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能消除您的恨意,您对臣妇抽筋剔骨都成。” 话完,她抬起头露出女官标准式的毫无感情的客套笑意: “午膳时分了,那太子殿下想吃什么,臣妇倒是会做几道小菜。” 裴昀脸上则更黑了:“吃鱼,不过要江里现捞的。” 宁珊月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屋子外走了出去,走到甲板上看了看江上是否湍急: “劳烦这位侍卫告知船夫一声,先将船给停了,我跳下去捞个鱼。” 侍卫愣了愣:“啊?您跳江捞鱼?” 宁珊月点头:“太子殿下要吃在江里现捞的鱼,我跳下去给他捞。” 她知道裴昀要故意为难她,都说了是江里现捞的,可不就是让自己跳下去捞鱼吗? 侍卫不敢大意,伸出手臂拦住了她:“夫人不可,这太危险了,您是女子,一会儿出事儿可如何是好?” 宁珊月脱掉外袍,站到了甲板上的桅杆旁,身子就这么翻了一半出去。 裴昀大步走了出来,眼疾手快的将她给扯了回来,她摔在了甲板上,厉声低吼道: “不过是让你跟孤一起坐会儿船,你就想去死了,是吗?” 裴昀怒极,宁珊月就是这么讨厌他,从小到大就讨厌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惹人如此厌烦了。 宁珊月跪坐在地上,满是气愤的道: “不是太子殿下说的要吃江里现捞的鱼吗,这话难道不是说给臣妇听的吗!” 裴昀越想越气,自己还没做什么呢,她就要跳江了! 随即愤然的一边解开腰带,一边将外袍脱下重重的砸在了甲板上。 抬脚走到甲板边上看了看,翻身便跳入了江中。 宁珊月愣神了半分,连忙起身趴在桅杆上,着急了起来:“太子殿下,太子,裴昀你疯了吗?赶紧上来!” 听见这呼声,正在船舱背后啃万茵茵做的香甜馒头的沈流川赶忙跑了过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宁珊月焦急不已,心都跟着裴昀一起坠入了江中:“金吾卫大人不好了,太子殿下跳江了!” 沈流川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将馒头一扔: “你们几个没脑子了,还不赶快跳下去救太子爷!” 话完,沈流川第一个跳入了江里,其余的金吾卫脱下盔甲,跟下饺子似的纷纷跳入江中,寻找起太子来。 宁珊月的手指扣在围栏上,指甲过于用力而断裂了半寸。 这几年承蒙皇后娘娘对她悉心教导,教会她女子也可以有自己的梦想,有自己的追逐。 教她为人处世,接人待物,给她锻炼的机会,对她极致的好。 裴昀是她唯一的儿子,绝不能在自己眼前出事。 若真有个好歹,她死一万次都不能赎罪的。 “裴昀,你赶紧上来,你听见没有!” 宁珊月大吼着,但是江面上只有金吾卫的身影,没有裴昀一点动静。 金吾卫纷纷着急起来,都说没看见太子殿下。 沈流川盯着烈日在江中四处看着,这下真是完了,他没法儿交代啊。 宁珊月在甲板周围跑了几步,看了看周围,没有看见裴昀的身影。 她翻过围栏,也跳了下去。 她自小水性好,这条江流速缓慢,恰巧这船是靠着岸边慢慢缓行的,水应该不深。 她沉入江中寻找裴昀的身影,在水底下依旧没看见裴昀的身影。 宁珊月憋着气从水中探出头来大口喘气,朝着水面四周吼着: “太子殿下,您若是有个好歹,宁家别说三族了,九族跟祖坟都得刨出来!” 宁珊月焦急万分,她亦不知道裴昀这是发的什么疯。 没过一会儿,只见甲板上,时不时的飞来几条肥美的大鱼, 整整五六条有着成年人大半手臂那么长的江中肥鱼被人给扔了上来。 