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张的小脸,一直在人群里东张西望着。 她在等着江云娆出来,她一定要见到江云娆。 第二百四十四章 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裴琰握住她的手:“朕将暗夜山一半的暗卫留给你,护卫你的安全,你到了江南可随处看看。后几日朕会很忙,忙完了再陪你。” 江云娆心中似春风暖江缓缓流淌而过,不得不说,裴琰是个事事有交代,样样有着落的另一半。 若遇到忙碌事,都是提前跟她说好,不会凭空消失不见。 即便是不与她见面,自己也知道裴琰在忙个什么,心底是稳稳的。 古代男人,还是皇帝都有这样的认知,但之前在现代世界的时候,那些男人只会不耐烦的说自己忙得很。 “好,趁着皇上忙,臣妾自己寻乐事,等将地都踩熟了,再与皇上一起逛逛。” 她吻了吻裴琰的脸,有些不舍的看着裴琰换上便服出去。 自己在天元宫住的这段时间,真是感受到裴琰太多的纵容与他带来的美好了,也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休整一日,江云娆换了一身简单的江南妇人装束,拉着万茵茵便去街道上走走。 她赞叹道:“果然是大周最富庶的江南啊,这街上能穿着绫罗绸缎,能驾奢华马车的人家还真不少。 商业繁华,人群络绎不绝,各色美食、器物交易汇聚,真是开眼。” 万茵茵东张西望的:“我来学江南菜的,这次一定得全部吃一遍,然后回去一定就能做得出来了。” 江云娆笑着:“好,那咱们先去茶馆吧。现在是早春,咱们吃尝尝早春绿茶与茶叶做的糕点,还没尝过呢。” 上了茶馆二楼,身边的侍卫要了窗边的雅间,尽量不让太多人打搅到主子,这是归冥给他们的吩咐。 江云娆与万茵茵吃着茶叶馅儿的糕点,喝着早春的绿茶,满口清香,心情不由得也爽朗了起来。 大叹江南好时节,江南好春光。 “我要见里面的那位娘子,你们放我进去!”有人在二楼的入口处呼唤了起来。 江云娆侧眸看了过去:“谁在那边,放她过来。” 那姑娘哭着跑了过来,见了江云娆的面就跪了下去。 江云娆垂眼看了看她,是个身着丫鬟服饰的女子,一抬脸才看清楚:“云依,你怎么在这里?” 江云依红着眼:“姐姐,我……只有你能救我了。” 她是重生的人,上一世知道江家早晚会被皇帝给收拾,但是她自己并没有那个力挽狂澜的本事,也懒得管这么多。 所以在江家覆灭前,她想办法爬了鹤兰因的床,后来被鹤兰因安置在帝京城外,岂料那鹤兰因平时不看她一眼。 直到江家出事,她又求了鹤兰因,但是鹤兰因并不管她,可是在鹤府,她别的不知道,鹤兰因心心念念皇帝的女人,她还能不知道吗? 偶然的一个机会,她看见鹤兰因将自己给江云娆立的衣冠冢给撤了,还一脸开心,就知道江云娆很有可能没死。 江云娆将她扶了起来,这个在记忆中比较模糊的庶妹,若是不见她,都快将此人给忘记了。 江云娆递给她一盏茶水,轻声道:“你起来慢慢说,江家姑娘,怎着一身丫鬟的服饰啊?” 江云依再次跪了下去:“求姐姐给云依做主,让鹤大人给我一个名分!” “姐姐,鹤兰因鹤大人他要了我,却不给我名分,姐姐是皇帝的女人,要给妹妹做主啊!” 江云依在鹤府得知江云娆没死的消息,又得知皇帝下江南,就来赌一把,看皇帝会不会带江云娆出宫, 半路上,又被鹤兰因给抓起来,如今是逃出来的。不过万幸,她赌对了。 江云娆神色一愣:“你堂堂世家小姐,怎与中书令大人没有媒妁之约前就搅和在一起了? 这事儿你该与家中商量啊,让父亲母亲叫着鹤大人上门来提亲啊,怎还追来了江南?” 