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那正妃不得搞死你!” 江云娆侧眸,眼睛里落下滚烫的泪来,声色一下子哽咽了起来: “我就是不知好歹怎么了?我接受不了与旁的女人分一个男人怎么了? 我管他是皇子是太子还是皇帝,我只在乎自己的想要什么。 若是我一开始就接受不了,那就不要逼着自己接受,免得将来自己后悔。 萧幻音,这一点你真的不懂我。掺杂了半点杂质的感情,我一开始就不会要,我不稀罕。” 萧幻音恨铁不成钢起来: “你真是糊涂,你图感情,我的天老爷,我以为你图钱图权势来着。你太蠢了,太蠢了。” 他瞧见江云娆哭,一时心软,拿出帕子给她擦泪: “你这种至情至性之人得遇见个良人才是。 三皇子野心勃勃,与那禹王斗得全京城都知道,一段感情而已,他随时都能不要的。 别傻了姑娘,你还是图点儿势利的俗物吧。” 江云娆接过萧幻音手里的帕子擦了擦泪,语声有些沙哑: “所以我才想将钱都还了,彻底的离开。我与裴琰不合适,早晚成孽缘。” 她将剩下的酒一口喝干净,起身便摇摇晃晃的下了二楼。走到门口,被人叫住。 “江云娆,站住。”魏婉莹眼梢挑着。 江云娆回眸看着裴琰跟魏婉莹,宛若一对璧人,双双出现在幻音楼门前。 魏婉莹皮笑肉不笑的,语气倨傲,透着一股轻蔑之感: “你主子在这里怎抬脚就走,太没礼数了,自己罚跪吧,明日天见亮了才起来。” 裴琰没看江云娆一眼,江云娆被魏婉莹的奴才给按在了地上。 “你早晚也是我的奴才,早教训晚教训,大抵是没有什么区别的。”魏婉莹低垂眼眸,淡淡的看着她。 裴琰没有阻挠,江云娆就这样跪在了地上。 魏婉莹上马车时,突然道:“哦,差个上马磴。江云娆,你过来,我踩着你上去。” 全场的空气跌至隆冬最冷的时刻,清寒冻人。 萧幻音,包括归冥在内,呼吸都凝了凝。归冥看向裴琰,裴琰没说话,一脸清冷。 魏家前些阵子被裴琰敲打一番,整个魏家才开始正视三皇子的怒意。 很快的,江南那边的线索再次有了新的证据,被魏家人送来帝京。 禹王裴占不认,赵皇后求情,说是冤枉。 但在魏太师与御史大夫的努力之下,禹王被摘了亲王之名。 而裴琰治理江南贪官有功,封王一事已经被提出,估计过不久就会册封亲王,几乎是储君的预备队了。 也就意味着,裴琰与魏婉莹的婚期将近了。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去跟殿下认个错吧 江云娆垂了垂乌眸,抬脚走去魏家马车下,刚好跪下来,就被萧幻音给拉住了: “我来我来,我这种下九流的人最适合做这种事情。 你让开,你多大点儿,瘦的跟个竹子似的,你不经踩。” “萧幻音,这不关你的事,别来蹚浑水,走开。” 江云娆看向这位铁兄弟时,眼睛里已经有了泪痕。屈辱不一定让她落泪,但感动一定会。 裴琰没有说一句话,漆黑的眸色里晦暗阴沉,薄唇抿紧,锋利异常。 魏婉莹身边的丫鬟婵娟将萧幻音推开: “滚开,下九流的东西。我们小姐说了,让这个贱婢做上马磴就是她做,你还没这资格!” 萧幻音错愕的看向裴琰,这男人怎么回事,真的就不在乎了吗,一次得不到就翻脸吗? 江云娆跪在地上,身子趴了下去。 魏婉莹唇角骄傲上扬,一派高门嫡女的尊贵优雅,不可高攀的贵族模样。 刚走了两步,就被裴琰攥住手臂:“坐我的马车,今晚我送你回魏府。” 话完,没等魏婉莹反应过来,她就被裴琰拖着去了另一辆马车。 婵娟回过头来,眼带厉色:“还不是要跪着,来人呐,看着她,明日太阳出来才能放她起来!” 魏婉莹被裴琰拉着上了马车,有些不悦:“殿下这是心疼了是吗?” 裴琰语气很是阴冷: “你是我府里未来的主母,这种拈酸吃醋的小把戏,你应该不屑为之,免得让我小瞧了你的气度不是吗?” 