裴昀游得远了些深了些,这才回来就发现宁珊月也跳了下来,旋即伸手揽过她的腰身一跃而上,回到了甲板上。 沈流川见状,尸体一下子就活了过来: “爷,您能不能不吓属下,属下还想多活几年。 您茵茵姨说了,属下要是照看不好您,她要休夫的。” 裴昀笑得轻快:“下个水而已,在军营里也练过,别大惊小怪。” 他伸手指了指甲板上的那些鱼:“随便找一条,做烤鱼吃,你去做。” 他看着宁珊月吩咐道。 宁珊月浑身湿透,喘着气扶了扶胸口,立马又瞪着他: “太子殿下即便不为自己着想,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自己是帝后唯一的儿子。您的性命关乎国运,开不得玩笑!” 裴昀将上半身的衣衫给脱掉,浑身的水珠站在烈日底下,那健硕的肌肉散发着年轻雄兽的健美。 水珠顺着那肌肉线条的沟壑慢慢坠下,像晶莹剔透的珍珠散发着光晕。 他那深邃俊美的面容浮现一丝邪气,桃花眼绕是更迷人了,修长的腿行至她面前,睨了她一眼: “怎么,在担心孤?” 宁珊月板着脸推开他,弯腰捡了一条最肥的鱼走去了船上的厨房,一头的乌发还滴着水。 裴昀看着她的侍女:“船舱里有干净的衣衫,给你家主子送去。” 蓉蓉被吓得一愣一愣的,连忙点头,跑开了去。 沈流川过来试探的问:“爷,您这日到底几个打算啊?就是单纯的找秦少夫人游江吃鱼吗?” 他记得昨夜这位太子爷在东宫咬牙怒吼着,说今日见着宁珊月必狠狠折磨羞辱。 谁知道今日是叫人来游江看风景,还亲自捞鱼来了,一时有些看不懂。 按理说,东宫折磨人的法子挺多的呀。 裴昀紧抿薄唇,胸口有些闷:“不行吗?” 沈流川张了张嘴:“也行。” 裴昀在船上那间最大的包厢里,等得茶都喝淡了三壶了,宁珊月愣是没将一道菜给做好送来。 正要发脾气,蓉蓉一脸惨白的将鱼端了上来,并真诚下跪:“太子殿下,二姑娘她尽力了。” 裴昀眼睛扫过来,看着盘子里的……黑色不明物,气笑了: “她自己说她去做几个小菜,孤以为她会做菜的。” 蓉蓉将头埋着,努力的替自己主子挽回一些颜面: “二姑娘也不是完全不会,但她比较擅长做凉菜。 厨子将调料给她准备好,奴婢将菜给她码好,二姑娘将调料往上一倒,从未失手过。” 裴昀嘴角扯了扯:“她还怪能干的。” 第七百四十二章 给孤擦背,那给他擦过没有 宁珊月换好一身衣衫,还在心里骂着,出来半日,衣服都换了三套了。 也不知外面的侍卫会如何想她跟太子,身败名裂的话本子都编了十来本了吧? 她走入包房,正看见裴昀上半身赤裸的坐在桌前,一脸阴沉的看着她做的鱼。 宁珊月心底有些发虚,清了清嗓子:“臣妇厨艺,的确有些不精,让殿下见笑了。” 裴昀跳江捞鱼耗费不少体力,又等了半天,一口东西没吃上,十八岁的牛犊子,此刻已经饿得给不出半分好脸色了。 他冷道:“下次直接下毒吧,免得你劳神。” 宁珊月岔开话题,将头低着:“太子殿下还是穿一件衣衫吧,臣妇去给您取一件?” 裴昀没好气的看着她:“你以为江水很干净?” 蓉蓉别的话听不懂,干活儿的话最能意会:“奴婢这就去打热水,稍后给太子殿下送来。” 热水送来,裴昀眼神一沉,蓉蓉便默默消失。 他赤裸着精瘦的上身,因肚子饥饿,腹部那八块腹肌更为明显了,一直在宁珊月面前晃来晃去。 宁珊月看了一眼热水,身子还是杵在那里没动,她好怕裴昀让自己给他擦背。 那简直是将她的尊严与礼节踩在地上碾压。 裴昀那粗大,一瞧就雄浑有力的臂膀,放在宁珊月肩头上,薄唇在她耳畔边启声: “这么没眼力见儿的话,孤将你家那只癞蛤蟆的眼睛给剜下来,给你补补?” 