万茵茵在一边脸色渐渐沉了下去,这江云依若是将江家的事情全给斗抖了出来,江云娆与皇帝不知道得闹多大事情出来。 如今江家已经倾覆了,可皇帝心底有她云娆姐,所以隐瞒事实,就是为了彼此能够风平浪静的在一起。 若是云娆姐这庶妹出来搅局,搅乱了这原有的宁静,那她云娆姐从此便只剩下痛苦了。 江云依神色愣了愣:“姐姐,你难道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吗?父母和母亲……” 万茵茵手里的热茶不小心全都倒在了江云依的身上,她烫得惊呼了一声,这一声,便将暗卫都给吸引了过来。 江云娆给她擦了擦身上,继续问:“父亲和母亲怎么了?” 暗卫听闻这话,过来就将江云依给带走了。 暗卫:“婉仪娘娘,时候不早了,您该回龙舟了。” 江云娆心中疑云便生:“你将人放下,让她把话说完。” 但那暗卫并不顺从,也带着江云娆与万茵茵回了龙舟上。江云依想着,这下完了,是不是要将自己流放霍克沙漠了? 她不要,她不要被流放,她只想嫁给鹤兰因。 江云依嘶吼着:“你们不能将我押走,我是中书令鹤兰因的女人!” 暗卫神色一愣,商议道:“鹤大人乃朝中一品要员,还是不能草率将人扔进江里。” 另一暗卫赞同的点了点头:“也行,我这就去通知鹤大人。” 鹤兰因得知消息,连忙就从别的地方赶了回来,将江云依给带走了。寻常温润如玉的风华公子,这一日,生了不小的怒意。 江云依跪在地上,发髻散乱,容颜憔悴。 只是那隐约间,能瞧得出来模样与江云娆有几分相似,也正是这几分相似令鹤兰次次放过了她。 “兰因,到底我们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江家已经没了,我也没了依靠,你就这般心狠吗?” 江云依眼眶红着,楚楚可怜的样子,似乎已经忘了她之前自己都做过什么。 鹤兰因绣着粉白梅花的白色锦袍泛着冷淡的光来,他手里端着茶盏慢慢拨着,尽量收敛自己的怒意: “我就是看在你是她庶妹的份儿上,才没有将你从帝京城外的庄子直接扔去霍克沙漠。江云依,收起你那些下作手段,本官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样的女人。” 江云依怒道:“我怎么下作了?鹤兰因,你觊觎皇帝的女人多久了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将自己的扳指送给皇帝的嫔妃,好大的胆子啊你!” 江云娆出宫省亲,鹤兰因也来江府用膳的那个夜晚,离开前送了江云娆一枚扳指,她当时看见的。 那时起,她便知道鹤兰因觊觎皇帝的女人。 鹤兰因冷不丁的笑了出来,那笑意裹挟杀气:“江云依,你自己说想怎么死吧。” 第二百四十五章 那一晚,我以为是你 江云依笑着:“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我那脑子蠢的姐姐一定来问你我的下落,也一定会让你给一个说法,若是我不在场,你又要如何自圆其说呢?” 鹤兰因嗤笑一声,转眼看着花架上那盆兰草也不愿多看她一眼,神态冷漠:“江云依,就你这样的凭什么还想嫁给我?” 江云依抬首盯着鹤兰因,满脸憔悴的道:“兰因,我是真心心悦于你的呀!虽说那次的事情是我用了些手段,但我对你的心都是真的!” 鹤兰因冷声斥道:“我与你没那么熟,别这么叫我的名字。” 这江云依心计手段险恶,之前居然叫人买通了自己鹤府中人,如此她才知道自己处理完公务之后爱去的地方。 她日日蹲点揣摩,终于有一日在那消遣伴看听曲看舞的秦楼里被她蹲到。 江云依抽泣着:“我与姐姐也有几分相似的,我可以穿与她一模一样的衣衫,梳一模一样的发髻,大人就将我当成她,给我一个栖身之地不好吗?” 