一句话,将魏婉莹的嘴给堵死。 裴琰黑眸里寒光渗了出来:“以后我的后宅里还会有旁人,你身为主母,对待每一位我看上眼的女子都这样欺压吗?” 那阴冷的语气似一把利刃扫荡了过来,带着一股强势威慑,魏婉莹身子不由得向旁边缩了缩,竟生了惧意。 可是,魏婉莹也看了出来,裴琰对江云娆没有狠到绝情。 这几日自己跟他提了条件,说自己入府后,可以另给裴琰纳妾,但江云娆以后就不要在皇子府待了,去农庄做农活。 裴琰好似答应了,可是自己也拿捏不住他的心思,这一点令她很是不安。 她可以接受裴琰有妾,但接受不了自己的夫君有爱的人,他只能爱自己。 江云娆大半夜里跪在幻音楼的门外,萧幻音搬了个小凳子坐她旁边,又开始念叨起来: “你看你,得罪人家殿下了吧,都没人给你撑腰了。我势单力薄的,想给你撑腰都不行。” 江云娆跪在地上,语声有气无力:“你赶紧多唱点曲子吧,给我多赚点钱,凑齐四万两我就可以离开了。” 萧幻音翘着二郎腿,伸出兰花指戳了戳她的眉心: “真是个驴脑子啊你!你跟殿下是钱的问题吗?你以为你还清了,您就能走,万一他将你关起来呢?” 江云娆信誓旦旦的道: “我还钱,是因为写了借条的,若是不还就跑,被捉到了就是罪加一等,我赌不起。 再说了,我跟裴琰已经冷到这种地步,我还说了好多绝情的话,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肯定被伤了自尊。 我跟他,再无可能。” 萧幻音起身在她身前走来走去: “我突然醒悟,你哪里是什么蠢脑子,你其实是个非常清醒通透之人。 你知道爱不能被辜负,不能与旁人分享,所以你即使是有点儿喜欢殿下,你也在说绝情的话。 你是为了将来不闹成孽缘,好似你也没错哈。” 江云娆抬起眼认真的看着他:“今日你护着我的恩情,我记下了。” 萧幻音翻了翻白眼:“啰嗦。”不过走了走,他突然勾下身子来,凑近江云娆: “我倒是有个法子,能让你一夜暴富。” 江云娆忙的抬起头,眼珠子愣了愣:“什么?” 萧幻音道:“去地下赌城豪赌。我认识里边的人,你就跟几个大赌鬼有钱的玩儿,说不定来钱会很快。” 江云娆连忙摇头:“我不去,万一赌输了怎么办,我根本不会那些套路。” 萧幻音又道:“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我们混下九流的,这些东西会得很。 只是去之前按照规矩,赌得大的话得先去算算命,卜一卦什么的。 我有时候也去玩玩,听说最近来了个大赌鬼,在借赌消愁呢。 这种人一看就是霉运缠身,你情场失意,我觉得赌场一定得意。去不去玩一把,万一呢?” 江云娆也是脑子一热,答应了萧幻音,说等自己膝盖休息个一两天就去。 第二日江云娆从地上起来的时候,腿已经没了知觉。 萧幻音骂骂咧咧,将江云娆给抱了起来,找了一顶轿子给人抬回三皇子府的。 裴琰这一日没有去上朝,全朝休沐。一回府得知裴琰在府邸里,她作为贴身丫鬟,自然得去守着。 澜庭序外,裴琰一身素雅的长袍站在树下,手里拿着几本折子,刚刚合上。 江云娆走几步路,就跪在了地上,归冥立马去搀扶她:“江姑娘,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 江云娆道:“不休息了,该做事的时候就得做事。” 裴琰看了她一眼,眼神冰凉:“装什么柔弱,都是自己求来的不是吗?去泡茶,别杵在这儿。” 江云娆:“是,殿下。” 归冥扶着江云娆去了茶房:“江姑娘,要不你服个软,去跟殿下认个错吧。 魏家小姐与殿下成婚在即,您一直跟殿下拧着,等魏小姐入府了,你的日子真的会很难,真不开玩笑的!” 他一直觉得江云娆人不错,所以才多嘴说了这几句。 江云娆手腕一直抖着倒水: “我还要去办一件大事,若是成了,我便不需要所谓的去认个错了。” 