宁珊月蹙了蹙黛眉,顶着内心那根歪斜的道德线步步难行的去了热水边搓起了帕子: “太子殿下,臣妇夫君好歹也是朝中户部官员,他有名字,您别一直说人家是癞蛤蟆。 惹您不快,说来是臣妇与宁家的错,跟他没关系。” 裴昀黑眸沉了下去:“癞蛤蟆叫什么名字?” 那人嘴宽人短罗圈腿,不是癞蛤蟆是什么? 实则秦郁楼也不算短,只是裴昀左看右看觉得碍眼罢了。 宁珊月拧好了热帕子走过来,给他轻轻擦起了背:“他叫秦郁楼。” 裴昀:“秦什么楼?” 宁珊月:“秦郁楼。” 裴昀:“秦郁什么?” 宁珊月抿了抿唇,站在他身后瞪了他后脑勺一眼:“秦郁楼!” 裴昀冷嗤一声:“秦郁,怎么不叫禽兽?“ “秦郁楼,谢谢。” “还是癞蛤蟆顺口。” 宁珊月安安静静给他擦背,柔软温热的帕子掠过他那宽厚,线条性感的脊背,越往下,太子的腰身便越窄细。 宁珊月连忙收住,重新搓了帕子走过来给他擦宽肩与手臂。 她不敢看裴昀的身体,觉得格外的不好意思,擦着擦着就开始敷衍。 裴昀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你在家给癞蛤蟆才擦背时,也是这么敷衍的?” 宁珊月拿开自己的手腕,帕子不小心就放在了他的胸上:“我没给他做过这些。” 裴昀看着自己的胸膛,伸手将她手里的帕子给抽走:“那你肯定也摸过他,怎么摸的?” 帕子被抽走,宁珊月的手掌就贴合到了裴昀饱满的胸肌上,甚至触摸到了他有力的心跳。 刚想要挪开,就被他一手按住: “你怎么摸他的,你是不是格外的主动,你很喜欢那只癞蛤蟆!” 话说得好好的,宁珊月不知道为何,裴昀又生气了。 这个裴昀年纪比自己小一些,脾性是真的不稳。 她语声平和:“臣妇没摸过他的胸。” 裴昀攥着她纤细的手腕用力起来,宁珊月只觉手腕传来剧痛,拧了眉头。 他声色骤冷磁沉,质问着:“都一起要孩子了,还没摸过他的胸,骗谁呢?” 心底终是破碎了一地,被人捷足先登,还是被一个完全没听过名号,没什么功绩建树之人捷足先登。 裴昀心中一股闷火,对着她时,那火却是朝着自己烧了起来,抓心挠肝。 她已经属于另外一个男人了,将来还要给他生孩子。 身与心,都是那个男人的。 她就这么大方,对谁都热心都客气,唯独从小对他,不是挎着脸跑开。 “那你摸过孤的胸了,扯平了。” 良久,裴昀深呼吸了一口气,将火给憋了回去。 用自己天才的计算法,得出了这个结论。 宁珊月:“……” 她不跟裴昀斗嘴,取了干净的衣衫亲自伺候他给他换上,然后默默站到一边去。 裴昀则是坐在江船顶层最大房间的窗户底下看起了折子,侧脸凝神思考,疯癫散去,此刻静若神子。 宁珊月在一边瞧着,他居然还知道自己有政务,开始看折子了。 二人就这么稍微的安静了一会儿,各自不打扰。 船在江边靠了岸,裴昀说要上岸觅食,船上的毒物是吃不下一口。 宁珊月自来的性格便是张罗前后,她稍稍走在前边,看了看附近,根本没有食肆: “太子殿下,这段路的附近没有食肆,就只有一个西瓜摊了。 臣妇瞧着那西瓜还不错,您要不要去尝尝?” 裴昀边走边说:“少一句一个臣妇,是不是每说一次都在告诉你自己是那只癞蛤蟆的女人?” 宁珊月微瞪他一眼,忍着气,裴昀身边还跟着自己的琢玉弟弟呢,必须忍,还有宁家呢,更必须忍。 她拿出自己的女官式微笑又道:“是,奴婢知道了。” 裴昀顿住脚步,又是瞪了她一眼。跟癞蛤蟆就是他的妇,跟自己,就是奴婢。 一行人在西瓜摊前坐了下来,宁珊月饿得发昏,却还是遵礼,先给裴昀用刀子挖了西瓜嘴甜的那一块出来。 裴昀还小的时候,吃西瓜只吃最甜的那部分,吃了就扔。 她怕皇后责备,所以甜的那部分裴昀吃,自己吃另一部分,记忆里,这已经养成了习惯。 那时候,太子并不跋扈,还是宁姐姐宁姐姐的叫着她。 