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诗小说

知诗小说> 医生,我没病(H) > 第209章

第209章

。 一下子扣了十两,总共也才二十两。 一共四万块的工资,现在就两万了,还债力度又难了难。 裴琰将公文折子一关,指了指小桌子上的一堆折子: “一会儿我给你一张清单,你按照地址,人名,到了驿站后将这些折子派出去。” 江云娆咬着牙:“殿下,奴婢问过归冥,近身丫鬟是不做这些的事情的。” 这话一出,裴琰的脸色果然就变了,江云娆马上又道:“奴婢能为三皇子殿下做事, 是奴婢的福分。” 她用个布袋子将东西收了起来,马上就到驿站了,正准备下车,就听见裴琰道: “我晚上身边需要人伺候,你今晚睡在我房中值夜。” 江云娆身子一下子缩了回来,火冒三丈的看着他,忍了半天的怒火咬着牙道:“好的,收到!!!” 江云娆被扣钱后,开始打起精神做自己的打工人。 要不然,像裴琰这个资本家奴隶主这么扣下去,自己到了月底还欠他了不是? 既然选择了做这件事,她还是兢兢业业的做好。 免得被人落下话柄,又在消耗裴琰对自己的往日恩情,以后日子可就更难过了。 夜里,江云娆在裴琰客房的外屋铺了一张小床,自己默默睡了上去。 岂料里屋响起那奴隶主的声音来:“江云娆,把被褥抱着,过来。” “好的殿下,收到,收到!” 这个裴琰真是有完没完,自己才刚刚睡下呢。 江云娆没办法,将被褥被子收了收抱了进去:“殿下,您还有何吩咐?” 裴琰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锁链轻轻晃着,他穿着雪色寝袍,步伐持重优雅的走了过来。 可伸手就将江云娆的手腕用锁链给套了起来。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把人家给惹哭了加更求票 裴琰将锁链的另一头套在自己手腕上:“我想起你往日像拴牲畜一般对待我,今日我亦报答。” 江云娆瞪眼,连忙甩开,却听咔嗒一声,那锁链的铐子稳稳的锁在了自己手上。 她乌眸敛下,噘着嘴,小声的道:“不能捡男人的道理,真是血泪般的教训。” 裴琰道:“以后你就睡在我床下。” 忽的,她乌眸有些湿润,低着头将自己的情绪给藏了起来,有气无力的道:“好的,收到。” 半夜,窗外吹风,飘了一些清寒的雨进来。 江云娆怕冷,头一个醒来想要去将窗户给关上,一起身就发现自己手腕被套着。 她恶狠狠的瞪着睡梦正酣的裴琰,手臂都举起来了,此时此刻可真想给他一巴掌。 但是她胆子多小啊,肯定不敢。 她小声的打了一下喷嚏,又不好直接将裴琰给弄醒,只有自己缩在被子里继续睡,冻天冻地的,可难受了。 次日清晨,裴琰醒来得比较早。 他睁开眼将幔帘掀开,发现江云娆缩得跟一只猫儿般团着,小脸通红通红,睡得很沉。 娇软的模样,小小的窝在一处,倒是平添几分可爱来。 他将那锁链给取了下来,自己伸了一个懒腰:“还在睡,有没有点做丫鬟的样子?” “又扣钱了,江云娆。”他又说了一句,依旧是无人应答。 裴琰黑眸垂睨了下去,起身从床上下来,蹲在江云娆身边,手一触碰过去,发现她浑身滚烫。 裴琰抬眸看向那窗户,发现昨晚窗户居然没关,正对着她打的地铺,许是着了风寒。 裴琰连忙将她手腕上的锁链取下来扔到了一边去,再是将人横抱了起来,放去了床上。 “归冥,赶紧去请大夫过来!”裴琰朝着门外道。 大夫是个中年的女大夫。 归冥方才一进来看见江云娆躺在三皇子的床上,他便动了脑筋,那这大夫肯定是要请女的呀。 女大夫给江云娆把完脉后,对着裴琰一阵埋汰: “我说你这位公子啊也是太不细心了,你家娘子来了葵水不知道,还将人给冻成了风寒。 