裴琰与魏婉莹婚期将近这句话,令江云娆再也没有什么犹豫。 她必须趁着魏婉莹嫁进来之前,提前将四万两凑齐了还给裴琰,然后自己就可以走了。 魏婉莹此人,是个容不下人的,小命要紧。 (求个票票了家人们,满7000开启加更哦!) 第一千零七十章 天生凤命 归冥叹了口气:“哎,江姑娘你平时都是挺好说话的一个人,怎就这件事如此的执拗呢?” 他实在是想不通,做三皇子的女人有那么痛苦吗,总比做丫鬟强吧? 江云娆道:“我是个乡下来的,配不上殿下。” 归冥听得摇了摇头,也不好再对着一女子说什么了。 江云娆将茶泡好端了出去,刚刚放在裴琰坐的石桌底下,裴琰便起来入了自己的卧房将门关了起来。 江云娆看了那门前一眼,正好双腿疼得紧,就坐在了廊下。 二人的关系,从未如此的冰冷过。 裴琰站在卧房里的窗下,从那缝隙看了出来。 看见江云娆在揉自己的膝盖,拧着眉头,起身站起来走动时,摔倒过两次。 他面色阴沉,眉骨紧绷得有些锋利。 裴琰认为这都是江云娆自找的,不必可怜她。 两日后,江云娆扮做男子模样,夜里从皇子府的后院翻了出去。 萧幻音就在不远处等着她,一个身量小小的小哥儿,带这个小帽子就从后门跑了出来。 他连忙招手:“云娆,我在这儿,走吧!” 江云娆跑了过来,身上带着银票,一脸认真的道:“先说好,最多只能输一千两,多了我就不干了。” 萧幻音啪的一声打开手中折扇,胸有成竹的道:“好说好说,咱们得先去算个命,看今日能不能玩儿把大的。” 地下赌城的门口就有人在排队卜卦,江云娆与萧幻音坐在马车上等了一会儿才下的车。 萧幻音解释道:“这些人赌大的的之前,都会在白老头那儿卜一卦,看看自己的手气。白老头儿算卦倒是挺灵的,咱们也去算算。” 江云娆虽然现代人,但她信玄学也是老早就开始了,比古人还要信。 大到每年求神拜佛求发财,小到手机壁纸,做得可全面了。 萧幻音在凳子前坐了下来: “白先生,我今日来算算自己姻缘,若是姻缘好,我就不赌了,若是姻缘不好,那我就赌。” 江云娆不解的问:“你这是什么逻辑?” 萧幻音妩媚一笑,伸出兰花指戳了戳她眉心: “瞧你,前几日不是才说了吗?情场失意,赌场必定得意,反之亦是。” 那打着盘脚,坐在蒲团上的老道士一身白衣,身形偏瘦,胡须与头发全白,的确像个仙人。 手里那个葫芦一直往嘴里灌酒,面色醺红:“那老道我这就开始为你卜卦。” 一番手势,嘴里念念有词,白老头才睁开眼浅浅扫了一下:“你去赌吧,你这辈子都适合赌。” 萧幻音面色一沉,双手抱肩,冷道:“白老头,你是说我这辈子都没有姻缘是吗?” 白老头懒得理他,看向江云娆:“你要算什么,我想给你算。” 江云娆愣了愣,然后道: “我算运势,各种运势。白先生,我感觉自己从去年冬天捡了个男人回来开始,我就一直倒霉。 白先生,求您帮我看看,如何才能破一下这烂局。” 白老头忽的醒了酒,坐正了身子,拿起了纸笔:“你不能卜卦,你得用生辰八字,说说你的生辰八字吧。” 江云娆面露难色:“啊,我的那种生辰八字跟你们这儿不同,我不知道怎么说。” 白老头就问:“你年岁几何,几月几日几时生人?告诉我这个就行。” 江云娆实打实的报了自己的生辰八字,白老头用紫微斗数给她算的。 忽而,白老头大笑:“哈哈哈,姑娘,去年冬天你捡到一个宝了,不好好捧在怀里,还说自己倒霉,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江云娆气呼呼的道:“你就说,我要怎么才能走好运跟发财就行了。我捡的那个东西,我才不要,糟糕透了。” 白老头给她批命:“七杀正印,天生凤命。我给人算了大半辈子的命,没想到算了个皇后命出来。” 他将银子还给江云娆:“你这银子我就不收了。