裴昀接过嘴甜的那部分西瓜,神色稍显愉悦:“味道不错。” 吃着吃着,午后烈阳炽热不已。瓜棚里的老板跟卖河虾的老板聊了起来,格外起劲儿。 裴昀本来一边吃瓜一边在忙着看折子,看着看着注意力就被那两位老板给吸引走了。 抬眸时,他发现全场的人都尖着耳朵听了起来,听得津津有味。 (宝宝们给我投投票呀,明天开始加更了哦!) 第七百四十三章 现在的奸夫可不得了诶 卖西瓜的老板说:“你是不知道啊,现在的奸夫,可比从前那些的手段多得嘞!” 河虾老板笑嘻嘻的捂着嘴: “你也听说了啊,我也听说了,可刺激了! 梨花村的王娘子,本与自家夫君感情甚笃。 就是不知道那一日惹了山上的悍匪,悍匪啊,凶的嘞。” 西瓜老板有些惊讶:“你怎知晓是悍匪,不是梨花村附近的货郎吗?” 河虾老板摆手: “非也,真实身份是悍匪,下山打劫时,看上了王娘子,后而伪装成的货郎。 这悍匪对王娘子是动了真心,要不然肯定是派人绑了上山做压寨夫人。 你是不知道,这悍匪招数跟那勾栏院里的小倌儿,多的很嘞。 将人家夫妻本来好好的感情自然而然的给拆散了,这悍匪甚至都没有逼迫那王娘子,是王娘子自己主动要和离的。 后来是死活都要跟着悍匪走,说去当土匪都无怨无悔。” “怎么拆散的?” 一句低沉悦耳的男声,不经意的飘了过来。 西瓜老板跟河虾老板齐齐看了过来,看着这位俊俏贵公子,一时有些发愣。 裴昀命沈流川给出两锭银子放在两位老板手上:“午后闲情,听听故事,你们继续讲。” 西瓜老板收下银锭,正儿八经的讲了起来: “奸夫手段高明,虽是手拿凶器,可杀可打的土匪,但也不失智慧与柔情。 村里念过书的秀才总结了一下,说奸夫成功第一条,需身材高大威武,浓眉大眼,浑身英伟。 时常脱衣展示一身健美肌肉,吸引妇人目光; 奸夫成功第二条,投其所好。 王娘子爱绣花,他伪装成货郎时就顺带着王娘子绣的花去街上卖, 不管卖没卖完都说卖完了,他还拿着钱回来给王娘子,夸赞王娘子手艺好,认可其能力; 奸夫成功第三条,扮柔弱,女子心软,最吃这套; 奸夫成功第四条,给王娘子的夫君送去美妾。 先令其内讧,再这奸夫上前去安慰。 久而久之,王娘子对丈夫失望,时常与其大吵大闹,开始对这奸夫死心塌地。” 河虾老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手段真是高啊! 倘若是生生将人给抢了去,说不定这王娘子会在心里记自己夫君一辈子,这悍匪以后的日子也不见得有舒坦日子过。 高明啊,实在是高明,最终是身心俱得。” 宁珊月斜眼瞪了过去,板着脸道:“真是有伤风化,这悍匪跟王娘子不得捉起来浸猪笼?” 西瓜老板道:“这又不违律法,人家王娘子是先与丈夫闹翻了和离,然后再跟的悍匪,一切合情合理。 顶多啊,就是这悍匪过程不大光彩,用了手段,不过最后还是抱得美人归了。” 宁珊月回眸看向裴昀,低声道:“殿下,此次剿匪不是很彻底,您得再过问过问。” 裴昀拿着刀子开了个瓜,掏出最甜的那部分塞在嘴里,英俊的眉眼微挑: “此人足智多谋,做悍匪是大材小用了。” 随即又漫不经心的道:“怎么就一口一个奸夫呢?不被爱的,才是奸夫。” 话完,他虚着那双桃花眼看着彼时坐得板正,一身正气的宁珊月笑了笑。 买了几个瓜拿回了船上,彼时太阳已是斜照,再有一会儿就得下山了。 裴昀命人将船在另一码头停靠下来,宁珊月见状算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能够回去了,人立马就站到了甲板上。 裴昀:“站住。” 她回神定住:“太子殿下还有何吩咐?” 