现在可好了,她肚子得好一顿痛,加上这风寒症状,许是要折磨她个七八日了。” 此刻江云娆已经醒了,她人有些沉默。 不复往日的活泼灵气,乌眸里氤氲着一些水汽,眼梢红红的,整个人缩在被子,一脸委屈。 裴琰倒也没去解释关系与自己辩解,只道:“劳烦你开最好的药来,赶紧为她医治。” 女大夫看了江云娆一眼,都是女子,一眼就知道她快哭了,忍不住的又说了一句: “夫人莫要难过,我尽量给你开不苦的药。 哎呀,成了婚的女子嘛,哪有不受夫君委屈的。 你来着葵水,别太动伤情的情绪了,小心血瘀。” 江云娆本就忍着没落泪,被人一安慰,加上自己染了风寒又是葵水来,情绪更为敏感,眼泪哗的就滚落了下来。 她小手从被子伸了出来擦了擦眼角,又点了点头:“嗯。” 裴琰正在跟归冥交代事情,听见江云娆“嗯”的声音, 是呜咽着的。 他回头看了过去,发现她的眼泪都已经决堤了。 裴琰又道:“大夫,记得全用最好的药材。” 女大夫应着:“是,公子,我晓得了。”早干嘛去了,那大夫瞧见这些马后炮的男人就烦。 大夫跟归冥退了出去,裴琰坐到了江云娆的床边,问道:“你怎哭了?” 江云娆立马的就掀开了被子,人有气无力的就要从床上下来,没说话。 她一直咬着自己的嘴唇,眼泪却越来越汹涌,还是没忍住。 裴琰连忙将她肩膀按住,又问:“你到底怎么了,怎哭得那般凶?” 他从未见过女子这般落泪过,那眼泪可以湿透整张面颊,跟瀑布似的,泪水源源不断的从眸眶里滚出来。 素日里灵动乌溜溜的眼睛,现在猩红湿润起来。 裴琰起身找来一方干净的锦帕,给她擦泪,却被江云娆一手扛掉:“殿下,我要出去。” 裴琰将她按回了锦被里,将被子严严实实盖在她身上,手还不松开:“你先说,你为什么哭?不说就不放你走。” 江云娆的委屈跟黄河决堤似的,她哽咽着,抽抽小鼻子: “我本来在梨花镇生活得好好的,自己开一间酒馆过得自由自在。 就是因为捡了你,我生活里所有的平静都被你给打破了。 本以为可以发一笔横财去过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却不曾想摊上了这些事。 如今想想,我连一方安身之处的房子也没了,还身负巨债。 晚上还得睡在地上,还要被你用锁链套着。 昨晚我被风吹得好冷好冷,都没办法去关窗户。 我好委屈,我好后悔认识你。” 她嗓音沙哑的说了这番话,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很是伤心委屈。 裴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拿着手里的锦帕一点一点的给她擦去泪痕。 可是,那眼泪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三皇子哄他的小丫鬟 “不准哭。” 裴琰压根儿不知道怎么安慰姑娘家。 只是他这句话说完后,他看见江云娆在极力的忍住眼泪,忍得整个人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身子抽抽。 江云娆知道他是尊贵无比的皇子,皇子说的话就得照做,她哪儿能反抗啊? 可是人在这种情绪之下,怎么能说不哭就不哭呢? 柔细的肩膀靠在床榻上微微颤抖着,像一只委屈巴巴的小猫儿,倔强又可怜,一张小脸有着一股病态的绯红。 裴琰似乎意识到是自己语气的问题,他缓和了语气道: “我不是命令你不哭,我是看你那双好看的眼睛都哭肿了,让你缓缓。” 江云娆眨眨眼睛,横过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那细密纤长的睫毛上,还残留着晶莹剔透的泪滴,眉心一皱一皱的,完全不想与裴琰多说一句话。 