不过姑娘,你若是往后走上高处了,记得多行善事就行。” “不是,我今天能赌吗?” 江云娆觉得好可笑,自己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居然还算出自己是个皇后命。 她做皇后,那谁是皇帝? 她看见白老头站起身来收摊了,江云娆连忙拉住他的衣袖:“白先生,那我今日是赌还是不赌啊?” 白先生回:“我劝你啊,今晚别惹事儿,还是回去吧。” 江云娆格外生气:“萧幻音,这都是什么啊!” 萧幻音格外敬佩的看着白先生: “妙啊妙,他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你是个女的,这白老头的确有两把刷子。走吧走吧,咱们先去小赌一把。” 江云娆被萧幻音拉着入了赌场,那白老头一边走一边喝酒,仰首大笑: “哈!七杀正印,天生凤命,谁娶了她,谁做皇帝。” 也不知道这奇奇怪怪的老头是戏言还是真知道什么,总之就是这样一句无心的话,被刚好过路的人给听见了。 裴占因为被摘了亲王的头衔,心情格外郁闷,谁碰上谁倒霉。 在朝堂与在王府都不好过于动怒,怕被有心之人参奏,所以来这地下赌城解解气。 刚好,听见这半仙来了这么一句。 站在裴占身边的是朝廷的一位武官,大周禁卫军统领赵穆。 赵穆身形魁梧,他挺着壮硕的胸膛,伸手摸了摸上嘴唇的一撮胡须,意味深长的说道: “白仙人这是说的谁啊,不过他的话似乎还没有算错过。” 裴占在朝堂上很失意,前些阵子已经找大师算过命了,他已经将责任归咎到自己的王妃不旺夫了,还打了她,说就是她霉的。 这番话挺入裴占耳朵里,他一时来了兴趣: “天生凤命的女子,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有几分能耐。赵穆,你去找人问问,白仙人嘴里说的是谁。” 赵穆道:“是,二皇子。” 地下赌城这一日很是热闹,江云娆个子小小的紧跟在萧幻音身后,这地方的确鱼龙混杂,不敢走丢了。 江云娆玩了几局以后,觉得赚不了大钱,已经准备收手了。 但萧幻音已经听到风声,连忙道:“走,咱们去主场,有个冤大头来了,今晚输死她!”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赌场相遇宁如鸢 江云娆问:“谁啊,谁这么倒霉被你盯上?” 萧幻音笑着:“走吧,是个高傲又傻乎乎的大小姐,心情不好就来赌,一赌就输。她在这儿,有输王之称。” 宁国公府的的嫡长女宁如鸢因为三皇子与魏婉莹婚期将近,家里人告诉她,只给了她一个侧妃的名分,很是生气。 宁如鸢爱慕三皇子裴琰,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一直与魏婉莹在帝京城中的贵女圈里暗自较劲,从来都是水火不容的样子。 很显然,这次没有较赢魏婉莹,心情很是不好。 宁国公府与江南沈家在财富上,有北宁南沈之称,她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江云娆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宁如鸢,红衣金簪,明眸娇艳。 姿容里透着一股贵女与生俱来的骄傲,也带着一些泼辣。 那满鬓的金簪,在赌场里,就属她一人最为明亮,真是个活脱脱的明艳大美人。 身后的那些人,大抵是她的护卫。 宁如鸢站在赌桌的另一头,出手就是巨额的筹码,伸手将小山高筹码推进了赌池里: “这把赌大小,我买大,谁跟?” 萧幻音连忙在江云娆耳边道:“宁家小姐赌什么,你反着来就可以赚钱了。” 江云娆很是错愕的瞧着他:“是吗,有人的偏财运会差到这个地步吗?” 