裴昀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掠过她的面颊,神情像极了快要西下的太阳,阴沉沉的: “宁姐姐,你要是再让他碰你一次,就休怪孤不客气了。” 关于这件事,她已经给裴昀解释了一天了,奈何他根本不相信自己。宁珊月淡声道:“知道了。” 话完她便要离去,却被裴昀一下子拉了回来锁在怀里,耳畔飘来磁沉的男声:“你瞧孤像不像那悍匪?” 宁珊月在裴昀坚实的怀里,头皮阵阵发麻了起来。他的语声格外低沉,像闷声的鼓,像才睡醒的雄狮,慵懒而漫不经心。 她甩去脑海里杂思,女官式告诫道:“殿下该学学好的,悍匪性恶,不值得模仿。” 裴昀却道:“孤是太子,怎会学悍匪?但保不齐秦少夫人,会学了那王娘子。” 他桃花眼笑吟吟的目送着她离开。 宁珊月走时,脸都烧烫了,长得好看了不起吗,就会用舔着他那张脸邪笑。 这个裴昀,不正经起来简直可怕。 速速离开码头上了马车,她掀开了帘子看了看外边,刚好这条路是宁国府回秦府的路,前面就是宁国府。 算那个裴昀还有点脑子,懂得给她善后。 蓉蓉看着宁珊月绯红的脸,小声问:“二姑娘,太子殿下他是不是,是不是…那啥你了?” 宁珊月拍了一下她的额头: “才没有,好歹他是太子,我已经嫁为人妇,他若是真的这么做了,皇家不知道多蒙羞。” 可是记忆里的那个太子弟弟是长大了,不再是小男孩儿了。 今日,她的的确确感受出来了。 目光收回时,她看见马车上有个箱子,问道:“那是什么?” 第七百四十四章 那是我儿子的本事 蓉蓉解释道:“太子殿下命宫中绣娘给您定制的衣裙,说秦府连衣服都给您买不起的话,他送您便是。” 宁珊月听得心都梗了一下。 蓉蓉还说:“太子殿下还嘱咐了,说下次让二姑娘出去的时候,记得妆容精致,要刻意打扮,如若敷衍…… 殿下还有更好的法子对付二姑娘。” 宁珊月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紧闭双眼,暗恨道:“裴昀!我忍,我忍便是!” 裴昀若是让她受些皮肉之苦也就罢了,可这样的形式,男女私底下出去,她真的好担心会被人知晓。 不知道,还以为她们在谈情说爱,卿卿我我的约会呢。 回了秦府,蓉蓉跟小松子抬着那箱子回了主屋。 路走到一半,周氏便手拿锦帕,一甩一甩的走了过来:“哟,这不是宁家二姑娘吗,怎还知道回来?” 宁珊月听得出来这不善的意味,立马规规矩矩行礼:“儿媳拜见母亲。” 周氏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头上还簪了一根鸾纹的金簪,这东西怕是宫里出来的。 只不过她也知道,宁珊月在皇后身边做女官做了几年,有这东西也不奇怪。 只是她又再多看了一眼,这样的宝贝实则也是很难得的。 周氏淡声道:“回宁府一趟,衣衫首饰怎都彻彻底底给换了一套,你娘家人是觉得秦府贫穷,连件好衣衫都买不起一件给你吗?” 蓉蓉方才还在担心说自家二姑娘的衣衫跟出府时的不同,这才醒悟过来, 原来太子殿下是故意将二姑娘放在宁国公府附近的码头下船的,这直接让大夫人误会到另一条道上去了。 宁珊月平声解释道:“回母亲的话,儿媳今日回宁府饮冰饮时将汤水给打翻了,早晨那身就在宁府换下了。” 周氏一脸的不满:“你才嫁过来几日就回娘家,你嫁到我们秦家就是秦家妇,怎能没事儿就往自己娘家跑? 楼儿今日告诉我,说你们现在都没圆房,这几日都是让通房丫鬟伺候的,你还有点做人娘子的样子吗?” 宁珊月心中一阵羞臊,只觉脸上有蚂蚁爬过般的难受。 这秦郁楼怎么什么话都跟她母亲说,通房丫鬟伺候他睡觉的事情他也跟他母亲说: “儿媳身子不巧来了葵水,故而没能圆房。 