鹤兰因转眼走了过来,勾着她的下巴,笑意不达眼底:“那日你也是这般穿与她一样的衣衫,梳一样的发髻,还学着她说话的样子,不惜对朝廷要员下药。 若不是看在你是她庶妹的份儿上,我早就将你扔进荒山野岭了。” 江云依不择手段到哪种地步,她一个世家庶女居然不要脸到秦楼里扮作舞姬勾引他。 那日他喝了酒,江云依送来的酒是有问题的,事情发生后,江云依便索要名分。 鹤兰因只觉这世家庶女恬不知耻,心生厌恶,甚至他每次想起江云娆时,都觉自己恶心了起来。 后来江云依又用江云娆要挟自己,说要将消息送去皇帝耳边, 他无奈只好妥协,将江云依做了外室养在城郊庄子,死活不愿回江家,不过自那之后就再也没去见过她。 而后不久江家便覆灭,她也就躲过了一劫。 江云依眉眼挑了挑:“我姐姐一定会来找我的,看她的样子一定不知道江家已经被皇上下旨流放,也不知道自己在大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她居然日日与仇人同床共枕,我作为江家人,可不得将事实告诉她,让她自己自裁!” 鹤兰因眉心一皱:“江云依,与我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这话刚刚说罢,江云娆就出现在了行馆外。 她本是在龙舟上坐了一会儿,可想着事情不对,所以才硬要暗卫告诉她江云依的去处,暗卫只得将人带了过来。 隐休来报:“大人,娴婉仪在外说要见她的妹妹。” 江云依笑意冷冷:“看看,我姐姐来找我了,鹤大人一会儿想要人家怎样说呢?” 鹤兰因:“江家与皇后一案,你一字都不能提,如此,我便给你丰厚银钱,让你自行归去,免于流放之苦。” 江云娆走了近来,鹤兰因面带微笑:“坐。” 她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江云依,又看了看靠在主位上的鹤兰因,心下了然一二:“你起来说话,跪着做什么?” 江云依这才起来,柔弱地哭泣道:“姐姐,你帮帮我,鹤大人要了人家,却又不给名分。” 鹤兰因很是厌烦江云依反复提起此事,特别是在江云娆的面前,令他万般羞愧。 他手掌不自觉的捏成了拳头,冷眼看着江云依,示意她想好了再说。 江云娆道:“你与鹤大人之间的事情,我只能从旁说几句,但决定权不在我手里,是在鹤大人与父亲母亲手里。 所以你需要告诉我,你为何会出现在江南,为何不去告诉父亲母亲?” 鹤兰因幽幽的眼神荡了过来,江云依只觉脊背发凉,支支吾吾的道: “我不敢跟父亲母亲说,怕被打死……” 她仍是不放弃:“姐姐,你让鹤大人收我为妾室吧,只要是你说的话,他就会答应的。” 正房她是不敢了,但鹤府没有其他女人,她做了妾也问题不大。 江云娆蹙了蹙细眉:“你好好说话,什么叫做我说的话他就会答应?” 江云依咬着嘴唇,江云娆自然是不知道鹤兰因心心念念皇帝的女人,但她这辈子只想做鹤兰因的女人。 前一世自己惨死深宫,但是在深宫的那几年她是听说过鹤兰因的, 此人才华绝艳,一直都是皇帝身底下的心腹大臣,年纪轻轻位居一品,未来不可限量。 她若是进了鹤府,这辈子都是风风光光的。 鹤兰因的目光一直落在江云娆身上,他笑了笑:“对,就是她说的那样。” 江云娆蓦的看了过来:“鹤大人,你这是在说什么?” 江云依跪了下去,猛地磕头:“姐姐,你是我的亲姐姐啊,不能看着我不管啊!现在我要如何嫁人啊,嫁不出去了!” 鹤兰因:“聒噪,隐休,将人带下去。” 江云依被人带了下去后,屋子里就剩下鹤兰因与她了。 鹤兰因面色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你喜爱喝茶吗,还是我命人给你榨一些果汁出来?” 