萧幻音猛甩筹码,也猛甩江云娆手上的筹码:“他们家这么有钱,她若是还有偏财运,那老天可就真的太不公了。” 果不其然,宁如鸢没一会儿就输了一千两出去,江云娆跟着萧幻音一人赚了五百两。 江云娆喃喃的道:“这宁大小姐,果真会输,不愧是输王。” 她瞧着这个叫做宁如鸢的赌钱,压根不是为了赢钱,就是在撒气。 宁如鸢对于自己输了一千两这件事,毫无感觉,身子靠在那把奢华的金椅上,语声高扬: “再来,本大小姐今日玩儿得起,必须要赢一把!” 江云娆将自己的筹码都交给了萧幻音:“你先帮我赚钱,我去找个地方买点茶水喝。” 旋即她离开,人群中有一道明艳的眸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宁如鸢看见江云娆好半天了,她觉得江云娆是这赌场里唯一一个长得好看的男子。 灵动清秀,真是个好看的公子哥儿。 瞧着比三皇子还要好看,三皇子威严冷沉,让人不好接近,那个小公子瞧着倒是……有些古灵精怪的。 见江云娆从人群中离去,宁如鸢也有些疲了,将筹码一放: “歇会儿,本小姐去三楼喝口茶后,咱们继续。” 宁如鸢一直被人说是这帝京城里的输王,很是不服气,她发誓,她一定要一雪前耻。 这间赌场的二楼有一间小茶馆,专供这些赌客们喝茶吃酒,用些糕点的地方,价格贵的惊人。 江云娆就买了一杯小小小的酸梅汤就走了,正当她转身时,就被一个男人给按住了肩头: “瞧着好似面生,哪儿来小哥儿啊?” 江云娆不确定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自己是个男子装扮啊,怎还有男子用这种脏兮兮的眼神看自己自己? 她向后退了几步,那男子猝不及防的就伸手勾了勾她下巴: “哟,细皮嫩肉的,怕不是什么秦楼楚馆里的小倌儿吧?真是惹人生怜,真俊。” 江云娆并不清楚小倌儿是什么,但从后边上楼跟上来的宁如鸢听见了,她瞧着江云娆一直在躲,便厉声喝道: “干什么呢,动手动脚的。想找小倌儿自己去小秦楼找,别在这儿烦人,脏本大小姐的眼睛。” 那人一眼就认得这是谁,金簪红裙,宁家大小姐,他立即就默默走开。江云娆瞬间便松了一口气,可吓死她了。 宁如鸢板着脸,转向江云娆时,缓和了一二:“这位小哥,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江云娆笑着举了举自己手里的酸梅汤:“我口渴了,来买一杯酸梅汤喝。这位小姐想喝吗,我去给你买一杯?” 宁如鸢扶了扶云鬓上的金簪,笑着道: “我不喝,我在三楼有专门的贵宾雅间,里边有上好的雪顶银芽,我一般都喝那个。” 雪顶银芽,她是知道的。裴琰府邸里经常有人送来,估计就是这宁大小姐送的,一两一金,很是昂贵。 江云娆温和的笑着:“好吧,那方才的事情就谢过宁小姐了。” 宁如鸢朝她点了一下头就往三楼走去了,江云娆也朝着一楼下去了。 宁如鸢走了几步从楼上看了下来,问身边的丫鬟: “你说是三皇子的皮相好看些,还是这小哥儿的皮相好看些?” 丫鬟愣了愣,两只眼睛转了转:“小姐……这能比吗,皇子与小哥儿,肯定皇子好看,您不是最喜欢三皇子的吗?” 宁如鸢一脸不服气:“我倒是喜欢他,他不还是要娶那个贱人为嫡妻吗,让我做了侧妃,呵。 不过没关系,我跟魏婉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斗呢! 位份斗不赢,就拼孩子,总归是要有些地方赢过她的!” 江云娆下了一楼,坐在一边慢慢喝自己的酸梅汤,并不想去赌钱了,那边实在是有些乌烟瘴气。 萧幻音从人群里找了出来:“你怎的在这儿,赶紧来啊,输王又输了很多。” 江云娆缩在一处,乌眸雪亮雪亮的,突然的问:“萧幻音,你告诉我一句老实话,这宁大小姐是不是被人做局了?” 