裴琰坐在床边看着她,忽的连看公文的心情都没了,心底居然闪现过一丝毛躁。 在江南这段时间耽搁没处理的事情早已堆积如山,可偏生此刻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姑娘家的眼泪,竟令自己这般的手足无措起来。 男人气宇雍华清贵,威仪自持,本以为是高不可攀的一道孤峰,可此刻却退让了一步,孤峰矮了矮: “以后不拿绳子套着你了,也不扣你钱了,这下不哭了吧?” 江云娆低着头不说话,眼泪才稍稍少了一点。 可是她真的好委屈,现在房子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还倒欠了一堆债,还做起了没有自由的奴隶。 这一切都源于自己捡了个男人回来,真是的,糟糕的日子都是从那日开始的。 江云娆一想起自己根本还不完那笔巨债,心里又是一闷。 裴琰坐在床边又问:“可是嘴馋了,想吃些什么东西,我吩咐下人去做了给你端上来。” 江云娆摇摇头:“没有胃口。” 直至午后,那治疗风寒的药才熬好端了上来,被三皇子冷言怒骂了几声,说下人办事啰嗦,脸色黑得吓人,也不知是谁把他给惹着了。 归冥在外面站着,有些话还真是不好说,怎会有皇子哄丫鬟的,这江姑娘可真是没规矩。 江云娆起身将那药一口气喝完,便起身去收拾东西去,准备着赶路。 可是身子动弹了几下,便疼得她两眼发晕起来。 她从前痛经也不这样的严重的,大抵是这次吹了一晚上的初春寒风,所以这症状才这般明显吧。 裴琰拉住她的手臂:“先跟我下楼去马车上,东西我让归冥来收。” 江云娆可不是什么喜欢干活的人,裴琰开口不让她收,那她就不收了。 回朝的队伍启程,裴琰这一日依旧坐在马车上看着看不完的公文。 可今日他却毫无心思,老是在瞧江云娆。 江云娆烧得昏昏沉沉,身子一歪一歪的,人跟焉了的茄子一般毫无精气神。 裴琰掀开车帘子吩咐道:“前方找家客栈,让人做个小手炉送来。” 小手炉送来的时候,裴琰伸手接过放在了她怀里:“抱着这个吧。” 顺手挨了挨她的额头,还是有些烫。 江云娆心情郁闷,一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了,她还是在琢磨自己还不完巨额债务这件事。 她眉心一直紧锁,小腹抽一抽的疼,整个人面色苍白无比。 晕晕沉沉的靠在裴琰的肩头上,便睡了过去。 裴琰一手揽着她,一手看着公文:“念在你在山洞中也是如此照顾我的,我便报了你这恩情。” 小桌子上,公文折子就占了一小块地方,旁的地方不是江云娆的蜜饯就是她的小糕点,已经彻底被这个女人给占据了。 裴琰忽的觉得自己很奇怪,她是个丫鬟,自己这么惯着她干什么呢? 没来由的,他也气了自己一气。 江云娆身子在他臂膀下动了动。转眼他就又问:“渴了?” 她点点小脑袋:“嗯。” 三皇子头一回这么耐心的照顾一位姑娘,亲自伸手端了茶水给她,喂她喝下去。 江云娆身子疲累得很,喝完了又蔫儿了。 裴琰眉骨沉了沉: “江云娆,本皇子是看在你昔日恩情之上才这般对你仁善几分,你可别误会些什么。” 江云娆从他怀里起来,气呼呼的看着他: “三皇子,我从来就没误会过什么啊? 我还以为你是怕我就这么死掉了,不能顺顺利利当你的牛马,你少收几万两呢。” 裴琰:“……” 两日后,队伍便抵达大周朝天子脚下的帝京城了,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坐在马车里都能感受到外边的热闹。 江云娆浅浅掀开车帘子瞧了出去,凝亮的乌眸舒展了一二开来:“帝京城可真是繁华迷人眼啊。” 