江云娆扶了扶衣袖坐在竹椅上,温和的看着他:“鹤大人,你不愿收了我那庶妹对吧?” 鹤兰因端坐在茶案前侍弄茶具,斜阳从侧面落在他俊逸的面容上,似在羊脂玉上镀上了一层金般的温雅与矜贵,长睫轻颤: “不存在愿不愿意,你让我收我便收。” 他指尖磨砂着那茶杯,那双含情的桃花眼看了过来:“云娆,我都听你的。” 江云娆霎的白了脸:“鹤大人,你这是在说什么?” 鹤兰因将茶盏拿着走了过来,与她距离只有半掌宽。 江云娆本想朝后退去,可是被鹤兰因拽住了手臂: “我之所以被你妹妹设计发生关系,全是因为她模样有几分像你,那日又故意穿着你的衣衫,梳了你的发髻。云娆,那一晚,我以为是你。” 江云娆蓦的瞪大了眼,打掉他的手掌向后退了好几步:“鹤大人,你……你,我是皇帝的妃子,你别说了。” 鹤兰因垂眸笑了笑:“我知道,你是皇帝的女人,但谁又能保证你会一辈子都属于他呢?” 他伸出修长手臂猛的将人拉了过来,抵住胸膛,缓缓将侧脸勾了过去,想要亲吻她。 江云娆别过脸,与他推攘了几下:“鹤大人,请你自重,我对你从未有旁的心思。” 她之前就觉得鹤兰因对她格外友善,又私底下帮她了许多忙,正念叨着不知如何还了恩情,这下又多了这桃花因果出来。 鹤兰因可不是裴占,裴琰若是知道了,大周折损一位良臣不说,她自己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鹤兰因温润干净的神色里,渐渐被失落覆满,他顿了顿,又看向了江云娆。 第二百四十六章 从不执着情爱,我只享受它 “我可以等,等到你自愿离开他的那一日,那样你就会多瞧我一眼了对吗?” 他温雅的语声,一点都瞧不出来他在表白有夫之妇,更看不出来往日里最尊礼仪的中书令,今日生出了悖逆来。 江云娆拧紧了双眉,回避着他的眼神:“鹤大人,我只当你是一个极好的朋友,从未对你生出过旁的心思。” 鹤兰因有些落寞:“那你的妹妹呢,你也可以向我提要求,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照单全收。” 江云娆抿了抿唇,认真的道:“我是个向来在男女之事上尊重双方意见的人,你若是不愿,那我也不会强求你。 我也知道,我强行将她塞进你的府邸,她也不会幸福,你也不会舒服。你与她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鹤兰因却不想继续有关江云依的话题,而是道:“云娆,你从前一直都知道皇上并非良人,他有三宫六院,你当真不怕将来宠爱被别的妃子分走?” 他其实是想说,当江云娆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她与裴琰便再也回不到当初,这宠爱自然也不会如现在这般了。 江云娆怔怔看着他,又笑道:“皇上的确有三宫六院,但朝臣府邸也有姬妾无数,这时代里的男女都是这样。 身为女子,想求得一心一意是真的,若实在求不来,自己一个人也能将日子过下去。 我从不执着情爱,我只享受情爱。” 她又能怎么样呢,身为帝王嫔妃,她难道还能一走了之不成? 人要与自己过得去,任何执着,都是对自我生命的消磨。 鹤兰因背在身后的手掌紧握了起来,修长指骨很是用力,但面容上依旧风雅温润。 “你是个通透的女子,像世间最好的宝玉。但我可以给你保证,我的身边只会有你一人。” 江云娆听他这孟浪犯上之言,胸口堵得慌,也害怕不已:“鹤大人慎言,你是臣子,莫要再胡言了。” “云娆,我会等你。”他说这话的时候,极有自信。 话完,江云娆便离开了。 