萧幻音紧张的看了看身后,压低喉咙道:“你小点儿声,被她听见了,这赌场都得完。” 江云娆道:“我都看出来了,这宁大小姐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这世上会有谁,能与这么霉的运气一直输钱呢?即使是要输,也不会一直输吧?” 萧幻音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低声道: “这儿的老板跟宁大小姐之前打过一次赌,说宁大小姐只要能赢一次,就把之前在这儿输的所有钱全给拿回去。 宁大小姐当了真,不在乎输多少,因为她觉得只要自己赢一次,自己就彻底赢了。 岂料,她还真的一次都没赢过。” 江云娆不解的问:“那漂漂亮亮的大小姐,为何这里会有人做局害她,又为何没有一人告知她?”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偷听重大密报 萧幻音再次紧张的看了一眼周围,喉咙低压几分: “大抵是被身边哪个心坏的带来了赌场,又了解这大小姐不服输的脾气。 所以里外合谋,一起就做局,先将人第一步套进来,第二步才是宰肥羊。 我就告诉你吧,这宁大小姐永远不可能赢的,这赌场没几样东西是真的。 宁家太有钱了,子女被盯上很正常。” 江云娆叹了叹:“我感觉她不是很讨厌,刚才还出手帮了我。 估计是从小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吧,没什么心眼儿,容易年轻气盛遭了一些人的算计。” 她有些愤然,这么好的姑娘,居然被人做局拿来吸血,真是有些愤愤然。 可江云娆没办法管这事儿,她自己本身也很弱小。 萧幻音瞧着江云娆也有些累了,便道:“要不咱们回去吧,太晚了你被三皇子发现就不好了。” 今日是另外的丫鬟值夜,所以江云娆才有机会溜出来。 她点了点头:“好,我去一下茅房,然后我们就回。” 江云娆起身去茅房,忘了往左还是往右,一走到底,就发现自己走错了。 在转角处听见有人的谈话,本来她也没有听人墙角的习惯,只是她听见有人的话语里提了两次三皇子,她便来了精神。 江云娆屏住呼吸,将身子贴在行廊之下的墙面上,悄悄听了起来。 转角的另一处,裴占抱着手臂道,眼神锋锐冷硬: “那个鹭山出来的孤儿,裴琰,可真是命硬。在江南,坠冰面,杀手截杀,联合沈家二房的人,都没能绞杀他。 这次生生让他与魏家找到了我的证据,在朝堂上将事情都给掀了出来。 加上御史台大夫一直犯贱,父皇不处理也得处理。 我如今没了亲王之位,他册封亲王在即,我真是恨得牙痒痒!” 禁卫军统领赵穆两眼贼溜溜的转了转,忽的一凝,兴奋的道: “二皇子莫要忧心,总归是想得出来办法的。 微臣有一计谋,可以效仿三朝之前,利用钦天监的推测与预言来制造人心上的动乱。 微臣听说,钦天监预测今年大周南部,包括江南在内要遭遇旱灾,这到了秋冬便没什么收成。 我们在北边,出产的粮食少,一定更受波及。二皇子,属下其实有些想法。” 裴占凝神看着他:“赶紧说,别卖关子。” 赵穆阴沉沉的一笑: “在钦天监的旱灾预测之下,咱们不管有没有旱灾,粮食有没有紧缺,咱们就花大价钱囤粮。 将能收购到的粮食全部提前买光,将所有北边百姓的脖子给掐着,民间自然人心惶惶。 等到了要吃饭的时候,二皇子您再出来做好人做善事,那岂不是又扳回一成吗? 有功劳咱们抢三皇子的功劳,没有功劳咱们创造功劳是自己的功劳,您说是不是?” 江云娆听着,原来是想囤粮做垄断啊,这事儿她在现代世界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这种做垄断的,下场没有不惨的,最后受伤害的全是底下的百姓们。 