裴琰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随即说道: “我的府邸在较为偏远一些的地方,那边安静一些。 等到了府邸后,你便去管家那边报到,教你一些简单的规矩。 这些日子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个毫无尊卑之感,性子也随性之人。 如此行径,在皇子府里,日日得受罚。” 江云娆身子依旧发着热,吃了那些药也没好多少,她软绵绵的身子瘫着: “三皇子,我觉得我吧,不能太老老实实的当一个丫鬟。 当丫鬟一没前途,二容易受欺负,三也根本还不起两万两。 我觉得我该当你身边的一个小谋士,你看怎么样?” 裴琰冷喝一声:“什么你啊我的,真是没规矩!” 江云娆身子正了正,撅着小嘴:“奴婢知错。” 裴琰桃花眼深邃,纤薄的眼皮微挑了下: “就你,还想当谋士?你连丫鬟都当不好,你还当谋士,我看你脑子是被烧糊涂了。” 江云娆立马反驳道: “我当丫鬟……奴婢当丫鬟当不好是因为奴婢天生不是当丫鬟的料。 常言道,天生我材必有用。 你是主子,识人用人的本领还是该有的。 殿下,我这算毛遂自荐了,您考虑考虑吧。” 马车在三皇子府大门停下,一股梅花与青竹的香气飘了出来。 他们出发在江南,出发的时候江南已经有了初春的痕迹,抵达帝京的时候,这边好似还是冬日的末端。 是以那梅花,还在盛放呢。 三皇子府所有的奴婢仆从全都迎了出来,跪地迎接。 裴琰与江云娆下了马车后,这些奴婢也不敢抬首,是以根本不知道此次三皇子归来,还多带了一位姑娘回来。 只有那老管家抬了头,见了江云娆跟在三皇子身边,眼神便是凝沉了下去。 江云娆跟着裴琰朝前走着,走着走着,心底一阵忐忑。 直到走入这皇子府邸,她心跳忽的加速。江云娆便脚下一软,两眼一翻的就晕了过去。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我这算是工伤 众人本是低着头的,见有人晕倒,都悄悄抬起了头看了过去。 见一乌发金簪,紫衣华袍的女子,就这么衣摆散开的倒在地上。 裴琰停了脚步,转过身去将江云娆扶起来,发现她身上滚烫得更厉害了。 江云娆两只眼睛一翻一翻的,小嘴喃喃的道: “我是不是要死了?死了也好,就不用还钱了,无债一身轻……了。” 裴琰拍拍她的脸:“江云娆,江云娆,你醒醒。” 管家走了过来,下细看了看三皇子怀中的女子。 他看见江云娆的那一瞬,神色明显愣了愣,居然三皇子带了个大美人回来。 管家望向人群中的一人,眼色稍沉。 三皇子裴琰还朝的第一日,尚未来记得入宫禀报自己在江南的遭遇,便派人急召太医前来,还特地提了太医官职,要院使级别的。 这帝京城里,实则是没有什么秘密。 加上满朝文武中不少人的眼睛都是落在裴琰身上的,这三皇子从江南带回来一个美人的小道消息,很快就会传开。 归冥眉心低压着,神色有些凝重下来: “殿下,属下的人探查到有人将您与江姑娘的事情多加渲染,在帝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总归是有些不好听。 特别是让魏家小姐听见的话,那便是对您更不好了,那可是您老师的女儿啊。” 帝京城里传,三皇子裴琰在江南失足落水后,还惹了一身桃花债回来。 回来的时候,那女子都有身孕了,惊动太医院院使去看诊。 要知道,皇帝最是忌讳皇子出去一处便在一处惹这种桃花债回来,听见了肯定不喜。 裴琰头戴云纹金冠,鬓边两侧坠着明黄色的流苏,身着绣着金色麒麟的黑色长袍,腰间佩着白玉龙鳞环佩。 帝王之子,雍华清贵,姿仪阔步的行走在高门宅院的亭台阁楼之间。 偏生三皇子皮相像极了当年的江南第一美人明华皇贵妃,放在整个帝京城里,没几个男子有他这副金质玉相的。 