母亲,这等子私事,还是莫要站在院子里,大庭广众的拿出来说,这不大好……” 周氏板着脸冷嗤了一声,宁珊月虽然是高门女,但是秦家能娶到宁国公府的嫡孙女那是他儿子有真本事。 纵使是高门女,也没有什么可捧着她的,要捧着也该捧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有能力的好儿子。 周氏低头间看着地上的箱子,问道:“这是什么?” 蓉蓉回禀道:“二姑娘母亲给二姑娘做了些新衣裳,今日一并给二姑娘带了回来” 说谎嘛,易如反掌。 周氏伸手指了指:“打开,我瞧瞧。” 蓉蓉手没动一下,她看了一眼宁珊月,宁珊月同意道:“打开吧。” 那箱子打开的一瞬间,金红相映的浮光锦落入周氏眼帘,她赶忙的伸出手去摸了摸那料子: “呀,是浮光锦,好漂亮的颜色啊,这得不少钱吧?” 周氏将裙子提了起来,抖了抖。 那上面的刺绣活灵活现,还是双面绣,绣着流云玉树,芝兰玉华,明艳高贵,一看就非凡品。 宁珊月自小生活的家中,这种料子她也有,不过也不多。 毕竟是宫里的东西,从前也是自己姑姑送给自己的。 这浮光锦,儿时她便爱惨,穿在身上浑身晕光,她爱那样的光芒闪耀。 只是没想到裴昀送了自己一箱子,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裴昀报复自己,还要送自己浮光锦,难道还要穿这裙子给他表演歌舞不成? 周氏又道:“你一个人穿得了那么多吗?才成婚,还是要学会节俭朴素,过于张扬总是不好的。” 宁珊月在宫中这些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学了不少,她知道周氏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想要这华美的浮光锦裙子。 才成婚,婆母也不好得罪的。 可是这些东西她不敢动,也不敢送给旁人。 裴昀从小有个习惯,他送人的东西,如果是被他知道转送了,那就死定了。 可是周氏一脸喜欢的样子,她有些踌躇了起来: “母亲说的是,这浮光锦过于华贵,且这颜色娇嫩,过于打眼,的确有些惹人眼球。 儿媳准备抬回去压在箱底,平时也不会穿的。” 蓉蓉其实也听出来了,大夫人想要这浮光锦。可这俏丽娇艳色的裙子,她一把年纪年纪穿得出来吗? 周氏道:“嗯,你反正也在家中,也不怎么出去,也穿不了这么多裙子。放着也可惜了,楼儿的妹妹年纪小,这裙子……” 宁珊月笑着将浮光锦的长裙从她手中拿走,然后将箱子盖好: “是啊,咱们都是女眷,妹妹年纪更小,都不怎么出去,这裙子还真没用。 蓉蓉,小松子,还不抬走?” 第七百四十五章 今日就圆房吧(加更求票票 蓉蓉跟小松子抬着箱子就走,跟耗子似的,窜得极快。 周氏面色一僵,她当年嫁入秦府时,自己什么好的都拿来讨好婆母了,这个宁珊月倒好,什么东西都不肯吐出来。 心底便更是有气了,俨然没有做人婆婆的爽快:“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件裙子都舍不得?” 宁珊月有些为难,那裙子到底是出自宫中内务府,上面的绣花都极有特色。 她更怕被人发现这东西不是来自于宁家,而是皇宫的最新花样,毕竟自己已经没做女官了,怎还会得宫中赏赐: “抱歉母亲,这裙子是成衣,按照我的尺寸做的,妹妹才十三岁,穿着怕不大合适。” 周氏甩了衣袖便走了,在心底骂到这儿媳妇不懂事。 夜里秦郁楼来了她的房中,给她买了一品酥回来,拿起一块糕点往她嘴里送去: “娘子,听说今日母亲说你了,是吗?” 