那赵穆又说:“到时候二皇子说不定那亲王之位也就回来了,咱们第一波先派自己的人去卖高价,先圈钱,搜刮民脂民膏。 然后将这罪责都栽赃在三皇子身上,完了二皇子在这个时候出来做个善人,说自己出钱买粮以养天下人,足见殿下您君王气度! 届时二皇子您名利双收,三皇子锒铛入狱,失尽民心,您是最后的赢家呀!” 江云娆在一边翻白眼儿,头一回见这般好笑的君王气度,真是搞笑。 一个皇子,不为国为民,居然想着发国难财,还自导自演,栽赃嫁祸,还真是玩儿得花。 只听那裴占有些为难的道: “大肆囤粮需要修建粮仓,还需要隐秘,这其中的人力物力都需不小的消耗。 你知道,我为了镇压江南谋杀裴琰一事,已经散出去王府大部分财物了,再这样消耗下去,我难以支撑。” 赵穆很有底气的道:“诶,二皇子,您在害怕什么呢? 那一楼被诓进来的宁家大小姐咱们不是可以做一笔的大的吗? 那女人傻不拉几的,看着聪明实际是个外强中干的女人,我会派人再次套路套路她。 那殿下您的钱,不就是有了吗?” 裴占将手背在身后,笑声得意爽朗起来: “赵穆啊赵穆,这还得是你。 当初你让我开赌场,做局诓骗帝京城里的权贵入局,没想到啊,还真是派上了用场。 要不然私底下做那么多事,靠着皇室宗族供养的那点银子,根本不够花的。” 江云娆愣了愣,天哪,裴琰的二皇兄身为皇子,居然开设赌场骗朝中权贵的子女的钱。 他为什么那么缺钱,估计就是亏心事做多了,到处都需要打点所以没钱。 还有一点便是,花来路正当的钱容易被查到出处,这种黑钱就很容易隐藏。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江云娆打了一个喷嚏。 遭了遭了,要被人发现了,她赶紧跑,一路跑。 裴占跟赵穆面色一沉,赵穆道:“殿下您放心,我这就去找那偷听的人!” 霎时间,江云娆跟萧幻音就走不出去了。 整座赌场都被裴占的人给封锁了起来,江云娆只觉一股寒气在背后窜了起来。 这个破鼻子,早不打喷嚏晚不打喷嚏,非要这种时候来一下,真是气死了。 这种全面排查,一旦排查出她是裴琰府邸里的人,她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肯定今晚就得嘎。 萧幻音有些郁闷的道:“你刚才失踪了那么大一会儿,那赌场找的是不是你,你偷听了什么?” 赌场老板说有朝廷的人来做奸细,所以此刻要排查。 江云娆有些紧张: “怎么办,我是个黑户,我什么身份证明都没有。一会儿严刑拷打的话,我估计我会招的,我怕疼……” 前面的人多数都是熟客,排查到江云娆这儿时候,只有她脸生。 赵穆瞪着她:“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你叫什么,家住哪里,做什么的。” 江云娆低着喉咙,怯生生的道:“我是梨园里的小仆从,这几日梨园的生意好,赚了些钱所以就出来赌了。” 赵穆走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我怎么有点不信呢?”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人傻钱多宁如鸢 萧幻音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拉住赵穆的手臂: “这位爷,您是做什么呢?她就是个小杂役,什么都不懂,很单纯的一个人。” 赵穆冷哼一声:“这儿的人只要出现过我都认得,身份几何,我大抵都知道。 只有这个小矮子我没见过,这面相一看就鬼精鬼精的,方才一定就是这人!” 江云娆被掐住脖子快要咽气了,泛着白眼说不出来话。 