岂料裴琰听闻连步伐都未曾慢一分,而是语声平稳的道: “江南官员会将我如何落水,如何被人救起,又是如何脱困一事写成文书呈递天听,会去解释桃花债一事。” 三皇子是什么人,早就在江南跟地方官员讲事情都聊明白了,这些官员被点了几下,自然知道该如何说。 这江姑娘是因为救下三皇子两次,被连累到安身之所没了。 也没有庇佑她之人,怕被有心之人暗害。 所以三皇子便将人带回帝京城,给了个丫鬟的位置,赏了一口饭吃。 归冥紧跟裴琰步伐:“当地官员的解释皇上会信吗,殿下,属下是有些担心的。” 裴琰定身,回眸看着归冥: “江南我被人攻杀落水,你也受了不轻的伤。 归冥,你整日神经别绷那么紧,天塌不下来,下去休息个几日再说。” 归冥垂首:“是,殿下。”三皇子自来是个重用有能力之人,从不看其出身。 归冥是在鹭山温泉行宫时的一个小侍卫,但家里曾是罪臣,母亲出身也很低贱,可三皇子却并不在意。 他说,帝王将相,宁有种乎? 他更看重一个人的心性与能力,江云娆找他打听时,他也是这么说的。 一番接触下来,三皇子在朝野之间手段狠绝,但对身边人常年跟随的人是宽宥一二的。 裴琰继续朝前走,在皇子府西处的一方小庭院停了下来。 他注意到,院子里最后盛开的那批梅花已经凋谢得差不多了,那说明春日就快要到了。 裴琰抬了手臂,吩咐道:“你们都退下。” 身后跟着的护卫都退了下去,只他一人入了这座清雅的小院子。 推门跨入,发现江云娆还在床上缩着,团得真像一只毛茸茸的猫儿,被子搭了一层又一层,瞧着很怕冷的样子。 裴琰走近,黑眸垂睨下来:“身子可有好些?” 江云娆是醒着的,悄咪咪的从被子里弹了个小脑袋出来,语声很小的道: “好是好些了,但是奴婢还能再请假一天吗?毕竟,毕竟奴婢这算工伤,三皇子你不能过于压榨奴婢了。” 反正裴琰也没说请病假扣钱,那就继续请着。 两日前,江云娆晕倒后便被裴琰安排在了这间地方不算大,但足够清雅舒适的小院子里休养。 这小院子有个前院,路过花台就是屋子。屋子分为三间,一个人住算是很宽敞了。 可是三皇子府里的都知道,这院子一看规格就不是给下人住的。 谁家下人能住独立的小院子啊,这待遇比一般的妾室都还好,且还是江云娆一个人住。 但主子这么安排了,底下的人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尽心侍奉着。 那日太医院的李院使前来给江云娆看诊,说是急火攻心,没说是风寒。 江云娆睡梦中嘟嘟囔囔的一直念着还钱的事情,估计是真被这两万两给吓到了。 觉得自己还不起,一到了皇子府时,心里堆积的压力就更大了。 精神绷着,加上生着病,人一下子就倒了。 裴琰立在原处,抚了抚自己那金缕辉映的长袍,启声道:“这个一会儿再说,今日我过来,是跟你说另一件事。” 江云娆瞧着裴琰神色有些严肃的样子,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准备起身行礼。 裴琰抬了手臂:“不必行礼,你就坐在床上听。” 江云娆连忙将身子缩了回去,床,是她的舒适区。 她仰首瞧着裴琰:“殿下您说吧。”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你是最好的殿下 裴琰道:“两万两对于你一个普通百姓来讲,的确是天文数字。我想了一下,给你折半吧。一万两,抵扣二十年牢狱之灾。” 江云娆一听,她又在心底换算了起来,折半以后,那就是相当于两千万。 她现在手里已经有三千两了,这么一算,心理上是轻松了不少。 虽然还是天文数字嘛,仍然有压力,不过这三皇子都做出让步了,自己也该合适合适了。 她坐在床上,双臂举了起来在头上弯成一个桃心:“好吧好吧殿下,您是最好的殿下,么么哒!” 