鹤兰因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久久没有挪开眼,只是那淡淡笑意逐渐发红起来。 他嗤嗤笑着,云娆,你早晚都会是我的,早晚。 隐休走来,询问道:“大人,那女的如何处理?” 鹤兰因:“给一笔钱打发了,扔出城中去。” 隐休:“是。” 鹤兰因转身回了茶案前:“江云舟到哪里了?” 隐休回道:“前几日便已抵达江南,现在正在找机会接近娴婉仪呢。” 鹤兰因笑着:“好,有机会便给,没有机会便创造机会。” 他不能让江云依来说这话,是因为他不能与江云依做交易, 这女人心思邪恶,将来一定会将这交易之事做要挟,试图泄露给江云娆,那这样他还如何面对她? 江云舟不同,他是误打误撞找到的江云娆,只要江云舟对江云娆和盘托出,那事便成了。 …… 江云娆按着胸口回到了龙舟之上,心脏咚咚咚的跳着,这鹤兰因着实给了她一拳重击。 此人温润如玉,任何时候都是一副淡雅平和的样子,怎今日生出这般心思来? 即便是真的有什么心思,怎么敢大胆对皇帝的妃子脱口而出,毫无避讳,他就不怕自己告诉裴琰吗? 连连饮下好几口凉茶才算舒缓过来,脑子里一团浆糊,趴在榻上就睡了过去。 裴琰连连忙了好几日,深夜拿着名册归来时,看了看在床上熟睡的她:“装的,朕知道。” 江云娆笑嘻嘻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皇上好辛苦啊,臣妾怎么会一个人先睡去呢?” 她起身过来抱了抱裴琰,很是依恋的在他胸膛里蹭了蹭。 裴琰摸了摸她的头:“明日才神大会,可想去凑热闹?” 江云娆眸子一亮:“想!” 裴琰下江南就是为了亲自收拢人才,身份都是保密的,对外只说了收幕僚。 连连忙碌了几日,见了几位在江南有名气的才子,听了一番他们的言论,有几人算是入了他的眼。 此次才神大会,很是重要,江南才子基本都在此了。 江云娆道:“皇上此次来就是为了收拢人才的对吗?” 裴琰手指点了点她的小翘鼻,宠溺道:“就你猜出来了。” 江云娆与他拢在一个被窝里,她语声软糯的道: “臣妾一直都知道啊,皇上不愿手中权力分散,而这历年来的科考基本都是世家子过来走走流程,并没有在朝堂上有所建树。 所以皇上是想要自己亲自选拔人才,为你所用,共治大周。” 裴琰朝着她凶猛的吻了下去,哑声道:“知朕者,云娆也。” 江云娆推着他:“好了,今晚就算了吧,明日还要早起参加才神大会呢!” 裴琰黑眸已经炽热起来,赤裸着的胸膛此刻滚滚发烫:“朕不呢?” 她半推半就:“反正臣妾也没有话语权……” …… 次日一早,江云娆拖着裴琰换上了她整日念叨的情侣装。 如此美好的江南,她二人着了浅紫色的绸缎锦袍,上面绣着不算复杂的纹路,但衣衫质感显贵,走在人群里都知道是一对贵族夫妇。 裴琰头戴金冠,江云娆云鬓簪着绒花簪子,走入才神大会现场的时候,引来众人目光。 裴琰侧眸:“兰因,你之前说的那几位探讨策论的人,都来了吗?” 鹤兰因眼睛看了江云娆一眼,眼神定定,今日的她格外娇媚与美好,眼神收回去后道:“都到了,皇上不急。” 江云娆眼睛四处张望着,她们就坐在二楼之上最好的位置,吃着茶与糕点,静静的听着一楼的辩论大会。 她甚为感叹,这些人算是生对了时候,遇见了裴琰。 若是换一个皇帝,那就不一样了,没有身份地位再是有才华又如何,还不是被那些权贵之子给刷下来。 人啊,有时候努力是一部分,更多的还是时运。 裴琰黑眸一直盯着下方的热议,仔细听着:“说得好。” 江云娆听见声音侧眸过来时,看见鹤兰因正在看她,那眼神已经毫不避讳了,她连忙回避开了眼神。 裴琰一心扑在筛选人才之事上,连忙吩咐道: “递出牌子,这几人朕明日都要亲自见见。” 