一句清澈尖锐的女声砸了过来:“都给我住手!” 宁如鸢这一晚上输得有点多,心情不算太好,她冷着脸: “这人我认识,就是梨园的小杂役,不是什么奸细。放手,我带他出去。” 宁如鸢乃宁国公府的掌上明珠,在帝京城里,与魏婉莹的地位不相上下。 只是宁如鸢的性子是个烈的,她说了话没人照着做,当场就翻脸。 赵穆松了手,再次警惕的看过来:“宁大小姐,我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放手的,希望您别说话骗我。” 宁如鸢抬步往外走,眼神轻蔑:“啰嗦,别废话,赶紧让开,本大小姐今日心情不好!” 江云娆与萧幻音这才被带离地下赌城,松下了一口气来。 赵穆见人一走,才将脸上伪造的烫伤假皮给卸了下来,恢复本身容颜。 他对裴占解释道:“殿下,许是方才听错了,若是有奸细,一旦被举报了,这赌场也不会留到现在了。 您放心,朝廷有些官员的儿女在这儿赌,他们不敢报上去。” 出了地下赌城,江云娆站在宁家大小姐的马车底下,再次道谢道: “宁小姐,今日真是多谢你了,短短时间你便救我两次,真是无以为报。 以后若是有宁小姐用得着的地方,直言便是。” 宁如鸢只觉眼前这个小公子灵气动人,整座帝京城都好似没看见这样的清秀灵动小公子。 她笑着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戏班子的?” 江云娆乌眸转了转:“我……我叫江云,是幻音楼萧班主身边的人,我身边这位就是幻音楼的台柱,萧班主。” 宁如鸢淡淡看了一眼萧幻音,又立马转过头看着这模样俊俏的紫衣小公子: “你真是生得一副好皮相,比我那心上人瞧着还要养眼几分。行吧,等本大小姐得空,就来你们幻音楼听听戏。” 江云娆保持微笑,看着她优雅转身,突然她凝语色沉沉说了一句: “宁小姐,你当真没有想过自己为何从未赢过吗?哪儿有运气这般不好的人,一把都不能赢的?” 宁如鸢站在马车上,垂眸看了下来 :“头一次来的时候第一把我就赢了,自打那以后的确一直输。 不过没关系,还有这么多年呢,只要我赢了一次,这赌场老板就得赔得倾家荡产。” 江云娆念着宁如鸢救过两次,真的有些忍不住,她跃跃欲试的道:“不是,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 萧幻音连忙过来拉了拉江云娆的衣袖,他打着哈哈:“宁小姐,时候不早了,您早些回府吧,路上注意安全。” 宁如鸢随意的点了点头:“行吧。” 宁如鸢一走,江云娆便生气的道:“你在干什么,我就是想要告诉她被人做局了,你拦着我做什么,她救过我。” 萧幻音拉着江云娆上了马车,才与她细细说来:“你不要命了? 宁小姐身边那么多人没一个人吱声儿,你以为是他们所有人,从侍卫到丫鬟都是傻子吗? 这种做通天局的背后肯定有高人在,你若是去捅破了,你会死得很惨的!” 江云娆愣是不解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害她?” 萧幻音将折扇一打开在胸前扇了扇,笑着叹了叹:“谁让她人钱多呢,不害她害谁?” 江云娆记得很清楚,那个裴占,也就是裴琰最大的地方敌人,准备要谋一笔大的坑这个钱多人傻的大小姐。 她想着,囤粮这个消息还是该回去告诉裴琰,得让他提前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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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