裴琰一副老成模样,板着脸:“放肆,谁教你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礼节。” 江云娆将手臂缩回温暖的被子里,仰着头笑眯眯的望着他: “没有啊殿下,这是我们老家对待主子的一种仪式感,奴婢这是发自内心的尊重您,感谢您。” “没大没小。”说完这些话,裴琰便离开了。 一日后,江云娆便去三皇子府管家处那边报到了,算是她正儿八经打工的第一天。 三皇子府的管家姓刘,年纪不算很大,约莫有四十岁模样,沉稳持重,做事也算圆滑,是这皇子府里的老人了。 刘管家在家中排行老八,是以旁人都唤他一声刘八爷。 他身上穿的是一件青蓝色素对襟夹棉长袍,戴了个四方帽。 坐在账房里,端着茶盏,用茶盖儿拨着茶汤,上斜着眼睛打量着江云娆。 江云娆规规矩矩站在账房里,一直在心底盘算着怎么才能不做丫鬟,她想换个高薪的岗位。 但是自己这才初来乍到,又是过错方,她倒也不好一来就提这件事。 准备找个好些的机会,再跟裴琰说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人一站到这账房里,便感觉到了管家与账房先生对自己似乎有些不大友善,看自己的眼神带着些力道。 刘管家扯了扯嘴角,勉强笑着: “是这样的江姑娘,昨个儿我去问了三皇子,三皇子说你这是做工还债,一共是一万两白银需要归还。 你这月银一个月是二十两,一年就是二百四十两,若是一分钱都不发的话,那差不多四年多你也就还清了。 但这人生活在世上,就肯定是有花销的,按照殿下的意思,一个月还是给你意思意思,发一半,你看如何?” 江云娆在心底有个换算器,一个月十两,那就是相当于人民币两万块。 她在这儿不买房不买车不养娃,包吃包住的情况下,那也差不多了。 她点点头,也很好说话:“行的,十两就十两。” 刘管家将托盘递到江云娆手上: “这是丫鬟制服,江姑娘以后在三皇子府行走可不能穿身上这件绫罗绸缎,得按规矩穿。 你云鬓上的珠钗也都得摘了,丫鬟就是丫鬟,不能装扮自己,不能过分高调。 还有,你住的那处小院子也要收回,你得住到奴才们的厢房去。” 说衣衫跟珠钗的时候,江云娆都没生气,但说到换小院子的时候,她一下子就生气了: “那处小院子我住得好好的,殿下也没让我搬出去,为何让我搬出来?” 刘管家笑呵呵的解释道: “江姑娘,你可能初到帝京城有些事情还不清楚。 这三皇子是有婚约在身的,那主母便是魏太师的嫡女魏婉莹,魏小姐可是将来殿下的嫡妻,皇子府的主母。 江姑娘你若是现在就住进主子们才可以住的小庭院里,若是被魏小姐知道了,等她入府,你铁定没好果子吃。 我啊,这是为你好。” 江云娆脑子不蠢她倒是听得懂,意思是,魏小姐很有可能误会自己跟裴琰的关系。 她知道在古代,这主母尚未入府就有了妾室,肯定是不讨好的。 那小庭院,的确一看就不是丫鬟住的。 江云娆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只觉自己越混越差,心底有些酸涩郁闷起来。 她端着自己的牛马制服套装没再说什么,转身便走了出去。 江云娆一走,那刘管家与身边的账房就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从屏风后走出来一位长得水灵的少女。 姿容虽与江云娆差了许多去,但也算一众丫鬟里算有姿色的了。 那少女名唤紫苏,姓刘,是刘管家唯一的女儿。紫苏眼眶微红的走了过来: “爹,您之前不是说跟三皇子提过将我送去殿下身边做贴身丫鬟的吗,还提了一嘴通房。 如今这个叫江云娆的乡野村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女儿的光明前程现在是不是都没了?” 