里,有一头胸前有一撮白毛的小黑熊,能站立行走,也很可爱。 她二人在大周待了那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么多珍奇异兽,谁见了都挪不开步。 现在那些大金贵族还在外头没让进来呢,皇上是让皇后第一人入园,先让她看够了来。 裴乐瑶喜悦备至,眼眶有些发酸:“我那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搞了这么大动静。” 她扭头看着拓跋野,有些惭愧的道:“拓跋野,你会不会对我太好了?” 毕竟,她感觉自己也没做个什么轰动的对大金有利的事情,就得了拓跋野那么多爱来。 狂野又温柔的金国皇帝将自己心爱的妻子拥入怀中: “我拓跋野的妻子本就该享有这世间最好的一切。拓跋野,也应该满足小公主所有的愿望。” 裴乐瑶牵着他绵厚的手掌在万兽园里一处一处走着,心底翻起冲冲浪花来: “那你呢拓跋野,你有什么愿望还未完成的?” 拓跋野道:“朕一生最大所求,已经在身边了,没有未完成的愿望了。” 轮廓深邃面容狂野而俊美的匈奴男人缓缓垂首,将额头贴在自己心爱女子的额上,温柔笑着。 二人继续往里走着,裴乐瑶缓缓停下脚步,双手趴在石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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