顺手大方赏赐下黄金,引得底下的人哄闹起来,都想在裴琰面前展示自己一番。 从人群中走来一个灰色素衫的秀才,他站在台上看不清他的面容,他伸手朝着裴琰的方向一指: “江南才子风流,但也是尊师重道,讲究品行之人。 你们难道就愿意死心塌地的追随一个强占人妻,将来利用你们的才华作恶的恶霸吗!” 众人都朝着裴琰看了过来,裴琰镇定如泰山,低沉醇厚的嗓音从上至下传了过去:“强占人妻,你的妻是谁?” 那秀才将手指指向了江云娆。 第二百四十七章 我才是她第一个男人 秀才满脸愤怒:“公子身边坐着的人,就是我的娘子,江云娆!” 裴琰转眸看了过来:“他真的认识你?” 江云娆看着裴琰那幽深的眼神就脊背发凉,自己是规规矩矩选秀入宫的秀女,被人当着皇帝的面说自己身家不清白。 这按照大周后宫履历律例,可是死罪一条。 她脑子痛了起来,她怎么次次都是在死罪边缘蹦迪啊! 温思远瘦成一根杆儿似的,身上那长袍也洗得发白,他跺了跺脚:“江云娆,你不愿选秀入宫,与我从帝京私奔到江南的事情,你难道忘了吗? 你说过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怎么做了这贵族公子的小妾?你说,是不是他强占了你去!” 他声音吼得极大,底下其余江南才子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双方,等着后续。 江云娆脑子迅速转了起来,想了半天才想起楼下那秀才到底是谁: “他叫温思远……私奔,私奔一事不是他说的那样。” 她支支吾吾了起来,好冤枉啊,这是真的恋爱脑江云娆干出来的事情,这下怎么又让她来背锅了啊。 裴琰交叠着双腿,靠在宽椅上动都没动一下:“归冥,去将人带过来。” 温思远继续在底下乱吼乱叫了起来: “你们这些江南最恃才高傲的大才子,难道愿意跟一个恶霸无德之人做幕僚,跟着这样品行败坏的人,还有什么出路?” 那些才子是念着八股文长大的人,最是看重自己追随者的品行,被温思远这样一说,内心也动摇了起来。 甚至有些人都已经默默离去了,认为这贵公子是个重色无德之人,不值得追随。 鹤兰因站在裴琰身侧道:“皇上,臣先去稳住那些人,咱们大老远来一趟绝不能空手回去。” 裴琰点首,身子依旧岿然不动的端坐在主位上,不见帝王喜怒。 江云娆此刻内心慌张了起来,按照裴琰从前对裴占的那种态度,自己又有一番好苦头要吃了。 趁着温思远还没上来之际,江云娆试探的碰了碰他的手臂:“裴琰,你又生气了啊?” 裴琰不曾理会她,她咬了咬嘴唇,那这种表现就是生气了……还是很恼怒的那种,毕竟帝王尊严遭到挑衅。 温思远被带了上来,尖俏的下巴上覆着一些青色的胡茬,眼睛死死盯着江云娆,恨意喷涌而出。 归冥一个耳光扇了过去:“谁让你盯着主子一直看的,低头!” 温思远不依不饶:“江云娆是我娘子,我们拜过天地的,你们这是强抢民妻!” 江云娆咬了咬牙,怒道: “温思远,我与你毫无瓜葛,你住嘴!明明就是你诓骗我上马车,将我捆着来的江南,所幸我逃了回去,要不然……” 要不然跟着他吃白粥吗? 她穿越过来时,遇见的第一人便是这温思远,跟瘟神一样的存在。 原主江云娆就是与这温思远私奔,结果这温思远满腹坏水的想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再带着大着肚子的江云娆回江府,江家那时一定会给他个一官半职。 裴琰起身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温思远一眼:“秀才?” 温思远:“是啊,江南春闱前三!” 归冥一脚踢在温思远膝盖弯上,温思远就跪了下去:“跪下!