江云娆跟着裴琰入府的那一日,可谓是轰动,谁让她是被裴琰抱着入府的,不轰动才怪。 三皇子都这年纪了,还是头一回与女子有亲密之举,在这之前,三皇子府连个通房都没有,就莫说纳妾了。 刘八爷将茶碗放在桌上,看向自己女儿时,眉头明显揪了起来: “你既是个有野心的,那就要沉住气,慌什么?这种贵人身边,有几个貌美的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今日是江云娆,明日也可能是李云娆,后日可能又变了。总归是铁打的殿下,流水的美人,不必着急。” 紫苏安能不急,她跺了跺脚:“爹,我都十八了,再等下去,我可就没机会了!” 那账房先生接了一句嘴:“十八算什么,那江云娆都二十一了,你算小的,不用怕她。” 他话完,侧眸看向刘八爷:“只是昨日殿下开了口,说身边就要一位贴身丫鬟,就不让紫苏入内室了。” 紫苏听闻心底又是一紧,朝着他爹吼道: “江云娆占了我的位置,爹,你赶紧想办法将这个江南来的乡野村妇给我弄走!” 她在裴琰的院子里,费尽心思多年,也才混了个三等丫鬟。 只能在外院候着,做一些杂事。 可是这个叫做江云娆的,一来就是一等,还是三皇子唯一的贴身丫鬟,她自然不快。 紫苏忽而想起一件事,又问道: “那江云娆的月银怎高得这般出奇,一个月二十两,这可是殿下妾室的月银分量。 她这是做丫鬟的样子吗,殿下到底什么意思啊?”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全是你爱吃的 刘八爷一拍桌子,身子就站了起来:“你给我住口! 瞧你那点儿心力,瞧瞧方才那江云娆被换了小院子时的冷静,你就差人十万八千里。 急什么急,自己出去,咋咋呼呼不成体统。” 紫苏被自己亲爹给吼了,哭哭啼啼的就跑了出去。 剩下刘八爷神色沉沉起来,自己尽心尽力的想将女儿送去三皇子卧榻之侧,不外乎是想要攀龙附凤。 这些年来,紫苏身为丫鬟,他已经很是尽心尽力不让她做事了。 是以她一直都是细皮嫩肉的,时不时的还给她用牛乳泡泡汤浴,打理得极为仔细。 根本没做过什么重活儿,都是娇养着。 皇帝半年前已有给三皇子选妃的意思,这一有主母进来,那肯定身边妾室也得随个几位。 紫苏是皇子府的老人了,伺候裴琰算是不错,没被说过。 刘八爷便在三皇子面前提过一嘴,送紫苏去做裴琰的通房,说也能照料殿下一二。但 是这三皇子没答应也没拒绝,就说回来再说。岂料啊,这一回来,就多了江南来的女子,许是有些棘手了。 江云娆神情恹恹的穿上了牛马制服,将屋子搬了以后,就在裴琰的书房里候着了。 裴琰直到黄昏后才回府,江云娆便迎了上去行过一礼。 裴琰轻笑一声:“怎么,才上岗一日,这精气神远不如从前啊?” 江云娆摇摇头:“没有,奴婢很开心。” 她哪里敢在这种奴隶主面前说句真话啊,她要是说个不开心,万一扣钱怎么办? 今日在上午在管家那处听训,下午在嬷嬷那里学规矩,她委实是笑不出来了。 毫无精神的看了裴琰一眼,纵使这个三皇子长得再好看,她也不想再看一眼。 都是因为他,自己日子越过越差,真是气死了。 从老板都混成小丫鬟了,以后再也不捡男人了! 裴琰吩咐道:“去让厨房送膳食过来,你陪我一起吃。” 江云娆转身出了房门去吩咐,要走拢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压根儿没问裴琰要吃什么,想着就这样走回去又问一道,岂不是让主子骂她脑子不记事吗? 不管了,她点自己喜欢吃的,亏什么都不能亏自己嘴。 归冥抱着一堆公文从门外走了进来,鬓边飘散的一缕长发被一阵风吹得动了动。 