宁珊月低声道: “怪我不好,有一箱子裙子也没跟母亲分享。 只是那裙子的的确确都是成衣,按照我的尺寸做的,母亲身形与我相差大,你妹妹也才十三岁,这裙子也穿不了。 想来今日是得罪母亲了,明日我上街去给母亲买最好的料子,再请宁家的裁缝过来给母亲定制吧。” 秦郁楼无所谓的摆摆手: “哎,没事儿,不用管我母亲,几件衣裙罢了。本也是你自己的东西,不想给,也是正常的。” 今日他一忙完公务回来,周氏就找到了他,对宁珊月讨伐了两盏茶的功夫,很是生气。 秦郁楼神色有些低沉: “京中都说你嫁给我,是我们秦家高攀了,话是难听,但的确是事实。 母亲心中有些不爽快,大抵也是出自于此。 但秦府能给你的,绝不会少半分。 你安安心心的,跟我将日子过好,往后夫君一定努力上进,为你遮风挡雨。” 秦郁楼言语温和,此刻的神情透着满满的真挚。宁珊月嚼着一品酥,将糕点放了下来,咽了一口茶水,也很正式的道: “夫君,我其实也是想将日子跟你过好的。 我们白日各自努力,夜里同回一室,都做个在大周有用,能施展拳脚之人。 来日我有了一定实力,那在朝野之上,对夫君的仕途其实也是一种助益。” 秦郁楼神色有些凝滞,不过还是牵起她的手: “你的那些想法,我自是觉得没什么,只是母亲的确有些不高兴。 不过你放心,我会多跟她说说的。 你也知道,我母亲将我养大也很不容易,自是想让娘子多多孝顺我母亲的。” 不知为何,宁珊月总是觉得秦郁楼的话,明面上听着温和顺着她的意思,但听到心里去却总是有些不得劲儿。 她道:“夫君,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用经过你母亲同意的,但我会尊重一下你的意见。” 许是在宫中待久了,与皇后接触多了,她的一些想法与言行顺其自然的产生了变化。 宁珊月觉得自己是跟秦郁楼成婚,夫君的情绪是需要照顾一下的,但是她不希望秦郁楼母亲对自己干涉太多。 而且自己的这些想法,秦郁楼早在婚前就知道了,想必秦家父母也是知晓的。 秦郁楼眨了眨眼,险些没反应过来:“你小点儿声,我母亲听见这样的话又会不高兴的。” 宁珊月正要说个什么,又被秦郁楼往嘴里塞了一块一品酥, 随即表达了他想今夜圆房的想法,吓得宁珊月不轻,还是以葵水没干净为由给拒绝了。 秦郁楼有些不快的离开,不过往后几日一得空就陪着她上街,去湖边游玩,对她也算呵护备至。 秦郁楼一声娘子一声娘子的叫着,待她也算温柔细腻。 倒是也没什么不好,就是觉得挺平淡的,平淡如水。 宁珊月对他依旧客客气气的,日日努力的跟他培养感情。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不是夫妻该有的样子。 记忆里,幸福夫妻的样子应该是帝后二人那样的,小吵小闹,你追我哄,看着对方的眼睛的时候,会眸光闪烁含笑。 她想着,是不是没有圆房的缘故,所以有些像普通朋友? 葵水这个理由终是编不下去了,秦郁楼这一夜,说什么都要睡在她的房中。 宁珊月沐浴净身后回到房中坐下,乌发披肩,雪颜红唇,秦郁楼内心火热滚烫起来,开始跟她搂搂抱抱。 她的心跳得极快,今日让蓉蓉反复查看了周围,确定没被人监视,她才敢让秦郁楼留下来的。 她一直战战兢兢,想着裴昀绝不会知道的。 这大门与窗户是关的密不透风,重重幔帘也都放了下来,除非有人长了火眼金睛。 不过,她也是真的找不到拖延的理由了,正经成婚的夫妻,也没有不圆房的说法来。 秦郁楼早就不喜那通房丫鬟的滋味了,论姿色,宁珊月姿容娇美,明艳雍华。 像九重上飞舞的凰鸟,是高岭之上的花,能摘下,就是他的本事。 