注意自己说话的态度,小心我扭断你脖子。” 裴琰看着江云娆:“你与他怎么相识的,尚在闺中,又是如何被人诓骗去的江南?” 江云娆在空白的大脑中迅速找寻着那段记忆,但是都已经断断续续了, 许多事情都已经被自己从前的记忆占据,原主江云娆的过去日日都在淡化。 她便只能编造:“是我去上香时结识的温思远,那时候他从江南来参加科考,求签的时候我们捡错了彼此的签,就这么认识了。” 温思远愣住:“江云娆你在说什么? 我们从未去过寺庙,是你自己跟家里闹翻了不归家,在帝京城中与我相遇,说不愿去选秀,不愿嫁给皇帝,也不愿嫁给什么王爷的!” 江云娆听着好家伙,之前的原主什么脑子啊,最后就选了个这? 此刻不敢看裴琰的眼睛,遭了遭了……现在来扯自己根本想不起的东西,编谎话都没有逻辑的。 她咽了咽唾沫:“是,我是跟你到过江南,还摔下了山崖,只留下半条命。 你夺了我身上的价值不菲的玉佩说给我买药救治,实则是用我玉佩换来的钱给自己换了一套拿得出手的文房四宝,你还拿出去炫耀呢。 结果就日日让我躺在你那破茅草屋里日日喝毫无营养的白粥,重伤几月,久久不好。 若不是我弟弟云舟找来,恐怕我就死在江南了。” 温思远冷哼一声:“那咱们也同处一室过,孤男寡女,我还给你换过药洗过衣衫。 这位贵公子,在她成为你的女人之前,我才是她第一个男人,她肚兜是什么颜色我都知道。” 江云娆听闻这极其羞辱女子的话,胃部翻涌起来,整个人都绷紧了,找不到地缝钻进去。 这话裴琰听见,归冥也听见了,她手指猛地掐入掌心中间,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裴琰黑眸眯了眯:“下作。” 归冥一个耳光朝着温思远又扇了过去,连连扇了好几巴掌:“再胡说一句,舌头拔下来喂狗!” 温思远吼道:“贵公子也是大周人,安敢随意打人!” 裴琰揪着他的衣襟,寒声问道:“今日是谁安排你来的,别告诉我你是无意间来的。” 温思远不高,他脚尖都被身材高大的裴琰拉扯得离地了, 他只觉面前这男子清贵模样里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威仪,看得他心中发毛起来: “你管我谁叫来的,我来找自己的娘子,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江云娆,您今天必须跟我回去!” 江云娆霎时红了眼,羞辱感袭来:“温思远你闭嘴,不要一口一个娘子,我听着恶心!” 在她重伤的那段时间里,温思远日日熬白粥给她吃,温思远自己吃肉,还说吃肉不健康,白粥没有营养,所以她的伤好得极慢,一直没有机会逃走。 但那时温思远也不好看着她在床上发臭,所以还给她换洗了衣衫,但这事儿不是温思远做的,是温思远找来隔壁的大娘帮忙的。 她那时厌恶这个人,不让温思远碰她。 裴琰看着江云娆红了眼,呼吸陡然而沉,掐着温思远的脖子一下子按到了二楼的围栏上,温思远整个脖子都悬空了: “说,谁叫你来的!” 温思远秉持着得不到就诋毁的原则,挣扎吼道: “贵公子如此紧张这女人做什么,她是我的,我摸的她第一下,你没占着便宜!” 归冥将刀递了过来,裴琰伸手接过,戾气猛地翻涌起来。 第二百四十八章 吓着了没有(加更) 归冥听着也皱了皱眉头,这男的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怎么说话如此恶心? 江云娆眼眶彻底猩红了下去,娇软的乌眸里被委屈与羞辱覆满,她咬住嘴唇,微微发抖着。 裴琰回眸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眼睛盖了过去。 “牙尖嘴利,言语荒唐,自己身为读书人,即便有心仪之人,也不该如此光天化日之下诋毁。更何况,你诋毁的,还是我的夫人。” 裴琰语声不急不缓,却极为有压迫感。 紧接着,一声惨叫传了过来。 江云娆被吓得一哆嗦:“怎么了!” 归冥道:“婉仪娘娘转过身去吧,或者去马车里等,这里污秽多。” 江云娆站得离了远了一些,不过人还是没走。 温思远的耳朵被裴琰割了下来,裴琰淡声说道:“朕问你的问题你是一个没有回答,想来耳朵是没用的。” 温思远惊慌之中听见裴琰的自称,又听见一边的侍卫叫江云娆婉仪娘娘,他心顿时跌入谷底:“你你你你,是……” 裴琰将匕首一下子扎在围栏边上,淡淡看着他:“你是受人指使,来搅乱朕巡视江南的吧?” 温思远知道皇帝最近来了江南,但不知道皇帝会出现在这里, 背后的人只告诉他江云娆出现在江南,还给了他钱,负责诋毁她,将才神大会搅乱便是,他并不知道坐在二楼的人是大周天子,更不知道江云娆已经成了皇帝的妃子,看样子还是得宠的那种。 “草民不敢啊,草民不敢!皇上,草民知错了,方才是酒后失言。”温思远跪在地上求饶起来。 裴琰垂眸看着他:“你还是没长耳朵,朕又可以割下你另一只耳朵。” 温思远立马道:“是一个姑娘告诉我的,我不认识她。她就告诉我江云娆会出现在大会上,身边还有了旁的男子,我心中愤慨,所以就来了。” 裴琰:“诓骗世家贵女,绑架待选秀女,诋毁皇妃,任何一条罪状你都是死罪,更何况你犯了三条。” 温思远面颊上血流成河,拼命的磕头求饶:“皇上,草民知错了,草民该死,求皇上留草民一命!” 裴琰伸手在二楼柱子旁的窗帘下擦着手上的血迹:“归冥,将人带下去审问,看是谁在背后指使的。” 话完,他看了一眼楼下,已经人去空空了,此次才神大会也的确被搅和乱了。 温思远叫喊着:“江云娆,你都不为我求求情吗,好歹我还救了你一命!” 江云娆才不会为他求情,只是郁闷原主的因果这下要她来背。 裴琰听得皱眉,这温思远是怎么考上江南前三的,脑子真是蠢。 他没再说什么,将手擦干净了以后转身牵过江云娆的手,平声问道:“吓着了没?” 江云娆心底咯噔一下,裴琰没有生气吗?她战战兢兢的道:“没有,就是生气。” 他握着江云娆的手紧了紧:“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二人无心逛街了,就回了龙舟上。 裴琰将她送回了龙舟,就被鹤兰因叫走了,才神大会一事,可能出了点问题。 这些才子对主子的品行非常看重的,毕竟一旦追随就是一生的事情。 现在这些人都不愿参考裴琰私下组建的那场考试,此时他也不适宜暴露身份, 若是皇帝身份现身,那这些人也有可能谄媚起来,妨碍裴琰挑选真正对大周有用的股肱之臣。 归冥将审问的结果给了出来,抬步走来,看着裴琰还拿着册子跟中书令一直在探讨。 他走近道:“皇上,秀才温思远招了。” 裴琰看过来:“说。” 归冥道:“温思远不认识那女子,是那女子给了她重金,说主要目的不在抹黑娴婉仪,而是在搅乱才神大会。 温思远自己也有私心,他不知道娘娘的身份,所有还是想着……想着……” 鹤兰因在一边戏谑道:“还想着与他再续前缘对吗?” 归冥点了点头。 裴琰阴冷的道:“先将人放了,再派人跟着,看看背后到底是什么在作祟。” 鹤兰因却看向了裴琰,试探问着:“皇上,那婉仪娘娘您要如何处理?” 皇妃选秀前与旁的男子有染,无论真假,皇帝都是会处理的。 如果裴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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