他将惊奇的目光收回:“嚯,江姑娘这是怎的了,踩着风火轮出去的,这怒火煽风的。” 裴琰眼梢朝着江云娆离去的方向看着,眸底到底毫无怒色,竟还笑了笑: “你将公文放在桌上,一会儿我边吃边看。” 归冥已经习惯三皇子从鹭山温泉行宫出来直到现在都保持的生活日常。 三皇子的生活一般来说只有三件事,上朝,看公文批复,面见臣子,循环往复。 三皇子跟他说过,他身处劣势,本就应该比别的皇子亲王更要用心些。 要不然,最后不是落得回鹭山做个无名人的结局,就是身死斗争的结局。 数年前,嘉文帝冬日前往鹭山行宫泡温泉。 在那里住了十余年的三皇子裴琰主动找到了皇帝,说自己出身正统,想要回宫中生活。 嘉文帝问,你回去做什么,朕并不缺皇子。 彼时裴琰年少,性子锋芒毕露,说,父皇自然是不缺皇子,但缺一个单挑四大世家,收拢裴氏皇权的大周皇太子。 于此,皇帝与三皇子约法三章,若是能做到,就将大周江山交给他,若是做不到,就让他自己滚回鹭山。 在正式回归朝野前,皇帝派了魏太师亲自教导他,实则也就一,算是皇帝给他选的一位暂时的靠山。 在这之前裴琰的功课大多数是靠自学,鹭山温泉行宫倒是有个老夫子, 也只教了他两年,便赶不上这年轻人的速度了,还搞得旁人以为是皇帝在秘密培养这个三皇子。 江云娆叫了两个小丫鬟,提着香喷喷的饭菜回了裴琰的澜庭序。 她将五菜一汤规规整整的摆在桌上,有麻辣兔头,糖醋排骨,辣子鸡,油焖大虾等等,全是重口味,江云娆咽了咽口水。 裴琰坐了下来,淡淡看了几眼:“全是你爱吃的。” 江云娆被拆穿,开始正儿八经的狡辩道: “奴婢知道殿下喜爱清淡饮食,但如今天寒地冻的,殿下您也受了伤,着实该好好补补了。” 裴琰倒是没有生气,长眉平顺,身如青松挺拔,姿仪依旧端方,斜睨了江云娆一眼:“你坐下吃。” 江云娆可不会客气,坐下开吃。 炫了两碗饭后,忽而看见裴琰右手上的那块糖醋排骨感觉都凉了已经拔丝了,他似乎都还未放进嘴里, 而左手一直拿着公文看着,聚精会神时也眉心紧锁,面露凝重肃穆之色。 江云娆想起在马车上,裴琰其实也这样的,极忙。 头一回一起在澜庭序用膳,江云娆忍住了。 可是她发现后面三五日过去了,裴琰都这样。 吃到最后,他一顿饭也只吃了两三口,她似乎开始觉得不大好了。 这一日,裴琰照常用膳的时候看公文。忽的,屋子里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江云娆起身不知去哪儿了。 裴琰微皱眉头:“江云娆,掌灯。” 谁知那古灵精怪的女子搬了两盏烛台过来摆在桌上,四方长桌,一边放了一盏。 江云娆将裴琰手里的公文给收了放好,笑着道:“殿下,今晚咱们吃烛光晚餐,也来点儿仪式感。” 裴琰语声冷了下来:“这几日看你闲的,胆子倒是愈发大了起来。” 江云娆自打来了澜庭序做他的贴身丫鬟,就是早晨过来伺候他洗漱。 白日她都在睡回笼觉,晚上他归来才有点儿事儿做,日子比他过得悠闲。 江云娆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她觉得自己如果想要快些翻身不做奴隶从三皇子府离开的话,就得快些赚钱,多得皇家赏赐,才能早日还清巨债。 若是继续这样摸鱼摸下去,等她出这高门宅院时,她鱼尾纹都长全了。 江云娆站在裴琰身边,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乌眸弯弯的笑着: “殿下,烛光晚餐是奴婢特地给

相关推荐: 淫女炸弹部队前传之柔软技巧   铁树不妨开开花   北京合租生活   [综韩剧]男神驾到   月华浓   新婚妻子发现了我不为人知的过去   夜半恶鬼来敲门   [家教]废材少年的掰弯史   全网都在扒华公子马甲   无尽