岂料秦郁楼一凑过来时,窗户就啪的一声响,吓得宁珊月抖了一下。 冷静了会儿才道:“没事儿,可能是什么飞鸟吧。” 秦郁楼点点头,去亲她的唇时,还没亲到实木雕花的窗户就掉了,咚的一声,动静极大。 秦府也算是官宦人家,府邸装修的质量并不会太差。 这整个窗户都掉了,还是头一回。 宁珊月的心咚咚咚的跳了起来,她就不信了,不信这太子还能将手伸到一个臣子家中的床上来了! 她拉住秦郁楼的衣袖,解开了他的腰带:“夫君,专心点,窗户而已!” 秦郁楼看着她娇艳欲滴,酥胸半掩,春光撩人的样子,眼神又炽热起来:“好,娘子。” 就在秦郁楼将衣服脱完,还没来得及办正事儿之际,这屋子的门,整块砰的一声就倒了下来,将屋子里的大花瓶打碎了两个。 窗户跟门竟同时垮掉,宁珊月站在没有房门的门前,看着一地狼藉,气得浑身发抖起来。 第七百四十六章 就这般耐不住寂寞吗 她面色彻底沉了下去,裴昀的走狗居然就在他们旁边,一直盯着她们夫妻二人,太可怕了这个人。 可此刻,她是敢怒不敢言。 只好讪笑着:“哎夫君,这府邸怕是有些年份了,你可要好好找人来修一修。” 秦郁楼的兴致被连连打断,怒气冲天: “来人呐,都是些干什么吃的?本公子的院子是要翻天了吗,窗户跟门同时垮了,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秦府的杂役大半夜的开始过来修窗户,修门,搞了整整一夜。 宁珊月一夜没睡,脸色极为难看。 裴昀还真的是在监视她,但并不是那个小松子。 因为昨日自己一直让蓉蓉看着小松子,他一直在马厩,不曾离开。 这只能说明,裴昀在秦府还安插了其他的人,且武功高强,完全不好对付。 次日一早,秦家父子上朝办公务。下午,她公公按时回府,秦郁楼却没能回来。 一直等到寒月挂上枝头,秦郁楼也还是没有从宫里出来的,也没个什么消息。 秦府的人开始四处打听,宁珊月也等得有些焦急了起来,担心秦郁楼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被皇上跟太子捉住了? 大周皇宫`东宫 太子裴昀红衣金冠,容颜俊美,正慵懒自若的靠在宽椅上。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黑子不疾不徐的落下:“秦爱卿棋艺精湛,倒是令孤刮目相看。” 这句夸赞秦郁楼的话,从裴昀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似乎是有那么一些带刺又轻蔑的意思。 秦郁楼的官职小,今日能入东宫,与太子一同下棋,他倍感荣幸: “多谢殿下夸赞,小臣自小爱下棋,略懂一些技巧,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裴昀将黑子扔在紫檀木做的棋盒里,缓缓问道:“爱卿刚刚新婚,急着回去吗?” 秦郁楼战战兢兢的笑着:“殿下这是哪里的话,臣不急。” 裴昀看着沈流川:“命人传膳,今日便留秦爱卿在东宫用完晚膳再回去。” 秦郁楼感激倍至的起身起来谢恩。席间,秦郁楼喝了几口酒,言辞走向便有些兜不住了起来。 秦郁楼饮下一口东宫里顶好的烈酒,一时豪迈: “好男儿志在四方,就得早早娶妻。 让妻在后宅好好孝敬臣的父母,开枝散叶,养育子嗣,让我等才能后顾无忧。 殿下也到年纪了,该为自己打算了。” 裴昀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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